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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6-8-10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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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起来脸是肿的。着冷水狠狠的拍了怕,妈在旁边说,作什么掴自己耳光。我在心里暗想,如果掴几个耳光真能赎了罪,满街走的怕不都是猪头。
用心的勾画眉毛,对着镜子安慰自己,不要紧,不要紧,还美得很,日子也还长着呢,咸鱼都有翻身时。
到公司第一件事便是接受邮件。
一封新邮件。
发信人是高天宝。
高天宝。我下意识地捂了下心口。
他写道:“冒昧打搅,今晚小剧场话剧有意否”。惜言如金,不错是他的风格。
顿时窗外的阳光都灿烂了几分。
我也学他,回:“可。”
盯牢屏幕等他回音,心中小鹿乱撞,呵呵,现代科技让我如此快乐。
不一会他回:“17:30,你公司正门,黑色帕萨特,车号XXXX。”
那头鹿乖了下来,我眉开眼笑地开始工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美心说我:“傻呼呼,喜洋洋的。”
嘿嘿,谁在意呢。
美心说:“昨天临下班时有人打电话找你,你刚好去洗手间了。那人不要你的手机号,倒要你的MAIL,鬼鬼祟祟的。”
“那人是不是姓高。”
“好象是,好象叫高玉宝呢。”
我一口汤差点喷出来。还周扒皮呢。
晚饭时我把这个段子告诉天宝。他很惊讶的问我:“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大学时的绰号便叫高玉宝。”
不,我不知道,愈是心里有鬼,愈是不愿意提起他,那时我只远远的注视他。早晨在池塘边早读,中午端着饭盆去食堂,黄昏在操场打篮球。不过,这些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他。
我微笑。
我们并没有交谈很多。
他很委婉地表示了未婚的身份,我如释重负的神情他并没有忽略,从他眼中闪烁的笑意我看出了这一点。
呵,谁说恋爱是谈出来的。
那天演的什么我们都没有注意,他一会儿笑眯眯地瞅一眼我,我一会儿笑眯眯地瞟一眼他。
幕落,他借着散场人多拥挤牵住我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回到家我怀着满心的喜悦给丝丝打电话,详细叙述前因后果。
多么好。想想昨日的沮丧,恍如隔世。
丝丝但听不语,待我说完,极冷静的反问:“你不觉得有些太快了?”
我一愣:“什么?”
“依你所说,昨天早晨他还不认识你,下午便给你打电话,今天上午约你看话剧,晚上就手拉手,阿奕,你不是十六岁,你不觉得这不大正常吗?”
“也许昨天早晨他是害羞或是一时没有认出来呢?”我辩驳。
丝丝说:“会吗,大学男生不记得教授是有可能的,不记得美女我可不信。”
“天宝本来就是比较含蓄的人。”
“啧,这么快就叫的这么亲热,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你就是看不得我有一点得意。”我不由提高了声线
“我是怕你得意就忘形。”她接的更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说你胸大无脑一点都没错。”
我气得手抖,可不是她离婚时找我哭诉的时候了,这个婆娘。
她听我不语,放柔声音说:“你再仔细想想。”
“多谢你的良言,否则我明天便搬出家与那高天宝同居。”我语带讽刺。
“你们同不同居关我屁事。”丝丝回敬。
我啪的挂上电话。
铃声又响,是丝丝的号码。我不理,但它响了又响。
拿起电话,丝丝在那边又不吭气。
我也慎着。
半晌,她幽幽地说:“见过鬼都怕黑,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惨痛教训。”
是的,当年丝丝和前夫结婚时认识不过半年,我也劝过她谨慎从事。她回我的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叹了口气,说:“道理是那个道理,只是姐姐你一盆冷水浇在我的热脑袋上,会感冒的。”
丝丝扑哧一笑。
我说:“到底是校友,虽当时没什么交往,也注意了很久,本性在那里,应该不会突然变妖怪。”
“还是要小心,他去了加洲六年,中间做过什么谁知道。”丝丝沉吟,“也罢,留学生圈子能有多大,金融界圈子能有多大,待我打听打听。”
“你什么时候做了包打听。”我啼笑皆非。
“还不是为了你,”丝丝说,“你枉有风流名,蠢起来象头牛。”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说,“可说我风流太冤枉了,我好象从来没有真正恋爱过呢。”
“呸。”
“丝丝,你真的认为管接管送,鲜花巧克力,喝茶吃饭唱歌逛街看电影叫做恋爱,你真的那么认为吗?”
丝丝长叹一声,“那就这样吧。”挂断电话。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我不见得真的完全不去想来龙去脉。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等这个约会已经等了近十年。而且今晚我很享受,真的很享受。
多数男人约会美女是要往人多的地方带,如同阿马尼的西装,劳力士表,以及轩尼诗XO,是卓显所谓财富与品位的。
在此之前去小剧场看话剧常是自己去的,看到精彩处抚掌大笑,笑落了几多寂寞。
曾有男友名叫何毅,还被称做是名记,起初耐着性子陪我,后来便说,沈小姐,咱们做一些有益于国计民生的事情好不好。我说不好,他鼻子一哼,吐出一句,“小资。”
哈,小资,一顶大帽子压死过多少人。
我尚且可以苟延残喘,不是不觉得骄傲的。
第二天上班我的心情仍然大好,听到美心又在宣扬她的择偶观也觉得没有那么聒噪。
她挥舞着双手同新来的女孩说:“三房一厅才可有起码的生活质量,塔楼?塔楼可不行,不通风。要板式小高层,一梯两户,必须带电梯……”
我疑惑这次她为何不推荐TOWNHOUSE,以前是总要提上一提的。
眼角瞥见周小姐从傍边木无表情的走过。
美心尤在发表高见:“要硕士学历以上的专业人士,保证只有他炒老板没老板炒他。一两百万存款也是要有的,干累了可以去欧洲小镇散心…”
把男人当瘟生呢。
美心好命,先生年少得志,样样事情得来的太轻松,便以为世界尽在掌握,孰不知有人幸运有人不,况且这幸运,也不是一辈子随着谁的。
说的人言责自负,听的人若全盘接受,吃了亏亦莫要怨人。
我泡上杯茶慢慢的喝着。才不去教人学乖,教会了她不是饿着我自家。还有一整天的活要做,得养精蓄锐才是。
自经济不景气以来,裁员的风便满世界刮,我等小人物更需谨慎从事。气可以忍,累可以捱,只要月底出粮。
生活也并非完全黑暗。呵,天宝就是我的那一缕阳光。
昨天他问我,周末想出去吗?
我歪头想了想,提议回学校跳舞。
不是不疯狂的。但是他没有犹豫,点头认可。
舞会仍然设在体育馆,设施简陋,灯光单调。
天宝与我滑下舞池,混在男女大学生里,一曲接着一曲,感觉象在飞。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跳舞,上学时他邀请过我,沉默的一舞。以后的日子,我曾多次想,若当时我大胆些,事情必有所不同。
然而今日我也并没有籍此机会详加表白,音乐的节奏那么美,语言简直的是多余的。
从舞会出来,我们走在校园里,风轻轻刮在脸上,远处有一群男生弹着吉他在唱,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天宝说,“那时他们唱的是,姐姐,我要回家……”
我轻笑,没错,还有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校园已不是我们的校园,但校园还是校园。
我们自然而然的在树荫掩映下接吻。我心里暗想,若碰上风纪稽查队,大电筒晃过来,才叫搞笑呢。
我并没有想象中投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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