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珍到了杰克身边,蹲下去把枪往地上一放,就去解杰克胸前的衣服。杰克被这个又折转回来的中国女兵要脱他的衣服不解,一双手捂紧衣服,不让林巧珍解。林巧珍和他争执起来,抓了他衣领使劲掰。可杰克虽然高烧在身,但力气还是要大过她的。林巧珍一急,站起身抓了枪对准了他的胸口。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杰克害怕了,慢慢把手松开,任由这个不可理谕的中国女兵解开了他胸前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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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如刀子刮过杰克敞开的胸部,杰克在害怕、惊恐、寒冷、疼痛中,身子开始颤抖。他彻底绝望了。原以为中国女兵是不忍心丢下他,才又回过身来救他的。谁知道她不救他,却把他的衣服脱掉,要让他在这冰天雪地里活活冻死。这太残忍了,难道说这就是东方文明?不,不,我诅咒东方文明。你们怎么可以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杀一个战场中受到伤害的士兵呢?杰克挺着敞开的胸部,心底里不住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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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珍在有条不紊的做她该做的事,她从背袋里拿出一把药棉。这药棉是她作为一个战地医生最后的医疗用品了,今天,她要把它们全部用在本是她的敌人杰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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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棉被搓成了一根灯芯一样的东西,点燃其中一头后,迅速丢进炮筒里。炮筒不一会冒出滋滋烟花,发出耀眼的光来,就在光要熄灭的一瞬间,林巧珍把炮筒子往杰克裸露的胸口使劲罩去,并紧紧的压着。杰克一直很惊奇的注视这一切,当冒着火光的炮筒子被罩到他胸口后,疼得他杀猪一般的嚎叫。待疼痛稍稍减轻了些许后,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推开林巧珍。林巧珍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俩人有片刻的发愣,然后一起看着已紧紧的吸附在杰克胸前的炮筒子。杰克这下更慌乱了,他不知道这个中国女兵在他身上施了什么魔法,竟然可以把一个炮筒子吸附在他胸上,高高的耸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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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筒子倒了下来,当看到自己胸部有一个渗着血丝的圆圆的印子时,杰克再次哇哇叫着。林巧珍不管他叫什么,又如法炮制。杰克双手撑地,挪动身子,拒绝她再次把冒烟的炮筒子罩到他胸前。林巧珍不动声色,拿了炮筒子照着他额头突然一下子罩了上去。杰克睁大眼睛,对着上天发出了惨不忍睹的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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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往复,林巧珍在杰克的身上盖了十几个血印子。弄到后来,杰克不再叫了。他浑身冒汗,在雪地里像是被罩上了一团云雾。沉重的身体在慢慢变得轻松,活泛。体内火烧火烧的感觉也在慢慢淡去,代之是清爽、舒服,他又成了以前充满活力的杰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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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珍给杰克穿上衣服后,杰克笑了。他一把站了起来,林巧珍一愣,下意识的去抓地上的枪。杰克赶紧做着手势,叫着,噢,不,上帝呀,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林巧珍盯着他,把枪头一摆,示意他朝北方走。杰克点头,很夸张的举起手来,迈起很宽的步子朝北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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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没有遮掩的田野,走进林子,林巧珍如释重负。她押着杰克,到响午时分,杰克又不行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口。林巧珍知道火罐只能帮他清除一部分热毒,但治不了根。必须赶紧到部队,才会有办法。杰克走到后来,背靠到树上不走了。林巧珍拿枪逼他,他也不走。看着四周密密的林子,林巧珍很担心,要是在天黑以前还走不出这片林子,找不到大部队,那她就得和这个美国俘虏一起在林子里过夜。就算美国俘虏不趁着天黑跑掉,俩个人在这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冻都会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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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朝林巧珍一边说一边做手势,林巧珍知道他是要她再给他打火罐。林巧珍摇头,杰克急了,一把掀开自己的衣服,指着鲜胸前鲜红的血印子叫着。林巧珍也叫了,大声说,不能打了,再打,你的皮肤就会溃烂。一旦感染了,没医没药,你就会死掉的。杰克虽然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他从她的神态、语气、手势,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他双手抱头,冲着林子里露出的一小片天空叫着,噢,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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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珍注定要成为杰克心中的上帝,她挺着冻僵了腿,像根木头一样往雪地上一步一步的挪,挪到了一簇灌木丛边。打落灌木上的积雪,然后把被积雪覆盖过的各种枯萎的灌木一样一样的认。这其中有车前子,柴胡,野菊梗、芥菜杆、山药子等数十种从没被人注意过的中草药,林巧珍艰难的蹲下去,把这些只有在中国人的眼里才有用的东西采集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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