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让我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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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钢管 at 2005-7-20 05:39 PM:
好像每个故事的结局都很凄惨啊……

没办法,古往今来都是这样,只有悲惨的故事才能博得大家的心,正是因为不完美而变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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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让我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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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孤独?下坠?剑

人类永远容不下异类的存在。妖精——从一开始就得不到人类的认可,他们拥有着让人类惊恐的力量,而为了自己能更好的生存,人类请来了远古神器,决定赶尽杀绝……。
                   
  这是位于众楼群中的一个19层的高楼,但是在这所楼中居住的人是少之又少,外界都谣传这是一座不祥的楼,因为总不间断的有人在这栋楼顶跳楼身亡,但每次总会有一个身着白衣白裤的女孩子在现场出现。
  高楼的楼顶,一个穿着全白衣裤的女孩子坐在楼的边缘,两脚悬在空中晃荡着,乌黑的长发和洁净的白色衣服成了鲜明的对比,缎子般柔柔的发丝乖顺的被束住垂于胸前,她迎着阳光抬起头看着旁边站着的一个男孩,庸懒的笑着:“跳吧!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知道吗?那下坠的感觉是美妙的”,迷惑人的咒语由她那纯自然的红唇中吐出。“楼下的观众们等待着你的表演呢!好好的表演给他们看吧!”,那个男孩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宛如天使般美丽的女子,闭上眼睛纵身跳下……。她抬头平静的感受着阳光的照射,楼下的喧闹声不用看她都知道是怎幺样的盛况,曾有人指责她的冷血,或许她该学习那些做作的女人,提声尖叫然后不敢去看,其实心里却是那幺的兴奋,毕竟看到自杀场面是没那么容易的哦!她伸手掏出了随身带着的香烟,取出了一根叼在嘴上然后幽雅的用打火机点上火,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看着烟雾慢慢的散去她露出了惯有的微笑,她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她依然坐在楼的边缘晃荡着双脚没有离去的意思,因为她要等待警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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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等待,有谁能理解她的落寞,她孤独的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出现,只是他为什么迟迟不肯出现,只留下她在这些灰暗的世界里孤独的游荡。还记得曾经的约定吗?欠我的你要还我……。                 
  千年前:山崖上,无形的风凛冽的吹着,一个美艳的妇人保护着自己怀中的孩子惊慌的奔跑着,她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的在空中飞舞,看起来是那么的凄艳绝美。她退到了崖壁却发现无处可逃,一个修长的身影朝她们袭来,没有离鞘的长剑挑开了妇人头上的淡淡的纱巾,一头长长的银发刹时披落,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她颤抖的吻了一下怀中紧紧抱着的孩子,泪水砸在了孩子那精致的五官上,她没有请求那人不要伤害她的孩子,因为她知道狩妖猎人对于她们是不会心软的,因为她们对于人类来说是异类,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的睁开,轻轻的把孩子放到地下低声说到:“孩子,妈妈不能保护你了”。
    那男人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嘴里喃喃的念着咒语,剑离鞘,尖利地穿透了妇人的心脏直达背后的岩石,把她钉死在了岩壁上,她慢慢垂下了眼睛,温暖的气息在空气中消散开来,他熟练的抽回了手中的剑,但一把无形的剑依然停留在妇人身上,强烈的怨气在空气中围绕着,魂魄久久无法散去,或许她在依恋着她的孩子。保囊中的婴儿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这一切,悲哀的哭声凄厉的在谷中回荡着,扯痛了人的心,那个男人拿着手中的剑指向了那个女婴,女婴停止了哭泣,瞪着琥珀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眼里蕴涵着深深的悲怨,对视中男人在叹息中闭上了眼睛收起了利器,抱起了女婴沿着妇人奔跑时洒落的草药离去……。
                   
  这个男人并不是普通的猎手,而是专门猎杀妖精的猎人,他是上古神器——孤独剑的持有者。他却怎幺也想不到,他一时的心软却使他们俩的命运牵扯了两辈子。 妖精幼年成长的很快,生存的需要迫使她们快速的成长着,好保护好自己,但到了一定的年龄后,她们的成长就会放缓,所以导致了她们修炼千百年不会衰老的原故。在他面前她一直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她和其它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但她却有着和她母亲一样明媚的琥珀色眸子,他庆幸她的头发不会像她母亲一样是银白色的,这样她和人类又多了一分的相似,他想让她和人类的孩子一样快活的成长着,像人类一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忘却自己是妖精的事实。她学东西学的很快,他能看的出来她在尽力的学习着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切,包括人的本性……。因为他是猎人,所以他住的地方人烟比较稀少的山坡上,他一直认为把她当人类的孩子来养,再加上她长的和人也很相似,所以她能成为一个很好的人类女孩,再加上他捡她回来的时候还很小很小,所以他认为她不会记得她是只狐妖的。
  他看着她蹒跚学步,看着她成长,看着她努力的靠近人类,那善意的微笑让他感到欣慰。她努力的去习惯他所喜欢喝的苦丁茶,喝一小口然后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太苦了?喝不习惯就不要喝了,他总是这样问着,而她总是微笑着摇摇头,然后有一天她高兴的说,原来苦丁茶开始苦但后来的味道是甘甜的,那快乐感染了他,那甜美的笑容也拨动了他的心弦。
                   
  “哥哥,可以带我一起去集市上玩吗?”她渴求的看着他,她总是坐在半山腰上遥望着那热闹的市集,她从没去过集市,因为哥哥一直不允许她去,他一直不让她接近人多的地方,也不让她和其它小孩子们在一起玩。他却摇了摇头,她的成长规律和人类差异太大,他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且在这个世上狩妖猎人并不只是他一个,他希望她永远不要再遇到第二个,而且她那么小,根本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她失望的低下了头,眼里有着无尽的失落,她真的很想去,她是很认真的想学着做一个人。
  他默默的看着她不语,然后牵起了她的小手向集市走去,她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的举止,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牵着她,跟着他那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样沉默着。他手掌的温暖传到了她的手上,她温馨的微笑着牵紧了他的手,或许这一生就当自己是人类吧!能一直这样下去她也很满足了,只要能牵着他的手就够了……。
                   
  “最终她还是会死在你的手中,你相信吗?”女孩沉稳的笑容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她的话语就像乌云似的盘踞在他心头久久不能散去。那是一个看起来只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及地的长发和一根根怪异的丝线纠缠着,预言像诅咒般从她那淡淡的玫瑰色唇中吐出,从她眼睛往进去却是那么的深沉,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沧桑,她的神情是那么的自傲,仿佛是宿命的主宰者般傲视着世间的一切。“这是劫难,拥有上古神器者的劫难……”,她偏头朝他可爱的一笑。“要怪你们就怪制造神器的人吧!”她的表情立刻变的那么的哀怨,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他紧紧的攥着孤独剑不语,在那个女孩的身上他竟然感觉不出人类或妖精的气息,她说的话真的会实现吗?她到底……是谁?
                   
  她感觉到了他突然攥紧了她的手,抬头看他,眉毛皱的是那么的深。来的一路上他都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好像总在担心着什么,她悲伤的低下了头,是不是自己又让他操心了。她的一举一动没能逃过他的眼睛,这个傻孩子又在胡思乱想了,看到她那副表情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一直都是这样,总喜欢把过错全都怪在自己的身上。
  “你该有个名字了”,他放柔了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微笑着看着这个仍在自责的孩子。
  “名字?”她吃惊的抬起头看着他,她一直都想拥有一个人类的名字,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帮她起名。
  “是的,你应该自己帮自己起一个名字,起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她的名字应该留给她自己起,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我很喜欢迷失这两个字哦!不过会不会很奇怪?”她眼睛内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问到。
  “是很奇怪,好像没有人会叫这个名字的,很特别……”,看来他还是再考虑一下她的名字是不是要留给她自己起了,真的是很奇怪的名字。
  “没有人叫这个名字好啊!这样下一世你找我就不会找错人了,下一世我还要叫这个名字,你一定要来找我哦!”她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一定哦!”
她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会走丢了,人太挤了,挤开了他们两个人,她着急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他那熟悉的身影。她突然觉得原来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他们的感觉好陌生好陌生,她真的好怕好怕,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只想早点回到他身边,对于他的气息她早已经熟悉,而身旁那些陌生的气息却让她感到惊恐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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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焦急的奔跑着,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个人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她。他身上和他相同的气势让她潜意识的抬起了头,但触及他那冷冽的目光时,她不禁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那气势的相同只缘于他们都是狩妖猎人,他手中的笛子散发着强烈的能量,压抑的她无法呼吸,只能惊慌失措的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晨曦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她身上散发着的妖气很微弱,大部分都被神器的气息所掩盖,除非跟着神器在一起共同生存了几年,才会有这种矛盾的气息出现,但看不出来她会拥有神器,只因为她只不过是妖精所生的小妖,只能算的上是天分高,她修炼的年份太少了,如果直接碰触神器的话会造成很大的损伤的。那这样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有一个拥有神器的人收养了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让她借助神器的力量成长,那么不用多少年她将会长成一个很难缠的妖精,所以……绝不能留下她。
  他的杀意顿起,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扯着有点僵硬的嘴角难看的笑了下,然后转身逃离,把身后那注视着她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抛在了后头。
                   
  晨曦深沉的盯着她那惊慌逃离的小小身影,想逃?他嘲弄的笑了一下,然后拿起长笛轻轻的横放在嘴边,悠扬的笛声在四周的空气中飘荡,人们听到后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倾听着笛声,但对于她来说那夹杂着神器能量的笛声却等于是魔音穿耳,她痛苦的捂住了耳朵在角落中缓缓的蹲了下来。音乐乍然停止,在混沌中她只看到了他的嘴一张一合的说道:“她是狐妖”。
  她抬起头来颤抖的看着周围人那厌恶的目光,和那个男人冰冷的目光,土块、石头顿时向她砸来,他们的嘴一张一合的叫着:“她是妖怪她狐狸精,打死她打死她……”。她惶恐的四处躲避着飞来的石块,但是却无处可躲,护着头的白皙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晨曦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马上收拾她的意思,在他眼中有着对妖精深深的恨意。泪水由她瞪的大大的眼眶中不断的涌出,搀杂着血变成了淡红色的泪,滴落在了土地上,渗入……,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妖精和人类是根本无法相处的,原来人类永远无法容的下异类,为什么要让她活下来?让她认为就这样过下去了之后却让她面对这样的场面,为什么当初不让她和母亲一起死呢?石头打在身上的痛永远比不过心中的绝望,过了多久,半昏迷中的她感觉到了一个熟悉身影的接近,然后把她揽入了怀,中仿佛当初离开母亲那温暖怀抱后进入的另一个怀抱般的温暖,她已经睁不开眼睛了,痛和温暖搀杂着席卷她仅剩的感觉。
  他在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有牵好她而导致了他们的走散,人潮涌涌的市集让他寻找不到她那弱小的身影,当他看到了人群都往同一个方向集结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拨开了人群来到了蜷缩在一个角落的她身边,他紧紧的抱住了遍体鳞伤还在颤抖着的她,她的皮肤是那么的苍白冰冷。他的出现让村民停下了扔石头的动作,因为他们都知道他是狩妖猎人,而他原本也是这座山上的猎人,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他的心是那么的冰凉,抬手擦干了她脸上未干的血和泪,脸轻轻的帖着她那柔软的头发,微弱的气息告诉他她还活着,但她的眼睛还是紧紧的闭着,微弱的气息游离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他怕弄痛了她似的轻轻的抱起了她,就像当初抱她回来一样,抱着她向山上走去,他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
  “不要对她动真感情,她是狐妖而你是人,是猎妖的人,不要忘了你们身份的悬殊”晨曦冷冷的提醒着他。
  “她只不过是个孩子,而且她也在尽量的接近人类,学习人类的一切,难道就不能把她当成人来对待吗?”他站在那里微微侧过脸淡淡的说。
  “但她永远不会成为人类,她永远也只是妖狐。那你呢?你能鄙弃她不是人的事实吗?你做不到,你的心里还是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她是狐妖。这是事实,你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逃避不了的事实”。是的,谁也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曾经他也不愿意去面对,但事实却永远的存在于那里,谁都改变不了。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感觉到了从昏睡了的她眼角流出的泪水,一切一切她都听到了……。
转眼四年过去了,他们一直就这样沉默着,那次命运的波动然后生活又恢复到了平常,但他能感觉的出她在改变着,虽然她依然微笑,但却那么的淡漠。转眼到了二九年华,十八岁的她却有着惊人的容颜,而她的成长也开始放缓了,可以说是几百年容貌都不再会改变。养伤的那段时间,她总是一个人孤独的蜷缩在床角,抿着嘴冷冷的看着窗外的事物,以前那恬美的笑容已不复存在了,从她伤好的那天起,她换上了白色的纱裙,仿佛纪念着那个曾经已经死去了的自己,淡漠的微笑依然存在,眼中多了一份孤独和淡淡的惊恐,但那在别人的眼里却是致命的吸引。
  她每天总是坐在草地上等待着路过的人,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在耳边围绕,恐惧在话语中慢慢的滋生,她是那么的孤独,所以不断的给身边的人制造幻觉迷惑身边的人留下来陪她,但是孤独和恐惧并未离去,她并没找到那温馨的温暖,媚惑别人对她来说很简单,她是狐狸而这是她天生就具备的能力。
                   
  “长辈们总说在这个山上有妖狐”
  “你见过吗?你觉得我像不像呢?”她总是笑的甜甜的歪着头认真的看着那些人问到,她显现出来的单纯让人不疑有诈。而这时那个曾经把他抱回来的人会用力的把她从草地上拉起来,有点恼火的说:“走”。她知道他在身后看着她的一切作为,微笑由嘴角散开,她每次都会顺从的跟着他回去,只留下那些摸不着头脑的人在原地诧异,只有这时候她才能靠近他,她好想他能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因为她需要这样的感觉,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她是安全的,但每次她靠近他时,他总不留声色的退开。
  “为什么要躲着我?”她低下头悲伤的问着。
  “为什么你就是改不了你的本性……”他回视着她,当初就是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让他没有下手,或许他早该想到,妖精永远变不成人,而狐狸也永远改不了迷惑人的本性。
  “永远也不会爱我,对吗?”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还是非要让他亲口说出。
  “是的,我不会爱你。”现实永远不允许他爱上她,她是妖精,在她身上流着狐妖的血,她永远无法摆脱妖精的本性,她永远变不成人。
  就像当初那个猎人说的,我是狐妖,而你是专门猎杀妖精的猎人,我永远都无法成为人类,而你也永远也不会接受我,不要跟我说这是什幺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其实是因为你们人类的懦弱不是吗?一直以来,在你心目中我还是妖精,你根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是妖精……”她闭上眼睛,让泪从眼角无声滑落,渗入嘴角的泪水是那么的苦涩,现实永远是无法让人接受的,她的心揪成了一团,痛的她久久不能呼吸。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离,他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那娇弱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
                   
  山崖上,身上的白色纱裙跟着风飞舞着,她走过的这条路正是当年她母亲走过的,多年后,她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她双手捧着母亲那平静的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的滑落着,她该报仇不是吗?但她现在却在做什么呢?其实妖精的记忆由一出生就开始,而且记忆力强过人类数百倍,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记忆就不会消失,对于妖精来说,存在的东西就会永远存在,对于每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都珍惜着,珍惜着!因为那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他们不会忘却……。母亲的泪母亲的吻,还有母亲那温暖的怀抱和最后的话语她都不曾忘却,包括母亲的惨死和他拿着孤独剑指向她,然后抱她回家,自然也包括了那沉默中的对视。母亲的魂在担心着什么?为什么久久不肯散去,她知道母亲心里的怨恨,这一辈子从没有害过一个人,一直都是在救死扶伤着,但到头来还是被人类所杀害,你叫她如何甘心。她脸贴着母亲那苍白而平静的脸,希望能把自己的温度带给母亲,但泪水却打湿了母亲那绝美的容颜,仿佛也在为她哭泣……。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了,他总是轻轻看她一眼,然后转头不再看她,两人仿佛就像陌生人似的,每当这个时候她的鼻子总是酸酸的,然后沉默的走到小山坡上,坐在草坪上暗自饮泪。风总是会轻轻的拂动着她的长发,然后柔柔的包围着她,仿佛在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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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为什么不开心?”一个幼嫩的童声在她耳边轻语着,她抬起沾满泪水的脸看着面前的这个面色苍白的小女孩,可以看的出来小女孩的身体情况很差。小女孩抬起小手轻柔的帮她拭去了面颊上的泪水。
  “因为我不是人啊!姐姐是狐妖,小妹妹你不害怕吗?”她伸手拉着小女孩在她身边坐下。
  “你没有伤害我,说明你是个好好的狐妖姐姐,为什么要怕呢?”小女孩微笑着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流露着真诚。她咬着唇紧紧的拥着小女孩,泪水又不争气的流出。小女孩把采来的野花插到了她的头发上,然后有点疲惫的跟她说:“我是偷偷出来玩的,不要告诉我父母哦!我会很乖很乖的……”。
  但话音刚落小女孩就晕在了她的怀中,气息是那么的微弱,仿佛就像一根随时都可能绷断的线。她用食指和中指按住了小女孩的手腕,脉搏细弱的跳动着,很快她就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了,她的母亲是药狐,所以她对病理自然而然的就有很高的天资。她抱起了小女孩奔回了她住的地方,把小女孩安置好了之后便拿上镰刀上山找药材,她有信心可以医的好她。
                   
  采齐了药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小女孩依然昏睡不醒,她顾不上拭去额头沁出的汗珠便忙着熬药。但另她担忧的是药引,药引是需要病人的半碗血,没了药引这药也就起不到任何功效了,但是半碗血对于一个虚弱的小女孩是个很大的负担,在犹豫了一会后,她狠下心来用开水烫过的刀子向小女孩手腕划去,血飞溅到了她那白色的衣裙上,就像一朵朵在雪中盛开的梅花。接了半碗血后她扯下了一块白布条帮小女孩扎好了伤口……,喂完小女孩喝药的她疲倦的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今天实在太累了,累的她连清理的工夫都懒的做了。
                   
  但是这一切一切在刚回家的他的眼里却变了,脸色苍白的陌生小女孩,带血的碗,手腕上染上了血迹的白布条,还有那趴在床边熟睡的她,他一手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衣服上那一片片的血迹触目惊心的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表情立刻变的很冷很冷……。被扯起来的她眨了眨带着睡意的朦胧眸子,因为他拉的太猛所以一时没有站稳的她差点滑坐在地上,只是他的手紧紧的扯住了她的手腕,让她继续站在他面前迷惑的看着他。痛意由手腕的神经传入了她的大脑,她微微皱着柳眉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他力道之大仿佛想要掐断她那纤细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我原本以为你是不会伤害人的,没想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瞪大了眼睛的她,他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
  “我?我没有……”
  “够了!”他暴躁的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在解释了,这一切我都看的十分的清楚!你令我太失望了!”他瞪着满脸无辜的她。
  “你在说什么?你误会了,我……”她着急的想解释,但悲哀却像一块大石头似的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呼吸急促而困难。
  “我当初不该放过你!”他的心是那么的痛,他一直以为她会和其他的妖精不一样,他一直以为只要把她当成人类的孩子那样养,那么就忘掉妖精的本性不会再伤害人,但这一切都只是他天真的妄想而已,她本来就是妖精,流的是妖精的血,所以这一切一切都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他不语只是扯着她往山上走,然后把她扔到了山上掉头大步离开,她在他身后哭泣的追着,摔了几个跟头后,山上那尖利的石块让她顿时浑身都布满了大小的伤口,“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只是想救她而已,我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我真的好孤独,好害怕……,请你不要不丢下我好吗……”,泪水流了她满脸,跌倒的她再也无法爬起,只是趴在砂石地上低声呜咽着。
  
  她哭的梨花带泪,看的他心也凉了。他顿住了脚步,微微的回头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不是人,你只是一个狐妖……”。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她怔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然后她哭着朝他的背影大声的吼着:“其实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人,一直……一直在你心目中我是不过是个妖精,你心里那个疙瘩一直都在,你根本没有相信过我,没有没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其实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去学着做人,只是……连你都不愿意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人,那我又该……如何成为一个人呢?”
                   
  暗夜,山坡上回荡着凄厉的哭泣声,瑟瑟的风把它带到了每一个角落,陪伴着它久久不曾停息。                
                   
  昏迷中的孩子睁开了眼睛,那纯净的的眼睛在屋内扫视了一遍,却发现一直陪伴着她的那个大姐姐不见了,转而一个叔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把半个头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灵活眼睛注视着他那冰冷的不能再冰冷了的表情,瑟瑟的问:“大姐姐呢?”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在询问了她家的地址后把她送回了家。看着她那焦急的四处寻找着她的母亲他沉默了,小女孩的母亲看到了小女孩后喜极而泣的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小女孩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如果她的母亲还活着,那么她是否也是那么的幸福?他叹了口气在朦胧的夜色中缓缓走回那个已经空了的家……。
                   
  几天后那长久纠缠着小女孩的疾病却奇异的消失了,小女孩的父母带着礼品来道谢,不断的称赞着他是华佗在世,他抿嘴不语的望向山上,眼里注满了悔恨,风在他耳边掠过,仿佛带来了悲哀的哭泣声。她说的很对,他一直都没有忘却她是妖精的事实,想把她留在身边,却又一直逃避着她,其实是他一直在提醒着她,她是异类……是人类无法容忍的异类。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看眼里是多么的心寒,她是那么的在乎着他的看法。送走了小女孩的父母后,他大步的向山上奔去,他还能找回她吗?                 
                   
  她来的时候,却发现母亲的身体正慢慢的消失着,曾经留下的那微弱的气息已荡然无存,她静静的蜷缩在母亲的旁边,陪伴着母亲,直到完全消散。她目光怔怔的停留在远方久久没有移动过。这几天,她一直呆在这儿哭,哭的疲惫了就沉沉的睡去,醒来后继续孤独的坐在那掉着泪。一直陪伴着她的母亲也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好孤独好孤独。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她只回到了当初他带她离开位置,呆坐在原地的她再也没有气力离开了。她该……回到哪里?

[ Last edited by tangtang on 2005-7-22 at 17: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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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一开始的事情,你就不曾忘记过”,他缓缓的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到。他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当初相见的地方找回她,这是巧合吗?会是巧合吗?其实她一直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瞒着他而已。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他的声音冷冷的回荡在四周,他在质问她,听的她心里更冷山风呼啸的吹着,她用手环抱着自己,觉得自己好象全身都在发冷。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阳光落入眼中使她的眼睛散发着琥珀色的光芒,本来想一直隐瞒下去的,但现在已经没这个必要了不是吗?她冷冷的看着他,爱和恨就一线之隔,不是吗?她要开始忏悔了,因为她竟然爱上了人类,竟然想当人类,竟然放弃了报灭族之仇。“狐妖的记忆从一开始就不会忘却,从今天开始我要向你讨回你欠我的一切一切”。
  “呵!或许当时我真不该放过你,不然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小时候那善意的微笑还犹如昨天,但转眼见一切已经是过眼云烟,他的心在隐隐做痛着。
  “应该是我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把们赶尽杀绝呢?”她悲愤的指控到,“我母亲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人类,她不是那种专门迷惑人的狐狸精,她是药狐专门以采药为生的药狐,为什么非要一概而论,你们人类也有坏人不是吗?这样是否也意味着你们人类该杀呢?我母亲不甘心啊!到死的时候依然不甘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因为你们不是人,因为你们有过于常人的能力,因为你们的存在对人类是一个威胁,因为你们是妖而你们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人,因为一旦妖学会了人性,那么将没有人类存活的地方。这些原因够了吗?”人是自私的,但这算自私吗?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着想,一旦有人控制了妖精,或妖精被人性污染,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知道这一切是不公平的,但为了生存又能怎么办呢?
  “不是我们不想接近人,而是人不愿意接纳我们”她轻轻的撩开额前的头发,一条淡淡的疤痕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那次被人类袭击留下的,她身上的疤痕不止这一条。那次后她再也不愿意使用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了,让自己的伤痛入心底然后留下淡淡的疤痕,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人类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她苦笑着补充了一句,“就连你也不愿意接纳我,不是吗?不是吗……。”
                   
  看到那条疤痕,一股痛楚直袭心底,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多年前的那一幕出现在眼前,那蜷缩在地上全身是伤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让那曾经带着甜甜善意的微笑的孩子,变成了眼前这个有着淡漠微笑,但微笑里却有着伤和痛的孩子?或许当初把她抱回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或许当初让她溶入人类也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他忘了一点——人类根本不可能接受异类,而且是能力比自己高的异类,连他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做到呢?
  她快步上前抱住了他,泪水滴落在了他的衣襟上,他因风而飞扬的长发轻柔的拍打着她的面颊,风把两人的头发吹起,纠缠不清。以前我把自己当成了人类的孩子,我尽量的让自己做到你希望中那样,我很努力的去学,但是人类不愿意接纳我,为什么连你也不愿意接纳我呢?既然你不能接纳我,又为什么当初要放过我。”
  他身子一震伸手推开了怀中的她,同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管她怎么的去学习人类她还狐妖,她永远都变不成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流着的血是妖精的血液而不是人类的血液,你是专门猎杀狐妖的猎人,不该有的同情心只会害了你们。
  他撇开头不看她,丢了把刀给她,“当初只是因为同情而放过了你,因为那时候你只是个孩子,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如果你能伤到我,那么我就把欠你的还给你,任你宰割决不食言”。
  在离开他身体的刹那间的冰冷寒入心底,他依然避她入蛇蝎,他那坚定的神色让她的心痛的没有了感觉,她颤抖的捡起了地上的刀向他冲去,“啊——!”她尖叫着不断把刀挥向他,但是每次都被他轻易的过了,泪水在空气中飞舞。
                   
  原来泪水的味道是咸的——涩的——苦的——痛的——悲伤的。
她拼命的喘着粗气,发觉自己根本无法伤到他,她自嘲的微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真的好没有用啊!她深深的凝视着他,眼底流动着爱和恨,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的扔下了刀子奋力的向悬崖边跑去,这将会是她的最后的一个赌注,赌他到底在不在乎她,如果他真的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那么她会心甘情愿的闭上眼睛。他看着她冲向了崖边怔住了,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等到她的身影像白蝴蝶似翩然跃下了悬崖时一切才清醒,“不要——!”他惊恐的向她奔去,在千钧一发之即扯住了她的衣袖。她的指甲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她费力的抬头看着他宛然一笑,在那一刻他想跟她说,其实他一直都在乎着她,但是他却无法违背现实,可惜现实并没有留给他说出心里话的时间。白纱应声断裂,他眼睁睁的看着她飞快的向下坠落,那个琥珀色眸子布满了伤痛的泪水还有怨恨。
  “我把心遗失了你能还给我吗?”
  “或许,我还不起……”。
                    
  “下辈子,把欠我的还给我——!”                 
  现代:她叫迷失,是的她的名字是——迷失。
                   
  她一直都在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请把她的心,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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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标点击开一个虚幻区域,这是她寄生游荡的地方,她那孤独的灵魂一直在这生长着,生长着。总有些无所事事的人喜欢揣测她的文字,他们想去理解她的文字和话语,但却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文字填补着一切但心却是空的,发泄似的乐开着从没停止过,烦躁和平静交替着,屏幕上显示着一段段的对话:“你为什么要叫迷失呢?版面上说你可以跟我们谈心,但是如果连你也迷失了,那还怎么指导我们的方向呢?”
  “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跟一个男人约定,下一世我的名字是迷失,而他会来找我。”
  “你的文章为什么那么的绝望?”
  “绝望的是看的人,而不是文字。”
  “迷失,如果你爱的人欠下了你的一样东西,你会怎么样?”
  “我会生生世世的向他讨回,然后杀了他”
  “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那样才能得到永恒”
  “什么是永恒?”
  “永恒就是——死亡,只有这样,人的感情才会得到永恒”
  “人的感情不会有永恒吗?我说的是活着的时候”
  “只要人还活着,那么就不会存在永恒”
  “我很想见见你,迷失”
  “那是要代价的——”
  “什么代价?”
  “死亡——”
  “我愿意付……”
                   
  迷失垂下了眼睛,多少年前她的眼睛已经流尽了?一群傻瓜——,她闭上眼睛靠在舒适的椅子上转了一圈,伸手摸向桌子上的烟盒,轻轻的盒子表示着里面已经空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下呆,然后起身随意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头发,喝了口苦丁茶润了润唇,“狐狸,陪我去买烟,走!”雪白的狐狸跟着主人迈出了家门。
  她不喜欢别人的目光,但是一个全身衣着都是白色的女孩带着一只白色的长的很像狐狸的狗,再加上她那于众不同的特别气质,是不可能不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的。迷看了一下四周,嘴里嚼着喝进嘴里的苦丁茶叶,苦苦的味道在嘴中散开,她皱了下眉头吐掉了口中的茶叶。走到柜台扔出了一张纸币,不用多说小姐已经知道她习惯抽什么牌子的烟了。旁边的那个男人在买苦丁茶,那带着磁性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但却已经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了,毕竟她已经活了很久。她侧了一下头看了那男人一眼,那是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头发不短,没有表情的五官看起来十分的冷漠,可以称的上是俊美,冷漠对于很多人是一种吸引力不是吗?她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他,那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法忽略但又记不起什么,在她惊觉他在注视着自己时,有点不自然的转过脸来向店门口走去。但在经过他身旁时,她却发现他手中拿着的那把剑是那么的熟悉,记忆向电流一样击中她全身,她猛的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剑,那是……孤独剑!会是他吗?她静静的把目光移向他,那么多年的等待,她已经从漫长的时间中学会了平静,一阵默默的对视后她最终选择了离。寒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她看向他时他已经记住了她的容颜,只因那熟悉的感觉,在看到她的容颜时,他能感觉的到手臂上那条胎记发出的灼热的痛楚。从懂事以来,一直在寻找的那样东西,会是她吗?
   下着楼梯的迷失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力道推力推下了楼梯,她只感觉到了一阵眩晕然后一切安静了下来,幸好楼梯只剩下了几个台阶,所以摔的不会很重。几个陌生的路人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那个推迷失的妇人,迷失勉强的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狐狸发狠的冲了上去却被她叫住了,“狐狸,回来,听话!”,她用简洁的语句换回了爱犬,但仍感觉有点吃力,她不让狐狸上前去,她害怕那个人会伤害到狐狸,她宁愿被伤害的是她,因为在法律中人类伤害了动物不算什么,动物的生命永远不会被珍惜,但故意伤人却算是一项罪。那个发疯了似的女人见她站了起来便上前几步抓住她摇晃着说,“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把我儿子的命还给我,还给我……”,那女人尖叫般的痛哭着,迷失奋力的推开那个快疯了的女人,跌坐在了地上喘着气,她的每个细胞都能感觉的到痛,纯白的衣服也染上了灰尘。
  “到底谁才是凶手?”她嘲笑的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呆了一下看着她,“逼他去死的可是你啊!伟大的母亲,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打着一切为了他好为名义,让他变成自己手中的傀儡,他可是有思想的人,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感觉,你才是凶手”。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你胡说,我不听”那个女人死命的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你们谁有在乎过他的感觉?你们爱的不是他,只不过是他的成绩,只不过是想让他为你们达成你们没有达成的愿望,他早已经想自杀了,你们谁注意到了?谁注意到了?只想到自己的,责任只会往别人身上推,现在只会跑来怪别人”。迷失缓缓的站起来冷冰冰的说着,眼里充满了对人类的恨意。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掐死你”那女人疯了似的朝迷失冲去,周围的看客们冷眼的旁观这着一切,对于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戏,他们只是观众而并不是演员。
  “他好孤独,一直都好孤独,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刹那,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着这孤独的下坠”,迷失默默的说着,她的表情像死一样的寂静,自己当初也跟他一样,那下坠是孤独的,永远的孤独……。寒伸手扯开了那个发疯般的女人不让她伤害到迷失,然后朝她大吼了一声,“够了!你给我住口”。
  她喘着粗气,靠着墙缓缓滑落,她刚刚太激动了而现在感觉到自己有种虚脱的感觉,狐狸靠在她身边呜咽着,她费力的拍了拍它的头安慰它。那女人掩面哭着跑走了,寒弯腰抱起了她说:“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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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送我回家吧!好吗?”她头在他的肩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了家里的地址,把锁匙交到了他手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温暖的怀抱中她做了一个古老的梦,母亲的泪和那个古老的男人的怀抱,还有在受伤时那个保护着她的怀抱,安全的温暖的让她可以放心的昏睡。温暖的泪由眼角流出,原来那咸涩的温暖的是泪。原来自己一直等待着的,就是这个有着淡淡的独特味道的温暖的怀抱。她感觉到了他把她轻轻的放到了她的那张熟悉的双人床上,她轻轻的睁开了迷蒙的眼睛注视着他说,“我终于等到你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说完她安心的合上了眼睛,她知道他不会走的,因为他刚刚的那句话。寒沉默了,他静静的看着迷失,伸手帮她拂开额前的头发,他在思考着她的话,她那句话到底想说什么?
  这次的沉睡是一段很长的回忆,以前这些回忆只是片段的出现在她眼前,而现在却完全的重演了一遍,更让她确信找到了他。眼泪回来了,她的眼泪只因他存在,原以为麻木了的她,从没想过梦境里重演的回忆会让她的心那么痛,泪由眼角流出,她睁开了眼睛却感觉到了黑暗的降临,而他坐在她的电脑旁浏览着她网上的文章,黑暗中她由后面抱住了他,换来了两人的沉默……。
                   
  “迷失……”,他低声喃喃的轻念着她的名字,“我要找的会是你吗?”
  “为什么你的文章是那么的绝望。”
  “因为你”
  “为什么那些自杀的人在你身边,你却不劝说他们?”
  “因为你”
  “为什么生存?”
  “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
  还有就是对人类的憎恨,可是她没有说出来,人类对她的族人赶尽杀绝,她永远无法忘记。她注视着他,恨意在眼里一闪而过,他并没有忽略掉,只是有那一抹的惊讶,他轻轻的捧起了她那有点苍白的脸,“为什么?”,泪水由她的眸子流出,在流落的过程中由温暖变为了冰冷,“因为你……”。
夜,低沉而庸懒。醒来。依然是夜笼罩在头顶。月光照进屋子,照在床上。她转过身,他依然在熟睡,虽然月光有些昏暗,但她依然能看的到他的容貌。他背对着她,没有声音,她把手放在他的肩头,轻声说:“你在吗?”她想听到他的声音,温暖而柔软的声音,头一次跟他离的那么近,这一切仿佛都像是一场梦。他没有作声,也许睡的很深。她越过了他的身子,下了床,赤脚走到了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冷的水顺喉咙而下,刺激着感官。
  “在干什么呢?”他好象才醒过来。
  她爬到了床上,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口渴了。”她说,然后贴近他,把嘴角的水迹蹭在他的肩头,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她看到了他手臂上那清晰的一条胎记,那是曾经她留下的痕迹。待他悄然入睡后,她翻过身,对着冰冷的墙壁暗暗哭泣。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谁都无法改变……。
  人和妖,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去挡,床上还遗留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只是身旁的位置却是空空的。在楼顶他找到了她,他迷恋的看着她那淡淡的微笑,这一刻在阳光底下,他发现她的眸子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琥珀色,那熟悉的琥珀色,在梦中常能见到这一双眼睛,是那么的清澈。
  “在想什么?”他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
  “我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她微笑着依靠在他怀中,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幸福的让她不知所措,但是她很清楚这是有代价的。
  这不是一场梦,这是一辈子!”寒爱怜的轻轻的捏了下她的脸,但她的笑容却僵在了那里,一辈子会是多久呢?她还能过完这一辈子吗?                 
  对着镜子她看到苍白的自己,她轻轻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乌黑的头发已经出现了几根银色的发丝,她的动作缓慢的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每临近期限一天,她的气息就会减弱一分,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直到变为原型然后死去。
  她微微一颤,透过镜子看着他那凝重的眼神。头一次她畏惧死亡了,只因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却又要失去,千年的等待,最终只是一个瞬间,最终她还是要独自上路。“我就要离开你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独自上路。这是为了和你相见所付出的代价,在见到你的第十天就是我生命结束的时候”。她转过身把手指轻轻的放在他唇上,示意他什么也不用说了。为了见这一面,她付出了全部,多年的磨砺怨恨已不复存在,但血液中的封印却已成定数,他们的缘分已经结束了,因为她不会再有以后。她看着他轻声说:“用孤独剑杀了我吧!这样我会快乐很多,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被打回原型,然后再痛苦的死去,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我全部都知道了,渫尘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想起那个有着怪异笑容的女孩,他的嘴愍的紧紧的,她垂着眼睛不语。渫尘,一个掌管着宿命的神秘女子,这一切一切都是出自她之手,谁又会想到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女孩会是宿命的使者呢?                 
  “你在找它吗?”一个女孩子微笑的把一把于众不同的剑抛给了寒。
  他伸手熟练的接住剑,然后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孩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一直在寻找着一样东西”。
  “我说过,你会亲手杀了那个孩子,记起来我是谁了吗?我叫渫尘,是宿命手下的使者,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你认为我会不知道吗?”她还是可爱的偏头看着他,星眸流动着水一样的光彩。
  “为什么?”他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女孩,心里的恨意油然而生。
  “因为……”,她收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字一句的说:“只因为,你手中的古神器……”。
  “你要找的人很快就会出现,但是见到你后,她的死期很快就会来临。我说的话,你相信吗?”她咯咯的笑着,然后在他面前消失。
  
  楼顶,她站在楼的边缘抬头望像天空,然后微笑的低下头看着他,“他们来接我了”。他眯着眼睛向她刚刚看着的方向看去,天空一片湛蓝,风呼呼的吹着,远古的悲泣声仿佛穿越了时空来到了现代。她从栏杆上向他越下,他伸出手臂去接她,把她拥入怀中。
  “其实一直一直,我都很想自己是一个人,但是我想这个愿望今生是无法达成的了,对不起!”她抬脸看着他的眼睛,带着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歉意。
  “傻孩子……”,他轻柔着她的头发,然后用大手帮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一切一切只因为他们太傻。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她已经满足了,毕竟她已经到了他。
  他温柔的拥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我一直在寻找着,从懂事的那天开始,冥冥中脑海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下一世,你一定要来找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来,我会害怕,会很孤独。不要忘了……。’只因为我的懦弱,让我们分隔千年,而再见面却又是离别,你等了我那么多年,下一世就让我来等你吧!”
                   
  那是最后的倾诉。剑离鞘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在阳光地下散发着丝丝冰冷的寒光,一股撕裂的痛楚后,剑从她背后刺入,穿透了她的身躯也刺进了他的胸口,孤独剑因为沾染了他的血液而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为什么?”她喘着粗气不解的忘着他,血顺着剑流入了她的体内,她身上的妖气瞬间消散开来,几根银色的发丝也随即消失的无影踪。
  “很久以前我们狩妖猎人就被告知,上古神器的能加上我们的血可以使妖精变为人类,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他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离去。这一次的下坠,就让我陪着你,你永远……都不再会孤单。”神器在他们体内化成了一丝丝光亮的轻尘,消失不见。                 
  他抱着她毅然从楼上跃下,他们急速的下坠着,他们被风吹乱的头发在空中纠缠着、纠缠着,久久不远分开。这一次的下坠,永远不再会孤单。她在黑暗来临之前,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只留下了最后那一抹幸福的微笑。

[ Last edited by tangtang on 2005-7-22 at 17: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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