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紫薇引用法国外交部长话引发的思考

陈国伟(柏林)

有关张斌妻子胡紫薇大闹直播现场一事，是从网上得知的。不知是否真的直播给了全世界。如果直播了，那的确是央视极为珍稀的真新闻了。而且，如果直播了，也实在央视的奇迹。中国的所谓“现场直播”，不是有个叫“延迟播出”的技巧吗？怎么可能直播？最终直播了，是一时疏忽，还是有意为之？不管它，透过这个花边新闻的热闹，主要有两个原因：一，胡紫薇搬出了法国外交部长的那句话，二，由其他帖子中关于胡紫薇的几条信息，想到“假新闻”这个话题。
“中国在能够输出价值观之前，不会成为一个大国。”呵呵，胡紫薇能够记住一位外交官的这句话，实在不简单！其实，中国早就输出过一些东西了，而且是勒紧百姓裤腰带的情况下，向亚非拉输出的。最典型的就是印尼，输出的东西惹得该国总统卫队发起兵变（1965年，未遂，史称“9·30事变”）。由此，印尼开始排华反华。直到今天，印尼人的这种情结也没消解干净。人家怕呀，因为你输出的不是别的，正是“革命”，而且还曾直截了当地公开宣称过，叫“输出革命”。那样的“价值观”的输出，留下的自然是一段丑恶的甚至血腥的历史。外国人曾给毛起过一个绰号，叫“蓝色蚂蚁之王”，大概是全国人民都穿蓝色制服、而毛是伟大领袖的缘故吧。这样的国家能称得上大国吗？
现在，看看遍布世界各地的孔子学院就知道，“输出”又开始了。只是“输出”的东西变了，不是“革命”，而是（据称是）以汉语为载体、和谐为内容的中国传统文化。可笑，实在是可笑。传统文化被我们自己批判铲除过N遍了，还输出什么呀？或许在外国人看来，那只不过是涂上传统铅华暗渡陈仓罢了！这不， “大国崛起”一经宣示，立刻引来一片怀疑、恐惧和抵制。结果，“崛起”不怎么再提了，连一些极为平常的生意也不得不收手了。其实，法国外交官那句话的意思是，当你的价值观被外界自然而然接受了，就等于“输出”了。而这样的价值观我们有吗？没在本土开出自由民主之花的传统文化，能像古希腊文化那样传到古罗马再传到全世界吗？可见，当前中国最需要的是老老实实地输入普世价值观，而不是输出什么。
有帖子说，胡紫薇就是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纸包子新闻”的播出人。“纸包子新闻”当时引起舆论对黑心商人的强烈谴责。但它正好是“中国制造”被外国频频召回那个节骨眼上播出的，无疑又为国产货黑上摸黑。后来“纸包子”被定性为假新闻，舆论又开始谴责那个记者和新闻单位。但是，也有不少网民坚持认为“纸包子”是真新闻，是有关当局出于急切改善“中国制造”形象的需要，硬把它说成假新闻了。对于这样的说法，直到陕西华南虎照片爆出那会儿，也不敢苟同。然而，前不久发生在X市某新闻单位的一件事，动摇了看法。
事情是这样的。一位农民跑到该市实际最高权力机关骂了领导，说，自从通往某景点的高速路通车后，原来的老路失修多年，农民进城很不方便。结果，公安局把这位农民抓去拘留了8天。这件事被记者知道后报了出来。报道在当地倒也未掀波澜，但有两家外地新闻单位看到后打去电话询问，意思是要深入报道一下。这下可把当地那家新闻单位的领导吓坏了，这要闹到全国去那还了得？影响了投资环境上面怪罪下来怎么办？于是，这家新闻单位干脆来了个自取其辱——对所有来电询问一律答复：那是假新闻。并给写报道的记者下了死命令：如果再有外地记者采访，就说是你自己编的。这显然是侮辱，记者怎能受得了？但他还要继续吃这碗饭，只好答应不接受任何采访。我们可以设想，假如再有新闻单位继续采访当事新闻单位和当事记者，一条“假新闻”不就出来了吗？一出中国版《真实的谎言》不就上演了吗？
人们是不是有点进入曹雪芹太虚幻境的感觉：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难道，胡紫薇是实在忍受不了幻境的“太”虚，才跑到直播现场自揭家丑的吗？如果她说夫君张斌有外遇是真的，而且敢于直播真相是其耿直性格使然的话（据说揭露民族品牌海尔售后服务不佳也是她离开的原因之一），那么，由她播出的“纸包子”新闻，究竟是真还是假呢？去问周正龙、关克和朱巨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