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给写的

《失镖》 金龙护镖有威望,老乞横在道中央,云龙上前打交道,竟是未离地分毫,怪人眼皮电光闪,镖师全部性命丧。朱漆匣子手抄起,夺镖之人成迷茫。

满身花影 <1-4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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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才尽,而是更胜,好戏在后头!

没有才尽,而是更胜,好戏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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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继续 第三回第二节

“岱山高兮,不知其几千万仞,根盘齐鲁兮,不知其几千百里,影照东海兮,巍然而柱天呦哦!”

“大哥,你听,远处有人作歌。”皇甫炎华说道。

“嗯,泰山之高之阔,古来竟无人测得。贤弟,你我行了这两日两夜,终是到了!”张谦印道。

皇甫炎华又接口道:“此歌诀乃是出自明太祖朱元璋的“岱山高”,这朱元璋做皇帝是稀里糊涂,做个大将到还称职,自己都身子不正,难怪教的子孙也是这般无用,竟叫个庄稼汉搞翻了基业。此所谓,明实为暗,当归大清!”

“呵呵,贤弟何必和古人过不去呢,如今这康熙皇帝布施仁义于天下,百姓安乐,你我这平头之人便随乐而安罢了,干嘛究着朱元璋不放呢,来,我们比一比马的脚力如何?”

“嗯,大哥言之有理,那我可要先走一步啦!”皇甫炎华言罢一提马的缰绳,那马登开四蹄绝尘而去。

张谦印看着皇甫炎华远去的背影,暗暗笑道:贤弟呀,且先叫你去得远些,待没了影踪我再追赶。这番必要胜他,以补我前二番失去的颜面。他心中主意打定,便双目不错的盯着前方,待看到皇甫炎华的身影由线变成点,再由点化作无,点点头暗道:是时候了。张谦印双腿用力一夹“云中踏”的双肋,那“云中踏”高鸣了一声便飞奔了出去。

张谦印坐在马上,耳边只感风声阵阵,满眼看去,都是树木飞逝,他扶低了身子,紧紧抓住了马的缰绳。

说也奇怪,“云中踏”奔出了500丈,却未瞧见皇甫炎华的踪影。张谦印心中大奇,暗道:“我师父这“云中踏”可说是马中魁首,皇甫兄弟所乘座骑不过寻常良马,按理说这“云中踏”片刻便能赶上,怎地竟没了影子呢。”又跑了片刻,前面苍松一闪,现出一座大殿。

张谦印止住“云中踏”,下马仰视,真是好一座宝殿。见那殿前露台高筑,汉白玉雕栏环绕,云形望柱齐列,玉阶曲回,气象庄严。走进殿中,又见八根红色大檐柱耸立廊前,重檐九脊,黄瓦飞甍金碧辉煌,直夺人目。他不禁口中赞了个“好”字。

出了大殿便是一个巨大的院落,张谦印向西侧望去,见高耸一座巨大石碑,碑前站立一人,正背手观碑,绿衫小帽,却不是皇甫炎华是谁。

张谦印走上前道:“贤弟,你可真是神奇,处处胜你哥哥一筹,你这马怎的如此多变,在这一路之上脚力都是平平,为何到了泰山反成了神驹?”

皇甫炎华转身笑道:“哥哥实是不知,我那马名唤“飞龙”,在平原之地它当然不能显露身份的,但到了泰山脚下则不然,这泰山上面便是天宫了,它方才就化作了“飞龙”驮我到此后一飞出天,现下想已在凌霄殿了。呵呵。”

张谦印笑道:“难怪方才连贤弟影子都看不见呢。”他嘴上挂笑,心中却想道:哪有什么“飞龙”,这小子处处透着古怪,需要仔细查访。

“大哥,你看这碑是何时而立?”皇甫炎华道。

“贤弟明明在取笑哥哥,我虽不晓八股,却识得文字,这上面明明写的清楚:明薛瑄“重修泰山神庙碑”,自然是明朝立的了。”

“那大哥且向碑后看看,又是什么?”

张谦印将身微侧,便看到了石碑的后面,见碑后边侧似有龙纹,面上片片深凹,像是有字,只是年代久远,看不甚清了。但左侧几个大字却是可认,“大宋天贶殿碑”。

皇甫炎华道:“哥哥可知这是何道理?”

张谦印道:“贤弟,这天贶自然是出自皇帝之口,此碑自然是宋朝皇帝所立,其余的哥哥便不知了。”

“哥哥且稍安,我先给你说段故事。”皇甫炎华将扇子打开,扇了几下,继续说道:“宋真宗即皇帝位的第七年,北方强邻辽国大兵南侵,他怯惧辽人,便同辽缔结了向辽每年输纳大宋银绢的和约。哥哥却想,本是“天朝上邦”的大宋,如今却成了向辽纳贡的属国。宋真宗为此深感羞愧,但他却不力图自强,反是听用王钦若的建议,要以到泰山行封禅大典挽回脸面。封禅的典故出自“史记·封禅书”。管仲劝阻齐桓公不要僭周王之礼,去泰山封禅。管仲的话实意是“唯受命,然后得封禅”,古来行封禅大典便表示自身是上天所命的“天子”皇帝。这样便可“镇服四海,夸示外国。”那宋真宗想凭此来取得辽人的敬畏,真是昏庸。管仲之言还有一则意思,便是帝王封禅要有天赐符瑞吉兆,有符瑞就像是有了天赐“玉玺”。王钦若等人明白历史上载有的“符瑞”都是伪造的,便协同宋真宗伪造“天书”即上帝降赐的有嘉奖宋真宗的话的文书。宋真宗是为天贶(赐)天书而建天贶殿,这块“大宋天贶殿碑”记载得明确无疑。但为何得了天书何以又建天贶殿呢。显然,封禅也好,天书也好,都是骗人的把戏。封禅大戏可以公开表演,观众越多越好,但“天书”的降落与拾得的过程却是要保密的。既要保密,怎样骗人相信其事?就必须在得天书处建殿作标志,这与以后又定六月六日所谓得天书的日子为天贶节,真是相得益彰。得天书事既有地方,又有时间,岂不就成了真有其事了。本戏是封禅,天书是序幕,天贶殿只是序幕中的一个“道具”,它不需要很大,也不可能为它花费太多而建得很壮丽。”

“噢,原来是这样,如此的话,哥哥我已猜出此碑来历。”张谦印笑道。

“呵呵,那大哥便说说吧。”

张谦印顿顿了道:“此碑仍是明代所立,道理很清楚,明人为省一块碑材钱,竟把宋碑来个“向后转”而另勒自己的碑文是不大可能的。因此这碑是明代立在这里,而不是宋人立在这里的。 但是可以这样理解:宋天贶殿,在宋真宗以后,已经无用毁废,经金、元到明代,殿已无存,但碑尚完整。明人或有意或无意,利用该碑未镌的一面作碑材,使这一名碑幸得保存下来。”“不过,这宋真宗当真昏庸至此,故此大宋才至亡国。唉,我中原儿女自此便受外族压迫百年。”

“大哥说的那里话,辽、金虽是外族,但族人积极向上,勇于进取,却是比宋人强过不少的。”皇甫炎华道。

“救命呀,救命呀!”从山上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叫声。

“大哥,想是山上有人遇险了,你我快去解救。”

“好!”

二人飞步便向山上奔去。

[ Last edited by xuezi on 2004-1-6 at 1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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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沿山路疾行,奔得片刻,前方忽的一沉,现出了一片凹地。地面之上扒扶着一个少女,已是花荣失色。少女前方一物高立,甚是可怖。

那物头呈三角形状,头顶上端生出一颗巨大的肉瘤,因瘤色翠绿,便如镶着一颗宝石一般,体长数丈,盘于地上,前身支立,口中红信烁烁,齿尖如刃,直逼少女。

“大哥,好大的一条蛇呀!”皇甫炎华叫道。

“兄弟,救人要紧,且看你哥哥斩蛇!”

张谦印言毕已撤剑在手,抽身跳上,一下子抢在了少女身前。说也奇怪,那大蛇似有灵性,听得风响,竟觉察出有人到来,却将原先探出的身子,忽的收缩回来,但头仍昂着,只是转作了守势。张谦印见状也是不敢冒动,他站好了方位,双目不错的盯着大蛇的动向,伺机而攻。这一人一蛇对峙着,足足一盏茶时分,未见有什么举动,突然,那大蛇“唰”的一下将立起的前身向后甩去,张谦印见状立时便知敌人马上要做猛力一攻。所谓兵法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异动,必先敌而动,讲的就是这个机先,张谦印未等大蛇回力攻来,已然宝剑递出,一个斜劈,直向大蛇的七寸,正是“金龙剑法”中的“龙下九天”,此招快速绝伦,常人难避,眼见剑刃已逼近大蛇腹端,却见那物竟然腹部凹陷,前身变成个弓状,躲开了这一剑,张谦印大骇,当下不敢迟缓,宝剑顺势上挑,一招“飞龙冲霄”,直击大蛇的头项。见那大蛇又将头颈向后一扬,整个前身变成个“S”形,张谦印的第二剑便又落空。张谦印不等大蛇休息,将腕子一转剑峰向下,划出一个半弧,欲将大蛇从中路截成两段,这一式端的迅猛急疾,乃是“金龙剑法”中“金龙三击”的最后一招,名叫“神龙绞海”,眼见大蛇情势危急,忽然,那物竟似武林高手一般,整个身子如面条一般,泻了力道,软倒于地,张谦印第三剑又落空中。三招必杀均被大蛇轻巧闪过,张谦印心中沮丧,将剑拉回,可是站斗是双方的,我方失势,彼方自然得势,那大蛇本已软倒的身子忽的拉直了,整个表皮光滑发亮,皮上点点斑记竟比方才大出了许多,皇甫炎华在旁看得仔细,冲着张谦印大喊道:“大哥,小心!”话音刚落,那蛇“舒”的一下窜出,形如鬼魅,直向张谦印击来,饶是张谦印警觉,忙将宝剑前探,剑尖迎向蛇口,乃是一招“浅龙击石”,那蛇听得风声,竟是不躲,反将口张大了,顺势一咬,竟将宝剑的剑尖夹于牙齿当中。张谦印见状大喜,暗道:此番管叫你腹中穿洞!他使力送剑,要将宝剑递入蛇腹,可那蛇也尤自咬住,宝剑竟是未能前进分毫。你送我压,一人一蛇,叫起劲来。

“大哥,将剑立起,将剑立起,我来助你!”皇甫炎华大喊道。

对阿,我们是两个人呀,怎的将皇甫兄弟忘在脑后。张谦印心中恍觉。于是张谦印将腕子立起,连剑带蛇挑于空中。却见皇甫炎华右手去腰间一按,接着一拉,一柄宝剑已握于手中。他将身抢上,向着空中连劈四剑,那蛇中剑立断,分为了四段。

张谦印撤回宝剑,哈哈笑道:“古有汉高祖芒肠斩蛇,今有皇甫弟泰山劈虫,哈哈,哈哈。”

皇甫炎华看看地上的死蛇,对张谦印道:“大哥,此物身居山中,已化为精,实是不易对付呀。”

“不错,能躲过我的“金龙三击”,却是有些手段。呵呵。”

“哦,对了,快快扶起那位姑娘!”皇甫炎华道。

张谦印连忙回身,却见那少女尤自战抖,浑身瑟瑟。他将右手伸出,递向那个姑娘,随即道:“男女授受,本不应该,但我料想姑娘你现在已是全身乏力,事出无奈,只好帮你起身。”

“阿,蛇……蛇死了吗?”那少女颤声道。

“哈哈,姑娘,蛇已经被我们劈死了,真的。”皇甫炎华笑道。

“阿呦,阿呦,终于死了。多谢……多谢两位壮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少女说着将粉嫩小手伸向了张谦印。

张谦印将她小手握住,顺势一带,将那少女拉将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扶住了少女肩头,生怕那姑娘站立不稳再摔跌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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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壮士。救命之恩,小女子粉身难报!”那少女说着,红了脸将手慢慢从张谦印手中抽了回来。

“呵呵,姑娘言过了。救人于危难中,本是我辈份内之事罢了。”“敢问小姐可是这泰山人士,在下正有疑问欲待解答。”张谦印笑道。

“不错,恩公。小女子我家住泰山脚下岱安县,父亲是做山野郎中的,近日里他忽染疾病,大小便失禁,他自己便开了个方子,家中众药齐备,只是少了黄精。这才上得泰山来采轮生玉竹,适才正于杂草中寻找,不想窜出这条大蛇,幸得两位公子搭救,才保了性命。”

皇甫炎华听了,便向草丛中瞧去,见那中竟有一株小草,枝细叶尖,通体碧绿。他心中暗喜道:“是了,就是你了。便慢步走去弯腰将它连根拔了,转身交到少女手中。他笑道:“姑娘看看,可是此物吗?”

那少女见了竟高兴得离了张谦印的撑扶,稳稳的站立了,她笑道:“正是,正是,没想到这位公子不但武艺超群,还精通药材。”她又双手合十暗暗念道:“多谢菩萨显灵,救我父亲。”

“姑娘过誉了,我只不过看过些张仲景的著述,只是粗通一二罢了,您这么一说,我还真的......真的有点那个了。”皇甫炎华红了脸支支吾吾道。

“小公子真是有趣的紧,呵呵。”少女说着从脖颈上取下一件饰物塞到皇甫炎华的手里,笑道:“小兄弟,这毕馨兰玉坠送给你,希望你幸福平安。我叫小玉,咯咯。”

“这……这,大哥你看,这……我不能要,不能要,姑娘,哦不,姐姐,您这东西太……太贵重了,在下承受……承受不起。”

张谦印见状笑道:“贤弟,既是叫了人家姐姐,姐姐的东西,总要收吧,呵呵。收了吧。”他心中又想道:我这兄弟虽然年少有为,究是个孩子,见了这个阵仗,也难怪不知所措了。

小玉笑道:“小公子你就收了吧,算是姐姐谢你救命之恩。”

“好吧。”皇甫炎华无奈道。

小玉笑着伸手拿过玉坠,一下子便套在了皇甫炎华的项上,皇甫炎华脸更红了,呆呆的站在当地。

“好了,玉小姐,现下可以继续回答在下的问题了吧。”张谦印道。

“呵呵,这位壮士,我不是什么小姐,您叫我小玉好了。您有何疑问,小玉如能解答,尽数报知便了。”

“在下张谦印,京城人士,只因未曾来过泰山,不知这泰山之上的泰山派居于何所?”

“呵呵,张公子真会问人,如您所遇寻常路人,泰山派名声虽大,但是身属武林,常人如何而知。不过,小玉却是知道的。”小玉笑道。

“哦?那您如何知道呢?”张谦印奇道。

“呵呵,张公子,小玉方才言明我父亲是个郎中嘛,我父亲行医用药方法古怪,大凡官家乡绅都不敢让他瞧病,他只是给寻常百姓看看罢了,因此无甚收入,也无甚名气。但一次碰巧的机会他竟用怪法为泰山派掌门的小孙孙治好了恶疾,以后每年年逢岁末,泰山派便请我父女上山过年,故此,我是知道的。你只管顺着十八盘路一直向上,最上面的岱顶便是了。时间不早了,公子们路上小心,小玉下山了。”小玉说完,轻启萝步转身去了。

“大哥,既然知道了牛鼻子的居所,我们这就上去。”皇甫炎华道。

“不错。诶,贤弟,你有来精神了?哈哈。”张谦印笑道。“对了,兄弟,哥哥方才见你手使那剑,寒光闪烁,定是宝刃,怎么这回子竟不见了?”

“呵呵,不瞒大哥,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唤作“折铁金刚剑”,剑软如棉,但却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平日不用之时便可围于腰中,适才我已将它收在腰间了。”皇甫炎华答道。

“原来如此,我们这就上山吧。”张谦印说罢便迈开健步,头前上去了。

[ Last edited by xuezi on 2004-1-8 at 23: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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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真逗,那你给续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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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顺着十八盘路曲折向上,一路上遍赏美景,正是:

斗母宫中过,
经石峪畔穿。
升仙阁上览,
大夫松侧盼。
岱山雄伟处,
尽归十八盘。

“贤弟,方才那小玉姑娘言道,沿着这条天阶一直向上,到了顶端便是泰山派了,你我已行了这多时辰,怎的还不见顶呀。”张谦印问道。

“呵呵,不瞒大哥,小弟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听人讲这天阶叫做十八盘,有九曲之多,方才竟顾观赏景致了,却也忘记数了,不知现下过了几曲。”皇甫炎华正说间,忽见眼前一座庙祠显现,便喜道:“大哥,想是九曲已到头了,你看,前面这座或许就是了。”

张谦印也已瞧见了前方的庙祠,他大喜之下快奔得几步,一下子便抢到了近前。待看得仔细,才发觉是座庙堂而非道观。他叹了口气道:“唉,好心救人反受其骗,那小玉姑娘大概是随口应付我二人罢了,这哪里是什么泰山派的道观,分明是座和尚庙嘛。唉!”

“啊弥陀佛,施主何故神伤,可有何愁怨未解?”

张谦印寻声瞧去,见庙门旁站立一个小伲,双手合十正望着自己。

“小师父,在下有礼了,我来此本是欲寻泰山派的所在,无奈却见您的庙宇,故而慨叹。”张谦印道。

“啊弥陀佛,原是为此呀,施主不必烦恼,此间叫做玉皇顶,此庙唤作玉皇庙。您欲寻的泰山派居所却是在这之上的岱顶天阶东端高崖处,称为碧霞元君祠的了。”小僧说道。

“哦,是这样呀。如此说来,我倒是错怪小玉姑娘了。”张谦印道。“皇甫兄弟,我们继续向东啊。”

“好的,走!”皇甫炎华随声附道。

“施主,您且慢行。既是来到这玉皇神庙,便应入内参拜,如若得罪了祀玉皇大帝,您会招致祸端的。所谓神佛佑平安,吉福伴此生。况天地以玉帝为尊,您又何必过而不奉呢?”那小僧忽然开口道。

张谦印心中暗想:这小和尚虽然存有私心,盼我能施舍些香火钱,但话语确实诚恳且不无道理,这神佛大灵们,可是不能得罪的。于是便答道:“既然小师父诚邀在下,在下也不好拒却,我便进去向玉皇大帝叩几个头,奉上一炷香罢。”他又回头对皇甫炎华道:“贤弟,你意如何?”

“呵呵,我是闲人,但随哥哥便是。”皇甫炎华笑道。

于是那小伲引了二人进了内殿,却见大殿内一尊铜像居中而立,正是祀玉皇大帝坐于神龛之内。神龛上匾额题着四个大字“柴望遗风”,笔势遒劲飘逸,好似神来之笔。

皇甫炎华见了冷笑道:“哼哼,说什么“柴望遗风”,无非是远古帝王曾于此燔柴祭天,望祀山川诸神能保佑他们的江山社稷罢了。自己却可荒淫烂政,整日里春花秋夜月无边,都是昏君!”

“挹泰坛,紫泰清。受天命,报天成。
    竦皇心,荐乐声。志上达,歌下迎。
    亿上帝,临下庭。骑日月,陪列星。”

忽然听得边厢有人念道。

“咦,这正是唐朝张文贞封泰山乐章六首中的豫和嘛。”皇甫炎华奇道。随即便附和道:

“嘉视信,大糦馨。澹神心,醉皇灵。
   相百辟,贡八荒。九歌叙,万舞翔。
   肃振振,铿皇皇。帝欣欣,福穰穰。
   高在上,道光明。物资始,德难名。
   承眷命,牧苍生。寰宇谧,泰阶平。”

又听那人接道:
“天道无亲,至诚与邻。山川遍礼,宫徵惟新。
    玉帛非盛,聪明会真。正斯一德,通乎百神。
    享帝享亲,维孝维圣。缉熙懿德,敷扬成命。
    华夷志同,笙镛礼盛。明灵降止,感此诚敬。”

“哈哈,兄台也喜欢这首诗吗?”从玉皇大帝铜像后面忽然转出一位少年。这少年体态匀称,只是个头偏高,面色粉嫩,丛眉傲立,中心一点黑痣,更显英伟古风。腰悬一柄长剑,剑穗随着他的移动左右摇摆,好似仙人。

皇甫炎华笑道:“我不太喜欢唐朝人的诗篇,似乎洒脱有余而刚毅不足,无法感同身受。我个人还是比较偏爱宋人辛弃疾的诗篇。呵呵。”

那少年道:“不过,这首豫和,却是道尽了帝王封山之愿。“骑日月,陪列星。”哈哈,古来之帝王,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呢。无非笑谈罢了。”

皇甫炎华道:“只有真正造福于民的帝王,才可彰显华夷之伟业,或可升天后骑日月陪列星吧。”

少年摇头叹道:“唉,古来帝王,哪个又是真正以民为上,诚心愿为百姓考虑的呢?”

皇甫炎华笑道:“呵呵,兄台真个好豪情好胆量,古来帝王,哪个不以“君为贵,民为轻”来律己,如今你竟敢说以民为上,好啊,正该如此才是。不过,兄台不必遗憾,我想会出现一位明君真正以民为贵的。”

少年抬首望向殿粱,喃喃道:“但愿吧,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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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朋友,如今新主康熙亲政,国家太平,百姓喜乐,你又何故如此悠愁呢?”张谦印忽然插言道。

那少年看了看张谦印,摇了摇头道:“唉,看兄台年纪与我相若,怎的如此不入世道,竟对当世这般乐观?听你口音好像是北京人吧,也罢,你久居天子脚下,自然不知这外面的疾苦。”

“哦,倒要讨教一二了。”张谦印说道。

“偏远之地且不必谈了,单说这山东省吧,前几年鳌拜党徒以剪灭前明余孽为名对百姓大加盘剥,又兼经年饥荒,朝廷迟迟不发赈灾之物,山东总督文苏台是个好人,将府库所存战备储粮尽数与百姓发放,但无奈京师赈粮迟迟不到,终是难解饥荒,今年又逢大旱,倒有大半山东人都逃荒去了盛京、吉林一带。我去过京师,你们那里都传言康熙皇帝废除苛政,施惠平民,是个大大的仁君,可为何竟置百姓于水火,而迟迟不放钱粮呢,既然兄台说是太平之世,因何还有灾民呢?”那少年慨然道。

张谦印被这一席言语塞在当地,几次将口张开欲做回答,却是无话可说,无语可辨,最终还是将口闭了,静默不言。

皇甫炎华听罢,却道:“兄台看年龄长我几岁,我便叫声大哥吧,大哥方才所言非虚,山东却是连年遭灾,只是据我耳闻,朝廷已两次发放赈灾物资给山东、安徽、甘肃三省,甘肃和安徽两省均已接到钱物,为何独独山东省却没有收到呢?难道此中有何蹊跷?”

“呵呵,在下不敢,看你穿着,家中一定显贵。称我大哥,却是不必,在下有名有姓,我叫马梓涵,山东蓬莱人,你便直呼梓涵好了。不过,适才你所言朝廷已发物资之事,我却不信,如若真有此事,那文大人也不必将战备之粮发放了。”少年道。

“梓涵兄未免有些武断吧,朝廷放粮,却有其事啊。”皇甫炎华急道。

“呵,那难道钱粮都被文大人吞了,文大人可是爱民如子,两袖清风的好官,要说他欺民,那是断难让人相信的,你就别给皇帝老子说好话了。也别称我为兄,这位公子爷,在下受不起。”马梓涵道。

“唉,梓涵兄,你又何必如此呢,此中定必含有隐情,只是大家都还不知道罢了。”皇甫炎华叹道。

“哼哼,要我去相信君,而不信自己和民众的眼睛,怕是难呐。”马梓涵又道。

“好了,好了,大家何必议论政事,朋友你忒也胆大,竟数说起皇帝来了,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张谦印再次开口说道。

马梓涵仰面笑道:“哈哈,我马梓涵身在江湖,早就将一切瞧的淡了,什么富贵生死,但由天命。我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哪管皇帝王臣,神仙灵佛,他们如有过失,人人说得!”

“好一个皇帝王臣,神仙灵佛,如有过失,人人说得!不错,正要这样,梓涵兄慷慨豪情,实令小弟敬慕,如不是小弟和我大哥身有要事,我们便顷刻下山去,狂饮他一番!”皇甫炎华道。

“哈哈,小兄弟虽身在富贵之中,却能认识到民的重要,难得,难得呀。”马梓涵接着又道:“小兄弟方才三次称我为兄,足见至诚,在下实在不好再加推阻,便勉强应了小兄弟吧。”

“呵呵,我姓皇甫,双字炎华。我这位大哥,名叫张谦印。”皇甫炎华道。

马梓涵方才和皇甫炎华对诗谈政间,觉得此少年年纪虽幼,但对世道竟有所感悟且颇有见地,加之言语诚恳,心中不免产生惺惺之意。又于刚才听闻他身有要事,便想帮上一帮。于是说道:“哦,张兄,皇甫贤弟,刚才言说你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敢问一句,是何事情,也许兄弟我能帮上两位呢。”

“呵呵,其实是找人寻仇之事,如果梓涵兄能帮上一把,定能事成!”皇甫炎华笑道。

“梓涵兄弟,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们是去找人理论,少不得还要有番械斗,你如去了,我方三人,总比两人强些。但是让你跟我们去犯险,我实在不忍。”张谦印接口道。

马梓涵听了张谦印的言语,心中说不出的不受用,暗道:明显你瞧我不起嘛,说什么三人强过两人,哼哼,你要是知道了我的本领,你便不会自大了。心下虽有不悦,但仍笑笑道:“张兄你且说说,仇家是谁?我猜一定在这泰山之巅吧。”

“梓涵兄弟聪明,正是在这泰山之上的泰山派!”张谦印道。

“咕咕,咕咕。”忽然传来一阵鸟鸣之声。

三人皆抬目观去,原是一只鸽子飞进了殿中。那鸽子在殿中打个盘旋后,便静静地落在了皇甫炎华的左臂之上。

“我养的信鸽,想是家中有事,便叫它来传信来了。”皇甫炎华一边抚弄着鸽子一边说道。接着将那鸽子抓在右手里,左手拇指和十指去鸽子腿上轻轻一捏,取出了个小纸筒。他将身子背转过去,将纸筒展开了瞧看,待他看清纸上内容便眉头蹙在了一起,那上面只有八个小子:“总管已至,勿念速归。”他将纸撵成了个球,攥在手中,转身对张谦印说道:“大哥,小弟家中祖母病危,父亲传我回去,本想和你一起去找那牛鼻子理论,现下实非得以,小弟要立刻回去了。大哥勿怪。”

“阿?皇甫贤弟家中竟出大事,兄弟你快快回转家中吧,你骑我的“云中踏”去,就在山下。”张谦印忙道。

“多谢大哥。我这便下山去了,大哥保重。”皇甫炎华又冲马梓涵抱拳道:“梓涵大哥,本想和你深加论交,无奈家中出事,难偿所愿。小弟有个请求想向大哥言讲。”

“但说无妨。”

“请梓涵兄代我与张大哥共讨那泰山派的牛鼻子,勿要便宜了恶人。”

“好,我依你便是。皇甫贤弟,你快快去吧。”

皇甫炎华又与张谦印和马梓涵失礼作别,转身走出殿外,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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