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徐羽风一个人躺在租房内,想到自己对手的强大,反复不能入睡。他突然接到夏芬的电话,说她和两个朋友在一个卡拉ok 厅被一个无赖骚扰,不能脱身。
  他迅速穿好衣服赶到那个歌厅,只见一个醉鬼一样的无赖正在叫夏芬陪他跳舞,拉拉扯扯的,夏芬吓的直哭。其他两个女孩也被其他男孩骚扰。
  徐羽风怒火中烧,走到那个无赖面前,一拳把那人打倒在沙发上,半天爬不起来。其他人一拥而上,徐羽风赶紧叫夏芬和其他两个女孩先离开,到学校里等他。
  那几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分钟下来,全让他撂爬下了。他出来的时候,歌厅的老板以为他是很能打的混混,不敢拦着他。那个对夏芬动手动脚的无赖爬在地上威胁说:“这次算你狠,但是你不能总护着你女朋友,我总有一天要把她搞到手的。”
  徐羽风返回去往他档部踢了一脚,“你以后敢动她一根头发,小心我废了你!”那个无赖只痛的满地打滚。
  
  这天晚上,夏芬待在徐羽风的租房内,没有回寝室睡觉。
  “不是说自己会小心的嘛?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徐羽风有些生气。
  “一个朋友过生日,就说唱唱歌。我没想到外面居然这么乱。”
  “以后出去一定要有我陪着,知道吗?我真担心你出什么事情。”
  “知道了,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夏芬扑到他的怀里,亲了他一口。
  “他们会不会是故意的啊?为什么不欺负别人,专门欺负你啊?这些时间遭遇了这么多事,我老觉得有人在背地里对付我。”徐羽风叹了一口气说。
  “我也不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以后会一切小心的。”
  
  (此处略过2000字)
  
  第二天他们起的很晚,徐羽风把夏芬送回学校后就跑去上网,邮箱里果然有了一封新的邮件。
  信很短很奇怪,内容是这样的:
  
  青龙出水,人人喊打,巢急。甲子日屠龙祭旗。
  
  对这这封奇怪的邮件,他苦思了良久。想,这应该是他们用暗语写成的信,看我能不能破译,如果能,我就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如果不能,那他们就会怀疑我是不是进去捣乱的。
  徐羽风想到上次跟他聊天的是白龙使。莫非青龙指的是他们组织里的青龙使?那青龙使又是谁呢?上次任少杰的邮件里让他说自己是“赤龙使”介绍的,难道任少杰就是赤龙使吗?他说犯罪组织也想杀他,那么他介绍的人组织还会相信吗?联系字面意思,徐羽风觉得“赤龙出水”的意思应该是赤龙使暴露了目标。现在暴露出目标的只有任少杰。难道任少杰就是“青龙使”?徐羽风想了想,把这封奇怪的信重新翻译了一次:
  
  青龙使已经暴露目标,现在警方正在怀疑他,追捕他,如果他被抓着,录了口供,把大家招供出来,那我们组织就完蛋了。我们准备在甲子日将青龙使杀了灭口。
  
  徐羽风翻译出来以后,心里很高兴。他算了一下时间,4月12日是甲子日,距现在已经不到一个星期。他马上进入了上次进过的那个聊天室。里面人很少,都在用暗语交谈着。
  白龙使也在。徐羽风和他打了招呼。
  “怎么样?收到我给你发的那个邮件了吗?”
  “收到了。”
  “哦?那说说这个邮件说的是什么意思。”
  徐羽风按自己猜想的说了一遍。
  “不错,看来你是真心要加入组织的人。尽管如此,你还需要接受我们进一步的考验。”白龙使说。
  “你尽管出题好了。”
  “你也知道了,我们准备灭掉青龙使。你有胆量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吗?”
  “我没杀过人,恐怕难以胜任啊。你知道,我是进来寻求帮助的,我也想杀一个人,需要得到大家的指点和帮助。”
  “这没问题。,杀青龙使不是要你一个人干,但这个事你要参与。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和我们站在一起,你参与了杀人,就没有反悔的可能,只有和我们一起走下去这一条路可走。”
  “那没问题啊。你到时通知我。”
  “好的,我到时发再给你发邮件。”说完白龙使就下了。
徐羽风打开邮箱,又看到一封来自任少杰的邮件。
  羽风:
  我要疯了。这两天我经常梦见一个女孩,她站在我床边冷冷的看着我,用她冰凉的手捏着我的脖子,我经常在一身冷汗中吓醒。
  她是仇小芳!你知道吗?我就是她那个从宜园803房间搬出来的她的男朋友。说起来难以启齿,我在性方面不行,她和我同居后发现了这个问题。正好那时白安追求她,她就和他好上来。我一气之下搬出来了。这是你们一直不知道的。
  是的,她死了很久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梦到她,而且每夜如此。难道她竟然没有死?梦境如此真实,以致我怀疑她就在我的周围。有时候幽暗的窗子外会突然掠过她那张惨白的脸,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幻觉。
  白天我也老感觉有人跟踪我,老觉得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我。我想,她是要来害我了。
  如果说我做了什么亏心事,那也不过是她死后我拿了她研制的迷幻药的配制秘方。房间里那盆“夜来香”后面也是我搬出来的,我当时抱着赚钱的念头去拿秘方的,我知道,会有人感兴趣的,而且愿意出大价钱来买。后面这个组织和我联系上了,我根据秘方配了药买给他们,因为价格谈不拢,我一直没有把秘方给他们。这也是他们恨我的一个原因。
  我现在真的很后悔,他们利用迷幻药害了不少人,可以说,我是难逃罪责的。仇小芳的鬼魂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不写了,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仇小芳又来了。
  
  这个邮件可以看出,写的很仓促,甚至没有在后面署名。
  徐羽风想到,这好多事情的起因,其实都是从仇小芳研制迷幻药那里起源。她难道真的没死吗?白安不是也交代自己杀了仇小芳吗?任少杰的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难道仇小芳真的没有死吗?
  很多种想法在徐羽风的脑海里盘旋着。他为任少杰担心,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最重要的,还是要将犯罪组织一网打尽。
  
  他想起白龙使发邮件所说的话,似乎犯罪组织要对任少杰下手了,他赶紧给任少杰回了邮件,将“青龙出水,人人喊打,巢急。甲子日屠龙祭旗。”这句原文发给他,让他一切小心。做这件事的时候,徐羽风感觉自己还是多少有些作为朋友的私心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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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徐羽风给任少杰回了邮件,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但他没抱太多的希望,因为他知道任少杰肯定有他难言的困难。
  出了网吧,徐羽风去找了夏芬。
  “现在女生中人心浮动,据说很多人出去赚钱去了,或者在歌厅跳舞,或者在精神陪护公司上班,其实赚的都是一些不干净的钱。女生中互相攀比谁赚的钱多,谁戴的首饰值钱,我看风气慢慢的坏了。”夏芬又说起上次跟徐羽风说过的事情。
  “现在女生胆子真大,她们在外面安全能得到保证吗?”徐羽风问。
  “这很难说,最近听说艺术系有个女生失踪了,几天没见人,也联系不上。”
  “会不会跟那些死者一样,被人害死?或者,反过来想,那些死者也是因此这些原因被害的吗?”徐羽风脑海里电光石火般闪过这个念头。“你可不能陷进去啊。”他笑着说。
  “万一陷进去了怎么办?你是来搭救我呢还是从此不理我了?”夏芬歪着脑袋问。
  “不理你了,哼!谁让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徐羽风故作生气状。
  “小心眼!你就放心吧,我会洁身自好的。”
  
  晚上,徐羽风又去上网,他记挂着是否有任少杰的邮件。
  果然有一封。
  
  羽风:
   我最近老疑神疑鬼的,老担心被警察抓到,又担心被他们找到。我睡不好,吃不香,人不人鬼不鬼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那些人经常在一个网上聊天室里谈事,很多暗号,一般人不知道。如果有人问你,“怀里藏的什么?”你就答“忠心一片”,他问“腰里别的什么”,你就答“三尖两刃刀”,他问“叛教什么下场?”你就答“三刀六洞,开膛破肚。”如果他们问你是谁介绍你进去的,你就说是赤龙使。
   只有这样,才算是通过了他们初步考验,才有接触他们的可能。
   下面是聊天室的网址:******
   你自己去看,我真的不能说更多了。我家里已经接到几个恐吓电话了。
   少杰 于惶恐不安中
  
  徐羽风根据任少杰给出的网址,很快就打开了。
  
  刚一进去,就遭人盘问。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聊天室?”
  “我随便进来逛逛。”
  “你怀里藏的什么?”
  “忠心一片。”
  “你腰里别的什么?”
  “三尖两刃刀。”
  “叛教什么下场?”
  “三刀六洞,开膛破肚。”
  “你是谁介绍进来的?”
  “赤龙使。”
  “留个邮箱吧,我会再联系你的。”
  徐羽风告诉了他一个自己平时都很少用的,连朋友们都不知道的邮箱。
  聊了几句,徐羽风猜想这里应该就是犯罪组织的一个网上窝点。“我必须先打进他们的内部,才有可能把这个组织严密,手段残忍的犯罪组织一网打尽。”他暗自做了决定。
   “好的我们会跟你联系的。再见。”说完那人就下了。他的网名是“白龙使”。
  “白龙使,呵呵,看来他们还搞的像神龙教一样。只是不知道教主是谁。看来他们真是不简单。”徐羽风这样想着,不由得暗自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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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校派出所立即派人来任少杰租房内具体了解情况,根据徐羽风调查到的证据,再加之任少杰畏罪逃亡,正式开始了对任少杰的追捕行动。然而没有任何结果,任少杰就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半点消息。
  徐羽风因为追查任少杰没有结果,日子过的很是愁闷。夏芬经常来陪他,而他却怕耽搁了夏芬的学习时间。毕竟,考试的时间一天比一天临近。一天徐羽风百无聊赖的去上网,居然意外的发现自己邮箱里躺着一封邮件,是来自任少杰的!
  羽风:
   我已经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无意中卷进了一个罪恶的恐怖的游戏,当时只是觉得好玩,解恨,没想到他们会制造出那么多令人发指的凶杀案来。我一直想退出这个游戏,揭发他们,然而做不到,他们已经控制了我。
   我现在悔恨不已,我知道,事情迟早会败露的。我害怕面对那一刻,一个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突然之间成了杀人的帮凶,成了人人唾弃的十恶不赦的罪犯,这是我没法,也没勇气去面对的。
  我想说的是,刘子君真的不是我杀的。那天我回租住的房间,在窗外看到你从床底下搜出血淋淋的残尸来,我都吓呆了。我敢肯定,有人在栽赃陷害我。是他们把残尸用皮箱装着放进了我的房间。
   我们是好朋友,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想你一定可以把背后的元凶抓住的。我现在知道了,那些罪犯想拿我当替罪羊。他们现在也在搜查我,也许我的逃亡激怒了他们。我知道,如果被他们找到,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的具体情况,请原谅我不能向你透露,因为我要顾及家人的安全。我也希望你能够早日破案,到时候我想通了,出来自首也是有可能的。
  我想我这辈子是完了。
   祝你好运!
   少杰
  
  徐羽风看完邮件,感觉任少杰其实是在一种相当矛盾的心态下给他写的这个邮件。他声明了自己不是凶手,又说自己的确参与了“死亡请柬”的游戏。但他又不肯说明他们的真实身份。
  徐羽风很快约小王去网吧碰了面。
  “任少杰给我发了个邮件。”徐羽风说着,把电脑上的邮件打开给小王看。
  小王仔细看了邮件。“从这个邮件看,你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他问。
  “我想这些案子还是彼此关联的,但我们原来都想错了,罪犯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个犯罪团伙。从这个邮件上多次提到的“他们”可以得到证实。我还看出,这个犯罪团伙组织极为严密,手段极为毒辣。他们每个人的命门都被他们的首脑把握着了,象任少杰,就在为他家人的安全担心。我想,犯罪团伙的首脑应该是个智商很高的犯罪天才。”徐羽风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任少杰说他是无意中卷进这个罪恶的游戏,其中ˋ无意ˊ和ˋ游戏ˊ两个词很值得推敲,只是现在我们还没办法完全理解它背后的意思。”他补充说。
  “好小子,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考虑的细致!可是这下任少杰失踪了,我们的线索也断了,往下可怎么办啊?”小王愁眉苦脸的说。
  “既然任少杰跟我联系了,我们就有可能进一步从他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另外,别的线索也不是完全没有,比如你就可以暗中观察一下派出所内部的人有没有异常情况。”
  “这话怎么说?”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老觉得你们派出所办案很不力,而且,当时岳浚死时急着结案也显得有些反常。老周为什么要暗中查案?我想他一定是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就被犯罪分子杀死的。可惜他没能把他已经了解到的情况说出来。他的独自行动证明了派出所里面存在着一些问题。当时因为老周的死我怕你对我有意见,或者说也怀疑我,我就没有把这个疑惑说出来。”
  “恩,有道理。我会注意的。”小王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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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徐羽风感觉很不可理解。他决定去任少杰的租房看看,他暗中打探到了任少杰租房的住处,打电话给罗皓和小王,让他们拖着任少杰谈话,而他自己乘这个空隙进入任少杰的租房调查。
  任少杰的租房也在宜园内。徐羽风利用从小王那里拿到的万能钥匙很顺利的打开了房门。租房内比较整洁,也许是常有女生光顾的原因。他一个人租了一套三房一厅的房子,可见任少杰手头甚是阔绰。
  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桌,上面摆的书很是不少。徐羽风用钥匙打开书桌的抽屉,看见里面有很多文件资料,细一看,却基本上是学校学生会的工作文件。因为多,要找一个犯罪证据很是困难。他突然看到一张比较小的水彩画,是一株花瓣飘零,很是娇艳的玫瑰。仔细一看,和盖在死者身上的“死亡请柬”玫瑰印记的图案一模一样!
  徐羽风闻到房间里有一股异味,似乎来自床底,他趴下去一看,只见下面放着一只中号的绿色皮箱。他把皮箱拉了出来,用万能钥匙打开皮箱,里面的东西让他差点狂叫起来,那是一个女人的部分器官,血淋淋的摆在里面。有一对乳房,还有一双戴有耳环的耳朵,还有一颗心脏。因为气温比较高,已经臭不可闻。
  徐羽风赶紧把皮箱重新盖上。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估计这残尸是刘子君的。
  “这不是任少杰杀人的铁证吗?”徐羽风想。他赶紧掏出手机准备给小王和罗皓打电话。突然,他发现窗户外有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他很敏捷的去拉门出去,没想到门被人在外面反锁上了。等他想办法弄开门的时候,发现那人已跑的远了。
  徐羽风很及时的给小王打了电话。小王告诉他,他和罗皓跟任少杰谈了一个多小时,估计差不多了,就让任少杰回去了。但徐羽风并没有见任少杰回租房,难道外面的那双眼睛竟是任少杰在看着他?
  小王及时赶到任少杰的寝室,发现他也没有回宿舍。他们找遍了全校也没有找到任少杰。
  任少杰失踪了,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逃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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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第二天,徐羽风把自己退学的情况告诉了夏芬。没有说打架的事,只说自己是上课时顶撞老师被开除的。
  “这怎么可能呢?最多记次大过嘛?”夏芬怎么也想不通。
  “我自己觉得上不上学无所谓,感觉读书挺没意思的。现在我在校外住,有时间去看我啊。”徐羽风笑着说。他花了好一阵时间才让夏芬平静下来。
  “对了,你们寝室的刘子君,最近是不是有些反常?”徐羽风想起昨晚的事,问道。
  “怎么想起问这个?她好象是有点,昨晚一晚上没回寝室住。”夏芬说。
  “我昨晚看到她和任少杰在一起,估计是好上了。任少杰是那些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你帮我留心一下刘子君的行动,也许对破案有帮助。”
  “都被开除了,你还记挂着那些破案件干嘛?”夏芬嗔怪地说。
  “我不能放弃,我相信自己可以揭开那么迷团。”徐羽风倔强的说。
  两人中午一起在学校食堂吃饭,正聊着,突然有人狂叫起来。
  “天!我居然吃到了人的手指头!”一个女生这么喊。
  好多人围了上去,徐羽风离那个女生不远,他反应快,很快就到了那个女生的餐桌边,只见桌上有很多饭粒,上面赫然有一小截人的手指头!上面有狭长的指甲,很好辨认,这是一个女生的手指头!
  这一下食堂里沸腾了,有的人同样在饭菜里发现了手指头,有的人感觉自己吃的肉不对味,怀疑是人肉,不少人当场呕吐起来,一些女生吓的哇哇大哭。大家叫嚷着要把食堂的大师傅揪出来讨个说法。
  徐羽风的第一个反应是,肯定又发生命案了!而且死者是个女生!上次凶手把孙媚的人头放到宿舍门口,这次居然把肢解了的人肉混在食堂的饭菜里,实在是太可恶了。
  到了下午,有人在后山上发现了残尸,经各方鉴定,死者是刘子君!
  “昨天晚上她是和任少杰在一起的,是任少杰杀了她吗?他又为什么要杀刘子君呢?而且要在学校制造这么大的恐慌?”徐羽风脑子里掠过一连串问题。
  因为事关重大,徐羽风联系了小王和罗皓,将昨天晚上看到任少杰和刘子君在一起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我觉得我们应该将他尽快捉拿归案,以免让更多的女孩被害。”罗皓说。
  “不行,现在还没有掌握他犯罪的证据。这么做只能打草惊蛇,而且是不符合办案程序的。”小王表示反对。
  “如果我们短期内找不到证据,是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去残害更多的人呢?”罗皓反驳,小王无言以对。
  徐羽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主张开始对任少杰展开调查,一来可以搜查他的犯罪证据,二来可以起到提醒他的作用:警方已经开始注意他了,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三人商量的结果是,徐羽风直接找任少杰谈话,而小王和罗皓通过调查他身边的人了解他的一些情况。
  徐羽风找到他的时候已是晚上。任少杰刚主持完一个学生工作会议。
  “羽风,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啊?”任少杰看到徐羽风,先是一楞,继而笑着问道。
  “我被开除了,整天闲的慌。找你聊天解解闷啊。你知道吗?我今天在食堂吃中饭时居然吃过一根人的手指头!这也算是一个奇闻了吧?”徐羽风投石问路的说。
  “哦?食堂吃过人肉的事情我听说了,没想到你也吃到了。不知道又有什么凶案发生了。”
  “你真的不知道死者是谁吗?”
  “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那一系列案件的凶手干的。”任少杰平静的说。
  “死者是刘子君。只有你昨天晚上和她在一起,你会不知道情况吗?”徐羽风逼视着任少杰问。
  “你……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和刘子君在一起?”任少杰惊异的看着徐羽风,脸青一阵红一阵。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昨晚去那里了?刘子君又怎么会死去?”
  “是这样的,昨天刘子君找到我,求我给她画幅画。我们晚上在美术学院大楼的画室里呆到很晚,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有12点钟,出来后我们就回了各自的寝室。我并不知道她被害的事,是刚才你说了我也才知道的。”任少杰说。
  “别演戏了,你们说的4号是什么意思?你说的下地狱又是什么意思?”徐羽风继续给他施加压力。
  “你当时在外面偷看我们?”任少杰脸涨的通红。
  “应该是你回答我。你要知道,刘子君死了,你是最大的嫌疑人!”徐羽风说。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任少杰几乎狂叫起来,全无平时的温文尔雅模样。
  “虽然我们是朋友,如果你真犯了罪,我也帮不了你,也许,还会第一个把你捉拿归案。”
  “你们尽管查吧,如果确定是我,我原意认罪伏法。”
  小王和罗皓在任少杰的寝室了解到,他平时很多时候都住在外面租的房子里,昨天晚上回寝室睡了,正是晚上12点过几分回的寝室。因为寝室一个同学病了,大家还一起把那个同学送到校医院,折腾了大半夜。任少杰一直陪伴左右。从这个角度来说,任少杰的确没有作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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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徐羽风并不想就此离开学校。傍晚时分他在学校外面联系了一个出租的房子,叫寝室的兄弟帮忙把东西搬到了租房里面。
  搬东西的时候夏芬打电话来,徐羽风让室友慌称自己不在。他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晚上独自一人躺在租房内,徐羽风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感和挫败感。一直以来,他是个内心很高傲的人,这次被无端开除实在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此刻最关心的还是那些悬而未觉的案件。现在想来,越来越觉得任少杰问题很大。这点,在方红荣的交代里可以知道一点。而且,在大家正在关注他的时候,很多事情发生了。林慧儿和老周突然死亡,而且死亡的原因颇为可疑,都是呼吸困难,迅速死亡。而且,徐羽风自己也很奇怪的突然被开除了。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
  徐羽风感觉也许暗处有人在策划着这一切。其目的是让案件的侦破工作陷入停顿状态。想到这里,他感觉全身发麻,因为他很清楚的意识到,对手很强大。一个不慎,自己的生命都可能会有问题。从现在了解的犯罪案件来看,“死亡请柬”玫瑰印记,犹如古龙笔下的小李飞刀一样,“例无虚发”,凡被盖了玫瑰印记的人,一定会丧命。
  他暗自下了决定,还是从调查任少杰入手,不管多么困难,也不管会遇到多大危险。按他以前对任少杰行踪的了解,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美术学院的画室里。任少杰有画画的爱好,一有时间,就去画室作画。据了解,他虽然不是美术系的学生,但绘画水平可以和美术系的高才生抗衡。
  想到这里,徐羽风跳下床来,疾步往美术学院的大楼走去。
  这时已经很晚了,美术学院只有三楼一个很僻静的画室里还亮着灯光。徐羽风悄悄的溜了上去,隔着窗户,他看到任少杰正在作画,而他对面,竟然站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
  徐羽风仔细一看,这个女孩就是夏芬她们寝室的刘子君!他正奇怪刘子君怎么会和任少杰在一块,只听见刘子君娇声说:“画好没有啊,我摆这个姿势都有半个小时了!”
  “好了好了,”任少杰拿到画笔最后涂抹几下,然后丢在一边,“看我画的怎么样?”他从画架上取下那幅人体素描,递给刘子君。
  “讨厌,我的大腿有这么粗吗?”只听到刘子君笑骂。
  徐羽风躲在窗外,没法看清那张素描。他仔细的听下去。
  “我摸摸看。”只见任少杰把手放在刘子君大腿上,上下抚摩起来。
  “少杰,林慧儿死了,我能跟你在一起,真的很高兴。”
  “我们以前不是也在一起过吗?”
  “那不一样,现在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你女朋友了。你太花了,我要好好看着你。”
  “哎,说实话,林慧儿没死的时候,我盼着她死。她死了,我还真有些伤心。人总是这么矛盾。”任少杰叹了一口气。
  “好啊,放着我这个大活人不要,却去想一个死人。”刘子君有些生气。
  “你居然吃死人的醋。哈哈,女人吃醋的样子最好看。”任少杰抱着刘子君,手还在活动。徐羽风听见刘子君娇喘吁吁,他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偷情的场面,不禁脸红耳赤。
  “少杰,4号的进展怎么样?”徐羽风突然听到刘子君问了一个很奇怪的话。
  “快好了,说实话,我都不太想干了,我怕下地狱。”任少杰的话同样让他听不明白。
  “抽身那那么容易?我们不想这些,少杰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吧。”徐羽风看到刘子君动手解开任少杰的衣服,而任少杰的手也在刘子君身上放肆的活动,动作不堪入目。他感觉实在不能再看下去了,就悄然离开了。
  吹着夜风,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徐羽风感觉今天晚上不虚此行。他至少从谈话中知道任少杰跟这些犯罪活动肯定有关,而且刘子君似乎牵扯在里面。只是他不明白,他们所说的“4号”是指什么?是代号呢?还是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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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徐羽风被限制出校门,行动上受了很大局限。他心里非常苦闷,第二天中午准备去图书馆看看书,尤其是侦探和医学方面的,也许会对破案有帮助,他想。
他独自骑着自行车去图书馆,那知在图书馆门口被侧面快速开来的自行车撞倒在地,所幸只有手脚擦破了皮。那人牛高马大,是体育系的一个田径运动员。他硬说是徐羽风把他撞了。“***,你开车没长眼睛啊?你看看,才上身的雅戈尔衬衣给你划破了,你说怎么办?”他一把揪着羽风的衣襟。其他几个在旁边早已伺机而动的一起围过来,对羽风推推搡搡的,准备打人。
“妈的,夏芬那妞哥们几个眼馋好久了,却被你抢了先!”一个人说漏嘴了。
“哦,原来是教训我来了。我说哥几个,有本事大家都去追啊,公平竞争。”羽风不想闹了。
“还公平竞争?看你们那亲密样,你是不是已经把她给破了?”运动员是揪着羽风的衬衣用力一拉,哗啦一下,衬衣腋下拉开了一道大口子。
他没料到的是,羽风从小习武,跆拳道已经到三段水平,还获过武术冠军的称号。听了他这句脏话,羽风抓着他手腕,一个小擒拿,便把他的手扭到背上去了。
“上。”他喊道。几个人托起拳脚动手,却被羽风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其中一个人抡着一根木棒朝羽风头上劈来,羽风挥掌切他手脚,棒子反弹,将那人打得头破血流。撞车肇事的那个运动员慌了,打电话到学校派出所,说材料系学徐羽风在图书馆门口行凶伤人。羽风被带到派出所审问,伤者被送往校医院。
刚开学时,羽风因获得武术冠军名声大噪,而这次打架,却几乎闹到要被开除。伤者据说额头上缝了七针,躺在校医院直骂羽风的娘。而羽风都不想说出他们挑衅的原因是为了夏芬,因为这么一捅出去的话,一来这等争风吃醋的斗殴事件影响不好,二来他怕给夏芬添麻烦。
被打的学生往材料系领导那里告了状,说材料961班学生徐羽风仗着会武术,在图书馆门口行凶打人。系领导和校领导对徐羽风印象本来就不好,这段时间以来他老是旷课,上次因为顶撞教师还记了一次大过在案。而且上次抓到岳浚准备开表彰会时他借故推辞,让校长很没有面子。校方于是准备将他开除。在领导眼里,开除一个学生,实在比摁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五十出头,聪明“绝顶”的院长将羽风传到他的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徐羽风啊,你是以高分录取到我们学校的学生,系里的领导也都很看重你。我甚至还准备把到毕业时把系里很有限的保送研究生的一个名额给你。可你总是在学校闹事,上次课堂上顶撞老师记了大过,这次又在图书馆殴打同学,你是不是觉得进我们这个学校太委屈了?闹这么大的事,我想保你只怕出保不住啊。”
羽风心里早就做好了退学的准备,就起身说:“谢谢院长的器重。我本是无才无德之人,愿意接受您的任何处罚。”
院长伸手摸了摸秃顶,慢条斯理的说:“你误会了,不是我要开除你,这事派出所通知了校工部,是校学工部的决定啊。我正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你留住。”
羽风只得又道一次谢,说道:“不劳您费心了,我这就走。”嘴上说的潇洒,心里却隐隐作痛。虽然当初自己本不愿来,但这次闹得被学校开除,这是何等不体面的事情啊。
“不急不急,学工部的通知还没下呢。”院长说。
羽风告辞出来,心里难受的刀剐一般痛。学校本来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但想到从此就见不到夏芬了,那痛楚真的好比割去了心头肉一般。而且,那些扑朔迷离的案件,老周的死,都是他所牵挂的。“就算被开除,这些案子我也要侦破出来。”徐羽风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骑车回宿舍的时候差点撞了人。回来后躺在床上,想着应该怎么去跟夏芬说,想着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来告别,心里乱烘烘的漫无头绪。
  这天晚上他约了寝室的同学一起去学校西门外的村上酒吧喝酒。
  学校西门外就是乡村,可以见到大片的田野和果树。村民们托学校的福,这些年纷纷开起了酒吧、饭店、舞厅、卡拉OK厅、桌球场、电视休闲吧等饭食娱乐场所,盖起了小洋楼,一到晚上便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相对学校的宁静,别有一番旖旎风光。荆大的人把这里叫堕落一条街,在学校呆累了,就可以约三五好友来这里放松一下,花钱买“堕落”,可谓潇洒。
  村上酒吧的名字一语双关,一来它本就是座落于乡村的酒吧,再则,爱读小说的人都知道,它容易让人联系到风靡校园的一个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羽风就是因为喜欢这个酒吧的名字才爱来这里的。酒吧不大,只可容纳二三十余人,里面有点昏暗,彩灯闪烁、烛光跳跃,音厢里整天流浪淌的是披头士那些伤感的歌曲。这倒名副其实,因为村上春树最喜欢的音乐就是披头士的。人陆续到齐了。羽风叫服务员送上一件科罗娜和一个果盘,还有一包精品白沙烟。
  看着长时间一起生活,欢乐与共的几个兄弟,羽风那句分别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地喝着啤酒。
  “怎么了,老大?莫非失恋了?”睡他下铺的梁庆松问。
   “不是,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说,但我现在有些说不出口。”羽风低着头又喝啤酒,尽量不让大家看到他眼眶里的泪水。
  在三人反复的劝说安慰下,他说了自己打伤人,将被学校开除的事。
  “你为什么不说出事情真相?他们是故意挑衅,你只是正当防卫,只要学校调查清楚了,你是不会被开除的。”睡他对面的郭云长说。
  “可我怎么说得清呢?再说,我不愿意说出他们找我挑畔是为了夏芬,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传出去对她也不好,影响会很坏的。”
  “那你就这么吃哑巴亏,一走了之啊,这对你今后的影响有多大你知不知道?”梁庆松说。
  羽风去意已决,三人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大家心里都郁郁的,喝完了一件科罗娜,羽风又叫了一件。四人不再说话,就这么闷闷的喝酒。这时酒吧回荡起列侬忧伤的曲子,《Nowhere Man》:
  他从来就是个漂泊者
  随遇而安 四海为家
  不为谁谁 不知所终
  
  没有想法
  没有方向
  是不是和我们有点儿像
  
  漂泊者 请听我说
  你不知道 失去了什么
  漂泊者 整个世界其实就在你的手中
  ……
  
  羽风脑海里回荡的始终是这么一句:Making all his nowhere plans for nobody. (不为谁谁,不知所终)。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也不知自己离开学校后将会怎么样。
  
  喝完酒回来,羽风头痛欲裂,在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后开始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想该怎么跟夏芬道别。
  下铺的梁庆松平时跟他玩的时间最长,情感也最深,他找不到很好的话来安慰羽风,就说:“系里的通知还没下来,你别急着走啊。也许学校到时改变主意了呢。”羽风说:“你别安慰我了,学校准备开除我是院长亲口告诉我的,怎么会改动?我呀,要走就得赶在通知下来之前走,这样才不致于那么狼狈啊。你也知道,当初我就不是心甘情愿地来的,这时走也没什么可惜。还是李白那句诗说得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莱人!”
  “你跟人家睡都睡了,想这样一走了之啊。哎呀,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不想活了……”寝室里绰号花和尚的东方宇为了打破很沉闷的气氛,把他的黑色幽默也用上了。
  郭云长在寝室里号称爱情专家。他对羽风的决定作了理性分析:“如果苏梦蝶知道你是因为她而被学校开除的,肯定会很难过。你想啊,你说出真相,对她最多也就造成点不好的影响;你不说出,你们只能这样活生生的被拆开。你说,如果让她选择,她会选择哪一种结果呢?她肯定不愿意失去你嘛。可以说,你现在的决定会让她很失望。”这番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羽风开始有些迟疑,但一时又拿不准怎么办才好。他想到的是,就算自己说打架的真相,那帮人也会矢口否认。自己连个证人都没有,口说无凭,而学校看到的只是他将人打了的事实。他爬回床去,仍然闷闷不乐的躺着,梁庆松给他打来的晚饭也没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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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晚上因为夏芬要上晚自习,徐羽风一个人来到老周家商议案子的进展情况。
“我看任少杰还是有问题,从方红荣很含糊的交代中,我总觉得任少杰很可疑。他和方红荣是老乡,在方红荣杀程露之前,他和方红荣说过的一句话很值得推敲,′要摆脱一个无聊女人的纠缠,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她。‵这句话包含有任少杰想让程露死的意思。但这句话,真能促使方红荣去杀程露吗?我觉得还是太蹊跷了。”老周说。
徐羽风把今天林慧儿死的情况也和老周说了一下。把任少杰说这句话的凶狠和他对林慧儿死的伤心比照起来,可以发现,任少杰是个很复杂的人物。但据徐羽风这几天的暗中观察,又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之处。
“我看这样,你还是继续暗中观察他,我手头上也有一点线索查下去。如果情况明朗起来,我会告诉你的,这样可以避免侦破时走弯路。”老周说。
“您的线索现在还不能说吗?”徐羽风问。
“不能说,关系重大。我的线索和任少杰还联系不到一块,所以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必要时,我会告诉你的。”老周一脸的严肃。
两人这几天都很累,谈完正事,老周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来,和徐羽风喝了几罐。
快12点了,徐羽风说:“我得回去睡觉了,要不宿舍就关门了。”
“你不会翻墙吗?”老周问。两人哈哈笑起来。
老周送徐羽风出来已是晚上12点多,夜风颇冷。
徐羽风走出一百多米远,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音痛苦而低沉,是老周的声音!
他赶紧跑步返回,用力撞开老周家的房门,只见老周痛苦的倒在沙发上,呼吸困难,脸色通红,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徐羽风想起林慧儿死的情形来,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周所你怎么了?”徐羽风着急的问。他握着老周的手,老周已经说不出话来。徐羽风还算镇静,赶紧拨通了120急救电话,又去给老周倒杯开水,但老周已经喝不下去了。老周握着他的那只右手突然变的很用力,而左手指着墙上的一张照片。
不到一分钟,老周握着他的那只手松开了。头往后一仰,显然已经死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羽风措手不及,他有种想哭的感觉。但他忍着了。他马上又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通知了这里的情况。
“老周怎么会突然死亡呢?他那条一直没有说出的线索也就此断了。他临死指指墙上的照片又是什么意思呢?”很多个问题盘旋在徐羽风的脑海里。他站起身,仔细端详了那张照片,原来是校派出所的一张全家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徐羽风正困惑着,一会儿,医院的急救车和派出所的胡所长小王等人都来了,场面变的非常混乱。
徐羽风跟胡所长仔细讲了老周死亡的情况。胡所长暴跳如雷,“从现在的情况看,你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整个晚上只有你和老周在一起。他送你出门,一回来就死了,有这么巧的事吗?”他说话的口气跟以前表扬徐羽风抓到岳浚时的口气已是截然不同。
徐羽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很气愤的问:“我杀了他还会又通知医院又通知派出所吗?”
“那也许只是你故意做出来摆脱嫌疑的。”胡所长说。
徐羽风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反驳,只好说:“既然你这么说,我无条件接受调查。”
经过法医连夜验尸,诊断结果跟林慧儿一样,是突发性内脏功能衰竭而死。徐羽风得以摆脱嫌疑。但他觉得奇怪,如果说林慧儿还好解释,老周作为警务人员,按说身体应该很好,身体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这种症状呢?
“你近期还是不能够离开学校,以便我们进一步调查。”胡所长对徐羽风说。
小王对老周的死也很悲痛,他进派出所后,老周手把手教他,可以说是他的师傅。他哭的很凶,徐羽风把他拉到一边说:“我相信老周的死是有人加害,我们一定要查到凶手,为老周报仇。”
之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徐羽风突然想到了一双眼睛,那双在太平间山洞外盯着老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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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老周会同小王和罗皓审讯方红荣也正在汇明路派出所里进行。
刚开始方红荣死活也不肯承认自己认识任少杰。
“我们在你的寝室里已经搜到了你和任少杰的合照,你还敢抵赖!”老周怒气冲冲的甩出一张照片。正是方红荣和任少杰并排照的一张照片,看起来,两个人象认识多年的老朋友。老周为了这次审讯,显然做了一些准备。
“是,我承认,任少杰是我的老乡。读高中时我们就认识了。”方红荣一下子蔫了。
“那你为什么说不认识?是不是想掩瞒他的什么罪行?”罗皓厉声说。
“不是,我怕他受牵连。他算是我相当好的朋友。你们突然问起他,我想是不是他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保证他和此案没有任何关联,我只是不想他无端被卷进来。”
“你对朋友可真好啊。”小王说。
“那任少杰跟程露有什么关系吗?”老周比较老练,揪着关键问。
方红荣开始不肯说,经过老周的软硬兼施,他终于把情况说了出来:“那篇报道有很多失实的地方。其实,我和程露好过一段时间,我们还在校外同居过。当时,任少杰来看我,他们就认识了。因为程露花钱比较大手大脚,而我手头并不宽裕,任少杰就说可以介绍程露去市里一个有名的歌厅跳舞,待遇相当不错。程露是校舞蹈队的,她听了就很高兴。当时我是有些反对的,但她讥讽我养不起她,她说要靠自己。我就没办法了,任又她去。后面我听在学校听到一些闲话,说、程露在外面卖淫,传的有声有色。我比较好面子,就不想再和她交往下去了,那知道她不依不饶的,老纠缠我。有次甚至叫外面的流氓打了我一顿。我受了委屈,就跟徐羽风说了。他邀我出去喝酒,跟我说了一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要摆脱一个无聊女人的纠缠,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她。‵喝完酒我们就散了,我感觉精神有些恍惚,思维也不能完全由我自己控制。满脑子都是任少杰那句话,消灭她,消灭她!我于是准备了凶器,把程露骗进了出租屋里,把她杀了。说来奇怪,那一切好象做梦一样,我把她肢解完才清醒过来,全身大汉淋漓。我不知道我居然会杀人,我平时杀鸡都不敢的。我都不敢相信是自己杀了程露,但我面前的确摆放着被肢解得的一块一块的程露,我自己的手上也正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我呆在那里人都瘫了,过了好久才确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的的确确杀人了。我还依稀感觉到好象肢解程露时一直有双研究在门外盯着我,想到这里我很害怕。后面我就想办法把尸体处理掉了,这些情况你们是知道的。”
方红荣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杀人经过。老周有些困惑,听他这么说,好象与任少杰有关,又好象没什么关系。方红荣的这些口供还是不能成为任少杰犯罪的证据。
“那么程露尸体上的玫瑰印记你怎么解释?”小王问。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我身上从来不带什么印章的。听说荆楚大学死的几个女孩身上也都盖有玫瑰印记,但她们绝对不是我杀的,你们可以调查。”方红荣满头大汗的解释。
“这就怪了,莫非那印记是自动长出来的?”罗皓嘲讽的说。
“随你怎么想,我知道自己这回死定了。万一你们要说荆楚大学那些人是我杀的,我也没意见。”方红荣想到这一点,索性懒得应付他们的审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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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徐羽风因为跟任少杰太熟,盯起来其实很有难度。要是他时时跟着任少杰,肯定会让他发现自己在监视他。他暗地里搞到了学生会的工作安排和任少杰那个班的课表,如果任少杰有公开的活动安排或上课,那就不用跟着去,如果任少杰有大段空闲一点的时间,就可以远远的跟着。
他发现任少杰在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好象方红荣一案对他没什么影响。而且他去校医院看望林慧儿比以前更勤。两人好象很亲密无间的样子。这些暗中观察的结果让徐羽风很难相信任少杰和这些案件有什么关联。只是从医院方面的反馈情况来看,林慧儿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医院推测这和她的忧郁症加重有关,以致她的免疫力越来越低,药物渐渐的对她的身体已不能产生作用。
两天后,徐羽风在医院亲眼目睹了林慧儿的死亡。他和夏芬以探病的名义去看望林慧儿,任少杰也在。林慧儿开始还能说话,突然感觉呼吸困难,一张苍白的脸涨的通红,因痛苦而扭曲,变的非常可怕,任少杰慌乱的去叫医生,大家手忙脚乱的准备把林慧儿抬到呼吸机边去,但还没有抬到,林慧儿就已经断气了。一切来的这么突然。
任少杰哭的呼天抢地,好象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徐羽风暗自觉得奇怪,按说自己这几天一直盯着任少杰,他应该没有下手的机会。那么,林慧儿是怎么死的呢?真的是死于身体虚弱吗?徐羽风觉得这不可能,他当即跟医院领导说,林慧儿死因可疑,要求验尸。结果没验出什么结果来。徐羽风迅速把林慧儿的死讯通知了校派出所。法医也没能查出个结果来,只说是内脏功能衰竭而死。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法医在检查林慧儿尸体的时候,在她的臀部发现赫然印着一朵玫瑰印记!跟以前那些死者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徐羽风对此大为不解,当然,尸体存放在太平间时过了两个小时法医才到,犯罪分子也有时间偷空去盖这个印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林慧儿死前盖好的,如果是这样,恐怕只有任少杰可以做到这一点。其实两者都不是可以容易做到的。
来医院跟林慧儿告别的人很多。有中文系的同学,老师,有林慧儿的朋友,还有学校的领导。任少杰一直陪伴在尸体边,悲戚之色也一直挂在脸上。
“如果凶手真是他,那他也未必装的太像了一点吧?”徐羽风在旁边暗暗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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