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洲记

兰花草

芙蓉洲记

  丙戌深秋，花凋草黄，朔日正午，树败松昂。日高而风吹云淡，云飘而霜融日芒。鄂人游猎于起伏之丘，捕捉于高低之岗。放眼远瞩，山野无际，层峦叠嶂，水泽遐迩，寒洌粼光。顾盼近察，凛乎莽莽，郁乎苍苍，鹰飞天空，兔跑地旷。忽闻麋鹿之鸣，敲击耳旁；间而锦鸡之声，时沉时响。遂夫锁定目标，蹑足趋向，杂草之中爬行，巉岩之间隐藏。敛声而去，志在必偿。然则鹿警觉而西去，鸡炸飞而东慌，目痕迹以追踪，心笃定而非常。

  乃夫一路奔来，神思疏朗，十里之间，行色匆忙。寻蹄印以搜索，觅毛发而估量，觉形迹之已近，起精神而奋亢。但见不远之处，戈壁空旷，蹄痕清晰，直指前方。百米之外，石砾参差而杂沓，奇岩散布而怪象；乌云沉压而阴森，大气凝滞而昏黄。旋而风声鹤唳，如鬼哭狼嗥；石砂皆妖，如魑嘶魅唱。惊东君之气短，骇神女而涕长。知不可乎险阻，而前路于奢望。猎手无畏，有钟馗之气壮；勇士有志，无建文之逃荒。振猛志于豪情，敢擒虎乎斩狼。

  惊夫于先，绿水沧浪；爱夫于后，芙蓉浏亮。岸畔道宽，垒圆木以为屋；围湖构筑，翘绿瓦而为房。马路两边，夹道芙蓉；庭院之内，点缀拒霜。草芙蓉，木芙蓉，草木芬芳；白芙蓉，红芙蓉，缤纷飞扬。女士皆饰素服，集体织纺；男人尽着艳装，分别耕墒。集市贸易，抵换为尚，市场经济，人毕可商。彩虹桥拱人流，青石路通作坊；风吹花袭兰麝，日照树荫清凉。儿童校所，学于青年之岁；老年颐院，受于驾鹤之养。往来无纠纷，谈笑有分享。不需典律约束，只存大同思想。芳草生于绿洲，落英腐乎沃壤；烟霞起以共浴，甘露降而齐漾。酋自律而不骄，庶灵犀而和畅。猎人纳罕，问而不解；译者主动，细告端详。复问此为何地，答曰芙蓉之疆。乃出一人，红巾青裳，设备宴席，谦恭礼让，盛情难却，随从雅堂。饮则无根之水，食则天然之梁，无污浊之秽物，有清洁之鲜尝。洲人交流，心灵感应；供需事宜，神情目光。猎户不欲归，但思有高堂，无奈告辞去，惜别吐愿望。

  嗟尔乎！举步维艰，一步三望，请一枝芙蓉花，讨一钵绿洲浆。相邀回归，携老小而迁徙；带走天籁，予家国以鉴赏。人恋恋以相拥，情切切而惆怅，水涟涟以为镜，土腴腴而为飨，目皱皱以失落，眉沉沉而心伤。虽麋鹿之未得，而归宿之有傍；既误入之欣喜，更坚定之来往。昭告于天下兮，莫污染而自戕；传教于神州兮，纵富裕而迷惘。惟保护于环境兮，珍资源而希望；还优渥于道义兮，制律典而周章。大道无涯，在水一方；山嶝有险，随时灭亡！

                                             山东布衣金学孟于2008年12月24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