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老舍〈〈四世同堂〉〉片段,共勉

近来复习老舍先生这部旧作,发现许多现象仍旧存在着,常历常新。
我就想,天下大事,无非如此,时代进步,有些东西还是在滋生着的。
不可忘记,不可忽视。
现随手选两段出来,不惟是惊醒,也能引起一笑。
男人四十一枝花,长得不像刘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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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老大瑞宣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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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报纸上的政府人员名单,他胸中直堵得慌。他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会有这么多
甘心作走狗的人!这错处在哪里呢?是的,历史,文化,时代,教育,环境,政治,社
会,民族性,个人的野心……都可以给一些解释,但是什么解释也解释不开这个媚外求
荣的羞耻!他们实际上不能,而在名义上确是,代表着华北的人民;他们几个人的行动
教全华北的人民都失去了“人”的光彩!

  他恨这群人,他诅咒着他们的姓名与生存!

  可是,紧跟着他就也想起瑞丰,东阳,与冠晓荷。这三个小鬼儿的地位比伪政府中
的人低多了,可是他们的心理与志愿却和大汉奸们是一模一样的。谁敢说,瑞丰不会作
到教育督办?谁敢说,冠晓荷不会作财政总长呢?这么一想,他想明白了:假若圣贤是
道德修养的积聚;汉奸却恰恰的相反——是道德修养的削减。圣贤是正,汉奸是负。浮
浅,愚蠢,无聊,象瑞丰与晓荷,才正是日本人所喜欢要的,因为他们是“负”数。日
本人喜欢他们,正如同日本人喜欢中国的鸦片烟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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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四十一枝花,长得不像刘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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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网上有关于“下辈子是否愿做中国人”的调查,有人嚷“给阎王行贿也要下辈子托生一个洋人”,于是看到这段儿。
冠晓荷被日本人抄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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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天,他还没打听到大赤包与招弟的下落,他爽性不再去白跑腿。遇到丁约翰回
来,他能跟他穷嚼几个钟头。他详细的问英国府的一切,而后表示出惊异与羡慕。“嗯
!嗯!”他眯着眼有滋有味的赞叹:“这玩艺儿,是得托生个外国人!这个天下是洋人
的!”
  丁约翰,现在,已不大看得起晓荷,本不大愿招呼他。可是,晓荷既对英国府称赞
不置,他觉得若冷淡了晓荷便几乎等于不忠于英国府,所以便降格相从的和他一扯就是
几个钟头。
  除了丁约翰,瑞丰是他的密友。两个人都不走时运,所以自然的同病相怜。一谈起
他们的怀才不遇,他们便感到一种辛酸的甜美,与苦痛的伟大。瑞丰总是说他的特务朋
友。谈起他们,他就觉得自己有希望,有作为,而提出这样的结论:“冠大哥,你等着
看,我非来个特务长作作不可!”“是的!是的!”晓荷把眼眯成两道细缝。“那才是
发财的事!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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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也极其有意思:
冠晓荷打听到女儿做了日本特务后,与瑞丰去攀附,被日本人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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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难以处置的倒是晓荷与瑞丰。日本人调查他们俩的过去经历,他们俩,一点不错
,是百分之百的顺民。日本人特由天津调来两位有权威的“支那通”,教他们鉴定这两
个活宝。结果是:在相貌,言谈举止,嗜好,志愿,心理,各项中,晓荷的平均分数是
九十八;瑞丰稍差一点,九十二!据两位支那通说:能得到平均分数八十分的就可以作
第一等的顺民;晓荷与瑞丰应当是超等!
  日本人是崇拜权威的,按照两位支那通的报告,他们理应马上重用晓荷与瑞丰。可
是,他们到底还有点不放心,只好再细细的调查。他们每天要审问晓荷与瑞丰三次;越
审问,他们越觉得他们俩可爱,可也越有点摸不清头脑。
  晓荷的鞠躬,说话(模仿着日本人说中国话的语调与用字),与种种小身段,使日
本人惊异:他们占领了北平才这么三四年,会居然产生了这样的中日合璧的人物。他们
问他:“大赤包死在狱里,你有没有一点反感?”他的回答是那么自然,天真,使日本
人不知怎办才好。他深深鞠了一躬说:“你们给我个官儿作呢,就是把大赤包的骨头挖
出来,再鞭打一顿,我也不动心;有了官儿作,我会再娶个顶漂亮的,年轻的,太太!
你们要是不给我事情作呢,没办法,我总得想念大赤包!”
  “你要作什么官呢?”他们问。
  “越大越好,不管什么官!”
  他们彼此相视,谁也没办法。他们喜欢汉奸,也卑视汉奸,他们可是不知是喜爱晓
荷好,还是卑视他好!他几乎是个超人,弄得日本人没了办法。他们提审瑞丰:“你愿
意干什么?”
  “我?”瑞丰摸着小干脸,说:“愿意当特务。”“为什么?”
  “好弄钱!”
  是的,瑞丰的言谈,风度,的确没有晓荷的那么成熟,得体。可是,他的天真与爽
直,也使日本人受了感动。说真的,日本人来侵略中国,哪一个不是为弄钱呢?他们没
法再抬起手来掌瑞丰的嘴!他也是一个什么超人!
  为试探他,他们答应下教他作特务。他噎了好几口气才说出来:“那好极了!”
  回到狱室,他欢喜得似乎发了狂。见着给他送饭的,和从门外走过的,他都眉飞色
舞的告诉他们:“看见过这种事儿没有?我进来坐狱,一共只挨过两个嘴巴,猛孤丁的
,大变戏法,我当上了特务!我,嘁,嗯,有点福分!等着瞧吧,从这儿一出去,腰里
掖着手枪,喝,钞票塞满了口袋哟!”
  日本人们只能干咽唾沫,想不出主意,如何处置他。他们不能再给他施刑,那对不
起两位支那通的报告。他们不能真用他作特务,因为他的嘴是一座小广播电台。他们囚
着他,光多费一些饭食;放了他,又不大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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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活宝被放出来了,虽没人管饭,也最终没能当成特务,但透着“当”了特务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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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转过头来,面对面他看见了冠晓荷和祁瑞丰——他的盟兄弟,同事,情敌。
  冠祁二位被放了出来,因为日本人既没法定他们的罪,又不愿多费狱中的粮食。
  祁瑞丰的小干脸当时没了血色。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打东阳一顿。可是,他没有动手
。他是祁老人的孙子,天佑的儿子,瑞宣的弟弟,冠晓荷的朋友,他不敢打架,即使面
对面见着抢去他的老婆的人。
  蓝东阳明知瑞丰不敢打架,可还有点怕,绿脸更绿了一些。
  冠晓荷先开了口:“哎呀,东阳老弟!我想死你啦!”
  东阳看着他们俩,见他们的狼狈的样子,想不出一声便走开。
  晓荷一句话把东阳扣住:“老弟,你可晓得,招弟当了特务?”
  东阳暗自庆幸:“幸而我没得罪她!”紧跟着,他叫了声:“冠大哥!”虽然他手
下也有特务,可是他想招弟恐怕是直属于军部的;一个军部的特务是可以随便欺侮一个
文官的。瑞丰见晓荷唬住了东阳,他也搬运出一点狡猾来:“东阳,你猜怎着,我也当
了特务!”说着,他把手伸在衣襟里去,仿佛是摸手枪。
  东阳真想请他们俩到家中去吃饭,可是,那又根本与他的天性矛盾着,于是改为:
“你们有工夫,到我那里谈谈!”“明天准去!”晓荷兴高采烈的说。“瑞丰,你也…
…”他不便替瑞丰答应下来,因为怕瑞丰不好意思见到胖菊子。
  瑞丰的确有点不好意思去,可是,又一想,假若到了蓝家,能吃上一顿饭什么的呢
,也就不便过于固执。“真有事吗?”他问了一句。
  “有事!有事!”东阳心中盘算好:假若招弟和瑞丰都是军部的特务,他就不妨利
用他们俩给铁路学校的校长栽赃。军部的人既有特殊的势力,又能即使惹出祸来也与他
无关。“总得弄点什么给我们吃哟!”晓荷笑着说:“哪怕有四两酒呢,哥儿们老不见
了,还不亲热一回?”
  东阳决定不掉在圈套里,没说请他们吃饭,也没说不请他们,而只吊了吊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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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是日本战败前夕,投降前两个月之内的一段,狗腿子蓝东阳受到抗日组织的警告后的经历。之后的结果是他最终如愿去了日本,然后原子弹就掉他脑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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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平,原来削尖脑袋钻着想去日本的人,也怕到日本去出差,开会了。他们能推
就推,能赖就赖,想方设法,就是不去。性命最要紧,不能上那弹如雨下的地方去找死
。唯独蓝东阳还是一心一意想去日本。他病了好长时间。在他生病期间,一个日本大夫
,一个日本护士看守着他,日本大夫是军方派来的,有生杀大权。要是蓝东阳在说胡话
的时候说上一两句不满意日本人的话,大夫就会喂他点儿毒药,叫他两眼扯得上去再也
落不下来。可东阳就是在烧得说胡话的时候,都在喊“天皇万岁!”大夫护士受了感动
,很替他向上美言了一番,夸他是个最最忠于天皇的中国人。他们小心翼翼地看护他,
尽了一切力量治好他。他全身每一处都用X光拍了照,片子送回日本作科研材料,看看
他的心、肝、脑子和肺有些什么特殊构造,怎么能这么效忠于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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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四十一枝花,长得不像刘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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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enthalpie80 于 2008-4-10 17:02 发表
什么叫汉奸?反对政府就是汉奸?反对中国人做的事就是汉奸?

你放心吧,在我眼里,你绝对够不上是汉奸。
所以你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男人四十一枝花,长得不像刘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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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笑了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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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生怕不够格,这么急着跳出来问,似乎还没摸清如何成为一个“汉奸”的路数。 whisper倒没给它什么好脸。刚出来混的,也难为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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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两位,怎么就有人那么讨人嫌呢?说话完全没逻辑,脑子完全是哪几句话翻来覆去……,真让人受不了。感觉就像西方的一些没受过教育的老百姓一样!我真怀疑他不是个母语汉语的人,是来找免费汉语家教的。

沐猴而冠,自以为人;不识思辨,夜郎自大。唉,算了,估计那东西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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