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h liebe d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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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不掉你
就和你一起生活下去
那是
我要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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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仙道彰
我只爱仙道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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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m sieben Uhr achtunddreissig, die Nachrichten……..” (德文: 7点38分, 新闻)

恩, 38了已经, 耳朵里听到广播, 平平的眉毛皱了一下, 仙道手头上抓紧了一点,快要赶不上那趟车了,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8点02的那趟车总是晚点, 害得他连着几天都迟到, 还好有那招牌笑脸, 当然教授也不会怎么为难他, 不过还是坐前一趟的吧, 所以得快点了。

仙道迅速的往嘴里塞着面包和火腿,再灌点白开水,OK, 完事儿,围巾,外套,书包,关灯,临锁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书桌前,把桌上的台历翻了一页。

12月了,今天是12月1号,星期一,还有一个月就是那个人的生日了。想到这里,嘴角轻轻的,只是轻轻的向上挑了下。

OK,赶车赶车,快~快~快~,蹬上鞋,锁好门,冲出去。

哎呀,还挺冷,小风儿飕飕的,地上又是湿的,在黑漆漆的早上,映着亮闪闪的路灯,花哨的很,乱七八糟的闪着光。每天早上都是湿漉漉的,“这鬼地方。”仙道嘟囔着。

7点55分,Strassenbahn呼啸着进站了,还好还好,车站就在家门口,追着车尾,终于赶上了。仙道瞥了撇嘴,今天又是晚了3分钟,连着好几天了,德国的车什么时候这么持续的晚点了,不如把时刻表改了算了,省的每天都算小学的加法了。他脑子里那叽哩咕噜的想法又开始运作了,散漫的人嘛,没办法。

车停稳了,门开了,刚好站在最后一个门的门口的仙道向后退了退,让其他的人都上了,他才上,一上来就堵在了门口。

人还真多呢,仙道靠在了关上的门,还好下站是左边开门,不然又要动了,这样坐到火车站就下了。

仙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高了,自从高中的时候量过是1米90以后就没在量过身高。“我的一生都是在追求新鲜的事物,满足的是追求的过程,而不是结果”,仙道总是这样想。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拖住他的思想,因为玩久了,就腻了,还留着有什么用,当然就追求下一个目标了。仙道想着想着,嘴角又向上扬了扬。

仙道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德国这个鬼地方,不过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他怎么会来这里。应该是来上学的吧,也不全是,反正这里医学那么有名,而且还不用花钱,最重要的是……因为……呵呵,仙道的嘴角扬的又高了些。

“naechste Haltestelle, Duisburg Hauptbahnhof.”(下一站:杜伊斯堡主火车站)
OK,下车,转车,更确切的说是——转火车。德国的交通是很方便的,只要拿着鲁尔区任何一所学校的大学学生证,就可以随便坐除了出租车以外的任何官方交通工具,包括火车。

跳下strassenbahn,仙道像百米冲刺一样向11站台跑去,自己这样并不算什么,因为周围的德国人都跟着一起跑,德国的早上,就是这样,早就习惯了。

15分钟的火车,Duesseldorf Hauptbahnhof(杜塞儿多夫主火车站),这个北威州的州府还真是人多呢,才8点20就这么多人,不顾外面的天还是刚刚蒙蒙亮。这个破地方,仙道心里暗暗的骂道,夏天4点多天就亮了,现在都8点半了外面才有点天亮的起色,怪不得欧洲人都要实行夏令时。

冲出火车站看到眼前的707刚刚启动,仙道低声的骂了一句:Scheisse! (同shit的意思) 8点半的课,看来今天又要迟到了,怎么每天都赶不上那趟车?? 仙道心里暗暗叫到。不过像这样的人还是不多呀,8点半的课,要从一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去上,居然7点50才从家冲出来。仙道从包里掏出了烟盒,叼了支在嘴上。“啪”清脆的一声,随着打火机的清脆的声音,一缕白烟幽然而升。心爱的摸了摸打火机,又揣回里面衣服的兜儿里。

抽烟的习惯是大一的时候养成的,仙道大学的时候仍然是篮球队的主力队员,最初是为了控制体重,抽烟是运动员控制体重的好方法,没想到后来竟戒不掉了。

这个到处充斥着日本人的北威州的首府,太多的日本人了,不想住在这个德国消费第二高的城市,当然慕尼黑那么鬼地方他更不要去。没有一点可以捕捉新鲜事物的气息,除了一般大都市的样子,就是高消费,虽然这里跟国内(当然是日本)的消费没什么差别,可是他绝不会去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住,让自己过的不舒服?这是仙道死也不干的事情。仙道晃悠晃悠的走到车站,看看车站电子时刻表,下一趟还有10分钟。

【“你可真是个典型的水瓶座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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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又想起了越野不知道那次跟他开玩笑,切~,什么星座,都是无聊的人编出来的无聊的事情,仙道从来是不相信什么星座里说的东西,也就越野那小子才相信这种底细,不屑却被温和的微笑掩盖了,不过无所谓啦,反正也无聊,有的玩就好了。

仙道有时候真的不懂,像他这样懒散性格的人怎么会学医学这么严谨的学科,搞不好会出人命。当然自己国家的医学也不错啦,和德国的不相上下,所以在日本毕业了,到这里再拿一个硕士学位也不错,不过还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医学也不错,那个地方就是——美国。
美国也不错呀,加州大学的医学院很有名呀,而且离他也那么近,就在他所在的城市——los angel. 可是仙道所追求的,在美国却得不到。

车终于来了,掐掉烟头,上了车,人真少,当然啦,别人都不迟到嘛。这个时候才是查票的人活跃的时候。有时候仙道真不懂,为什么那些德国人总是在人少了才来查票,高峰的时候一定有很多人schwarzfahrt(坐黑车),可是他们偏偏要等到8点半,定点查票,唉……死板的人啊,来德国也快2年了,仙道还是适应不了。

“Ihr Fahrschein, bitte?”(您的车票?)

仙道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打开里面的夹层,亮除了学生证,查票的礼貌只扫了一下,带了句“danke~”(谢谢~)
就转向下一个人了。钱包里学生证的下面有一个人的照片,显然不是仙道,不过确定是一个男生的照片,看了看照片,仙道收起了钱包,嘴角又扬了扬。“那个愚木脑袋”,轻声带出了一句。

【“水瓶座的人还有什么特点?”无聊的仙道撇了撇越野。那还是上高中时候的事儿呢。

“哦?恩,我查查书哈。”越野答到。

“还要查书哈,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呢,哈哈哈”仙道看着越野嘿嘿嘿的笑。

“怎么?我又不是水瓶的~”越野忿忿的说,“有了有了,等着,我念给你听哈,”越野挤眉弄眼的说到,“水瓶座的人理性占主导地位,不会因为感性影响他理性的思维,亦不会被感情所左右;水瓶座的人满脑子都是怪想法,他们有着敏捷的思维和无限的创造力;他们适合做幻想家,并可以耐得住寂寞……”仙道带着温和的嘴角轻轻扬起的笑静静的听着。

我吗?绝对理性的人?不掺杂任何感情因素的思维?耐得住寂寞?这个人是我吗?不过是无聊的人瞎编的,不信也罢,好玩嘛。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外面的风景,虽然在这里快两年了,可还没怎么仔细看过,不过是没机会看而且,像德国这么松的考勤,不用签到的课,最好是在家解决掉,何必去学校,转车好累哦~~~而且打工可是不能耽误的。】

当初为了来这个鬼地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虽然家里也要给予仙道经济支持,却被仙道拒绝了,已经20好几的大小伙子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男人了,不能再管家里要钱,还好这里不收学费,所以只要赚够生活费就好。寿司店的工作很不错,一个小时9到10欧,工作不累,收入还不少,弄的好的话,老板不划税卡还可以平时上课的时候也来打工。还有杜塞儿多夫市中心的那家体育用品商店,就在莱茵河边上,要不是看我以前是打篮球的,那个势利的德国老板才不会要一个亚洲人做店员。再加上每个星期要去教人打篮球2小时,一个月差不多可以挣1000欧左右吧,存款也有不少了。唉……生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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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头痛的就是这个烟,是这里最贵的奢侈品,可是戒不掉啊,真的戒不掉。

这里没有能钓鱼的地方,这里也没有打篮球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喜欢足球和啤酒。周围的环境都变了,仙道慢慢的也习惯了,习惯了这个周日商店不开门,连Bus(公共汽车)都可以准确到按时刻表上写的,说几点几分到就可以几点几分到的国家。头发长长了,也懒得剪,在后面胡乱扎一下就好了,其实我的头发就是质地硬,才冲天长;烟是戒不掉了;有的时候会被德国同学叫去打打篮球,不过这里的人更多的还是去看足球赛。邻居是两个德国男人,一个德国女人,个子都很高,所以仙道这样的个头在德国并不很突出。左耳上多了一个亮晶晶的环,不在耳垂上,也不在耳骨上,而是在耳垂上一点的地方。

“naechste Haltestelle: Universitaet ”(下一站:大学)
终于到了,仙道收收心,起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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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免掉了一大半的课还真爽呢,还好在国内毕业了,上课不费劲,只要再有一年的实习就可以拿到德国的硕士文凭了。不然在这里从头学是件相当辛苦的事。

仙道是一个不能安定的人,来德国快2年了,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地方,东德西德的到处跑,还好行李不算多。最引人瞩目的却是他那个大床垫。那还是他在莱比锡的时候买的呢,2米X2米的,竖在那里就觉得挺恐怖的了,正正方方的,跟他人差不多高。

仙道不是一个不舍得花钱的家伙,不过也不是一个乱花钱的人。通常他总是买一些又贵又好的东西。不过这个床垫就比较令人费解了,光是买个床垫回来,结果放在家里不用,连包装都不拆开。每个到他家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询问着他,这个时候他一定是眨眨眼,挠挠头,嘴角咧一咧,然后就没下文了。他怎么好说出来是为了给他和他一起用的呢,都是那么高的个子,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怎么能不买一个大一点的,质量好一点的床垫呢,虽然这个床垫按照5星级宾馆的规矩已经算是超大床了。算了,反正,在德国,什么新鲜事儿都不可能是新鲜事儿,这个高傲的,严谨的,甚至带一点抑郁色彩的民族,应该是最见怪不怪的了,连那种事情在这里都是合法的,可以受法律保护的,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所以街上见到了怪人怪事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所有在德国的人都会习惯的,不去过多的过问别人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情。因此所有的人都只知道仙道是一个喜欢篮球的并喜欢扛着一个大床垫搬来搬去的懒散的大学生。

更有趣的是从东德搬家到西德的那次,行李都已经被die Bahn(德国火车)的人托运走了,只是这个床垫,不符合人家托运的规格,没办法,只好自己搬着走啦。好不容易挤上ICE(intercity express 特快列车)的车门,结果只能堵在车厢的连接处,哪儿也动不了了,索性仙道就坐在车厢连接的地上了。害的所有要通过的人都要对仙道说一声Entschuldigung,darf ich mal durch? (对不起,我能过一下吗?)然后仙道总是很礼貌的扶一下他心爱的,还没有开封的,崭新的大床垫,让其他人通过。那天,居然还有一个德国老太太,把仙道当作运床垫的搬运工了,还夸他工作认真负责。

仙道从未,也绝不会把他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肯睡那么大的床垫?”

仙道这种人天生是为了兴趣而存活的,就像当初他只是觉得好玩才开始打篮球,而且他总能做的最好,无论别人多么专心,多么认真,多么辛苦,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却触不到他。当别人终于要接近他的时候,他又跳到别的地方去了,没有什么人是可以抓到他的,只能他抓别人。

这次他应该不会再搬家了,因为他觉得这里适合他,更确切的说,这里适合他的发展,适合他达到他的目标。所以他选择在杜塞儿多夫上学,住在杜伊斯堡。两个城市离得很近,做火车15分钟就可以到。

下了课的节目就是打工。仙道理了理书包,下午14点28分,又坐上了707。

火车站附近就是杜塞儿多夫的日本人区了,那里的一切都是为日本人服务的,三菱银行,高木书店,各色的日本料理店,连这个区域的街上走着的日本人都比德国人多好多。

寿司店下午4点开门,不过要提前过去做开店前的准备。老板是个日本人,很喜欢篮球,看起来是个篮球迷。不过说过了,这里是个足球的国度。寿司店老板关心的是国内的篮坛,每两个星期都会让人把国内的篮球杂志寄过来给他看,老板总是笑眯眯的跟仙道说这说那的。

最近好像那个人在国内的篮坛很红火的样子,呵呵,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出名呢,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一脸死鱼表情,当记者们拿着麦克风在他面前围了一圈,急切的等待他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扭头走掉了,害得所有的记者都以为他端架子,还是他的教练出来圆场。只有在赛场上他才会表现出自我,那样的拼命不顾,甚至把我这个只为了兴趣才打球的人当作了目标,仙道能说什么呢,只好摆出他的招牌脸,给了那个人一个温和的微笑。

“流川真是天才啊,真是好棒啊,去了美国打球,现在在国际上都很出名啊……”寿司点老板兴奋的在一旁说着,可是在这个足球的王国里,不会有谁在乎一个在美国打篮球的日本人。“仙道,你以前也是打篮球的吧,”寿司店老板继续说着,“对了,你不是也是神奈川的出来的?!年龄差不多啊,认识不认识这个人啊?就是流川枫啊,现在他区美国打球呢,这里面最近在连载他的事情哦,哈哈哈,越看越兴奋了,”寿司店老板自顾自的说,仙道自顾自的做着寿司,“你认识他吗?”寿司店老板见仙道没理他,又问了一遍。

“哦,流川枫吧你说的是,听说过听说过。不过我是东京出来的,呵呵。”仙道端出他的温和笑容,笑眯眯的回答呢。

寿司店老板疑神疑鬼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确定你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不过摇摇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懒得理仙道,寿司店老板又自顾自的自我陶醉的看起来篮球杂志,什么宝贝似的。

篮球嘛,对仙道来讲,已经没多大的吸引了,那只是兴趣,更大的吸引是……对了,就是那个人,那个头发黑黑的,表情硬硬的,话少少的,表面看酷酷的,执着的跑去美国打篮球的那个有着愚木脑袋外加单细胞动物的流川枫。

仙道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本人。没有另外一个叫,或者不叫仙道彰的人,看过那个单细胞动物那种疯狂和迷离的眼神,感受过那种热热的体温,抚摸过那种光滑白皙的皮肤,欣赏过那种优美的肌肉曲线;还有那种不用说话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的沟通,即使很久都没有见过面,即使深埋在心底。恩,没错,就是那个人,那个叫流川枫的人,那个仙道钱包里照片上那个男孩子,更确切的说,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不过性格还是一点没变。执着的,认真的,甚至是死板的,真是和这里的德国人有一拼。与此同时,仙道的嘴角再次浮现出上扬趋势,这次的角度,看起来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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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晚上9点半。今天是周一,没什么人的样子,所以店差不多就关了。要是换了周五就不一样了,要晚很多,德国人,日本人,乱七八糟的人,这里就是这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来自四面八方的,五颜六色的,长的奇形怪状的人,谁也不管谁,有多冷?不知道。

10点的时候仙道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离开了寿司店,在火车站查着下一趟回杜伊斯堡的火车。10点23有一趟,第17站台,还有20多分钟,仙道决定在火车站那家很热闹的书店里打发时间。

11点10左右,仙道回到了家里,晚上的strassenbahn半个小时才有一趟,还好他走运,下了火车可以赶上那趟10点58的那趟,不然12点左右回来是正常的。

有的时候仙道也在打算着买辆车,仙道也有驾照,不过他觉得现在还没有什么意义。过些日子,他一定会去买那辆BMW, 或是那辆Mercerdes Benz。

邻居德国人又大敞四开着门,生怕别人看不到他跟他那个洗完澡不穿衣服就在公寓里走来走去的女朋友亲热。吃点什么得,仙道想想,还是比萨饼吧,这个最简单。点了根烟刁在嘴边,顺势把用锡纸垫着着一整张冰冻的比萨饼扔进烤箱里,225度,OK, 好了,20分钟以后出来拿就好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开了一听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啤酒,往嘴里灌着,手上熟练的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叼着烟,伸手去开自动应答机。

“我是仙道,有事请留言……滴~”

——“阿彰啊,我是妈妈啊,上回你给家里寄的东西已经收到了,呵呵 真快啊,才10几天就寄过来了。最近忙不忙啊,注意身体哈,有空多给家打电话。好了就这样了。滴~”

——“仙道君,我是杏子,最近学习紧张吗?有空圣诞过来玩吧,这里有日本人大聚会,来之前给我打电话哦。byebye。滴~”

——“您好,我是AHH医药公司的Anna Schmitt,
请您于12月18号,周四上午10点30来我公司面试,准备好您的所有资料。再见。滴~”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仙道顺手在台历上12月18号那个位置上画了个圈,写上了10:30 面试。咧咧嘴,要过圣诞节了,这家公司怎么要人去面试,诶。。。德国人啊,不理解,不过这样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仙道选择去医药公司,而不是医院、诊所是因为官方统计数字表明,在德国每年利润百分比最高的行业不是电信,不是服装,不是保险,而恰恰就是医药公司。

桌上还留着小半张比萨饼,是仙道吃不下剩下的。屋子里的灯都关上了,黑漆漆的,只有窗外街灯映到屋子里的微光和仙道手中香烟的闪烁。音箱里穿来悠扬的歌声,这让仙道可以放松。抿了一小口Kuemmerling,一种意大利酒,最近才减减习惯上这种酒,入口甜甜的,滑入嗓子暖暖的,在胃里烧烧的,就像某人的吻,似乎要把整个人燃烧。家里最多的就是这种酒了。

圣诞节的时候应该做点什么呢?
仙道的心里盘算着,邻居的德国人应该会全都回家,整个4个人的公寓就自己,从12月20号就开始放假了,一直到1月6号,不算长的假,圣诞的时候工很少,至少仙道的那家店是这样的,可是如果在家要做点什么呢,心里还是没有一点安排,不如去杏子那里好了,呵呵,有空给她回个电话吧,毕竟都是日本人嘛。对了,市中心的圣诞超市开了吧,应该很热闹,应该给那个人买什么生日礼物呢,唉…… 得好好想想了,还有新年贺卡。

坐了一会,仙道就洗漱上床了。明天还有工打,还要整理面试的材料。

周末的时候,仙道去了杜塞儿多夫的老城区,那时北威州3大著名经典之一,人们都称杜塞儿多夫的“Koe”,是koenig allee(国王大道)的缩写,素有“小巴黎”之称,在加上在步行街中间搭起了一个又一个小房子,就是圣诞超市,真的很热闹,平时街上见不到几个人,现在却走不动路。

仙道的目光集中在一个小店的橱窗上,非常精致而漂亮的耳环,散发着清冷的银色光泽,当然那是银制品所没有的冷傲的光泽,是白金。虽然并没有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却如此的夺目,就像那个人。

仙道满意的从店主的手里结果精美的小袋子,里面装的是已经包装在漂亮小盒子里的刚刚看到的那副耳环。虽然这个小小的东西价格不菲,不过仙道是不在乎价格的人。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副小东西的价格应该是1099.99欧。这副耳环上有一颗小钻石,就是这小小的晶莹让所有的人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更重要的是,这两颗钻石是在荷兰最大的钻石加工中心由那里最著名的钻石加工大师精心打磨的,绝对的高质量,绝对的完美,绝对的一样,包括每一个面和重量。这副耳环是举世无双的,全部都是手工加工而成的,甚至是白金的耳托。这样的小东西,就是在圣诞节也是不轻易打折的。

仙道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又去买了张天蓝色的清淡的卡片便回家了。那张卡片清淡的就像春天的天空那样,他不想卡片强去耳环的华丽,卡片只是用来点缀的。

每天都一样的生活,这就是这个阴沉沉的德国,阴沉沉的天,阴沉沉的冬天人们都在重复的做同样的事情。

转眼过了两个星期了,最近仙道一直忙着整理面试的材料,突然想起来有东西没有寄。拉开抽屉,耳环和那张卡片都静悄悄的躺在里面。等明天面试完,就把这礼物特快寄过去,仙道想着,不过觉得自己很好笑,明明只有自己才有耳洞,却买了一副这么昂贵的耳环当他的生日礼物,罢了罢了。买都买了,不因为什么,就感觉这个昂贵的小东西像那个人,所以才买的。邻居都回家了,公寓里空空荡荡的,静的出奇。虽然仙道并不喜欢邻居每天开着门放他并不喜欢的音乐,不过他脸上的微笑从没有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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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早上7点,闹钟很准时而勤奋的工作了,仙道迷糊了一阵子,清醒了过来,起床,拿了睡袍进了洗手间。

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沐浴液快用完了,一会要在字条上写着今天要买的东西,不然肯定会忘,仙道想着,手上的动作还继续着,他用什么牌子的沐浴液呢,渐渐的仙道的思绪被打乱了,眩晕的感觉,那呼吸,那气息,那温度,那种触感,可能是水气太大了吧,仙道用力甩甩头。今天是怎么了,哪儿不对吗?
今天可是有重要的面试呢,千万不能分神。

刮脸的时候无意瞥见邻居临走的时候把刮胡刀整整齐齐摆了一窗台,吓了一跳,估计是昨儿他们喝多了吧,唉,见怪不怪了,不过这么多刀刃冲着自己,仙道的手怎么也还是抖了一下。“ach, du Scheisse!!”仙道大叫了一声,好疼,糟了,破相了,仙道咧咧嘴,是疼呢?还是笑呢?
血流出来了,创可贴贴了上去,好不容易把脸才弄干净,呼了一口气出来,轻松了一点。不过这应该不影响面试吧,仙道自己安慰着自己。

随意吃了点东西,套上大衣便出门了。在车站等车的时候看到房子上落着好多乌鸦,嘎嘎的叫着,仙道撇撇嘴。

上车以后,才发现手机没带。完了,出师不利啊,不知道是不是乌鸦作祟啊。总之今儿早上一起来就遭遇了一连传的倒霉事件。现在脸还在疼,看来那下不轻啊。

10点半准时到了AHH医药公司的总部,见了秘书,说明来意,秘书却说面试改在明天。仙道诧异,继续听秘书解释,说是打了很多次电话到家里,都打不通,仙道想想,估计是自动应答机坏了,怪不得最近都没有电话留言呢,越野那小子的恋爱都没跟我汇报。自己的手机又没有留给公司。秘书又继续说,面试改在第二天中午11点。天老爷啊,仙道张张嘴巴,却也没说什么,这个时间,也太,这可真是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啊,(当然是指学生。)不过还好,没耽误面试,就这样吧。仙道谢过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任务应该是圣诞大采购,因为圣诞节一连几天很多店都不开门,所以必须先把自家的冰箱添饱才可以挨过这个假期呀。结果因为早上走的匆忙,没有把要买的东西记全,最后沐浴液还是没有买到。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仙道整理了一下冰箱,就开始研究着电话答录机,原来是电源被碰到了,所以电话一直都没有正常工作。仙道扶了扶电源,“滴滴~”,两声预示着一切都搞定了。

仙道拿起被落在家里的手机,开机,输入pin码。过了一会,手机响了一下,一个新的短消息。仙道翻开手机查看短信,原来是mailbox. 看来是有人在他关机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

仙道拨了语音信箱的号码,里面传出来那一成不变的德国中年女子无音调的声音,是电脑的控制的:“Sie haben eine neue Nachricht. Erste Nachricht, am 18.12.2003, um
09:28”(您有一个短消息。第一个消息,于2003年12月18号,9点28分)
接着大概2秒短促的嘈杂声音,“哔~”,语音信箱显示语音记录完毕。仙道合上手机。这种情况出现很多回了,没有任何可用信息的语音信箱。

仙道觉得无聊,进了厨房,打算做个蛋糕,最近对这个产生了兴趣,上一回去同学那里,看着别人家烤箱里的面糊糊在20分钟之内竟成了香喷喷的果仁蛋糕,他就打算圣诞的时候自己演习一下了。

仙道做着蛋糕,在想,那个家伙是不是也该放假了,德国和美国应该是差不多的吧。他假期打算干嘛呢,一会打个电话吧,现在几点了,他那里几点了,应该是早上吧,再过一会儿吧,不然又吵他睡觉了……。想着想着,嘴角又开始向上挑了。

仙道好不容易把弄了半天的半成品蛋糕放在烤箱里,定好时间,回到屋子里,看看表差不多3点半,可以打电话了。

“嘟~嘟~嘟~~~~~”没有人接。

“我是流川枫。哔——”唉,又是自动应答机,又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不过当然比那个德国中年女人的声音简直是美出去了多少倍,那个愚木脑袋,连电话留言都这么简单。

“我是仙道彰,”仙道开始对着答录机说话了,“猪猪,你还在睡觉呀,”这个是仙道给流川起的爱称,因为他太爱睡觉,“都几点啦,起床啦,今天不用训练吗?我这里放假了,你们那里是不是也一样?圣诞打算做什么?起来记得给我回电话。byebye~”

仙道放下电话,坐在那里呆了一会,呼了一口气。他已经习惯了录音电话,一会就等那个人打过来吧。因为流川不喜欢接电话,所以家里的电话总是录音的,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或是事后再给那人打回去。最常见的情况还是因为他在家的时候不愿意自己的美梦被人打扰,所以静音以后就转到录音电话。仙道早已经习惯了,说不定过一会流川迷迷糊糊刚睡醒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了呢。仙道扬了扬嘴角。

从桌上抄起烟盒,“啪”,银色的打火机蹿出火苗,仙道点燃了刁在嘴边的烟,“呯”,又麻利的关上了打火机。仙道喜欢听这支打火机开开关关清脆的声音,很美,美的就像那个人冷冰冰的嗓音。仙道用一只大手,爱惜的擦了擦这支打火机,这是那个人送的,Zippo的,银白色的,最简洁的设计,最精良的工艺,最舒适的手感。吐了口烟,仙道笑了笑,那个人虽然总是让他戒烟,却还送了打火机给他,呵呵,那个家伙。仙道明显的感到嘴角上扬的趋势变大,牵连着今早的伤口隐隐做痛。还真疼诶,仙道对自己说到,然后起身去厨房看看蛋糕好了没。

恩,不错,第一次做就这么成功,还真不愧是仙道彰呢。这个冰冷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可以说话,一切都是静静的,默默的,除了屋子里传出来音乐的声音,不过天生的可以耐得住寂寞正是他的优点。有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快不会说话了,因为没有说话的必要。

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在嘴里,还好,不是很甜,不然又要浪费了。

“嘀嘀嘀~~~~~”,随着优美的合旋,仙道知道他的手机响了,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呢,如果是猪猪的话应该会打座机的,然后就会听到猪猪还没有睡醒的庸懒的声音。仙道回到两步蹿回屋子,顺着铃声翻出被掩埋在成堆的衣服和杂志下的手机。

“Hallo~”

“……我是流川枫”,对方半响才说出了这一句。仙道惊诧的张着嘴,因为这实在是不同以往,流川今天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清醒和犀利?

“哈哈哈,猪猪呀,起床啦,”仙道收回思路,接道,“我刚刚给你打电话,留言听到了吧。”忽然感觉到从对方的听筒里传出来很嘈杂的声音,仙道觉得很奇怪,以仙道的直觉他预感到流川并不是在家里的床上打的这通电话,马上收了收懒散的声音,追问了一句,“你不在家里??”

“……”对方还是犹豫了一下,低沉的说道,“我在法兰克福。”语气平静如以往。

“Waaaaaaaaaaas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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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达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4点半了,以最快的速度察了贴在墙上的时刻表,4点34有一趟ICE,到法兰克福的。现在三步并两步,向站台狂奔过去,就在乘务员举手示意可以关车门的时候,仙道呼哧带喘的拽了那个德国人,腾的跳上车门,上气不接下气的问,“entschuldigung, nach Frankfurt?”(对不起,去法兰克福的?)德国人整了整衣服,点点头,继续他举手失意的动作。

找了个吸烟区的位置坐了下来,因为很久没有锻炼过,再加上刚才的狂奔,仙道有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好像小的时候跑长跑。呼吸道里血腥的味道让仙道觉得不舒服,于是就开始咳嗽,仙道喘着气慢慢等着心跳逐渐恢复正常。看来吸烟真的有害身体健康,可是还是戒不掉呀,仙道自嘲的笑笑。

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才4点半就这样了,仙道摇摇头。车厢里暖暖的,火车疾速的奔驰着,到法兰克福只要1小时40分,车票60欧。等向过来查票的买了车票以后,仙道便裹着衣服靠在车窗上,耐心的等着火车向法兰克福一点一点的靠近。思绪无法不把他带到回忆中去。

有多久没有见过流川了,闭上眼睛认真的想想,2年? 3年?
还是……6年了吧。自从他去了美国,仙道大二那年,就没有再见过了。

认识流川是在9年前吧,仙道高二的那年,那场练习赛,不友好的打开仙道的手,然后的无数次的一对一,然后的比赛,然后仍然无数次的一对一,直到仙道回东京上大学,还有唯一的一次一起钓鱼。这些都没什么,只是……仙道皱了皱眉,只是流川两次和两个女人说的同样的话:“我爱仙道彰。我只爱仙道彰。”却从来没有亲口对他说过这样的,或是类似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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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高中奠定的基础,所以仙道上了大学自然而然的被拉去了大学篮球队,仙道并不介意去篮球队,因为这里篮球队在他的眼里简直就像可以再次玩乐的游乐场,有太多的熟人在这里。牧,南烈,木暮,越野,都在这里,他们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牧学的是经济管理,南烈学的是机械,木暮则是历史,越野那个家伙学的是信息,而仙道则是最累的学科,也是为数不多的要学5年才能毕业的专业之一——临床医学。那仙道的话讲,那是想比别人多过一年自由自在的大学生活,不用工作挣钱,为生活忙碌。可谁不知道医学是最累,课程最多的学科。牧总是挖苦他说,像他这么懒散的人学什么不好学医学,以后有病也不找他,完全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

大学比高中好多了,篮球队不会3年就结束,至少是4年呢,像仙道这样的估计能打5年吧。每次训练仙道都像是调剂紧张的课业一样,因为这是他的兴趣嘛。大一就这样晃过去了,他没有想以前事情的习惯,因为仙道就是仙道,从来不会去想过去的事情,仙道只在乎明天会发生什么,从来不会回头,从来不会后悔,这就是仙道。直到他偶然碰到赤木晴子那天。

大一暑假的某一天,应该是7月初的某个星期天,仙道正要去和新在超市认识的女孩子约会,仙道甚至都没记住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仙道君?!”匆忙向约会地点跑去的仙道忽然被一个女孩子叫住了。

“呃?”仙道听到有人叫他,猛的挺住脚,看了看那个女孩子,怎么那么眼熟啊,仙道嘀咕着,挠挠脑袋,问道,“你是……?”

“仙道君,哈哈,果然是你啊,我还以为会认错人了呢。”那个女孩子开心的边笑边说,“我是赤木晴子,湘北高中赤木刚宪的妹妹。”

“啊~~是晴子呀,好久不见呀。”仙道猛然想起来,那个赤木刚宪他这辈子也不会忘的,跟他不会忘记鱼住一样,原来这个是他妹妹呀,一点都不像诶,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过。“最近怎么样,怎么跑到东京来了?”

“哦,是这样的,开学了我就是东京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了,社会学系。今天有空过来看看以后4年要呆的城市。”

“哈哈,原来是校友啊,我是医学系的。”仙道笑着说。

“哈,真的呀!”晴子流露出开心的笑,大大的眼睛闪着光,接着说,“流川君10月就要去美国了,你会去送他吗?”

“啊?!流川枫?”仙道被突然来的这句话惊了一下,他还记得流川枫这个人,难缠的要死,木头脑袋外加面无表情,总是缠着要一对一,说话还极不客气。他真的要去美国了吗?小子行呀,说到做到呀。“要去美国了啊,那很好呀,”仙道的回答完全像一个擅长交际的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那是他的理想,他终于实现了,真是恭喜他了。”

“怎么你不知道吗??”这样的的回答显然出乎晴子的意料,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很阴沉,于是反问到。

“……”仙道莫名其妙的又开始挠脑袋,心想,得想个办法脱身,不然约会就迟到了,虽然他经常迟到。管他流川枫去不去美国的,跟他仙道没什么关系。

“可是……”晴子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这样的举动倒是激起了仙道的兴趣,仙道最喜欢这样的智力游戏。

“这个……”晴子还是犹豫呢。

“……”仙道保持着他那温暖的招牌微笑,等待着晴子继续把话说完。

晴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现在的局面使他的心里一团糟,完全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呀。

“是这样的,”晴子犹豫了好长时间,终于抬起头了,似乎准备说出来,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很漂亮。

她继续说道,“当我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知道我的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也就是说我要离开神奈川了,在我的生活里再也不可能见到我一直都喜欢的流川枫,”晴子顿了顿,脸上浮现出红晕,又接着说,“我想,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应该就是喜欢的人在眼前却没有勇气对他说出来,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告诉他,不管结果是什么样的,但是我不想后悔。所以我约了流川枫出来,向他告白。”

晴子又顿了顿,看了看仙道,他手插在牛仔裤的兜里,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听着。“可是流川君给我的答案另我很吃惊,应该是非常吃惊。其实我能预感到结果是怎样的,不过我还是被震惊了。流川君听我说完,低着头沉默了好久,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眼神犀利却很认真的对我说:‘我爱仙道彰。我只爱仙道彰。’”

一阵风吹过来,周围的杨树叶子哗哗作响。晴子确信眼前的仙道彰身体颤了一下,并不是因为风吹过的原因。晴子看不到仙道因为逆光而站的仙道的表情。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杨树沙沙的响着,

晴子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很漂亮。眼睛里却含着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还是仙道打破了僵局,说到“啊,我得走了,约会要迟到了,如果见到流川替我向他问好。如果你以后在学校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好了。”说话轻松的语气就好像刚刚的话题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完,拍拍晴子的肩,说了再会,没等晴子说什么,转身走了。晴子分明从仙道的脸上又看到了以往的那种温和的,招牌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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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仙道当然没有再去约会的心情,只是他不想让晴子看出来他的任何变化,这就是仙道彰,永远都让人摸不透,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持着他那扑克脸,即使是大敌当前,也不会有任何的屈服。

爽约就爽约好了,仙道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一个不负责的人。只是他这时候突然有了一种应该回神奈川看看的冲动。不过他真的不明白为啥流川枫会说那样的话,可晴子好像并不像在骗人。仙道真的不认为流川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因为在他眼里,流川是一个只会打球别的什么都不懂的迟钝的问题儿童,即使打架都不会动脑子。而且仙道怀疑流川懂不懂什么叫爱,因为连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爱,就算是天天泡马子,出去约会,可是爱在仙道的嘴里却是有着很重的份量,不能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收拾了一下东西,第二天仙道就坐车来到了久别的神奈川。还是老样子,街道,商店,夏天的正午,懒懒散散的样子。仙道先去了陵南高中,暑假,校园里空空的。走到篮球场,看到几个学生在那里打篮球。

其中的几个一下子认出了仙道,激动的叫到“仙道学长。”“啊,真的啊,是仙道学长。”

大家吵吵嚷嚷的让仙道又摆出了招牌脸,从学第们的口中得知,暑假篮球队还是要训练,现在是午间休息,下午继续训练。仙道笑笑,心想,田岗真是一点都没变呀,还是这么卖力,不知道今年又收敛到什么样的主力了,离开这里已经一年了,今年的新生会不会比他那个时候打的好。

让学弟给教练带了口信,说是晚上再去拜访教练,仙道便走出了学校。正午的阳光真猛烈,燥热的空气弥漫在四周,但是仙道并不讨厌,他不是一个讨厌大自然的人。现在的仙道唯一想找的人就是流川,并不是去打算问什么,只是有了想见见面的冲动而已,不知道一年都没有一点联系的流川现在什么样儿了。

仙道最知道这个时候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流川,便晃晃悠悠的向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小篮球场走去,在那里流川和他不知道多少次的一对一。信仰“胜败乃兵家常事”的仙道从来不把比赛的结果看的那么重,更重要的是在比赛的过程中,他可以和对手对抗,从体力到心智的抗衡,这令他无比兴奋,令他觉得比赛是快乐的,仙道从来不忽视集体的力量,因为合作只是他取胜的一个手段,而这也是在心智较量的一个方面,不是说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取胜才是真本事,而是可以运用不同的取胜的方法才是最重要的。而那个流川却不一样,总是一对一呀一对一的,仙道常常不明白一对一有什么意义,只是证明他个人的水平很强,个人的技术很精湛?不过看着那个固执的小孩一次又一次的要求一对一,仙道却没有回绝的意思,提高自己的技术没什么不好,仙道总是这么对其他人说。但是他应该不会告诉别人他会一次次的答应他一对一,除了因为他永不言败的斗志、坚毅的精神、县内首屈一指的得分能力,还有,就是,他只是喜欢看到对方那个黑头发的男孩子跳上跳下后,头发随风飘起来后而裸露的额头。

唯一的一次钓鱼是仙道准备回东京上大学,也是流川最后一次要求他一对一的时候。可是仙道并不想打球,因为他怀念神奈川的海,他想去钓鱼。仙道嬉皮笑脸的对又来挑战的流川说:“今天不想打球,和我钓鱼去吧。”说完,便微笑着看着流川的回答。那个黑头发的少年,犹豫了一下,柔软的刘海在眼前飘呀飘,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看着对面仍然认真等待着他回答的仙道,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流川没有拒绝仙道的理由,因为这是仙道第一次拒绝和他一对一,那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于是就有了一副图画,也是唯一的一副两个人在海边的图画。不说也知道,最后就是流川对着无聊的大海,迷糊着眼睛,吹着鼻泡泡。而仙道一下午都眯着眼睛看着大海,钓鱼嘛,仙道并不拿手,而看风景倒是仙道最拿手的,就像打篮球一样,仙道总是打着白色的牌子,去寻求黑色的乐趣。

一路回忆着一年前的故事,仙道晃悠到了那个依旧熟悉的小篮球场。向里望去,没有人在打篮球,可是仙道却得意的扬了扬嘴角。映入眼帘的是那辆熟悉的赛车,是流川的自行车,还是原来的那辆。他一定在这里啦,仙道对自己的智力一直很自信。

向四周望了望,静的很,没有任何物体移动的迹象,应该又是在睡觉吧。果然不出所料,在旁边草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向以往一样趟在那里。仙道走上前,阳光把旁边参天大树的投影落在那个身影身上,摇曳的影子在流川身上晃晃悠悠,正好和他庸懒的姿势配的很和谐。仙道笑笑,低声说到,臭小子,还那么漂亮,哼。仙道承认眼前的这个在睡觉的男孩子很漂亮,不过他不承认他比自己英俊潇洒,所以仙道总是私底下洋洋得意,不过他从来不会把这话对流川说,因为他不想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那个漂亮男孩的铁拳做纪念。像仙道这么有头脑的人是不会做这种蠢事情,不过要换做那个红头发的白痴就不一定了,说他白痴,还真白痴诶。

看了一会,仙道开始不耐烦了,于是,开始用脚轻轻踢了踢地上那人的腿,“喂,喂,起来啦,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地上的人动了动,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仍然是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打开一点点缝儿。仙道弯着腰,微笑着,观看着那个人醒来的整个过程。看着流川费劲的睁开眼睛,仙道习惯性的投给看来已经醒了的流川一个招牌微笑,并伴着礼节性的问候——“嗨~”。

谁知地上的人看了看,没什么反应不说,刚刚费劲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面无表情。仙道的脸和动作僵在那里,额头上一滴汗流了下来,心里在想,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么不识人间烟火。

接着看到着一幕更让仙道费解,只见流川的眼睛闭上了又睁开,眨了眨,又闭上了,来来回回好几次。看的仙道实在忍受不了,只好一本正经的说,“得了得了,别眨了,不是做梦,赶紧起来招呼我这个贵客吧。”仙道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接着一屁股坐在流川的旁边。

听了仙道这话,流川动了动胳膊,向后支起了上半个身子,“切~!”一个嗤之以鼻的神态扔给了坐在他身边的仙道。“你怎么来了?”流川不耐烦的说完又趟倒下去了,仍然面无表情,风吹着草弄的他脸上痒痒的。

“想你呗。”仙道玩世不恭的眨眨眼睛说到。

“切……”还是老样子,流川的白眼儿重重的砸在了仙道那招牌的微笑上,鬼才相信仙道的话呢。

“哎~~~”仙道高声叫到,刚想阻止,只见流川便蹭过来把仙道的大腿当枕头,可能因为草太痒了吧。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流川又闭上眼睛了。

“喂喂,你还真不客气。”仙道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大树,任由流川枕着自己的大腿,继续说,“还睡啊,我都来啦。”

“……”还是老样子,没有回答。仙道败了。

“听说你要去美国了?”仙道玩着流川柔顺又有光泽的头发说到。

“恩。”流川闭着眼睛回答。

“恭喜了,终于可以去美国打球了。”听的出来仙道的话带着笑意,“日期定了吗?”

“没……等签证呢。”流川还是闭着眼睛。

“哪个城市??”

“洛杉矶。”

“哦~~~ 那里的大学挺不错的。”

“……”

“走那天要不要我送你呀??”仙道笑嘻嘻的笑道。

“切~”又是一个不屑的语气,接着斩钉截铁的说,“用不着~!”

那个燥热的下午,在清爽的阴凉里,两个人就那样呆着,谁也没再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庸懒的感觉让每个人都感到很舒服。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提出是不是要打篮球,也许那个时候的感觉要比篮球赛中的刺激更吸引人吧。仙道并没有说到遇到晴子的事情,流川也没有提,可能他们都觉得没什么必要吧。一切都那么自然,即使是分别了一年以后的再次相逢,也没有一点点做作。18、19岁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吧。

这次回来,他们没有一对一,也没有去海边,对两个人都很公平。临分手的时候仙道手插在牛仔裤的兜儿里,对扶着车把的流川说,“到我那里玩几天吧,顺便给你补补英文,在你走之前。”说完从包里翻出一个本子,写了电话和地址,撕下来,递给流川。“这是我宿舍的地址和电话,我不住家里。”笑嘻嘻的。仙道转身走掉,没有等流川的回答,走了2、3步,伸出手来在头顶上挥了挥,却没有回头。他不知道流川有没有看到他的挥手告别。

当然仙道并没有忘记去看那个田岗大麻烦,又听田岗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不知所以的话,还好仙道早就有免疫力了。回到东京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回到宿舍仙道倒头就睡了。

不过仙道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流川过来,就是许久以后的现在他还是不太清楚当时做这种举动的意图,也许就是因为一时的冲动,也许是晴子的心理暗示,也许是那天的阳光太好,午后的气氛太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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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再见到流川的时候是几周以后,正值七月中。仙道和越野正欲准备翘了暑期篮球队的训练在宿舍看A片儿。翘训练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有木暮他们几个在那里顶班儿呢。仙道是自由散漫惯了的,死党越野仍然是跟着仙道胡来,因为他们没有什么队长之类的职责之类的事情压在身上了。

“叮咚~叮咚~”,是门铃的声音,仙道懒散的倒在床上,用脚碰碰坐在地上的越野,“喂~开门去。”

“这可是你家唉。”越野气呼呼的答道,不会就因为我坐在地上,就要我去开别人家的家门唉。

“说的也对。”
仙道摇摇头,从床上跳起来,笑嘻嘻的向大门走去,一边向门把手摸去一边说着,“木暮啊,我今天伤风啦,越野也被我传染了,不能训练了,你跟阿牧和队长他们说一下啦,要不——”话还没说完,声音嘎然而止。越野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仙道僵在那里,一脸的惊讶的表情。

“流……流川枫~!”越野大叫着,腾就从地上蹿起来。

“……”门外站着的是如假包换的流川枫,还是那副木纳的表情,肩上搭着一个adidas的运动旅行包,手上拎着一个篮球,黑色的短袖体恤,蓝色的牛仔裤。

“流川,哈哈哈,你来啦,快进来。”仙道恢复了以往的笑容,把流川让进来。“喝点什么?大热天儿的。”

“……”流川皱了皱眉,看到电视上画面上的A片,又看了看越野。顺手把旅行包扔在了角落里,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

仙道赶紧冲越野努努嘴,示意他把电视关了。并一本正经的对越野说,“越野,快去练习啦,不然老大就找过来啦。”

“你……”越野气的说不出话来。

越野满脸黑线,哼了一声,识趣的走了,临走还不忘对流川挤挤眼睛,说,“帮我好好整整仙道。”说完便被仙道一脚踹出门去。

仙道知道流川枫是因为上次的邀请而来的,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来了。仙道从宿舍里的小冰箱拿出两听可乐,走到流川面前,递给他一听。

“接着。”仙道的手拿着可乐悬在空中,对流川说。

“我不喝可乐。”流川看看挑着眉的仙道说。

“白开水?我没别的了。”

“恩。”流川是不会说他不喝可乐是因为自己的胃不好。当然白开水是很有益身体健康滴。

“对了,大学每天下午有英语班,只有暑期才有的。就是为那些要出国留学的学生办的,很不错,有几个学长在那里上过。我陪你过去看看吧。”仙道喝了一口可乐,把录像带从录像机里拿出来,背对着流川说。

“……”又是没声音,仙道歪歪头,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扭过身来,却看到流川皱着眉头,一副坚决拒绝的表情,似乎上课对于他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

“喂喂,你只会打球是不行的,英语不好怎么去美国生活,去了也打不了球。虽说打球不需要什么语言吧,不过也是要沟通的呀,啊?”仙道又开始唠唠叨叨,他的这张嘴真是没白长。当然,他最没白长的就是他那个葱头脑袋。

“哦~”流川答应了一声。

“那走吧,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你不去训练?”

“哈哈哈,这个……我不是伤风了嘛。”仙道抓抓头嘻嘻哈哈的说到。

“……”流川无奈的沉默。

办好了手续,从明天开始流川每天下午2点到5点都要去参加英语培训,“不许在上课的时候睡觉。”最后仙道又补充了一句。

“打球去吧。”流川眼睛亮亮的看着仙道。

仙道嘴角扬了扬,一副好啊的样子。一整年都没跟这小子打球了,不知道他有没有长进呢。

整个下午,大学的那个露天篮球场里飞舞着两个人的身影,若不是暑假校园里人少,又不知道多少女生围在那里哇哇大叫,多少男生站在那里看的张大了嘴巴。

夕阳还有一点点红晕的时候,两个人停下来了,流川脖子上挂着毛巾,扬着头猛灌水。仙道一手叉腰,一手用毛巾擦着汗,说到,“嘿~嘿~,少喝点,一会吃不进去饭了。你的胃还要不要了。”在做过剧烈运动以后最好别喝过多的冷水,这样会冲淡胃液,而且也对胃有较大的刺激。

听到这句,流川愣了一下,看了看仙道,没说什么,不过不再灌水了。

仙道见状得意的说到,“我可是医学系的,哈哈哈。”

不用想也知道,仙道得到的仍然是一个大白眼。

“走吧,吃饭去。恩,食堂已经过时间了,出去吃面吧,学校外面那个面馆不错。”说着把篮球夹在胳膊底下,一手拉过流川,俵着膀子和流川一起向校外走。边走边说,“不错啊,流川,一年了长进不少啊。”

“你还不是一样。”流川白了他一眼,甩掉了仙道的胳膊,和他并肩走着。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空空荡荡的校园再一次回荡着两个人的声音。

“老板~ 两碗大号牛肉拉面。”一进拉面馆的门仙道就嚷嚷到。

“知道了。”听到老板的回应声,仙道一屁股坐在一个冲墙的位置上。忽然觉得不对劲,感觉好像空气都凝结了,很多双目光投向他。

仙道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着实吓了他一跳,篮球队一共十几号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仙道扎过来。“诶呀,你们都在啊,啊……这个……哈哈,面馆的生意今天还真好诶,哈哈哈……”仙道不自然的一个人说着,黑线和汗一起出现在脸上。

“仙道?!”第一个开口的是木暮,“你不是伤风了吗?好点了?”

仙道笑嘻嘻的点点头。

“今天队长的表坏了,结果训练到很晚,食堂已经不供应晚餐了,所以队长请全队的人吃拉面。”牧认真的解释到。

“那是不是也把我的这两碗一起付了吧。”仙道笑嘻嘻的冲着队长和田说。

“你又没来训练。”南烈插进来,手里还没忘了从面碗里夹起大块的牛肉往嘴里放。

其他的都不吱声,也就这些从高中都在一起混的很熟的人打哈哈。连越野都埋头吃着面,估计今天的迟到对他打击不小。谁不知道队长和田是冲绳来的最严谨认真的队长,建筑系大四的学生。更不幸的是建筑也和医学一样是五年,所以篮球队仍然还有一年的黑暗期。

正当和田径直走向仙道要质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来训练的时候,却被木暮的惊叫声给打断了,“流川?!”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和田和仙道的身上迅速的转移到拉面馆的门口,一个瘦高白净的黑头发男生撩着门帘子站在那里。

“流川枫?!”几乎是异口同声,凡是在座认识流川枫的人都叫了出来,当然除了仙道和越野。

“……”这一叫可好,流川怔怔的站在原地没动窝儿。立马变成了Q版的流川枫,汗从额头上滑了下来,心想,呃……那个混蛋仙道是不是故意的,怎这么多的熟人……

几个熟人前前后后的蹿出来,木暮兴奋的招呼流川过来坐。

和田疑惑的看看仙道,似乎在问,那是谁?仙道微笑着说,“老朋友。”

接着甩脱了和田,把还在津津有味的吃拉面的越野一把拽过来,低声说,“喂,帮个忙。”

“哼~”越野知道仙道又没好事,看都不看他一眼。越野当然火大啦,今儿迟到不仅被和田骂不说,所有的运动量都比别人多一倍,简直是体罚嘛,每次倒霉背黑锅的都是他,越野很是不服气。

“帮我弄个床垫啊。”仙道不理会越野的态度,继续说着。

“啊?!”越野听了这话,差点把嘴里的食物都喷了出去。“床垫?!”

“啊,床垫啊。总不能两个人挤一张单人床吧,多难受。”享乐主义是仙道一大特点,怎么也不能亏待自己嘛。“你们学生会生活部弄个床垫还不容易,赶紧的哈,这两天就要。”

“哼~”越野又是一个哼,不过仙道知道越野没可能不帮忙的啦。什么叫铁哥们,这就叫铁哥们。

“唉,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木暮瞧了瞧越野仙道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说。

“哦,没什么啦,越野说明天让我带他去我们系里的停尸房看看。”仙道轻轻松松的说。

“呕~”几乎所有的人都向仙道投去了憎恨的目光,并伴有呕吐状,包括越野在内。

仙道仍然是笑嘻嘻的,好像说话的不是自己一样。

众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下得知,流川10月就要去美国了。认识流川的人都送去了祝福,不认识流川的人都认识了流川。就这样闹哄哄的,一个小小的面馆热热闹闹的迎接了夜晚的来临。

渐渐的,人也散了,和田对着每个离去的人说到,“明天训练不许迟到!!”所有的人都点头称是,包括一些从没有迟到过的人。

看着人都走了,流川终于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他真的是不习惯人多的场面,除了打比赛的时候。他也没想到在这个破学校里聚集着这么一堆讨厌的熟人,甩都甩不掉,早知道就不来了。

仙道这时候蹿了过来,“吃饱没?吃饱就回去了。”

“哦。”

“老板,结账~”仙道麻利的付了钱,一手顶着旋转的篮球,一边拉起流川,向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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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仙道并不问流川要在这里呆多久,他觉得没必要去问,对他来讲,自由自在的就好了,问与不问根本没什么区别,该知道的事情要知道,不关自己的事情,没必要打听。

回到宿舍后,晃着快要睡着的流川让他先去洗澡。自己开始收拾他那个狗窝,又找出来干净的床单,和被单,铺好。大开了窗户,叼了支烟,坐在宽大的窗台上,感受着夏季夜晚的凉风,欣赏着居高临下的夜景,陪着洗手间里传来的哗哗的流水声。

流川湿着头发从洗手间里晃出来,好像还是迷迷糊糊的,仙道奇怪是不是他可以一边睡觉一边洗澡的。

流川忽然觉得屋子里弥漫着刺激的怪味道,那是仙道在抽烟。他看了看仙道,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差点让仙道从窗台上遮出去。掐掉了烟头,仙道指了指床说,“你睡床,床单和被单都是新换的。”说完转身向洗手间走去,赶紧洗个澡,不然打了一下午的球,身上难闻死了。看流川站在那里没动唤,仙道头也没回的又补充了一句,“我睡沙发。”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并伴着一阵一阵的歌声。

当仙道裹着浴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只见流川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仙道笑着摇摇头,给流川拉了拉被单盖好,径自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铃铃~~~”是电话铃。吵死了,流川心想着,裹了裹被单,翻了个身,蒙住脑袋,假装没听见。还有这讨厌的太阳,好热,现在几点了也不知道,哎呦,腰疼,在沙发上睡真不舒服。

“铃铃~~~”电话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仙道怎么还不去接电话,烦人,流川继续半梦半醒的运转着他的脑袋瓜子。

终于,铃声不响了,取而代之的是仙道的声音,“Hallo.
我是仙道,现在不在家,你是谁呀,有事情留言哈。byebye~”是电话自动应答机。

“切~”罗嗦,流川翻了个白眼。好梦被吵醒了,却又不想起来,赖在沙发上。

“仙道君,我是爱子,”电话那头传来了甜甜的女声。“上回的约会你怎么没来呀,最近你都在忙什么,人家好想你哦,有空给我电话哦。bye~”咔的一声,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流川眨眨眼睛,庸懒的坐起来。屋子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了,仙道的床上被单胡乱的堆着。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12点半了。呃,一上午又睡过去了。

抓着头发,流川晃晃悠悠的向洗手间里走去。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用毛巾胡乱擦着湿头发,回到屋子里。看到桌上的字条,荧光的桔红色的纸条,很扎眼。上面写着:‘我训练去了,冰箱里有吃的,下午记得上课去,上课时别睡觉,5点我去接你,一起吃晚饭。——仙道’

“……”流川把纸条放回到桌子上,拿过台历压着,以免被风吹跑。

打开冰箱门,面包、牛奶、果酱、奶酪、火腿,流川统统抱出来,开始一一消灭。这不知道应该叫早餐,还是午餐。之后伸手拉过一个斜挎包,往自己身上一挂,出门,去上课。

课上的好无聊哦,流川心想,又不能睡觉,班里的女生为什么总是朝我这里看?我脸上哪里不对?明明早上洗过脸呀。真烦人,黑板上的是啥东东啊,别人都在抄,我是不是也要抄?于是,下午的3个小时都这样无聊的过去了,流川左手支着下巴,强睁着眼睛,右手抄书抄的好酸,真是不比打篮球省力。周围的人都走了吧,现在可以睡觉了吧。于是乎便趴在桌子上。

“喂喂,流川,起来啦,”流川感觉有人在揉自己的脑袋,是仙道,“走啦,下课了,今天去吃料理吧。”流川感觉说话的人笑盈盈的,还带来了扑面而来的阳光与汗水的混合味道。

“……。”流川眯着眼睛仰视着面前这个逆光而站的人。站起来,两个人晃出教室。“今儿不打球?”在流川认为,不打球这一天就等于白过。

“我都快累死了,今儿不打了。走,先吃饭去。”仙道冲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明儿跟你打。去校外吃料理吧。”

“哦。”流川挂上瘪瘪的书包跟在后面。

坐了几站车,两个人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商业区,仙道指着前面的一家料理店说,“那家很不错的,我常去。”

“奢侈。”流川嘴上说着,也前脚跟后脚的跨进店来。

两个人找了个不碍眼的地方,在回转寿司的台子旁边坐下来。仙道先为流川点了一份牛肉饭,自己要了一份香辣牛肉面,又叫了大虾天夫罗、鳗鱼手卷和两瓶果子汽水。顺手从转台上拿下一盘三文鱼寿司。笑着说,“我不客气了,先吃了,饿死了要。”抄起筷子夹了一个三文鱼寿司,蘸了蘸小盘子里混好青芥末的酱油,一口都吃了进去。可能是因为芥末太多了,仙道的气儿一下子没喘上来,憋的满脸通红,好不容易将寿司吞下去,就开始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样子狼狈的很。流川看了觉得好好笑,却没有表现出来,也夹了一个寿司学仙道的样子,蘸了酱油放在嘴里,恩,的确味道不错。

“什么时候回神奈川去鱼住的店里,哈哈哈,想吃多少就有多少。”仙道又放了一个寿司在嘴里,笑嘻嘻的说,看来芥末的冲劲儿已经过去了。

虽然两个人坐在角落里,来来往往的人们仍然向角落里投去了诧异的目光。两个阳光大男孩坐在那里是常新悦目的,就算是劳累了一整天的人们看过去也会轻松很多。仙道总是对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还以迷人的招牌微笑,这个时候往往可以得到流川一个大白眼。

这顿饭真是没白吃,恨不得两个人把一个星期的菜都吃光了,点的东西都吃完了不说,面前的盘子有好几摞,仙道又是先流川一步付了账。

“……”流川看了看,说了一句,“太奢侈了吧。”

“没有消费哪来的收入啊。”没错,地道的享乐主义的仙道才能说出这么经典的话。没有一丝一毫因为铺张浪费而应该有的内疚心理。

出了寿司店的门,两个人并排走着。仙道又习惯性的叼了一支烟,潇洒的点燃。流川皱皱眉,开口要说话,却被仙道抢先了,“吸烟有害身体健康~~~”最后还故意拉长声。流川被别人强了自己要说的话,不高兴的板起脸,并扭到一边去,快走了几步,离开了这个被烟围绕的1米9几的阳光大男孩。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了,说了一句,“戒了吧。”接着继续向前走。
仙道愣了一下,咧了咧嘴。跟了上去。

在亮着街灯和布满车灯的大街上,两个人晃着晃着,除了喧嚣的车水马龙的声音,两个人并没有说话,可是仍然那么和谐,就像在神奈川的那个幽静的下午。仙道拉着流川站在天桥上,看着过往的车辆,正值高峰期,宽宽的马路上一辆接一辆的汽车缓步前进着。仙道指着天桥一侧的车辆说,“好看吗??”流川的眼睛被一排排的明晃晃的黄色车灯晃的睁不开眼睛,真的好漂亮,亮亮的,整整齐齐的。接着仙道又指指桥的另一侧,继续问到,“这边更好看。”流川扭头,却看到更加华丽的色彩,更加明亮的,整齐的,却是红色的灯,那是所有车因为减速而行踩着刹车而出现的车尾灯。流川看到那明亮的红色在黑夜的映衬下更加夺目,虽然在车尾,却也可以如此骄傲的夺目。

夏夜的凉风吹过,很舒服,仙道习惯性的又叼了烟,却一把被流川抓过来,“哎~~~”还没等仙道把下面那句话说出来,便被流川扔在地上,用脚踩扁了。仙道却不生气,摇摇脑袋,深呼一口气,说,“回去吧。”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晃悠晃悠的回到了宿舍。

掏钥匙开了宿舍门,黑黢黢的屋子里一个红点一闪一闪的。流川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对仙道说,“早上有你的电话留言。”

开了灯,仙道听着电话留言那个女生嗲嗲的声音,看看流川,不自然的笑笑。看流川当时的表情,俨然就是在说仙道是个地道的花花公子,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看看表快9点了,干什么打法剩下的时间呢,看流川坐在沙发上正翻着杂志,心想,不管了,先去洗澡吧,浴室仙道走进洗手间,不一会儿又传来伴着哼歌的哗哗的水声。

“叮咚~叮咚~”是门铃。

“靠,谁啊,这么晚了还来。”仙道嘟囔着从洗手间探出个头,接着对流川说,“流川,帮我开下门。”

“哦。”答了一声,流川起身开门去。

不管是谁去开门,应该都会被吓一跳吧。仙道腰上围着个浴巾,三两步从洗手间蹦出来,看到的景象着实吓了一跳。只见流川青着脸站在门口,敞开的大门外面白花花的一片被堵着,看不到人的。

“妈妈咪呀,什么呀。”仙道大叫着。

“还站着干嘛啊,赶紧接着啊。”从那个白花花的东西背面传过来越野的声音,呜噜呜噜的,有点听不清楚。

这才看仔细,原来是个双人床垫横在门口,把可见的区域堵的个严严实实。

三个人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把床垫整到屋子里,都出了一身汗。越野一看仙道围着浴巾的狼狈样子,大叫了出来,“哇呀,春光乍泄呀,还好我让那些人先下去了。”仙道嘿嘿嘿的笑着,忙拽过来一条牛仔裤套上去。

“行啊,越野,这么快床垫就弄来了。不过你怎么整个这么大个儿的啊。”仙道愁着脸看着这个占地方的东西,再瞧瞧自己的屋子。流川额头上的汗已经滴下来了,没说话。

“知足吧你,有就不错了,”越野拍拍手继续说,“今儿训练完了,你跑的比兔子还快,本来让你去跟我一起拿的,结果连个影儿都没有了,还的让我给你送来,不知足,哼!”

“谢啦谢啦。”

“还好学生会办公室里一直有这么一个大床垫,是上回社团演出,厂家赞助的,结果后来没人要就一直放在学生会,我看也占地方,就给你拿过来了。”

“呃……看来我帮你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仙道嘿嘿的笑着说,“要不越野同学,你再做个好人,帮我把我这个单人床再拿回到你们学生会呀。”仙道无赖的笑着说,“你看我这个屋子也没地方呀。”

“别逗了你,给你把这个大的送过来就不错了,还要让我再做苦力把你的床搬回去??不干不干,走了哈我,白白,你们慢慢卿卿我我哈。”越野有意无意的说着,转身走了。

剩下两个人铁青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办法了,只好放一边了。”仙道笑着开始搬他那个单人床。不然怎么办??越野那小子怎么搞来一个双人床垫??我明明是要单人的,现在只好两个人睡了。“快来帮忙呀。”仙道叫着流川。

两个人把单人床架以及床垫都立放在贮藏室里,还好贮藏室的门够高,要是再差一点就进不去了。

“那个……”弄好了床,流川开口说话了,“给你添麻烦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仙道惊讶了一小下,很快就恢复了,一把把流川的头搂过来,使劲揉着他的头发,嘻嘻哈哈的说,“哈哈,没想到你这家伙也会说这种话啊,哈哈哈。”

好不容易被流川挣扎开,仙道继续笑嘻嘻的说,“你不介意和我睡一张床吧。”便指指地上那个1.5X2.0米的双人床垫。

“哦。”流川又恢复了以往的自然。

其实流川并不是人们眼里的不会说话,只是他不喜欢多说话而已,他认为,说话浪费时间,如果真要有必须说话的场合,他会毫不费力的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在通常情况下,他认为没有说话的必要而已,或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流川洗过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床垫已经整理好了,床单被单井然有序的摆在床上。屋子里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闪着微弱的灯光。仙道光着上身,穿着低腰牛仔裤又坐在宽大的窗台上抽烟,手里还拿着一罐冰镇的啤酒。窗户大敞四开着,夏夜的凉风吹动着窗帘,舞出了优美的曲线。月光混合和地面上泛起来的灯光洒在仙道的身上,衬托出了他有棱角的轮廓和因为运动而呈现出来的健美身材。他不在是16、17岁的少年了,现在已经是20岁的男子了。

这一次流川没有对他抽烟有任何异议,因为即使有,仙道还是会摆出那温和的笑容,但是行动仍然不会任何改变。

仙道伸伸拿着啤酒的手,问着同样也是光着上身,只穿一条牛仔裤的流川,“喝吗?”流川摇摇头,他的胃不容许他喝这样的东西。庸懒的靠在沙发上。

流川湿漉漉的头发滴滴答答的向下滴着水,顺着脖子,经过锁骨,流到上身。仙道叼着烟,从窗台上蹦下来,扯过一条毛巾,搭在流川的头上,胡乱的擦了起来,边擦边用叼着烟的嘴含糊的说,“洗完澡要把头发擦干,不然会容易生病,夏天也一样。”擦了两下,揉了揉因烟熏而睁不开的眼睛,又蹦回窗台上,对着流川说,“擦干它才能上床。”

才擦了两下,流川就把毛巾搭在肩上,甩了甩头,他不喜欢把头发擦干,他喜欢让头发自己干,即使有水也不要紧。

咽了一口啤酒,仙道又问道,“樱木那家伙怎样了?要去哪里上学?”

“哼,那个白痴。”流川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出来。“应该是去上大专了吧,说是以后要做篮球教练。”

“呵呵,怎么这个口气呀,明明很喜欢跟那个人一起打篮球的嘛,干嘛不承认。不坦白的小孩子。”

流川不由的一惊,在黑夜里却也看不出来,他不知道居然有人这么了解他,他确实是很喜欢和那个红头发的白痴打球,虽然常常吵架,但是真的很有意思。只是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仙道却用那么轻松的语句就说出了他心里所想的事情。

“你不是也喜欢和他打球。”流川记起了第一次和陵南打球,仙道对樱木做的那个示意他上场比试比试的手势。

“呦,在吃醋呀~”仙道嬉笑着说,“我那是逗逗他,他那人蛮好玩的,特招逗,直肠子。哈哈哈。”(注:“招逗”的意思就是一招就上钩的意思。)

“切~”流川不再说话了。

“好了,”仙道掐掉烟头,拍拍手,从窗台上跳下来说,“睡觉吧。你先上床,我去刷牙。”说完又进了洗手间。

仙道出来的时候,看到被扔在地上的牛仔裤,流川以趴卧的姿势在床上,床垫的另一半空着,被单只盖到腰部以下的地方。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比起仙道来流川要瘦一些,线条也就更加优美流畅。

呵呵,仙道笑笑,心里想,这个小孩都是这样趴着睡觉的吗?便摸摸嗦嗦的也上床了,临躺下的时候还不忘把流川的被单向上拉一拉,把整个后背都盖好。

“唔……”因为压在身下的被单被无情的拽了出来,流川迷迷糊糊的出了声音。

“喂,盖好啦,不然会生病。”仙道笑着继续他的动作。

“恩……”流川动了动,侧过身来,冲着仙道这边,拣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他的美梦。

仙道借着月光看着身边的人,这个时候的流川没有了平时的木纳,也没有赛场上的激情,在冷冷的月光的衬托下,长长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仙道忍不住去撩开他几乎遮住眼睛的刘海,那双眉毛,那个额头,漂亮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个就是引诱他每次都同意一对一的巨大法宝。情不自禁,仙道府下身去,用嘴唇轻轻触及那峻峭的额头,凉凉的,带着有着花香的洗发水的味道,闭上眼睛去感受,这种感觉让仙道留连忘返,久久不能回神。

铃铃~~,铃铃~~~,电话电话又是电话,流川皱紧了眉头,这是早上的第几个电话了,吵死了,“Hallo. 我是仙道,现在不在家,你是谁呀,有事情留言哈。byebye~”又是自动答录机,那个死仙道,怎么整天那么多的电话,而且基本上都是嗲嗲的女生打过来的。每天早上都能把我吵醒,烦死人了。

半响,流川终于睁开了眼睛,现在不用扭头也能看到墙上的挂钟了,快1点了。恩,没话说了,上午又被睡过去了,要不是因为几通电话,估计还得继续睡。扭头,看到桔红色的纸条就在枕边:吃的在冰箱里,我去训练了,英语课别迟到,也别在课上睡觉。放学一对一。

看到最后一句,流川眼睛一亮,从床上爬了起来,冲进洗手间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又从冰箱里掏出吃的,尽量多吃点吧,下午打篮球。恩?怎么冰箱里还有这么多东西,我记得昨天应该吃完了才对呀,大概是仙道上午去买的吧。

吃完早餐,流川把篮球塞进书包里,懒散的将包挂在身上。平时因为里面没有什么东西瘪瘪的贴在身上,今天却是因为里面的篮球,鼓鼓的在屁股后面一蹦一蹦的。

没有创意的一天又过去了,除了晚上的一对一,可以想象,又是一直打到太阳落山了,自然是出去吃拉面啦。有的时候流川很奇怪为什么仙道体力那么好,训练了一天,晚上还可以一对一。人和人不一样啊,俗话说的好,人比人气死人啊。今天是周五,太好了明天不用上那个该死的不能睡觉的英语课,明天还要跟他一对一。周六周日不用训练,这下可有的玩了。

两个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9点的样子了。洗过澡还是老样子,仙道又坐在窗台上抽烟,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仙道放了轻柔的乐曲。

流川觉得怪别扭的,因为这种音乐会让他想睡觉,懒散的赖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不感兴趣的杂志。

“无聊?”仙道似乎知道流川心里在想什么,“这种时候就是应该享受静夜的感受。”

“你还挺有兴致的。”流川嘲讽的说着。

“那不然干嘛,你跟我一起看A片?”仙道坏笑着。

“哼”流川为了演示他确实是不好意思,哼了一声,有说,“我没那个爱好。”把头扭到一边。

“是~~~嘛~”仙道不服的反驳到,跳下窗台。蹿到流川面前,故意用一种挑逗的目光看着流川,手已经抚上流川光滑的下巴,然后眯着眼睛,轻轻的冲着流川的脸性感的吐了一口烟。

“咳咳咳~”因为不习惯烟的味道,流川猛的咳嗽起来,也许这样可以让人不会察觉到自己因为仙道这个故意的动作而带来的脸红。

“哎呀呀,”仙道赶紧收起了装出来的性感样子,恢复了以往笑嘻嘻的样子,一个劲儿的拍着流川的后背,希望他能好过一点,继续说,“唉,你到底喜欢什么?”

“恩?”流川因为仙道这一问觉得很奇怪,“喜欢什么?唔,睡觉。”

“啊?不是这个意思,那你爱什么?”仙道尽量能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爱什么?”流川认真的思考起来,“恩……应该,是篮球了。”流川努力的说出了一个与上一个问题不一样的答案。

“靠~!”仙道立马意识到他遇到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当我什么都没问。”

“……”流川奇怪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试过接吻吗?”仙道得意的说,他现在认为眼前的这个男孩子比他所结识的无数的女孩子要好玩的多,而且和这个男孩子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大大咧咧,自自然然,这让仙道很舒服。

“这么无聊的事情。”流川不屑的回答。他不认为这是个很特别的事情。

“就像这样。”话音未落,仙道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压在了前面这个男孩的唇上。流川的唇,冰凉凉的,软软的,好像放在冰箱里冷藏过的果冻一样。感觉不错。

流川睁大了眼睛,僵持了几秒钟,挣扎着推开强吻住自己的仙道。

仙道仍然笑盈盈的,这太符合仙道的性格了,无论做了怎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仙道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被推开的仙道问,“怎么了?
感觉不好吗?”

“是烟味儿太呛啦!”流川大口大口的喘着,以示他接受不了这股刺激的怪味道。

“哈哈哈。”仙道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高高兴兴的对流川说,“睡觉吧,快累死了,哈哈哈。”说完转身跑去洗手间,只听从里面传出来唰唰的刷牙声。

流川想想,也对,整天的训练再加上一对一,仙道不累才怪。OK,上床,睡觉,正合我意。于是脱掉外裤,胡乱往地上一扔,咕噜到大大的床垫上,裹上被单,仍然是趴着的姿势。

感觉有人上床了,流川眯缝着眼睛,听到仙道对他说,“喂,趴着睡觉可对身体不好。”

“你还不是一样。”流川动也不动,回答着。他指的是仙道抽烟的事情。

“戒不掉呀。”仙道无辜的说着。

“对了,今儿又有女生找你,电话录音。”

“知道了。明天不会有了,”仙道嘿嘿两声,“我把电话拔了。”典型的不负责任的做法。

“恩?”

“明儿周末,不想被吵到。睡吧。”

“哦。”

仙道看着流川的背影,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均匀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身体,白皙的皮肤,柔软的带着花香的头发。虽然只是背影,也很漂亮。不由自主的向流川那边蹭了蹭,一只手悄悄的爬上了流川的腰际。

因为外界的碰触,流川下意识动了动,转个身,面向仙道。漂亮的面孔再一次呈现在仙道的面前,仙道像以往一样,撩开流川的头发,看着眼前的这个面孔。真是不明白这个人的头发为什么那么柔软,而自己的发质就是出奇的硬,根本用不着发胶之类的东西就可以总是立着,不过也可能因为我这样个性的发型,总引来那么多漂亮妹妹。可是流川这么漂亮的额头为什么总藏着呢,还是流川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额头有多美。仙道自顾自的想着。

这个时候流川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可能是因为仙道弄的他痒痒的吧。仙道先是尴尬的笑笑,看看流川没什么反应,心里放心了,心想,这小子一定是还在梦里呢。看着流川迷离的眼神,仙道突然,只是突然有了一股冲动,一种悸动。

仙道猛的抬身,半压在流川的上面,深深的吻了下去。

流川的身体先是没什么反应,接着似乎是因为可能清醒了,眼睛猛的睁开,身体擅了一下,身体僵持在那里。却没有伸手推开身上的人,迎接着仙道一波胜过一波的吻。

仙道并没有感到抗拒,这让他更加继续着自己动作,力道忽轻忽重,嘴唇的轻碰,牙齿的轻磕,舌尖的轻挑。身下的人迟钝且生涩的回应着仙道的动作,带着因为缺氧而渐渐急促的呼吸。

许久,仙道才结束了他暧昧的动作。撑起自己的身体,在点点月光的黑暗里,努力凝望着身下的流川,温柔而轻声的问,“感觉怎么样?”

“……”流川似乎还没回过神儿来,半响答到,“还。。不错。”

“因为没有烟味儿?”仙道继续调侃的说到。

“没错。”流川毫不隐瞒他的想法。

“那就继续睡吧。”说完一把搂过流川,却没感觉有挣扎,问道,“这次的感觉呢?”

“有点热。”

“呵呵。”感觉着怀里冰冷的人的体温渐渐升高,并着均匀的呼吸,仙道也裹着被单沉沉的睡了。一股蠢蠢欲动的滋味在仙道心里不断的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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