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警探雷鸣》第一部最后一集(答应夜未央的事总算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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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ik
时间:
2005-2-10 09:25
标题:
《警探雷鸣》第一部最后一集(答应夜未央的事总算办了)
上 集
1、 公路上 外 夜
雨暴风狂。一辆奥迪轿车在疾驶着。
2、车内 外 夜
王川从迷离恍惚中醒来,问:“要不要换换?”
驾着车子的雷鸣摇摇头:“快到家了。给我点颗烟吧。”
王川为他点了烟,递过去:“明天该你轮休了吧?”
雷鸣:“嗯。”
王川:“回家好好睡吧。”
雷鸣:“好好睡?谈何容易?”
王川:“我教你,把手机关掉。”
雷鸣:“还有呼机。”
王川:“全关了。”
BP机手机突然响起。
雷鸣:“瞧,晚了一秒。”
王川为他查看BP机:“是麦鸥打来的,让你立即给队长回电话。”
话音未落,手机也响了起来。
雷鸣:“肯定是队长打来的。”他接过王川递来的手机,“喂,我是雷鸣。”
队长(OS):“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雷鸣:“在京津高速公路上,马上就进三环了。”
队长(OS):“有个姑娘遇害。”
雷鸣:“地点?”
队长(OS):“怡情小区五号楼10层1号。”
雷鸣:“死者姓名?”
队长(OS):“夏紫薇。”
雷鸣:“报案人?”
队长(OS):“是个男的,身份不明。”
雷鸣:“好。我们马上赶到。”雷鸣放下手机,从座位旁边拿出警灯,放上车顶。
3、市内街道上 外 夜
警灯闪烁,警报器呼啸着驶过。
4、小区内 外 夜
警车缓缓地驶入,雷鸣摇下车窗,向外张望。在一个电话亭下,站着一个年轻人,衣服已被淋透,看到警车驶来,下意识地举起手来遮避着车子的灯光。
雷鸣:“请问,五号楼在哪儿?”
那青年人抬手一指,雷鸣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见转弯处已经停着一辆警车,楼门口,有两三个居委会的老太太在窃窃交谈。
雷鸣点头谢了那青年,向前开去,但他不由得又回头望了他一眼。
雷鸣将车子停下来,与王川走进楼去。
5、楼道、电梯内 内 夜
麦鸥边走边向雷鸣报告:“我们赶到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没有撬锁的痕迹,室内也没发现有翻动的迹象,死者躺在里间小屋的床边上,衣着整齐,无折无皱,身上无伤无损,丝毫没有被强奸的迹象,脸颊、口唇、指甲,均未见紫绀,也不像中毒致死……”
雷鸣和王川都流露出疑惑的目光。
电梯到达十层,他们走下来。
6、夏紫薇的家 内 夜
已有三名公安人员在现场勘查,拍照。雷鸣戴上手套,和王川一起对死者进行检验。雷鸣轻轻抬起死者的下颚,伏下身去观察。
死者喉部有两个椭圆形的扼痕。
雷鸣轻轻地翻转死者的头部。
死者的后颈也有扼痕。
雷鸣:“可以断定,是被扼死的。”说完,他站了起来,在屋子里巡视了一番。屋子不大,但陈设简洁而典雅,很有情调。麦鸥掏出纸笔,伏在桌上,准备做现场记录。
王川很默契地陈述着:“……喉部有对称的两个椭圆形扼痕,为拇指痕。颈后有其他手指浅扼痕……经直接观察尸斑、尸僵、尸冷情况,估计死亡时间不足一小时……”王川突然打住,望着雷鸣说,“咦,老弟,推断死亡时间,得在认定已然死亡以后,可咱们还没找到足以认定死亡的证据呢。”
雷鸣一拍脑门:“对呀!我又缺‘锌’(心眼儿)了。人家说是遇害,咱就相信,真是盲从!又犯了大忌了。”
麦鸥:“这是犯了‘预期理由’的错误。”
雷鸣:“说得对。要在毕业答辩中犯这种错误,这辈子甭想及格了。”说着,他放下了记录,又回到死者身边,捏起她的一根头发,放在鼻孔上。
头发在鼻孔前微微颤动。
雷鸣:“是不是我的手在发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把头发交给王川。
王川试过之后,又用手指挤压死者的眼球。瞳孔出现变形。王川把手松开后,又恢复了原状。
王川惊疑地抬起头来看着雷鸣。
雷鸣:“是假死?!”
王川:“她还活着!”
雷鸣果断地:“抢救!”
雷鸣和王川将夏紫薇平放在床上,把枕头放到她的颈下。雷鸣解开她的上衣领口,骑在她身上,用“压胸法”帮助她呼吸,麦鸥与她口对口进行人工呼吸。不一会,夏紫薇的胸部微微出现了起伏,渐渐地,两眼绽开了一道细缝,终于苏醒过来。
夏紫薇用迷朦的目光望着雷鸣,欲抬手拉自己的衣服,但身不由己。麦鸥给她的领口合拢,她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雷鸣:“送医院!”
7、楼道 内 夜
雷鸣背着夏紫薇,王川在一旁搀扶着,向外走去。
8、奥迪车内 外 夜
麦鸥抱住夏紫薇,将她安放好,雷鸣驾驶着车子,鸣响警报器,启动了。
9、小区内 外 夜
路过电话亭,刚才那个指路的青年人依然那里徘徊。雷鸣故意把车速放得很慢,边开边斜眄着他。
那青年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色,目送着车子远去……
10、刑侦处楼前的林荫道上 外 日
雷鸣和队长每人都端着一大碗豆浆,手里攥着几根油条,边走边谈。
雷鸣:“我在公安大学的同学霍秀,正好在这个小区当片警。她说夏紫薇也是个大学生,毕业三四年了,在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当文秘,现在是一个人独居,早出晚归,正常上班,社交也很平常,是个普通的知识女性。没有发现过什么特别现象。”
11、办公室 内 日
一面吃着油条,一面继续着谈话。
队长:“经济情况?”
雷鸣:“收入一般,从房间布置来看,虽然并不豪华,但相当有品味,我真想让童心去见识见识。”
队长:“让你到怡情小区去办案,你可不能移情别恋哪。”
雷鸣:“悬!还真悬!队长,最安全的办法是,以后再碰到漂亮的当事人,千万别让我去。”
队长:“别贫了,快吃吧。吃完了赶紧走。”说着,把他剩下的一根油条,扔到了雷鸣的碗里。
12、医院 内 日
雷鸣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环顾了一下整个病房,这里躺着三个病人。然后,在夏紫薇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夏紫薇没睡着,睁开眼睛,一见雷鸣,立即认出他来,她欠起身来,倚靠在床头。雷鸣帮她把枕头垫在背后。
夏紫薇:“谢谢。”
雷鸣:“别客气。”
俩人一时不知从何谈起,矜持了一会儿。
夏紫薇略微有些羞涩:“真不好意思,昨晚上让你们受累了。”
雷鸣略微一怔:“生死攸关,怎么谈得上受累。”
夏紫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雷鸣:“那可就言之过甚了。”
夏紫薇:“听片儿警说,再晚一会儿,就很难救活了。你们来的太及时了。”
雷鸣:“份内之事,不足道也。”
夏紫薇:“真的,我醒过来以后,一直在想,要没有你们,我也许已经步入冥冥世界了。”
雷鸣:“你是命旺之人哪!上帝对你格外仁慈。”
夏紫薇笑了:“你可真会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雷鸣:“雷鸣。”
夏紫薇:“呦,这名字好响亮啊。”
雷鸣:“名不副实。”
夏紫薇:“是当了警察以后改的吧?”
雷鸣:“猜错了。这是爹妈给的。难道你的名字不是爹妈取的吗?”
夏紫薇:“当然是。”
雷鸣:“喔,能取这么动听的名字,你父母真有远见。”
夏紫薇:“怎么说呢?”
雷鸣:“夏紫薇——名符其实。”
夏紫薇笑了:“谢谢。说真的,我一定得好好感谢你。”
雷鸣:“大可不必。能看到你完全脱离危险,就是我们最大的欣慰。如果你一定要谢我的话……”雷鸣停顿了一下。
夏紫薇:“你说吧。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雷鸣:“……恩赐一个小时,陪我聊聊。”
夏紫薇:“这叫什么酬谢?”
雷鸣:“不敢奢求。”他环顾了一下病房。
夏紫薇看出雷鸣的意思:“我陪你出去走走。”
雷鸣:“你真是善解人意。身体行吗?”
夏紫薇:“舍命陪君子。”
说完,两人笑了起来。
12、医院花园 外 日
雷鸣和夏紫薇在林荫道上漫步,边走边谈。
夏紫薇:“……大约是晚上八点多钟,我正在屋里看书,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问,谁呀?他说是查煤气表的。我没加思索就给他开了门。没想到,他一进屋,就凶相毕露,满脸色相,就想逼我……我害怕极了,硬被他逼得退到里屋,没处再退了,我就吓得大喊:救命呀!可谁想到,我这一喊,他害怕了,一下子扑了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们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来。
雷鸣:“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夏紫薇:“个子……不高,留着寸头……”她停顿了少许。
雷鸣:“是‘板儿寸’?”
夏紫薇:“嗯。头发很硬,又粗又黑,身上穿着一件灰不啦几的衬衫,一看就觉得脏兮兮的……年龄大约有三十多岁……”
雷鸣:“有口音吗?”
夏紫薇:“有。可我没听出来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雷鸣:“你父母没有和你住在一起?”
夏紫薇:“他们住在西山,平常不进城。”
雷鸣:“要不要通知他们?”
夏紫薇:“事情过去了,不想让他们担惊受怕。”
这时,穿着白大褂的任伯雄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任伯雄:“紫薇!你跑到这儿来了,让我好找。”
夏紫薇:“你?你怎么来了?”
任伯雄:“今天我到这里会诊,才知道你住了院。你怎么啦?”
夏紫薇:“不知道,头晕,突然休克,可能是中暑了……”
任伯雄:“现在没事了吧?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夏紫薇不耐烦地:“没事了。”
任伯雄:“外面很热,房间里有空调,你应该待在屋里。”夏紫薇没有回应,任伯雄又打量着雷鸣,有些嗔怪地说:“是不是该介绍一下?”
雷鸣站起来,抢先自荐:“雷鸣。”
任伯雄伸出手来:“任伯雄。”
夏紫薇:“任大夫是怡情别墅的医生,我们也是邻居,就住我的楼上。”她又对任伯雄说,“我们有点事情要谈,你看……”
任伯雄:“对不起,我不打扰了。紫薇,你要有什么情况就找我。”
夏紫薇冷冷地:“谢谢。”
雷鸣目送任伯雄离去,若有所思。夏紫薇也沉默起来。少许,她抬起头来,换了一种情绪,说:“找不到凶手的线索就别操心了。你救了我一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绝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回,对我也是个教训,以后不能太大意了。”
雷鸣:“好吧。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联系。”
夏紫薇:“能认识你,真的很高兴。我肯定还会找你的,找个机会,我一定要酬谢你,不管你愿不愿意。”
雷鸣笑着和她握了握手:“好吧,客随主便。”看了看表,“整整一个小时,谢谢。”
13、检察院门口 外 日
雷鸣坐在车里等待童心。
童心走出大楼,看见雷鸣,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上了车子。
雷鸣:“去哪儿?”
童心:“先吃饭。”
雷鸣:“然后?”
童心:“打保龄吧?”
雷鸣:“你够苗条了,还想减肥?”
童心:“我是想让你活动活动,别老坐在车里。”
雷鸣:“好吧,听你的。”
童心:“先把你的手机关了。”
雷鸣:“我根本就没带……”
恰此,手机响了。童心白了他一眼。
雷鸣:“……我说的是身上。”
童心从车上的什物箱中取出手机,递给他。
雷鸣:“喂?……是你呀?你不好好轮休,捣什么乱!你看,又让童心给逮着了不是?……生日派对?什么时候?……好,你跟她说吧。”他把手机递给童心,“是麦鸥。”
童心:“嗨!……明天上午九点?行,我们一定去……好……好……明天见。”
雷鸣自言自语地:“今儿个晚上脱了鞋,不知明儿个穿不穿。”
童心:“什么意思?”
雷鸣:“这是老舍先生一篇小说开头的第一句话。”
童心:“我都答应麦鸥了。”
雷鸣:“我没说不去。”
童心:“那你跟我扯什么老舍的小说?”
雷鸣:“这叫先埋下伏笔,凡事要留有余地。”
14、西餐厅 内 日
雷鸣和童心在进餐。
童心:“听说,夏紫薇长得相当漂亮,特有品味?”
雷鸣:“谁说的?”
童心:“麦鸥。”
雷鸣:“什么眼光?长得太困难了,而且俗不可耐,这种形象满大街都是,一撮一簸萁。”
童心:“你又蒙我?”
雷鸣:“嘿,嘿,我不是想让你高兴吗?”
童心:“讨厌!”
雷鸣:“漂亮不漂亮先不说,这个人真是个谜。”
童心:“为什么?”
雷鸣:“你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不想弄个水落石出。她说当时正在屋里看书,可桌上、床上,根本没有见到一本书。晚上八点多了,有谁会相信查煤气表的登门?”
童心:“这可不能肯定,我们那楼就常常是晚上来查水查电查煤气。”
雷鸣:“不要忘了,你住的是机关宿舍楼,白天上班,晚上都在家,来查表的也肯定都是熟人。可她住的普通公寓,煤气公司绝不会在晚上派人来查表。还有,入室行奸,都是掌握了室内情况的,即使真的是查煤气表的,怎么可能一进门就知道室内只有夏紫薇一个人,而随手把门关上呢?”
童心:“民不举,官不究。当事人都是这种态度,你又何必多事?”
雷鸣:“是啊,这个案件就此了结,可这个谜却是值得认真猜一猜。我想,她肯定想包庇对方,说不定也在包庇自己。”
手机又响起来。
童心:“有完没完?”
雷鸣刚想接,又看了看童心,然后把手一摊,表示不接。
童心作出一副“考验”他的神情,叉起两手,微笑着望着他。
电话一直在响着。最后还是童心忍不住了:“得了,别演戏了,我知道你连十秒钟都熬不下去。赶快看看是谁?要是你们队长,就让我来接,得好好骂骂他。”
雷鸣看看手机上的显示,说:“不知道这是谁的号。”他接通了,“喂,哪位?”他捂住手机,对童心悄声说,“夏紫薇……身体怎么样?”
夏紫薇(OS):“我已经出院了。”
雷鸣:“那也得注意休息,还要注意安全啊。”
夏紫薇(OS):“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要是真关心我的话,最好能来看看我。”
雷鸣:“我是想去看你,不过……”
夏紫薇(OS):“是不是不方便?”
雷鸣:“不, 没什么不方便的。”
夏紫薇(OS):“要没什么不方便,那咱们就说定了:明天上午九点整。”
雷鸣:“上午九点?”他转过头来,看看童心。“只是……”
夏紫薇(OS):“要知道,我还没有酬谢你呢。”
雷鸣:“如果仅仅为了谢我,那我可不去了。”
夏紫薇(OS):“不,我很想跟你聊聊,那天……我……向你撒了谎,说的不是真的。”
雷鸣:“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不过没关系,明天上午,我去看你。一切都还来得及纠正。”
夏紫薇(OS):“ 太好了!不过,想提个要求可以吗?”
雷鸣:“愿意从命,请尽管说。”
夏紫薇(OS):“我希望明天见到的是一个凡人,一个知情达理的朋友,而不是一个冷面孔的警察。”
雷鸣:“警察可不总是冷面孔,那要看对谁。你放心,对你是绝不会的。”
夏紫薇(OS):“那我在楼下等你,不见不散!”
雷鸣:“不见不散。”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童心面前,故意地,“快,把它关掉。”
童心无可奈何地笑笑:“晚啦!这回你满意了吧?”
雷鸣:“当然满意。我分析的没错,她果然没说实话。”
15、冷月湖畔 外 日
雷鸣和夏紫薇漫步在湖堤。
雷鸣:“……这么说,那天来的不是查水表的?”
夏紫薇:“当然不是。怎么,今天又要调查我?”
雷鸣:“不,不。你要知道,我们搞公安的也有自己的职业习惯,凡事总想问个清楚,来证实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就像上中学的时候解几何题一样,能解开一道难题,会让人兴奋老半天。”
夏紫薇:“我知道你们搞公安的不是傻瓜,瞒不了你。其实,我编完了,连我自己都不信。事情过去以后,我自己很苦恼,几乎找不到可以信赖的朋友谈谈自己的知心话,今天邀你来,真的是把你当成朋友来看待。”
雷鸣:“你这样信任我,太让我感动了。”
夏紫薇:“那天晚上,掐我的那个人,叫翁大伦,是我大学的同学。我们俩已经好了许多年……”
他们在一条长石凳上坐下来。她继续说,“他是个好人,不太爱讲话,很内向,但文笔很好,分配到机关里办刊物。几年来,他一直深深地爱着我,我也很爱他,我知道,要想找一个感情专一男人,永结良缘,应该说,他是最佳人选。可是,如今这个时代,对于婚姻和家庭来说,金钱和感情同样重要,有时候,甚至可以说金钱比感情更重要。我的工资比他的多出一倍,而且,从发展的角度来看,将来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我已经习惯了的高消费需求。从我到华龙房地产公司以后,我们的老板何为就一直追我。我很矛盾,心里头权衡了很久,最后,下决心嫁给何为。那天,我叫他来,把这个决定告诉了他。其实我说得十分婉转,因为我毕竟是爱他的,可没想到会对他有那么大的刺激,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两眼顿时冒出了凶光,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扑上来,掐住了我的脖子……事后,他又后悔了,马上打了电话报案。”
雷鸣:“险些酿成一场大悲剧。”
夏紫薇:“他知道我被救活了,昨天又来找我,跟我哭诉了很久,希望我能原谅他,更希望改变自己的决定,从新选择。”她沉默了下来。
雷鸣:“那么,还有挽回的可能吗?”
夏紫薇:“两种选择都让我痛苦。”
雷鸣:“为什么?”
夏紫薇:“我现在选择了何为,除了物质上的满足,精神上将会变得一贫如洗。我爱翁大伦,可我没有勇气跟他一起去承受生活中越来越大的经济压力。”
雷鸣:“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夏紫薇:“人生总有不尽人意的时候。”
雷鸣(OS):“是啊,人生不是一种享乐,而是一桩十分沉重的工作,是一种永无休止的考验——我怀着一种莫名的遗憾,结束了这次谈话。一周之后,我突然接到了一分请柬……”
16、刑侦处 外、内 日
雷鸣从传达室前匆匆经过。
传达室的师傅:“你的信。”
雷鸣接过来:“谢谢。”
雷鸣走进办公室,拆开了一只大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分精美的烫金请柬。
麦鸥:“圣诞卡?怎么夏天就寄来了?”她凑上去看,是一份印着大红双喜的请柬,“哈,婚礼的请柬!”
雷鸣:“这叫帐单!”
麦鸥:“怎么叫帐单?”
雷鸣:“你参加婚礼,不交份子钱行嘛?”
他打开请柬,上面写道:“雷鸣先生:夏紫薇小姐与何为先生将于7月14日晚7时,在怡情别墅维多利亚餐厅举行新婚喜筵(自助冷餐,伴有舞会、保龄、游乐等)。敬请光临。顺致夏安!夏紫薇何为恭请 7月8日”
雷鸣:“这回惨了。”
麦鸥:“怎么啦:”
雷鸣:“给大款送礼,我可是头一回。”
麦鸥:“那有什么惨的?”
雷鸣:“世界上最难办的事儿,就是给什么都不缺的人送礼!”
17、怡情别墅 外 夜
大门内外,一片灯火辉煌。豪华小轿车已经把停车场的车位占满,几个保安同时在调度着车辆。宾客们纷至沓来鱼贯而入,迎宾的人忙个不迭。
18、宴会大厅 内 夜
这是一个别开生面的自助式喜筵。食物之丰盛,场面之豪华,蔚为大观。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粉妆玉琢,宾客门一个个喜笑颜开,俨然参加国宴一般。
雷鸣仿佛不习惯这种场合,他溜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扫视了一下周围,一时还没有看到夏紫薇,也没有发现什么熟人。正在张望之时,突然霍秀出现在他身边。
霍秀:“雷鸣!”
雷鸣:“咦,霍秀?穿的这么时髦,不怕别人把你当成新娘子?”
霍秀:“求之不得呢。”
雷鸣:“你也接到了邀请?”
霍秀:“我哪有那么大面子。是发给我们所长的,我是他的私人代表。”
雷鸣:“这么说,你们所长跟华龙公司老板的关系挺铁?”
霍秀:“铁什么呀?所长根本不想来,可怡情别墅保卫科怕出事,托我们来关照关照。”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大门外头还有两个呢。”
雷鸣骤然紧张起来:“哦?都来了些什么人,搞得这样兴师动众?”
霍秀:“公安、司法、检察、税务、工商、卫生、环保、交通、市容、市政、综合治理……凡是公司用得着的部门都请到了,而且请来的都是一二把手。”
雷鸣:“乖乖!这哪像是婚礼喜筵,简直是公司的百年庆典哪!这位何总的能量这么大!”
霍秀:“可不能小瞧他,下海没几年,可资产近千万了,这一片小区都是他的。没本事行吗?”
雷鸣:“难怪上座率这么高。”
霍秀:“仅这一次庆典,没有几十万是下不来的。不想跳舞吗?”
雷鸣:“不想。”
霍秀:“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是个舞迷。”
雷鸣:“那是为了培养素质。”
霍秀:“女同学为了能跟你跳舞,可以说是争先恐后,互不相让。”
雷鸣:“因为她们一个个太自信了。争什么?主动权在我。”
霍秀:“不过,我就从来没有争过。”
雷鸣:“那是因为你太缺乏自信。”
霍秀:“你别自以为是了。嗨,吃点什么?”
雷鸣:“没胃口。”
霍秀:“你没带着任务来吧?”
雷鸣:“当然没有。”
霍秀:“我们不能在这傻坐着呀!”
雷鸣:“那,你带我参观参观吧。”
19、怡情别墅院内 外 夜
室外是欧陆风格的酒吧和灯光昏暗的露天舞池,人们正在那里忘情地跳着迪斯科,音乐喧闹、疯狂,而令人焦躁。
他们沿着通幽的曲径向别墅深处走去,展示在他们面前的是冷月湖游泳池。在灯光和月光的交相辉映之下,池水泛出清幽的光,在炎热的夏夜,也能给人一种凉爽宜人的享受。
雷鸣:“难道除了这些有利用价值的,就没有什么局外人吗?”
霍秀:“你是指……”
雷鸣:“与生意无关的亲朋好友之类?”
霍秀:“那就是你了!”
雷鸣:“你错了,我未必不是可利用的对象。”
霍秀:“对了,夏紫薇倒是邀请了几个老朋友,据说,他们都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又同在一个中学里就读的好友。你看……”
霍秀指示给他看。在不远的地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仪表堂堂,但显得十分拘谨,板板正正地坐在那里,斯斯文文地吃着东西,不苟言笑。女的体态丰韵,颇具性感,性格外向,一边大吃大嚼,一边环顾左右。
霍秀:“那个男的,叫鲁德,中学时代,曾经是夏紫薇的心中的白马王子。”
雷鸣:“噢?”
霍秀:“只因中学毕业以后,鲁德家的经济条件较差,没上大学就直接参加了工作,从此,他们俩才拉开了距离。那个女的叫祝亚男,中学时代曾是何为的意中人,何为比她高好几班,但他们都是学校文艺代表队的成员,一来二去就成了恋人——当然是早恋。可是,等何为上了大学,就把她忘得一个二净……”
雷鸣:“可今天又把她请来了。”
霍秀:“是夏紫薇把他们请来的。如今,祝亚男和鲁德走到一起了,很快也要结婚了。”
夏紫薇出现了。她今天格外出众,玉貌花容,光彩照人,引来无数目光追随,她款步走到鲁德和祝亚男中间,看似满面春风,祝亚男放下手里的餐碟,和她拥抱在一起。鲁德也站了起来,样子有些拘谨,甚至委琐。
祝亚男:“我亲爱的,你今天可太漂亮了!说说看,有什么感觉?”
夏紫薇:“感觉嘛,就一点:快结婚吧,再不结婚,我们都老啦。”
祝亚男兴致衰减了许多,她叹了口气:“唉,不知道为什么,我都有点怕结婚了。”
夏紫薇:“怎么会这样呢?”
祝亚男:“真的说不出是为什么。”
夏紫薇:“听说你下岗了?”
祝亚男:“你的大喜的日子,别提这些不愉快的事。”
等祝亚男放开手,鲁德和夏紫薇握了握手:“恭喜你呀。”他心情显得有些黯然。
夏紫薇:“谢谢你能来参加。”
鲁德:“我也谢谢你的邀请。”
夏紫薇:“我不邀请你们,还能邀请谁呢?”
鲁德:“何为呢?怎么一直没见到他?”
夏紫薇:“在贵宾室。今天请了许多要人,需要他应酬。”
祝亚男:“那你为什么不去陪着他?”
夏紫薇:“平常都是我陪他应酬,可我自己的婚礼再去跟这些人赔笑,就太累了。我想陪陪你们。”
鲁德:“你别管我们了,快去陪何为吧,免得……”
夏紫薇:“不用担心,陪他的时间有的是,可咱们真是难得一见。一离开学校,联系得就越来越少了。想起那个时候来,我常常有一种失落感,真想再重新回到学生时代。唉,异想天开啊!我只希望你们今晚能过得愉快。”她突然看见了雷鸣,“噢,对不起,我去招呼一个朋友。”说完,向他那里走去。
鲁德久久地望着她的背影:“你发现了没有?她好像挺伤感。”
祝亚男:“嘁,该不是你自己伤感吧?”
鲁德:“你这人怎么这样呢?真没劲。”
祝亚男:“找有劲的去呀!你看人家啊,一个婚礼庆典,足够你过一辈子的了。这多来劲!”
鲁德:“得得得,少得巴两句吧。”无奈地摇摇头,不想再说下去。祝亚男继续端起盘子吃起来。
夏紫薇握着雷鸣的手,说:“……我在门口看到你送来的花篮了,非常漂亮,可找不到你人,正捉摸你是不是履行一个程序,敷衍一下,就逃之夭夭了?”
雷鸣:“做人,贵在真诚。如果仅仅为了履行一个程序,那我就连花篮也不会送的。”
夏紫薇:“你能来,我太高兴了。”
雷鸣:“为什么没有和新郎在一起。”
夏紫薇:“我的朋友都向我提出了这个问题,好像结了婚,就必须如影随形。我主张,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纯粹属于自己的世界,感情尤其不能例外。”
雷鸣:“心田里保存着一块自留地?”
夏紫薇:“是的。一块由自己去耕耘、去收获、去享用的自留地。”
雷鸣:“那婚姻岂不是不再完美?”
夏紫薇:“你明知故问。婚姻和爱情从来就不能混为一谈。事实上,爱情不等于婚姻,同样,婚姻也不等于爱情。这个理论人人都懂,但极少有人敢于正实。你不承认吗?”
雷鸣:“尽管现实生活中,千百个家庭都验证了这一点,但这并非是必然。每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都有它的缘由。你不承认吗?”
夏紫薇:“你说得很对,只是我还搞不清自己有没有缘由。”
这时,任伯雄向他们走来。他老远就叫道:“紫薇,我到处找你。我直纳闷,婚礼上怎么见不到新娘子?”他向雷鸣打了个招呼,“你好!我们见过了。雷鸣?”
雷鸣:“任大夫的脑子真好。脱了白大褂,我就差点没认出你来。”
任伯雄自我标榜地:“医生嘛,要没有一个良好的记忆力,病人就要遭殃了。紫薇,我给你送的花篮看到了吗?”
夏紫薇:“哦?没空过去看。我都快成了开花店的了。”
任伯雄:“恭喜你呀,祝你们永远幸福,白头到老。”
夏紫薇:“谢谢。任大夫,你没有尝尝烤火鸡吗?味道好极了,那是专门请北京饭店的厨师来做的,就在那儿。”说着指给他看,任伯雄显得有些窘态,很不情愿地离开:“好,我去尝尝。你们聊。”
雷鸣:“看来,你不太喜欢任大夫?”
夏紫薇:“何止不太喜欢?”
雷鸣:“为什么?”
夏紫薇:“我很佩服你的眼力。”
雷鸣:“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
夏紫薇:“未必。何为就一无所知。”
雷鸣:“怎么,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吗?”
夏紫薇:“这是我从来不愿意提起的事,说来话长。”
雷鸣:“如果使你为难,就算我没问。”
夏紫薇:“你说了,做人,贵在真诚。我不想瞒你。”她沉默了一会,像是在鼓足勇气,“……我在高中练体操的时候,有一次做高低杠,不小心受了伤,造成耻骨粉碎性骨折。可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是骨折,硬挺着回到家来。到了晚上,完全肿了起来,可医院都已经下班了,就想起任大夫来,他就是骨科医生,就住我楼上,平时我都管他叫任大哥,妈妈就让他来家里给我正骨。”
任伯雄穿过人群,走到餐桌前,去寻找烤火鸡,然后端到一旁吃起来。
夏紫薇(OS):“……他是第一个窥见我身体隐私的男人。从那以后,我在他面前坦露秘密已经是很寻常的事了。伤好了,他还一再地要为我复查。他那用意,我很清楚,开始时,我还给自己设防,可是,当时自己正处在青春期,对异性的抚摸感到很刺激,不知道事情的深浅,心里这道脆弱的防线很快就被他攻破了,就跟他第一次品尝了人生的‘禁果’……”
夏紫薇继续说道:“等我渐渐成熟起来,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爱他,是由于无知而酿成了大错……俗话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当我明白了,一个少女把自己的贞操献给了一个仅仅为了满足情欲的男人是多么的不值得的时候,才开始讨厌他,甚至恨他。可这一切都与事无补了。”
雷鸣:“是啊,失足,往往都因为无知。如果‘有知’就不会轻易迈出那一步。你对任大夫的态度,何为一点也不知道吗?”
夏紫薇:“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他在怡情别墅当保健医生了。”
这时,翁大伦的身影在树影婆娑的林荫中闪过,隐匿在树后看不见了。
雷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树林里的那个穿深色衣服的人就是翁大伦。”
夏紫薇:“在哪?!”
雷鸣:“在那棵最大的法国梧桐后面,你多注意一会,他就会把头露出来的。”
果然,翁大伦又探出头来。
夏紫薇一阵惊诧,说:“是他,就是他。你怎么会认识他呢,见过吗?”
雷鸣:“严格地说,见过。你出事的那天夜里,他一直徘徊在你的楼外,注视着我们的车子把你送走。”
夏紫薇:“再一次让我佩服你的眼力。”
雷鸣:“这不过是职业技巧而已。”
夏紫薇:“恕我离开一会。”
雷鸣:“快去吧,他已经在那里徘徊多时了。”
雷鸣远远地看到,在梧桐树下,夏紫薇在和翁大伦交谈。
喜筵的热闹气氛始终未减。
雷鸣又看了看任伯雄,他正丢下盘子,走开了。
夏紫薇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雷鸣:“怎么这么快?”
夏紫薇:“我让他走了。”
雷鸣:“为什么?”
夏紫薇:“不想让何为看见。”
雷鸣:“何为知道你们的关系?”
夏紫薇:“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知道吗?”
雷鸣注意到她胸前换了一枚胸花。说:“仅仅一分钟,就换了一枚胸花?”
夏紫薇:“天哪!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你的眼睛?”
雷鸣:“因为它比刚才那一枚更漂亮。”
夏紫薇:“是翁大伦送给我的。”
雷鸣:“亚金的?”
夏紫薇:“没错。它虽然没有真金昂贵,可是对一个收入微薄的人来说,他的付出是巨大的,这体现着一种真诚。”
何为出现了,身边仍然簇拥着众多的宾客。他一会儿跟人家握手,一会儿又给人家“敬烟”,东呼西应,两眼还不停地在全场搜索,好像在寻找什么人。突然,他发现了祝亚男和鲁德,马上甩开了身边的人,说了一声“对不起,失陪了。”就疾步奔过去。
何为:“怎么躲在这里?我到处在找你们。”
祝亚男:“你像众星捧月,自顾不暇了,我们怎么好打扰?”
何为:“别挖苦我好不好?那都是逢场作戏。只有咱们老朋友相见,才有真情。真的,我太想见到……你们了。你还是那么精神焕发。”
祝亚男:“自己不给自己找乐,那日子不就更难过了。”
鲁德打断她,故意把她的话岔开:“祝你们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何为:“谢谢,谢谢。你还在开公交车?”
鲁德:“嗯。”
何为:“效益好吗?”
鲁德:“还行。”
何为:“如果不行的话,将来可以考虑到我公司里来开车。”
鲁德笑笑,未置可否。
何为又问祝亚男:“你呢?”
祝亚男踌躇起来:“咳,混吧。”
何为:“咦,怎么叫‘混吧’,我觉得你是你们这拨同学当中最有……魄力的了,你要说混,别人还过得下去吗?”
鲁德:“她下岗了。”
何为十分惊讶:“真的?!”
祝亚男:“有什么奇怪的,现在下岗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何为:“可是你这么年轻,怎么就……”
鲁德:“她们企业被香港老板吞并了,人家要全面换血。”
何为:“甭着急,我给你想想办法。走,我现在就给你引见一下劳动局的头儿,跟我是铁哥们。”
鲁德:“这个时候去找人家,恐怕不太合适吧?”
何为:“嗯,你说得对,过两天,你来找我,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祝亚男:“一言为定?”
何为:“这还能蒙你吗?一言为定!”
鲁德不知是喜还是忧,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20、舞池 外 夜
乐队演奏着《友谊地久天长》,晚会到了行将结束的时刻。
何为与祝亚男跳着舞,他深情地看着她。
夏紫薇和雷鸣缓缓走来。
夏紫薇看到了何为和祝亚兰正在忘情地起舞,脸上蓦然掠过一丝不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们走过去,笑着招呼何为说:“何总,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雷鸣!”
何为停下了舞步,走过来,不无夸张地:“哎呀!救命恩人哪!”说着,上前使劲地握着他的手。
21、保龄球馆 内 日
雷鸣和童心玩得十分潇洒。
童心掷了一个全中了的球,博得全场喝彩。她回到椅子上,拿起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显出得意的神情。
雷鸣不服气地说:“看我的。”他一本正经地进入投掷位置。
BP机突然响起。童心一听是从雷鸣的上衣兜里发出来的声音,连看都没看就伸进手去,把它关掉了。
雷鸣只打中了两个,扫兴而归,不想再玩了,说:“差不多了吧?”
童心看看表,说:“才玩了一个小时。运动量还不够。”
雷鸣:“你不是还要游泳吗?”
童心:“那好。去哪游?”
雷鸣:“这里有游泳池。”
童心:“这里的游泳池,小得像澡堂,游得不过瘾。最好去游泳馆。”
雷鸣:“游泳馆?有啦。”
童心:“哪儿?”
雷鸣:“我带你去怡情别墅。”
童心:“又是怡情别墅,婚礼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惦记着人家。”
雷鸣:“我让你看看那里的环境,见识见识什么叫欧陆风情。”
童心:“你不是想让我见识见识那个傍大款的小蜜吧?”
雷鸣:“见见她也不妨。说实话,我还真想看看她婚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哎,说真格的,那个游泳池相当讲究,保证你会喜欢。”
童心:“听你的,走吧。我也真想见识见识那个夏小姐,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魅力,把你迷成这样?”
雷鸣:“你应该见识见识何为,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财力,让我这个穷小子甘拜下风,永远不会对夏小姐有非分之想,从此你就会一百个放心了。”
22、路上 外 日
雷鸣开着他的奥迪驶向了怡情别墅。
雷鸣:“今天队长真给面子。”
童心:“怎么啦?”
雷鸣:“第一次在我轮休的时候不来骚扰我。”
童心偷偷地乐着:“你不是说,他今天也轮休吗?”
雷鸣:“是啊,他已经有半年没轮休了。”
童心:“当队长的嘛,就应该多操点心。”
雷鸣:“你别幸灾乐祸,你们检察院不是想提你当官吗,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童心:“该休息的时候,我一分钟都不会工作的。”
雷鸣:“别把大话说得太早。”
23、怡情别墅门口 外 日
奥迪缓缓驶入。突然,前面出现了一辆收尸车。雷鸣放慢了车速。
雷鸣:“不对劲儿呀!”
童心:“怎么啦?”
雷鸣:“前头停的那辆像是我们局的收尸车,没错,是收尸车,怎么把它开来了?肯定出了命案!”
童心:“调头。”
雷鸣:“干嘛?”
童心:“咱换个地方游去。”
雷鸣:“先问问出了什么事。”
童心:“你这个人哪,真像人家说的,有‘破案癖’。你一问,肯定得参与。”
雷鸣:“这回我向你保证,打死我也不参与!要让我参与,队长早就找我了。”
话音未落,一辆摩托车从后面驶来,嘎然停在奥迪的旁边。驾驶员摘下头盔,原来是麦鸥。
麦鸥:“雷鸣!队长到处找你,你手机也不开,呼你也不回电话,让我这通跑。谁告诉你的?”
雷鸣:“告诉我什么?”
麦鸥:“谁告诉你到这儿来?”
雷鸣:“没人告诉我?”
麦鸥诧异地:“那你怎么会跑来了?”
童心:“他今天轮休,我们是来游泳的。”
麦鸥:“啊?你还游泳呢?”
雷鸣:“出了什么事?”
麦鸥:“怡情别墅的游泳池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童心:“啊?瞧你找的好地儿。走吧?”
麦鸥:“走什么呀,队长在里面等你呢。”
雷鸣:“大概是第六感在起作用,我就预感到应该到这里来。”他迅速停下了车子,匆匆向游泳池跑去。
麦鸥把摩托车钥匙扔给童心:“喏!骑我的车,打道回府吧。”说完,也跑进去。
童心拿起了头盔,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24、游泳池 内 日
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陈放在游泳池边的马赛克地上。
队长、王川以及几个公安人员正在进行现场勘查。
雷鸣弯下腰去一看,大吃一惊:死者竟是何为!
雷鸣:“何为?!”
(上集完)
下 集
25、游泳池 内 日
他们继续进行着现场勘查。
队长:“你认识?”
雷鸣:“夏紫薇的丈夫。”
队长:“夏紫薇?”
王川:“就是上次我们‘抢救’的那个女的。”
雷鸣:“谁报的案?”
队长:“这个别墅的保健医生下夜班,穿过游泳馆的时候发现的。”
雷鸣:“任伯雄?”
队长:“你也认识?”
雷鸣:“报案人与死者有感情瓜葛。”
队长:“哦?看来,此案非你莫属了。”
雷鸣又蹲下去查看尸体。
麦鸥准备好纸笔,做现场记录。
雷鸣:“死者只穿着一条三角游泳裤,皮肤收缩,浑身布满鸡皮疙瘩。口鼻周围,没有覃状泡沫。指端完好如常,未见擦损痕迹。”
麦鸥:“这么说,是死后抛尸入水的了?”
雷鸣:“说说你的依据?”
麦鸥:“没有覃状泡沫,表明没有吸入大量的水。”
雷鸣:“说得专业一些。”
麦鸥纠正说:“对,大量的溺液。指端完好,表明没有乱抓乱挠的的挣扎过程。活体入水,绝不会是这个样子。”
雷鸣:“从理论上来看,分析是正确的,但并不完全。就像兔子没有尾巴,但没有尾巴的,不一定都是兔子,抛尸入水,没有覃状泡沫,但没有覃状泡沫的,不一定都是抛尸入水。”
雷鸣又弯下身去,翻开死者的眼睑,又掰开他的牙关:“你们看,他两眼充血,睑球结合膜有片状出血,牙冠与牙龈相连的地方,是粉红色的,显然表明,是活体入水之后,骤然呛死的。水中猝死,没有吸入溺液的过程,当然也就没有覃状泡沫出现。”
队长:“可以初步认定死者为活体入水喽?”
雷鸣:“是的。”
队长:“好,把尸体运走吧,你们留下对现场做进一步勘查。”
雷鸣:“是。”
26、游泳场内更衣室 内 日
值班员:“直到我昨天下班之前,没有见到他来存衣服。”
雷鸣:“那么你下班以后呢?”
值班员:“那更衣室也就关闭了。如果个别的内部人员要来游泳,把衣服放在凳子上就行了。其实,夜里很少有人来游泳。整个别墅的建筑很分散,有些在这里面上班的人,上下班,习惯从游泳场里穿行,图个近便。”
雷鸣:“噢?”
27、林中小路 外 日
雷鸣和麦鸥边走边观察着。
麦鸥:“奇怪,他的衣服会脱在哪呢?总不能只穿着一个三角裤来游泳吧。”
雷鸣:“你说得很对。咱们只能到更深的林子里去找找看了。”
走不多时,眼前展现出一片仅有二十平米左右的空地。
麦鸥:“你看!”
空地上,植被已被踩秃,露出土层,其间,铺着一块四平米大的塑料布,上面堆放着衣服,旁边有一双皮凉鞋。另一侧,铺着两张报纸,上面放着食物和饮料。
雷鸣停下来,仔细观察。麦鸥开始记录和拍照。
雷鸣戴上了手套,逐一检查报纸上的食品。两个三明治,纹丝没动;一瓶茅台,已是空瓶;十听罐装啤酒,只剩下两听;猪肝、火腿、烤鸡、酱牛肉……已是一片狼籍。
麦鸥:“看来,何为曾在这里一人独处,而且逗留的时间还很长,很可能是过夜。饮用了一整瓶茅台和大量的啤酒,醉醺醺地骤然入水,怎么能不被呛死?”
雷鸣点点头。
28、路上 外 日
车内。
雷鸣:“……如果能导致他骤然呛水致死,那一定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你说是吗?”
麦鸥:“是的。从他的滞留地点到游泳池,大约一百六、七十米,这么长的距离,一个不省人事的醉汉,怎么能走得过去呢?”
雷鸣:“说得对!肯定有人‘帮忙’。而且,这个‘忙’,女士是帮不了的,一定得有男士来完成!”
麦鸥:“可能是谁呢?”
雷鸣:“在我们已知的范围内,可疑的男士只有两个。”
麦鸥:“谁?”
雷鸣猛地将车子刹住:“翁大伦和任伯雄!走,先找任伯雄!”他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将车子一溜烟儿地开了回去。
29、刑侦处 内 日
雷鸣和麦鸥从外面匆匆回来。
队长:“找到任伯雄了吗?”
麦鸥:“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踪影全无。认识他的人,也其说不一。有的说,这几天,他正打算度假,可能已经出去旅游了。有的说,也许被聘到哪个医院挣外块去了。但我想,既然是他发现的,又是他报的案,这是人命攸关的大事,他不会不与警方见个面就离开吧?”
队长给雷鸣和麦鸥每人端来了一杯茶。说:“杳然失踪,不知去向,这无异于自我暴露。他会那么蠢吗?”
雷鸣:“可做案以后,以报案为掩护,然后立即隐匿、逃遁的案犯,也不乏其人。”
队长:“嗯。要不要实施全面监控?”
雷鸣:“暂时没有这个必要。我们马上去找另一个嫌疑人,翁大伦。”
队长:“翁大伦?就是上次险些把夏紫薇掐死的那个人?”
雷鸣:“就是他。”
队长:“避免扑空,先给他们单位打个电话。”
麦鸥:“我去。”
雷鸣:“一个多月之前,这个翁大伦居然冒着被何为发现的危险,偷偷混入婚礼喜筵上,他仍然没有死心,又向夏紫薇表示了他的爱。”
队长:“这倒是个可疑的人物。”
麦鸥:“他们单位保卫科的人说,翁大伦昨天就到河北蓟县出差了,大约今天晚上才能回来。”
雷鸣:“昨天?”
麦鸥:“离开单位的时间大约是昨天上午十点。”
雷鸣:“发案时间内,他是不是在蓟县出差,这不难查清。现在我们先去找夏紫薇。”
30、何为家 外 日
雷鸣和麦鸥驱车来到这里,下了车,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这是一栋独立的别墅式小楼,门前的小花园,花团锦簇,芳草青青。楼里正播放着贝多芬的《欢乐颂》,声音很响。他们走上台阶,麦鸥短暂地按响了门铃。
雷鸣:“得多按一会儿,恐怕里面听不见。”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了。夏紫薇穿一件薄如轻纱的长睡裙走出来,一见雷鸣,她显得喜出望外的样子。“哎呀,是你?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快请进,快请进!不好意思,刚刚起床,来不及换衣服。”边说,边拉拉她的睡裙,向屋里走去。睡裙里面的粉色胸罩、三角裤都依稀可见。
31、何为家 内 日
一看便知这是一所豪宅,无论是装修,还是陈设,无不显示着主人的阔绰。
当雷鸣和麦鸥刚刚在沙发上落座,夏紫薇就将两杯清茶送到他们面前。然后,自己也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
夏紫薇笑着问道:“怎么也不给我引荐引荐?这位小姐……”
雷鸣:“噢,我的同事,搭裆。”
夏紫薇开着玩笑:“搭裆?看来你今天是以警察的身份来访问我喽?”神情中依然显得亲热、快活。
雷鸣没有附和她的情绪,直截了当地问道:“何为先生呢?”
夏紫薇:“哦,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呢,”她显得有些不悦,“他出差了,一个礼拜之前走的,去了广州。找他有事吗?”
雷鸣沉吟了片刻,说:“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夏紫薇一下子愕然起来,两眼使劲地瞪着雷鸣,等待着他把话说下去。
雷鸣:“何为先生已然不在人世……非常意外……”
夏紫薇半张着嘴,没有叫出声来,失神地定在那里。
麦鸥:“昨天夜里,他不幸溺水身亡……”
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能叫出声来:“怎么会呢?他会游泳,多深的水都不怕……不可能!”
麦鸥:“水并不深,是在游泳池。”
夏紫薇瞪大了眼睛,沉吟了半天:“游泳池?那更不可能了!肯定是谁害了他!何为的水性相当好,绝不会自己淹死的!”
雷鸣:“死因现在还不清楚。”
一阵令人难忍的沉默,夏紫薇开始低声地啜泣起来,一个劲儿地摇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雷鸣:“他离家之前,有什么不寻常的迹象吗?”
夏紫薇:“没有。像以往一样,一切都很正常啊。”
雷鸣:“他离家以后,跟你联系过吗?”
夏紫薇:“刚到那里,他打过一个电话来,报个平安。昨天是我的生日,他还特意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他说他现在正在广州呢。”
雷鸣:“信……”
夏紫薇突然吼叫了起来:“不对!他骗了我!”说着,她站起来,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张信笺。“你们看,这是我昨天下午刚收到的。”
雷鸣连忙展开看。
何为(OS):“……离开你,我越发感到无人可与你的魅力媲美,广州的女孩子十分浪漫,也十分开放,但并不可爱,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孩子能够像你一样地令我动情。虽然仅仅出差两周,可对我来说,觉得是那样的漫长,我的心早已飘然归去,期待着和你相逢的时刻……”
雷鸣:“这封信很有价值,可以借用一下吗?”
夏紫薇:“当然可以。从这封信里,你们就可以看出来,他肯定是骗了我!”
麦鸥:“会不会他又临时改变了行动计划?”
夏紫薇:“谁知道呢?即使改变了,也是故意瞒着我。本来说是去两周的,肯定是提前返回北京来了!”她叹了口气,“唉!我想你们肯定也都知道,何为一向都是很……很花的男人,跟我结婚之前,已经跟几个女孩子同居过。我没在乎他这些,心想结婚以后,我有信心改变他的生活。可谁想到,结了婚,他依然不安于室,我行我素,还总说有公事,不许我多问,他的行踪很少告诉我,从来都是独往独来。你看,明明是回了北京,却要躲着我。”
32、路上 外 日
车内。麦鸥读着那封信:“……广州的进口商品要比北京丰富的多,我为你选择了一套法国的名牌“波莱诺”女内衣,胸罩和紧身裤都是粉色的,镶着金边,非常漂亮。我想象着,穿在你身上,一定更富有魅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过三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就算是送给你的一件小小的礼物吧,希望你能喜欢……”
雷鸣:“你把那法国名牌那一句再念一遍。”
麦鸥:“这有什么使你感兴趣的吗?”
雷鸣:“说不定我会给童心也买一套呢。”
麦鸥:“我为你选择了一套法国的名牌‘波莱诺’女内衣……”
雷鸣:“往下念。”
麦鸥:“胸罩和紧身裤都是粉色的,镶着金边,非常漂亮……”
雷鸣:“够了!马上送去做笔迹鉴定,然后我们去找鲁德和祝亚男。”
麦鸥:“你不是说,他们和何为的联系已经不是很多了吗?”
雷鸣:“那是婚礼之前。”
麦鸥:“那么现在呢?”
雷鸣:“未知数。需要尽快了解。”
33、公交公司的停车场 外 日
雷鸣、麦鸥和鲁德站在一处树荫下谈话。
雷鸣:“……时间是在昨天夜里到今天凌晨之间。”
鲁德表示出极大的震惊:“真没想到,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雷鸣:“死因还没有搞清楚。所以,我们要对与何为有关联的人进行普遍的调查……请你告诉我,案发的时间,你在什么地方?”
麦鸥:“请不要介意,这是我们对每一个被调查的人都要提出的问题。这是例行程序。”
鲁德:“没什么。我……我也不怕你门笑话,我住在祝亚男家,她父母不在,有空床。在我们结婚之前,只能这样‘见缝插针’。”
雷鸣:“可以理解。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鲁德:“不瞒你说,我们在中学时代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住的也很近,彼此都十分了解。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毕竟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档次中,心理上已经拉开了距离,所以没有太多的来往。出了这种事情……实在没有想到。不好说……不好说……”
雷鸣一面听着,一面自己思忖着,还不住地点头,但看不出为什么点头。
34、祝亚男家楼道 内 日
一个普通的单元楼房,看上去,年代久远,已经有些破旧了。
雷鸣找到了她住的单元,进了楼道。楼梯上,堆满了杂物,一看就知道这里住的大都是低收入的家庭。
雷鸣敲响了她家的门,不一会,祝亚男就把门打开。
祝亚男:“你们是……”还没等雷鸣说话,她忽然记起,“噢噢噢,想起来了,你是夏紫薇的救命恩人!快请进!”
35、祝亚男家 内 日
祝亚男显得有些忙乱,但十分热情:“看我家里乱死了,一上午我都在这里裁裙子,也没顾得上收拾。地方太小了,没办法,你们随便坐。”
屋子里,十分零乱,门口散放着几双女鞋,关上门以后,在角落里还单独放着一双坡跟船鞋,差点拌了雷鸣一跤。
她穿得十分单薄,睡裙极短,显露出丰满而健壮的体态,颇具性感,但在生人面前这种装束实在不很得体。
雷鸣感到有些拘谨,尽量将视野避开她的身子,四下环顾着。
麦鸥则趁着她转身之际,向雷鸣做了个鬼脸。
然而祝亚男自己全然不在意,十分自如,说:“怎么今天找到我这里来了?”
雷鸣:“直接说吧,我们来是想告诉你,何为死了。”
祝亚男:“何为?!怎么回事?”
雷鸣:“昨天夜里,在怡情别墅的游泳池里淹死了。”
祝亚男:“天哪!他刚刚结婚才一个月呀,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雷鸣:“我们正在进行调查,所以今天就找到你了。”
祝亚男:“我能帮你们什么忙,尽管说。”
雷鸣:“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祝亚男:“我?太意外了!是自杀呢,还是被人杀了?”
雷鸣:“死因还不清楚。”
祝亚男:“我知道他这个人爱喝酒。他喝了酒没有?”
雷鸣:“看来是喝了,这还要等验尸以后拿出确切的结论。”
祝亚男试探着说:“说不定就是喝了酒以后,游泳出的事?”
麦鸥:“你看,有没有可能是被杀呢?”
祝亚男:“那……是不是跟他的生意有什么关系呢?钱挣得太多了,总不是个好事情。上次参加他的婚礼,我就觉得看不惯,太奢侈了。这年头,没钱的不能哭穷,有钱的也不能露富。”
雷鸣:“嗯。”他们都沉默起来,过了一会,雷鸣又问,“其他情况你还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呢?”
祝亚男:“不知道了。要不是这次婚礼,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来往。”
雷鸣:“听说,你跟鲁德也快结婚了?”
祝亚男:“咳,拿什么结呀?要钱没钱,要房没房。你看看,这间小屋,我住了已经有十多年了。”她指了指里间小屋。
雷鸣站了起来,随她到里屋看了看,那小屋看上去只有八、九平米。只放了一张单人床。他说:“是啊,的确小了点儿。”
祝亚男:“有什么办法呢?先这么熬着吧。憋不住了,就凑到一起睡一晚上。我爸妈也知情达理,隔三差五的就去我姐家里住两天,给我们腾地儿。要不,又喊又叫的,他们受不了,我们来得也不痛快。这不,昨天晚上,我就跟鲁德在这小屋里整整翻腾了一夜,天太热,这屋又不通风,一挨肉皮就是一身汗,可我又习惯抱着,弄得我们俩一夜都没睡好。”
麦鸥听不下去,先跑了出来。跟着,雷鸣也走了出来,他又到凉台上去看了看。
凉台上,放着两个板凳,绳子上晾着几件衣服,有裙子、内裤、衬衫和一件游泳衣。
他随手把游泳衣向一旁拉了拉,向楼下望去。
祝亚男从屋里也走到凉台上来。
雷鸣:“你们这是老房子啊。”
祝亚男:“可不是吗。我爸说,还是文革前盖的呢。”她也向楼下望去。
雷鸣站在她的身后,发现她的裸露的后背上,有一大片发红的皮肤,看上去是被搓红的,十分明显。
祝亚男:“在这坐坐吧。一直让你们站着,连水也没倒,真是不好意思。”
雷鸣:“不要客气了。”说着,便坐下来。
祝亚男走出凉台去倒水。
麦鸥却有些不耐烦了,不肯坐下,在原地挪动着步子,像是催促着雷鸣赶快结束这次调查似的。
雷鸣见祝亚男离去,迅速又站起来,用手捻了捻其他衣服,又捻了捻游泳衣,然后,仔细地观察着游泳衣,发现上面有一块没有洗净的棕色痕迹,摸了摸,粘粘的,又用鼻子嗅了嗅。在祝亚男返回凉台之前,又坐回原处。
36、祝亚男家楼外 外 日
走出祝亚男家的楼道,雷鸣有点欣喜若狂了,他按捺不住地悄声说:“走,我们再去案发现场仔细勘查一下。”
麦鸥:“你发现了什么?”
雷鸣:“上车再说!”
37、路上 外 日
车内。
雷鸣:“何为是怡情别墅的老总,他有自己的包房,想去,开车就去了。想游泳,叫值班员开门,没人敢说个不字。要吃夜餐,餐厅里有厨师,随叫随到。他干嘛要铺一张塑料布到树林里去过夜呢?”
麦鸥:“为了躲避夏紫薇?”
雷鸣:“猜对了一半儿。”
麦鸥:“是在寻求一种野趣?”
雷鸣:“接近了。什么野趣?”
麦鸥:“独饮独酌?”
雷鸣:“非也!‘独酌无相亲’有何情趣?”
麦鸥:“是啊,何为一贯放荡不羁,怎么会有只身独处的闲情逸趣呢?”
雷鸣:“对!秉烛夜游,觅爱追欢!他身边必定有女人陪伴!他是在寻求性行为的野趣,真正的野合!这种情趣,从老婆身上是得不到的,必定有另一个女人。”
麦鸥:“可这只是我们的情理分析,总还得有真凭实据吧?”
雷鸣:“这就是我想再去怡情别墅的目的。”
38、林中空地 外 日
这里已经被围上了警戒线。雷鸣和麦鸥小心翼翼地迈了过去。仔细地查看地上的脚印,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雷鸣又沿着四周查看着,在一棵大红松下,发现了一些混杂不清的脚印。
雷鸣又沿着红松下面向上搜寻,当他慢慢直起腰来的时候,看到了树上有一处节疤渗出松油。他掏出放大镜凑上去仔细观察,竟然找到了两根约20厘米长的头发。他叫了起来,“太棒了!重大发现!”
麦鸥也立即凑上去。
雷鸣:“你看。这大概是拥抱、亲吻的时候留下来的。那女的背靠着树,头被紧紧地压在树干上,蹭着粗裂的树皮……”
麦鸥:“有个女的曾经靠在树干上,倒是有些道理,可是,硬说这头发是在拥抱、接吻的时候蹭掉的,我就不敢苟同了。不过,你怎么会想到这里?”
雷鸣一面用卷尺测量松油的高度,一面说:“在话剧演员的表演训练中,有一个元素叫做‘规定情境’。演员只有进入规定情境,才可能准确地找到角色的感觉。这对我们侦破工作很有启发,每次亲临案发现场,我都要有一个进入规定情境的过程。”
麦鸥:“怎么进入?”
雷鸣又蹲下来,测量地上的脚印长度:“你把自己想象成何为,你到这里是寻求野合之欢的,所以,你绝不会以习惯的方式来进行,你会去尝试更有新鲜感、更具刺激性的动作。作为一个侦查员,同时要展开丰富的想象,比如,想象你——何为——可能让对方倚靠到大树上,再跟她拥抱,接吻,以至做爱……”
麦鸥:“我实在没有这个想像力。”
雷鸣:“当然,对于你这样还没有恋爱经验的人来说,的确是难为你了。但是作为一个办案人员,间接经验却是不可或缺的。好,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先把这些脚印拍下来。”
麦鸥看过之后,说:“这可不止一个人的脚印,很难分清每一个脚印的边缘。”说着她拿起相机拍摄照片。
雷鸣:“但愿不是随便什么人留下来的。”
麦鸥:“只能说但愿而已。”
雷鸣(OS):“说实话,我对此也很担心,头发、脚印的主人到底是谁?这关系到全案侦破工作的成败。一切都寄希望于技术处的鉴定结果了……”
39、刑侦处 内 日
王川拿着几份检验报告,兴匆匆走来。雷鸣和麦鸥立即迎了上去。
王川:“技术检验结果全部出来了。“
雷鸣:“快说说。”
王川:“从铺在草地的塑料布上发现的两根头发,和你们后来从树上发现的头发,同属一人。经色素含量测定,得知其人年龄为25岁左右,血型为AB型。塑料布上有两处斑痕,经测定,为精液与阴道分泌物的混合斑。用电脉法进行分离,测定阴道分泌物所含血型物质为AB型,与那头发的血型相同。精液血型物质为O型,与何为的血型相同。经过尸体解剖,胃内容物,散发着浓烈的乙醇气味,并有脑肿胀、脑水肿现象。血中乙醇浓度极高,估计死者死前就已经处于高度的酩酊状态。还有,这些是现场照片,脚印分辩得十分清楚。”说着,将几张放大了的照片交给了雷鸣。
雷鸣拿出放大镜仔细地观察,:“好极了!那封信呢?”
王川:“也鉴定完了,它的确是何为亲笔所写,内容、日期均无伪造。这是原件。”他把何为的信交给了雷鸣。
雷鸣:“噢?不是伪造?”
雷鸣刚才的兴奋顿时冷却了许多,拿起信来仔细看着,自言自语地:“这就怪了……”
40、刑侦处门口 外 日
翁大伦站在窗口前紧张地等待着。
值班员正在打电话,他捂住话筒,对翁大伦说:“请稍等,找去了。”
41、刑侦处 内 日
警员:“麦鸥,见到雷鸣没有?”
麦鸥指了指旁边的会议室:“开会呢,什么事?”
警员:“在传达室有人要见他。”
麦鸥:“暂时不行。什么人?”
警员:“叫翁大伦。”说完欲离去。
麦鸥:“等等!我去告诉他。”
麦鸥掏出钥匙,打开会议室。
42、会议室 内 日
里面只有雷鸣一个人,茶几上摊放着许多卷宗,他在屋子中央踱着步子,俨然一副决战前夕的状态。
麦鸥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悄声说道:“对不起,打扰你一下。”
雷鸣:“什么事?”
麦鸥:“翁大伦来了!就在外面传达室,急着想见你。”
雷鸣:“暂时没空,以后再谈。”
麦鸥:“可是……他可是重要嫌疑人哪!”
雷鸣:“我现在已经无心见他了。”
麦鸥:“那好吧。对了,还有任伯雄的行踪已经发现了,在远郊区,要不要派人去拘留他?”
雷鸣:“暂时不必。等他自己回来吧。”
麦鸥十分不解地:“等他自己?”
雷鸣:“就这样吧。”他看了看表,“对不起,我的‘会’还没开完呢。”
麦鸥:“好吧。”
说完,麦鸥退出了会议室,又从外面把门锁上。
雷鸣坐到沙发上,用笔在名单上狠狠果断地勾掉了翁大轮和任伯雄的名字。在其他文字之间划出各种符号和线条。然后,拿出对讲机,说:“请你马上通知鲁德和祝亚男到案发现场。”
麦鸥(OS):“是邀请?”
雷鸣:“对,邀请。”
麦鸥(OS):“全面监控?”
雷鸣:“对,全面监控!”关掉对讲机,雷鸣兴奋得像孩子似的跳起了迪斯科……
43、林中小路 外 日
雷鸣、麦鸥、鲁德和祝亚男从游泳池向林中走去,边走边说。
雷鸣:“……何为先生不幸溺水身亡,而你们二位都是他的至亲至近之人,要弄清事发过程的来龙去脉,不得不烦劳你们二位。今天我已经分别拜访了二位,看来很有必要到事发现场来再具体分析一下,我恳请二位能够精诚合作。”
鲁德:“你说得很在理,应该尽快地把死因查清。何为是我们的朋友,他遭遇这样的不幸,我们都很悲痛。支持警方工作,我们责无旁贷。”
雷鸣:“好,请跟我来。”他引着他们向林中的空地走去。
44、林中空地 外 日
雷鸣:“我们在前面的树林里,找到了何为休憩的地方。”走了一会儿,“你们看,就在这儿。”他们站下了。“这儿里游泳场不算近吧?他在这里铺了一块塑料布,在他的上面,我们发现了有做爱留下的痕迹。因此,女性的存在是勿庸置疑的。”
鲁德:“这个何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结了婚了,还干这种寻花问柳的勾当。”
麦鸥:“遗憾的是,跟何为寻欢觅爱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祝亚男小姐您哪!”
祝亚男:“什么?!警察小姐,你莫搞错啊!怎么会是我?岂有此理!夏紫薇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不是不知道!”
雷鸣:“请你原谅,我要承认,今天我们去你家里访问是‘别有用心’的。咱们在凉台上聊天时,我注意到了晒在那儿的游泳衣。”
闪回:祝亚男家。
凉台上,放着两个板凳,绳子上晾着几件衣服,有裙子、内裤、衬衫和一件游泳衣。
他随手把游泳衣向一旁拉了拉,向楼下望去。
祝亚男从屋里也走到凉台上来。
雷鸣:“你们这是老房子啊。”
祝亚男:“可不是吗。我爸说,还是文革前盖的呢。”她也向楼下望去。
雷鸣站在她的身后,发现她的裸露的后背上,有一大片发红的皮肤,看上去是被搓红的,十分明显。
雷鸣(OS):“据一般常理来看,不游泳是不会晒游泳衣的,你告诉我们说,你一上午都在家裁裙子,那游泳只能是在夜间喽。根据游泳衣的湿度,也可以确定下水的时间是在夜里……另外,我还看见你的游泳衣后面,有一小块棕色的痕迹,你为了清除它一定花了很大的力气,但仍然没能洗掉,因为那是一块松油。今天我们去你家的时候,你穿了一件挎篮背心,由于裸露得太多了,让我看到了你后背上有一块红肿,那个部位也一定沾上了松油,反复用力搓擦,怎么能不红?”(闪回完)
雷鸣:“而这两处粘附着的松油表明,你一定穿着游泳衣在哪棵松树前面站立过,并被死死地挤靠在树上了,甚至还有一定程度地磨擦……请看,我们在这一棵红松上,找到了一根女性的头发,它就粘附在这个位置上。”说着,他用手指指示那个位置上的松油。
闪回:祝亚男与何为倚靠在在树干上拥抱、接吻……
雷鸣(OS):“这里距地面高度是1米60左右,而你的身高恰恰是1 米60多一点点。”(闪回完)
闪回:祝亚男与何为在塑料布上正在进行男欢女爱……
雷鸣(OS):“另外,在地面铺的塑料布上,我们也发现了两根和这个颜色、硬度、结构、长度完全相同的头发,很显然,它们是属于同一个人。”(闪回完)
雷鸣:“这几根短发,长度都是20多厘米,这表明,这位女士留的是齐耳短发,经化验,得知她的年龄在25岁左右。所有这些特征,不是都与祝小姐相符吗?”
祝亚男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麦鸥:“不过,还有一点需要夏小姐来协助证实:请问你的血型?”
祝亚男不情愿地:“AB型。”
麦鸥:“喔,非常不幸,那些头发和阴道分泌物所含的血型物质也是AB型。祝小姐,还有什么疑问吗?”
祝亚男一语不发,她的泪水潸然落下。
雷鸣:“我还特别注意到,在你家门后放着的那双坡跟船鞋。”
闪回:祝亚男家
屋子里,十分零乱,门口散放着几双女鞋,关上门以后,在角落里还单独放着一双坡跟船鞋,差点拌了雷鸣一跤。
雷鸣(OS):“在我们拍摄的现场照片中,特别是松树跟前的那几张,有许多它的印迹,虽然重重叠叠,但及其清晰可辨。你来看,至今还留在这里。”(闪回完)
祝亚男并不去看,鲁德倒是向前挪了几步,不安地看看地上的印迹,他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退了回来。
雷鸣:“种种迹象表明,昨天夜里,是祝小姐你,陪着何为游泳、喝酒、寻欢作乐,直到他精疲力竭,大醉不醒。”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只听到祝亚男在哭泣。
麦鸥:“根据法医的测定,他当时血液中的乙醇浓度相当高,并出现了脑水肿现象,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中。刚才来的时候,我们都注意到了,游泳池距离这里大约一百六、七十米,这么长的路程,在那种情况下,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游泳池去的。肯定有人搀扶着,甚至背负着。是你祝小姐吗?不,祝小姐一个人是绝对无力承担这样的重负,必须要有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士协力相助。这个男士就是你,鲁德先生,对吧?”
鲁德:“真是一派胡言!不必说祝亚男根本没做那样的事,即使是做了,我也不可能帮她的忙啊!你们也不想想,我要是知道了她和别人乱搞,我怎么可能还去帮她的忙,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你们连人之常情都不懂吗?”
雷鸣:“请你稍安毋躁,听我慢慢说来。人之常情仅仅能反映一般规律,而作案时的心理,往往是违背常规的。”
闪回:鲁德何祝亚男连背带搀扶地把何为送进游泳池。
闪回:刚才雷鸣让祝亚男看脚印时,祝亚男并不去看,鲁德倒是向前挪了几步,不安地看看地上的印迹,他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退了回来。
雷鸣(OS):“ 送何为去游泳池,你是主力,这错不了。我们的证据还在于鞋印,由于承重行走,在那松软的地面上留下了你深刻而清晰的皮鞋印迹,你印迹和你此时此刻踩出来的一模一样。刚才你已经看到了,我注意了你,看到地上有自己的鞋印,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闪回完)
雷鸣:“你太大意了,为什么不换一双鞋穿?”
鲁德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挪了挪自己的脚。
麦鸥:“不仅如此,你还帮助祝小姐做了善后工作----消除痕迹。她自己是很难够着自己的后背的,更不必说要使劲搓掉松油了,不靠你来完成,靠谁呢?”
雷鸣:“你们的破绽出自于今天与你们的谈话。今天,你们二位一致对我声称,昨天晚上是住在祝小姐家,企图表明你们没有参与作案。孰不知两个人合谋做伪证,要比一个人更容易露出破绽。你们二位在一个重要细节上疏忽了:祝小姐说昨晚你们是睡在她的床上,而鲁先生你却说是睡在祝家父母的床上,一张是单人床,一张是双人床,分别放在两个房间里,各执一词,岂不露了马脚?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致于作案动机,请二位能继续配合,把话说清。请吧!”
他们已经走到了林中小路的尽头,等在那里的是一辆警车。
鲁德和祝亚男一见警车,顿时低下了头。
45、何为家 外 日
奥迪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雷鸣和麦鸥下了车。夏紫薇从里面迎了出来。
夏紫薇:“事情有什么进展?”
雷鸣:“事情已经查清……”
夏紫薇:“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鸣:“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来谈。”
夏紫薇把他们请进屋里。
46、何为家 内 日
雷鸣:“……鲁德和祝亚男整个作案的过程就是这样。”
夏紫薇:“他们俩可真不是个东西,真是狼心狗肺,要知道,何为一直在关心他们,这些年,何为发达了,从来没忘了老朋友,总想帮衬他们一把,就是最近,何为还在为祝亚男工作到处托人呢,你说他们怎么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雷鸣:“是啊,图财害命吗?显然不是,旧恨新仇,还谈不上。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合谋来杀他?看起来,又像是一团迷雾。其实迷雾不难拨开,问题可以捋出头绪。因为在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总策划。”
夏紫薇:“噢?”
麦鸥从皮包里拿出何为给夏紫薇的信,雷鸣接过来。
雷鸣:“足以将你排除在外的有力证据,就是何为从广州给你写来的这封信。你说他骗了你,于是你就成了不明真相的局外人。”
夏紫薇一怔:“什么意思?”
雷鸣:“不错,经过字迹侦查,并且与何为的其他书写材料进行了对比,确定它的确是何为亲笔所写,内容、日期均无伪造。但是,经过反复地细细玩味,就不难发现其中的蹊跷。就信的口气和内容来看,何为是把夏小姐你视做了情人,恋人,而不是妻子。丈夫给妻子写信,总要提及一点家务事吧,可信中却只字未提。丈夫对妻子已不存在追求的问题,可信中几乎通篇是对夏小姐的恭维和赞赏,这是恋人的情书,恐怕不大符合夫妻之情吧!问题就出在这日期上。我们写信的习惯,一般只签月、日,而不签年份,夏小姐就是利用这个容易被人忽视的漏洞,把去年的信,伪称是今年的了,我没有说错吧?再有,何为在信中说,要给你买一套法国名牌‘波莱诺’女内衣,胸罩和紧身裤都是粉色的,镶着金边,非常漂亮。”
闪回:何为家
雷鸣和麦鸥走上台阶,麦鸥短暂地按响了门铃。
雷鸣:“得多按一会儿,恐怕里面听不见。”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了。夏紫薇穿一件薄如轻纱的长睡裙走出来,一见雷鸣,她显得喜出望外的样子。“哎呀,是你?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快请进,快请进!不好意思,刚刚起床,来不及换衣服。”边说,边拉拉她的睡裙,向屋里走去。
睡裙里面的粉色胸罩、三角裤都依稀可见。
雷鸣(OS):“可我们上一次到你这里来,透过你那轻纱般的睡裙,清楚地看到它们已经穿在你的身上了。”(闪回完)
雷鸣:“你冒险把去年的事情移到今年,在这一点上也露了馅,没估计到吧?想利用这封信,伪称何为出差在外,借机采取行动,就必须依据信中的日期来安排行动计划,这次行动的总策划非你莫属。既然是总策划,对案情自然也就了如指掌。所以,当我们第一次告诉你何为遭遇不幸的时候,你就露出了破绽。”
闪回:何为家
雷鸣:“这封信很有价值,可以借用一下吗?”
夏紫薇:“当然可以。从这封信里,你们就可以看出来,他肯定是骗了我!”
麦鸥:“会不会他又临时改变了行动计划?”
夏紫薇:“谁知道呢?即使改变了,也是故意瞒着我。本来说是去两周的,肯定是提前返回北京来了!”
雷鸣(OS):“我们只告诉你何为溺水而死,并没有说发生在哪里,你就‘气急败坏’地骂他欺骗了你,说他一定是瞒着你秘密返回北京。”(闪回完)
雷鸣:“请问,你怎么知道他溺水的地点是在北京,而不是在广州呢?”
雷鸣的话音未落,夏紫薇便嚎啕大哭起来。
麦鸥倒了一杯水,送到了她的手上。
雷鸣发现夏紫薇的床头柜上新填了一帧不大的镜框,他走过去,拿起来看。
这是翁大伦的近照。
雷鸣叹了口气,问道:“是为了他吧?”
夏紫薇唏嘘着,点点头。然后,用面巾纸擦了擦眼睛,说:“我跟何为多年混在一起,从没真正爱过他,但我必须依靠他,因为只有他,才能够满足我的生活需要。雷鸣先生,你也知道,我决定跟他结婚,是渴望建立一个稳定的家庭,可他不这样想,我们的蜜月还没度完,他似乎已经有点厌倦了,竞有五个晚上没有在家过夜。我知道,他是找祝亚男去了……”
雷鸣:“据说,他们在中学时代曾经是一对早恋的情侣,是旧情复萌?”
夏紫薇:“不完全是。在婚礼的晚会上,他发现多年没见的祝亚男变得非常丰满,用他的话来说是比我更性感。我很痛苦,可又很无奈,直到有一天鲁德来找我……”
闪回:鲁德来到何为家,按响门铃,夏紫薇走出开门,一见鲁德,喜出望外。
闪回:鲁德何坐在沙发上,看着犹如困兽的夏紫薇在房间里气哼哼地踱着步子。
闪回:夏紫薇独自在台灯下翻看着一大摞信件。从中找出何为从广州寄来的那封。
闪回:夏紫薇和鲁德在怡情别墅林中空地上策划行动,夏紫薇恶狠狠地做了决定的手势,鲁德表示了同意。
闪回:鲁德与祝亚兰在争吵,直至祝亚兰哭了起来……
夏紫薇(OS):“他让我管管何为,不要这样肆无忌惮。我才知道,祝亚男下岗后工作一直没有着落,何为答应给祝亚男一笔重酬,引诱她跟他做爱,祝亚男竟然答应了……我痛苦极了,知道自己走错了一步棋。下决心要扳回来……”(闪回完)
夏紫薇:“我知道祝亚男跟何为做爱,主要是为了钱,于是,我答应他们,不仅如数偿付何为已经许诺了的,还要再翻两番。”
雷鸣:“于是,你们就一拍即合,成交了?”
夏紫薇懊悔地点点头,泪水犹如涌泉顺着脸颊默默地流淌下来。
47、空镜头 万籁具静,明月下有一片美丽的阴云飘过……
48、何为家门口 外 夜
夏紫薇在雷鸣的麦鸥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她在台阶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深情地仰望着午夜的星空,然后,下了台阶,上了早已守候在门口的囚车。
囚车开走了。
雷鸣和麦鸥一直目送着她,心潮起伏。
雷鸣的BP机急骤地响起来。他打开手机,说:“我是雷鸣!”
49、公路 外 夜
警车在呼啸生中疾驶而过。
警车从远处疾驶而来,由小渐大,直至警灯充斥了整个画面——定格。
(下集完)
[ Last edited by lik on 2005-2-10 at 09:40 ]
作者:
夜未央
时间:
2005-2-11 12:40
哇,你真是没话说了.太够哥们儿了.
你要是男的,我一定请你去喝两盅.要是女的就亲你一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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