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里唯美地高歌——写给张国荣6周年

今天上午,我女朋友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她略显伤感地说:今天是张国荣去世6周年的忌日,也是愚人节。用不着大脑思考,我就对她说:不要伤感,起码不是我的忌日,你要记住,和你相依为命的不是他,是我,张国荣在愚人节和他所有的粉丝开了一个国际玩笑,至少我不会开这样的玩笑,虽然今天是愚人节。电话那头马上传来了我意料之中的笑声,这很正常,她经常对我笑,因为我的话总是她需要的正确答案。所以我也知道所谓的伤感只是生活太悠闲时的错觉,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一个需要被关怀被抚慰的理由。
  张国荣没有关心过我的生活,所以我对他的死活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可是有很多人比我有爱心,他们或晕厥或泪水涟涟,痛说哥哥不该死,而且千不该万不该选择这么低级的死法,因为这破坏了他唯美的形象。对于博爱的人我一向尊重,比如王尔德,比如罗素,比如特丽莎修女。但对于某些人的博爱我觉得他们爱的品位很差。我想问一下:在这个世界上死亡从没有停止过,张国荣固然不该死,可又有多少人是真正该死的呢,有多少人可以沦落到国人皆曰可杀的程度,有多少人死可以为他人带来欢乐。死或者不死,只有张国荣自己最清楚,在他扑向大地的一瞬间,他肯定有很好的理由去死,只是他不屑于告诉我们,因为他怀疑别人的智商和感悟能力,而且这种怀疑不幸被事态的发展所证实。
  至于选择什么方法去死,则更是张国荣的私事,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死的方法有高级和低级之分,从80米处跳下,显然太低,只有从八千多米的珠峰上跳下才是唯美的,至少在临死之前还可以享受一下云中漫步的意境,留下一个悠久的传说。可对于张国荣来说,如果死还要表演给别人看的话,那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无法自拔的戏子。他命都不要了,还要这个形式干嘛,他要的只是死这个结束,这一点使他极接近于一个艺术家。与其无意义地活着不如有目的地去死。
  听过一个故事。有位高尔夫狂热爱好者问圣彼得:天堂里有没有高尔夫球场,几天后圣彼得回来告诉他说: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天堂里有设施一流的高尔夫球场,绝对能满足你挑剔和专业的眼光,坏消息是:下个星期一就轮到你开球了。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我还是愿意相信张国荣接到了天堂的福音,赶去开他天堂里的演唱会了。照理说,天堂里有不少音乐界真正的大腕,他们已经在那里定居好几百年了,用不着张国荣心急火燎地赶去救场。但转念一想,也有这种可能,那些真正的大腕搞得都是主流高雅音乐的细活,即使在天堂里也不一定适合大众的口味。中国人是世界上数量最多的种族,但我不知道在天堂里是不是也占着最大的份额,如果是的话,张国荣的骤然离去就可以理解了。困为即使如猫王埃尔维斯和披头士列侬也一不定能入得了中国天使们的法眼,这种顽固的口味在天堂里也不会有所改变。也许是先去一步的高枫觉得天堂里很搞头,发展前景一片看好,所以捎信给张国荣,告诉他,不要再留恋于尘世的喧嚣,天堂里他的演唱会档期已经排定了,广告一出,天使们反应热烈,盛况空前,只等着你粉墨登场了。面对这样的理由,张国荣的FANS们不应该伤感,毕竟你们已经享用了他将近三十年了,人不可以太自私,现在轮到上帝和天使们享用他的声音了。对于张国荣这种追求唯美的人来说,他是无法挡住这样的诱惑的,在天堂的绚丽舞台上唯美面永恒地高歌,这已经是我可以想出的最好的理由,而且是一个足够好的理由。所以我可以相信,张国荣不是扑向死亡而是走进天堂,当生命的大幕在人世间突然拉下,天堂里万众汹涌的演唱会却正在开幕。如果有这样的邀请,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去,但我没有收到邀请,因为我是一个平凡的人,只能够抬头想象天堂的盛况,低头写破烂的文字,并且不停地安慰自己:人与人事实上是不平等的,但只要做你觉得有意义的事,你的生活就是幸福的,你的生命就有存在的价值。
  我没有去过天堂,不知道天堂实行什么制度,是按劳分配还是按需分配,也不知道有没有生存的压力。张国荣去天堂是有意义的,毕竟为上帝和天使们献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的。如果你也可以自信拿到去天堂的门票,在你没有想清楚到天堂之后干什么才有意义的话,我劝你不要急于接受这份邀请,因为在尘世间还有很多可以留恋的东西,比如亲情,比如智慧,比如人性。如果你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可以拿到去天堂的门票的话,我想你应该在余下的生命里努力地去挣取这张门票。
  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年,深夜里,在尘世的喧嚣最萧条的时刻,仔细看一看自己的内心,你也许可以听见张国荣在天堂里正唯美的歌声,但是你不要心动,这只是给上帝和天使们聆听的声音,在你没有成为一个天使前,还是在尘世里坚韧而又努力地生活吧,作为动物界高级的人,这样比较好。
呼呼~~~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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