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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爱的七又二分之一
一
1.如果锁骨会说话。
锁骨会说话么?不能。
如果会呢,锁骨说,lasciateornisperanza。
欧洲的某个小城,有一些中国人,他们在20岁-35岁之间。男男女女。
和欧洲的大部分城市一样,这座小城有教堂,市镇厅,一家中餐馆和一所大学。
小个子的中国人大多在这所大学读书。他们大多读两个专业,计算机和经济学。他们彼此大多也都认识。所谓的认识,大多只是知道来自哪里,多大了。
他们不知道彼此的过去,也大多不问。
安德鲁是这所大学教货币政策的老师.。一个典型的欧洲人。幽默,礼貌的外表下藏着深深的冷漠。他常常指着一张表格,要我们确定该填左边,还是右边。
他也常常提醒我们,借方和贷方,left 和right不能错,错了就会没有balance。
“Ms Zhou, please ,tell us, left or right?”
“sorry , I don’t know.”我总是分不清借和贷。并且,我也不喜欢猜。
这时候,同学们就会笑我。因为只有我总是说不知道。
他们都会很快的说“left, left! left~~”或者说“right, right”
这个欧洲小城中有一些中国人。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会抱怨这个城市。这个常年下雨的城市。这个21点以后就安静的城市。这个星期日大商场都close的城市。这个藏着深深冷漠的城市。
2.巴黎没有铁塔。
十五岁时,我问TA。“你说,巴黎是什么样子的?”
“巴黎当然是铁塔的样子啦。”TA说。
十二年以后。欧洲的小城。这个城市有细细密密的公寓,在狭窄的街道两旁。
某个拐角的公寓的三楼的窗口,有一盆大叶菊。大片大片的叶子后面,有一张女子的脸。那是我。是我。短发的,中国女子。
这个城市的大学里,何谦是我的同学,他试图帮助我解决left or right的问题。
何谦同学来自上海。上海男人有太多的特性。比如,他们只会对正在追求的,或者即将成为他们老婆的,以及成为了他们老婆的女人献殷情。
于是,我成为了何谦同学正在追求的女人。
“若其,你看,我本来有100欧元,可是,我给你买了5欧元的冰淇淋,那么,这5欧元应该记借还是贷?Left还是right?”
“不知道。那算我借了你5欧元。还给你。”
何谦陆陆续续借给我很多东西。冰淇淋,电影票,晚餐,最后是身体。
我也还给他,beer, whisky,vodka,还有身体。
喝了酒,我才可以与何谦同学交换身体。何谦同学需要在冷漠的城市找到温暖,他选择向我的身体索要温度。
我不需要。我喜欢这深深的深深的冷漠。
十五岁的时候,TA说,“若其,若其你留长发好不好?和我一样长的长发”
3
瀑布可以从下往上么?
可以么?不可以么?可以么?
若其曾经有过长长的发,和TA一样。若其也曾经拉着TA的手,站在TA的左边左边,右边右边。若其还曾经覆盖过TA的身体,上上,也被TA覆盖过,下下。
“若其,若其你有23颗痣,左边有12颗,右边有11颗。上面有17颗,下面有6颗。”
“那我有46颗痣了,怎么回事嘛”
“若其你好苯哦,左边右边和上面下面不一样的啦”
“不一样啊,那给我看看你的左边的下面”
那些年的若其喜欢极了热闹。那些年的若其起起伏伏。那些年的若其分得清左和右,上和下。那些年的若其也曾经害怕过深深的深深的冷漠。
何谦说若其是个奇怪的女子,外表和内心有很大的GAP。何谦认真的研究经济学模型,画各种的曲线,何谦说,若其的心一定符合某条高高低低的曲线,在某处会相交于另一条低低高高的曲线,于是,在相交的那点,就找到了balance。何谦同学喜欢分析,求证。何谦同学只向前看,简单又快乐。
这个小城有些中国人。他们不问彼此的过去。从来不问。
每个人都可以新生。也许为了新生,他们来到这欧洲的小城。
锁骨真的会说话,锁骨说lasciateornisperanza。(放弃一切希望!)
巴黎铁塔在某一年倒掉。
瀑布从下汹涌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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