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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周末市场里的萝卜(上)


        那天从城市森林出来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我做的饭。

        我把一袋子采的蘑菇倒进水池里打算洗一洗。章天警告我说,绝对不能吃啊。冯欣坚决同意用这蘑菇做一锅汤,不过做好了后要让曾飞第一个尝。莎莎姐在一旁哈哈笑说,你可够毒的!冯欣也跟着她皮笑肉不笑说,你第二个尝。

        我把一堆蘑菇泡了又泡洗了又洗搓了又搓摘了又摘,最后剩下10个左右,都是长得倍儿挺倍儿肥实的,然后丢进汤锅里。托尼说光有蘑菇没菜配怎么行,切了半颗白菜丢进去。莎莎姐说爱吃粉丝,又泡了一把粉丝,扔了进去。曾飞打了个鸡蛋,他说打个鸡蛋花进去,好看。章天剥了整整一头大蒜,也丢了进去。等他们加完料,我再看那口锅。嘿,真不错,都已经开始冒泡儿了,快溢出来了!赶紧用勺子搅和搅和,最后加盐加味精加香油还加了点儿花椒。

        “从小怎么教育的?不能挑食,不能忘记万恶的旧社会,还有那3年自然灾害。”众人围坐一桌,托尼哥边说边把汤锅的盖子掀开。

        接着又三言两语后,我被命令将汤倒进马桶里。章天提出的要求连同锅一起扔掉的建议被莎莎姐当场驳回了,理由是:我们总共就这么一口锅可以煮汤。

        这汤怎么了?您瞅吧。因为不光这蒜变黑了,连白菜和鸡蛋花都黑了。不过奇怪的是,蘑菇反而变白了。

        当晚我被罚刷碗。本来做饭的可以不刷碗的。其余的人在屋里牌都打上了,还不忘数落我,说我是个浪费粮食的孩子,属于小时候没教育好的那一类,全然不提我做的青椒肉丝和红烧五花肉有多好吃。真是吃饱了就骂厨子。

        之后,我还被禁止再做汤类的食品,这一任务由章天接管。接管后第一个周末,她就想露一手。

        那天是星期五,我们家附近的火车南站前的小广场上有周末市场。市场从早晨8点到晚上6点,形式和国内的菜市场一样,卖的多是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肉食品等。因为地点在车站前的广场,又赶上是周末,人流很多,所以很是热闹。不过价钱普遍较超市里的贵,但有一点,可以砍价。

        约摸傍晚5点左右,我和章天潜入市场里。此时,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一个带头巾的妇女举着两条黄瓜从一堆人里踉踉跄跄地出来,好像找到了宝。另一个提篮子的德国老太太发现后也有点儿跃跃欲试,想分人群进去,可是插不上空儿,在周围打转,脚步略现着急。

        黄瓜?不,家里已经有了。章天好像已经目标明确,领着我直奔另一处人多的地方。

        “你瞎挤什么?”我有点儿不愿意。本来我跟她来就是充当个劳动力,提包工,不想跟着她到处逛游。

        “这儿人多,肯定有好东西卖。”她已经挤进去一半儿,在一堆德国中年妇女里面朝我艰难地招手。

        有道理。我也跟着向里挤。到中间一看,是卖土豆儿的。我俩停也没停,又挤了出来。

        章天抖抖衣服,拍拍鞋,说:“妈的,那德国女人也太胖了,踩了我一脚。还有狐臭!”

        她虽然是抱怨的口气,但兴致未减。明显已经被市场里的气氛感染了,一边抖着衣服,一边两只眼睛不停地学末,脑袋来回转。
       
        “你说,就为个土豆,值吗?”我实在没兴趣,耷拉着胳膊站在那儿。

        “哎!那边还有!”她目光投向一方,遥指远处,兴致依旧。“那儿有卖萝卜的!”



第31章 周末市场里的萝卜(中)

        章天说完萝卜两字,抬腿打算过去,发现我仍旧站在那儿没动窝儿。

        这时,重要的“第一次”发生了。说重要,是现在回想起来认为可以用重要来形容,好像当时并没感觉到什么重要性。人往往都是这样,事情过后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当时真实的感觉是,吃惊,不知所措,就好像吃米饭的时候咬到了个砂子粒儿,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必须要停下来,说一说。

        她发现我没动地儿,转回身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走啊!给你做萝卜炖排骨汤喝!”她用像哄小孩儿的口气说。

        我被她一拉,上身一晃,腿也就跟着动了。

        她很开心地拉着我的手,一直走到那个萝卜摊儿前,然后放开了手,挑起了一个萝卜。

        这萝卜就是又白又长带绿叶子的那种白萝卜,就是《九品芝麻官》里周星驰他老娘给吴孟达上京路上吃的那种。

        章天先挑了一个长的,觉得不够粗,又挑了个粗的,觉得不够嫩。我也扒拉了扒拉,挑了个带毛的问她行不行,她说不够干净,太难看。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不就是个萝卜吗?”我又拣了一个递给她审阅。

        “不值钱也要好好挑挑,要买就买好点儿的。”她把我给她的那个又扔了回去。

        “谁爱喝萝卜汤啊?反正我不爱喝。”

        “你不爱喝,我爱喝。冯欣曾飞他们也爱喝。”她挥舞着一根萝卜向我点指,“萝卜就是土人参!便宜但有营养!”

        我听后一笑了之。真是独特的见解。

        最后,她选好了一根,这个和其它的那些比也没什么特别。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中这根,可能她看着比较顺眼,也可能她和那萝卜真的有缘啊。



第32章 周末市场里的萝卜(下)

        周末这几天要吃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有萝卜,有西红柿,有苹果,有大葱,有蒜,有白菜,有橙子,有茄子,家里有排骨,有粉丝,有黄瓜和土豆,等等。别看这么多,因为毕竟有四口人。

        我和我的同伴们在德国的生活刚开始就是这样的,除了学习,不是吃就是喝,不是到别人家吃,就是别人到自己家吃。感觉每天考虑最多的事情就是下顿该吃什么。通过到处吃饭、请客、做客,当然少不了胡侃聊天,认识了一些人,一些朋友,他们为我之后在德国的生活或多或少都提供了很友好的帮助。出外靠的是朋友。

        以前在国内,在家里都是妈妈做饭,爸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做。在大学里的时候,当然是吃食堂吃饭馆吃路边小摊儿吃方便面。如今亲身经历到父母持家的一份辛苦,这份经验,这份体会,实在难得。可惜代价不免大了。我们究竟选择了什么样的一条路。

        我和章天在回家的路上聊了关于类似的比较乐观的话题,她说我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其实她比我还小两岁,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实在忍不住想笑。不过,女孩总比男孩在持家过日子等方面能力强吧,我想。

        路上走着,章天说她实在提不动了,手勒着疼。她提的是一个塑料袋,里面2斤左右的1根白萝卜,和1斤的茄子,2斤的肉馅儿和一些蒜姜。我提的是一个购物袋,里面3斤的橙子,2斤的苹果,1斤左右的大葱,和3斤左右的白菜。

        她要求和我换袋子,结果发现更重。

        “要不我帮你拎一会儿。”我对她说。

        “唉——沉死了。先歇会儿。”

        “我给你想个办法吧。”

        “什么?”她抬眼望着我。

        我从她的袋子里取出那根白萝卜。这萝卜有半米长,比我的胳膊还粗一圈。我举着萝卜比活比活,她明白了。

        “Ach so!我明白了!”她拍手大笑。(注3)

        我把萝卜从她提的袋子上穿过去,然后我俩一人抬一头儿,我继续提自己的那一袋,接着往家走。她很愉快地分析着这根“物超所值”“别出心裁”的萝卜,很明显感觉轻松了,不过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压断。

        它还挺争气,一直到家都没有出问题,很满意。

        可问题出在第二天晚上炖成萝卜排骨汤后:这萝卜太老了,我们吐了一桌子萝卜筋儿。

(注3):Ach so 是德语,大概表达的是“原来是这样”的意思。



第33章 捉迷藏的游戏(上)

        吃。还是吃饭。生活难道就是如此?

        几天后,这次是莎莎姐拿到柏林工大(TU Berlin)的预科Zulassung(注4),大家借机让她请客。她已经借住在我们这里快2个月了,打算拿到Zulassung后就搬到柏林去,现在和冯欣、章天3个人挤住一个屋。

        有关系没关系的人来了一堆,除了以前经常来的,还来了玖琪和徐莱,两个女孩都才18岁,住在奥芬巴赫(Offenbach,离法兰克福很近很近的另一个城市)。

        吃。一堆人在大屋里吃火锅。也亏着我们这间屋子足够大,有将近27平米。我还烤了1只鸡,弄得满屋子烟。第一次烤,没想到竟然那么得好吃,结果我把烤好的鸡端进屋里然后去厕所洗个手的功夫,就还只剩下鸡肋骨了。又烤了4公斤的鸡翅膀,楞是吃了个干净利索。两斤豆腐和两袋鱼丸也转眼消失不见。一群饿鬲。

        “怎么大家都是身藏不露啊?”托尼哥笑眯眯地盯着火锅里最后几块豆腐说。

        “别动,不许吃我的豆腐!”徐莱用筷子挡住托尼刚伸出去的筷子。她是个很活泼的女孩。说话也一样。

        托尼大她何止6岁,把她当小妹妹似的开玩笑,说:“这块豆腐我吃定了。”说着他俩用筷子在那儿比划上了。

        “阅姐!你看你们家托尼,太不象话!”冯欣进行调斗。

        “对对、对!太、太不象话!”张霆这家伙也在座。有他乐子就多。

        邹阅呵呵一乐,说:“回家收拾他。”

        说说笑笑,饭后娱乐是一些人打牌,一些人在另一房间聊天,曾飞被发去厨房洗碗。章天问,我们玩点儿什么?阅姐和托尼提议去酒吧,可是大家觉得太晚了,懒得再出去。我想了想说,咱们来捉迷藏吧!

(注4):Zulassung,就是大学的入学考试许可的一种德语简称,如果再通过它的考试,就可以注册进入大学(Immatrikulation)。


第34章 捉迷藏的游戏(中)

(还是待续)


        我说的这种捉迷藏,就是从一群人种选出一个,给他用布围住眼睛让他在屋子里抓其他人。捉住一个后,还要再猜出来这人是谁。猜对了便赢,被抓的人算输;若猜不对,便输,还得继续再抓一个。

        托尼说,输了的人要有惩罚才刺激。曾飞刚好洗完锅碗,他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他说,如果谁输了,就罚喝一锅凉水。

        “我靠。凉水不要钱啊!”冯欣把曾飞推到一边儿。

        “到、到时候我抓你就就、就好抓了,直接去、去厕所找你。”张霆乐得合不拢嘴。

        曾飞被骂得一阵傻笑。托尼又接着说:“这样吧,如果谁输了,谁就脱件衣服。”

        “你这个老流氓!”徐莱尖着嗓子叫到,“我不跟你们玩儿了。”

        “你还是跟他们玩儿吧。”赵娟儿挡住她,接着把罗城往门外拉,故作恶狠狠地对罗城说。“我看你还敢玩儿。赶紧给我去厨房,我有点儿事儿问你。”

        他们两个人推搡着闪出屋子。结果,留下托尼、曾飞、老高、我、张霆、章天、徐莱、冯欣。冯欣一个劲儿要拉莎莎姐留下,莎莎姐实在推脱不了,借口说要去洗袜子,过一会儿再玩,也躲了出去。

        冯欣贡献出一条毛巾,给自愿第一个捉的托尼蒙住眼睛。老高推着托尼在原地转了3圈,游戏开始。

        稀哩哗啦。一阵混乱。大家纷纷慌张地散开,就像一群受惊的鸡鸭。

        我靠到墙边把门给关上,顺手把屋里的灯也关了,窝在门后墙脚。屋里阴暗下来,但借着窗外的月亮还能分辨清楚哪里有沙发哪里有桌子哪里有床。曾飞异常之兴奋,哇哇地叫着绕过茶几,跳过沙发,朝另一墙角跑去。他的床就在那墙角里。他甩掉拖鞋,跳到自己的床上,举着个大枕头档着脸躲在墙脚里。

        “你白痴呀!跟沙漠里鸵鸟一样。”老高藏到沙发后面喊曾飞。

        老高还没说完,被人从沙发后面推了出去,原来是张霆。二人为抢地盘开始厮打。

        冯欣和章天挤进我的写字桌底下。“他妈的,谁的臭袜子!”。

        “别都动我的袜子。”我瘪着嗓子喊。“你们都别出声儿,别让托尼听见在哪儿。”

        乱糟糟的房间立刻安静下来,十几只眼睛在黑暗中提心吊胆地盯着中央的托尼。他明显还没有适应被蒙上眼睛的状况,在几把椅子之间撞得当当响。

        很快,他找到了中央的方茶几,然后又顺藤摸瓜模到了沙发。猛地一扑,扑到一个沙发靠枕。扔掉靠枕,又围着沙发开始探索。

        托尼双手不停地在四周划拉,一步步逼近沙发背后,老高和张霆正相互抓着对方的脖子躲在那里。

        “跑啊!”徐莱喊。

        托尼闻声,好像察觉到沙发后有古怪,又一个猛扑。再聪明的猎手也斗不过两只老狐狸。老高和张霆连滚带爬分别向相反的方向跑开了,托尼只扑到一个落地灯。

        跑路中,老高鞋滑,踉跄了一下,举头撞在衣柜上。只听房间里“咣当”“扑通”两声闷响。随后见老高顺势趴在地上,不动了。



第35章 捉迷藏的游戏(下)

        张霆反而向我躲的墙角爬来,无耻地把我向外拉。我和他争抢,没注意托尼已经逼近,被逮了个正着儿。

        托尼开始辨认:1,头发不长 ——不是女的,也不是张霆;2,高个儿——不是曾飞;3,比较瘦――那不是老高。就是我啦。

        “脱!!”大家早已经打开灯围拢过来。

        “快脱快脱。哈哈哈……。少、少废话。”张霆刚才把我当了替死鬼,现在可真是得意忘形。纯粹一个老太太靠墙喝稀粥——卑鄙无耻下流。

        我本来想跟他们贫两句,说玩儿也就算了。话还没完,又被一阵“脱”声打断。

        认赌服输。可笨的是,为什么我只穿了一件T恤衫呢!就算房间里暖气强劲,也应该以防万一多穿两件啊。没法,接下来,我只能光膀子了。
       
        后来的游戏持续了2个多小时,一直到11点多。自我被逮后,我又逮了托尼,也算是天理报应,所幸他脱了衬衫,还剩个Tshirt。然后,托尼又逮了想从桌子底下爬出去换地儿躲的徐莱,徐莱脱了衬衫,还剩个吊带儿背心。徐莱又逮了张霆,张霆耍赖耍了10分钟,结果喝了一锅凉水。然后张霆逮了趴在茶几底下的曾飞,真怀疑曾飞是怎么钻进那么窄的茶几下的。曾飞也喝了一锅凉水,然后又捉了托尼。他可真是脺,终于打了赤膊。紧接着好像报复似的,托尼又一次逮了我。我说什么也不能脱裤子,喝了一锅水。

        最后又是我捉。

        我捉了藏在衣柜里的章天。

        我是这么捉的:

        我先听见咚咚咚木制物品被撞击的响声,然后又听见曾飞唧唧歪歪地说:“冯欣!你藏里面别把我衣服弄掉了!”我立刻明白了情况。衣柜里有人!迅速向那边摸索过去。随后就听见冯欣骂曾飞是告密的叛徒和一阵哗哗啦啦金属衣架子的声音。我堵在柜门口,门是开的,我朝里面一阵乱抓,摸到了好像有谁的脸,谁的肩膀,和谁的胸部,最后我按住了一只胳膊。

        这人本来是蹲在里面地。她穿着是羊毛衫,袖子挽着。估计是章天,她老爱挽着毛衣袖子。我还没说出名字,这人已经叫出声了。

        “哎唷,哎唷,你玑点儿!我胳膊要断啦!”

        “哈哈,是章天。”我才放手。谁听声音还听不出来。

        灯开了,章天倚在柜子边,哭丧着小红脸儿在那儿揉着胳膊,胳膊上青了一块。


第36章 莎莎姐她爸(上)

        上次捉迷藏,大家都很开心。一块儿玩儿的最小的徐莱,18岁半了。最大的老高和托尼,28、27了。玩着幼儿园小孩儿的游戏,还能如此兴致勃勃,各位恐怕——按照莎莎姐曾经的口头禅,都“无语”了吧。

        很难想象当时是怎样投入进那场游戏的。

        那天,曾飞的床几乎被踩塌,因为3个人一块站在上面乱跳,躲闪张霆摸索的手。冯欣从沙发上栽到沙发后,把落地灯兑倒,因为她想躲开徐莱的一个“回马枪”。托尼在曾飞写字桌子上的两个脚印,老高拿头撞的衣柜,曾飞神奇地钻下去的茶几,弄丢了的我的一双臭袜子,徐莱穿着跑差点被托尼拽掉的小背心,还有章天青了的胳膊……。

        也许会有科学家能来解释这种成熟人类所进行的幼稚活动。是不是我们还存有童心?徐莱后来说,她上2年级以来就没玩过这个。张霆说他也一样,他没想到会这么有意思。是不是我们还缺少什么?老高说他玩到最后又饿了,还想吃。章天说她躲了一身汗,估计等于跑步减肥1斤。是不是这,以及以往这些,就是快乐的留学生活?我看着阳台上凉着莎莎姐的一排白袜子和曾飞的一条黑内裤。桌子上放着书纸本笔文件夹杯子筷子相册烟CD烟灰缸梳子盘子报纸……。

        生活实际上只是刚刚开始。

        不久,莎莎姐就要去柏林了。所谓媳妇熬成婆,终于搞定语言,要进大学了,身份要从语言生转成大学生了。尽管只是大学预科。同时,又接到消息,说她的爸爸要来德国公办2周――访问学者,第一站当然是法兰克福。

        又要吃顿饭才行,莎莎姐打算在她爸爸面前露一小手厨艺。她爸爸可是有来头,中国科学院空间科学的教授。

(待续才行)

[ Last edited by toothy on 2004-6-1 at 16: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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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

平凡无奇的生活
有些流水账似的情节记叙
可我们还是乐呵的读着

人啊
都郁闷!
我随现实生活 摇摆 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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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累人,我还是走马观花!
楼主, 救救俺们的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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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请把整篇下过来让我看把,这样看累啊!眼睛,脖子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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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1年前写的了,还有人回帖啊?

嘻嘻。。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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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  看完之后望着别处有点发白~   ~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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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童话~ at 2005-2-20 13:50:
晕~~  看完之后望着别处有点发白~   ~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很好呢!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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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好,要继续看
爱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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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littleflyfish at 2005-8-15 11:43:
写的好,要继续看


不打算写了,打算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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