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第三十六回)


  蜀中的这个夏季热得要命,不穿衣服坐在那里汗都不停的流,一天到晚后背总是湿漉漉的。树叶子都是蔫巴的,门前的石板上居然可以煎鸡蛋。

晚上能稍好一些,但也热得睡不着觉,我拿一把蒲扇出门乘凉,看见魏延蹲在门口,舌头伸出老长,吓了我一跳,我说魏延你伸着舌头干嘛呢?魏延说我在散热呢。我忽然想起当年我养的阿黄一到夏天也是这个样子,于是我也张嘴伸出舌头哈哈了几下,发现还真的管用哦,于是我和魏延并排蹲着,张着嘴哈哈的吐着舌头,月光照在我俩身上,留下两个很奇怪的影子。

天一热,人的脾气就变得暴躁。我最近三天已经摔了七个茶杯五个饭碗两个酒坛子,弄坏了两张椅子三把蒲扇外加一个马鞍子,打了四个士兵共计一百零八鞭子。弄得几乎没有人敢靠近我,我感觉我无时无刻不在发火,我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魏延说我气急败坏的样子象只黑色的母鸡。其实他的脾气最近也好不到哪儿去,有次他乘凉时有只蚂蚁趴到他腿上,他跳将起来踩了三十多脚,末了还亲自往蚂蚁洞里撒了一泡尿。

就连平日里稳文尔雅的子龙都受不了了,他最恼火的是这种鬼天气让他无法泡妞。说的也是,你说俩人要是往一起这么一抱,浑身湿漉漉的象两条粘稠的蛇搅在一起,确实让人意兴阑珊。没有了女人滋润的子龙整日里垂头丧气如同门前那棵老柳树。

最可笑的是二哥,一把大胡子象围了条毛围巾,他又舍不得剃,于是你会看到他每每用手撸一下胡须,拧下一把一把的汗水。不过惟一的好处是再热他依旧是面不改色。

奇怪的是我们热成这样,军师却好象一点都不热,他依旧穿着他那一身棉布道袍,不紧不慢地摇着鹅毛扇子,迈着四方步在烈日底下溜达着,额头上一滴汗都没有。这让我们羡慕得要命,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你不出汗呢?军师微微一笑,说道:心静自然凉。

切,我才不相信呢,我晚上睡着的时候心够静了吧?可醒来的时候下面的草席都跟被水浸过一样。我觉得军师肯定是在敷衍我,不跟我说 话。对了,会不会是他穿的那件道袍有什么玄机呢?想到这里我便大大咧咧地跟军师借道袍穿,军师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了几声把道袍脱了给我,我穿上虽然小了点,但也对付着能穿。

一天下来,道袍不知道湿了多少次,我只觉得比以前还要热,并没有觉得凉快。原来这道袍也不过就是普通的袍子而已。

  有一天半夜我从梦中醒来,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我翻箱倒柜地把冬天的被子找出来盖上,依然觉得冷,上下牙都得得的响,我知道我是感冒了,不过我却很开心。第二天一早,我挣扎着爬起来,把最厚的衣服找出来,披着斗篷,带着帽子,脸色苍白却又得意洋洋地在人多的地方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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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第三十七回)

当年在新野,大哥收了一个叫单福的人,初到便破了曹仁的八门金锁阵,大哥如获珍宝。后来才知道,原来此人就是许庶。

要说起来,没有许庶,也就没有军师。要不是当年许庶走马荐的军师,估计军师现在还在南阳睡觉呢。

军师至今还经常提起许庶,他们俩以前就是好朋友。大哥更是隔三差五的就提起许庶,唏嘘一番,当年他送许庶走的时候哭得跟泪人似的,为此二哥郁闷了好几个月。许庶现在虽然在曹操手下,但他是被程昱骗过去的,之后他立过誓,绝不给曹操出一谋一策。于是有了“许庶进曹营,一言不发”这句话。

我曾经很纳闷,以曹操那种性格,如何能忍受养一白吃白喝不干活的闲人呢?军师笑了,他说这正是许庶的高明之处。曹操忍受许庶的原因有二,其一是虽然许庶不干活,但他也没有为别人干活,象许庶这样的人,帮谁都将对曹操构成威胁。留住许庶意思就是说,我用不上,你们也甭想用。其二呢,就比较有意思了,曹操为人心胸狭窄脾气暴躁,当年行刺董卓失败逃跑的路上,误杀了吕伯奢一家九口之后,说了一句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工作,的确是一件提心吊胆的事。有人曾经说过,曹孟德一生杀人无数,但十有八九杀的是自己人,这八九中又有七八是误杀。比较出名的是横槊赋诗杀刘馥、鸡肋杀杨修、梦中斩近侍、多疑杀华佗等等,另外有中计杀蔡瑁张允、借刀杀弥衡、羞怒杀许攸等。总之在曹操身边做事相当于判了个死缓,具体缓多长时间得看你的表现了。但曹操所杀之人中,总结起来基本符合一条规律:有才,狂傲,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多嘴多舌。所以许庶的一言不发倒恰好是保全自己的最佳姿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听军师这么一分析我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军师又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元直那满腹经纶啊!这句话让我想了良久,愈想愈觉出许庶的可悲之处。

二哥当年为了保全嫂嫂曾降过曹操,那也仅是权宜之策,他绝对没想真为曹操卖命,但还是为曹操斩了颜良诛了文丑,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换作我,当时也会那样做。当时颜良文丑气焰嚣张,满朝武将竟无人敢应敌,究竟何方神圣有如此的本领?作为一名习武之人自然心痒难耐,忍不住想去会会。想那学文之人跟学武之人应该有相同之处,想那许庶每每跟着众人一起开会研究,听着众人或者高明或者荒谬的言论,居然能忍住不发一言,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就好象一个高明的厨子整日对着满堂的佐料却不让他操刀;一个好色之徒每天对着一群美女却无能为力一样,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这么想起来,我现在每天还能够喝上一碗酒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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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第三十八回)


提起许庶来,忍不住想说说杨修。

杨修算是曹操杀的人之中比较有意思的一个了。我忍不住央求军师把他的故事讲来听。
杨修官不大,是一个主簿,也就是一个文书。平日里也就负责写个字整理个文件什么的。按说他一没有造反乱上,二没有违法乱纪,三没有损兵折将,也就是说因为他位低言轻,所以他连犯大错误的机会都没有。他的死完全是这小子咎由自取的。

杨修祖上世代为官,他父亲是太尉,可谓位极人臣,当时的太尉跟丞相是平起平坐的,一个管行政一个管军事。杨修自幼聪慧,远近闻名,加上身份显赫,所以免不了一个“骄”字。

一个从小在别人的赞扬声中长大的人,修为好的话那叫自信,修为不好的话就叫虚荣了。

杨修的虚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屡次在人多的场合中抢曹操的风头。其实要说论起猜谜对对机敏反应之类的,杨修那是远胜于曹操,可关键的问题是你和曹操又不是同班同学,位置没摆对。抢曹操的风头无疑是抢自己的饭碗,当然弄到最后抢了自己的脑袋更是意料之外的事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杨修不会说话,在很多时候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或许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为此军师讲了一个笑话:旧时年关,有人在家设宴招待帮助过他的人,一共请了四位客人。时近中午,还有一人未到。于是自言自语:“该来的怎么还不来?”,听到这话,其中一位客人心想:“该来的还不来,那么我是不该来了?”,于是起身告辞而去。其人很后悔自己说错了话,说:“不该走的又走了”,另一位客人心想:“不该走的走了,看来我是该走的!”,也告辞而去。主人见因自己言语不慎,把客人气走了,十分懊悔。妻子也埋怨他不会说话,于是辩解道:“我说的不是他们”。最后一位客人一听这话,心想“不是他们?那只有是我了!”,于是叹口气,也走了。杨修便跟笑话里的主人似的,经常说一些自以为一点错误没有的话,但没想到曹操却也同笑话中的客人似的,总觉得他的话刺耳。说到这里军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最近国人猜疑的风气愈来愈重,这其实是一个民族的悲哀啊。

杨修最后是死在所谓的“鸡肋”上,其实在曹操眼中,杨修还不如一块“鸡肋”。或许弥衡算得上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至于许攸则接近于一条鱼,味道不错,丢了也可惜,但就是刺多了一些。杨修嘛,可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亦不可惜。要说起来,以他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曹操能忍他到现在,的确也不容易了。

但是杨修聪明啊!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军师白了我一眼,他那叫聪明?他那只能叫小聪明!离真正的聪明差十万八千里呢。

  小聪明?我小声嘀咕着,小聪明也总比我这种笨人强啊,至少不吃亏。
  军师怔怔的看着我,说了一句:吃亏才是真正的大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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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第三十九回)

我们取了西川之后,基本上可以喘口气了。在此之前我们东奔西跑的,今天借你一块地儿,明天再借他一块地儿,当然借了的一般都要还,也有不还的,比如荆州。

目前魏、蜀、吴天下三分的轮廓已经出来了,一切都朝着军师早年的预言发展。这其中魏国的形式最好,兵精粮足,曹操又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吴则主要靠长江这道天然的城墙保护,至于蜀国目前则是最不稳定的,由于我们刚进来,民心还未定,况且东有张鲁雄居汉中,北有曹操虎视耽耽,惟一能依仗的就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前几天得到消息说曹操西征,收了张鲁,取了汉中。当时整个蜀中上上下下一片喧哗,因为汉中与西川唇齿相依,曹操取了东川,势必挥鞭西下。一时间兵士们都自动的开始磨枪擦剑,老百姓则议论纷纷,心细者已经把家中贵重物品打包,随时准备撤退。

大哥眉头紧锁,就连军师也面色沉重,下令各关口将士做好备战准备,一直以来无论情形多么危急军师似乎都是谈笑自若的样子,可这次看起来事态的确有点严重。

又过了几天,探马来报,曹操按兵不动,似乎没有进军西川的想法。军师有点纳闷,挥手让探马再去细查,然后自语道:莫非这是曹贼的欲擒故纵之计?

三日后,探马又来报,说曹操确实不想进攻西川,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曹操取了汉中之后,司马懿、刘晔等都力谏曹操发兵攻打西川,但曹操却说了一句:“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耶?”

这句话里有个典故,军师讲给我们听,当年光武帝平定陇西后给部下的信中写到:我们不应该得到陇西就满足,还要进一步收取蜀地。于是流传下来叫做得陇望蜀。而其实曹操取的汉中比陇西距离蜀中的距离更近一些,他却不“复望蜀”,当真出人意料。

军师忽然嘿然一笑说道:曹阿瞒当真把自己比作光武帝了。说罢摇着羽扇哼着小曲走了,留下我们一帮人大眼瞪小眼。

时隔多日之后,军师在一次宴席上又提起了这件事,他分析了一下曹操为什么不发兵西川,原因有二,一是他对我们还是有顾虑的,他担心万一攻不下来,损兵折将不说,更有孙权在江东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二是他说的那句人苦不知足乎?也就是说曹操或许真的有点知足了。

  曹操会知足?谁相信呢?

很多年以后,我们一次次的攻打魏国,收复了汉中大片土地,曹操当真一次也没主动进攻我们,一直到他病死。
  
军师说:曹孟德做了很多让我瞧不起的事,但他却也有很多让我十分佩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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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第四十回)

小时侯偶尔有一次吃了一支冰糖葫芦,感觉好吃得不得了,忍不住想,以后有了钱,一定把满屋子都堆满糖葫芦,一天吃一百支。

现在我的确有了钱,可偶尔买支糖葫芦回来,却怎么也吃不出小时侯的味道。东西其实没变,只不过物是人非事过境迁罢了。

当年我兵败小沛,月黑风高,四面受困,只得自行杀出一条血路前往芒砀山。乱军之中我以矛开路,杀得兴起,待冲出包围才觉得大腿湿乎乎的,用手一摸全是血,不知道被谁捅了一枪。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从战袍上撕下一条布绑在伤口上,依然打马前行。

待走到第二日的中午,我又累又饥又渴,伤口开始发麻,眼前金光灿烂,远远看到前面似乎人影晃动,我大叫一声伸手去摘矛,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醒来后见一大婶,慈眉善目的,见我醒了,她起身端了一碗东西过来,说道:将军,起来喝点东西吧。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我的伤口已经被很细心的包扎好了,接过碗来一看,是一碗莲子粥,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入口嫩滑香甜,只觉得精神一震,忍不住叫道:再来一碗!大婶似乎面有难色,拿着碗转身出去,一会儿工夫回来了,我接过碗来没有一饮而尽,这么好的东西,我得慢慢品尝,于是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咂着,却发现味道虽然还是刚才那味道,但却稀了很多。这时大婶说了一句话让我受用一辈子的话:好东西就那么多,要想再多,便只能稀释了。

很多年来,我把这句话说给很多人听,每个人都深有感触,但每个人的感触却都不一样。

我说给魏延听,魏延正在吃饭,他听完以后没吱声,夹起一块腊肉放嘴里慢慢地嚼,然后说,最早来蜀中的时候,觉得腊肉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后来我们住在这里不走了,上顿下顿的吃,现在便有味同嚼蜡的感觉了。东西虽然没稀释,但自己的感觉却稀释了。

我说给子龙听,子龙刚甩了三十七号,正在寻觅三十八号。听完我的话,他神情黯淡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稀释到最后就跟白水一样,没有甜蜜,没有激情。但最起码这样让我看起来不孤单,三哥,也许你永远都无法理解,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子龙的眼圈有点红,我知道他又想起遥远的地方的那个遥远的人来了,于是起身悄然离去。

说给军师听的时候他正在房顶上看星星,我顺着梯子爬上去跟他并排坐着。军师说:翼德,你看天上那些星星。我抬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那么一堆亮点有什么看头啊?军师笑了,所以说,好东西都是相对的,你所谓的好东西别人也许不以为然,但别人的好东西你或许也觉得不值一钱。我们大多数人穷其一生都在追寻着别人眼中的垃圾,想想的确有点可悲。但这个过程让你感到愉悦便是好的。说到最后,军师忽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唉,这个月我已经是第八次上来看星星了,她已经二十多天没跟我吵架了……

大哥散步的时候我说给他听,他忽然停下来,指着前面的一棵桃树对我说:三弟,还记得当年的桃园结义吗?那时我们三人意气风发,一心想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上马杀贼,下马吃肉,何等的快意!可事到如今,我们的地盘大了,势力强了,却没了以前的那种理直气壮。有时候我经常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国不为国,君不为君,百姓依然在煎熬,离我们的初衷愈来愈远。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必然要失去一些东西,这或者也就是所谓的稀释后的好东西吧。只有二哥听完我的话没有说话,什么也没有说,他就那么坐着,看着窗外,无欲无求的象一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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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刺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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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第四十一回)

今天阳光明媚,太阳挂在天上象一个硕大的烧饼。大家都聚在大哥的大厅里喝茶聊天,大哥看起来心情非常好,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的。他说自己昨晚梦到煮茶,味道那个香啊,刚想喝却醒了,不过那香味隐约还在,最后他总结道:那定是天上才有的神物,能在梦中闻一次也算是三生有幸啊!

大家都随声附和,惟独军师似乎稍稍挑了下眉角,但很快也就恢复了原样。眼瞅着将近中午,大哥忽然提议大家到后花园去娱乐一下,都亮亮绝活,所谓各显其能,命人捧出一盘子的夜明珠,也就是“彩头”,表演好的除了有彩头以外,还将放假一个月,不用上朝。大家轰然叫好,拥着大哥一起奔向后花园。

我虽然不想要什么彩头,不过放一个月的假还是很有诱惑力的,那样我就可以天天从早上喝到晚上了。后花园里有块空地,十几丈见方,边上有一排大树,下边是一排石凳,早有下人摆上茶果,大哥等人就坐在那里,五虎将个个摩拳擦掌,跟唱戏似的。

第一个出场的是老将黄忠,这家伙性子急,早就按捺不住了。只见他先命人爬到树上用细线系了一个铜板,风吹过摆来摆去的,然后他退到一百来步,大家明白他又要表演他的百步穿杨了。老黄忠摆了个马步,双膀较力,嘿的一声拉开了雕花弓,只听得弓弦响,再看那铜钱,却已经被箭定在树上了,于是众人齐声喝彩,彩声未落,却见大哥端着茶杯脸色不对,仔细一看,原来那一箭恰巧震落了树上的一块鸟粪,又恰巧掉到大哥的茶杯里,下人慌忙给大哥换了一杯茶,而黄忠站在当场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

不过大哥终究还是很大度,谈笑自若地问道:下一个该谁了?魏延应声而出,虽说五虎将中没有他,但他总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们,象是个超级替补。却见魏延手里拎着双刀,他是用刀的,但他一直用的都是大砍刀,从没见他使过双刀。魏延提刀在手解释说,他自幼曾经练过一阵双刀,但大都只是花架子,不太实用,今天拿出来给诸位演示一下。说完后他一摆手,上来一个士兵,手里拎着一桶水,魏延先摆了个起手势,然后开始舞了起来,只见双刀上下翻飞,舞到极处竟只看到一团白光飞转,那士兵舀了一瓢水泼将过去,哗的一声空中水气弥漫,当真是泼水不进啊!于是众人又是一次满堂彩。大哥叫的最响,而且还起身走过去,从士兵手里拿起水瓢,也舀了一瓢水泼了过去,只听哗的一声,大哥满头满脸都是水,跟落汤鸡似的站在那里,众人都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魏延渐渐地慢下来,最后还摆了收刀的造型,好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原来他这一路刀法下来,自己是完全看不到的,大哥过去泼水的时候正是他要准备收势的时候。

大哥一言不发地回到座位上,头上还滴着水,最可气的是那士兵为了省事是就近从马槽里弄的水。现场的气氛稍微有些尴尬,这时马超站了出来,白盔白甲白脸蛋,手里提一杆亮银枪,真如同画中的人物似的,不愧为“锦马超”。马超对大哥施了一礼道:难得主公今日高兴,我与子龙来个单枪对单枪,有个名称叫作双龙出海,给大哥助兴。话音未落,见子龙出场了,也是白盔白甲白脸蛋,手里也提一杆亮银枪,但看起来有些仓促,似乎没有马超准备的妥善。二人这么一来,就连黄忠和魏延都眼里放光,我们虽然身经百战,但除了二哥与黄忠在战场上对阵过以外,我们几个却真的没有交过手。众人还没来得及叫好的时候,场上二人已经动了手,两人都是灵活型,以快见长,只见双枪舞动,如梨花纷飞,身影晃动,似双蝶飞舞,煞是好看。大哥早已忘了先前的不爽,伸长脖子看得津津有味。忽听二人同时喊了一声,双枪相错,喀嚓一声,一物直冲大哥飞去,二哥手快,掀起面前的茶几一挡,砰的一声,一个断枪头扎在上面,仍在轻微的颤动。再看大哥,面如土色,往后便倒,众人慌忙七手八脚地把大哥扶起来,探手一试,却没了呼吸。

待御医匆忙感到后,几经折腾,大哥大叫一声缓了过来。原来断枪飞来的时候,大哥正在喝茶,一个茶叶梗恰好噎在喉里。

直到这时,军师才开了口:臣幼时学过七经八卦,略微懂得一些解梦,周公曰,梦到煮茶,必将倒霉。不过一是臣不太确信,二是见主公如此兴致,于是忍住没说,却没想到……唉……我站在那儿心里七上八下的,侥幸的是我还没上场,否则还不一定出什么事呢。震惊的是原来以前人们说的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真的是千真万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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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来么么
精榜提名时,洞房花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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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holmes 于 2007-11-14 18:43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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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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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张苞,二哥的儿子关兴,提起来很多人都知道,但却很少有人知道魏延的儿子。其实魏延也有一子,名字叫魏猛。

魏延当初给儿子起名字的时候可能希望他将来能继承父业勇冠三军,但谁成想这个魏猛却天生一副小胳膊小腿,打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根本不是习武的料。后来请来私塾先生想教他学文,意思是说当不成将军好歹也弄个参军之类的,可一年之内请了十六个师傅,没一个能教得了。军师曾经说过,魏猛是典型的朽木不可雕也。

后来魏延也就索性不管了,由他去吧。这下可好,眼瞅着这孩子一天天长大,成都城里多了一个小霸王。你说他要是作奸犯科吧,倒也好说,抓起来就完了嘛。可他还真是不做大坏事,杀人放火之类的他不干。可诸如偷个梨摸个枣烧人家衣服往别人门上涂大粪之类的事他没少干。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调戏妇女,甭管是年轻的年老的有点姿色的还是丑八怪,就是头母猪他碰到了都得过去摸一把。

后来有一次出了点事,这小子摸来摸去有一天摸到了子龙当时的马子身上,子龙虽说脾气比我强,但也绝不是善茬,当街把他给饱揍了一顿。魏延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万一哪天再遇到一个吃生肉的主儿把儿子给宰了就麻烦了。于是便狠心把他锁在屋里,派人严加看管,不让他出门。可没出三天这小子就寻死觅活地闹着要绝食,把魏延弄得一筹莫展。后来不知道谁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花钱雇几个妓 女回家,让魏猛摸着玩呗,又安全又省心。嘿,要不说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嘛,这招还真灵,足足半年多魏猛就没出过门。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策,养妓 女的花费倒是小事,儿子的终身幸福可是大事啊,魏延整日里还是长吁短叹。有一天我喝了点酒,脑子灵光一闪,我忽然想起了点什么,于是就问魏延:你儿子是不是一种病啊?你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啊。魏延把脸一拉,说了一句,你儿子才有病呢。然后转身走了,好几天没搭理我。

几个月后的一天,魏延欢天喜地奔走相告,说他儿子现在好多了。原来魏猛虽然坏,但他毕竟不是个傻子,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下去终究不行,可还真是控制不住。于是有一天就跟魏延提议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魏延虽然奇怪,但还真找了个神神道道的郎中来,那郎中问了半天,又看了半天,然后留下一本书,让魏猛早晚起来读三遍,如能坚持半年其病自愈。抱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想法,魏猛就按大夫吩咐的去做。还别说,不到一个月就有了效果,魏猛现在几天不见女人都不想了。
那本书是什么书啊?我忍不住问。魏延说没名字,上面的话也很奇怪,呜哩哇啦的,还有些很奇怪的图,刀山油锅之类的,看着挺吓人。

魏延走的时候还挺得意地说了一句:还是我儿子聪明,自己都发现这是一种病。送走了魏延我好一阵郁闷,明明是我先说的嘛,当初他还骂我呢。

军师后来知道了,他给我讲了一个智子疑邻的故事。说宋国有个富人的墙被雨淋倒了,邻居老头说不修的话会有人来偷东西的,这个人的儿子也这么说。后来果然失窃了,于是这个人夸奖自己的儿子聪明,有先见之明,而怀疑是不是邻居老头偷的东西。

讲完了以后军师笑着对我说:翼德啊,你就是那个邻居老头啊。

我摸着头嘿嘿笑了半天,忍不住想,如此说来,是不是我们好多人都经常在扮演着宋国富人的那个角色,只是没那么明显或者自己压根就没想到而已呢?
  
自己的东西永远是好的,也许只有男人有一样例外,老婆总是别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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