初恋情人ZT

laozhang77

(一）

俺的初恋情人眉清目秀，生性多情，一群人就管他叫“宝玉”当然在我心里就是理所当然的“宝哥哥”。






“宝哥哥”喜古文，烦英文。无奈时常被英文老师揪上讲台，在黑板上填空，经常立定三分钟，却一个也
填不上来,遂遭英文老师多番羞辱。我着急也无法，只好看他罚站。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和别人挤眉弄眼，我也
觉得“宝哥哥”脸皮挺厚的。自习的时候，“宝哥哥”梦周公，我却听到他恨恨骂人，估计是骂我们英文老
师呢。此后，“宝哥哥”英文突飞猛进，而且特爱举手提问，不让表现就插嘴或者接下嘴，英文课从此欢
声笑语。只是我可怜的“宝哥哥”，经常被赶出教室，但这毫不影响他在门外或窗后自由发挥，并适时躲
闪粉笔暗器，更上演与英文老师操场竞技长短跑。直至校长家长齐齐干预，情景喜剧才以更换我们的英
文老师结束。






照说，语文是“宝哥哥”的强项吧，可每次他的作文都被“八股老太太”批得体无完肤，不是离题万里，就
是思想不端正。有一次更甚，评语是：有严重抄袭的痕迹。不过，我的“宝哥哥”那次嘴都乐歪了。






我们的数学老师是班主任，她对“宝哥哥”倒是溺爱的，常常说“宝哥哥”不用听她讲的课了，可以把时间
拿出来学习其他的科目。但是“宝哥哥”并不领情，仗着班主任的优待把数学课的时间全用来以妨碍各色
男女同学为乐，经常和别人讲话讲到班主任连喊了他的名字三遍以后才会有反应。有一次，班主任正在
讲解一道巨难的证明题，他又和坐在他后面的不只一个人眉飞色舞呢，班主任就把他揪到黑板前，说：“
我知道你不用听我讲，也知道你实在是很能讲，也非常喜欢讲，那就来讲讲这道题吧。。。”说罢，塞了
一截粉笔在他手里，自己坐到“宝哥哥”的位置上。我心里不忍，担心“宝哥哥”要出丑了，他人看起来什
么也不在乎，但我知道他其实很要强。他就那么背对着我，姿势还是被揪上去时的那个姿势，就象还没
睡醒一样的垂头丧气。时间缓慢安静地流动，我都恨不得去求班主任饶过“宝哥哥”这一次吧。这时，“宝
哥哥”就象是突然屁股被人踢了一脚，提笔飞快地写了满满一黑板“鸡脚”符号。然后，“宝哥哥”转过身，
拍着沾在手上的粉笔灰，那表情显然是在准备着迎接鲜花和掌声。我们班主任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
指着教室最下角一张久无人坐的破桌子，算是把“宝哥哥”发配流放了。

laozhang77

(二)




“宝哥哥”有很多红颜知己，他那辆二八大马的后座上总是载着那帮漂亮姑娘。




我家离学校远，为了能和“宝哥哥”同路一阵子，我不辞辛苦地努力踩着我的二六小倔驴，风里来雨里去
。早上算计着怎么能正好在“宝哥哥”家胡同口“意外”相遇，愉快同行，为了这十分钟的同行，我要踩上
三十分钟的小倔驴，然后再厚颜无耻地埋伏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公共汽车站台后面五分钟。看着“宝哥哥”
吊儿郎当的身影出现，再百米冲刺抄在“宝哥哥”前头，等着“宝哥哥”从后面赶上来，拍着我的肩膀喘气
：“丫头，干嘛呢？赶作业去啊？”，然后就互相交流哪些作业有交换的价值，再偷偷摸摸地溜进学校的
后花园趴在水泥台阶上一气猛抄。其实他并不知道，我的作业从来就不用抄。






有一个下雨天，我收拾东西迟了点，怕“宝哥哥”已经走了，匆匆忙忙赶到校门口，他骑在车上，一只脚
支着马路沿子，东张西望。我一阵窃喜，莫不是习惯了有我同路，正在等我？我把车停在他身边，高高
兴兴地问他：“怎么还没走啊？”他有点不好意思，说：“等人呗。。。。。。”我又高高兴兴地问他：“那
还等吗？” 他说：“那。。。就不等了，走吧。”话音未落，后面一个我一点都不面熟的漂亮妹妹喊着他
的名字，他默默看了我一眼，挺不耐烦地对那个妹妹说：“快点，你就是能磨叽。”，那天，同路的十分
钟好长。我第一次觉得那么累，脚都抬不起来，我不想再骑我的小驴儿，我只想坐在那个大后坐上的人
是我。






刚刚走过总是掩护我的公共汽车站，我被绊到一个深沟里，狠狠地摔了一跤，车的扶手重重地磕在我的
大腿上，雨下得很大，路上几乎没有一个人，我并不是觉得很痛，但我还是把头埋在胸前凶猛地流眼泪
。。。。。。






从那天起，我不再骑自行车了。

laozhang77

（三）




“宝哥哥”有个坏毛病，他老喜欢盯着女孩子的脚看。有时候你跟他说话说得好好的，他就会突然冒出来
一句：“咦，你怎么穿球鞋不穿袜子？”




你才会恍然大悟，刚刚还自以为说话深刻，引得他沉思良久呢，弄了半天，他那点心思，全在你的脚丫
子上转悠。而且“宝哥哥”说这些话的时候，从来不会顾及场合，常常让你在一大帮人面前丢人现眼。


他这毛病也真害人，以后我再跟他说话的时候，第一就是先把脚丫子藏起来。大夏天的穿凉鞋，又赶上
站那儿跟他讲话，就别提那个不自在了，怕的就是他又突然来一句：“咦，你的脚指甲该剪了。”




“宝哥哥”有个暗号，跟他熟的人都知道：自习的时候，你要是看见他那张破桌子上摆的天文地理，古今
中外的习题集超过十本以上，那意思就是：“千万别理我，忙着呢！”


估计就是靠这些难得的闲暇时光，进修了金庸的十四大名著。那阵子，他连作文都有掩不住的江湖气。
写个“我最亲近的人”吧，他写的是他爷爷，竟然是一拾破烂的武林高手。被“八股老太太”当作反面教材
贴在学校的布告栏里，一时威震全校，笑傲%%中。








“宝哥哥”和我还有一个暗号，如果那也叫暗号的话。




他总是叫我丫头，这是从黄毛丫头里省出来的。为这个，我曾经对我一头栗黄色的长发耿耿于怀，没想
到若干年以后却成了时尚，世事的变迁总教人哑然失笑，就象当年你觉得你失落了你最重视的一样东西
，现在看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自从“宝哥哥”被发配到最后一排最左下角以后，他有事就会扯着嗓子喊：“丫头，丫头。。。。。。”没
人的时候他这么叫我我其实没意见，可当着这么多的人，我不乐意，所以就假装听不见，不加理睬。


有一回教室里闹哄哄的，“宝哥哥”倒是出奇地安静。我突然听到两声巴掌响，是从他的那个方向传来的
，于是我就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正冲我笑呢，问我：“给你的习题集做完了吗？”我看这是正事
，就欣然和他讨论起来，谁知从此就入了“宝哥哥”的圈套，以后他要是喊我就是拍两下巴掌，我知道这
不好，可就是条件反射，他一拍巴掌我就回头，挡都挡不住。

laozhang77

（四）宝哥哥的政治追求




“宝哥哥”做事有时候很抽风。刚刚时兴入团那阵子，人家交申请书什么的他总是翻白眼。我当支部书记
的时候还总跟我憋着山东腔阴阳怪气：“支书，支书，你那几亩薄田里头又长上了几根毒苗苗哇？害人呀！”


开支部会的时候，他还老跟他的一帮哥们在旁边捣蛋，高声咏唱：“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后来，学校对团委搞活动很支持，经常拨出经费，让我们看个电影，上个馆子什么的。团结在我们周围
的漂亮妹妹也日益增多。我自己猜想，这是“宝哥哥”为啥要铁了心入团的真正原因。






我没见过比他更积极的了，一天一封申请书。其实那个时候谁能入团是班主任说了算，这回好了，入不
入团的成了她要挟“宝哥哥”替她跑腿办事的法宝。一会儿是让“宝哥哥”给她到食堂打中午饭，再就是逼
着“宝哥哥”放学以后给班上几个不求上进的补课。有一回更离谱，让“宝哥哥”给她看了一下午的孩子。“
宝哥哥” 忍辱负重，一一就范，可班主任放话，说他的申请书不够深刻，急得他一天问我三回：“这回深
刻了吧？你看我写的那笔印子，深不深？全是刻上去的，还能怎么深刻啊？”






我知道班主任喜欢他，这都是磨着他玩儿的。谁叫他平时没大没小的，见我们班主任就喊名字，还把姓
省了，弄得她在其他老师面前很没有面子。






“宝哥哥”泡妹妹就有耐心，泡个团员当当就三分钟热情，没两个星期就不耐烦了，不愿付那个代价。也
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几枚团徽，齐齐地别在屁股上，在学校里头招摇过市，碰上熟人就拍拍屁股指给人家
看，然后一脸正气地说：“蔑视它！”

laozhang77

(五）匪版“宝哥哥”  




有一阵子，学校里的测验考试铺天盖地，考完了就放“英雄榜”，那劲头都盖过当年放新科状元的皇榜了
。引得各路英雄捉对厮杀，战火纷纭，硝烟弥漫。




“宝哥哥”为了维护自己“探花花不谢”的江湖雅号，更是日以继夜，浴血奋战，而且提出的革命口号是：
干掉王胖子！




王胖子是我们班的状元，年级英雄榜的榜眼。“宝哥哥”发出檄文：《论王胖子能否闯过200斤大关》，从
精神上折磨敌人；《论虚胖与后劲不足的必然联系》，从意志上削弱敌人。




考前考后必有口水大战，观者众，经常导致晚自习失去秩序。




话说我们班的清洁委员，人称侠女万二娘的，最是仗义直言，为人清正。“宝哥哥”的风流倜傥进到她的
法眼就成了放浪形骸。怜香惜玉的“宝哥哥”变成了花言巧语的宵小之辈，从来在万二娘那里讨不到颜色
去，这万二娘和大智若愚的王状元倒是惺惺相惜。二娘手握卫生人事大权，又以身作则，深得班座的信
任。






因“宝哥哥”夜里悬梁刺股苦读，遂并不能闻鸡起舞，迟到已由偶然成为必然。于是万二娘向班座舍命苦
谏：每日由迟到的同学打扫全部卫生。班座以为然。






自此，每天清洁卫生黑名单上“宝哥哥”必占一席。






一日，侠女正在黑板上更新值日名单，刚刚草就“宝哥哥”的大名。






“宝哥哥”随手抄起一只不知道是谁的铅笔盒，惊堂木似的轰拍在课桌上，字润腔圆地断喝到：“万二娘。
。。。。。”，侠女受惊回头观望，只见“宝哥哥”一脚高踏于座位上，以一手肘支膝，另一手八字托颌，
形似匪类，状似无赖，一脸奸笑，面现桃花，抬眉做轻薄样儿问：“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全班哗然。






可怜侠女一世英名，竟也惨被这厮调戏了。

laozhang77

（六） 迷失在记忆里的片断




自从我摔了那一跤以后，我就再也不骑自行车上学了，改作挤公共汽车。那以后，我才发现“宝哥哥”又
多了一个毛病：追公共汽车。


他和班上几个骑自行车上学的男生总是先在车站聊天，等共汽来了，我们都上了车，他们就撒着欢地猛
踩，和汽车比快。有时候车停到站，他们一溜烟地超过我们，就冲我们吹口哨，得意洋洋地瞟着我们笑
。我记得至少在那个时候，我曾肆无忌惮地拼命和他眉来眼去过。因为我不相信，除了我自己，还会有
其他人能揪出我眼里的深情款款来。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我顶着雨，抱着头往车站跑。“宝哥哥”从后面急冲过来，一把把我拽到人家卖早
点搭起来的棚子里，正儿八经地冲我发火：“你穿成这样就跑？”然后把他的夹克扔在我怀里，转身走了。


我在那儿纳闷，我穿成哪样了？再仔细看看，原来雨水湿透了我的白衬衣，里面显山露水的，一览无遗
，连内衣的花样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惊得我赶紧用夹克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有回春游，各人自备粮草。“宝哥哥”两袖清风，好不快活。饿了就在女生堆里蹭东西吃，蹭到我这里的
时候，晚了一步，我的东西早被那帮山贼洗劫了一遍了，就剩一苹果。他抓住便咬，我心有不忍，怕皮
不干净吃坏了肚子，忙拿过来帮他削了皮。“宝哥哥”一边大口猛啃，一边还惦记着我包里头的饮料。这
时我才发现，这苹果表面光鲜，实则里面有虫。我大惊失色地提醒“宝哥哥”，让他把嘴里的赶紧吐出来
。他把苹果放在眼皮底下仔细瞅瞅，恍然大悟地说：“难怪我吃着这苹果有肉味呢。”


说罢，继续啃。






有一阵子，学校食堂伙食太差，我老是抱怨蛋白质不够。以后，只要是“宝哥哥”中午从家里吃饭回来，
我的抽屉里就有一枚鸡蛋。其实，说真的，我现在一直很迷惑，这是真的，还是我自己做梦瞎编的，年
代久远到有时候一些细节你无法分辨是真实还是虚构，因为它太孩子气，很不像我们那个年纪可以做得
出来的事。不过， “宝哥哥”是有痴气的，又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呢？

laozhang77

七）春游记事


还是春游，因为决定早上四点出发登顶看日出，我们女生很聪明地精简了装备。可有一样不该减的也给
我们减了：水。






我半路上还在嘀咕，要不要回去拿几瓶。那帮没见识的姐姐妹妹们说：“什么年月了，山顶上还能没个小
卖部？”


山路崎岖难行，上坡陡的地方很多，天太黑看不见路，所以女生早就没队形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叫苦。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宝哥哥”开始走到我们前头的，他手里拿着一只小电筒，不照前面，而是反背着手
照着我们脚底下的路。遇上险一点的地方，他一定停住脚，免得灯光晃动我们看不清楚。他一直没回过
头，也没说过话，但我的步子变得很轻快。直到曙光初现，我们可以见路的时候，他才又没到男孩堆里
去了。虽然我知道他不是特意专为我照的，只是怕我们这一群落了后的女生掉队，但我心里还是被感激
装得满满的。






一处平坦的碎石坡上，“宝哥哥”滑了一跤，半爬起来的时候看见旁边的一个石界碑，抱住界碑大喜道：“
我一跤摔了两个省！牛B不牛B ？你们服不服 ？”






等到终于登顶的时候，女子们才发现，还真没个小卖部，就一亭子。那时候我们才体会到水是何等的重
要。慌得我们恨不得去吮树叶子。我就盯住背了包的男生一个个地问：“带水上来了没有？”答案不是喝
完了就是没带。问到“宝哥哥”的时候，他也说“没带。”我特失望，所以他就赶紧加了个但是，于是我两
眼开始放光。他哗地从背包里抽出一瓶红葡萄酒，得意地说：“带了它，庆祝登顶用的，敢不敢试？”






我那时候，口渴程度直逼上甘岭的指战员们。能止渴的话，饮鸩都可以，更何况酒。






眼巴巴地看着他帮我打开瓶口，我接过来就一气猛灌了小半瓶，慌得他劈手就夺过去了，气急败坏地喊
：“你还真喝啊？”






其实，如果把酒当水那么喝，酒和饮料是没什么区别的。于是我就兴高采烈的招呼着那帮旱孩子，激动
地告诉她们我的新发现。“宝哥哥”哪里抢得过她们啊，那一个个的全都轮着争先恐后地灌。






“宝哥哥”笑眯眯地坐亭子里看我们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果不其然，等到要下山的时候，酒劲上来了，一个个都不会挪步子。






班主任急了，找“宝哥哥”算账。“宝哥哥”一脸无辜地为自己辩护。我们班主任说：“什么也别说了，你给
我负责把她们弄下去。”






“宝哥哥”只好让男生们一个对一个的扶着醉了的女生下山。他倒是会捡便宜，选了护送我，因为我最瘦
也最轻。


也不是醉得那么厉害，一半是跟风，装的。坐那儿一点事儿也没有，起来走路的确是天旋地转，但也不
至于要背要驮。我对“宝哥哥”说：“我扶着你的肩膀就好了。” 。






“宝哥哥”在前，我在后，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比我高大半个头，所以搭起来挺顺手的。他在前面要
是觉得自己肩膀哪一边轻了些，就赶紧拿手来护我，一迭声地问：“行不行啊？休息休息？”有时候，我
就带着一点故意地走险步，看他慌里慌张的，心里笑得不行。






走了一阵子，出了一身汗，酒劲就渐渐散了，步子越走越稳。看看其他的女子们，应该也跟我差不多，
但那一个个的却莲步踉跄。我当然不好出这个风头，只好把装醉进行到底。






其实，我的心里才是真的醉了，上走青云，下游深涧，散得厉害。这也许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八）不是结局的结局




很多次，我做梦的时候，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听“宝哥哥”问我：“你为什么不让我牵你的手呢？”有时候，
他的神情幽幽怨怨的，醒的时候我就会特别难过。我为什么不让他牵我的手呢？是一种决然的报复，是
自卫的退缩，还是本能的排斥，或者是潜意识的不信任？






大二那年的暑假，“宝哥哥”从南方回来，踩着他的二八大马拉我去看电影。我老老实实地坐在他的大后
坐上，手只敢抓住他车坐垫的弹簧以保持平衡。“宝哥哥” 的蓝衬衣被风吹得像个大风筝，我的笑靥如花
，天被我笑蓝了，雨被我笑停了，连月亮也偷偷地跑出来看我，我想指给他看，谁说太阳和月亮永生都
不可以见面呢？我的生命在笑里怒放，我甚至可以听得见她伸展的肢体里幸福的噼啪声。可惜他看不见
，他不停地和我讲他们学校的男男女女，讲得最多的是一个笑得十分天真的女孩。他说他特别喜欢她的
笑脸，那是从心里流出来的愉快，一点都不虚伪。他也不知道，当那个女孩在他唇齿间徘徊的时候，另
一个就快为他盛开的女孩却瞬间枯萎了。我把自己的枝枝叶叶收拾得很平常，不让他看出来我有多么受伤。






他停好车子，过马路的时候，“宝哥哥”很自然地伸出手，眼里的神情有点羞涩有点试探。我却狠狠地把
手背到了身后，象一只被绑住了翅膀的蝴蝶，身体画着弧线逃离了的他手指。我看得见他眼里的僵硬，
只有那么一瞬，然后他就笑出了声。






在后面的谈话中，我们都迅速地各自有了“男朋友”和“女朋友”。所以，我们互相交流怎么让“男朋友”就
范，让“女朋友”落网的经验。就象是回到了从前，那些在水泥台阶上互抄作业的日子。






若干年后，有一回和寂寞的老友一起逛街，我出神地看着一个吃冰激凌的花季女孩说：“看，她笑得有多
天真啊！”老友无所事事地瞅了那个女孩一眼，说：“你象她那么大的时候，比她笑得天真多了。”


看我不明白，老友说：“你不知道吗？这不是我说的，是%%说的。他说他见过的笑得最天真的人就是你。”


那一霎那，我拼命地忍住在我身体里泛滥的泪水。。。。。。








如果，还能够回到从前。。。。。。








上飞机之前，我拨通了他的手机，告诉他我就要走了。沉默了很久，他有点气浊地问我：“你为什么。。
。不让我牵你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