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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黑一脸的无辜,我心里真的开始鄙视小黑了,我倒要瞧瞧,小黑能说什么,不管他说什么,我就用当时他骂叶子的话来骂他。

  小黑挠了挠头,说道,我没有一脚踏两船,我和那女的只是通通信,真的没什么,而和平,我觉得我很累,你知道吗,平的脾气不只是一点点的大,你知道她妈妈的事吧。我点点头,小黑继续道,所以一直以来我都疼着她,让着她,加倍的呵护她。

  这点我倒是同意,小黑为平所做的一切,我们都是有目共睹,可是小黑,我说,为什么你不肯坚持了呢?既然爱她,就不能一直的爱她吗?

  小黑答道,我还在爱她,可是我有点受不了的,受不了,你懂吗?平只要一生气就用她尖尖的高跟鞋踢我,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的腿上都青了好几块了,虽然我是个男人,但我也会疼的,只要平一生气,不管在哪儿,平从来不给我面子,那天在操场,就因为我想去踢踢球,平不让我去,生气了要回宿舍,我追上去,平对我又是踢又是骂,当时天还没有黑呐,操场上那么多人,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可是怎么劝平也还是生气,结果我的球也没踢成,还被哥们笑话。

  这件事我倒是听邻班的一男生说过,那男生大大地感叹道,小黑也太不象男人了,问我平是不是很凶?小黑怎么受得了她。我说,两个人的事只要两相情愿就好了。

  我对小黑道,平其实对我们,对别的同学都挺温柔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你有点那个。

  小黑使劲儿地点头,说道,是啊,平对别人,就连说话都是柔声柔气的,问我见没见过平生我们的气?

  我摇摇头,小黑说,那就是了,所以我觉得平并不爱我,并不重视我,小林,我问你,你觉得没有回报的付出快乐吗?你觉得这样子离幸福的距离近吗?

  这两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当时是深秋,我的血液循环系统不是很好,所以手脚冰凉,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凉意一直透到了心里。

  我说,那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小黑说,她和他一直是好朋友,她是个很能体贴人的女孩子,前不久,那女的来上海玩。

  哦,我说,我记起来了,是不是被你安排在校招待所里的那个,小黑点点头,我回想起来了,那几天的平一回宿舍就大叫,妇女之友的老相好来了,她要被休了,妇女之友就要变成现代陈世美了。然后一头扑到床上,假哭起来,我们都笑,太好了,妇女之友总算是悬崖勒马了,结束了他非人的生活。回想起来,平是不是也觉察到了异样呢?女人是很敏感的动物,而且两个人之间,又真的有多少事可以隐瞒呢?

  我问小黑,该不会那时候你就不对劲了吧。

  小黑说,那几天,他真的觉得很快乐,那女的对他嘘寒问暖,那是从来没有在平那里得到过的。

  我说她应该知道你有女朋友啊。

  小黑说是,但是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她说她不在乎,就算做我的情人也好,只要能对我好,她就满足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愤愤地骂那个女人比我还贱。

  小黑说,你说说看,我当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听到这话,我的心里是有着很大的波动的。

  我问,那女的漂亮吗?

  小黑说,一点也不。

  我又问,你爱上她了吗?

  小黑说不知道,但已经下了和平分手的决心了。

  我说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小黑默不作声。我说我知道了,你其实已经做好决定了,只是想找人说说,作为平的朋友,我表明立场,我支持的绝对是平,你也别指望着我去帮你委婉地跟平说你想分手的事,这种事情你自己解决。

  小黑点点头说,小林,我之所以找你说,就是知道你和平最好,以后你得多帮我看着点平,特别是在我跟她说了分手之后的这段日子。

  我点点头,说,你回去吧,再好好想想,别冲动,你没和平分手一天,我都依然认为你们俩还是最好的一对,我也不会到处去说些什么的。

  小黑说谢谢你,然后消失在回男生宿舍的路上。

  那天夜里,我在校道上踱了好久,我不敢想象平受伤的神情,还有平的泪,我了解分手的痛。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他们都睡了,我也悄悄地爬上床睡去。第二天醒来,已是8点多了,一二节没课,我们都在床上懒洋洋地伸懒腰。就听见小英子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我昨天做了个梦,吓死我了。我们忙问什么梦,小英子带着哭腔说,我怎么梦见妇女之友和小林搞上了,怎么会这样啊?我一听,心里一惊,马上伸脚往上床的床板猛踢,小英子被踢得哇哇直叫,干嘛呀你个死女人!踢谁呢你!

  我说,踢的就是你,什么叫搞上了,搞什么呀?谁搞谁啊?那么难听,我这种淑女和谁也不能用搞啊,你以为我是阿四啊?

  那边的阿四接到我踢过去的臭球,忙嚷,喂喂喂,我招谁惹谁了,小英子的梦干我屁事啊,小林,我哪点比不上你啊?

  阿四上床的老大也搭腔,阿四,你不是老想着要和平姐妹相称的吗?小林给你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就别装蒜了。

  小花在另一边笑得直摇床,说道,平啊,你还不快说句话,那帮不要脸的女人把小黑当东西一样卖呢。

  平懒洋洋地道,没事,就把小黑让给阿四吧,我可以去抢你家的贝贝。

  妈的,你这个妖妇,小花说着要爬到平的床上,然后整屋子一阵嬉笑打闹声。

  我是故意接着小英子的话挑起宿舍混乱的,我想现在心里异样的只有我吧,决不能让别人有所察觉,特别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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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不知道小英子有没有跟平说过些什么,总之,接下去的一个礼拜我天天偷偷地观察平的脸色,没发觉什么异样,只是平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增多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天,阿四急冲冲地走回宿舍,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平不在,一脸神秘地说,我收到一个消息,是大哥告诉我的,大哥是妇女之友最要好的兄弟,我想,这下完了。我们几个都好奇地围上去,想听个明白,只有我是装的。

  阿四抿了抿嘴接着说,小黑好像要跟平分手。顿时,惊讶声四起,这不可能,怎么会,阿四,你他妈的又散布谣言......我们七嘴八舌地说道,阿四不服气,这是真的,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是大哥告诉我的,能有假吗?你们不觉得吗?这段时间小黑和平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大家都若有所思的纷纷点头,看阿四的样子不象是开玩笑的样子,也都感觉到了事态的蹊跷。哎呀,平知道吗?小英子问,我怎么知道她知不知道,阿四答道。

  小英子难过地说,那平该怎么办呀?

  我说,这样,大家都当不知道这件事,在平面前千万别表露什么,如果真是阿四讲的那么回事,我们一定要装作比平后知道,要不平会更难过的,搞得来平分手最后知道的却是她自己,这种滋味不好受。如果不是阿四讲的那么回事,也算是我们虚惊一场,但也皆大欢喜。

  大家都觉得我说得有道理,都响应配合。平回来了,我们还是像往常那样练嘴皮子功夫,可是谁都觉得怪怪的。

  两天过去了,眼看姐妹们的演技都顶不过去了,一个一个动不动就长吁短叹,世事无绝对,我越来越担心平了。

  又是一天中午,我回到宿舍里,见老大和阿四在阳台上嘀咕,见我进屋,忙把我拉过去,一脸焦虑地对我说,小林,我们看见妇女之友和平在操场上,是不是在谈那事。

  我点点头说,我也看见了,我想可能是吧。直觉告诉我一定是,那天是星期五,黑色星期五,我们三个都一脸黑黑地趴在阳台上,盼着平回来。不一会儿,小花和小英子也回来了,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天阴阴的,我们都在替平难过。快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我们听见了平开门的声音,宿舍里的空气是沉重的,我们终于见到了面无表情的平,宿舍里没人敢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平缓缓地走到自己的桌前,故作轻松地说了句,各位,我和小黑分手了。

  妈的,那个死男人。小英子最先沉不住气,愤愤地骂道。

  我瞪了一眼小英子,和阿四走到平面前,轻声地问,平,你没事吧?

  平用紧绷的脸对我们笑笑,说道,我没事,别担心。我下午不去上课了,帮我请个假吧,我想睡觉。说完到洗手间洗脸去了。

  老大用手在两眼下长长地比划了两下,意在问我平有没有哭?我摇摇头,没看见平的泪。

  平在厕所间待了好久也没出来,我们才发觉不对劲,进去一看,平用毛巾蒙着脸在抽泣,我们赶紧都围上去,把平拥出来,平哭得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平的难过,就是鼻子上酸酸的,所有人都一样,小英子已经陪着掉泪了。

  把平安抚到床上,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平哭,一样的哭,不一样的伤怀。我用以前平劝我的话对平说,那样的男人满街到处爬。

  那个下午,我们整个宿舍都没去上课,平蒙在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睡去了,我们几个连粗气都不敢喘,安静,出奇的安静。

  我对小黑说,你对平也别那么绝,分手了还是朋友,也可以说说话,相互慰问慰问,其实,我是希望小黑能和平复合,这也是我们全宿舍的愿望。

  平从那天下午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我们为她打的晚饭,早饭,中饭她一动也没动,我们都觉得平这样不行,傍晚时分,我坐到平的床前,说,平,你这样可不行,你怎么能不吃东西呢?这是糟蹋自己,为一个臭男人值得吗?

  我知道平醒着,当初,她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我理解,人都是这样,劝别人能一套一套,真轮到自己了,还能那么清醒么?

  我说,平,你得起来,你得吃点东西。说完伸手拉开平的被子,找到平一双红肿的眼睛,接着说,我们今晚全宿舍去喝酒,起来,快点。说着,把平的身子扶坐起来,快去洗把脸,把衣服穿好。我命令着平,在某些特定时候,我的话还是比较有威严的。平乖乖地去洗手间洗脸了。

  小英子在一旁细声地对我说,啊,去喝酒啊?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吃过饭!!

  我说,我也是才想到的,吃过了吗?吃过了也得去,不行的话,你去把吃的东西吐出来。

  阿四也惊讶地啊了一声,说,我今晚有老乡聚会,怎么办啊?怎么办?

  我说,你敢去?!你要去了,就别活着回来!然后对老大说,老大,我们把那两个想叛变的灭了吧。

  老大还没反应过来,小英子和阿四忙赔笑到,我们又没说不去。

  我们叫了三瓶啤酒,一大堆的菜,不停地往平的碗里夹菜,吓得平直呼,干嘛呀你们?我一和小黑分手,你们就把我当猪啦?

  小英子气呼呼地道,那臭男人,不要也罢,平,你应该觉得开心才是,你那么优秀,放弃了一棵草,得到了一片森林,眼光放长远一点。

  小花道,哎呀,连妇女之友那样的男人也会变心,就更别提我家贝贝了,呜~~,我害怕!!

  老大忙道,去去去,没讨论你呢,别跑题!小花识相地伸伸舌头。

  阿四叹了口气说,怎么会啊,小黑不该是那种人啊,但不管怎么说,平,我们是站在你这一方的。

  老大也附和,没错没错,妇女之友以后就是妇女之敌。

  我说,放心吧平,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会在思想上鄙视他,在精神上唾弃他,在意志上摧残他……

  平笑笑,不说话。不过平,话又说回来,我接着说,其实我觉得小黑挺爱你的,而是你,有时候,是不是太耍性子了,你自己也得好好想想,我是有一句说一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有些时候,你也做的不是很好。

  平点点头,说道,其实,是这样的,小黑一直都挺宠我的,什么都为我想好了,我对他的感觉有时候觉得象亲人一样,所有的,他为我做的一切,慢慢的我都觉得理所当然了,所以,不经然地就忽略了,而到失去了后,才发觉,我没有懂得珍惜,可是太晚了。

  小英子感叹道,哎,对人不好,不行,对人太好了,也不行,哎呀,这叫什么事啊,不懂,真的不懂。

  我拍拍小英子的头,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是不懂的。

  小英子呸了我一下,又骂我是个死女人。

  老大道,其实,爱情是要靠双方的,得相互的体贴,关心,感动,要不然,准没戏。

  我们大为赞同,说道,偶尔粗人嘴里也能蹦出点真理来。

  老大气着要柠我们,我忙举起杯子,说,来来来,大家干一杯吧,一醉解千愁,为平,为臭男人。大家也齐说,为平,为臭男人。碰了杯,咕嘟咕嘟地将酒一饮而尽。

  我当时脑海里就在想一个问题,爱情,到底是什么?

  吃完了饭,我们到操场上去吹风,各尽其能地说着笑话,平也笑了,我们总算觉得功夫没白费,放下了心。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小黑的电话,急急地问道,平在宿舍吗?我们才发觉,平不在,紧张了起来,问怎么了。

  小黑说,平把以前他送她的东西送到了男生宿舍楼下,就走了。

  我说,小黑,你别急,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到教室或图书馆去找找。

  小黑说,都找了好几遍了,没找到。

  我说,你别急,我们待会一起去找找。

  挂上电话,我把宿舍里的懒鬼都捣鼓起来,说快起来,平不见了。一个个听见这话,都迅速地穿起了衣服。学校小也不好,当你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见你要找的人时,能做的就只有担心了。我们找遍了学校每一个阴暗的角落,找到了无数双躲在阴暗角落里搂搂抱抱的情人,就是没见平。

  个个大眼对小眼地直摇头。正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平回来了,我们拥上去,道,平,你去哪了?我们担心死了。

  平笑着说,我不知道我的地位那么重啊,哎,好感动哦。见平挺正常的,我们没那么担心了。平说,我没事,就是坐上了25路出去溜了一圈,我们问,你一个人啊?

  平说,是呀,今后也是我一个人呀,坐到终点站再坐回来。

  我们说,有病啊你,没事坐车玩。

  平笑笑不语。我们暗地里都想,平肯定还是放不下,不过,那也是废话,女人能有多坚强?

  经历了平失踪事件之后,我们按照小黑的嘱咐,每天轮流换人赔着平,一天,我和平在教室里自习,门口冲进来一个人,是非儿。

  非儿说,有时找我谈。自从非儿和叶子好上了以后,我就和非儿绝交了。非儿倒是老想和我说话,是我一直避着非儿。渐渐地,非儿也放弃了找我的念头。事情过去一年多了,我也没那么介怀了,所以说,时间是个好东西。

  我看看旁边的平,平怒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天天被你们监管着,我受够了。我感激地对平笑了笑,随着非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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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和非儿是经人介绍认识的,我老爸一同事原来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们学校50年校庆那会儿,那人回来,请我吃饭,在饭桌上,我见到了非儿,还有一个大我和非儿两届的女孩,我和非儿礼貌地称她为师姐。

  非儿和师姐是两个大美人,非儿的五官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美,就是胖了点,我暗地里想,家庭条件太好,营养太足,也会让人烦恼的,所以看非儿时不时喝减肥茶,也挺替她受罪。师姐则是那种很有女人味的美,衣着装扮,都很女人。

  羡慕啊,为什么上帝总把好的东西给了别人,每每见到她们,我就哀号,上帝啊,你太不公平了!然后两人齐齐地劝我,你又不难看罗,你也很美啊,而且我们都觉得你非常有吸引力。听到这些,我偷偷地开心,心想,要的就是这效果,长得没你们好看,那已经是没办法的事了,再怎么着,也得让我心理上有点安慰吧。把戏耍多了,渐渐地被她们识穿了,到后来,我也只能偶尔对着镜子自己臭美一番了。

  由于不是一届的关系,师姐和我,非儿的时间差总不大能调到一块儿,于是,常常就是我和非儿的二人世界。其实,往往是非儿爱来找我,非儿家里是异常的优越,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所以不大会为别人着想,不知道什么原因,非儿和她们班里,系里的女生关系都不大好,师姐和非儿一个系,就连师姐也对我说过非儿的不好,说她假话太多,所以师姐和非儿的关系也慢慢的疏远了,有一段时间,往往是只要是她们中间有一个人和我在一起,另一个人就算看见了,也不会过来搭腔。我倒觉得非儿没那么难相处,非儿也愿意什么都和我说,我发表一些意见,非儿也听得进去。那段日子,我们常通宵地坐在教学楼的楼梯上唱歌,或者扯天扯地地穷聊。其实非儿是个依赖性很强的女孩,虽然她说她有个男朋友,怎么怎么地,但我好像总觉得她比较的孤独,爱带着她和我们宿舍一块玩,有时,就留她睡在我的床上。我们宿舍的人常提醒我,小心啊,小心,她们强烈地觉得非儿有同性恋倾向。

  一年多没近距离地和非儿在一起了,我竟然莫名地紧张起来,我不知道叶子的爱情给了非儿什么,但明显地感觉到我和非儿的距离随着时间拉远了,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非儿变了,或者,我们都变了。我两手往牛仔裤里一叉,耸耸肩道,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非儿惊讶地哦了一声,真的吗?语气里透着一点喜悦,一点怀疑,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猜不出来。

  我接着说,其实,我已经不恨你了,我一直避着你只是想让我快一点淡忘不愉快的事,感情这种事情是要你情我愿的,我和叶子不合适,分开也是件好事,真的,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非儿听了我这番话,开心地看着我,说,小林,那太好了,能听见你这么说,我开心死了,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但是我,哎。

  我说,没关系的,你和他怎样了,都还好吗?我希望你和他之间不要因为我而负累,不好的我都忘了,现在只记得些好的了。我想非儿当时一定是感动极了,竟然上来把我搂得的紧紧地,吓了我一大跳,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同性恋啊,同性恋。

  非儿说,那我以后还可以常去找你吗?我点点头,非儿开心得手舞足蹈,但我隐隐地觉得,回不去了,一种感觉,我和非儿之间,永远回不去了。

  非儿说,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他想见你。这回该轮到我惊讶了,非儿说,叶子想找你谈谈。

  我迷惑不解地问,谈什么啊?你能不能透露一点?

  非儿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我心里是有些波动的,不好的预感。非儿说,他就在操场的那边,等你过去。

  我有些犹豫不决,心想,非儿是变了,明知道我和叶子的关系,为什么还……叶子要找我,她不猜疑吗?叶子让她来叫我,她竟然真的来叫我,看来,非儿是真的非常的爱叶子。对于叶子,虽然我已可以毫不避忌地谈论和他的过去了,但是真要和他面对面,不能不说我是有点胆怯的,说实话,我不象我嘴上说得那么洒脱。非儿说,你去吧,把话都说开了,也就都会好些的。我想想也是,提了口气,朝非儿指的方向走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叶子双手趴在排球场的栏杆上,看见我来了,就那样看着我,我冲他笑笑,他也傻傻地笑笑,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只是相互地笑笑,尴尬的场面都这样,我心里可闷慌了,心想,有屁快放,奶奶的,傻笑个屁啊!没办法,这种时候总是我来打破僵局的。我说,叶子你还好吗?我已经不恨你了,没什么,所以你也别怕我难过而和非儿偷偷摸摸的,我和非儿也谈过了,我们还是朋友,别以为我是逞强才说这些,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好地对非儿。

  叶子说,嗯,你挺坚强的,我这个人不是太好,所以……

  我打断他,说道,其实人没有什么好或者不好的,有些人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情人,我和你嘛,实践证明,做朋友比较合适。

  叶子笑笑,我说,你可要好好的对非儿啊,从我和你的事上吸取经验,看得出,非儿很爱你。

  叶子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道,我只和我的高中同学说过你,没说过非儿,他们都说我不该和你分开。我和你分开后,我们班的人都骂我,想想,我也有点后悔。

  我一听,心里有些隐隐作痛,但觉得事情不对,赶紧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和你的事使我成长了许多,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还得谢谢你,我们还是朋友,这样已经很好了。

  叶子欲言又止,这时,远远的,操场的另一边传来非儿的声音,大叫着,叶子,叶子,你过来一下。叶子熄掉香烟,说,我过去一下,我看见叶子一脸的不耐烦。叶子跑过去,好像和非儿在争论什么,我悄悄地从操场的另一个出口出去了,心想,我不会和叶子做朋友的,以后也再也不会和叶子面对面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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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叶子和我分开的时候,他们班一大帮的哥们都觉得对不住我,用三金的话来说,他们都觉得我很好,是叶子那家伙不是个东西。我情绪不稳定的那段日子,三金带着他们一群的兄弟陪我自习,给我讲笑话,而叶子,或者和非儿在一起,或者没日没夜地一个人埋在游戏机室里。我常说三金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个个重色轻友。

  三金给我的感觉就像大哥哥一样,要不是三金曾对我说,他想代替叶子来弥补我的伤痛,我想,我会和三金更亲近一些的,不过三金约我聊天,请我吃饭,我还是会去的,因为三金在听见我说的不字之后,就再也不和我提感情的事了。

  我觉得三金是个君子。一天,三金说一哥们领了救助基金,要请吃饭,叫我去凑台,我闲着没事,但保险起见,我问了句,叶子去吗?

  三金说,没看见他。

  我于是点了点头,和他们去了。饭桌上就听那领救助基金的人介绍,如何把基金申请书写得催人泪下,如何使自己看起来更穷酸相,要坚持一个月不洗澡,一个月不刷牙,这样才会由内而外的臭,才能体现自己的困苦,连肥皂牙膏都买不起,学校要敢不给救济金,就用那臭味活活熏死他们,我们都笑,说学校鼻子可能挺灵的,就是眼睛瞎了。同时又都信誓旦旦,说下个学期也要去申请。又扯到非儿,他们都说非儿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我说非儿挺漂亮的呀,他们相互撇撇嘴,说,漂亮什么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他们才这么说,话题太敏感了,我不好发表言论。

  吃得差不多了,门口晃过一个身影,过去了又退回来,边喊边走进来,你们够义气啊,有饭局也不叫我。我一看,是叶子,马上就觉得不舒服了。

  我拉了拉三金的袖子,示意我想走了,三金点点头,说,撤吧。

  桌上的菜都只剩汤水了,大家也都站起身来。我故意窜在一大群男人的中间,离叶子的距离远远的。走着走着,感觉好像有人凑到我耳边似的,我猛一回头,瞧见是叶子,心里觉得扭拧,想这男人怎么这样,周围还有那么多他的哥们,他也好意思。

  叶子用蚊子丁点的声音对我说,小林,有事要告诉你。

  我说,有什么你就说吧。

  叶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指那么多人,说话不方便。

  我说,我今天喝了点酒,不是很舒服,有什么下次再说吧。刚说完,叶子就拽着我往后退,我生气地甩掉叶子的手,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瞪了他一眼,转身要窜回三金他们的人群中,才发现三金一伙人早走到前面老远老远了,只是戏谑的声音还飘荡在空气中,我心里没好气,想,男人就是男人,太不注意观察了,估计就算我被狼叼走了,他们也察觉不了,开始暗暗诅咒他们的钱包都掉光光。

  叶子挡在我面前,说,小林,帮帮我,是关于非儿的。

  说实话,我真的很不想掺和到叶子和非儿之间,可瞧见叶子一脸求助的神情,心想,算了吧,最后一次。和叶子走到操场里,我心里暗暗担忧,想,千万别被非儿瞧见了,要不她准会误会的。

  叶子说,他跟非儿提分手了。我啊了一声,觉得好像这种情形似曾相识,以前叶子和我分手的时候,他也是找非儿谈的,只是一年多以后,我和非儿的角色调了一调。接着就听叶子娓娓而述非儿的不是,说他提了分手后,非儿还不停地来纠缠他,我以前还真没发现叶子那么能说,那滔滔不绝啊,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末了,叶子说,跟你聊天真好,时间过得真快。

  我的酒劲上来了,不停地打哈欠,说,我想回去睡觉了,叶子送我回女生宿舍,好像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就上楼了。

  回到宿舍,十一点了,可宿舍里还闹哄哄的,我想,这帮女人,精神真好啊,我是不行了,开了门,直奔我亲爱的床。还没倒在床上,就听见小英子在嚷,是小林吧。

  我嗯了一声,谁知小英子的嗓门突然提高了八调,好啊,你这个死女人,总算回来了,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纳闷,问道,我干嘛了我?和男人去喝酒也犯法啊?

  阿四道,好好好,你陪男人,却害得我们被女人骚扰。

  我听得东一句西一句,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平道,小林,你还是继续和那同性恋绝交吧,她今晚已经来找过你N次了。

  小花急急地接着平的话说,就是就是,每次都是我们刚要睡着,她就在门口大喊,小林回来了没有?今天晚上已经来过七、八趟了,我们个个都被弄得神经衰弱了,有完没完?

  老大恶狠狠地道,小林,我们打算全体总动员,群殴你一顿!

  我一听是非儿,知道她找我大概是什么事,觉得特烦,但还得给众姐妹赔不是,说道,各位得罪了,待会她再来,我去应付她,见谅,见谅。

  阿四阴阳怪调地说,她不会来了,至少今晚不会了,刚才被我们骂回去了,我们骂她贱货,说你被我们肢解了,如果她再来,就把她倒吊起来打。

  我知道我们宿舍个个骂起人来都是有国际水准的,估计非儿是不会再来了。敷衍道,嗯,谢谢你们把我肢解了,明天早上还得劳各位把我拼起来,我好帮你们买早餐去,先睡了,晚安。这才终于安详地躺在枕头上。

  小英子在上床乱动,大叫,不行,小林,你不许睡,我们个个都被弄得精神了,你也不许睡,就听见床咣当咣当地晃悠。

  我权当自己在摇篮里,迷迷糊糊地在女孩子唧唧喳喳的声音中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听见有人在叫,小林,小林,开门。全宿舍都听出来了,是非儿。

  于是,宿舍上空荡漾起五花八门的怪叫声。我搓揉着眼睛去开门,问,什么事啊,这么急?

  非儿把我拉到走廊上,低头道,小林,我想问你那天你和叶子谈些什么?

  我说,没什么啊,就和他说我接受你们俩了,不介意了,大家还是朋友之类的,我跟你说过的。

  非儿用眼睛盯着我,盯了好久,我心里有点气,说,你干什么那么盯着我?

  非儿说,叶子和你谈完之后,就跟我提分手了。

  由于听叶子提过,所以我并不惊讶,说,那又怎样?该跟你说的我都说了,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非儿脸紧绷着,我感觉到非儿的目光中有敌意,心想,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怕你干什么?

  我说,你找我就为这事?你和叶子的事与我无关,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进去了。说完,我转身就进屋了,心里又有点为非儿难过,回想起我曾有过的感受。

  这回轮到非儿和我绝交了,我真的觉得挺戏剧性的,那段时间系里的工作忙,我哪有时间去管那么多闲事,非儿不来找我,最开心的是我们宿舍的那帮女人,我也落得清静,想着,许多事情要顺其自然,随他去吧。

  听三金他们说,叶子为了躲非儿可以说是绞尽了脑汁,说起叶子只要听见阿姨叫下面有人找他,就急得想跳楼,如果叶子不听使唤,三金他们就会威胁叶子说要去找非儿,叶子只好就范,还不断地跟叶子讲各种情杀复仇的故事,吓得叶子好几天不敢在学校里露面,三金他们则幸灾乐祸,说叶子啊,叶子,你也有今天。

  我听三金他们讲这些,心里不是滋味,我当初虽没有缠过叶子,但相信叶子也像避瘟神一样地避着我,男人,为什么爱与不爱,会走得如此的极端?爱情,真的只在瞬间,没有永久吗?

  叶子居然还时不时来找我,或送点小礼物给我,或打个电话给我,也写过两封信给我,就说要现在好好珍惜我,等等等等,我觉得叶子有点自作多情了,不想纠缠,也懒得搭理,反正不是一个班的,见面的机会少,就算撞在一块了,也是和三金他们一大帮子一块儿。

  我想和叶子还是做朋友吧,心里把握好尺度,不会有事的。直至有一天,佳佳告诉了我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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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佳佳是我们系一小帅哥的女朋友,那帅哥和我是好朋友,自然而然地,我也就和佳佳有了接触。佳佳和非儿是同一个高中的,但以前两人是水火不容的那种,还是当初我劝非儿不要计较太多,当朋友总比当敌人好,鼓励她去与佳佳和解。现在佳佳却成了中间人,我时不时从佳佳口里知道些非儿的情况,想必非儿也知道些我的情况。我常在小白楼的二楼自习,佳佳和小帅哥在三楼,看书看闷了,就相互找找聊会天。

  佳佳有一天来找我,问我是不是和叶子在一起。

  我说,没有,怎么了?

  佳佳说,不管你是不是和叶子在一起,我忍不住还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我说,你别兜圈子了,说吧。

  佳佳沉默了一会,说,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但是作为朋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一下,非儿不让我说的。

  我点点头,等着佳佳继续。佳佳说,你知道吗?非儿其实挺惨的,非儿曾经和叶子有过孩子。

  听到这里,我头嗡的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一种寒意从脚跟直窜到头顶。我说,佳佳,话不可以乱说,你知道非儿是那种嘴巴里没什么真话的人,她说的许多话,掺了百分之八十的水分,她可能是想留住叶子,所以才这么说的。

  佳佳接着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有一次,她劝非儿不要再频频去找叶子了,既然无可挽回,又何苦放不下,看非儿不听劝,她都生气了,自顾自地回教室去,谁知佳佳追上她,哭着对她的教室大喊一声,说她有了叶子的孩子了,当时非儿是用白话说的,所以别人听不懂。

  佳佳说,她也吃惊了半天,但觉得非儿再喜欢撒谎,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也是需要勇气的,不管是真是假,叶子肯定不是个好东西。然后,叶子这些日子又去找非儿了,好像也是断断续续地送东西,打电话。我记起来非儿在校外自己有套房子,师姐曾去看过,回来后煞有介事地对我说,非儿的房子挺漂亮的,不过,她看见牙刷杯里有两把牙刷。

  佳佳说,叶子快毕业分配了,非儿曾对叶子许诺,只要叶子能和她在一起,非儿能保证叶子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佳佳又说,好像叶子也和他们班那个她曾暗恋的女生有点不请不楚,还约着一块去看电影。

  我一边听佳佳说着,一边全身不停地打抖,佳佳回过头来,看见我满脸的泪水,止住了话,静静地陪我站着。我不停地流泪,心头一阵阵的痛,我说,佳佳,那男人是个魔鬼,简直让人害怕。我开始抽泣,控制不了自己哭的声音,我趴在小白楼的露台上,从没有哭过那么伤心,真想狠狠抽那个男人几个耳光。我对佳佳说,佳佳,我算幸运的了,你知道吗?比起非儿,我比他幸运几十万倍。也许我昨天还在对非儿当初的背叛,曾经的荒唐感到不理解,感到受伤害,但是现在,我对非儿的感觉,心疼,是真的心疼。我的泪不是为自己流的,是为非儿,如果用泪水可以把那男人淹死,我宁愿哭干我的眼睛。人怎么能做成那样?感情是可以分割的吗?同时对这几个女人用同样的柔情,他的世界里到底有没有真假?我想起一句话,有的人心里是公寓,可以同时住下好多人,有的人心里是别墅,只能有一个主人。我当时觉得公寓式的爱情是不存在的,一个人的情感就那么多,分成了多份,他也会累的。可是慢慢地,我否定了自己,不得不承认现实生活中的确有人乐意追逐公寓式的游戏,可是,我相信,有更多的人仍然坚守着别墅式的信念。

  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里不断的后怕,我怎么会,当初的我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魔鬼,还好,我和叶子之间一直保持着距离,要不然,我还有勇气快乐的生活吗?非儿,非儿其实比我坚强。

  迎面走过来两个人,我抬头一看,是叶子和他们班的那个女孩,我用冰冷的眼光瞪着叶子,叶子也瞧见了我,故作镇定地向我点了点头,与我擦肩而过。我走到一半,觉得心里堆了好多东西,转过身,冲他们俩的背影叫道,叶子,我有话要跟你说。

  叶子停住了脚步,那女孩接过叶子手中的书,说了句,我在教室等你,说完自己就先走了。我心里觉得那女孩又好笑,又可怜,我想,终有一天,她会认清楚叶子的。

  我冷冷地看着叶子,觉得陌生,心想,这个男人的灵魂深处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吗?至少对非儿,他难道不觉得该负点责任吗?我说,叶子,你为什么要兜着我们转?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子说,我没有兜着你们转。

  我怒道,那你送我东西干什么?给非儿打电话干什么?和那女的一起去看电影干什么?

  叶子楞了一下,没有言语。

  我说,叶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满足感?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兜着那么多的女人转,你是不是觉得很自豪?

  叶子低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说,那我倒要听听,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你说啊,你自己费那么多的心思徘徊于我们之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很好欺负?你以为我们真的会为了你相互争夺吗?你错了,我告诉你,对你,我早就没有感觉了。

  叶子还是低着头,说,我不是存心要兜着你们转的。

  我摇摇头,说,叶子,做人还是要真实一点,想想做什么事情是可耻的,也许你并不在乎遭人鄙视,但不负责任的行为,让人感觉你不像个男人,你难道就不害怕吗,会有报应的。

  叶子抬起头,好像被我激怒了,说,你在诅咒我吗?

  我说,是的,你难道不觉得你活该被人诅咒吗?叶子的脸有点变形了,但仍然无语。我说,我就诅咒你,叶子,我相信你不会有好报的,我会时时关注你的生活,等到你得到报应那一天,我会第一个拍手称快。

  叶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轻轻地笑了笑,我感觉到叶子在害怕,他从来没见过我如此对他的厉言相向,一个一米八十几的大男人站在我面前,我觉得我完全能摔倒他。我说叶子,你回宿舍一趟,把我那瓶东西拿下来,叶子没有回应,我说,你快去!如果你不去,我就自己上去撬你的柜子。

  叶子道,小林,真的要吗?

  我又坚决地重复了一次,快去!!!

  叶子没办法,往宿舍方向跑去了。

  我望着叶子的背影,觉得丑陋,还有肮脏。

  叶子下来了,拿来了一瓶幸运星,那是第一次我送叶子的礼物,用透明的玻璃纸做的幸运星,里面包着小小的红色的心,瓶子里一共装着九十九颗,我熬了两个礼拜的夜完成的。

  叶子不情愿地递给我,我猛地抢过来,鼻子上酸得很,我抬起头,对自己说,不许哭,决不许哭,不能在这个臭男人面前哭。

  我说叶子,你回去吧,我们从今往后,连朋友也不是。

  叶子说,那答应我一件事可不可以?

  我说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叶子说,你别把我送你的东西还给我,也别把它们扔了,可不可以?

  我没有回答,我说,叶子你走吧。

  叶子说,还是让我看着你先走吧。

  我怒吼道,滚!

  叶子吓了一跳,灰溜溜地走掉了。

  我打开瓶盖,拿出一颗幸运星,对着月光,看见星星闪闪发亮。我把幸运星装回去,高举起瓶子,听见刺耳的破碎声,然后用脚踩在一地的星星上,我想,我又长大了,没有一丁点的可惜,反而欣喜起来。那个夜晚,我在梦里也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哭声。

  我从此好像就没怎么见过叶子了,我把我柜子里该清理的垃圾都清理掉了,晚上和阿四,佳佳到小白楼去自习,聊聊天,或看看帅哥,日子也过得很愉快。
小时侯的天空是空色的 前些年的天空是灰色的 近几年的天空是黑色的 将来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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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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