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也不知道鱼为什么是鱼。

其实我一直生活在混乱中,一切都有些不由自主。我想安静一会儿但不成。我记得去年春天的一个午后,我和Colin在教学楼后面的草地上坐了五分钟。就五分钟。虽然旁边是马路,但那五分钟没有车经过。虽然对面是操场,但那五分钟没有人走来。那是令我至今怀念的五分钟。Colin没有说话,很安静。我感觉人要溶解进在我身边带着漩涡打转的阳光中,慢慢地扩散,扩散,扩散到我找不到自己。Colin说,走吧,要上课了。于是我从阳光中收敛回来,跟他在身后结束了令我难忘的五分钟。
  
    那种宁静我再也没有找到。我感觉很累,没有停息。像逆流的鱼,不能停歇。我想找一潭安详的清水,在里面哪怕只停留五分钟。然而我再也没有找到。
  
   鱼为什么要逆流,鱼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逆流,我也不知道。逆流也是一种潮流,我夹杂在鱼群中,逆流而上。是随鱼而上,不是随水而下。

    因为周围逆流的鱼排挤了水,我处于鱼中。
  
    麻木地随鱼而上。那么我为什么是鱼?
  
    鱼也不知道鱼为什么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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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为什么要逆流,螃蟹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逆流,我也不知道。逆流也是一种潮流,我夹杂在螃蟹群中,逆流而上。是随螃蟹而上,不是随水而下。

    因为周围逆流的虾排挤了水,我处于螃蟹中。
  
    麻木地随螃蟹而上。那么我为什么是螃蟹?
  
    螃蟹也不知道螃蟹为什么是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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