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小波时想到：种猪是否真的需要气氛？

　　
　　本想把题目写成“与王小波同志商榷”，记起小波已故，心底就生出一些恐惧，于是赶紧改了题目。其实王小波的书我早就读过，是在四年前的一次探亲期间，临上车前，在车站的书摊上买了王小波的文集，三本，从火车上一路看到家，看完了，返程时行李太重，就把这书丢在家里，那时想，回来后再卖一套好的收藏，因为这套是盗版，错字较多，纸张也不甚好，而我有藏书的嗜好，经常是读过某一本书，认为好，就会再买一本新的做收藏。
　　
　　王小波的文章，有一些是精品，比如那个特立独行的猪，至今常常被人提起，王小波也很会讲故事，他的故事总是能让人一口气看完，他也写了一些议论文，但极少有长篇大论，不过绝对超过了500字，所以我就想，王小波要是来杂谈发帖子，500字的限制对他来说会很舒服，同时我也很不厚道地想到，如果他真的来杂谈发他的那些议论文，估计会被砸得很惨。
　　
　　想起罗嗦这些事情，是因为曾看过王小波写的一个帖子“有关‘给点气氛’”，在这个帖子里，王小波讲了一个故事：“大约十五年前，读过一篇匈牙利小说，叫做《会说话的猪》，讲到有一群国营农场的种猪聚在一起发牢骚－这些动物的主要工作是传种。在科技发达的现代，它们总是对着一个被叫做“母猪架子”的人造母猪传种。该架子新的时候大概还有几分象母猪，用了十几年，早就磨得光秃秃的了－那些种猪天天挺着大肚子往母猪架子上跳，感觉有如一坨冻肉被摔上了案板，难免口出怨言，它们的牢骚是：哪怕在架子背上粘几撮毛，给我们点气氛也好！”
　　
　　我对王小波的这个帖子之所以印象颇深，是因为我参观过一个现代化养猪场，那是一个建在绝岭上的企业，接待我们的人介绍说养猪这个行当最怕的就是猪瘟，所以企业选择建在一个绝岭之上－－只有一条路可以盘旋上山，其他的地方，估计就是善于攀登的岩羊也上不去。想必他们说的是实情，我们开车上去的时候，连人带车被消毒了至少三次，而所有参观，也均是坐在会议室里看电视，根本就没进到养猪车间里面去，但是我们通过电视看到的，都是现场实况。
　　
　　在看电视的时候，我就目睹了王小波描述的“母猪架子”。不了解养猪场的兔子们也许会觉得种猪很“性福”，其实，种猪根本就接触不到母猪，甚至，在这样的现代化的养猪企业里，种猪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母猪长啥模样。
　　
　　种猪一般都是单独养在一个房间里－－我之所以没说是猪圈，是因为那的确是个房间，有空调，还有自动供水、供食系统，很干净卫生。当工人把房门打开，种猪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沿着一个走廊跑向另一个房间，那里就有一个“母猪架子”－－样子就像一个矮了许多的高低杠吧。种猪进去后，就把两只前腿搭在高的架子上，然后由工人用一个带有容器的东西套进祂的性器，两三秒钟的样子，完毕，种猪自己欢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有些猪生来就是种猪坯子，祂们对于种猪的工作轻车熟路，并且我相信祂们在完成这些工作的时候，是不需要气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