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偶遇侦察兵排长[原创]zt

这天坐车坐到杜家坎正赶上堵车，一堵就三小时没动地方，车上也没什么人，我闲着没事就跟司机聊了起来，一聊之下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位五大三粗、其貌不扬的司机师傅居然还曾是一位侦察兵排长，中越战争时还曾在前线呆过一年多，在猫耳洞里也零零散散蹲过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那你在那没怎么开过枪吧？”我试探着问。

“开枪！”他瞥了我一眼，一晃脑袋，“哪敢开枪呀，一开枪还不暴露目标了，白天还好点，晚上你要敢开枪，炮弹立马就过来了。”【转自铁血 http://www.tiexue.net】

他停了停，又接着说：“刚开战时，大家也都没什么山地作战经验，一开始猫耳洞洞口还用水泥垒呢，这边刚把水泥构件运上山垒好了，那边炮弹就过来了，直接就给轰了。”

“那怎么回事呀？”我惊讶的问。“水泥是灰白色的，放在山上多显眼呀，人家还不一下就发现了！你就说刚开始有多傻吧！”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枪很少开，手榴弹到是用的比较多，有一回，他把四个手榴弹的保险都打开了，放在洞口码成一排。结果一不留神过来一只耗子，一口就把导火索给咬了，导火索“兹兹”的冒着烟，好在这位还比较机警，赶紧捡起手榴弹扔到洞口外面去了，手榴弹就在洞外炸了，就这样，一只耗子就差点把哥几个全报销了。

在前线的士兵脑袋都是拴在裤腰带上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有一次他们部队驻守某高地时，战斗进行的相当惨烈，下面的救护队也上不来，连长就下命令了，说你们谁伤的比较重的，自己出来，把武器放在这，然后就可以爬回去了，其他人留在这。他在前线经历过几次硬仗，居然还没受过大伤，只是大腿上挨过一枪。用他的话说“我好多兄弟都躺在那了，我就算非常幸运的了。”

说到这，他突然问我，你说老山是中国的吗？我说当然了，那还用问嘛，他把身子向后一靠，笑着说：“其实那是越南的领土，但是那周围就老山那个山头最高，在上面架挺机枪，压得你下面都抬不起头来，所以必须得把它拿下。”

他们蹲猫耳洞时没事就挤兑越军，当时中方的炮火对越方有压倒性优势，他们就经常嚷嚷说我们一个哨长可以打7发炮弹，你们一个团长才能打4发炮弹，你们拿什么跟我们打呀！挤兑的越军没脾气，越军一个团长一星期只允许打4发炮弹，而我军一个哨长一星期就有权打7发炮弹。

说到这，他又问我，你说中越战争谁赢了？我理所当然的，咱们赢了呗，我心想，这还用说吗，那么多村都被屠了。“中越伤亡12:1，你说谁赢了？”他反问道。我哑然，是这样吗？12:1？对中越战争我没什么了解，后来从网上查的数据都没有太精确的，只说双方伤亡差不多，只是越南死的民兵比较多。但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中越伤亡是12:1，那么我想问一下某些网友，那些缺少炮火支援而为淞沪抗战牺牲的国军是被屠宰的猪，那这些装备精良而死在越军手里的战士他们是什么？

刚上战场时，部队领导还要求给他们做战前动员，他们师长说动员个屁，都他妈一个马勺里吃饭的，哪个死了不眼红呀。后来上了战场，还就是这样，根本就用不着动员。当时部队里也有怕死的，一个新兵就在出发前，扔了枪，脱了军装跑回家去了。之后，过了快一年，还有人惦记着那个逃兵，上面下命令：执行死刑，就地枪决！他们几个人就开着车直奔那个逃兵家，去了一看，人家正结婚办喜事，大宴宾客呢。这几位乐了，说这好啊，今儿个咱宰新郎！等回到部队，其他人还说你们到是早点去呀，这回人女方怎么着也是二婚了。

我问他你是怎么当上排长的呀？他一笑：“当官的都死光了，我就成排长了。”有一回战斗结束，总部让他在总结大会上做报告，他站在台前，旁边做的都是炮兵的领导，这位说起话来也不管不顾，一点不照顾炮兵领导的面子，一撇嘴“我们侦察兵跟你们炮兵的区别就两字——”他伸手比出双指：“就是“跟”和“给”。我们侦察兵都是高梁花子的命，死的都是当官的，当官的冲在前头，你们炮兵都是黄埔的，死的都是当兵的；我们侦察兵都是当官的刺刀一挑，弟兄们，跟我上！你们炮兵都是这个，小手枪一端...”说到这，他一弯腰，一缩脖子，手比做枪状，像极了老片里国军长官的形象，尖着嗓子拖着长音：“弟兄们——，给我上！”气得旁边的炮兵领导一把夺过话筒，“你说完没有？”他嘿嘿笑着一点头，“说完了。”“说完了，去！下去！”“哎！”得，这位就这么又让人给哄下来了。

本来我一直以为侦察兵跟野战部队是分开的，后来听他一说，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不执行侦察任务时也跟野战部队一起参加战斗，只是野战部队的人都尽量跟他们保持距离——因为看他们扔手榴弹太悬乎。别人扔手榴弹都是把线缠在小手指上，扔的时候直接就将线带断了。他们侦察兵扔手榴弹都数秒，手榴弹设计是拉掉导火索后12秒钟响，他们都是数到6才扔出去。这样做的效果就是手榴弹扔出去后肯定是在空中炸，手榴弹落在地上后，弹片是向上掀，而在空中炸，弹片是直接奔头去，人即使躲在石头后面也会被炸到，就增大了杀伤力。

有一回，有个新兵蛋子，扔手榴弹时忽然突发奇想，问他说，过去这电影里扔手榴弹都是拿牙咬，要不，咱也拿牙咬一个试试？

他说这事没把握，要不，你试试？于是，这个新兵蛋子就用牙咬了个导火索，结果脸立刻被兹出的火花给烧黑了，嘴肿得像个猪嘴，疼得大骂，原来这他妈电影都是他妈瞎拍的，不能信！！说到这，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我也实在是忍俊不禁。（不过据说过去的手榴弹是棉线做的导火索，跟现在的不太一样，所以可以咬，不了解，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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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特种部队的？那你们在部队训练时有野外生存这项吗？”“有呀，给你一张地图，一个指南针，一把匕首，一壶水，二两压缩饼干，把你往沙漠中间这么一搁，然后告诉你一个月以后派直升机过来接你。”

“啊，一个月？那能活得下来吗？”“能啊，关键是要先找到吃的。”

“沙漠里有什么吃的呀？”“多的是，”他一撇嘴，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沙棘（音译），沙和尚，好多呢。”

“尤其沙和尚最好吃，沙和尚就是一种长得像小松鼠一样的动物。”

   之后他又故做感慨的说：“那两年呆在前线，终于知道什么肉最好吃了。”...什么肉？”“就是咱们同类的肉...”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拍方向盘，哈哈一笑“那会儿没得吃呀。现在想起来，那肉生着都那么好吃，这要是带点回来，搁点作料，下锅炒一炒，那得多香呀！”
他说完又摇头晃脑的似在回味。“不过，当时吃不犯法，现在吃可犯法呀。”

   他们训练项目中还有一项是跳伞，他们称之为跳冰棍，就是人从飞机上跳出来后，不拉伞包，人呈自由落体状，直到距地500米左右才准拉伞。所以他们开始跳伞都是选在海外上，要是摔着，应该还不至于摔死。一次跳伞训练，轮到他时，他看着舱外有点眼晕，就想转过身来背身跳下去，结果他们营长在以为他害怕，不敢跳了，在后面用力推了他一把。结果他整好一转身，营长这下用力过猛，没推着他，自己到掉下去了。等两人从水面上露出来，营长破口大骂：“好呀，你小子，我以为你不敢跳呢，原来你敢跳呀。我还想推你一把，结果我到掉下来了！”

   他们特种部队的淘汰率很高，据他说1000个人里面只能选出5个，其他淘汰的一般大多不是死了就是残了。

   说起他进特种部队的过程也很奇特，开始他报名参军的时候，头天早上10点到部队报的道，第二天晚上7点就给关了禁闭了。怎么回事呀？报名的第二天，早晨将师长的侄子及师长侄子的一群亲密战友给打了，晚上又把营长、连长带排长全给打了，这还了得！这还能不关禁闭。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当天早晨连里集合新兵拍照，这位看摄影师光拍照不换卷，就说您那135的相机都拍了80多张了也不换卷，您可别糊弄我们。这句话可点了火了，在部队里老兵打新兵是常事，摄影师正好还是师长的侄子，火压不住，一下就动起手来了。师长侄子的亲密战友们也参加了战斗，而这边也有不少北京来的老乡，双方打起来，师长侄子吃了亏，报到了连里。这位也挺仗义，说你们大家伙都别承认，这事我担了。

   于是排长马上召集新兵集合，说今儿早晨谁把老兵给打了。他从队伍中站出来说我打了，排长在后面照他小腿子就是一脚，这位一闪身，一搬排长脚脖子，到把排长摔了个后仰。这回可捅了马蜂窝了，排长颜面尽失，怒不可遏，叫人压着他就上了连部，营长、连长都在连部，几个人直接就开打，这位心一横也豁出去了，心想老子是来当兵的，不是他妈挨打来的，结果一打起来，营长、连长带排长诸位兄弟脸上全挂了彩。结果就这样，他头天参军，第二天就被关了禁闭。

师长听到这边新兵把老兵给打了，怒气冲冲，亲自带着警卫连前来提审他，到了连部就问，说打人那小子呢？“在禁闭室里呢。”噢...，嗯？”师长抬头一看几位高官脸上全挂着彩，说你们这怎么回事呀？“都是那小子给打的！”“啊？嘿！行啊他！马上把他给我提出来，就
在这审他”。见着他第一句就说你行呀你小子，刚来头一天，把老兵都给打了啊。

这位也不含乎，一抻自己身上的衣服，挺直了胸脯大声说：“师长！你看我身上穿的这是什么？”【转自铁血 http://www.tiexue.net】

“啊？”师长被这答非所问的回答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穿的这是军装！军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他妈保卫什么国家，保护什么老百姓！”

师长两个眼睛瞪的向乒乓球，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额而又点头到：“行啊，小子，军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他保卫什么国家，保护什么老百姓！”之后又向周围人一挑大拇哥，说：“你们听见没有，这话说的，有种！”说完一转身带着警卫连又走了。

一个月以后，其他新兵都分到了各连队，只有他还没分下去，他正琢磨自己会被分到哪呢，结果上面下来人了，说你赶紧收拾收拾，去师部报道。得，他因祸得福，又去师部给师长当警卫员去了，师长看中的就是他“有种！”

不过师长最终也没能保住他，司令员又看上他了，“不是能打嘛，能打还不好，正要成立这么一只部队呢！”结果他又被吊到特种兵部队去了，一去才知道，确实，这的人是都挺能打的，都是各部队选送的尖子，就这么一帮大小伙子凑一块能好的了吗？结果去了没一个月就跟周边的老百姓打起来了，警察局也派人去了部队，他和打人的几个全蔫头搭脑的，心想这回可坏了，等着处分吧。领导好言跟警察保证，等警察走了，领导看着他们几个说：“嗯，跟老百姓打架......还打赢了，行，没白在这训练一个月，以后再出去打，赢了回来没事，输了回来就受处分。”

几个人开始还蔫头搭脑的，一听这话，耳朵全支楞起来了，“嘿，这好哎！”从此他们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当地的老百姓都恨他们恨的牙根痒痒，上边领导说：“人家部队是小腿上挂个锣，走到哪响到哪，你们到好，小腿上挂二踢脚，走到哪打到哪！”

   上前线之后的某一天，他迎来了军旅生涯中最惨烈的一场战斗。那次，上面部置的任务是让他所在部队打前锋，给后面部队开道。而任务最艰巨的部分是一条类似于一线天那样的长25公里的山道，山道两侧是直上直下的峭壁，山上两边各有两个据点，而中间山道上码的全是地雷。越军对地雷连埋都懒得埋，直接就堆在那，地雷就堆得有一米高，引线都蓬乱的露在外面，跟草垛一样。越方早就放下狂言，中共军队根本不可能冲破此道防线。这次，他们打前锋的有两个师的部队，上面规定他们在5点之前必须将通道打通，5点整后续部队发起总攻。

他们师长一看这种情况，一筹莫展，可是军令如山呀！怎么办呢？一生气，下命令了，先不管别的，大家先睡觉！睡到半夜，命令全军集合，师长亲自给大家斟酒，酒是茅台酒，战士们人人手捧一个大碗，喝完了把碗一砸，全军出发。

到了山口，战士们都拿着手榴弹，直接就往前扔，炸不动的就用人往前趟。他说平时要让我跑25公里还是真够累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程跑下来，没觉得怎么着，最后他们部队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开道任务，还额外的把山上的两个据点给拔了，整个战斗结束，他们两个师活下来的加他还有30多人。

事后，越方不得不承认，说当时没想到你们前头部队能把那两个据点拿下来，觉得怎么着也得后续部队来了，才能拿下来，结果他们的表现让越方也吃了一惊。他说主要原因就是他们这帮侦察兵在里面起了腻了，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一想这回怎么着也是死了，干脆，上山头，把那两个据点也给他端了。

“峭壁呀！那好上吗？”我疑惑的问。“好上呀！手上不去的地方，两把匕首一插，就上去了。”

他说平时越军最恨的就是他们侦察兵，侦察兵摸过的地方之后就会带来炮火覆盖，所以一旦越方发现他们，动员全部力量也要把他们全消灭，而他们侦察兵部队最重要的规定就是不允许丢兵，因为只要越方策反一个侦察兵，就会得到方圆50里之内我军的军力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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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他们执行任务后回来的时候被越军发现了，有12个兄弟被包围在一个山头撤不下来，剩下的人也救不出来他们，就赶紧通电总部。

总部说你们报告他们的炮位，然后就撤下来吧。

我听到这，心一凉：“给炮火覆盖了？”

他一撇嘴，“火线整个犁了三遍。”活着的人撤下来后就抱怨，说我们侦察兵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呀，直接就给火葬了！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其实根本用不着，我们都随身带着光荣弹呢，实在不行了，一拉弦就完了。”

   还有一次一个弟兄执行侦察任务时，被越军击伤，奄奄一息。死前，他身边还有一个野战军战士，他让那个战士帮他给总部报炮位，在打开电台之后，那个侦察兵就牺牲了。报炮位对于侦察兵来说再容易不过了，他们平时背炮位背的脑袋疼，而对于野战军战士这就太难了，他结结巴巴跟总部报告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越军阵地在哪。

总部说报你自己的炮位，再报越军的距离！这个战士报了自己的炮位（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炮位的，我没想明白，也忘了问了），又报了越军的距离，总部又问越军的方向，结果这个战士还搞不清东南西北了，急的只是一个劲的说“就在我前面...它就在我前面！”最后实在是没办法，这位就抱着电台直接坐到对方阵地里，向我开炮了。战斗结束后，这位士兵被追认为烈士。

越军最恨他们侦察兵，而他们最恨越军的第一个就是游击战，老百姓都可以向你开枪呀，想不屠村也不行。第二个就是竹签子，他们是宁肯让铁签子扎也不能让竹签子扎，因为竹子一扎进身体就爆了，拔都拔不出来。

他们侦察兵部队的人转业回来后基本上都被公检法这三个部门包圆了，主要是为了就近看着点他们。别人的档案都是一份，他们的档案是两份，一份在公安局备案，他的那份上是这么写的：该同志熟悉各种轻重武器的使用，熟悉各种爆破装置的拆装及使用...他说，你们还不如把我给毙了呢，我这都快成恐怖分子了。他转业后也在局子呆过一段时间，用他的话说就是，除了法律咱不懂，其他的他们（指其他警察）还真不行。

他之后又怎么开上公交车的我不知道，也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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