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恋上小保姆

 


我想找个小保姆

“我想找一个小保姆。”
初秋的一个下午,我一路东拐西拐,费了好大劲终于找到了这个位于北京朝阳区某个居民小区里的家政公司。所谓公司,也就是在一间普通的一层居民房内,只有三五个人,清一色女性,显得有些冷清,看起来我是那个下午唯一光临的客户,但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丝毫没有我想象中的“顾客上门”的惊喜和热情,这让我稍稍有些沮丧。
“您家里什么情况?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小保姆?”一位自称姓董的胖大姐招呼着我坐下,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画着表格的纸,眼睛都没看我,漫不经心地问。
我清了清嗓子,“咳,是这样,我是一个人……”
“等等!……”胖大姐猛地抬起头,一股犀利的眼神瞬间向我袭来,直钩钩地盯着我,“您是说您家里就您一个人住?没其他人?”
我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是啊,就我一人。”
“哟,这可新鲜。”坐在一旁的另外几个女子居然“呵呵呵”笑起来了,胖大姐回头瞪了她们一眼。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新鲜的?一个人不能找保姆吗?”我有些不乐意了。
“没什么没什么,”胖大姐又回头瞪了另外几人一眼,勉强挤出了一些笑容,依旧是慢条斯理地问我:“您还是先说说您家里的情况?”
我直了直腰板,“啊,我呢,是一个自由职业者……”
“什么?什么自由职业者?”胖大姐好象没反应过来。
“就是说呢,我呢,平时基本上都在家呆着,主要是写写文章、搞搞策划什么的,不用天天去上班……”
“没有固定工作,是吧?”胖大姐又打断了我的话。
“也不能这样说,……,也可以这样说,……”我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短路,怎么我成了无业游民了?“应该这样说,我是没有固定的工作,但是有固定的收入。”我把“固定的收入”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不就是什么SOHO一族嘛。”胖大姐的声音忽然爽朗了许多。
“对对对!”我连忙点头,“您还真懂得不少事儿。”
胖大姐呵呵地乐了一小会儿,又问:“您今年多大了?有三十了吧?还没娶媳妇呢?”
“过完年就三十了,至今单身,尚未婚娶。”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胖大姐的眼神一下子又变得犀利起来,“怎么不找一媳妇?”
“这您就不必问了吧!”我有些愠怒,“怎么你们这还要查户口啊!”
“那倒不是,”胖大姐回了回神,低头迅速在刚才拿出来的纸上记着什么。我稍稍凑过去一看,纸上面写着“《客户信息登记表》”几个字。
“对了,忘了请教您怎么称呼?”胖大姐忽然抬起头问。
“小姓陈,耳东陈,单名一个强字,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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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保姆比找媳妇还费劲

我呢,大学毕业后分在北京,先是在一家机关单位工作,干了没两年觉得没意思就辞职出来了。之后在企业做过,搞搞策划什么的,也做过一段时间记者。后来自己开了家公司,也赚了些钱。再后来公司效益不好,也就懒得再奋斗了,反正赚的钱也差不多了,有房有车,生活无忧,所以就当了自由职业者,现在靠给一些媒体、网站写写稿挣点稿费,再就是帮别人搞搞策划什么的。……您别小看我们这些自由职业者啊,象我这样的一个月怎么着也能挣上个六、七千的。我父母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老家,父母也不愿到北京来住,在老家呆惯了,我爸老说北京乱烘烘的,闹腾。……为什么不找媳妇?烦啊,一个人多自在啊,干吗找个人管着。……我这人比较懒,不愿干家务活,几乎每顿饭都在外面吃,每个星期还请小时工来搞一次卫生。反正一个月下来花在下馆子和搞卫生上的钱起码得有小两千块,所以我一琢磨倒不如请一保姆,不光能省钱,生活上肯定还能舒服些。就这么回事!……我说,在你们这找保姆怎么跟找媳妇似的,问得这么详细!……
“可不是嘛,这年头,找一个好保姆可不就比找媳妇更难嘛!”旁边一个女子又插话了。
胖大姐的笔时不时地记着什么,完了沉默了几分钟,若有所思。
“我说,大兄弟,你这一单身大老爷们,找一小保姆……”胖大姐欲言又止。
“怎么了怎么了,”我又急了,“单身大老爷们怎么就不能找保姆了?我还不怕告诉您,我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道德楷模!”
胖大姐和旁边几个女子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还道德楷模呢,谁给评的?有证书吗?您可真逗。好好,您是正人君子我信,主要是我们担心小保姆们有顾虑。得,您说说,您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这一点我在来之前就已想好了。第一,人要老实、可靠,要机灵点儿,勤快,手脚麻利;第二,要会做饭,最好是四川、湖南的,我这人特爱吃川菜、湘菜,千万别找东北的,那咋呼劲儿我可受不了;第三,要年轻点儿的,最好是十八、九岁,没结婚的……别笑,我可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凡是农村来的结过婚的一般都事多,心浮,不塌实,一般做不长。长相嘛,不用好看,只要不难看就行。这些要求不高吧?……月工资800块!做得好我还会发奖金!每个星期放一天假!这条件够优惠了吧?
我眼巴巴地看着胖大姐,希望从她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可胖大姐却出奇地冷静。“行吧,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帮您找一个满意的小保姆。您在这表上留下您的联系电话,最好手机也留上,我们好随时和您联系,有合适的就请您过来看一看。……您在这儿签一下您的名字,对,就这儿。另外,您要不先交200块定金?”
“什、什么?!还要交200块定金?”
“对,这是我们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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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来新人了

“强子,忙啥呢?怎么着,晚上哥几个聚一聚?”一听这大嗓门,准是孙大炮。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对面墙上的挂钟,8点45分。
“你丫有病啊,现在才几点啊给我打电话!”这孙子,肯定刚到办公室。
“还睡呢,都九点了!怎么着,晚上叫上东子、小宝他们,你说去九头鸟还是郭林?”
“你丫怎么一大早起来就想着吃?就不能有点别的什么追求?……行了行了,下午再说吧,我先看看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
“又装孙子了不是?你丫一天到晚搁家里头有个几巴安排!……”
“得得得,哥哥,我下午给你打电话吧,甭废话了,让我再睡会儿吧……操,你他妈打电话不花钱,我接手机可得花钱!”孙大炮还在喋喋不休,我赶紧挂了。
傍晚7点,我准时赶到安定门旁边的九头鸟餐厅。二楼包间,进去时孙大炮、东子、小宝几人已经在了,还有俩我不认识的小姑娘。都挺漂亮的。
“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打车过来的,堵车。”我朝那俩小姑娘微微点点头示意,坐到了孙大炮旁边的空位子上。
孙大炮朝着我嘿嘿嘿地乐着,“瞧见没有,真会装,还不好意思,真懂礼貌。怎么今天没开你的奔驰出来?”
“车坏了,送去修了。”
“哪儿坏了?”
“脚蹬子断了。”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呵呵呵呵……”一个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还不望用手去遮挡一下。“你那是奔驰牌自行车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是我和孙大炮之间的一个老段子了,每次用起来效果都不错。
“怎么着,正式介绍一下吧,这两位是?”
“这是燕儿,陈燕,这是王敏,都是我们单位的,新来的。”东子说。这小子,就他们那破杂志社,还总能招到些养眼的妞儿。
“这是孙大炮,大号孙保乐。号称是搞IT的,其实也就一卖电脑的。记住哥哥的话,想买电脑千万别找他,丫就是中关村那帮电脑骗子的头儿。”
“还是东子好啊,村里来新人了总不忘哥几个。”孙大炮的笑容显得很淫荡。
“这位是小宝,姓闻,不是小名啊,大号就叫小宝,某保险公司会计师。号称是21世纪最后一个处男,江湖传言该人有同志倾向。”
“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提的强子,大号陈强,公开身份是自由撰稿人,真正的职业是流氓。”东子笑咪咪地说。
我也嘿嘿嘿干笑了几下,用眼角的余光的瞄了瞄那俩小姑娘,发现那个叫陈燕的也就是先前说过话的小姑娘老是笑盈盈地看着我。有戏。“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以后我想发稿可得找你,多关照啊!”我对陈燕说。
“瞧见没有?这就套上瓷了,刚才丫还装纯洁呢,流氓本性还是暴露了不是。”孙大炮又转过脸对陈燕说,“千万别理他,他写的那狗屁稿子还不如我呢,丫最擅长的就是泡女编辑。”
陈燕依旧笑盈盈地看着我,我一脸无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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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绝对没安好心

“各位,说点正经的,昨天我去家政公司了,准备找一小保姆。”
包间里忽然静了下来,足有半分钟,哥几个似乎楞住了。
“怎么了,寂寞了?需要人来陪了?”东子先开了口。
“兄弟啊,不是哥哥说你,你现在这思想苗头有点不对啊。”孙大炮一副苦口婆心的嘴脸,“怎么,天天逛窑子腻味了?想来点新鲜的了?找个小保姆,再来段生死恋是不?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快三张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你是得找个媳妇了,好好收收心,别再整出什么事来。回头哥哥给你介绍几个……你瞧,这不现成的嘛,燕儿就不错……”
我赶紧打断孙大炮的话,“得得,谢谢您了。我说你丫怎么一想就想歪了呢?我就是想找一小保姆,帮我干干活、做做饭,你以为都象你满脑子就想着下半身的事儿啊。”
“我来说几句。”东子清清嗓子,也摆出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你别说,以哥几个对你的了解,没法不往那儿上想。我看你丫就是平常太无聊了,想找点刺激。”
“你们也真是,想象力够丰富的,不就是要找一个保姆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我看这说不定会成为一种趋势,今后单身人士找保姆的说不定会越来越多。”陈燕发话了,我感激地冲她点点头。
“关键是一单身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找一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小保姆,时间长了不出事才怪呢,何况是强子这种流氓成性的人。”东子说。
“嘿我说,我招你们了?怎么我看上去就那么好色无度、下流无耻?”
“看上去不是,实际上就是。”孙大炮说。
一直没说话的小宝突然也开口了:“我倒认识一大嫂,四十多岁,一直给人做保姆的,人挺老实,干活也挺麻利的,要不给你介绍介绍?”
“这个……”我脑子有点混乱了。
“高,实在是高!”孙大炮冲小宝摇了摇大拇指,“怎么不说话了?露馅了吧?找个大嫂你就不乐意了吧?你要找的保姆,肯定得18岁以下,未婚,没男朋友,脸蛋儿要漂亮,身材也得不错,不但会干活,还得善解人意,温柔贤淑,知书达礼,是吧?”
“也没那么高的要求,20岁以下就行……”
“你丫就是没安好心!”孙大炮、东子、小宝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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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的安徽妹子徐桂芬

“陈先生吧?我是董大姐啊!什么事?您上次不是说要找一小保姆吗?这儿有一个挺合适的,您要不过来看看?您几点能到?下午2点?好好,就这么定了,等着您啊!”……
想不到那家政公司效率还挺高的,第三天上午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怎么办?去瞧瞧吧?不去肯定不合适,这不涮人家嘛。孙大炮那孙子真够阴损的,丫一早给我定性了,本来我真没想太多,给丫一说好象我他妈的就是存心想诱骗良家妇女似的。
前天去家政公司时的兴奋劲儿已经全没了。磨磨蹭蹭到了下午两点,我准时来到了那家家政公司。
“您来了,快请坐,坐!娟儿,给陈先生倒杯水来!”董大姐这次可热情多了,估摸着是看到了生意有门。
“喏,这个小姑娘就是我们给您找的保姆,您瞅瞅……那谁,你过来!”董大姐冲里面招招手,我这才注意到,屋子紧里头还坐着一人。
小姑娘怯怯地走了过来,低着头,有点紧张的样子。
“这姑娘叫什么来着?徐桂芬,一听就是农村孩子……安徽人,今年刚好18岁,初中文化,绝对老实,也挺机灵的。”董大姐介绍着。
说实话,这个叫徐桂芬的安徽妹子长得挺标致的,束一条马尾辩,头发乌黑发亮的;皮肤稍微有点黑,基本上也算白净了;虽然低眉顺眼的,但还看得出来眼睛很大很亮,五官搭配也很挺协调;个头应该有一米六,发育情况倒看得不明显,可能衣服穿太厚了;不过看上去不象18岁,最多十五、六岁的样子……总之绝对是个小美人胎子。靠,我想哪儿去了。
“哦,安徽人啊,咱们还是老乡呢!你安徽哪儿的?”我问。
“六安的。”安徽妹子声音很轻不过很发音很清楚。
“是吧,我老家是巢湖的,不远啊!我有个同学老家就是你们六安的。”我尽量使自己的口气轻松,带着笑说。果然,安徽妹子眼睛里闪了一下,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好象没那么紧张了。
“你这么小就一个人跑出来打工,家里人放心啊?”
“我表姐在这边。”
“哦,有亲戚带着要好点。你是第一次出家门吧?以前没干过保姆吧?”
“恩。”
“那你会做饭吗?”
“会。我五岁就开始做饭了。”
“啊,那么小就会做饭了。你爸妈不管你啊。”
“我爸爸要下地干活。我姆妈……老是去打牌。”
“呵呵呵……”我笑了起来,这小姑娘的妈倒挺逗的,自己跑出去打牌玩,让五岁的女儿在家做饭干家务。这么说来这小姑娘做饭经验倒挺丰富的,就不知道做的饭菜合不合我口味。估计应该很勤快的,搞卫生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人也挺干净的,看着挺顺眼。没接触过社会,看起来挺单纯的,应该不会给我惹出什么是非来。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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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阿芬领回了家

中间的繁文缛节就略过了。按家政公司的要求办好手续后,18岁的安徽妹子徐桂芬坐在我的车后座跟着我回到了我位于朝阳通州交界处某小区的家中。
“以后啊,你就称呼我大哥,我就叫你阿芬得了。”车行驶在半路上,我对阿芬说。
阿芬低低地应了一声。我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显得非常紧张,比一开始在家政公司见到她时更紧张。
到了家,阿芬更加局促不安。我招呼她进门、换鞋、把背的包裹放下来、在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
“先歇一会儿,我再给你讲讲对你的工作要求。”我也要先理理思路,这孩子肯定很多东西都不懂,我得一点一点跟她说清楚,一样一样教她,还不能吓着她。
“大哥,你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过了一会儿阿芬主动开了口。
“是啊,也不算大,三居室。得,我先带你参观参观吧。”我站起来。
“这里就是客厅,那边摆着饭桌的地方就算是餐厅。这儿是卫生间,也就是厕所,主要是给客人用的,这是洗衣机,回头我再告诉你怎么用。……这儿是厨房,这是冰箱,锅碗瓢盆在哪儿我呆会儿在告诉你。……这是书房兼客房,平时我就在这里工作,有客人来就住这儿。这是电脑,没事你别动。……这间小房子,本来是给我儿子准备的,暂时还用不上,以后你就住这。床、被子都是新的,都是给你用的。……往这边走,这头这间就是主卧,也就是我住的,这里面还有一个卫生间,我专用的,知道不?这主卧里的阳台,可以在这晒太阳,衣服要晾到客厅里的那个阳台上,记住了。……”
“来,坐吧。我再告诉你要你做什么啊。两件事,一是搞卫生,二是做饭。你看现在家里挺乱的吧,我不爱收拾。你每天要收拾,要扫地、拖地、擦桌子什么的,边边角角的都要搞干净一点。北京灰尘比较大,一天不搞就到处都是灰。家具什么的也要多擦。反正要搞得到处够干干净净的,争取做到一尘不染。做饭嘛,你会做什么菜?回头你要去自己买菜,我想吃什么会跟你说,你先按你的习惯做,要是不合我的口味我再教你怎么做。饭菜一定要干净,菜啊,碗啊什么的都要洗干净一点。”
“还有什么事?一时我也想不到,想到再和你说。”也怪,平时好象看起来一大堆事,说起来好象几句话就说完了。
最后我郑重其事地对阿芬说:“阿芬啊,你既然到我家来了,也是一种缘分,你也不要顾虑,大哥我是很随和的,你只要勤快就行,做错了事大哥也不会骂你。没事的时候你想玩就玩,就把这当你自己的家一样。好吧?”靠,我说话挺没水平的。
“恩。”阿芬又低低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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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姆其实只有16岁

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我大概让阿芬知道了哪些东西都放在哪儿,哪些东西该怎么使,哪些东西没我的话她不能动。再就是这小区周围都有些什么,她要买菜或买什么东西该上哪儿。真够累的,以前我可没这么操心过。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让她慢慢适应去吧。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我想找点话说,消除她的紧张感。
“爸爸妈妈,爹爹奶奶,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什、什么?!你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你才多大啊,你们家那不是严重超生嘛!”要是我正在喝水,肯定全喷了出来。
阿芬轻轻笑了笑,“我弟弟刚一岁半。都罚了款……”
不用说,肯定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做怪。我有一个远方表哥就是这样,连生了八个女儿,大有不生个儿子出来誓不罢休的劲头,第九个终于生了个儿子。生老九时大女儿正好也怀孕了,女儿和娘一起坐月子,真不知是美谈还是笑谈。
阿芬家里肯定很困难,加上她是老大,从小肯定也没少吃苦。要是遇上不讲理的父母,挨打挨骂肯定也是家常便饭。能让她读到初中毕业已经算不错了,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唉!忽然间我觉得这小姑娘还挺可怜的。
阿芬还是低着头。
“你别老低着头啊,把头抬起来。别把自个儿当旧社会的小丫鬟啊。保姆也是工作,现在都不兴叫保姆了,叫家政服务员。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正式上班了,知道不?”
阿芬略微抬了抬头,笑了笑,有些羞涩。
这小姑娘长得是挺标致的。我心想。
“你今年多大了?”我忽然问。
“十……十八。”
我盯着阿芬看了足有一分钟,“不象。你肯定没有18岁。说老实话,你多大?”我故意板着脸,很严肃。
阿芬显然有些慌乱,“是十,十八……”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你的身份证呢?对了,我还没看过你的身份证呢,拿给我看看。”
阿芬更慌乱了,“我,我没有身份证。”
我倒真有点警觉了,没身份证,那要是拿了什么跑掉了我上哪儿找去。“你不是18了吗?怎么没有身份证呢?”
“我,我有证明……”阿芬手忙脚乱地拿起她那个包裹,从里面翻出一张纸来递给我。我一看,是张村委会的证明,写着兹有我村村民徐桂芬初中毕业外出务工云云,盖着村委会的公章,看起来不象假的。
“这里面也没写你的年龄啊。你到底多大?说!”我继续逼视着阿芬。
“我,我,16……”阿芬看起来快哭了似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这帮家政公司的真他妈的不负责任,连年龄都没搞清楚就敢瞎介绍,16岁,开玩笑,这不是童工嘛!”我有点恼怒,“走,去找他们去!”
那头阿芬已经快崩溃了,“大哥,你帮帮忙,别把我退回去,我没跟他们说我16岁……我很会做事的,你就用我吧!……”阿芬口气充满了哀求。
我有点心神不定。其实我还没来得及想要怎么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也不懂劳动法什么的,雇这么一个16岁(可能还不满)的小姑娘当保姆,算不算违法?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我有点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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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的小保姆找好了!”
过了三天,又一次例行的聚会。我和孙大炮、东子、小宝几个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聚上个两、三次,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是在一起喝酒吹牛。这次陈燕又来了。
“真的啊,找个什么样的?长得漂亮吗?哪儿人?”孙大炮他们还没言语呢,陈燕倒来劲了,连珠炮似的发问。
“咳,又不是找媳妇,什么漂不漂亮的。”我苦笑,“麻烦着呢,这小保姆一开始没说实话,说是18岁,实际上只有16岁。你们说这是不是属于童工?”
“你不懂法是吧?16岁已经算成年了,不会判你强奸幼女的。14岁以下才算幼女。”孙大炮一张嘴就喷粪。
“*你丫的,我就知道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一急脏话也出来了。
“我说你们当着人女孩子的面说话文明点,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东子不耐烦地打断我和孙大炮的话。
我看着东子,东子也看着我,沉默半分钟,东子开口说,“强子你丫真**不是个东西。”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还是苦笑。
“说实话这小姑娘还不错,挺机灵的,干活也麻利,做一手好菜,专业厨师水准。和我还老乡呢,本来我想把她退回去的,看她挺可怜的又不忍心。”
“什么退不退的,又不是买东西。”陈燕有些不满了,估计是同为女性的缘故,“觉得不错就雇她呗,反正你对人好点,别打什么歪主意就行了。脚正不怕鞋歪,你说是不是。”
“问题是强子他天生扁平足加罗圈腿,呵呵。”孙大炮一脸坏笑,“兄弟,这回你可捡个大便宜了,赶明儿我上你们家喝酒去啊,就这个星期六。我得看看我未来的弟妹长什么样。”
我实在懒得跟孙大炮斗嘴了,累得慌。心里始终有点疙疙瘩瘩的,不知道为什么。
“强子啊,说句心里话,咱不怕你对人不好,就怕你对人太好了!”东子忽然一本正经地说,还把“太好了”几个字拖长了音调。
然后东子、孙大炮包括小宝都哈哈狂笑起来。陈燕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们几个。
“妹妹,这里面可是有典故的,以后再跟你说。”孙大炮笑得快背过气去,还肆无忌惮地伸手去抓陈燕的手。
陈燕仍然不解地看着我。我只有苦笑。
“依我看啊很简单。”小宝用纸巾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你跟小保姆说,回头要是左右邻居大爷大妈什么的问起来,就是她是你的表妹,给你帮忙来的。这样大概可以稍稍减轻一点你的道德负担。”
“你真实一语惊醒我梦中人啊!”我抓住小宝的手,“你丫不会真是GA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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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媳妇就该娶阿芬这样的

一转眼阿芬到我家已经有半个月了。说实话这个小保姆实在让我无法挑剔。阿芬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家中大大小小电器的使用方法以及我的作息规律、生活喜好,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自从三年前买了这房子以来,如今这儿才算有了点真正的家的感觉。
我基本上每天早上10点左右起床,等我洗漱完毕牛奶、面包加煎鸡蛋就已经摆到了餐桌上。如果无需外出的话,我一整天基本上都会在电脑前度过,看看股票,浏览新闻,写写稿子,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午餐我一般不讲究,简单点填饱肚子就行。晚餐可能是我一天中最隆重的活动了,我要求至少是三菜一汤,菜必须是一荤两素,另外准备一瓶啤酒。晚餐我基本上要吃一个半小时,我习惯于一边吃一般浏览当天的报纸,等所有的报纸看完,晚餐才算正式结束。然后我又坐到电脑前,先继续白天未完成的工作,然后就是上网玩游戏,一直到凌晨两点左右,冲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我终于不用再为满屋子的灰尘发愁了,终于不用为今天上哪儿吃饭、吃什么发愁了,终于不用为成堆的脏衣服袜子发愁了,这就是有一个小保姆所能带来的最直接的好处。
阿芬无疑很勤快,除了买菜做饭,剩余的时间里,阿芬基本上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拿着抹布到处擦拭一番。阿芬很机灵很细心,看我的茶杯里没水了立马就会给我续上,续三回水后就会将旧茶倒掉给我重泡一杯——这是我多年的习惯,阿芬没几天就敏锐地抓住了。柜子里的啤酒和香烟永远不会断,我再也不会出现半夜里满屋子乱转翻箱倒柜找烟抽了。阿芬还有一手令我赞叹不已的烹调手艺,让我相信她五岁就开始做饭的话绝非是编造出来的。
我有时候不得不想,娶老婆就得娶阿芬这样的。什么学历啊,气质啊,才识啊,相貌啊,身材啊,品德啊,都是扯淡,好老婆首先得会伺候人。
不过阿芬的勤快有时却无用武之地,就我这三居室百来平米的房子,伺候我这么个生性懒散性格随和不拘小节的单身大老爷们,对于阿芬来讲显然是小菜一碟,以至于阿芬时常在做完该做的一切事情之后就显得无所事事了。这种时候她大多是躲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去,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阿芬啊,你平时要是没事就看看电视吧,不用管我。”
但阿芬只是应一声而已,反正我在家时,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自己主动打开过电视。
有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阿芬,你到我这儿后还没和家里人联系过吧?你老家有电话吗?要不打个电话过去报个平安?”
阿芬说家里没装电话。
“那你不是还有个表姐在北京吗?你可以打电话给她。”我告诉阿芬,家里的电话你随便打,打长途的话先拨17969就行。我估计她在国外也没亲人,只要不给我打国际长途,晾她也花不了我多少电话费。
阿芬又应了声,这回我看见她眼睛闪了几闪,似乎有些感动的样子。
我这人说实话心地很善良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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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这小娘们让我大吃一惊

自从阿芬来了之后,我出门的次数急剧下降了。也是,呆在家里这么舒服有人伺候着,没事出去瞎转悠干吗。连孙大炮他们的邀约我也推了几次,气得孙大炮直骂我重色轻友,“你丫真没出息,有个小保姆连门都不愿出了,我看你丫过不了半个月就得精尽人亡了!”
不过陈燕给我打电话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强哥,你在哪儿呢?在家呢,今天能出来吗?有事,当然有事,我们最近有个选题,想找你约篇稿……”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肯定是孙大炮他们下的套,叫陈燕骗我出来,等见了我再一起把我往死里批斗。要是他们杂志社要稿子东子肯定会给我打电话,轮不着陈燕啊。
还没等我推呢,陈燕又说了,“我们这次想做一个所谓‘新同居男女’的选题,东哥说你对这一块挺有研究的,你就帮帮我吧,出来聊聊,我请客!”
我倒!我他妈到现在还单身一人,我有什么研究啊。不过听口气不象骗人,再说我也好几天没出门了,权当是去蹭饭吃。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了。
约在东方天地的“不见不散”餐厅见,中午12点。我准时到了,没曾想陈燕已经提前到了,这让我有些歉意。我还不太习惯让女孩子等我。
陈燕这小娘们今天好象刻意打扮了一番,虽然已是深秋天气很凉了,她还是一身短打扮,胸口开得很低,乳沟清晰可见。眼睛似乎是做过一番仔细修饰的,显得格外水汪汪的,挺钩人。
自从落座以后我的目光基本上就没离开过陈燕的脖子以下部位。根据我的理解女孩子若穿成这样一般是不会怕别人看的,要是没人看那才叫悲哀,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当然,顺便也饱一饱我的眼福。
那天吃些什么聊些什么当然不重要了。好象是吃到一半陈燕突然说,“原先东子他们说你流氓我还不怎么信,今天我信了。”说这话时陈燕照旧笑盈盈的看着我,而且似乎还故意挺了挺胸。
我稍微将目光转到陈燕的脸上,“何出此言?”
陈燕笑而不答。
我说,“说我流氓我可担当不起,我还没那资格。说我好色,我也不敢苟同,因为我这人还是比较讲原则的,我尊崇发乎情而止乎礼的传统教条,对于美色我喜远观而不喜亵玩,这是我和孙大炮他们的本质区别。”
陈燕笑问,“你是禁欲主义者吗?”
“应该不是,”我想了想说,“但我也绝不纵欲。”
“我看你就是虚伪。”陈燕说。
你妈*!我在心里骂着,莫不成非得上了你我才不虚伪?!
“孙大炮说得对,你就会装。”陈燕继续喋喋不休。“你其实就是好色,你就是流氓,只不过你胆小,还有些自卑,不敢主动,所以没什么机会。一旦机会来了并且你确定毫无风险的话,你的流氓本性就会暴露无疑。”
我强笑道,“何以见得?”
陈燕压低了嗓门,“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你的眼光就好象要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似的。”陈燕顿了顿,身子凑近了我一点接着说,“要是咱们俩单独在一块,你敢不敢真的把我扒光?”
我大脑狂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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