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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介绍一位台湾史上最强的译者:张连康--他来自地狱 zz
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张连康,因为他是地球上所有外语作家的恶梦,一切非中文著作的地狱,以及全部中文读者的酷刑。这个人是我所见过的正版书中最令人发指的出错大师,对他的杰作,甚至极品下流的盗版书商都会不屑一顾。
下面我就简单说说这位地狱来客在翻译中所制造的匪夷所思的罪行。张连康所翻译的这本书是《知识分子与中国革命》,曾任美国史学会主席的史景迁代表作之一,曾获《纽约时报书讯》当年最佳非虚构类图书奖。从中国文化人的角度看,这本书写作方式比较新颖,但是材料挖掘不广,观点分析不深,只能算老外的一种中国普及知识著作,算不上精深,甚至有点花拳绣腿。但是,这并不代表翻译者就可以施展下面的手段来侮辱那位无辜的作者,调戏我们无辜的读者。
初一看,我还觉得此书翻译文字比较明白通顺,而且没有删节,比大陆最近出的同名译作更接近原貌。但很快,我就挨了当头一棒。他竟然用自己中学生的语言叙述康有为的大同书,并且加上引号。随后,我们还可以发现所有原作者曾引用的名人著作片断,翻译者都没有耐心去找出原文,径直用自己中学生的语言强加给鲁迅,徐志摩,闻一多,丁玲……他甚至连《老子》和中共整风文件都不肯放过,统统改成台湾中学生腔。
于是我开始警惕地耸起眼睛,接下来就不断遭遇翻译者有意无意设下的大小圈套,体验了一次全新的冒险式阅读。 这书也可以称作翻译谬误的百科全书。
在人名方面,翻译者将李公朴译成“李刚普”,将“汤化龙“译成“唐华郎”(还不如干脆翻译成郎纳度),将北岛翻译成“白道“(我想北岛可能宁愿被翻译成黑道),甚至将傅雷翻译成“黄书匀“(我至今没有理解这个名字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将陶渊明翻译成“达仁”(也许因为人们一向把五柳先生称为达人,以至翻译者产生这种疯狂的错觉),还把瞿秋白的叔叔瞿菊农降低成“秋“字辈,改名“瞿秋农”。最后,他还把鲁迅公子周海婴的名字,改成我最近发了小财的朋友钟波的老婆的名字“周海英“……
在地名方面,他把井冈山译成“景岗山“(可能跟那个大陆歌星拜过把子),将萍浏醴翻译成“平流里“(前者是萍乡,浏阳,醴陵三地的简称,他竟然三地全错,也不容易),把北京的月坛公园搞成“岳潭公园“(还不如干脆改成日月潭公园)。
在书刊名方面,他几乎不肯把任何一个名字搞正确。萧军主编的《文化报》被翻译成“文化公报”,老舍的《茶馆》被翻译成“茶室“(干脆叫茶餐厅算了!),《骆驼祥子》被翻译成"黄包车",却又在扩号内加注<骆驼祥子>。《天演论》被改为“进化与伦理”,严复可算是领教了信雅达的利害!最后,翻译者好不容易 把《海瑞罢官》的名字写对了,却把作者吴晗写成“吴含“。
在身份方面,翻译者把荣禄称呼为“恭亲王”,在慈禧前面又送上“摄政王“的帽子。我想,旧满清的弈忻和载沣两个亲王,在地下都要气得蹬脚。他并且使用从未登陆中国的“首相“二字,先后形容孙中山,段祺瑞,后来甚至用来侮辱我们亲爱的周总理。
此外,翻译者向来不管年代的一贯性,在1928年让《沙菲日记》初次出版后,不过一页以后再提到,已经变成了1922年初次出版。他也不管同一人物的一贯性。先将丁玲《在医院中》的主角称呼为“刘萍”,后来又叫成“刘苹“,但实际上人家叫陆萍!
他也不管常识,大放卫星 ,提到卢沟桥的时候居然声称该桥全长24公里!并且使用的称呼不是卢沟桥,而是马可·波罗大桥。他还诬蔑最讨厌泰戈尔的鲁迅,在去世前正准备翻译“泰戈尔的死魂灵“!我想,鲁迅和果戈理肯定都很想从地下起来掐他的脖子!
这只是我随便摘录的一些翻译错误,全部的错误至少还在所举的十倍以上。这个人似乎从小就躲进了火星,以至没有任何一点中国古代的,近代的,现代的,文学的,历史的,政治的基本常识。这个人并且拥有比姜维更大的胆子,敢于创新一切未知的人事,真是无知者无畏。
另外,此人还发明了一种新文体,夹译夹评,但是所作注评绝大部分是站在国民党左派的立场,用幼稚园里通用的语言,单方面跟书中人物的言论抬杠。就连台湾的学人,都只好说他是在做一种“反共八股评点全书“。而用我老家乐山的俗话,则是“正事不作,邪事有余”。
一本原来还可以的著作,至少在美国名声响亮的著作就这样被糟蹋了,我想史景迁先生一定后悔认识了这个叫张连康的翻译家。就连我一向温柔敦厚的妻子,在看了部分翻译之后也说:“这个人实在把台湾翻译界的脸丢尽了!“后来,我转述更多错误,直讲到翻译家老张把卢沟桥拉到24公里长的时候,我那温柔敦厚的妻子再也受不了啦,她说:“为什么没有把他逮起来判刑?“
最后这句话有点暴政,不法制,不民主,但我想,所有读过这本地狱式翻译著作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这种念头,并且积极地开始联系公安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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