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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06-12-14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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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边去说吧。”董原冲着旁边一个停车处的角落翘了翘下巴,也不管关静有没有跟来,自己先到那里等着了。
关静迟疑了片刻,慢慢地跟了过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这倒更不好办了,如果关静先开口,董原也许会把话题拉到他要说的事情上,可现在,就直接赤裸裸的等着他开口说,够难为人的。
“嫂子,你看我钱哥,你不烦吗?”
董原实在无法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他也确实是无法理解这一对夫妻。想一想干脆直接挑明了说吧。
关静眨了眨眼,没说话。
“我听说他要跟你离婚是吗?”
关静还是没说话,那表情,仿佛在听别人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离呢?比他好的男人多得是啊,他那么、那么、那么不好,你何必非跟着他呢?”董原感觉自己真的豁出去了,又一想关静可别误会是自己对她有意思才劝她离婚的,那就麻烦了,便接着又说:“你别在意,是钱哥托我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唉,我也不想揽这么个差使,可也无法推却,而且,我也觉得你们很奇怪呢。今天早上我女朋友还骂了我一顿,说我不揽好事。嫂子,如果我说错了,你也别介意,当我没说,好吧?!”说完他看看关静。
关静依然静静地看着他,那表情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意思。
“嫂子你说句话呀!”董原轻声地说,关静的态度让他有点害怕,但又说不出是怕什么。
关静似乎是沉思了片刻,才说:“我不会跟他离婚的!当初说好了的,死也不分开!”说完转身就走。
董原傻傻地愣了半天,看着关静上了公交车,然后从车窗里冲他笑了笑,那笑容和善得仿佛他刚才是在夸她。
这个女人,真奇怪!
董原看着车走了,才慢慢地回到钱千万的病房。
“怎么样?”钱千万立刻探起身问。董原摇了摇头,在椅子上坐下来说:“她说,你们当初说好了的,死也不分开。”
钱千万愣了半天,才骂了一声说:“他奶奶的,当初追她的时候,说了哄她高兴的,她倒当真了!我靠!”
“好了,你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我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董原想了想又说,“我想,关静也会照顾好你的。”
“我不要她照顾!”钱千万猛地一拍床,整个人都差点从床上跳下来,“我自己跟她说。奶奶的,还赖上我了?!”
董原没有接他的话,转身出了病房。
冉用轻请地推开门,他确信昨天晚上有人回来过,门口的地上,可爱丁丁的皮包随便的扔在那里。
“有人在家吗?哥?!”
喊了一声,没有回答。
蹬上楼梯,来到二楼的卧室门外,侧耳倾听,里面似乎没什么声音。如果还在睡觉,应该有很大的呼噜声,可爱丁丁有名的呼噜大王,不可能睡觉这么安静的,想着,冉用敲了敲门。
没有回答。
冉用心里突然有点幸灾乐祸,准是病了或着怎么了,想着如果他不在,公司里自己就是老大了。
想到此冉用推开门走了进去,此时已是下午时分,阳光正绚,从朝西的窗子里照进来的阳光正好撒在房间当中,阳光里,一个人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可爱丁丁。
果然病了。
冉用心里一阵窃喜,赶紧走上前去抓住可爱丁丁的肩膀摇了摇:
“哥,你怎么了?都下午了。”
一摇之下他大吃一惊:可爱丁丁的身体死板僵硬!
冉用吓了一跳,仔细看看,然后抖抖的把手指探向可爱丁丁的鼻孔,已经没有了呼吸。
天哪!
冉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是想着可爱丁丁倒霉的,但从没想过他倒这么大的霉。怎么就死了呢?
冉用现在其实是很想拔腿就逃的,无奈,两腿实在太软了,就只好坐在那里承受着巨大的恐惧。
“你千万不要变成僵尸啊!”他坐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只好默默祈祷,“我虽然不好,总盼着你出事,但我从来没想过你死啊!你这个时候死了,一定有怨气,冤有头债有主,跟我没关系啊!”
可爱丁丁僵直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他是怎么死的呢?冉用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可爱丁丁死相很惨,赤身裸体,下身已经被什么东西戳烂,成了一堆血水,两条大腿上也被用什么利刃划了些奇怪的线条,胸前是一个圆圈,圆圈里面是几道弯弯曲曲的线条。
最可怖的是他的脸上,嘴巴张到了最大的限度,眼睛也睁大得不能再大,虽然眼珠已经没有了光泽,但那种惊恐到极限的神情还是震惊人心的。
冉用奇怪自己一开始怎么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还以为他病了什么的,哪有病人这副表情的?他分明就是被吓死了。
吓死了?冉用觉得自己也差点被这三个字吓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后退着到了门口。什么地方传来滴答声,不是闹钟那种滴答,而是,漏水的那种滴答。冉用把目光移向卫生间。
这个卧室有个独立的卫生间,就在窗户的对面,此刻,它的门虚掩着,滴答声确定无疑是从那里传来的。冉用本想去拿个毛巾被什么的给可爱丁丁盖上,又怕毛巾被的抖动带动它变成僵尸,变作罢。
要说他其实是很想立刻掉头就跑的,但他搞不清是什么在吸引着他。难道是卫生间里的声音?我一定不能去看。冉用一再提醒自己,然后看了看可爱丁丁的尸体,转身下了楼。
逃离了可爱丁丁的别墅,冉用没忘了把门锁好,然后开着车在小区里转了起来,转了好几圈后从另一个门口出去。如果有人看见我来过,我就说没叫开门。冉用打好了主意。
心扉一出公司大门就发现了董原,心扉走到董原身边:“喻大帅哥,怎么有时间来这里逛啊?”
董原笑道:“呵呵,特意来等你呢。走吧,我送你回家。”
心扉往东边看了看,又看看西边的落日,笑道:“奇怪啊,今天太阳好像没有从西边出来呢。”
“不用就算了。”董原笑道。心里却在想着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希望我来接送她?
出了公司大门,心扉笑意盈盈的问:“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董原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心扉是不是要他天天来接呢——莫名其妙地问:“什么事?”
心扉把脸一板:“你不是要去拆散人家夫妻嘛?!”
哦,董原恍然大悟,叹口气说:“别提了,那个家伙,总想着赶紧离婚,可他老婆,却总是不肯离,我看那样子,是打算容忍他一切了。我真不明白,他们过得什么劲?感情都没有了,还纠缠什么呢?!”
“我看那个钱千万绝对不是个好东西!”心扉认真的说,“我第一次见他就看出来了,他看我和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不知道他又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网友。”董原又想起了那个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妩媚的鲨鱼,那是个可怕的冷美人,绝对符合她的名字。
“为了一个网友?”心扉不可思议地看着董原,“几年的夫妻感情竟然比不上一个网友?”
董原笑道:“你说这话,可以证明你对钱千万还不够了解。在他那里,什么感情啊?他的一生就是追女人的一生!他那个网友,我见过,好神秘好可怕的一个人。”
“怎么神秘怎么可怕了?”心扉立刻来了兴趣。
董原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相信,钱千万会栽在她手里的。他缠着钱千万非要离婚,真晕,我看那个女人,从姿色到气质,钱千万绝对配不上,不知道她是看上了他什么。”
“恩,爱是不需要理由的。”心扉点着头说。
爱是不需要理由的?董原偷眼看看心扉,希望她心扉什么时候也不需要理由的爱上他董原。
“我一直在想,钱千万,多么俗气的一个名字啊?!”心扉夸张着她的不可思议说,“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
董原无声的笑了,说:“我听说当时他们家里很穷,正好又刚刚改革开放,所以就起了这么个富贵的名字,不过,在学校里可一直被人当作笑料的。他比我早几年上学,却很快就落到了我后面,老师就说他:你家这么有钱,你还上什么学啊?拖得我们升学率都降低了。于是他就更不用功学习了,只把工夫用来和女同学约会上。不过也真是奇怪,他那么丑,学习那么差,当时他家也不是很富有,却总能得女孩子青睐,让人不懂。”
“也许,他生来就是桃花命呢。”
“桃花命?”董原看看心扉,“还有这样的命?”
“是啊,就是比较走桃花运了,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帮你啊。”心扉一本正经地说。
“帮我?帮我走桃花运?”董原哭笑不得,说,“好吧,你怎么帮我?”
“你到郊区去买块地,栽上桃花,就可以了。”心扉认真的说。
董原差点没把肚皮笑破:“天哪!可真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想那些桃园老板,收获桃子的同时,也毕竟大大的收获爱情吧?”
心扉也笑了,没有答话。
“不过,钱千万可从来和桃花没什么关系,他甚至连桃子都很少吃。”
董原倒很想跟心扉说说钱千万被蝎子蛰了的事情,但因为第一次挨蛰自己也有份,而后来钱千万又被蛰在了那么个地方,有点难开口,便没说。
心扉也笑笑,想着如果真的栽一片桃林就可以尽情走桃花运的话,那她要不要去栽一片呢?
夕阳西下,整个城市朦胧在淡淡的晚霞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浸在了温馨浪漫之中。两个人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看着行色匆匆的行人,没有话说也感觉彼此很近,有两只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到了一起,自然得就像它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个身影在眼前一闪,董原立刻转脸去看,是恰恰宝贝。那夸张的造型董原自信不会认错。
恰恰宝贝也看见了董原,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拉着身边的那个男人匆匆走了。
“快看,”董原拉一拉心扉,指着恰恰宝贝的背影说,“那个,造型夸张的,就是钱千万的网友之一,昨天晚上她就到钱千万的公司里去找过钱千万,结果,”说到这里,董原突然意识到必须得说钱千万被蝎子蛰的事情了,
于是考虑着措辞继续说,“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和钱千万正打算去找关静摊牌,关静就是钱千万的老婆啦,可结果在半路上我们的车里就出现了好多蝎子,把我俩蛰得去了医院。后来就没去找关静,我们去了钱千万的公司,然后这个叫恰恰宝贝的就去找钱千万。今天早上的时候,钱千万给我打电话,说他昨天晚上又被蝎子蛰了,在医院里,你知道怎么蛰的吗?就是那个恰恰宝贝从他的车里又找出了一只大蝎子,并把那只蝎子……扔进了钱千万的裤子里!”说完董原看着心扉,又来了一句:“不知道你听明白了没有。”
心扉当然听明白了,她正在努力的想象着那只蝎子被扔进钱千万的裤子里的情景,笑道:“这个恰恰宝贝很有个性嘛!”
“是很有个性,不过,她为什么要那样呢?如果说她不喜欢钱千万,大可不必去找他。可事实是钱千万叫她去她就去了,然后却又那样对他,真是不可思议!”
“钱千万有没有报警?”
董原一愣,想了想说:“应该没有吧,我只听他说哪天好了一定要折磨死她。”
“很严重吗?”心扉边问边向董原转过脸。
董原脸一红,点点头说:“是。”
心扉想了想,问:“那你说,钱千万会怎么折磨她呢?”
这个董原倒没想过。“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都未必能再见到那个恰恰宝贝,你没看见吗,刚才,她旁边那个男的,不比钱千万差啊。又只是网友,不接他的电话他怎么找她?满城里搜索,麻不麻烦?!”
心扉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我真的不明白,那个关静,还守着钱千万干什么呢?”董原感叹一句。
心扉也有同感。“也许,她有她的打算。”她说。
可爱丁丁一天没出现了,终于引起了家人的注意,于是找到了别墅里,自然发现了尸体,接着就报了警。
警察勘察了现场,带走了尸体去解剖。现场勘察只有三个人的脚印,一个是可爱丁丁本人的,另有一个似乎是年轻男子的,还有一个确定无疑是女人的,那是一双小靴子的脚印。
但现场只发现了可爱丁丁和另一个男人的指纹,那个女人除了几个脚印外,没有一个指纹留下。
可爱丁丁的惨死立刻传便了他的小小的公司,人人都在谈论着他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这天刚下班,一个警察就找到了董原,要他帮忙联系心扉。
“你们找她干什么?”董原吓了一跳。
这个警察他认识,叫杨栋,以前就是他们辖区派出所的,后来到了分局去了,看他的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却比他有出息得多。
杨栋微微一笑:“别紧张,警察来找有时候也是好事啊。我记得她对一些符咒什么的有点研究,我们刚接了一个案子,死者身上被画了些奇怪的条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些什么符咒之类的东西吧,想着让她看看。”
哦,董原放下心来,打电话给心扉,先问:“心扉,如果让你见一具惨死的尸体,你会不会怕?”
心扉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说:“谁的尸体?”
“我不知道。警察来找你,想着让你帮着看看,那具尸体上被画了些类似符咒的东西。”
心扉明白了,说:“可以,等我下班吧。”
董原答应着,杨栋约好在心扉下班的时候去接她。
钱千万终于回到了家里,是家里,不是公司里,但他回来是想和关静最后摊牌的,真不想再拖下去了,再拖,妩媚的鲨鱼就游走了,像鲨鱼一样的游走了。
想到妩媚的鲨鱼,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满足的微笑。在走到自家楼下的时,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他家里的窗口竟然黑黑的。
难道关静不在家?还是……一个问号慢慢升上他的脑际,并很快就占据了整个大脑。
不行,一定要回去看看,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想到此立刻转身进了楼洞。
他一直不明白关静为什么不和他离婚,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说过的死也要在一起?恐怕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钱千万是个非常现实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很少顾及关静,那个水做的女人因为老公的冷淡而和他网恋了,谁敢说关静没有呢?也许有了情人,而养情人需要钱,于是就不会和他离婚。
以后一定要断掉她的经济来源,一分钱也不能给她!
钱千万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绿帽子压得直喘,又一想,如果她真的在家里通奸倒好了,不想离婚也得离婚了,而且,她做为过错方,还要给他赔偿呢。
钱千万又得意起来,直巴望着那个想象的情敌快点出现。
钱千万和关静结婚只有四年,在这短短的四年里,他至少有三次把关静打得人事不知昏迷不醒,并把两个分别为一个多月和三个多月的孩子一脚踢回了阎王爷爷那里。
为什么呢?用钱千万的话说,关静是个极端自私的女人,见不得他和另外的女人在一起!而他偏偏又是个多情公子,总在不停地到处散播他的种子。
两个人的结婚典礼上就有女人抱着孩子来认亲,结果可想而知。只是钱千万这两年已经厌倦了生活中认识的那些女人,他开始把他色迷迷的眼睛盯上了网络。
当网恋被他发现以后,他已经恋了N次了。不过自从半年前关静发现了他的无数次网恋后,又和他吵了起来,让人烦不胜烦。他奇怪这个女人结婚前那么温柔体贴,结婚后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女人是善变的!他感叹。
他平时他偶尔中回来总是要大声的敲门,但今天,他竟找出钥匙自己打开了门。
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静得可怕。难道关静不在家?还是他们睡着了?
他悄悄地向卧室摸去。打开门,进去,窗帘拉得严严的,一丝光亮不透。
他打开灯,没人。看来是出去了。
TMD!他狠狠地骂了一句,想着等会给她妈妈打个电话,如果她不在那里,那她就死定了!
因为关静从来不在外面过夜,现在突然在外面过夜了,理由当然可疑。
谁都不想当王八戴绿帽子。
钱千万看看屋里什么变化也没有,满意的点点头,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刚打开客厅的门,卧室里的灯光隐隐的照出沙发上似乎坐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关静低着头坐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里?妈的,吓老子一跳。”他边说边伸手把灯打开。
关静坐在那里,没有抬头,只是抬了抬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表情呆滞,眼神冰冷。
“干嘛不开灯?”他走过去,气势汹汹的。
“不开灯是为了省电。你打扮这么好,又要去约会啊?”关静依然没有抬头,只冷冷的说。
“是啊,我要去约会,你想怎么着?有本事自己找去!”
关静轻轻地叹口气,不在和他赌气了。
“我告诉你:我对你已经没有了一点感情了,你也要有自知之明,我们好聚好散行不?你说你总这么赖着我算什么呢?我又懒得理你,你不觉得寂寞吗?奶奶的,老子晚上陪着别的女人睡觉你不伤心吗?”钱千万一屁股在关静面前的茶几上坐下来,不解的看着她。
关静抬头看了看他,表情冷漠。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成了黄脸婆了,你说我还能喜欢你哪点呢?你要气质没气质,要模样没模样,你说你哪点能吸引我?!老子当初喜欢你,是因为你年轻可爱,现在,你瞧瞧你这副模样,狗都不理!”钱千万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在关静面前。
“所以你就不理我了?!”关静静静地说。
“还用问?!”刚一说完,钱千万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最后一句,气得大骂一句,“他妈的!你到底是跟老子离不离?”
“我还没想好。”关静静静地看着他。
“好,我再给你几天时间,到时候你不离也得离了,趁着这几天你赶紧想想后果吧!”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
她怎么自己在黑灯瞎火的房子里?钱千万突然想起了这个疑问,不开灯省电?她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钱千万突然站了下来,想一想,有可能!那天下手太重了,也许把她打傻了,想想从那次打架以后,她确实变了很多,具体变了什么,他想了半天,就是觉得她不那么紧地追他和别的女人的事情了。也好,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钱千万嘀咕着,打开家门正要出门,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像一只冰凉的手在他后颈上摸了一把一样,顿时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亏他胆子大,立刻回头,关静像个幽灵一样地站在他背后。
妈的,她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自己竟然一点也没觉察?!
“你干什么去?”
虽然害怕,但还是不能表现在脸上的,他立刻对着关静吼道。关静还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他也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才发现,关静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来送你啊。”关静幽幽的说。
“不用送,我自己会走!”
钱千万说着,跳出门外,随手把门关上,然后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回头不是留恋什么,而是在防备着什么。防备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种对于恐惧的本能的反应。
董原带着杨栋在心扉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她,然后一起来到了法医那里。
法医是不相信这些的,他认为那些不过是凶手随手刻划的,为的是泄愤啊或者是凶手本人变态啊什么的,绝对与什么符咒无关。但他还是同意让心扉看了,只说了句:“死相很可怕,你不要怕哦。”
心扉笑了。
法医还是用白布盖上了尸体的面部,只让心扉看身体。那尸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完全不像想象中的死人身体,也不像活人身体,心扉只闻到一股很怪异的味道,强忍着。
尸体因为被解剖过了,所以胸前腹部有一条缝线,但并不防碍整体。两条大腿上的划痕都一样,很胡乱,一般人看了的确可以理解为是凶手为了解气或者故意侮辱尸体而划的,胸前是一个大圆圈,圆圈里面是几道弯弯曲曲的线条。
心扉看了半天,说:“大腿上的,是一种符咒,而胸前的,不知道是什么。”
法医还是很鄙夷他们的想法,但因为杨栋是为了破案,所以他这种方式上面领导虽然不提倡,但也不反对,也所以他也不能阻止,但鄙夷是可以的。
心扉没有理会法医的态度和表情,仔细地看着大腿上的符纹说:“这个大腿上的符咒并没有什么意义,一般情况下,它只是起个支持作用,比如你下一个……见鬼的诅咒吧,把这个符咒加上,诅咒的成功率会大大的提高,但单独这个符咒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什么也做不了。不过这个下符咒的人,似乎是个生手,画得不是很熟练,也不很规范。其实,这些东西只是民间的一些说法,你说它是迷信也可以,说它很科学也可以,关键是你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去看它。”
“如果它单独存在不说明什么的话,为什么会把它画在这里?”杨栋看了看尸体胸口上的图纹,“难道跟这个有关?”
心扉也抬头去看,但看了半天,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这个说明了什么。大腿上的这个符咒在我们城市的民间很流行的,一般略懂点这个的人都知道。但胸口上这个,我还真没见过,也不知道它说明了什么。如果它也是一种符咒的话,那倒好理解了,大腿上的符咒一定是支持它的。恩,对,应该是这样。”
“你没见过这种东西?”杨栋指指尸体的胸口部位,“你从来没见过吗?”
心扉摇摇头:“我所见过其实也比较少,因为涉及敏感的东西嘛,不是国家提倡的科学。”
一边法医“嗤”地一笑:“那你不也成了个小女巫了吗?”
心扉没有抬头,说:“哪里啊,我只是见过她的那些符而已,看见认识,要我画我也画不上来。”
“看着认识,却又画不上来?”杨栋有点不理解。
“是啊,就好比有的汉字,你看着认识,但让你写你未必能写出来呢,而符咒比汉字要麻烦多了。而且,我觉得我对这些东西也没有悟性,所以不是很精通。”
“你还不精通?”董原感叹了一声。
心扉看他一眼,笑笑。
“这个人是谁呀?”心扉抬头看着杨栋问。
杨栋刚要说话,蒙在尸体脸上的白布突然滑落,尸体那狰狞恐怖的脸一下子露了出来,亮在众人眼前。
心扉正抬着头,没有看见,董原惊叫一声,一把蒙住了心扉的眼睛。
“干什么?!”心扉吓了一跳,用手去扒董原的手。
旁边法医和杨栋立刻拣起白布把尸体的脸盖上,掖得严严实实。董原放开手,冲着心扉一笑。
“怎么了?”心扉知道董原不会无故和她开这种玩笑,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了一点小意外,”法医轻描淡写地说,“现在没事了。”
“什么意外啊?竟然还怕我看见。”心扉不解的看看法医。
一边杨栋看看董原,董原笑道:“没什么,刚才,那块白布掉下来了。”
“把你吓了一跳是吧?他的表情很恐怖吗?”心扉突然对尸体的面部产生了兴趣。
“呃,你还是不要看吧。”董原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转了个方向,让她不再面对着尸体的头部。
“他叫孙丁,三十四岁,离异。是一家小型私企的老板,昨天傍晚被家人发现死在了他自己的小别墅里,法医鉴定为他是受到强烈的视觉刺激而导致的心脏骤停,他有轻微的心脏病,也就是被吓得引发心脏病死了,也可以说是被吓死了。目前我们正在调查他的社会关系。”
心扉听着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点,”法医想了想,竟发了慈悲主动说,“死者身上没有多少血!你们可以看尸体上,都没有多少尸斑。尸斑是人死亡后血液沉积造成的,因为血液不再流动了,它们就慢慢地沉在底下并凝固。但这个尸体上,”法医说着把尸体一侧拉了起来,露出它的后腰位置,说,“你们可以看见并没有尸斑。案发时他已经死了接近二十四个小时了,按说尸斑早该形成了,但他没有。我们切开血管,也看不到有凝固的血液。”
“这说明了什么?”心扉吃惊地问。
法医白了她一眼,一定是奇怪她怎么这么弱智,然后说:“这说明他在死前或者刚死不久的时候,血液就流干了。也可能是被抽走了,也可能是伤势过重流干了,但前者的可能性大些。”法医说完把尸体放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真是不可思议啊!”心扉半天才感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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