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趣闻] 惊艳!作家古清生深入神农架学金丝猴的语言

冬日阳光

呜嘎！呜嘎！         古清生博客          图片均为古清生提供。相机为尼康D80。     呜嘎是神农架自然保护区大龙潭金丝猴部落的警告语，它跟“噫……”的内涵恰好相反，报警或对来者发出警告。但很难区别它们的话语中，报警还是警告，这类语言要视情境而定，它在表达中的微妙差异性需有较多沟通才能领悟。 被古清生取名为大杨的金丝猴     走向大龙潭的山坡时，在各类金丝猴的话语中，呜嘎特别地突出，我听见多种呜嘎声，我曾查阅已有的研究资料和请教科考人员，并已知呜嘎的含意。我的困惑是，呜嘎声时时从金丝猴群中传出，它们遭遇险情了吗？      下午，我给小丽花生米吃，我听见后面的小儿猴儿传来呜嘎的声音，这声音从发声听起来，它明显是缺少悦耳元素的。仿佛有些个掷地有声的意味。然而，小丽没有逃去，它向我伸出一只手。它很坦然，或者理直气壮，它知道我的口袋里有花生米，这是一只一岁多的小母猴，有着女孩儿的清秀与纯净。它的眼睛，就如三岁女童的眼睛清澈、天真、烂漫而恬静。      我给了它一粒花生米，我是搁在掌心上让它来拿的，小丽的小手特别柔和。它就趴在我身边的树上，如果不我给它花生米，它就来抓我的衣襟，它总是误解我会将花生米藏在衣襟里面的口袋里。     小猴儿的呜嘎声似乎不那么起作用，大金丝猴根本理都不理，小猴儿小丽都不屑一顾。也许，小猴儿的报警如同那个狼来了的经典一样，大猴才不愿上其当。少顷，大胆过来了，这位六岁的成年雄猴是全雄单元的活跃分子，重要角色，极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打败某一位家长取而代之。      我因为拍过大胆进入科考站大厅的镜头，所以对它的印象尤深，远远超过我喜欢的女孩子小丽。我给大胆两粒花生米，至今我记得有一天，大老杨给大胆吃松果未让大胆尽兴，在大老杨跟别的金丝猴交流的时候，大胆跳到大老杨背后的树桠上，飞流直泻地一线尿水射向大老杨，湿了大老杨背上的衣服。这个令人兴奋的镜头恰也被我拍下来了。      大胆吃了两粒花生，尚未尽兴，便还要。我不给它了，我想留几粒花生米给小丽，因为大胆总是神通广大，能够弄到好多的东西吃。在我要转身的时候，大胆突然冲着我大吼一声：呜嘎！我吓一跳，仿佛想起它们都是一群野兽呢，它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人是不能预知的。我本能地转身仰看一下后面的树，树上蹲有一些大雄金丝猴，如果它们对我像导弹那样的一射，我还不扑地而倒啊？接着，大胆又“呜嘎！呜嘎！”地叫了两声，它好像看出我的胆怯，似要乘胜追击。      我看出金丝猴群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是大胆为一己之利而对我示威，便不理它。岂有此理，花生米没有吃够还要恐吓我？难道我的花生米多么？不多了，我要留给小丽吃。不过，这时候小丽已经走了，它轻盈的身影经常在林间飘来荡去。      呜嘎不一定随时都据有恐吓作用，这是我替大胆想的。小丽也不见了，朝各处喊了几声，小丽没有回应，这只清纯的小猴儿，它到哪里去了呢？正纳闷着，忽地听见头上一只全雄单元的老金丝猴还有大胆等，一起大吼起来：呜嘎！呜嘎！正在地上悠闲活动的各猴忽然一个个弹射上树，全雄单元的雄猴绕树上下交替腾跃，一时间树摇枝响，哗啦哗啦，群雄奔腾若飞沙走石，家长带着雌猴和小猴快速跳到坡上粗大的巴山冷杉的密枝上去。 古清生和他的座驾。     呵呵，这才是真的报警了啊！我想。但是，它们遇到什么危险了呢？全雄单元的雄猴极快地在我身前的林子里组成了防御阵势。我往它们瞧着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条路，一队民工扛着铁锤和棍棒拖着长长的斜阳从森林前面路过。对于金丝猴来说，它们真的不知道这是一支什么队伍。我由于与金丝猴天天相处，已经建立了信任关系。然而，那队民工却是从来没见过的，金丝猴将民工认定为可疑的人是有道理的。     呜嘎！我听到金丝猴果然这样报警，它是金丝猴的重要语言。

来源：新华网2008年1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