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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在菲律宾的最后岁月
我在黑暗中 第6节 在菲律宾的最后岁月
我在菲律宾一年多的表现得到了上级的肯定,孙SIR告诉我,我回国后就会被提升。由于,由于一个新手来使馆工作,在使馆招待会上端茶倒水的事就卸给他了。在策反了罗恩之后,我又将2个人纳入了我管理的情报网。那是真正赤裸裸的金钱交易,一个月薪500美圆,情报费从优的国防部官员,另一个是个地地道道的小角色,一个外交部的打字员,靠夹带几页文件来我的手下那里换取钱财。
由于北京总部那里又派来了一个新人,因此端茶倒水之类的事都交给他了。快过春节时,老孙私下里跟我说,那个小伙子在国内寒窗苦读了很多年,他的语言水平的确不错,只可惜干活进入角色太慢,像我这样的新手就能就那么“坏”的,纯粹百年一遇。过完了春节,我就要回国了,所以老孙布置给我一项任务,让我搞掉那个该死的司法部长。这个雷诺思一向跟中国过不去,从“非法渔民”问题上捞了不少好处,不仅仅荷包鼓鼓,还捞到了政治上的好处,他可能要在年内辞职,转而竞选参议员(菲律宾只有20几个参议员,权力很大,当年把美军从苏比克基地轰出去,就是他们做的决定)。老孙让我设法搜集他的情报,给他制造点政治丑闻,扔到他的对手阵营里,让他的政治生涯到此结束。我立刻意识到,我在司法部里的内线罗恩正是搜集这方面情报的最佳人选,但是同时,我也可能要失去这个间谍。在世界谍报战历史上,在政治上搞臭某个人的事例数不胜数,为搞掉印度尼西亚总统苏加诺,CIA曾找了替身演员专门拍了一部"他"主演的色情电影,不过由于穆斯林对男人合法地占有女人并不敏感(除了已婚女子通奸),因而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又如苏联KGB曾经成功地搞臭了英国的一位海军大臣,也是用的色情照片的手段,可惜英国人太道貌岸然,让苏联人得了手.不过在菲律宾这么一个国家里(美国人待了那么多年,繁荣的娼妓业自然已经成型),色情的手段当然要让位于腐败方面的丑闻.然而由于操作上必然会让你的对手知道你的情报来源(你把他的机要事情刊载在公开的媒体上,他必然知道是他身边的人出卖了他,一调查必然会发现你在他身边埋下的钉子),一般情况下,我是不太愿意干这种事的。但老孙却对我的忧虑不以为然,因为一旦雷诺思离开司法部,那么他的秘书(罗恩的夫人)就不可能再接触到我们感兴趣的东西了,罗恩间谍网的作用也就大大削弱了。与其再养着这么一家人(我们花在他们身上的钱的确比一般情报员身上多,因为他们要靠这些钱负担他们患病的孩子的医药费),还不如在放弃他们之前让他再“闪光”一回。
我认同了我上司的决定,尽管这么做会让我很内疚,尤其是在我想到他们那个患病的小儿子时,我无数次给自己解释:我们自己的国家里也有很多孩子生活在缺医少药的环境里,我没有必要为别的国家的孩子的医疗问题考虑太多,我们为国家省下的钱也许会被用在那些中国孩子身上。然而当我看到那个五口之家时,我的所有借口都毫无效用。我明白这是谍报界的游戏规则,作为这里的一员,我只有遵从规则。我告诉他,务必在雷诺思离职前搜集一些有分量的资料,最好足够把他送上法庭。他表示他会尽快完成任务,几乎没有考虑作完这一切的后果。不管他是否意识到这方面的后果,我还是用空头支票鼓励他。我告诉他,完成这项任务之后,他们夫妻就不要在司法部干了,我在一家华侨开的公司里为他们找到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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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出于何种考虑,我的确履行我的承诺,也许是为了让我的内心得以平静。我通过在当地认识的华侨朋友,为他们在三宝颜找了工作,我甚至命令我情报网里的手下设法给当地的朋友打招呼,照应他们一家,然而上帝没有给我也没有给他们一个机会。我接到了老孙的警告:他们被发现了,雷诺思已经对他们动手了。我立刻命令手下找到罗恩那个在大学里念书的大儿子,把他转移到了安全之所。然而我的努力也只能到此为止,除了他以外,他们家四口人从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老孙的内线告诉我们,雷诺思发现了罗恩的妻子动了他的东西,他认为他们是他的反对派派来的间谍,就私下找了杀手。
2008年3月3日,我即将结束我在菲律宾的工作,返回国内。我的上司老孙对我的评价很高,在给国内的报告里,他只字未提罗恩一家的事情。在下午上飞机之前,我特意去了马尼拉那个从前我们接头的公园,凭吊我的第一位特殊战友。我又一次打开了那个箱子,然而这一次我收获的不是我想象中的伤感,而是一络文件和几张磁盘。罗恩把收集到的有关雷诺思的东西放到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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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飞向我魂牵梦饶的祖国,我知道雷诺思的参议员当不成了,然而我是否应该为了断绝这个小人的政治前途而牺牲他们一家,我得不出答案。从此,我在给总部的电文中对情报员的称呼一概改成了“朋友”。
第七节 逐鹿中亚(一)
我在黑暗中 第7节 逐鹿中亚(一)
我回到了北京后,过了一段颇安闲的日子。在部机关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像我这样刚从国外回来的人,既没我的任务也没我的办公室,因此头几天,我是靠在别人的办公室里读简报、内参打发掉的。我的处长看我实在太闲了,便给了我半月假,把我打发走了。我在家里睡到日上高竿,便跑到国家图书馆去看书。由于父母都在我国联合国使团里工作,我在北京一个亲人也没有,只有到这种时候才会遗憾自己的生活缺少另一半,只是也只能遗憾、遗憾了。抽出时间去游历了北方的名山大川,耗尽了剩下的假期,我的处长通知我回总部报到。听他的意思,部里仍然准备把我放到一线去,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去参加加强性训练。
起初我认为的加强性训练八成又是语言学习,谁知他们却给我订了去新疆的机票。我在乌鲁木齐市郊的一处很僻静的深宅大院里和一群新疆国家安全厅的特警一起受训,以往只能作为课余学习内容的暴力技能成了学习的重点,大概是因为我是安全部近几年入行的特工中最喜欢舞刀弄枪的,他们选中我这个可塑性比较强的角色。
这方面的课程很难,但比我相象中的中国V处的要求还略差点(V处,KGB第一总局下属的专门执行暗杀任务的部门)。我的教官告诉我,他们不会派我执行暴力任务,但是因为要把我派到高风险地区,我的自卫技能必须有所提高。事情确实如此,相比我的同班同学,他们对我的要求是最低的。我的耐力、爆发力训练指标只有他们的60-70%,不过令我的教官颇为诧异的是,我的射击水平还略高于班上的平均水平,尤其是手枪25米环胸靶,带着眼镜的我的成绩居然是全班第一。在训练中,我逐渐打听清楚我未来的任务,我将前往中亚哈萨克斯坦的阿拉木图负责经营我们在中亚四国与我国交界区附近的情报网(当然我只是执行官员,我当时的地位甚至比我情报网里的几位情报员还低)。
长久以来,东突分离主义势力一直是中国边疆的心腹大患,而且随着藏独、民运、邪教骗术这“五毒”中的五分之三的影响力日趋衰微,对付疆独势力对中央政权的威胁日益成为中国党和政府的重要工作。911事件后,美国在阿富汗推翻了塔立班政权,在消灭了一批伊斯兰极端分子的同时,却把大批在阿富汗作战的东突恐怖分子赶到了中亚国家,使得这些地区乃至中国边疆的安全形势大为恶化。由于一些新兴的东突分裂组织作了疏远基地组织表面文章,而专司对抗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中俄哈吉塔乌),美国人狡猾地放了他们一把,使他们在中亚逐渐作大,最糟糕的是,在这些形形色色的东突组织中,出现了几个欲将东突整合起来的派别。而这几个组织为了收服其他组织,首先要做的就是干出几件“大事”(基地组织就是靠在和侵阿苏军以及冷战后的美国的对抗,逐渐奠定它在伊斯兰极端势力内部的最高地位的)。因此这些组织对华渗透在2006年后明显活跃起来。为了对抗他们,中国各级政法机关纷纷开始行动。我们安全部为了维护自己在境外特别行动中的权威地位,积极地开始经营在中亚地区的情报网。
我们和国家安全部合作,在新疆境内的少数民族人群中寻找忠于中央政权的人,培训后把他们派往国外,以求学的名义渗透到东突组织中(在新疆的伊斯兰教徒中,很流行去海外的学校学习伊斯兰教经典,而那些学校多为伊斯兰极端分子控制)。然后我们通过在驻中亚国家的情报站支援和指挥他们。国家安全部门乃至公安部门过去也在做这方面的努力,但是他们在海外的力量有限,行动往往不十分成功。而我们则可以通过驻外使领馆内的情报官员以及我们在中亚各国军方和情报部门的朋友在海外施加影响力。
完成了所谓的自卫训练后,关于我的掩护身份的事宜也已经妥当了。我的新身份是中国驻哈萨克斯坦阿拉木图总领事馆的领事官员,外交职衔三等秘书(我的确升官了,有个普通科员转为正科级干部,换算成军职,我还是个少校)。
不久我回到北京,由那里乘飞机前往阿拉木图(没有哪个外交官会从新疆出国)。阿拉木图的情报站规模不小,而且有不少情报界的老手。
我们的顶头上司,情报站长老陈(副司级干部,曾是我们亚洲司的副司长)是个有近30年工作经验的老资格的特工,冷战期间在苏联的远东地区活动过,能说一口极其流利的俄语,还通晓哈、乌、吉等语言。80年代,他曾经在新疆的情报站工作过,当时中国正和美国CIA、NSA,以及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IMI共同合作,收集分析苏联的电讯情报,在那段时间里他积累了和美国人、伊斯兰教徒打交道的丰富经验。
我的直接领导是一位40岁左右的“外交官”老楚,之所以他有这方面的雅号,是因为他极其善于和当地的官员打交道,在当地人中有一批私人关系很好的酒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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