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双规”生活是极其枯燥和无趣的,甚至还带些烦躁。难道我好不容易出趟国就这样躺在中国人开的宾馆里看中国的电视节目过日子?
我开始盘算怎么才能出去,由于海参崴几乎没有出租车,所以,打车这个最简单易行的办法是行不通的;走?显然太远了点,而且也不识路;我想找导游,请他陪我出去。可这个导游据说来过海参崴不下一百次了,一回宾馆就睡觉,一般情况下他肯定不愿意,如果我是个人见人爱的MM还有希望,但我只是一个人见人厌的老爷们;行贿?单位领导我都没行过,受贿还差不多。
百无聊赖的我从楼上到楼下,又从楼下到楼上,宾馆小卖部去了好几趟,还大着胆子进“桑拿”里参观了一下设施(注意,仅仅是参观),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出去遛遛。
海参崴是个类似重庆的山城,我们住的宾馆正好在一个山坡上,非常不方便。宾馆外都是稀稀拉拉的居民区,看来俄罗斯地盘太大,不象咱们国家一定要大家密密匝匝的住在一块才行,行人也很少,偶尔看到一个,商店不多,而且不明显,门都关着,有些根本就无法判断是不是,也不敢随便往里钻。商店也基本都是些咱们所说的便利店,卖点烟酒糖茶之类,只有一个商店给我留下了点印象,因为那商店门口除了俄文外还有中文,是手写体,歪歪扭扭地写着“捞互几”,我猜了足有五分钟才得出答案——老虎机。
不过时间还是混的比较快,我看到天色渐暗就慢慢回了宾馆。收获还是有的,我买了一瓶当地的矿泉水,但带气喝不惯,因此我知道了俄罗斯矿泉水分两种,一种带气,一种和国内一样就是纯水,同时,我还侦察了我准备在这里购买的香烟、巧克力等东西的价格,得出的结论是宾馆小商店价格比较合理,而且因为是中国人开的还多少可以讲讲价。
天一黑,就只能真的享受“双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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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娜同志见到我们的时候态度和兴奋程度都远不如头一天,“东北帮”照旧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好象头一天发生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似的。
    由于头一天没有出海,所以海参崴所有的规定景点都走完了,今天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当然安娜同志的工作态度还是很认真的,除因少了些精神支柱而显得情绪有些低落外,其它该介绍的还介绍,该回答的还是回答,不过这次回答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收入问题,因为“东北帮”的同志们连整个海参崴甚至整个俄罗斯人的收入都问到了。在得知整个俄罗斯人民的收入并不很高后,他们连声感慨:“这帮犊子,真敢花钱!”并由衷地庆幸生在社会主义中国,自豪感油然而生。
    逛商店是这天的主旋律,但安娜同志决不满足于商场回扣那点钱,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提到“东北帮”最不愿意触及的出海的事。
    “你们不是说景点都看完了就去坐船吗?”安娜始终没忘这事。
    “啊,是啊,我们是这么说。”首领吞吞吐吐地说。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安娜明显兴奋起来。
    车迅速来到昨天我们来过个港口,安娜先行下车去联系。
    不一会儿,安娜回到车上叫我们下车去上船。
     山东老头明确表示他晕船,去不了,在港口等我们。
    这时,“东北帮”首领悄悄对他的部属们说:“这回咱们拿她开开心,整整她,谁让他们占了咱那么多地方!”
    众人纷纷称称好:“我们听你的。”
    船不大,和在镜泊湖差不多,我很高兴可以出海了,不料首领开始发难:“这玩意儿也太小了,你整这家伙出海翻了可咋整,回头家里还以为我们叛逃了呢!就你们这地方叛逃也划不来呀!”
    “就是,安娜小姐,你这不是害我们吗?我们又不是没钱,你整这小破船,让我们咋坐呀!”
    “就你这船,九百卢布也太贵了吧!不值,不值!”
    。。。。。。
    众人拾柴火焰高,直烧的安娜同志晕头转向,船上的俄罗斯船员云里雾里的看着这群中国人,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我只能站在一边观望,一声不吭,也没法吭声。
    一群人又回到车上,安娜同志脸拉的很长,把车门很很摔上,跟斯大林嘟囔着什么。
    接着就只有进行主旋律了,大商场,小卖店的逛。“东北帮”这时也显出了他们的豪气,套娃、巧克力、香烟、伏特加一人整了一大包。我因头一天对市场进行过侦察,等着回宾馆、再买,只给老妈和老婆各买了一个不值钱但很漂亮的紫金戒指。
    可能是有回扣的商场不多,很快安娜就表示没地方可逛了。于是我提议去昨天去过的海边混会儿时间,大家也都答应了。
    由于拍照,我渐渐落在了众人的后面,最后我根本都找不到他们了。
    在一个破烂的栈桥上,一个俄罗斯小伙子大声冲我喊:“Excuse me !”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和一群在我看来属于不良青年的男男女女站在一起,双方开始用“Very poor”的英语交谈,我分析他们意思的同时,大家分享着我在哈尔滨不幸买到的烟盒上是一个自由女神的假烟,最后我终于明白那小伙子的大致意思:他们的两位朋友快要结婚了,希望我给他们拍张合影,回头用电子邮件发给他们。但那个小姑娘显得很缅甸,一直在说:No…...于是我高叫着:Yes!还是给他们拍了。
    不知什么时候,“东北帮”和山东老头都站在了我身后,一声不吭地看着,直到我和孩子们说拜拜。
    因为时间还没到,安娜小姐和斯大林同志都不在车里,大家只好在车周围或蹲或坐。我不甘于浪费所剩无几的出国时间又拉着中方导游去吃了点烤肉喝了点啤酒。
    中午一点,安娜同志准时把我们送回“双规”宾馆,不管我们了。好在这宾馆居然正准备举办婚宴,于是我象一个被请来拍婚礼照片的人一样前前后后地忙乎还算轻松地混过了一个下午。
    由于半夜一点要出发回国,大家很早就休息了。
     又是一辆大客车停在院子里,可我上车的时候“东北帮”的人已经一人躺一排将所有长座位都占领了,我只好蜷缩在一个单座上穿上我随身带着的最厚的衣服哆哆嗦嗦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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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来的时候程序一样,先等后过关,只不过这次是俄方松中方紧而已,然后自然又是在俄方“国际列车”上漫长的等待。
回国的车费更贵,还是那短短的二十三公里居然要五百九十卢布!不过,这老式卧铺车厢居然证实了我的一个非常遥远的记忆。
大概在我三或四岁的时候随父母回老家,似乎是在桂林那个地方转车,人潮人海中父母带着我和妹妹挤上火车,爸爸去弄票,妈妈在过道里站着,大提包的两侧分别坐着我和妹妹。后来的印象就是爸爸终于弄到了卧铺,一个上铺一个中铺,但没在一个车厢里,爸爸自然担当了睡上铺的重任,我却和妹妹开始了上铺争夺战,由于她小我自然成了失败者,被迫和妈妈去另一个车厢睡中铺,不料,这中铺更有意思,它居然和行李架的方向一致。。。。。。这种和行李架方向一致的卧铺车厢后来我再也没见到过,但我还是不厌其烦的跟各色人等提起,可人人都说我是吹牛,我曾打算从妈妈那里得到正确的答案,但她老人家的回答是:“记不了那么多。”就在我几乎认为我真的是做梦坐过的火车时,这次我终于见到了我梦中的卧铺车厢——除了和一般的卧铺车厢一样垂直于行李架有三层铺位外,在车厢另一侧和行李架方向一致的车窗上方还有一个铺位,至此,我的记忆终于得到了印证。
在车上,我一直希望那铺位上睡上一觉,可一个韩国孩子和我小时候一样对那个铺位情有独衷,作为孩子的叔叔我只好忍痛割爱,这是我俄罗斯之行的一大遗憾。
终于回到了祖国,在绥芬河一个宾馆餐厅吃午饭的时候众人蜂拥而上,饭量大的出奇,我只是平静地掏出香烟从容不迫地点上,缭绕的青烟中我发自内心的感到:还是祖国好啊!终于可以在室内坐着抽烟了!
最后需要提到的是:我们回到牡丹江和导游分手的时候,导游悄悄告诉我:“你别看和你一起的山东老头,老头虎(东北话,厉害的意思)!那天你一个人出去逛的时候,老头自己去了趟桑拿,花了1800卢布!后来那个领班给我回扣的时候跟我说:你们这个团怪,年轻的不来老的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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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转完了,大伙慢慢看吧

还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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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LZ辛苦~~yes.gifyes.gifyes.gifyes.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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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gif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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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着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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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顶一下,有点长,估计每几个人能有耐性看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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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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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辛苦

不知楼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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