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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6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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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给我来了电话,父亲说,局里正在考虑把我调往局长办公室的事情,这个时候我的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对我的前途造成影响,我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没有向我提起陈然,可他的每句话,都和陈然有关。
我决定不去理睬别人的意见。
我和陈然住到了一起,地点就是我的单身宿舍,陈然起先并不答应和我同居的要求,我说服了一个下午才让她答应,她对公安局有一种习惯性的惧怕,警车一响她会莫名的发抖,额头上冒出虚汗。
陈然说:“梦里有很多警察,警车响着,灯光使劲的一闪一闪。”
我抱着她,她比以前显得更单薄和瘦削了,这是一个浑身颤抖着的年轻女人,一个寓居城市需要呵护的女人,她来自遥远的地方,曾经在许多陌生的男人中间疲惫的周旋,如今她躺在我的怀里,我有责任和义务安抚她。
陈然在附近的一家杂志找了一份文字录入的兼职工作,每天她都会早早的起床上班,傍晚下班后又急着赶回来做饭,那段时间她看起来正在康复,对我们来说,那是一段后来想起来弥足珍贵的美丽日子。
可是美丽总是短暂的。
一天晚上我在她的衣服口袋看到了一个信封,我打开看了,信封里是钱,很厚的一沓,我变得口干舌燥,陈然在卫生间洗澡,我直接就冲了进去,我把钱撒向她赤裸的身体,钱落在了水里,我把浴室门狠狠的摔上了。
陈然不敢回到床上来,她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第二天我醒来,她已经走了,桌子上摆着早餐,豆浆冒着热气。
一连几天,陈然都不敢对我说话,她怯生生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洗澡、睡觉和吃饭,我说,陈然,你告诉我,那些钱哪里来的?陈然不说话,她离我远远的,牙齿摇着嘴唇。我又说:“小然,我爱你,我什么都能原谅你,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吗?”陈然依然不说话,她的嘴巴紧紧的闭着,一言不发。
最后,我发火了,我把那天撒向浴室又被她整理好的钱重新翻了出来,在房间里高高的抛起,钱像花儿一样飘散开来,落得满地都是,我说:“陈然,去吧,拿着这些男人给你的钱去过你的好日子去吧。”
我把我的门关上了,那是我第一次把一个女孩子拒之门外。
陈然走了,那个晚上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我去她的房子找过她,和陈然同住的女生说她已经离开这里了,她说陈然给我留下了两封信。
那女生给了我两个信封,第一个信封里面是一沓钱,女生说这是陈然让她转交给我,让我还给我父亲。我愕然,忽然明白这沓钱背后的阴谋,想起父亲总是深藏不露的行事风格,想到陈然接到这钱时的心情——在另一个信封里是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我谁也不恨,我为什么要恨呢?可是,我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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