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帶魚(有關阿紫)

麻煩妳把這份收藏交給陳好

sorry~ 很多圖檔太大發不上來... 不知道能不能請您告訴我您的mail... 我再將完整的檔傳給您... 現在就只能發一些文字上來了

以下的創作都是網路上喜歡陳好阿紫的人寫給她的

[ Last edited by haomi on 2004-2-26 at 06:03 ]

蝶戀花

      雁门关外佳人去。
  残香留迹,只盼来生缘再续。
  燕子双飞来又去,恰有几分春风意。
  
  曾记何处喜相遇?
  回首欲语,但见处处飞花絮。
  疑是阿紫归故里,化作彩蝶双飞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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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水至清而无鱼。我只知道,最清冽的酒喝下去是最灼热的燃烧。我有两个宝贝,一个是神木王鼎,有了它,我会变的很强很厉害,大师姐,谁知道呢?总之,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不会再欺侮我。另一个,就是姐夫,他是最了不起的大英雄,天下无敌,他会保护我、照顾我,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神木王鼎藏在我最贴身的地方,姐夫答应过不会扔下我不管,但我心里明白,他们都不是我的,我的双手抓的越紧,手心里就越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慢慢的忘记了星宿海的天空,忘记了那时所有的轻狂的梦,我把一颗心全都空出来,来装我的姐夫,他的每一个的微笑、每一声叹息、每一个恍惚的表情、每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我都细细的记下。我怎么会以为他是粗鲁难看的蛮子?每一次他看过来,我就忍不住想要微笑,他也常常会看着我呆住,我知道,那是因为我长的越来越像阿朱,其实、我的心,也一样,除了他,还是他。
  阿朱,温柔美丽善良的好姑娘,傻傻的惦记着我的姐姐,姐姐,你把他给了我,也把我的命给了我,为什么却忘了把他的心也留给我?我用你的眼睛看着他,用你的声音呼唤他,用你的手系住他,我又该怎么让他忘了你。他说我是他的亲人,可一千个活着的我,比不上一个死了的你,这些,你是不是早就料得到!
  
  最浓艳的毒清透如水,水色近似于无,我的五脏六腑日夜翻搅,我不知道该把谁扯裂撕碎、挫骨扬灰,铁丑,他的头也硬、命也硬,心却还是软的,我把他的心揉烂,挤出血来,才能透过一口气来,他的好,几乎像神木王鼎一样,是我最喜欢的玩具,只要我不松手,就永远在我左右。
  
  塞外的草青了又青,江南的春天是不是一如从前?我抚摸着柔滑婀娜的柳枝,眼前尽管漆黑一片,我还是能躲开那个人热辣辣的眼神。赌气出走,我实在是傻!一样的眼神,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但,他来了,仅仅是一声呼唤,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一起烟消云散,可我宁愿见他不到,也不愿他怜惜着、愧疚着、念念的想起阿朱。
  
  如果我早知道那一杯情酒不是解药,我宁愿自己喝下这蚀骨的相思,姐夫,早知道,我宁愿你一生一世叫我小阿紫,我宁愿削肉剔骨,变成你心中的阿朱。闭上眼,不想再张开,你放得下,我也再无牵挂。天地间飞坠的这一个梦,你在我怀里,我在你背上,苍茫雪原,踯躅前行,我只盼,风,永远不停,雪,永远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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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星系在离银河系最远的地方,我是r-星系的一颗恒星,已经燃烧了几万亿年。我的心不是普通的氢核,那里面藏着一个秘密,因着这个秘密,我的光芒有着与r-星系众恒星不同的颜色——深紫。
    年,是一颗太阳系的年轻行星告诉我的时间。我们之间的对话,发生在45亿年之前。
  
    确切的说,90亿年前我问了他一句话,事隔45亿年,他收到并且回答了我,又是45亿年后,我收到了他的回答。听他说,45亿光年,是他所知道离他最远的距离。
  
    r-星系里离我最近的green是一颗年长的白矮星,他有着560亿年的经历,现在虽然已经聚缩的看起来象个小老头,可我知道正是他的引力才让躁动不安的我没有因为莽撞被星际中无处不在的恶魔黑洞捕获。
  
    在r-星系,因为我独特的深紫色光芒,让我成为诸星的宠儿,可我厌倦了无际的黑暗,讨厌这样看似热闹却各安天命的燃烧。green常爱怜的为我遮挡来自其他恒星的粒子流冲击,可我仍然不能忍受自己就这样慢慢燃烧、聚缩,循着所有恒星安稳的归路,演变成一颗白矮星,归入永恒。
  
    围绕r-星系中心公转是我的课程,可我更倾慕那些滑过黑寂的流星,虽然绚烂的短暂。
  
    当我的身体开始发生膨胀的时候,我的心由美丽的深紫液体慢慢的蒸腾出奇幻的烟雾,炙热的温度烧灼着我,那一刻,我决定坠落。
  
    从这里到太阳系,45亿光年。green说,等你到太阳系时,就只是一块顽石了,笑笑,只要那颗心还在,有什么所谓? 我现在看到的他,也只是45亿年之前发出的光芒,现在这光已经不存在了,45亿年之后的事,没有人知道。然而爱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应该说,是一颗星的事。
  
    美丽的紫色在我的核心流动着夺目的光芒,我舞动周身的火焰,照亮了四周的黑寂,一次壮丽的爆裂后,我离开了所有爱慕我的r-星系恒星和green。
  
    逃脱了101次黑洞的偷袭,1001次大红星的引力,10001次小行星阵的撞击,还有无时无刻不在灼痛我的燃烧,我看到了美丽的太阳系,这时的我,只是茫茫流星中的一颗,他还记得我吗?
  
    我看到了他,一颗深蓝色的行星,如我想象中的美丽,安宁。
  
    飞向他,义无反顾。
  
    他优雅的自转,光影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淡淡的黄色,怯怯的跟随他的脚步,那是他的卫星。原来45亿年后的真实真的无法预知,我愿意停留在45亿光年之前,感受虚幻的美好。
  
    我失控的栽进他蓝色的身体,冰冷透明的液体包裹着我,紫色的心凝成一颗坚硬的顽石,green曾说,你会变成一颗顽石,笑笑,原来是真的。
  
  
    那也好,就算用尽了我所有的力量,我在他的胸膛,再也不分开。
  
  
   我离你那么远,你能看到我的心吗?
   我能,它是眼泪的颜色,你的颜色。
  
  
   只要你的一句话
   一句真话问你
   为什么不说你的心属于我
   我是你的
   一开始
   第一次见面开始
   未来会如何我不在乎
   就算你在远方
   我会飞
   用尽力量
   飞向你
   听你心里一句话
   问你何时能
   全心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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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白-阿紫
  我悠閒的漫步在山間棧道邊,一面心不在焉地張望身旁的景緻。
  哈,風景真是不錯,遠遠望去,寬寬闊闊,山稜分明,但全是一片綠,單調了點,可以的話真想將它染上點其他色彩。
  掐指算算,偷溜出來已經十幾天了;我拿了師父練化功大法的寶器神木王鼎出走,那些個師兄弟也該追到這附近了。單身一人我不怕,那群呆子可沒我聰明哩。只是不知還要遊蕩多久,希望銀子還夠用。
  走著走著,瞧見這山谷中有潭碧水,水上還搭著浮橋竹屋,好漂亮呀!循著小路通往谷底,上了浮橋,低頭一看,發現湖中成群悠游的魚兒。
  "哇啊~有魚耶~"我一高興便捉起魚來了。不巧,眼一瞥,湖岸也有個傢伙在釣魚。
  眉頭一皺,我喊著"喂,你怎和我搶魚啊!?"那人,像聽見了,也像沒聽見。
  "說你哪!"敢和本姑娘搶!?我跑上前向他理論,順手便拿張網把他給罩了。
  這一鬧,又一個穿白衣的不講理閒人來助陣,才頂他幾句,他一抓就把我扔下湖,害我喝了幾口水。
  哼,算你狠,可惜我會閉氣。不過我偏要裝死,裝成具死屍再來對你下毒!
  我半浮在水面觀察著,來了個高壯的漢子,還跟了個姑娘,看來大我一兩歲。他們說了一堆,就是不來理我,久到我快撐不住了,才有個少婦把我撈起來,帶進屋。她看來有些緊張,大概以為我真死了吧,她略微鬆開我的領口,接著摸出一樣東西───從我幼時便跟著我的一面金牌。
  我沒睜眼,但她似乎很激動,除下那牌子便慌慌張張的走了,再回來時,聽腳步聲最少跟了三四人,她邊哭邊斷斷續續說著什麼金牌啊、女兒啊的。
  有人扣住我的手腕把脈,我翻翻眼,刷的放了根毒針,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房裡有四人,替我把脈的是適才才到的那漢子。
  他身一偏,躲過了我的碧磷針,瞅著眉狠狠瞪著我;我也不客氣的回看他。
  那少婦和扔我下水的男子對他道歉一陣,拉過我,直說我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
  呀,反了反了,我才看他不順眼著,救我起來就成了我爹!哪來的事!?但他們指證歷歷的告訴我,當年是如何送走我.留下相認的標記和金牌;看來是錯不了。
  不過,他們是我父母又如何!?我從小無父無母,沒人管教沒人理,人人都說我是個刁蠻無禮又不受教的女孩,連師父和那堆師兄弟們有時都為我頭痛的半死,眼前我斯斯文文的雙親可難保受不受的了我,沒準兒哪天又說認錯人,兩句話就想攆我走。
  突然外頭有人喊著四大惡人來了,房內所有人又一古腦的全奔出去,但見三男一女立在湖畔,來意不善。爹娘和他們辯了幾句,雙方大打出手,刀光劍影,殺氣森森。那個被我網住的釣魚人已經被放出來了,他和他幾位兄弟也去助陣,又以他本人打的最兇。
  爭相殘殺,我可是見的多了,死個一、兩打人有啥希奇?
  那個漁人很快敗下陣,身上被木棍戳了一堆洞,一口氣喘不上,死了。呵,這好玩,我想,下次誰敢惹我,我也在他身上戳個十幾二十個洞好了。
  爹接上去鬥,可對手太強,眼看要稱不住時,那替我把脈的漢子出乎意料的救了爹,還逼退那四大惡人。
  回到竹屋裡,爹娘向他道謝,那漢子自稱蕭峰,開口要求爹當晚到離湖不遠的清石橋相會,說時語氣客氣,但眼神晃動,似另有圖帧UZ畢,便帶著那姑娘走了。那姑娘從剛才臉色就怪怪的,不知怎了?正尋思,娘喊我,一應聲,也就忘了。
  黃燈昏燭,人影搖曳。我窩在屋角,傾聽爹娘憂心的對話。今天來的那個叫甚麼蕭峰的,不知結了啥樑子,三更半夜要約爹出去。
  正擔心著,白天見過,跟在蕭峰後面的姑娘來叩門,說約會取消了,他馬上要走,還交代要我爹好好照顧我和我娘。
  她臨走前和我對望一眼,沒說什麼就離開了;而我,倒是越想越不對,那兇巴巴的蕭峰,何時變的如此好心又體貼?白天像要殺人似的,現在怎反過來關心仇家啦?
  嗯,大有問題。
  為了一探究竟,我悄悄跟在那姑娘身後也溜出去,看她變的甚把戲。她回到像是他們過夜的矮土屋,對著銅鏡三兩下就把自己扮的像爹一樣,又匆匆的走了。
  果然,她是往約定的青石橋走去,而蕭峰當然早已等在那兒了。我不作聲地藏身橋下,窺視著他倆的一舉一動。
  他問了些話,而她則用爹的身份全數承認了;他十分憤怒,一掌打在裝成爹的那女孩身上,帶著怨,帶著恨,帶著復仇時的殘酷與滿足。
  天啊......那一定很痛...她整個人被震飛,鮮血和易容四處飄散,嚇的我捂住嘴。
  蕭峰也發現不對,急忙跳下水接住她。水很冷,全身溼透的兩個人都在發抖,他幾乎要哭出來了。
  天落著雨,雷電交加。他與她的對話雖有些模糊,但足以讓我了解一切。
  被打中的,是我姊姊。她是為了他的尋仇計畫才犧牲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很小心很小心的抱起姊姊,走上橋,在雨中跑著,急著前往某地。
  只是,還沒來的及走遠,懷中人癱軟的手,便脫力地垂下。他身子猛然震了震,停下腳步。
  我和他都明白,姊姊走了。
  他大理石般動也不動的僵立著,仰天長嘯。
  大地一片肅靜,惟獨狂捲的暴風呼呼地吹,彷彿也在咆哮、在哭號......
  不該再打擾了。
  我噤聲,悄然離去。
  也許,他會就這樣淋雨到天明,緊摟著愛人。
  好難過。連我這局外人都感染了這不關己的傷悲。
  從來從來,不曾見過誰,為了另一人如此肝腸寸斷、心魂俱碎。
  是怎樣強烈的羈絆,才能將兩人緊緊相繫,至死都一意懸念?
  這份情,比起親緣,有過之而無不及,比起過去我所見的所有,都要深刻,都要震懾。
  懷著好奇、喟嘆,我心底更有一份欽羨。
  有一天,我是不是也能明白?明白這份珍貴的情感。
  有一天,我是不是也能得到?得到一份如他對姊姊般堅定不渝的感情?
  我不知道......但我確信,如果他能待我那麼一點好,同對姊姊一樣,我一定也會付出一切,就像姊姊為他所做的,毫不猶疑。
  隔天,他出乎意料的闖進我和娘的竹屋,對著爹寫的一幅字畫發狂,自殘到吐了一地鮮血,怵目驚心。
  事情有些不對。有人在挑撥離間,他的仇人和我爹一點關係也沒有,而我姊,則死的冤枉。我和娘,跟另一對碰巧來找碴的母女,參與了姊姊入土儀式。
  看著他一把.一把,不捨的逐漸用坏坏黃土掩蓋一切,心,也抽的緊。
  結束,他又要啟程,讓那誤導他的傢伙給他個交代。當然,他也提到我,由於我姊臨終的託付。
  我嘴硬,倨傲地用段尖刺的話回敬他。他沒再理我,風塵僕僕的上路,不顧瀟灑後一身清風中滿滿的愁緒。
  當晚我隨人到馬夫人───爹的一個情婦家。他也在,馬夫人似乎就是害死姊姊的罪魁禍首。
  隔著門櫺,聽她嬌聲嗲氣的對著個有婦之夫調笑,真教人不齒。
  機會很快來了。趁她被點穴動彈不得時,我啊,就"輕輕"在她身上劃幾刀,削斷筋脈,然後淋些蜂蜜,等螞蟻來替她止痛。
  我笑嘻嘻地靠在茶桌旁,冷眼瞧著她不斷掙扎著,咒罵著,她多罵一句,我就再多替她澆點糖水。
  看著這樣一個愛美如命的騷貨,因為恐懼而五官糾結、全身紅腫容顏盡毀,還真讓人痛快呀!
  居然和我娘搶我爹,又設計姊姊死在愛人手下,讓他們受盡折磨......
  你該感謝我沒再用更狠的方式對付你了。
  嘻嘻,別叫別叫,好好享受吧!看你來生還有沒有這膽,再有這附黑心腸!
  曙色漸露,我跟著爹娘回家,可才到門口,就見到幾個人賭在那兒,一個個橫眉豎眼咬牙切齒,全是那跟我搶魚傢伙的兄弟。
  冤家路窄,分外眼紅。我要爹作了他們省的眼煩,卻招來爹一頓斥責,說什麼養女不教、為父之過,反強著我向他們道歉、拽著我要去那死人靈前上香。
  看吧看吧,才第二天,他們就嫌我、厭我!
  我就是惡毒陰險,我就是刁鑽殘忍,阿紫即使有父有母,也注定沒人關心沒人疼!
  悶了一肚子委屈,我趁他們沒注意就一聲不響,走了。
  找到了家,卻又離了家,我正盤算著接下來該到兒去好,突然想瞧瞧被我斷筋螞蟻咬的馬夫人現在是怎個慘樣,就往她家走去;進了內房,卻見到他坐在床沿,正摟著馬夫人;那女的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還是照樣的愛勾引男人。
  哼,這種爛人他居然也看的上,難道我昨晚眼花了嗎?
  瞥了桌邊的手鏡一眼,我計上心頭,拾起它"好心"遞到馬夫人面前,看見自己醜惡的相貌,她居然就這樣被自己活活嚇死了。
  他十分惱怒,事後我才知道,他只是要問出他的仇人。我壞了他的大事。
  人死了,不能留下證據。我們一把火燒了馬家。
  "我姓蕭,叫蕭峰。"看著淹沒在火海中的屋子,他面無表情。
  "是,姊夫!"我歪頭瞥了他一眼,呵,他愣了好大一下。
  "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去找你爹娘或師父吧!"
  "可我就是從他們身邊逃出來的,怎能回去呢?"我眨眨眼,希望他會說要帶著我一道走。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扔下這句話,他自顧自地走人。
  "欸,你..."癟了癟嘴,雖然他沒同意,而且態度不佳,本姑娘還是決定跟著他。
  追著追著,從市內飯館到郊外的樹林,他就是不肯停下來好好和我說句話,直到我裝著腳扭傷,他才肯停下來。正紮著腳,他卻忽然呆住了,瞧著我喊"阿朱",還一把抱住我,直到我開口他才愕然收手。
  嘿,沒想到這不苟言笑的大呆子也會有這種窘態……心裡暗笑,決定整整他,於是嚷著腳痛要他背;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背我走一陣就又摔下我,自己去了。我不死心,繼續跟上,一會兒就遇到來追捕我的師兄們。他們對著我要神木王鼎,原本我想有他在就沒事,他卻扔下我,任我被師兄們綁去自生自滅。我在心裡暗罵著,以為這次就要完蛋;驚喜的是,晚上大師兄來審判我時,他還是出現了。在他的協助下,我逃過了制裁,還殺了大師兄,統領其他師弟。
  他見了卻轉身就走,說我年紀小小就如此狠心,他不打算再理我了。他腳程快,一大步一大步的往前走,眼看我就快被拋在數丈外了,情急之下我對他大喊:"我姊姊就那麼好,你就那麼瞧不起我!?"
  "你一輩子也比不上她!"他別過頭,冷冷的說。
  一輩子......都比不上她...?
  我回過神,騙人騙人,我才不信。即使是我姊姊,我也不相信她會比我好!
  氣悶極了,我乾脆抱著身邊一棵樹大哭。
  這一哭他倒是慌了點,開始要哄我,我邊哭邊喊讓我哭死在這裡算了。他開始只是笑笑,後來失了耐性便又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看我?即使一眼也好啊!
  好熟悉。他逐漸遠去的背影。
  因為我從沒能和他比肩而行過。我一個被他視為惡毒的小丫頭,永遠只能在他背後追著他,找盡藉口黏著他。
  但我不在乎,即使被視為死皮賴臉,只要他能注意到我,值得。
  可是現在,怕是厭倦,怕是心死。
  怕他再喚也不回。
  不要走,不要走...如果你真執意離去,我也只能如此......
  當他覺得訝異,我居然沒再纏著他而回頭找人時,我裝昏,乘他不備吐了根毒針。
  ───只要他中了我的毒針,全身痲痺,他就不能再離開我...不再離開────
  針,他是躲過了,而且還下意識回了防身的一掌。
  呵...真是自作自受啊......
  眼前一黑,我什麼也看不到了。
  好長一段時間,一切都是混亂的。像自高處跌落的白瓷,碎了滿地,無從聚合拾起。再恢復意識,手腳能活動自如時,我們身處在一個女真部落。
  聽到仕女稟報,他似乎很高興,而且還會催著我吃藥,還會笑著問我身體好點沒?
  是因為我沒死,他對的起姊姊,不用良心不安吧?有些心酸。
  沒關係沒關係,我要的是現在。至少他仍舊為我擔心。
  很快,我恢復了健康,不但偶爾能對他搗蛋鬥嘴,也可以騎著馬,和他一同奔馳在遼闊青翠的草原上。
  一對大雁飛過天際,如影隨形,雙宿雙棲。
  望著,各懷所思。
  "姊夫,你又想我姊姊啊?"
  "...想,每天都在想。"很簡單的一句話。短,卻沉重。
  心裡明白,兩人都沉默。
  一天,我和他又一道在樹林間賽馬時,遇見了隊使者,隨他們去見姊夫的結拜兄弟,遼國的君王。
  正相談甚歡,探子便傳來遼國叛亂的消息。
  生長在星宿海,我深深明白權勢遞移造成的鉅變與危機。即使身處局外,若對方真趕盡殺絕,連我們都會被拖下水。我勸著他,要他盡速離開,他依然堅持要協助平亂。我嘆了口氣,拗不過他,只得跟著。
  敵兵雖多,但他一個人獨戰大軍,依然輕輕鬆鬆押了對方首領歸來。
  因為此事,他被遼王封為南院大王,我則成了端福郡主。封的好聽,事實上卻悶的緊,大大小小的百官婢女,見了我們就一聲不出,跪在地上死都不肯起來。
  幸好呢,過了一陣子,就有人來陪我玩了。
  一天我和姊夫外出時,遇見堆被遼兵抓來的邊境居民。其中一個神秘兮兮的叫姊夫過去,拿了塊破鐵片就要殺他,被攔下還直叫著他是聚賢莊的游坦之,今天決心要報父仇,報不成便要尋死。
  我在一邊聽的好笑,也窩火。這傢伙是什麼東西?憑他也要找我姊夫報仇?想的太美了點吧!?
  後來姊夫放走了他,可我才不會讓他這樣容易走人。既然他要尋死嘛,我就成全他。嗯,反正我正無聊著,拿他來玩再適合不過,整人,我有的是辦法呵......
  那傢伙呀,被我當風箏放,帶燒紅的鐵面具,獅子咬,順便替我練毒功;敢找我姐夫麻煩,就活該被我整。
  當然,他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他認定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叫他做甚麼都乖乖的,百依百順哩。
  只是,看他因為被冰蠶咬而中毒僵死時,心裡,有那麼一點愧疚。
  玩歸玩,他那麼聽話,把他弄死好像有點兒過意不去。深深嘆了口氣,最重要的是,現在又沒人陪我了。
  王府的日子是孤單的。
  縱然衣食無缺,日子悠閒,可當靜下心時,沉澱的.五味雜陳的過去總浮上眼前。
  很久以前還在流浪時,我快樂,因為無牽無掛。
  現在住在深宮院內時,我快樂,因為他在身邊。可總覺少了什麼啊.…..
  待在他身邊越久,心裡越是空洞。深深的,無底的,難以探清。
  不論何時,他目光總是穿過我,看向遙遠的某處,一個我不了到了的境地。
  太遠,太難懂。
  不論何時,他總懷著惆悵,單雁孤翔,漸行漸沉。
  有次我從後面摟住他,趁他轉身之際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他僵在原地,臉上有著尷尬,然後推開我。
  "我要是心情不好,就算吃一百個熊膽也不會好!"
  "我姊姊要你照顧我,你卻這樣對我,反正我就是個沒人關心沒人疼的孤兒!"
  我不管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永遠是一號反應,走人,留下我......
  為甚麼還要如此在意?空虛.忽視,全是我自找的,真是作賤自己。
  終於有一天,我受不住了,偷偷溜出城,越過邊界回到中原。
  路上我扮成個男人在館子裡午餐,好死不死遇到師父,恐嚇威脅不說,還被他和也在那裡小憩的慕容復開打時放出的毒藥噴上眼。
  陣陣刺痛襲來,我放聲尖叫,因為我眨著眼望不見任何東西。正恐懼著,摸索著,突然有人一把抱住我,往肩上一扛就跑,打鬥聲和桌椅碎散聲被遠遠拋在後頭。
  我不知道這捉我的人是誰,更不知道他捉我要去哪、有啥目的?
  那人帶我遠離人群,走到一灣清流旁,讓我清洗眼睛。我視力幾乎全失,連物體的形影都見不清。
  救我的那人說他叫莊聚賢,他會保護我,不會離開。他怎麼對我這樣好?我們素不相識吧?疑惑,但是有人願照看我總是好的,不然我現在這副慘樣能做甚麼?只會死的不明不白。
  對,我還不能死,我還要回雲州,我還要回去見姊夫,和他一道打獵觀雁。
  我央求莊聚賢帶我回雲州,現在,我只想他在身邊。他似乎為難,但答應了。但事實沒有想像的容易。我們不僅沒回到雲州,反而流落到了丐幫,莊聚賢還意外的當上幫主。我眼瞎不能自己行動,回不了雲州,只能定在這兒,當真鬱卒的不得了,那些個叫化子又愛在暗處指指點點我的眼睛如何如何,我一火大,便拿他們來很狠修理了一頓,他們嚇的個個敢怒不敢言。
  一天,莊聚賢突然來告訴我要去攻打少林。我邊聽邊呵欠,他攻少林關我甚麼事?沒想到他還隱約提起,星宿海的星宿老怪虎視中原已久,可能也會去。
  我一聽,馬上怒火上升。儘管丁春秋以前是我師父,但他不顧師徒之誼,我不過借他寶鼎玩玩,他便要殺我,還毒瞎了我的眼睛,此仇不報,難消心恨。
  當日,我便備了一堆以前常見的旌旗帷幕,大搖大擺的到場,果然丁春秋和師兄們都在,我便要他給我下跪磕頭;反正莊聚賢武功也高,用不著怕。
  誰知丁老怪老稚钏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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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海空寞得无边无际。芳菲的草色连同神仙般的画卷。美得就象一场梦。但是,我没有信仰。师父长长的胡子湮灭了我最后一个关于奇迹的梦想。
  我得生存,我日日恭维着师父风华鼎盛,天下无双。然后,我渐渐地开始信了。信师父的话。信这世界只有自己爱自己,自己顾自己。旁人什么都不是。
  
  我信了。我要好好的活着,于是我带着师父的神木王鼎开始了我宿命的历程,我要好好的活着。
  
  小镜湖畔的春风从一开始就夹带着宿命的意味。我是孤女,从一出生就没有一个亲人。那一天我却突然有了爹爹妈妈,有了盈盈眼波的姐姐。那一天我还有了他。
  
  每一个伎俩都逃不过他的利眼。他在收服我的人,同时也带走了我的心。我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一张巨大的网。是我自己用千缕情丝织成的网。逃不掉,我也走不出他。
  
  我亲眼看见他打死了我的姐姐。亲耳听见她把她唯一的小妹子嘱托给了他。我的心几乎是隐秘的欢喜。我的姐夫,这世上最大最大的英雄,我将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那时候我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我只是在欢喜着自己终于可以不再孤单。我只是在欢喜姐夫会陪着我伴着我护着我,海角天涯。
  
  那结伴而飞的雁儿啊,一个是我一个是他。我们不离不弃。
  
  可是姐夫不喜欢我,从不喜欢。他让我跟着是因为他答应过我的姐姐他会一辈子照顾我。其实有什么关系呢?只有能跟他永远在一起。
  
  我是天真的,我以为我可以在那么久的孤单后不再会有分离。他是我的姐夫。我一个人的姐夫。我以为。
  
  长白山的旅程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快乐。我还要求什么呢?我的命在他的手里,我的心也在。
  
  晨昏颠倒的快乐啊,可惜总是匆匆。我日日恨自己,为什么要好起来为什么不放掉自己的性命。我那么流连他为数不多的温存。
  
  我的姐夫成了大辽国赫赫威名的南院大王,他说他叫萧峰。
  
  其实有什么要紧呢?什么善与恶?什么是与非?什么国家与仇恨?契丹人怎样?汉人又怎样?一切在我的眼里没有分别。只因他便是我全部的世界。旁人怎么样与我又有什么相干呢?
  
  姐夫总是在我病或者痛的时候,才会有些许的温存。一夕之间,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的眼睛瞎了。我听得出姐夫的怜惜。
  
  我是欢喜的,看不见有什么关系呢?我的心里早就是满满的,沉沉的,全都是他。我没有眼睛,但是我有全世界。
  
  我的姐夫是大大的英雄。爱憎分明。我区分得懂。没有人教过我呵,没有人。我的小心眼里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我毕生所求的也只为一件事:我要和姐夫永不分离。
  
  姐夫的心里却有太多的心事,有着太多的侠义豪情。姐夫忠于他的理想。一辈子要做的只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在于他只是道义,只是他和阿朱间的一次盟约。
  
  我的眼睛恢复了光明,我的姐夫却要我为着这一次的光明赔上我整个的世界。
  
  那么痛那么痛。谁说阿紫是不会痛的?我只是不愿他看到倔强后的斑斑泪痕。我是天真的。我用我的爱情害了他。我居然真的相信,世上有一种药,吃下去,他便会只属于我一个人。
  
  是我害了他。这个世界容不下这悲壮激烈的男儿,这个世界。
  
  姐夫,我知道你已经很累很累。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会忠义两难。为什么要有国家以及仇恨。虽然我知道从姐姐离世的那一日,你其实已经死了大半。但是姐夫,我不管。这是我们的盟约。我们永不分离。
  
  我剜掉了自己的眼睛。姐夫,我们不欠人了,不欠。
  
  悬崖上的风真冷。我的心却是温暖的,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紧紧的拥抱着你。你就是我的世界,没有遗憾。
  
  我真快乐!真快乐····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我感知着坠落的快乐。我感知着我的心拽紧再拽紧。我的唇边是无双的笑颜。
  
  姐夫,让我陪着你,亘古穷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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