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由 movestar 于 2007-3-23 19:42 发表
感谢分享……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给小费了
有次去吃中餐,我觉得女服务员挺好,觉得多给点小费,结果是个男的来收钱
不知道我的小费给没给到那个女服务员那?

如果你真的对某一个服务员特别满意,你可以把小费另外放到她手里或者口袋里。这样她会对你感激不尽的。当然,最好避免其他人看到。
臭美精, 自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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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酒楼”打工记实(连载六)


因为正好是放暑假时间,所以越南佬虽然是走了,可是餐馆暂时来说还不会缺人手,因为我和HB都可以全天候的工作了。一个88座位的餐馆,我和HB两个人勤快一点拼命的跑一跑,再加上夏天时候去餐馆吃饭的人还不算特别多,所以也就能把跑堂这工作全撑下来。

歪嘴鸡那时候不但开了个中餐馆,还在餐馆旁边买了个铺子,开了间小小的亚洲超市,里面卖的都是来自中国,越南,泰国,印尼等亚洲国家的调料,面条,蔬菜等等食品。歪嘴鸡的老婆就在里面看铺子。他老婆“五月花”是个纯正的越南人。歪嘴鸡说她是来自越南一个乡下地方的。当时她长的矮矮胖胖,头发特多,时儿烫了个雀巢窝,时儿却又拉成清汤挂面。不过她给人的第一眼感觉还是不错的,因为她爱笑,而且跟人聊天时候感觉特热情。那时只要是去她那亚洲超市买东西的中国学生,全部都会在结完帐后得到些小礼物,例如一包姜糖啊,或者越南小点心啊什么的。所以她的人缘特好,很多泰国越南人就冲着她去买东西的。她那铺子里的东西老实说,还真不便宜,不过她挺会做人,遇到她的同乡或者熟客,走的时候肯定不忘送人家一些东西,或者在最后结帐的时候给人家打个95折什么的。所以你别看那小铺子面积不大,一天下来还真是有点生意的!

一天餐馆生意不忙,还算比较清闲的。大姐在洗吧台上的杯子,顺便整理一下酒柜。歪嘴鸡站在吧台旁的水池那里抽着烟,不时把烟灰弹到水池子里去。
估计大姐是觉得老板就站旁边,大家都僵在那里不说话好象不太好吧,于是拼命想了个话题,问到:“老板啊,你那亚洲店生意好象不错嘛!你很厉害啊,又开餐馆,又开超市的!”

其实我觉得是人都能听的出来大姐当时是跟他打哈哈的,就是无聊的时候随便说的恭维话,谁知歪嘴鸡突然爆怒,把手里的烟头往水池子里狠狠一扔,吼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又开餐馆又开超市拉?哈?我生意好不好关你们什么事啊?你们这些中国人心里就不知道一直在打什么主意!”

大姐被吓到了,忙解释说:“没有啊,我就是随口问问罢了,没。。。” 她还没说完,歪嘴鸡就一转身,抛下了一句:“没事干就擦擦桌子搞搞卫生,别说那么多话!” 然后歪着肩膀走出了餐馆。
大姐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边装模作样的在刷池子,边轻轻对我说:“你说这人是不是神经病!人家好心跟他哈喇两句,他却回头喷你一脸的屁!”

又是一个比较忙的中午,那天就我一个跑堂,跑的还真有点喘气。当时有一桌客人,是爸爸妈妈两个人带着两女儿。他们点了四个云吞汤作为前餐。正当我上汤的时候,小女儿估计饿坏了,有点心急,扬起手想自己取我托盘里的汤的时候,“啪啦”的把一碗汤打到了地上,查点没把我烫着,幸好我缩的快。

在餐馆“啪啦”的打破碗碟的声音还是很惹人注目的,当时所有的客人都转过头来看着我,这时候大姐从吧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垃圾铲和扫把,歪嘴鸡也毫不另人意外的冲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破碎的瓷片,数了数,转身往放记小费本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姐帮我一起把碎片收拾好,我赶快给客人再上了一碗汤。因为那天是周末,歪嘴鸡怕中午休息的时候会来比较多的客人,所让大姐跟我一起值班。她打开记录小费的本子,上面已经清清楚楚的记上了:NN打破小碟一个,小碗一个,汤勺一个。

结果那天中午歪嘴鸡打错了算盘,根本没什么客人去吃饭。我跟大姐闲着,就站在吧台旁边聊起天来。从大姐的口中我得知她和她老公都是以难民身份来德国的。他们原来都是在沈阳一个机关单位工作,后来以单位组织出国考察为理由,跟着旅行团来到德国,来到以后他们就把护照一撕,跑掉了。她老公原来也在东#酒楼工作过,可是因为她老公跟歪嘴鸡大吵过一次,于是不做走人了。他们在沈阳还有一个儿子,她把她儿子的照片拿出来给我看,已经是个读大学的大小伙子了,长的可是那个帅!当我称赞她儿子帅的厉害的时候,她脸上就流露出很自豪的样子,告诉我:“我儿子读书成绩很好啊,而且又懂得孝顺我。每次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都跟我说:‘妈,要保重身体啊,多喝牛奶,多给自己买些好东西吃。。。’ ”说到这里,大姐眼睛就湿湿的。她擦了擦眼睛,小心翼翼的把儿子的照片放好。

我问她:“那你这难民身份一直要维持到什么时候啊?”
她说:“不知道啊,要看移民局的意思了,不过我现在有个目标,就是要存够10万元,然后我就不在德国待了,我要回家!”
“呵!10万欧啊?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我惊叹到。
“哪里来10万欧啊?我是说10万人民币!”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说,“有10万人民币我就很知足了!”

“存个10万20万人民币,应该不会很难吧?”我不解的问到。
她瞪大个眼睛看着我说:“不难?!我跑出来以前,在单位就几百不到一千的工资,你说什么时候能存到10万啊?!不过现在我是有点后悔的了,如果我当时不跑出来,老实在单位待着,到现在一个月也能有一千多两千的工资了。而且儿子也在身边,多好!”

“那你现在也不差嘛!”我安慰她说:“起码你老公还在身边,而且德国工资相对高很多,你现在打工又不用花钱在吃的上面,餐馆都包了,而且住也是住老板的,所以应该很快可以存到钱了。”

她的眉头松了松,说:“是啊,我现在每个月最多只花50欧,也都是花在给我儿子打电话上面了,其他的钱我全存起来。等我哪天一旦存够了,我立马离开德国这鬼地方!”
她的眼里流露出了希望。我不禁感叹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自己拼命的存钱,每月仅有的50欧花消也是花在给儿子通话上面去了。

当天晚上下班前跟歪嘴鸡结帐的时候,我主动跟他说:“今天打破的那套汤碗你扣我工钱好了,我觉得扣大家的小费不公平,因为是我打破的,就扣我一个人的。”
歪嘴鸡停顿了几秒,说:“那好,你赔7欧吧!”
我打开钱包,取出七欧递给他。他又眯着眼,微微笑着对我说:“哈~ 你这人真有意思!”

我当时心里直骂到:“你这人更有意思,真是见钱就开眼啊!”
(在这里我要补充说明一下的就是,几年后我在德国另一个城市的亚洲超市看到了同我那天打破的碗勺一模一样的,我把那个超市单卖的小碟,小碗和小勺的价格加在一起,价格不到5欧元。)

啊建师傅突然有一天辞工不干了,听说是在另一个城市有一个很大的餐馆出很高的工资请他过去干。于是他就把东#酒楼这份工给辞掉了。这可好,歪嘴鸡又因为这事情跟啊建师傅大吵了一顿。他说:“你们这些中国人有句话对不对,就叫骑牛找马!拿别人做过桥的,找到工资稍微高一点的就跑人!”

啊建师傅就跟他顶回去,说:“我是有料人家才请我过去的,你这里工资这么少,谁给你干啊?!”
歪嘴鸡气的嘴更歪了,说:“你看看你们这些中国人,就知道钱,我还不是因为你来的时候说工资少,我才想出要把跑堂挣的小费也分你们一些的主意?好拉,现在你说走就走!”
啊建师傅也毫不示弱,说:“什么叫我们这些中国人就知道钱啊?你不是中国人?你不是为了钱?!哈?!”
歪嘴鸡马上接上话题,道:“诶,你说错了,我不是中国人,我是越南人!我开餐馆亚洲店不全是为了钱,我是对做生意有兴趣,我要创事业!”他得意洋洋的回驳到。

“切~ 你不是为了钱,那你当初又当难民跑出来?你自己以前说你祖宗十八代都是中国人,现在又说你自己不是中国人,是越南人了!你这人真TMD矛盾!”
“没错,我当初是难民身份,因为越南是共产国家,没的发达的,所以我跑出来了,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们当初是怎么工作的?我一开始是从洗碗老老实实做起的!那时候刚兴起中餐馆,生意好的不得了,一天下来我要洗多少碗你知道吗?还要切菜,打扫卫生,看老板脸色,我一句怨言都没有,埋头苦干快3年,从来没想过要跳槽,就是为了学手艺。后来我跟我老婆自己存到钱了,自己开餐馆!哪里像你们这些中国人,老想一步登天啊!哼! 而且我祖宗十八代是广东人!我出生在越南,是越南人,不是中国人!”
......
然后歪嘴鸡就跟啊建师傅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了许久。不过争吵归争吵,啊建师傅要离开已经是个不可以改变的事实了。

一天歪嘴鸡还像往常一样站在吧台旁的角落抽烟的时候,餐馆门口走过一群亚洲面孔的人,歪嘴鸡盯着那群人看了许久,突然用广东话冒出一句:“黑头发黄皮肤的都系扑街(普通话翻译大概是说“黑头发黄皮肤的人都是混蛋”吧)”。
我马上回驳到:“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别忘了你自己也是黑头发黄皮肤的!”
他转过头狠狠的瞪着我说:“系啊!我都系扑街!点啊?!(是啊,我也是混蛋,怎么样?!)”
我心想:有病!说:“甘你系扑街,我吾系!(你是混蛋,我不是!)”
他却突然大笑起来,说:“哈哈哈,你都不是黑头发的,你头发是黄的!哈哈~~~”

我被他弄的无话可说了,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人真的是变态的啊!而且还是个大变态。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心里就默默的又给他起了个新花名为“大便”---大变态,简称“大便(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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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ch_in 于 2007-3-23 22:35 发表
分小费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听到
德国餐厅肯定不用分的
中餐馆..我帮过忙的两家也都不用分..
所以一般有2个或者以上跑堂的话 都事先分桌
这样保证不会忙的时候出乱子 也不会出现你服务 别人收小费的情况
吧台因 ...

说真的,德国餐馆还真有分的。不过跟我以前做那家分的方法不一样。
首先德国餐馆工资就高,7到8欧一小时的。再就是跑堂分小费出来是自愿给多少的,而不是固定给百分比的。
我所知道的德国餐馆,跑堂们每天都把一定小费放到一个存钱罐里,一个星期老板就打开钱罐一次,给水吧,厨房平分小费。
也有的德国餐馆没有这个制度,不过忙的日子,跑堂会适当的给帮助他们的“帮跑”或者水吧一些小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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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chinesehejing 于 2007-3-24 12:24 发表

恩,我们去中餐馆都是偷偷的把小费给服务员女同学,那个餐馆的跑堂好像没有小费的,钱包由一个越南人掌管

那个女同学会很感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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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movestar 于 2007-3-24 14:42 发表
不同地方的瓷器价格是不一样的
还有那位大姐10WRMB真的要求不高啊,希望她早日实现

我举这个价格差异,想说的是,做跑堂,打破碗,杯子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这个歪嘴鸡却不允许人打破东西,而他呢,却一样赚跑堂分出来的小费。甚至跑堂打破东西了,他还想从中再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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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ch_in 于 2007-3-24 18:09 发表



真的啊....晕倒:astonishment:
我那个老板娘 以前还一直叮嘱我
叫我不要把拿到的小费额告诉其他人, 叫我自己拿着就好.....
以前别人说她对人蛮小气,我不信
现在看来 她可能偏心了

呵呵,人和人缘,她绝对是对你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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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酒楼”打工记实(连载七)


啊建师傅离开餐馆了,而HB也因为在学校教授那里得到一个职位,可以很爽的跟歪嘴鸡说“去死”了。厨房里少了一个人工作,而楼面也少了一个跑堂,所以歪嘴鸡迫不及待的马上找回来两个人代替。

厨房新来的大厨姓李,我们都叫他做李师傅。李师傅是浙江人,听他说拿到德国长期居留了,而且老婆孩子都在德国。他这人除了给人感觉没什么文化以外,倒也不差,起码是个平易近人,吃苦耐劳的角色。李师傅以前就曾经在东#酒楼工作过,不过没做多久,歪嘴鸡就以他做餐不好吃为理由把他炒掉了。这次估计是急着找大厨,所以又把人家给请了回来。

李师傅这人估计是太过平易近人了,或者说带有拍马屁的嫌疑,每次歪嘴鸡跟他发牢骚或者聊天,他都立马附和着。所以歪嘴鸡最爱在他面前跟他说中国人的这些不好,那些不好。而李师傅也从来是陪着个笑脸,连忙迎着说:“是,是。中国人就是TMD混蛋啊!......”

而在楼面,五月花的妹夫这次被请来了。听大姐说,这人是在东#酒楼三进三出了。就是说,他曾经三次进入餐馆工作,可是没干多久,就又不干离开了。加上这次再次进入东#酒楼,他就是四进三出了。

这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特有意思,他也是个越南人,不过听说他的祖宗十八代也是来自广东的,是潮洲人,后来他父母不知道怎么去了越南,然后在那里生了他。他会点广东话,就是有的时候说快了会不太清楚。他的外貌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脑袋长的挺大,所以后来我就给他起了个花名叫做“大头杰”。

大头杰长的其实不赖,皮肤白皙,鼻子高高,眼睛细细,戴副金丝眼镜。一笑起来,还有一口白牙。这些优点在大部分越南人身上是找不到的。而且他进得厨房,出得厅堂,做过二厨,以前多次在东#酒楼工作过,所以对那里的环境制度了如指掌,干起活来特别顺手,也还算卖力。不过他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一跟客人聊起天来,就没完没了了。不管当时的生意有多忙,不管有多少客人等着点菜送酒水,如果一旦他跟谁聊上了,他就变成了“管状视力”,只看得到他眼前的客人,别的全部不管。所以其实跟他搭档倒也还不轻松啊!


他说他信佛,见到我的第一天,就拿他说的:“觉得跟你挺有缘”为理由,拼命给我灌输佛经。不过他的佛经很另类。他说有一个字,是贯穿人的一生的,人只要悟出了那个字,就受益终生。那天晚上下班前他跟我说:“你回到家,关上灯,静静坐着,好好想想是哪个字。”
我当时特好奇,于是下班回到家,真的老老实实的把灯关上,坐到床上,闭上眼睛,冥想了老半天。第二天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的马上拉住他问:“我想到了!那个字就是‘静’对不对?”
他严肃的看着我,抿了抿嘴,摇了摇头,说:“悟性还不够!”
我的好奇心一旦被人掀起,就怎么也盖不住了,于是追问到:“那你快说嘛!你告诉我是什么字,我到时候再自己好好悟一下!”
他取出给客人记录点菜和酒水的小本子,拿起笔,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个中文的“心”字。然后撕下那页纸,递给我,语重心长的说:“也是因为觉得跟你有缘,所以告诉你,别人如果问,我还不说呢!把这纸小心收好,自己回家好好再去领悟领悟!”
我手捧着那写着个歪歪扭扭的“心”字的纸条,不知道该笑还是怎么样是好。

时间慢慢流逝,天气渐渐转凉,我在东#酒楼迎来了那年的冬天。那天一如既往,大头杰11点上班,我11点半到餐馆,马上换好工作服准备工作。因为德国真正的冬天还是蛮冷的,不过幸好家家户户有暖气,所以只要开了暖气,倒也很舒适。不过因为那天东#酒楼刚开门,还没有客人去,暖气也刚开,所以餐馆里还是有点寒气逼人。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歪嘴鸡就要求我一定要穿黑裙子上班。他说外国男人都好色,都爱看女人的腿,为了让餐馆的人气旺起来,我得穿裙子,绣大腿,把德国鬼子都引过来。

于是就从那时起,我的工作服就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都只会是一种:白衬衣加花马甲加黑西装群加黑丝袜。

话说回那天上班的时候,还真是有点冷。我就只好多跑跑,拉拉这个桌布,擦擦那块玻璃,为的就是让身子暖和起来。大头杰则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缩着脖子搓着双手猛喊:“好冷好冷!”
这时候,歪嘴鸡刚好从餐馆外面走进来了,他一打开餐馆的门,寒风马上呼的吹了一股进来,擦过我的腿,我不禁打了个大冷颤。大头杰坐着的桌子刚好直对大门,他的脖子缩的更厉害了,马上喊到:“好冷啊!好冷!”

谁知歪嘴鸡立马把蜡黄的脸一黑,瞪大着眼睛冲大头杰大声喊到:“喂!你有没有搞错啊?!缩成这个样子算什么意思啊?!”
大头杰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说:“大哥啊,真的好冷啊!”
歪嘴鸡就像被人火上加了油的样子,跳了起来说:“冷什么冷?你做跑堂做成这个样子,我还哪里有客人进来吃饭啊?!客人进来都被你吓跑拉!算了,你别做了,快走快走!”

我估计大头杰当时听了歪嘴鸡说的话后,头就更大了,他眯着的眼睛透过眼镜片瞪了歪嘴鸡一眼,什么都没说,拿起钱包穿好大衣拉开大门就走了出去。就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见过大头杰了。

如果晚上没什么生意的时候,歪嘴鸡有的时候就会抓着我跟我聊“心事”。他的心事来来去去不外乎三个屁,第一个屁就是说他以前多苦多苦,第二个屁就是说他家庭多糟糕多糟糕,第三个屁则是说现在做生意多难多难。

不过说的最多的,则是关于他老婆五月花。他告诉我,五月花以前跟他刚结婚的时候十分听话,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个“不”字都不会说的。后来她怀孕了两次,都意外流产了。八年前他的亲家母从越南过来看望她,说不知道给她灌输了些什么思想,五月花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变的会顶嘴了。因为那时候啊扁已经被作为“儿子”带到了德国,所以歪嘴鸡说估计五月花的妈妈认为啊扁不是她亲生的,这样的关系对以后分家产有威胁,不利于五月花在家庭中的地位,所以让五月花也一定要生一个歪嘴鸡的亲生小孩,好把她在家里的地位稳固住,以后把家产锁牢。
于是没过多久,五月花就花了1万五欧元去ESSEN做了人工受孕,怀了今天的小佳。因为小佳是人工受孕的,身体很不好,所以到现在都七岁了,个子还是那么小,而且十分容易得病。

他说五月花的妈妈是个王八蛋,就知道教她馊主意。而五月花的妹妹也是个混蛋,老在那里挑拨离间,所以他和他老婆的感情近几年是越来越差。怪的都是她们!

而他在越南的兄弟姐妹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家都虎视耽耽他的钱财。他说他四年前回过越南一次,他的大哥,也就是啊扁的亲生父亲,对他好的不得了,又请他吃饭,又带他到处玩,然后他突然转过头来问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我被这突然而来的问题弄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歪歪嘴的冷笑了笑,说:“你这都不知道!你们大学生的脑子都只用来想考试的啊?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他还不是看中了我的钱?!他们对我那么好,摆明就是巴结,就是奉承,就是为了让我给他们钱,他们就拿我的钱投资做生意,然后挣到的钱就放自己的口袋里?!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们在想什么!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他说,所以到了现在,他跟他家的亲人关系都很不好,因为他看穿了他的亲戚个个都想沾他的光,沾他的便宜。就连啊扁现在也想打他餐馆的主意。
他还说了好多好多,我也只能听,但是无语了。

大便啊大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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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酒楼”打工记实(连载八)


话说回这次新来的大厨李师傅,人是够勤快的,与以前的员工相比,他也算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一派了。可是这人跟大部分在餐馆工作的人一样有个毛病,就是太看重小费了。
歪嘴鸡开始以为啊建师傅走了以后,其他剩下的人就该乖乖把嘴巴闭起来,不要再继续讨论每天小费多少的问题。可是事实却是刚好相反,小费的被关注程度随着日子流逝是有增无减的。李师傅甚至每天用笔和纸把前一天的小费总数抄了下来,一个月后就拿发到手里的实际收入和自己记录的数字进行对照。而这个对照的结果却是让他越来越失望,因为发到手里的实际小费收入和他所记录的总是有差别,而且差别还不小。

记得有一次李师傅终于忍不住问了歪嘴鸡为什么厨房里才两个人,分到的小费却和计算的相差那么远。歪嘴鸡也终于找到了个可以让他大大发作一次的机会了,他冷笑了几声,说:“什么叫厨房只有两个人啊?还有我呢?!”
李师傅“嘻嘻嘻~”的尖笑了几声,回应到:“你是老板啊,你也跟我们分小费?”
歪嘴鸡马上瞪着他凶巴巴的说:“我是老板,怎么就不能跟你们分小费拉?!我当然也要分一份拉!”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导火线,从那以后,我们做跑堂的就不需要再每天跟老板算好小费后上交了。因为歪嘴鸡说李师傅跟大姐他们实在是烦人的厉害,他们属于好歹不分。
当初歪嘴鸡想出来要把小费按百分比的比例分掉,是因为当初啊建师傅嫌工钱少,于是他就打算给他分一部分小费作为补偿。而他不可以只给啊建师傅一个人分小费,这样其他人会认为不公平的,所以他就想出来给所有人按一定百分比来分一部分的小费这个主意。现在既然啊建师傅已经不做了,再分小费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所以以后我们跑堂的就自己拿自己的钱包,自己收自己的小费,只是每天不但要把当天所做的营业额全数交上去以外,还要多给自己所做营业额总数的百分之一。
也就是说,如果当天我自己一个人所做的营业额是1000欧元的话,我就要上缴1010欧元。他说因为他算过,一般一个跑堂一天挣到的小费是所做营业额的百分之五左右,我们交了百分之一上去,自己还有至少百分之四在口袋里。而这百分之一,再也不是落到其他工作人员的手里了,至于落到谁的手里,歪嘴鸡并没交代,但是我觉得随便用屁股想一想,都应该明白了的。

虽然说还要上缴百分之一的营业额,可是对比起以前只有小费总数的30%到口袋里的日子,现在已经是天与地的差别了。以前一个月拼命的跑,也就分得个300多400欧的样子,可是现在我每天都起码能挣到个40多50欧。所以自从新规定开始以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双臂特别有力气,跑起来也特别欢快,估计对客人的笑脸也或多或少更灿烂了吧。
哎!在这里我不禁要偷偷鄙视一下自己,原来我也是一个见钱开眼的家伙啊!!!

大头杰被歪嘴鸡骂走了以后,东#酒楼马上就来了一个新跑堂。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色拉丁”。
这个色拉丁看样子得有50岁了,也是个矮矮胖胖的角色。听他说是来自南斯拉夫的,是个犹太人,有2个女儿1个儿子。他见我的第一面就表现的特别热情,主动说很多赞美人的话,一笑起来,满脸爬满了皱纹,肥肥大大的肚子便一颠一颠的。其实照理说他对人这么友好,我该喜欢他才对的,可是我却打心眼里对他特反感,因为我觉得他是个十分虚伪的人。我这人最讨厌的其中一类人就是虚伪的人。

大姐也是打见他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从来没给过好脸色他看。可是他对大姐却是从未间断百般讨好。今天色拉丁称赞她裙子漂亮,明天赞美她长的年轻,后天说她干活利索,大后天实在找不到称赞的话题了,就说她打的啤酒看上去都比别人打的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上了一定年龄,遇到个男人拼命称赞自己的话,就都会有点儿把持不住了。大姐在色拉丁的持续攻击下,终于被哄的那个开心啊!以前她笑的时候都只是捂着嘴巴轻轻的笑,估计是红颜微笑不露齿吧。这回可好,她被色拉丁哄得越来越开心,也顾不得自己被摘掉一颗牙后嘴里多出来的一个黑窟窿,张大了嘴巴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色拉丁每每见到这种情况,一定会赶紧抓紧机会,走上前十分亲热的搂搂大姐的肩膀,然后温柔的不得了的跟她说:“DU BIST MEINE SCHATZI!(你是我的宝贝)” 而当大姐向我弄清楚了那句话的意思后,就会立即满脸通红,用手遮掩住嘴巴眯着眼睛继续“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色拉丁对歪嘴鸡也很有一手,刚到餐馆工作的时候,他就表现的特别勤快,而且只要歪嘴鸡跟他说什么,他就肯定表现出很大的兴趣,连忙附和赞同。还记得有一次歪嘴鸡跟我说:“中国人啊,都不行!太狡猾了,而且又爱沾别人的小便宜。我请的其他国家的人却都很好!你看人家色拉丁,干活勤快又老实。我以后都不请中国人来干活了,你就是我要请的最后一个中国人!”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到自己渐渐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隐藏好自己的感情和想法,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否则绝不轻易表露自己的看法。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渐渐长大”, “慢慢变圆滑”吧?!对于歪嘴鸡对色拉丁的评价,我当时十分不屑,因为跟他合作没多久我就看出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不过我一直守口如瓶,什么都没说,因为我相信时间是可以证明一切的。

而色拉丁则以为已经成功收拢了我和大姐的人心,老板对他又信任有加,所以逐渐开始了他的小行动:
东#酒楼自从大头杰还在那里干活的时候开始,就开始天天中午提供自助餐了,自助餐是6.80欧一个人,因为自助餐的东西都是厨房一早做好放在外面的,所以如果来了客人,跑堂只需要把客人数目打入帐单,然后把单交到厨房就可以了,不需要像以前那样等里面的厨师看到单子做好菜,跑堂才可以把餐端到客人面前。于是聪明过人的色拉丁看准了这个机会,就从这里开始做手脚。

例如一桌客人一共四个人,都吃自助餐,色拉丁就会只打3个人的单子,剩下的一个人不入单。到最后客人结帐的时候,他就用笔照样跟客人算四个人的钱,如果客人问起为什么没有正式的帐单, 他就会小声跟客人解释说打帐单的机子出了问题,当天打不出来了。这样一来,他自己一次就可以有6.80欧多余的钱到口袋里了。或者有的客人要吃正餐,但是之前还点了个北京酸辣汤作为前餐,色拉丁就会只把客人点的那个正餐入单,而在自助餐那里给客人舀一碗北京汤出来,这样一来,到最后客人结帐的时候,他就又可以多收1.80欧北京汤的钱了。这些都是他惯用的小伎俩,我全部看到了眼力,记在了心上。

一个晚上快下班的时候,色拉丁先离开了,我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跟歪嘴鸡说:“老板,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就是你可能要小心一下色拉丁,他在单子上可能会做些什么手脚。”
歪嘴鸡当时吃惊的瞪了我好一会,然后一转表情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早看出来了,我现在就是在试探他,我要抓证据!”
我当时心想,如果你真看的出来的话,证据根本不需要抓,因为早摆你眼前了!

之前啊扁跟歪嘴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大吵了一次,歪嘴鸡当时把啊扁赶出了餐馆,不让他继续在那里工作了。后来啊扁在杜塞儿多夫的一个法国人开的餐馆里做实习,他平时就在那里工作,一星期去学校上一次课,课程就是餐饮服务。有的时候中午休息时间,他就会回到东#酒楼,在那里自己弄些吃的,坐一下,看看报纸杂志什么的,然后到下午5点就又继续去杜塞儿多夫上班。

他中午去东#酒楼的时候,会不时跟我聊聊天。有的时候我一个人特别忙的话,他也会帮我倒倒酒水什么的。一天中午我值班,来了几桌客人,临近下午5点啊扁快走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啊扁看我忙,就帮我接了那个电话。那是个外卖电话,啊扁把客人点的菜写了下来,递给我,告诉我客人要求晚上6点送到她家。我记下了。

送外卖的司机送完外卖回到餐馆没多久后,电话又响了起来,这回是我接的,电话另一头就是刚才点外卖的那个客人,她说她在电话里头说明了不要配米饭,只要餐就够了,而这次送给她的却是又有米饭又有餐,她告诉我她不吃米饭,这样就把米饭给浪费了,所以以后让我们记着,不需要给她送米饭去。

而当时啊扁帮我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客人的这些要求,所以我也不知道。挂上电话后,歪嘴鸡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事实告诉了他,他听完后嘴里自言自语到:“个衰仔,就知道来我的餐馆捣乱!”

第二天晚上啊扁不用上班,来到餐馆自己做晚饭吃。歪嘴鸡一见到他,马上揪着他把他大骂了一顿。说他不懂装懂,让他别来餐馆干的,他却还在那里捣乱帮倒忙什么的。啊扁的个性也不是好惹的,马上就跟他对干开了。没过多久,啊扁就冲到我面前,一把狠狠的抓住我的胳膊,拽的我生疼。 他把我拉到了歪嘴鸡面前,冲着我大叫:“说啊!你说!昨天那个客人说什么拉?!”

我被他弄的好是奇怪,因为我不觉得那个客人昨天说的话,会变成他们今天吵架的导火线。我边揉着被他拽的生疼的胳膊,边不解的说:“客人就打电话来说,她之前定餐的时候说好了不要米饭,可是我们给她米饭了,叫我们下次记住不需要给她配米饭就好。”
啊扁马上接着对歪嘴鸡大喊:“你说!你说啊!!!就是因为一个米饭这么小的事情,你就一张口就骂我?还说我在这里捣乱?!你说啊!!!我好心过来帮你的忙,你就骂我在这里捣乱???”

啊扁的喊声估计全餐馆的人都听到了,歪嘴鸡嘴里蹦了个“神经病”后,就自己走了出去。而啊扁却象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气冲冲的跑到吧台,乒呤乓锒的把冰箱里冰着的茅台,五粮液,玫瑰露和高粱全部拿了出来,一边倒一边喝。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拉拉他衣袖说:“别喝太多了,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多不值得!”
他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还没开口,色拉丁就加嘴进来说:“让老板看到了,又有理由说你白喝他的酒了!” 谁知这句话刚好刺中了啊圆的要害,他发了疯的说:“我白喝他的酒?!他就是要钱对吧!我给!我喝一杯就打一张单!!!”然后他就真的灌自己一杯烈酒就在入单机那里打一张单。不知道他一共喝了多少杯,大概半小时后,他终于趴在厕所旁边那张四人餐桌上起不来了。。。

没过多久,歪嘴鸡把色拉丁也炒掉了。他说终于找到了证据证明色拉丁漏单。就是在一个中午休息的时间,色拉丁值班,那天有几桌客人。歪嘴鸡故意离开餐馆一段时间,后来冷不妨突然回去,然后检查了酒水的单子,发现色拉丁偷偷漏打了好几杯酒水,所以他就以这个为理由,让色拉丁第二天不用再去上班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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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酒楼”打工记实(连载九)


不知道是否因为有血缘关系(叔侄关系),啊扁跟歪嘴鸡在某些程度上面十分相似。

例如他们都是十分自以为是:
歪嘴鸡认为只要他有钱,不怕找不到女人。聊天的时候他就经常跟我说,等以后把餐馆卖了,去中国讨几个小姨太。他说,女人嘛,都是看钱份上的,他只要把钱掏出来,不怕没女人找上门!而且他对自己的决策和看法抱有超强的自信心。当然,作为一个老板,一个决策者,自信心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人不能盲目的自信,良药虽然苦口,可是利于治病;忠言虽然逆耳,却是利于行动。而歪嘴鸡则从来不认为别人给的劝告是为了他好,只认为别人是妒忌或者想谋害他,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啊扁对他自己也是信心十足的,有的时候可以说他的自信是过头的足了。例如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外貌很吸引人,自己的身材很棒,自己是酒店管理的专业人员,谁只要说了他的一声不是,他一定给这个人好看的!

然后就是他们都有很大的疑心,歪嘴鸡的疑心就是老觉得别人会贪他的财产,会想谋害他些什么,别人随便说了些什么,他就会认为这个人说的这句话是针对他有目的而说的;而啊扁如果看到别人背地里小声说些什么,然后暗地里笑,他就会怀疑别人在说他坏话。

再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有点神经质,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情就弄的很紧张,接着就去找人吵架,而且还有点歇斯底里的倾向。
其实说到底,我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很变态,不过歪嘴鸡是个大变态,而啊扁则是个小变态。于是,这个世界就因为我的丰富想象力而产生了两个“活宝”:大便(大变态,简称大变)和小便(小变态,简称小变)。

不过小便虽然变态,但是对于他的遭遇我却抱着很同情的态度。可能因为他平时没什么朋友,没人可以倾诉,而我又是个肯听他说话的人,所以有的时候他中午去餐馆吃饭,见到没什么客人的话,都会或多或少跟我聊一下他的过去的经历或者诉说关于现状的苦恼。
其实我对他的故事真的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但是正如我所说的,我很同情他的遭遇,所以有的时候我就抱着同情的心态当当他的听众。

小便,我还是叫他啊扁吧,跟我说,因为歪嘴鸡当初来了德国好几年,都没有小孩生,而他的哥哥,也就是啊扁的亲生爸爸,却生了包括他在内的5个孩子,于是歪嘴鸡提出让他哥哥送一个孩子给他。当时越南经济情况很差,很多家庭甚至没有饱饭吃,所以像啊扁这样的大家庭,他们的父母是认为家里可以少一张嘴吃饭,无疑不是一种对家庭帮补的做法,而且德国是世界闻名的工业大国,有多少人梦想偷渡过来,当时歪嘴鸡提出认啊扁做儿子,那就意味着啊扁可以名正言顺的从一个如此贫穷的地方一下飞越进入到一个富饶的国度,所以啊扁的父母当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啊扁告诉我,当初从开始准备证明到最后可以飞来德国,总共经历了4年。当初他打算和他外公一起过来的,可是他外公在准备证明的这段时间内去世了。他的外公是他最亲的人,甚至比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要亲,所以他有种感觉就是这个世界从此就只剩下他一个了,零零的一个人。

而他当时还是一个只有7岁的小男孩,自己背着高过头的行李,走出了当时的越南海关。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向他招手的父母了,于是他一个人当时什么都没想,或者不懂得去想,就傻呼呼的一直走上了飞机。
在飞往德国的途中,他还在新加坡转了一次飞机,自己一个人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二十几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德国杜塞儿多夫的机场了,迎接他的是当年的叔叔歪嘴鸡和婶婶五月花。当他站在他的叔叔婶婶面前的时候,才突然明白到自己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国家,而且是完全孤零零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然后才“哇!”的一下,大哭了出来。

他的童年就是在东#酒楼度过的。他说他当时还小,就跟现在的歪嘴鸡的亲生女儿一样大。那个年纪的小孩都好动,所以有的时候他就会在餐馆打算帮忙做些什么,例如擦擦厨房送出来的餐具啊什么的,而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叔叔婶婶就会骂他在那里挡道。
而且他当初刚到德国的时候,完全不懂德语,他在家的时候只说广东话,所以他也不懂越南文。而五月花却是个地道的越南人,所以当初他根本没办法跟五月花沟通,而歪嘴鸡天天就在厨房炒菜,根本没人理他,他就感觉自己是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下长大的。

就这样,10年过去了,他17岁那年,入了德国国籍,开始服德国兵役。然后自己挣了一点钱,打算在歪嘴鸡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存的一点钱,去杜塞而多夫的中国蛋糕店买了40多马克一盒的蛋糕,在歪嘴鸡生日那天送到了他面前。谁知道歪嘴鸡当时看到以后,不但没有像啊扁想象的那样表现出惊喜或者高兴,反而把他骂了一通。他说啊扁搞那么多名堂,无非就是要达到某种目的,所以让他不要做那么多小手脚,他是不会上当的。

啊扁说当时是即生气又伤心,自己的一番好意被人如此扭曲。他那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把专门去另外一个城市花钱买的蛋糕狠狠的摔到地上,然后甩门而出。

而自从小佳出生以后,啊扁在那个家就更加没有地位了。他17岁当兵以后,就自己搬了出来住。到现在为止,他每个月拿到手上也就只有500来欧,每个月的房租就去了200多欧了,还没算电费。再加上电话费,吃的,路费什么的,他每个月的钱都花的几乎一分不剩了。所以为了省钱,他每天只吃两顿,而且都尽可能在东#酒楼自己弄点吃的,这样就可以把每个月的伙食费省下来,等存够了,就可以飞回越南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了。他到德国一共10多年了,其间只飞过2次回越南,因为不够钱。。。

其实我觉得啊扁今天的性格和世界观绝对是歪嘴鸡一手造成的。自他懂事以来,就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个孩子应该得到的母爱夫爱,而且没有人教他待人处世的道理,没有人教他对与错,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下长大,试问一个人的性格又怎么能够不畸形,不变态呢?!
可怜了一个孩子,一个家庭。。。

还记得又是个暑假,大姐被歪嘴鸡给炒掉了。他给大姐的理由是说她太爱聊天了,老在餐馆说三道四,所以让她收拾包袱回家算了。不过后来歪嘴鸡告诉我,炒掉大姐的真实原因是餐馆当时没什么生意,养不起一个每个月挣他700欧元的固定水吧,虽然大姐做事情手脚利落,而且他也承认大姐在这么多个曾经在他那里工作过的水吧里头来说,算是最负责任的了,可是因为钱的关系,还是得把她炒了。
大姐走了以后,我或多或少都觉得有点可惜。毕竟随着时间慢慢增加,我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十分实在的人,工作的确是够负责任的,而且后来和她关系变的还算不错,我们互相关照,无聊的时候就聊天解闷,可惜这样的一个负责任的工人被歪嘴鸡给解雇了。

有一天我在吧台洗东西,忘了歪嘴鸡当时跟我说什么来着,当时说的话里就带了个“大姐”这样的词来叫我,于是我跟他说:“不要叫我大姐,我可比你小多!”

他乐了,把一手搭我腰上嬉皮笑脸的说:“那叫你细妹行不?以后你就是我细妹了啊!”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不过自从那次以后,他逢人就说我是他的干妹妹了。。。。哎!他们这家人还真爱认我作亲戚!一开始是他女儿小佳叫我作“妈妈”,现在是他管我作“妹妹”了。。。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啊!


水吧大姐没走多久,我的一个当时的校友做了这个位置的工作,她就是我马上要提到的小敏。

小敏比我大5年,在德国读化学专业。别看她比我大5年,样子看上去倒是显得很年轻的。她是东北人,不过没有东北人特有的身材高挑和相对粗壮的特点,长的反而是很瘦,很纤细。

这人干起活来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仔细,慢!
对!就是仔细和慢的搭配。如果老板给她下了个任务,就是要把酒架擦干净,那么她真的会拿起摸布和玻璃清洁济,小心翼翼的慢慢把所有的酒和杯子从架上卸下来,然后仔细的擦好每一个角落,再把所有卸下来的杯子洗一遍,酒瓶用带有洗洁精的布上上下下擦好几遍,然后再小心仔细的把东西重新放回到架子上去。她擦完的地方,一定是又新又亮的,不过她工作的速度,也可想而知会因为她的过度仔细而放慢了很多。

所以她在餐馆工作的时候,我的工作量无形会增大好多,因为我得在她不停的擦玻璃,洗杯子的时候,把她应该倒的酒水自己倒了,把她应该拿的东西,自己拿了。

不过一个这样老实,工作又仔细的员工,一开始是深得歪嘴鸡的欢心的。歪嘴鸡一般来说都爱绷紧个脸,可是只要见到小敏以后,脸就难得放晴了。
小敏说话有个毛病,就是有时候让人感觉很不流利,好象要想很久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于是歪嘴鸡就经常模仿她说话的口气来开她玩笑。

小敏还有个姐姐,也在我们大学读书,比我大7年。小敏进餐馆工作没多久,就把她姐姐也介绍进来了。我就姑且叫她姐姐作大敏吧。

有一天大敏和小敏换班做交接,歪嘴鸡如平常一样和小敏开玩笑,几句过后,站我身边的大敏吃惊的对我说:“天啊!老板跟我妹妹说话,怎么就象对小孩子说话一样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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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movestar 于 2007-3-28 14:41 发表
大便(大变态,简称大变)和小便(小变态,简称小变)。

那要真的大便或是小便的时候怎么说!?


大便去大便,小便去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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