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是她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情
感谢上帝他给予这爱情一个美丽的结局
含蓄而唯美,如同绝响
于是那一天我发誓我不会辜负上苍对我的厚爱
在新的明天去创造新的开始
于是寒冬过去,春回大地
我在万物复苏的低吟声中坐着列车回到上海
而那年春天,校园的樱花树开得格外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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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谢的时候,我很少去留意去捕捉那些令人感伤的瞬间
可是雨田坚持说樱花的魅力在于花落时的凄美
于是那年春天我们隔着校园汹涌的车流
看那些樱花花瓣大片大片的在风中飘舞,然后落入尘土变得零落残破,污秽不堪
你不觉得很残忍吗?雨田问我。
美丽的东西都是残忍的,即便是一时的幸福,也逃不过残酷悲哀的结局。我淡淡地说。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雨田有诗人的职业病。
花开花谢,岁岁枯荣。逃不出这个轮回,就永远避免不了残酷的命运。
你不觉得那些让花去迎接同样残酷命运的春泥更加残忍和卑劣吗?
雨田痴痴的望着我的眼眸,好像试图把我看透的样子。
他突然笑了,他说,心宇,你一定是个很残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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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吗?
我回想起那个冬夜的幅幅画面,想起我对她的决绝,想到我不曾有的一滴眼泪一丝悲伤
或许吧
我想起多年前就爱上的一部电影中的一句对白:
想要不被人拒绝,就要学会先拒绝别人。
那部电影就是《东邪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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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邪西毒》。
我在被问及最喜爱的电影的时候如是回答。
当时感到一双眼睛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向我投来注意的目光
在后来的攀谈中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雷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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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王家卫吗?他走过来这样问。
还可以吧。我微笑着回答。
哦。他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失望。还看过他的什么电影吗?
恩……《重庆森林》。
不错的作品。还有吗?他显然还不死心。
抱歉,我看的电影不多。
他摆摆手。为什么最喜欢呢?
说不上来。我随便应道。
他于是不再探讨下去,他笑笑说,我也很喜欢《东邪西毒》,喜欢它的对白。
我觉得我们会谈得来的,他说。
是吗?不见得吧。
你看那个叫许辉的男生,他这种类型和我就完全不同,我们谈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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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容易地找到了雷雨田说的那个男生。
他正在和社长说话,说话的声音很大很响,时时发出嘹亮的笑声,有点没心没肺的感觉。
他的脸上时常挂着笑容,是和我的含蓄微笑不同的一种很灿烂的笑容
眼神和表情都没有掺杂什么心机,但是全身上下有一股很强的激情仿佛会随时破体而出
用时尚女生的评判标准来说,他是一个樱木花道式的男孩,单细胞动物,或者说神经很粗
我知道这种人很容易和别人成为朋友,但是正如雷雨田说的我们是谈不来的
我从很多年之前就已经决定成为与其相反的另一种人了,很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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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的记忆是从父母的争吵开始的
直到长大很久以后我还时常在梦里梦到这样的情景:
父亲和母亲又在吵架,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
母亲脸上挂着泪,一边说一边在不停的啜泣
父亲就是一个劲儿的抽烟,有时还摔东西
一个婴儿坐在地上放声得哭着,但是没有人理睬
我经常在梦里梦见这些情景,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出现
有一段时间这使我对黑夜和梦境充满了厌恶和恐惧
直到后来我明白了那些梦境出现的原因才慢慢的习惯不再为此感到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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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些等待父亲回来的日子里
母亲总是一边说话一边哄着我睡觉
那些话是关于父亲的
可是我小的时候还不明白那话里的含义
后来才渐渐明白了父母吵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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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个会计师,为人太老实了,单位里的人都公认他是最实在最有人缘的
而父亲也确实在这种舆论下做到了有求必应,有忙必帮
可是家庭的烦恼也正因此而来
有人找父亲帮忙,尽管没有空或者不方便
父亲还是不忍拒绝答应下来,想办法尽量给人办好
有人找父亲借钱,尽管不富裕,父亲还是每次都大方的把积蓄借给人家
甚至荒唐到连个借据也不写一张
母亲每次都催着父亲去要钱,父亲这时候都会很不情愿:
你说我当初那么痛快的借给了人家,还没有过一年呢,现在去要人家会怎么想?
母亲急了:
可当初人家说就借半年的,你又不留字据,再过一年人家谁还记得还你啊!
我当时不是寻思着都是一个单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立个字据太见外了吗?
一个单位的怎么了?欠了钱还不是照样不还你?人家就是欺负你心眼太实了!
行了行了,我去要行了吧?你就别烦我了……
那你还不快去啊,家里钱都快被你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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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父亲到人家家里坐了半天,人家客客气气的沏茶倒水弄得父亲不好意思提了
好不容易拐弯抹角的把来意说明,人家脸色立马变了:
老吴,我几时借过你钱了?
结果父亲唯唯诺诺的空手而归,他跟母亲说,兴许是我记错了。
记错了?除了他还有谁!谁叫你当初不立字据,现在人家不认了吧?你说怎么办啊!
看着急红了眼的母亲,父亲低声说,要不……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二千块钱啊!家里攒个钱容易吗?你不去那我去他家问他要!
父亲急忙拦住母亲,别去!影响多不好啊,说不定真是我记错了呢……
你记错了?好!那咱们今晚就说个清楚,你当初到底借给谁了?弄不清楚咱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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