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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唐三藏[转载]
转篇很早前看的大话文, 觉得写的算林林总总仿写套写的大话文里很独特的一篇
后人叫我三藏,是因为我翻译了很多书,或者是非常地有学问;其实不是那样的
。就好像张三丰之所以叫三丰,其实是因为他年轻时被弟兄出卖,受刺激太大一天要间
歇性错乱三次一样:我叫三藏,也只不过是因为小时候师父一见我吃饭,就要骂我浪费
寺里的粮食,所以我每次吃饭都要藏起来偷偷地吃。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应该叫二藏或
是一藏;三藏得要有多好的运气啊;除非师父不在寺里。可惜水月庵离得不够远,他每
次吃饭都赶得及回来。他回来要是看到我在 膳堂附近晃来晃去,就会揪着我的耳朵说:
“屎橛!扫地去!”于是我就只好去扫地,扫完回来就连馒头渣也没有了。其实屎橛才
是师父赐我的法号,三藏是后来师兄们给我取的。我被扔在寺门口的时候,身上连块尿
片都没有;更别说会口含宝玉上面刻我的名字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师父对我就会好得
多;他会指望有一天我父母会出大价钱把我赎回去。
反正我没有名字,师父就猪啊狗啊地叫我:猪啊狗啊地叫我,就是说叫我X猪或是
狗X;寺里的猪叫做八戒,狗叫做旺财,不会和我搞混的。后来我的二徒弟长得真是像那
只猪;所以我忍不住就叫他八戒了;可惜三徒弟长得太不像狗。虽然有人说过我大徒弟
长得好像一条狗,但是我知道他的的确确是只猴子。把猴子叫成狗他会不高兴的;把狗
叫成猴子也一样。动物其实都好爱自己的种族的;大概只有人才会整天想着成仙,或是
入魔,或是当别的什么东西。其实我也想过要变成别的东西:例如蚂蚁,例如蚊子。蚂
蚁只要一粒米就能饱半年;蚊子可以去吸师父的血。啊呀,罪过罪过。
后来我就想成佛,因为师父和师兄们整天都念叨他,还老是给他磕头。我想成佛一
定很威风吧;也许比田螺镇镇长都威风。后来我还看到过皇帝,我想,大概成佛也会有
这么威风。所以每次师父讲佛的时候我都躲在旁边听,但他老是说什么“清一色”,“
对对胡”,“杠上开花”,把在水月庵打的小牌一副副说出来和试想们讨论。有一回他
说“佛在臭屎撅中". 大白师兄问他什么是屎橛,他一把拉过我说:“这就是屎橛!”于
是师兄们大笑,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我只知道佛在臭屎撅中,而我就是屎橛;我是屎
橛,而佛就在臭屎撅中, 屎橛和臭屎橛,差的只是一个臭而已;于是我从此就坚持不洗
澡,而且常常去茅房打坐。 几个月后,有天晚上师父喝得大醉要我扶他回去,结
果一挨着我就吐了足足两个时辰。等他吐完后就把我扔到山腰的水潭里,自己晃晃悠悠
上山去了。我在水潭里也足足泡了两个时辰,虽然喝了差不多有两担水,却意外地学会
了游泳。只可惜我被泡得白白净净,非但不臭,而且就快不像屎橛像水母了。我回到寺
里的时候把师父吓得半死:你要是在半夜里看到一个你以为已经淹死的人,湿淋淋,白
森森地站在月光下,翻着白眼单颤悠悠地叫:“师~~~~~~父~~~~~~”,只怕你的裤子湿
得比他还要厉害。打这以后师父就不揪着我耳朵叫我去扫地了,我吃饭也尽可以在膳堂
门口吃,不用躲躲藏藏的。每次我去水潭游泳的时候,他都在后面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自从那次我在水里泡了两个时辰之后我就爱上了游泳,或者说,爱上了那个水潭。
差一点摔死的人往往会怕高,差一点被砍死的人往往会怕刀;所以照常理说,我应该很
怕那个水潭才对。但是我不怕。甚至我很喜欢它。因为我不觉得我差点在那里死。而是
在那里生。死是在水下手脚乱划,“ 距 咕嘟”喝水的时候;“哗啦”一下浮上来,看
见星 星的时候,就是生了。据说人具有了阿赖耶识之后,就可以穿越生死了;在我看来
,会游泳也一样。每次游泳的时候,我都会在水里尽力地憋气,憋到快爆掉的时候再“
哗啦 ”浮上来。穿越生死,阿赖耶识。一次次地重复,直到肚子叫我回去。
那年夏天我每天都在水里泡上六七个时辰,结果泡得跟朵发了三个月的白木耳一样
。我觉得像白木耳不好,但那年秋天多雨,一直没什么阳光,只好这么一直白下去。没
想到就是因为白这一点,后来在长安应聘西天取经考察访问团的时候,我被太宗哥指派
为了团长。 有一年春天雨下得很大。那天我坐在寺门前正看着天上掉下来好多水
,忽然看见几个师兄抬着什么东西上来;走近了才见那是师父。他头上好大的一个洞,
衣服变成了红色的,脸却很白;我从没见他这么白过,都快有我这么白了。师兄们七手
八脚把他搬进方丈房,请了水月庵的师太来看,她说已经死得久了。师兄说他是喝醉了
跌倒,头撞在了石头上;一问,就在原来他扔我下水的地方。 埋了师父之后,师兄们就
一天一个地少;少到差不多的时候,传来消息说水月庵被封了,原因是逃税从事色情行
业。于是剩下来不肯走的几位师兄,一下子就没影了。
偌大一个寺里只剩我一个,空荡荡地真是不习惯。好在师兄们虽然把香炉烛台什
么的都打了包走,却把大米和白菜留了下来;于是这以后我一天吃五顿,还躺在膳堂的
桌子上吃,一边吃一边还在桌上打滚。接下来的一个夏天过得非常地愉快:每天吃五顿
饭,游泳,晚上睡师父有蚊帐的竹榻,还可以一个人用一盏灯,看师父留下来的半架子
书。那些书都是师兄们挑剩下来的,大都破破烂烂,差不多都是八九十年陈的盗版佛经
,看了无甚趣味。倒是有小半本破书,封面掉了大半的,读来新鲜有趣,可惜错字太多
,盗版盗得不如那些佛经严谨。自 从师兄们走光后,寺里就一直没香客来过;樵夫打柴
,猎人打猎,也有别的去处:于是整座山上,只怕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这也好,让我游
完泳之后可以放心地在山道上裸奔。到后来深夜里游得寂寞了,便直奔上山崖,对着月
亮大叫:“我要成佛,我要成佛,我——要——成佛——————”低头看山下,黑沉
沉的一个小镇,离我好远。 秋天来了,又是好大的雨。虽然我一天从五顿饭减到
四顿,又减到三顿,又减到两顿,大米和白菜还是吃完了。我坐在寺门口,整天看雨。
有一天一个老太太跑到山上来找我,劝我去西天取经。我说这儿挺好的我哪儿都不想去
。她就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什么什么的,又说西天人均收入高物价指数低,社会福利好生
活水平高,又说那里四季如春风景宜人,妞又多又养眼,每年还有不计其数的选美比赛
,云集天下美女,均可免票入内。她越说越开心,手舞足蹈地自顾自说了有大半个时辰
,最后问我:“去不去?”我撑着雨伞挡着她口水说:“不去。”她一把夺过我的雨伞
劈劈啪啪地一顿暴打,真不知道这老太太哪来这么大手劲。打烂了雨伞她停手问我还去
不去,我说:“不去。”她真急了说西天啊西天啊佛的家园佛的圣地千千万万子民日夜
想念无限向往最红最红的地方啊,怎么我好说歹说你死乞掰掰就是不肯去呢,要不我一
刀捅死你算了。说着她就往靴筒子里摸刀,真不知道她一个老太太穿这种薄底快靴做什
么飞贼玩儿。我一把拉住她说你怎 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呢,是佛的地盘啊我早就想去想
了好久就是没机会罢了。她立刻很高兴地摸着我的头说有觉悟有觉悟果然是生在经幡下
长在木鱼旁受佛教育影响多年的好孩子,边说边从不知哪里拿出一个包袱来说是别人送
我的让我到长安时用。我很高兴地打开一看,是一根大头拐杖和一件被单一样的衣服,
上面还镶了好多亮晶晶的石头。老太太看到那些石头两眼就放出光来,一把把包袱夺过
去说怕我弄丢了还是等我到了长安再给我。我想也对就没向她要回来。老太太打发我上
路,我说我没吃的没喝的怎么上路啊,她犹豫了好久才从怀里掏啊掏的掏出一小块银子
来给我。那是我还没见过银子,就说我要这么小块铁干吗啊,你给我两打干烧饼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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