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情感篇》“亦然三箴”之一-----秋水长云

流浪的饼干

》“亦然三箴”之一-----秋水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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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水长云
  
  听说,秋天里的云是会流泪的,但不是雨,是什么?没有人能说的清.
                                                   _____题记

  如京像Kid一样,喜欢仰起45度的角,眯着眼睛,看天空莫测的云朵.

  她早已习惯了,在无聊的时候,抬头,看云,至少它可以带给她新鲜,让她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动,心脏在跳动.周围看似理所当然的一成不变的生活,灰暗而阴郁,她这么想.
  她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护士,一个在医院里看尽了新生和死亡的护士,对新生没有了欣喜,对死亡失去了恐惧.
  当初她拿着骄人的成绩,来做一名护士时,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可她坚定,她的全部理由是,护士能简单的工作,尽管机械,她并不想活的复杂.
  两天之后,她开始厌烦,可她是一个就算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任性,倔强的死不回头的人.她最不能容忍无关的人嘲弄的眼光.她不走回头路.有时候自己想,不当护士,又能做什么,反正她早已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早已无动于衷了.那么什么都无所谓.除了看长满云朵的天空.

  在曾经有过的落日下,她仰天高呼,我的短歌在滩涂,泪流满面.

  和楚岩在一起,已成为她心灵的曾经沧海,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被遗弃,只有他和她才能听懂彼此的语言,他们习惯于高昂着头,说着刺伤对方心灵的话,以证明是世界先遗弃他们的,如京最常说的话是别以为你可以改变我.楚岩的回答也总是一成不变,我从未想要改变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能懂得和理解黑暗.
  楚岩从不问如京为什么.他在乎的,只是如京可以听懂他的语言,以致他不会彻底寂寞,因为世界上孤独的人至少不止他一个.如京对他说过,他的寂寞是不真实的,而她的是.他也曾经说过,有一天,我离开了你,我也一定会再回来,让你看看我变的有多彻底,你要记得等我噢.她一笑而过,谁会知道以后的事,黑暗的使者怎么可以接受上帝的馈赠?
  真正寂寞的人是沉默的,不会像楚岩一样张扬.

  回想起来,大学里还是应该感谢楚岩的,至少她当时认为上帝遗弃了两个人,只是她比他更彻底.
  楚岩开始看云,仰角是90度,如京对他不屑的一笑,进而摇了摇头.她静静地找寻属于她的云朵,45度的仰角.

  母亲的早逝,父亲冷漠地赚钱,使如京习惯了昂然而淡然,对一切似看非看,还似乎很坦然.认识她的人都会说,她,自我的可以.
  梦里的如京,一个人在黑暗中寂寞的大房子里,蜷缩在墙角,被吓的大喊大叫,却没人理会,无数次梦中醒来,眼角还挂着泪痕,周围也是死寂一片.
  渐渐地,如京明白了上帝赐予的一切都是不可拒绝的无可奈何.

  也许,注定她只能做釜山街头一个寂寞的影子.于是她疯狂地爱上了黑夜,爱上了扑朔迷离的霓虹灯.她不愿回家.她说她在大学里挥霍青春,因为曾经被考试捉弄.她喜欢一个人站在高高的立交桥上,看车水马龙的大街,喧嚣而堕落.

  她最喜欢秋天的云,在别人都收获季节里,感受岁月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不以为是,只有云会向她证明,它为她流泪,落在她心里.

  她曾固执地在秋雨中把全身浸透,为此昏迷三天三夜,还歇斯底里地大喊妈妈,父亲因为积极地关注于股市,把她丢在冰冷的医院里,不管不问,清醒之后,她开始发指地痛恨父亲,也痛恨母亲,那么早地抛开她.她是需要被爱被呵护的,可身边没有一个爱她的人,爱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对如京来说.
  她把自己重重叠叠地包裹起来,不忍让已经残缺的心暴露在阳光下,她不喜欢阳光,温暖的阳光更增加她的落寞,她宁愿选择黑暗,尽管黑暗中她也寂寞.如京向父亲要了一个属于她一个人的家,把门窗锁得严严实实,一个人在屋里发疯似的宣泄.她喜欢把摇滚乐开到最大音量,疯狂的舞,累了,便倒在地板上沉睡,醒了之后听来自瑞士的一尘不染的班得瑞.
  她有时,甚至期望着有一天死神能悄无声息地降临,带走她年轻的生命.
  和楚岩想遇,是因为他不是一个想回家的人,尽管他的家庭很温馨.他们可以花费大段大段的时间在高高的楼顶,肆意地嘲弄着各色各样川流不息的人群.这一刻,他们相信自己是自己有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在如京渴望像小鸟一样自由飞翔的时候,她抬头看布满云朵的天空,又是一场暴风雨.
  楚岩的被染的一塌糊涂的头发下面隐藏着一张孩童般稚嫩的笑脸,干净的一尘不染.如京看到它时,笑了,很嫣然.
  如京,我要走了,要离开你了.他倚靠着西落的残阳的余辉,伴着柔和的秋风,大声说.
  楼顶的风吹散了如京精致的长发,淹没了她的脸.
  你走了,我是永远也不会想你的,我们像平行线,不会相交,只能彼此望着对方,见证他们的快乐和忧伤.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黄泉路上我要和你相伴,我要是不在了,你会寂寞的,知道吗?如京调侃地说.她不能肯定,她现在是否坦然,隐藏地太深,连她自己都摸不透自己的心.
  就这样,楚岩像秋风一样,在如京的生命里消失了.

  大概在如京心里,楚岩到底摆什么位置,她也不知道.如同她不知道楚岩为什么要离开,又不问为什么一样.尽管她知道一定有理由,但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预约之后失约,不问彼此为什么没来,早已是他们的共识.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一定要让别人理解呀.可是,没有楚岩见证的死亡,如京会觉得寂寞的.

  一句话可以改变人的一生.但当时你可能并不在意.就像被如京一笑而过的楚岩认真的话语.有一天,我会回来,你要等我,如京.


  我不负责任的心甘情愿,是我自己的事.千翊听到如京嘴巴里冒出这样的话,不自觉的一怔.随即在如京略带嘲讽的不屑一顾的眼睛里肯定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辽远,沉寂,幽暗,寒冷的世界.
  千翊是如京高中的同学,一个早已被如京塞进遗忘的角落的同学,而如今他拿着博士文凭当上了这家医院的高级医师.他依然记得这个在高中校园中成绩和为人都鹤立鸡群的清秀女生。见到她在这儿做护士，实感意外。带着骄傲的口吻问起为什么，却遭受如京一顿冷嘲热讽。
  如京最讨厌问为什么了，凭什么个个都像上帝，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眼睛里穿过楚岩的影子，他永远不会问为什么。
想起楚岩的日子，如京会在楼顶和小屋里挥洒自由，那是一种渺小羸弱的生命独自面对广漠荒原的孤独，使人茫然和绝望。她和楚岩之间是在回避和坚持着什么，一定是的，但她不愿想了。
   她像一个溺水者那样渴望得到拯救，而她信赖的只有那么一条不那么值得信赖的途径——爱情，在被现实无情地排除了亲情和友情之后，在楚岩离开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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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也是爱收获的季节，就像长满云朵的天空会感动的落泪一样。
  如京自己说不出爱上千翊的理由，但她已经不可救药了，千翊冲破了她心灵的一道道防线，使她一溃千里。
  在她低头的一刹那，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伴着灿烂阳光而来的千翊。
  她渐渐喜欢上了在午后慵散的阳光下，偎依在千翊的肩头的感觉，千翊在她耳边用柔软的略带磁性的声音对她说你的自以为是淹没了你的才智。她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在想，若是楚岩这么说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他痛骂一顿，可她没有在千翊面前否认，尽管她自我的可以。是午后的阳光迷离了她的眼睛吗？
  楚岩的离开使她一个人被遗弃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与现实挣扎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扮演的角色，要向命运追问吗？还是向现实低头吧。
  千翊大概也不能够理解，怎么能和如京走到一块儿的。他是想征服如京，因为她特别。而同时，他也很优秀，所以他喜欢挑战。可如京又怎么会突然爱上他的呢？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近乎想象，近乎完美。
  千翊的话会让如京感动的想掉眼泪。其实，女人都是很容易感动的，她也不例外。
  如京不太有时间停下脚步抬头看天空，看云朵了。她慢慢地靠近，亲吻世俗。她不再对一切都似看非看，甚至开始接受任人摆布的束缚和小心翼翼的尴尬了。所以的这些，千翊都功不可没。
  他善于同他锐利的现实的眼光审视和评定如京摒弃世俗的成败得失。然后告诉她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如京听信了千翊的话，用她固有的才智来打造自己的天地。现在看来，原来以为的不在乎的一切恰似因为太在乎了。因为无可奈何的追求才选择放弃。她爱她的母亲，可是母亲死了，她希望能在父亲身上找到温存和呵护，而父亲对她不管不问，只因为她是个女孩，不能继承他的事业。所以她厌弃自己，厌弃父母，厌弃世界。最后她收回了她手心里的世界，她从未对千翊说过你不可改变我，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她自己自然而然的在千翊面前决了堤，堵不住了。
  一旦她爱上了一个人，就丢弃一切向他敞开心扉，就算遥遥欲坠，跌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并未对千翊完全敞开心扉，每当她想向千翊说起她曾经的心灵历程时，一接触千翊灼热的目光，她都会觉得她的曾经在千翊面前显得如此不合适宜，虽然当初她拿它当作她的全部。虽然她发誓一定要一个真正懂她的人，向他奉上她全部的爱情。可是她的现在一点也不像曾经设想了无数遍的那样，她曾搭建的感情理念，全都一去不复返了。久而久之，她决灭了这个欲望，开始只想把握现在。千翊并不了解她的世界，她的语言。他熟识的是外面的世界，可是如果明日有千翊，如京便不会成长。千翊没有试着走进如京的世界，领略里面特别的风采，他只想把如京带到外面的世界来，享受阳光。
  如京从来没让千翊抬头，看云，她是怕自己失望，因为她早已知道答案。千翊更看重更会去把握脚下的路，他是不会注意天上的云朵的，可是如京忘不了，忘不了她喜欢的云朵布满天空的样子。尽管现在的她正在学着淡忘，因为她已经没有心情了。看云，是件很纯粹的事情，需要有一颗单纯的心。她想起了楚岩，那个会抬起头，用90度的仰角看云的楚岩。
  这一年的秋天是多雨的，但不是云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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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岩归来了，带着他曾经的诺言，依旧是一头一塌糊涂的头发和一张干净的笑脸，与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出现在如京面前的楚岩，让她静静地流了泪，因为一成不变的他，想到曾经的她。流泪是复杂的，为她高兴，为他悲伤；抑或是为他高兴，为自己悲伤。楚岩走过去，轻轻地擦干她的泪。如京看着依然明亮的楚岩的笑脸，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在楚岩面前。楚岩拥着她，他知道，如京改变了很多，很多。而且不是为他改变的。如京紧紧抱着楚岩，就像拥抱曾经的自己。岩，我变了很多，我爱上别人了，怎么办？没有关系的，如京，只要我不改变。
  楚岩想，我回来晚了，或者当初就不该走，不！走还是应该的，只是…… ……
  
  如京用手指着楚岩，说你不可改变我时，楚岩总在心里认真地说，我从未想改变你，我只想该变自己来爱你，我想了解你的世界，所以想变的和你一样，可我依然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你，我只想做个守望者，守望你的幸福。也只想做个守护者，守护天使，如果你是一个折断了双翼坠落的天使的话。没有人配得上消受如京如此单纯，执着，炽热的感情，包括我自己，所以我离开，想成为配得上你的爱情的人。

  如果他不离开，他们会是两个坠落的天使，最后葬身大海。和楚岩在一起灵魂是自己有的，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如京不知道楚岩的秘密，不知道他离开是想为她挣得灵魂以外的东西，他想拯救处于黑暗中的孤独的她，想陪着她一起待在她的世界里。
  楚岩的出现让如京又想伸出手重新触摸曾经的自己。现实的压抑的空气重新向她袭来，让她不自觉地想抬头看云朵，寻找慰藉，想掉眼泪。她渐渐迷失了自我，在想回避楚岩的同时，又拼命坚持着想和楚岩到楼顶去吹风，毕竟，只有他们才可以听懂彼此的语言。可是千翊呢，千翊怎么办？我不是爱千翊的吗？他捉着我的手去触摸世界。而楚岩又何尝不是捉着我的手来触摸我自己呢？

  又是秋天了，如京带着千翊和楚岩去爬山，刚到山顶，就下起了雨。如京说，秋天里的云是会流泪的，但不是雨。它为什么会流泪？因为什么而流泪？
  因为无奈。千翊说。
  因为感动。楚岩说。
  他们面面相觑。如京抬头，仰起45度的角，眯着眼睛，找寻会落泪的云。
  微雨的山顶上，如京犹如一株晨雾中的百合，淡然而悠远。
  不会有人知道那被隐藏了的如荼的冲撞，如火的挣扎。
  各人有各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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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你走进她的世界，另一种是把她从她的世界里带出来，不是因为证实一种对了，另一种就注定错，它本身没有对错之分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同时也要因人而异。

  如京一个人来到了济洲岛。喜欢也习惯了在一条看似平常的青石小路上漫步。这儿是她一个人的世界，每天面对的都是些擦肩而过的人，就像平凡的一器袭清风，当被注意时，即已轻轻吹过，或忘却，或记忆，随你。她开始爱上了这种自在轻松的感觉。她本来就不喜欢复杂。
  她进了一家名叫“酽茶苑”的茶馆，记忆了一个人，俞之颜。
  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济洲女孩。之颜在茶馆工作，是个坦诚大方的异族女孩子，眼神里不带丝许的辛酸和羞涩，这成了吸引如京的理由。之颜说，在济洲岛上随处可见我这样的人，过的不算好，却也不坏。没闲着，却也不忙。多笑笑，一天就这么过了。茶馆里人不多，很清静。如京喜欢上了这里，她经常到这里来听之颜讲茶经，看之颜细心地泡制出一杯杯冒着缕缕清烟的香茗，渐渐沉醉了。看着被开水冲的几起几伏的茶叶，她想到了人生如茶的话，浮生若茶，人生在一次次的遭遇中被迫无奈而又不可避免地成长。
  之颜酽如茶，淡如水的生活，平淡而又无比真实，使如京不禁一恸。她曾以为每个人都是在背叛世界和背叛自己的岔道口抉择，她都曾背弃了，又都收回了，可是不行，她又选择了在现实与自我的夹缝中求生存，也不行。所以她来到济洲岛，想倚坐在兰色的大海边，静静地，静静地感受自然的呼吸，面对着无声的沙滩，聆听大海最原始的声音，现在看来，不用了。
  之颜已经用她自己的故事向如京证实了生活恍若一个忽明忽灭的传说，但却是以它本来的真纯面目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而且是始终美丽的坚持。
  一股来自岛屿的徐徐海风让她整个生命荡漾开，亦如日出群峰的璀璨光辉。她尽情地深呼吸。
  前途与命运的不可知，又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如京微笑着接受这一切。她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张扬，不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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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重新来到了山顶，微雨又下了起来，笼罩着静谧的山林，如京抬起头，找寻会落泪的云，微笑着，只是，她不会再去想，是什么，为什么了。
  如京随手捡起一片怀旧的落叶，信手一挥便成就了一副温润的色彩迷离的美丽画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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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为我心呀


我更喜欢北京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