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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5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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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让我没想到的是:时机很快地来了,来的可以说是无可奈何。这一天晚上过去之后,每个人的水和食物都只剩一天的分量了。在这个孤立无援的荒岛上,多一点食物和淡水意味着什么是显而易见的。当大家都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气氛马上就变得紧张起来,不,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大家彼此间都起了戒心,似乎都在考虑怎么抢夺他人的食物和防止被袭击。
这也正是我动手的好机会。现在不只我,谁都有动机。并且依照现在的情形如果再不动手自己都可能会小命不保。于是我决定在今晚实施我的计划——在他的矿泉水里下毒毒死他,老实说今晚是我唯一的机会!毒药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房子里找到了,我没有和别人说起过地下室内有一个存放砒霜的小瓶子。这可能是原先的主人毒老鼠用的,当然我更愿意相信是老天在助我一臂之力。
今天白天我们所有人都一无所获中虚度,但似乎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并小心防范。天色暗了,我回到了房间,李徽财正坐在床边,乐呵呵地看着我进来。我马上摆出一张苦瓜脸,向他抱怨今天的苦闷。他似乎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末了却问了我一句:
“小陈,今天身体怎样?好点了吗?”
当我听到这话后只感到背后冒上来一股寒气。“小陈,今天身体怎样?好点了吗?”如果把里面的“小”字换成“老”字的话,就是“老陈,今天身体怎样?好点了吗?”这肯定是他曾经无数次对我父亲说的话啊!听了无数次的父亲现在已经撒手人寰化为一撮白灰。我只觉得背脊发凉心头发颤,但我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回答:
“嗯,今天身体好一点了。”
“那就好!把这个疗程都吃了就好了!这些药都给你,你要记得吃啊。”他用一种长辈苦口婆心的语气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从药箱里掏出一包药递给我,我假装感谢地一把接过后就随手放在旁边的床头桌上,然后借口太累了倒头便睡。他也许是一个人坐着感觉无聊,出去逛了会儿,回来了的时候也倒头睡了。没过一会儿,他的鼾声响起。
我还是在耐心地等待着。我不能肯定他真的睡着了,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刻,他这样轻易地熟睡反而让我觉得反常。突然我意识到刚才我的睡觉举动可能也会让他有相同的感觉。嗯,为了保险,我决定把动手的时间再推迟一段时间,我想等到凌晨3点再动手。我静静地躺着,觉得今夜真的好漫长……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痛苦地煎熬着,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这似乎比从“女神号”游到这个小岛更让我煎熬。这时李徽财嘴里竟然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呢喃。可能是梦话又像是嘴里在咀嚼着什么东西,听起来非常恶心。也许是在这荒岛空屋的缘故,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他竟然开口说了一句:
“陈兆华,原来是你!”
当即吓得我“腾”地坐起来。
(事情败露了?!)
可一看李徽财却还是原封不动地躺着,嘴里继续发出刚才古怪的声音。刚才大概是梦话吧?可即使是梦话,还是说明他认出我来了,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感到一阵发慌,如果他认出了我就肯定会对我下毒手!我该怎么办?我只觉得大脑如同一团乱麻,不知为什么,还伴随着有点异样的头晕。奇怪?这似乎并不是感冒的感觉,我看着月光洒在李徽财的喉咙,听着他齿缝不断传出的诡异声音,一阵强烈的恶心从心底升起!这声音就像是恶魔的呢喃!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先暗暗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打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向厕所走去,来到厕所我确认了一下口袋里的砒霜瓶子,然后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计划:把李徽财医药箱里水瓶偷偷拿到这里,然后放入砒霜,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这样原封不动的放回去等他第二天自己喝。如果中途他醒来,我就假装上厕所回来的样子再伺机下毒。但如果他可能察觉到不对,我就当机立断直接下狠手!
当我回到房间时,一切如初。
于是我就按计划行事,偷偷地把他的药箱拎到了房间外,打开后果然找到了他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倒入准备好的砒霜。我为了不引起水的混浊,倒入的量极其少,但是绝对可以发挥效用,因为我知道不到0.2g的砒霜就能迅速致人于死地!一切完成之后,我回到房间,摒住呼吸放好药箱。但当我走到自己床前撩开帐子时,突然心脏剧烈收缩,几乎当场要停止跳动!
只见李徽财正躺在我的床上!
他太阳穴上血肉模糊,并且血正顺着脸颊淌下来。最恐怖的是他正瞪着死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怎么会躺在我床上气绝身亡了?我实在不明白,只是宛如梦境般地看着那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床单上,只觉得呼吸变得非常困难,我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大脑无法做出任何判断,随着心脏一阵痉挛,我就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因为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的缘故,我马上感到腰,脖子,大腿和手臂都很酸痛,这可能和昨天的长途游泳也有关。还发现右手关节处破了,这可能是昏过去的时候右手本能地敲打地面造成的。我撩起蚊帐,床上李徽财的躯干已经变得冰冷,血液已经凝结发黑,他脸还冲着帐口的方向。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疑问敲打着我的脑髓,甚至让我心惊胆战!本来好端端睡在自己床上的他,为什么片刻之后会凭空出现在我的帐子里并且死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谁凭空偷走了我的一段时间,或者我走进入了异次元空间直接从一个时空跳到了了另一个平行的时空。是这个小岛的原因么?我连忙爬起来审视四周,发现景物一切如常,窗外的天已亮了,阳光从窗口扑洒进来,天空还是很蓝,并没有变成绛紫色小岛也没有沉入海底,正在我稍感安心的时候唐葵突然满脸惶恐地出现在门口,我的表情立刻变得慌张,尴尬地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幸好她似乎并未注意到床上横躺的尸体。
“不好了,出事了!”她突然瞪着我大喊起来。
“哦。”我大脑一片空白随口回应了一声。.
“徐勇志死了!”
“啊?!怎么回事?”我怀疑我的听觉出问题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想找李徽财过去看一下,听说他是医生?”
“他……”我立刻变得不知所措,闭上了嘴再吐不出一个字。
唐葵先奇怪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开始朝床的方向看来,片刻之后,她终于注意到了“那个物体”,随后就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情景——她先是呆滞了一下随后面部开始扭曲,最后尖叫着跑了出去,声音久久在走廊回响。
以上这些就是发生在荒岛上的全部怪事了。
7
“探长,你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陈兆华说完后痛苦地撑起了头,“那晚的事一直像噩梦一样对我缠绕不休,已经让我无法过上正常生活了。”
“那后来怎样了?”冯剑飞用手心摩挲着下巴,双眉紧蹙。
“事情的最后是这样的,那天白天我们很幸运地遇到了经过的客船。而唐葵和周晓乐一致提出把两具尸体丢到海里,省的麻烦。我当然也没有反对。然后大家就决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把他们当成是死在海里,从未踏上过这荒岛一步。这就是最后的结局。我开始以为这样很侥幸,但后来才知道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我认为如果不能搞清真相,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宁。”
“我问一下,那个徐勇志是怎么死的?”
“他好像是中毒而死。”
“中毒?他尸体是怎样的?”
“你是说特征么?”
“是的。”
“我看见他的嘴唇呈青紫色,甚至指甲也发紫了。”
冯剑飞听后沉思了一下,然后问:“当发生了那件事后,你们有没有人进行调查呢?”
“要说调查的话我倒是做过,但是没什么发现,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把过程告诉你,我声明你可以完全相信我说的话,否则我也不会来自首了。我唯一想知道的只是事情真相。”
“那你把经过说一下,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替你隐瞒呢?”
“是这样的,说实话那天我醒来后还伴有头晕目眩的感觉,但我立即强打精神向他们说明了昨晚的遭遇,当然我隐藏了自己想谋害李徽财的细节,再给他们看我的上身和右手手背。我的背部因为在地上躺了一夜而有了明显的印痕。他们终于从充满戒心到后来开始相信我说的话。他们也认为如果我真是凶手不会做的这样鲁莽,也不会等他们去发现尸体。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后我就立刻开始调查起来。”
8
我先找到了周晓乐,他似乎对所发生的一切完全无动于衷,只是脸色变得比以前更阴暗了。
“我觉得不关我什么事,那两个人我一点都不熟。现在又多出两份食物来反而更好。”
“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凶手可能就在我们中间啊!”我不满他的态度。
听到这句后周晓乐突然对我怒目而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管你呢!反正不是我干的!别人的事我不想管,只要别害到我就行!”
“我只是想多知道一点线索罢了,你和徐勇志一个房间的,他昨晚有什么反常呢?”我不放弃地追问。
“没有,不过他好像出去过我也不确定,我一直在睡觉!”
“你一直在睡觉直到今天早上?”
“是的!你够了没?我现在不想和人说话!”他用这句话终结了与我的谈话,然后我找到了唐葵。她的神情看起来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恢复。看到我后她抬起头,眼眶有点湿润,鼻子也微微发红:
“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以便于查清真相,你看……方便吗?”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你问吧,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她的声音转为轻柔。
“昨夜你一直在哪里?”我开始发问。
“我开始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关着门睡觉,但是怎么也睡不着。后来我就去海边透了口气,回来后就继续睡觉了,直到今天早上。”
“你看到别人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有,有的……”唐葵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恐怖。
“是什么?!”我马上也变得紧张起来。
“我在回房的路上,看见一个黑影跌跌撞撞地往海边走去。那时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因为害怕的缘故我没敢去细看就马上回房了。”
“那大约是几点?”
“应该已经是快凌晨了。具体几点我也不清楚,因为表进水后就不对了。”
“你确定是一个黑影?”
“是的,只有一个。”
“周晓乐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之举?”
“老实说我觉得他是故意和徐勇志住一个房间的……”说这话时唐葵忽然压低了嗓门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让我心里不由怵了一下。
“为,为什么这么说?”我竟然结巴起来。
“我和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唐葵说话的语速变得很快,但神色变得严峻起来。
我点了下头。
“他的恋人可能就是被徐勇志给害死的!”
“真的?!”对于这个结论我大吃一惊。
“他曾和我透露过他恋人本来是能游到这个岛的,但在游的过程中被一个为了自己活命的人把身体给按了下去,甚至头上还被那人给踹了一下才沉下去死的。他说没看清那人模样,但我觉得他分明看得很清楚!”
“你觉得这人就是徐勇志?”
“这我只是从他当时抢着要和徐勇志住一个房间来判断的。”唐葵神色凝重地说,“你想,他都看到了这一连串恋人被害的场景,又怎会没看清那个人是谁呢?而这个人应该也在这岛上!”
这么说来那个害死周晓乐恋人的人就在我们几个之中了,那么周晓乐杀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对他这种心情我也有切身的了解。只是现在还不能加以确定,于是我又找到了周晓乐打算单刀直入地试探一下。我对他说我只想问他最后一个问题就再也不打扰他。
“是什么快说!”周晓乐的火气比之前更大了。
“徐勇志是不是那个害你恋人的人?”我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的脸企图发现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但他只思考了一秒钟也不到,就不耐烦地对我嚷道:
“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早就解决他了!谁和你说这些的?是那个死女人对吧?只会乱讲!”
“不是,你别误会……”我辩解着,不想给唐葵惹麻烦。
“别帮她袒护了!”周晓乐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只有她这么会嚼舌根。我上次还看到她鬼鬼祟祟在我门外不知要干什么!”
“有这种事?”
“不过她被我瞪了一眼就跑掉了!我说你究竟有几个最后的问题要问?!”
9
“这些就是我的全部调查经过。”陈兆华迷茫地看着冯剑飞,“线索是不是太少了?”
冯剑飞先是蹙眉思索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开口说:“我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
“你是不是身体本身有什么疾病?”
“哦,是的,我的确是有点先天性心脏病。”陈兆华露出惊讶的神色。
“案发后李徽财的矿泉水瓶怎样了?”
“他的矿泉水瓶已经空了,地上我的矿泉水瓶倒是维持原样。”
“徐勇志的矿泉水瓶后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好好的放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竟然一口都没有喝过,但是一直到最后也没别人敢喝……”
“你那天晚上上厕所前喝过水吗?”
“你是问喝我自己瓶子里的水?”
“当然。”
“喝过一点。”
“那案发之后你还喝过吗?”
“没有,那天白天就有船正好经过了。”
“当发觉救援到达时,你们各自的表现又是怎样?”
“可以说那时我们三人都异常的兴奋,就连周晓乐也一展愁容,主动要求我们把他们尸体扔到海里保守秘密。他说他虽然不是杀人犯但也不想再惹什么麻烦。而唐葵也满口支持。周晓乐甚至还威胁我说如果敢对别人提起这件事一个字就杀了我……”
“哦,原来是这样。”冯剑飞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要不要去那座岛去调查一下?”秦伊妮这时提议。
“那你去调查吧,我还要去追通缉犯呢!”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冯剑飞不屑一顾的语气让她感到不爽。
“当然想啊。”
“那怎么办?一个人去那岛上这种事我可不会干!”
“什么怎么办?”
“我是问你现在怎么办!”兴许是受不了冯剑飞说话的语气,秦伊妮不知不觉火气就冒上来了,拍了下桌子就立了起来。
一边的陈兆华看着这一幕有点哭笑不得,想说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冯剑飞忽然微微一笑:“谁说我不知道真相?”
10
“谁说我不知道真相?”冯剑飞狡黠地瞅了秦伊妮一眼。看着他弯起的嘴角,秦伊妮一时气急而说不出话,只能像电线杆一样呆立着,心里骂道:你就显摆吧你!
陈兆华听闻此言立刻按捺不住了:“你真的知道真相了?”
冯剑飞用手捋了一下头发,看了一下表,知道现在不是和秦伊妮斗嘴的时候,要速战速决才行,虽然语气还是显得不以为然:
“即使没有去现场调查取证,但是目前的线索已经足够推理出真相了。
“首先很感谢你对我坦诚布公。让我把这起案件暂且称之为荒岛奇案吧,这案件的诡异之处在于当你上完厕所回到房间拿李徽财的药箱时,李徽财还躺在他自己的床铺上。但就在你出去下好药,再把药箱放回去,回到自己床铺打开帘子时,却发现李徽财已死在你的床铺上!这肯定让你心惊胆战,要想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才导致了如此结果,只要经过循序渐进的推理,真相远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首先因为这段时间你就在房门外,没人能跑进去并溜走,这是其一。并且也不是李徽财自杀,因为你是下毒,李徽财却是太阳穴被击中而死,这是其二。还有自李徽财安然大睡,到头被击中并且移到了陈兆华的床上,这过程怎么会没发出一点声音?如果发出声音你也不会如此吃惊,所以这是非常反常的第三点。综合以上三点,我只能得出李徽财那时并没有真死,他只是在演戏这个结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受到惊吓,别忘了他曾是你父亲的私人医生,会知道你们家族的遗传心脏病史,所以他才会想故意惊吓你来让你的心脏病得以发作,接下来就能很轻易自如地收拾掉你了。
“还有一点要注意的就是在案发当夜,你曾有两次异常反应。第一次是觉得头晕,第二次是昏倒。这说明了什么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已经对你的矿泉水做了手脚。而这个人会是谁呢?要知道这个给你下药的人是谁首先要搞清楚的是下药的时间。当你得知李徽财的真实身份以后,肯定会对自己的水瓶保管得十分小心。换句话说那时之后就没有人有机会对你下药了。所以下药的时间肯定是在那时之前,那么说来就只有那次机会了,你还记得李徽财给了你第一包感冒冲剂么?这就是你唯一接触过的药,也只有这药可能有问题。也就是说当李徽财还不知道你就是陈兆华时,就觊觎你的水和食物了。他在你没提防心的时候就已经把昏迷性质的药物伪装成感冒药交给你,他对你的关心从一开始就是恶意的陷阱。但是因为在那个岛上淡水是最宝贵的资源,所以当时你只喝了一口,这样发挥不出药的全部效果,你只是会觉得发晕而已。李徽财见状才会使用刚才我所说的第二招让你晕倒的。也就是说制定了备用计划的不只你一个。”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冯剑飞先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然后才继续下去:“从李徽财的矿泉水没了,而你的矿泉水瓶还在这点,又说明一个问题:李徽财有个同伙。为什么呢?因为如果李徽财的矿泉水是被别人无意中闯入喝掉的话。那么他是没道理不偷你的矿泉水瓶和食物的。在这荒岛上,水无疑是多多益善的。从他只敢喝李徽财的水而不敢碰你的水瓶这个反常的行为,可以得出一个解释:他事先已经知道了你的矿泉水有问题。那么他只可能是李徽财的同伙。
“再说出杀害李徽财的凶手以前我先要揭露另一个事实:就是另一个死者徐勇志应该不是害了周晓乐恋人的那个人,至少周晓乐自己并没有这样认为。因为你曾说过周晓乐到岛上清醒后第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自杀。如果他知道徐勇志是那个人的话,依照周晓乐的火爆脾气,他肯定会先报仇而不是自杀。
“再继续分析下去,既然徐勇志是被毒死的。而他自己的矿泉水一口也没喝,那么他只可能是喝了别人的水才中毒的,会是谁的呢?答案只可能是李徽财的矿泉水。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李徽财的矿泉水瓶是空的,因为是徐勇志喝了之后发觉不对,把它丢在了地上,水全都洒了出来,到第2天早晨全干了的缘故。因为如果不是当场毒发把水瓶扔在地上的话,在荒岛那种缺少资源的情况下喝水的人不会把水一口而干的,这就是李徽财水瓶空了的唯一原因。这个喝水的人无疑就是李徽财的那个同伙。从他的死状也能确定他是中了你下的砒霜而死。他在毒发前跌跌撞撞地跑向海边,这就是唐葵所看到的景象,从他那时的举动来看,估计是想用海水洗胃,降低药的浓度,但最后还是不支而死。
“那么分析到这里,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李徽财是被谁所杀害的了。首先我先排除唐葵和周晓乐,因为如果他们杀人的动机就是取水,而地上你的饮料他们也原封未动,也没有去喝徐勇志和李徽财的矿泉水,我也不相信你晕过去之后还能杀人,所以唯一可能杀李徽财的凶手就是徐勇志了。李徽财想害你,却又怕打不过你,所以才会请了徐勇志来当帮手,答应事成之后以自己的部分资源作为答谢。所以当你昏倒后,徐勇志就以为大功告成了,于是他拿起了李徽财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至于李徽财知不知道你在他水里下毒这一点已经无法考证,也许是无心又或者是有意,总之他没有提醒徐勇志。当徐勇志喝下一口之后就马上出现了中毒迹象,他的第一反应肯定认为是李徽财故意想谋害他,因为他知道李徽财有下毒的药。这时的李徽财有嘴也说不清。徐勇志在盛怒之下,抄起身边的硬物砸向李徽财,李徽财在躲闪不急的情况下被击中太阳穴当场死亡。这也就是你醒来后看到的光景了。”
冯剑飞说完后长长的出了口气。陈兆华和秦伊妮则早已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仅凭口述的那点点线索竟然能推理的如此丝丝入扣,让秦伊妮也暗暗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陈兆华用力地揉揉额头,眼神显得有些彷徨,似乎还没完全消化冯剑飞刚才说的话。过了半晌之后他开口问:
“那么,这种情况下我有罪么?”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
秦伊妮认为虽然陈兆华没有想杀害徐勇志,但是因为他的下毒才导致了徐勇志的死亡,他怎么说也是难逃干系。
“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冯剑飞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
“什么?!”秦伊妮不禁脱口而出。这可真是笑话!杀人案应该马上立案侦察才对,难道能让嫌疑人自己看着办?
“我现在要去抓通缉犯了,刚才的事就算私下回答了你的咨询吧,当然你愿意的话还是可以找其他人自首的。”冯剑飞说话的语气好像不是在讨论杀人案,而是在回答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法律问题。
“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杀人案啊!”秦伊妮立刻火冒三丈。
“那怎么办?”冯剑飞用一种调侃的眼神望着秦伊妮,“那你去那荒岛捞尸体,我去追通缉犯,我没意见啊?”
“凭什么好事都轮到你,我看你该不会也想去放走‘他’吧?”秦伊妮立刻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听闻此言冯剑飞的表情瞬间严厉起来,他咄咄逼人的眼神怒视着秦伊妮。
“我说……”这时陈兆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同在气头上的秦伊妮转过脸大声嚷道,吓得陈兆华立刻噤若寒蝉。
“人家可有心脏病啊你想怎么样啊?”冯剑飞埋怨了秦伊妮一句,但态度也因为这个小插曲缓和下来。他对陈兆华招了下手,“你先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回去吧,现在有紧急情况,以后再找你。”
“好的……”
虽然知道了荒岛奇案的真像,但陈兆华此刻的心情真可谓打翻了五味瓶一言难尽。他留下联系方式后就离开了派出所。
而冯剑飞则迅速收拾行囊赶往葛新镇,终于踏上了追捕冯云霄的旅程。在秦伊妮的强烈要求下,他也让她以“助手”的身份随同前往。这是他此行最明智的决定,还是最失败的?目前还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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