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下雨

星期六大清早就往两老那里赶,每天晚上对着空架子早让我不能忍了。

老妈开门都一愣,要不怎么说母女连心呢,很快她就挺不待见我的努努嘴,来接你的小墨龙的吧。我赶紧把大红包装的精心礼盒塞了过去。老人家真好哄,逐眉开眼笑转身抱着大礼物进屋去了,一边往里走还一边念叨,“静心送给妈,需要理由吗”,剩下我一个人在大门口扶墙大汗。

捧着小墨龙坐在往回的公交上,我想着这天过的好快,陪着两老逛逛超市,帮帮厨,看看电视,眨眼天就黑了。呵呵,我眯起眼睛开始做梦,这样的小日子也不错啊,挽着某个人的手,推着小车,在货架上挑挑拣拣榨菜牌子,讨论是买粽子还是酒酿小园子作明天早饭,再藏起一包他心爱的零食。。。。。。

不知何时起车窗外飘起绵绵春雨,且愈下愈大。

下了站,我望着百米开外之遥的大楼犹豫了。小墨龙经不起这大都市里的雨水啊,等了10来分钟,看雨没个停的样子,还是弓起身子护住小鱼缸,低头疾走。

傻丫头,人要紧还是鱼要紧。没走几步,砸在我头上,身上密集的雨点突然停了。薛在我身边撑开一把大黑伞。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很诧异。
两种解释,你猜猜那个是真的。第一种,很简单,刚巧路过,学一把雷锋。薛把伞往我这边倾了倾,没往下说。
第二种呢?我追问。
他侧过头看看我,看看鱼缸,笑了。第二种,我来找过你,知道你不在家。刚雨一大,我就留心从16楼往下望,看到一个小红点反复在车站上来回。拿了把伞就往下冲。哪知道你这丫头这么性急,才出院的人,几分钟也等不起,就往雨里钻。

我抬起看到薛的头发有些湿了,脸上全是雨滴,显然他刚才急着来找我,都顾不得给自己打伞。此刻他离我很近,我感觉到他疾跑后急促的呼吸,我想我有些感动。

怎么样,猜出来了没。
你以为自己吴宗宪呢!我不自觉的想搪塞过去。
到了楼下。薛温和的笑了笑,很自然的伸手帮我拍去身上的雨水。
淋过雨,煮点姜茶喝吧,小丫头,你会煮么?
会啊,我也给你送一碗上来吧。我不气他故意小看我,而有些感激地说。
好啊好啊,那我就不客气的等着了,薛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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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到门口的时候,我想起来问薛,楼这么高,又隔着这么大的雨,你怎么知道就是我?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高倍望远镜的么,这可还是我大学时候留着的宝贝呢!

我煮完姜茶刚想送去给薛,一开门就看到他已经站在那里了。
看到我手里的锅子,他就笑了。
你速度好慢阿,我等不及就下来自取了。

进来坐吧。我侧身让他进屋,还是不敢让顶头上司堵大门口啊。
环顾我空旷旷的房间,薛皱起了眉头。
他冒出来一句,原来我们同宗啊。
啊?!
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薛慢吞吞的拖着声音说,年轻的姑娘,房里这样素净,也忌讳。
呵呵,我才反应过来,敢情把我比薛宝钗呢。
你看过红楼梦?我问,呵呵,少有男生看啊。
你说书?一遍也没看过。
看我一脸的迷惑,他笑起来补充说,可是电视剧看了不下20遍了,集聚了全中国的美女啊。

薛毫不客气的在我的沙发椅里躺下去。嗯了一下,说,只这把椅子还过得去。
这是当然的,我跑了多少家具店才相中这把够大够柔软,可以整个人陷进去的沙发椅。又,柔柔厚厚的羊毛垫从头盖到尾。又,让我妈在靠近头的地方逢了个鸭绒小枕。又,配上乐隔脚的小架子,铺上天鹅绒。

于是我笑着说,是啊,我这把椅子,便是贾母也能坐坐了。
哈哈哈。薛很开心的笑起来。

你很没安全感吧,薛突然停住笑声问我?
为什么?我一时有些慌。
睡在这把椅子上,被环抱的感觉,你在追求一种温暖?薛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我跟你不熟。
天晓得,我竟憋出这么没有情商的一句话。话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等于是默认了薛的破理论,且宣称跟顶头上司不熟,我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

薛看着我咬着嘴唇,一脸窘相,又得意的笑笑,摆出一幅安慰我的态度说,没事没事,大家是邻居,慢慢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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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邻里

薛说话算话,果然从此致力于建立邻里关系。

每天上班的路上,总有他的车在我身边停下,一开始我还紧张兮兮的暗自揣摩怎么婉转的谢绝搭车,可事实是车停下,车主一脸春风的对我说,先走喽,然后就忽悠一下风似的闪人闪车了。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我。

下班了也不再太平,每次门铃声剧响,我就犯晕。
薛会过来借酱油,借糖,借醋,一趟又一趟。
等最后一趟门铃把我惹火了,怒气冲冲的打开门,迎面一声香味扑鼻,薛捧着一碗糖醋排骨,特有诚意的说,共享共享。

就连倒垃圾也能常遇到,有次我忍不住问,你那层楼没有垃圾桶么,他眯起眼睛笑,说这层的垃圾筒长的好看。

一天晚上,一个名叫LSD的人加我的msn,随后发了条消息过来,嘿嘿,楼下的,你猜我是谁。我。。。。。。
Lxd,听说南汇桃花展了么,同去同去啊?!
Lxd,红楼梦越剧看不?!同去,同去!!
lxd,我灯泡坏了,现在去ikea买一个,同去同去!!
Lxd,又在家里看金金鱼了吧,别发呆了,看人家游还不如自己游,同去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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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慌了。
之前我对自己说,这只不过是富家公子的一时兴起。他是我的上司,不好明拒,躲着就是了。
而近一个月来,薛那种热情又保持着距离的亲近,他干净的笑容,爽朗的笑声,时而犀利时而宽厚的话语,时而锐利时而温柔的目光,让我很难再轻松的躲开。

有时,我对小墨龙说,薛也不坏啊。小墨龙就很不以为然的摆摆尾巴,似乎在回答,何止不坏,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啊。

可是,我心里仍是苦涩,我仍会不时的想起你,对我说一心工作的你,以及那晚在我额头如大理石般冰冷的吻。

一个周日,薛又摆出贾母的姿态,要给我收拾屋子,说保管大方素净,拖着我去了Ikea,一路的指指点点,买单的时候,我颤抖的摸出卡,抽嗦的接过收银小姐递来的****元的发票。薛在旁得意的笑,败啦,败啦。

于是乎,大厅里多了一盏细致的兰花形立地灯,粉色柔和的光。原本暗红色的落地窗帘垫了层美丽的白纱。书架上,熊娃娃歪歪头,餐桌旁,一丛清爽的干花。空荡荡的走道,铺上椭圆的米白色地毯。卧室的墙上还挂起了拼图,碧蓝汪洋中一条很逗的小鱼,据薛说,耗了他几个晚上脑细胞。

真的,当房间又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竟在回味这个大男孩装窗帘,挂壁画时跳上跳下的身影。换桌布时,我的手与薛的相碰,他轻轻一怔后,又紧紧抓住我的手。奇怪,我心里竟很平静,却也不反感,很久很久以来,守着这一室清冷,如今被眼前这地上,壁上,窗前,墙角的零零星星打破了,是啊,一双暖暖的大手,又有什么不好呢?

薛低下头来,急切的搜索我的眼神,一闪而过的失望后,他松开了手。半响,他笑笑,问,布置得还满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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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十七 会展

第二天上班去,Amanda这个小妮子蹭啊蹭到我边上,默默啊,一声娇滴滴又无比亲切的问候,我就暗叫不好了。果然她接着说,今天下午我要陪我老公买家具。偏偏那个高8度叫我一起去一个会展。你替我一回吧,他最不敢训你了。

我翻翻白眼刚想拒绝,她突然惊讶的叫起来,咿?怎么你桌上的康乃馨还开着啊?好漂亮啊?!我一怔,一愣,一明白,这些天来,快把这朵火红的小花儿当塑料的了,竟不曾注意。

赶紧半推半就揽下差事来,交待了些细节后,小妖娥子转身扭开了。我绝对怀疑,她早盯上这瓶康乃馨了,大意失荆州啊。

中午,小妖娥子提着一大袋装备推我去盥洗室,果然早有预谋的。
一番任人拨弄,我如此如此换上了纯白紧身毛衣蓝格中裙配长靴,又这般这般淡妆淡抹了一番。加上一个银发夹定型后,嘻嘻,对着镜子说我不偷笑那要遭雷劈的,果然偶也算是个可塑之材啊。

Amanda似乎还不太满意,努努嘴,脱了眼镜效果更好。我刚想死活辩解一番,关于眼镜和气质的问题。她又说,算了算了,来不及了,将就了将就了。就把目瞪口呆的我又拉到了薛面前。

Amanda一席巧言后,我就第二次坐在薛的大奔上出发了。薛一本正经的带我出了公司,车子一开,他就哈哈大笑起来。他说,我要给Amanda加薪,不过,脱了眼镜效果应该更好。

根据Amanda的交待,进了会展我就该特小鸟的随在薛后面,可事情上一开始我就单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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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很戏剧,薛在前大步流星,我正想施展小碎步的时候,有只手搭在我肩上,我一转头,一个特写充满惊奇的眼神,而后一把被拉出镜头外。
能让我瞬时没了魂,跟了走的,是与我同样一脸错愕的你。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我们同时问。
变样了?我们又同时说。
然后相视而笑。
我在这里作助理,告诉过你的。女大十八变,什么时候带起隐形眼镜了,刚才我差点不敢认。
刚配的。我低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其实我心里想说,男生一穿西装,才七十二变,我才不敢认呢。可这么简单一句话,却堵着怎么也不好意思蹦出口。同时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在我心里如雨后青草般卷起一片新鲜的颜色。
我不敢相信我试图忘记你,在你和秋离开我的视线,在你们相拥在众人前,在你说只想要专心工作,我真的反复告诫自己过么,我真的想过放下么,真的试过不去想你么?因为这样的亲切感在每次相逢的时候,在那几秒的注视里,排山倒海而来,轻易打破我所有的防线,似乎它们不是我艰难累起的,似乎它们从未存在过。
我苦笑,陈默啊,陈默,你就认命吧。人家薛为你做了那么多,愣是算盘一把,拨一拨动一动,好阿,这会儿成光感全自动了。对了,薛,走开了还没跟他打招呼呢。

你要走了么?你看我转身走开似乎吃了一惊。或者因为我很少比你先离开吧。
恩,我把老板给跟丢了。
哦,就是上次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对吧。
对啊。
默默。你叫住我,似乎没有打算让我离开的意思。
我也觉得你有点反常,以往的你绝不会阻着人让他把老板给得罪了。
等一下结束了,一起吃晚饭,好不好?你问。
恩,好。
然后我就急急的走开了,我怕自己又会像上次那样,就知道傻笑,最后你一桶凉水浇到底。约我吃饭?同学,你想干嘛?
没走几步,就看到薛,目光冷冷的,望着这边。

一时会散了,薛问我要不要同走,我慢慢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惭愧。
薛学着我也晃了晃脑袋,丫头,干吗一脸债台高筑的,今天第一天带隐形,4个小时,别带久了。
他冲走过来的你点了点头,说了声先走了。
看着走开的他,和走进的你。 我想说些什么,却无从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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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晚餐

我们面对面坐在一家小店里。
小店在街口。
夕阳的余晖和初亮的街灯织出一片黄橙橙,昏而暖。路灯红时,人聚起一片,绿时,人交错而过。

我说,你看他们,我喜欢看他们这样的匆匆的来去。
你接口,因为想到,他们家里有人等,所以很温馨。
我刚想点头称是。
你笑笑又说,还是因为自己马上有现成的吃,乐得看着人家在外面喝冷风啊。
嘿,嘿,我良心可好着呢。
你继续把我往坏里引,你想想,要是下起一片大雨,干干净净的坐在室内,捧一壶热茶,望着外面一片湿漉漉的,谁被谁溅起一身水,你一准比现在乐。
同学你人品有问题。我回敬。

说话菜就上来了。

鱼香肉丝,油闷茄子,蟹粉豆腐,清炒豆苗,番茄蛋汤。
四菜一汤,摆的我眼前红的红,黄的黄,绿的绿,紫的紫,香气腾腾,热闹非凡。
你有些难为情,简单了。
不会不会,别这样客气好不好。都是我最喜欢的菜,你神的。
哈哈,你什么都吃。每个菜你都喜欢,五颜六色的你最开心了,有什么神不神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奇怪。
谁都知道,你顿了顿,给我倒了大半杯果汁,自己倒满一杯酒。

对了,你最喜欢吃什么呢?你反问我。
考倒我了,我有选择恐惧症。。。。。。什么都好。
古人说,弱水三千,孤只取一瓢饮之,可见都是废话。
拜托,你在攻击我的人生警句啊。

我一脸严肃,轻轻嗓子,就差没捋一捋胡须了,如果我有那么一小把的话。
那说的是两回事,同学,同时喜欢几道菜没问题的,老公老婆就只能选一个了。一瓢味之为美,二瓢三瓢味减。。。再多则伤胃。。。经济学里的“边际效用递减”。。。或许“贪”是本性,不过,智者会用理性去克制其劣根性,积蓄一段完整的感情,故能享受非一般人的幸福。

我自顾自,摇头晃脑,纸上谈兵,桌对面的你却有些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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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大雨

同学,你人品真的很有问题。
我们推开店面,对着外面哗啦哗啦的大雨。我恨恨的说。谁让你刚才幸灾乐祸来着?
你一话不说,冲到雨里去了。夜色隔着雨雾,我一个没拉住你就没影了。
正急呢,你已经跑回来,往我手里塞了一把伞。
往右拐拐。你说。
公车站不是往左么。这么大的雨,就回家吧,别逛了。
右手,右手,走吧,走吧。你只是催。
大约50步路,你让我在一家眼镜店前停了下来。
没淋到吧。
没有,一点也没有。我看看你,只是你却半身湿透了。
让人先把隐形眼镜拿下来吧,你推呆呆的我进去。第一天带,时间长了又淋雨会发炎的。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细心?奴性啊,奴性。5年多的单相思已经让我习惯了你的迎面错过。我该多想么,我可以幻想么?

退下眼镜的时候,我想起了今天中午,连哄带骗把我拽进眼镜店的薛。想起我学带隐形时,一旁哈哈的笑声。想起昨天他握着我的手,我的心,几乎就要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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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心上下翻腾着太多问题,木木的任你帮我挡着风雨。
以致于,当你有些紧张的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我脱口而出,让我好好想一下。
我回过神来,忙说对不起。
没事。你也沉默了。
到了我楼下,上去喝完热茶吧。
不,不用。可你却没有告别的意思。
于是我也只好站停,看着水珠从你的垂下的袖口滴滴嗒嗒的往下淌。
你。。。你。。。你最近。。。你突然说话吞吐起来。
你想说什么?我问。
你红着个脸,像个水人,甚是恐怖。
不行,这雨太大,你今晚不能回去。我有些犹豫,还是说出了口,我上司就住我楼上,跟他商量一下,在他那里暂住一晚吧。我觉得心有些慌,我自然知道这个建议很糟,可是瓢泼大雨却逼着我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你老板就住你楼上?你突然不口吃了。
嗯,我想解释,却发现根本无从解释。
哦,你抬头看看雨,又甩甩了伞上的雨水。
你突然笑笑,报应来了。你说,你快上去吧,握一杯热茶,看路人在雨里往来穿梭。我不打搅了,就回去了。
你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头说,一点小雨没事的,我到家给你电话,别担心。

我把自己埋在柔软的沙发椅里,听窗外哗哗的雨声。
墙上的拼图是薛昨天挂上的。
看了良久,我对自己说,如果无法用感情回报,那么沉默或接受也是一种罪过。
而重遇你的那一刻起,我已没办法再喜欢其他人了。

既然如此,我自语道,去找薛,告诉他,我有自己很很喜欢的人,我试过不去想,但却放不下。
机械的站起来,上楼找到薛的房间。
站了许久,鼓足勇气按了门铃。
没有人应。

外面滂湃大雨,他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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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隔离

第二天午休,吃罢饭,众人围在一起,听Amanda讲八卦新闻。据说香港某医生新婚。女方的弟弟从广东过去参礼。好像把什么病毒传染给了未来姐夫。结果女的刚结婚就成了寡妇。
与往日一样,这个故事引来了一片嗟叹,说这条新闻也忒毒了点。让这个女人以后怎么活呢。
刘老还意味深长的加了句,真事,报纸都报导了,我看过,大家要小心。
Nicole突然尖叫不好,说半个月前来公干的俩人就是从广东来的,她还端茶送水的。
顿时大家跳开三丈外,回头惊恐的望着她。
她又急叫,半个月,半个月前,人们才逐渐围拢。

薛这两日忙,据说承了个新项目,整天不见人影。
偶尔在咖啡间,走道上遇到,也如往日般点头而过。根本没有机会跟他说些什么。
我想,等周末吧。
Amanda的故事果然恶毒。还没到周末,我们就一个一个被圈进了。不是因为半个月前的广东公干,而是薛的那个项目。那个项目是北京来人洽谈的,而非典在北京爆发了。
一天就病倒了千人。

我的情况只需被隔离在家。
老爸老妈急坏了,头一天就冲到我门口,我却只能透着铁门对他们摆摆手。
回去吧,回去吧,上海一千好几百万人,也就几个疑似病例,哪里就这么幸运轮到你们女儿头上了,只是隔离两周而已。
看着老妈泪眼汪汪的走了。心里有些苦涩,我没有过多的担心自己,只是在非常的时刻,最亲的人就在眼前,却不得不隔着一道铁窗,甚至不敢与他们拉拉手。这世界上,有些时刻,有些事情,人,无法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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