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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hf    时间: 2004-1-4 23:06     标题: CHF心水漫文收藏专楼^^(转载物,以供欣赏专用,讨论请开新贴,谢谢)

1、《犬夜叉》同人——三世,错身而过(杀生丸,冰月姬,桔梗, 戈薇)
花开了,那红,那黄,那粉,那蓝……花瓣上清晨凝集的露,映出观花人的脸庞,一个用箭的女子,在其中徜徉。嗖——箭在花朵的身边掠过,被箭撕裂的空气卷起花瓣,狂舞,然后优雅曼妙而落,归于尘土了呢,混合着妖怪的血腥。净即是污,污即是净!我的追逐的忙碌的灵魂是净,是污?追逐的又是什么?没有找到答案以前,我只能任凭轮回牵引,做没有目的地的、没有结束的、没有预知的旅行。


一世 冰月姬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飞妖蛾的到来,打破了西国的平静,父亲跟随首领去了西海岸,看着母亲深夜独自落泪,我想,我想问父亲的情况,从我跟踪的这个人口里。收回思绪,紧紧盯住前面的白衣人,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是首领唯一的儿子,孩子和女人总是要留在庭院里的。我的呼吸有些乱。

“出来吧,你以为我杀生丸没有发现吗?不要躲了。”轻柔的语调竟奇异的不含一丝感情和温度,天生的高贵优雅!他身形丝毫未变,略微回头,我不安的现身。

“哦?!我不认识你,给我跟踪的理由。”即使他没有转过身,但仍有压迫感,不自禁的垂下眼帘。

“杀生丸殿下,我想知道西岸的情况,我的父亲……”我因他的气势有些急切的激动。

“不知道。”

我楞楞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点不甘心得到这样的答案,追了过去,

“你,哦!不,殿下……我……你……你去哪里?”白痴问题!跺了一下脚。

“不要再跟过来,还有,把行踪告诉一个不认识的人不是我杀生丸会做的事。走开。”

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在以后的岁月里他的银发、金瞳、白衣异常清晰的镌刻在记忆里。后来,后来怎么了?我很奇怪的开始留意关于他的事。族里的长老都很中意他,他的冷静和睿智都适合做我族的领袖。和火暴的现任族长不同,他就像一片辽阔的雪原,华丽、眩目、高贵却也冷酷,长老们可能是对族长的火暴感冒,所以一致通过他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而我是他定要娶的妻子,长老们的决定。这是一切问题的理由。我问母亲什么是爱,什么是思念?母亲说我长大了就会知道。我问为什么?母亲只是很温柔很温柔的笑。她还说人类是很有感情的。

妖怪之间的战斗是永无止境的,在50岁,我和他都是少年了,要修习继承人的修行的了。于是我第二次见到他,北部的战斗是他负责。因为命令,我留在他的身边,做什么,我却不知道。

“殿下,该用饭了。”我颔首,恭敬的说着。心里却百般不愿面对他那张没有表情却美丽的脸,异想天开的想着他笑的时候,北边的这座死火山喷发的情景,必定精彩!

“……”就知道他没有反应!我回身就自己吃起来,管他去饿死!不料他却转身看着我!

“你吃得这么用力,是把对我怨气发泄在事物上吗?还是你的用餐方式就是如此不能让人恭维?”

这次换我不理他,拽什么!不就是酷么?我也会。他轻皱眉,

“回答我的问话。”

“你再不吃,饭就没了,我吃光它!”

“……”

看着他诧异的表情,心里竟奇怪的感到舒服,这感觉直到我胸膛的剑,让我痛苦难当,才被我发现!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白色衣服上,像雪里的枝枝红梅,妖艳!他一爪撕碎剑的主人。

我却伴随着嘴里血液的微甜味道微微的温柔的笑了,保护他的感觉竟是这么好。

在黑暗来临的那一刻,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话:“来生做个巫女好了,也许……能和他见面。”

再见了!然后我的天地一片漆黑。

//不懂情,却对他有了情//

二世 桔梗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我出生在这个边境的小村子里,战争总是轻易就夺取人的生命,妖怪因为有了丰足的食物而更加猖獗。于是我穿起了白衣红裤,这个志愿是那般清晰的存在于心底,强烈到让我以为那是前生的遗愿。太过执着,就像天空的云永恒存在。后来我受人之托保管传说中的玉—四魂之玉。出现在我身边的妖怪如野草般的增多。

没有人能够知道,漫长漫长的岁月里,自己将会遇到谁,亦不知谁将是自己的最爱,总有一些相遇是错误,总有一些暧昧是爱情唯一的结果。而我一个侍奉神的巫女,遇到了他——半妖犬夜叉。

我没有把杀妖怪如斩草的做法用在他的身上,他毕竟有一半人类的血统。这让我觉得是在残害同类。几次,几十次,是他抢玉的次数,也是我放过他的次数,或者还可以说是我们相遇的次数。

时间在走,我在时间的流动里渐渐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感觉,理由?我知道吗?噢,孤独吗?还是那似曾相识的银发、金瞳?怎么我竟如此渴望见到?!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好象前世的情人所拥有!摇头轻笑,不可能吧!我常常命令他不要做坏事,他不服气的神情就像个孩子,但我知道他的眼神里没有信任,至少没有完全的信任。这眼神竟让我的心万般刺痛,仿佛连前世的伤口也一并裂开来,在渗着血水。

我还有什么没有做到吗?我不了解他的过去,而自己的过去却没有斩断。从小我就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梦见同样的一个人影,银发、金瞳、白衣。看不清楚具体的影象,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人绝对不是犬夜叉,前世的思念吗?很遥远呢!

我依然做着同样梦,依然奔波于各个村落之间,不同的是我的身后多了一个身影,他,那火红的颜色,总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温暖!风里,雨里,雪里……一月复一月,一年复一年……

一个普通的夏日黄昏,河边,我一个不慎跌入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青草和花的清香,那样温暖的体温。留恋就这样出现了。我以为在我这个终日战斗的巫女身上再也不能出现的感情,在漫漫的追寻里,我终究厌倦了孤独。

好长时间没有做那个梦了,那个看得见却又看不见的人,……没有……出现。终究只是梦一场?!思及此竟落下了泪水!明明不悲伤啊!?为什么?时间流过,我在活着,我在等待什么?我不清楚,于是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用这个玉让犬夜叉转生为人类,抓住我现在的幸福。想到这,握着玉的手竟有些颤抖,仿佛期待了很久很久很久,但心中划过刺痛,像舍弃生命和信仰般的刺痛,但我没有犹豫,我只能继续走下去。

又是一个黄昏,我坐在约定的草地上,看着夕阳由晕黄变为绯红。像他的身影的颜色。很诧异自己竟能够这样平静的面对。突然右间肩一阵巨痛,玉从手中脱落,在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就本能的握住玉。当我克服剧烈的疼痛,那红色在我的眼前出现,伴随的还有嘲讽和奚落。我伤口的痛渐渐麻木。心里也越来越清楚,一定有什么是我没有注意到的!一定!真相就在我的禁闭的眼前飘忽不定,我的理智告诉我,那一定是关键的所在,可是他又出现了,银发、金瞳、白衣!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他的身影留下,我苦笑,真相溜走了,不解,他为何在此时出现!是因为我快死了吗?我能感觉到生命在一丝一丝的离去。还是来看我的无能和痴傻?用力甩了甩头,我得解决眼前的事!不管真相是什么,和我一起来吧,犬夜叉!

看着他红色的身形定在时代树上,我也缓缓蹲了下去,很累,很累啊,想休息一下,我知道我这一休息就是很久很久,我想再看看他一眼,果真他又在我的脑海出现了。我微笑。

“你来了,我不能忘记你呢,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没有办法深爱他,他睡了,我也没了力气,你又是在哪?为什么出现?我去找你好吗?……不,我,我要忘记,对!忘记。忘记他和你。”

“四魂之玉,把我带到那世界去!”

//有了情,却又不是梦中人,于是连真实的一并失去//

三世 戈薇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枉然


“犬夜叉,坐下!坐下!……坐下!呼——呼——笨蛋!”真是的,我精心做料理,他竟然……气——气死我了!哼!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国中少女要这样辛苦,虽然认识很好的伙伴,可是也遇到了这个能气死人的笨蛋!一点都不懂我的心意,还一脚踏两船。虽说是我的前世,但是我就是我,不是桔梗。

还有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怪人!犬夜叉就不必说了!弥勒超级好色!还有……还有犬夜叉的哥哥,那个冷冰冰大妖怪。好象出身高贵,却说话刻薄,性格冷酷!一定没有人喜欢他,一定,……一定……吗?不过算了,反正他是不会让我来关心的,有点让人失落呢!那样的人该怎样才能接触到他的心灵呢?可是,不久我看到一个人类女孩坐在他的坐骑上,那天他不在,邪见来抢铁碎牙。他明明讨厌人类的,这女孩是怎么回事?那样清澈的眼,长大了必定是个温柔的人吧。因为那个冷冰冰的人最近温柔了一点呢。犬夜叉发狂的时候,他就像专门来阻止的。是这个女孩让他改变的吗?唔,胸口一窒,这样没来由的反应,让我不知所措。

“戈薇,你没受伤吧?”珊瑚关切的问我,大家都没有发现那女孩呢。

“呃,不,不,没有!”

再次见到那女孩,杀生丸也在,看着她小小的身影紧随他而去。心里竟怅然若失,一滴泪崩落,快得连自己也惊诧,感觉到心底的深处竟有一种我从来不知道的沉重到极点的哀痛,逼出这滴泪,我无措的看着那滴液体,我这是怎么了?!像生命离去般。一会又消失无踪了。唉,世上总有些想不明白的事。他会幸福吗?会的,希望他会,这样想着,心里竟开心起来。

“戈薇,走了。”犬夜叉的声音,是啊,有他在,我怎么忘了?不管我刚才想了什么,我都决定抛之脑后,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危险不安的事,我不能碰触。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的幸福在眼前的红衣男子身上!

“再见!”

我跑向大家。


“哦?……”

“怎么了,杀生丸少爷?我邪见愿意为您效劳!杀生丸少爷?……”

是我的错觉吗?刚刚的一瞬好象听到一声“再见”,这附近又没有人。邪见也太吵了。

“呃,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请等一下,每次走都不等我,杀生丸少爷,请等一下……”

//结束是另一种开始//



花终于凋谢了,

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
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
有些事情,一定可以遗忘,
悲伤总会浅淡,因为人无法在悲伤中活下去。

开始,
结束,
再开始,
只是这个“开始”不是那个“开始”罢了。

[ Last edited by c.hf on 2004-1-5 at 00:11 ]
作者: c.hf    时间: 2004-1-4 23:09

2、配角养成说

男主角是用来成长的,男配角是用来欣赏的,这几乎已成了既定的真理了,当对着青涩的果子们心急不已时半路突然杀出一个容貌姣好色一双全的配角,那么主角被一脚踢飞到亚空间去也是在所难免的了。但始终追求美型的信念是贯彻着原则的,只要美型就不带成见地接受,想想风见小弟弟19岁时脱胎换骨,硬生生把一张包子脸整成标准美男子型,真是孺子可教也,孺子可养眼也,那么把对KAGA殿的爱分一点过去也无妨,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呀。这种单纯的的对美色的追求不受世俗污染,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保留一点原始的理想主义色彩果然还是万分必要的呀。

配角们喧宾夺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偶尔说起佐为那厮抢尽小光风头还被小女生清纯无辜状一句“人家佐为不是主角吗”所驳倒,物是人非呀,世态炎凉呀,人心不古呀,居然被配角反将一军,果然是美型决定一切的定理。由此从逆境中顽强成长起来的主角们是特别值得可歌可泣一番的。强悍如太公望者,顶着漫史上第一可耻男主角之美名在老子天化普贤杨戬众力合击下硬是于美男堆中杀出一条血路,不提他赵公明之战复活后回眸惊鸿一瞥,光是见他平时卑鄙狡诈撒泼打诨,便足以让各人在心里拗下一小快来写上个“太”字了。

至于两头开花双管齐下者,非犬夜叉杀生丸两兄弟莫属了。从不更衣也好,赤脚大仙也罢,两人哪个不是登高一挥一呼百应。至于奈落兄,配角之间同样暗潮汹涌明争暗斗。要做成功的配角也并非易事,长的有天分者出来露个小脸,说不定还捞一票人气玩玩。至于先天不足者也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足够强,起码比现在的主角强,那么出来杀个人呀洗个澡呀说几句“好渺小啊”之类,身价自然噌噌地往上窜。人气足了自然出场机会也多了,万一一不小心和另一美型男配角对上了,适当的眉来眼去搂来抱去再加上越暧昧越好的对白,简直就是一个人气配角横空出世了。

成不了主角做主角的师傅也不错,主角必定飞速成长,而此刻你只要厚着脸皮出来自卖自夸一番也算成了一番大业。如果长得有所欠缺,不如学卡卡西蒙面示人,没准什么时候像幻海一样面纱一落惊为天人,只是不要像铃木那样从一张丑陋的脸换到另一张丑陋的脸,面丑心恶实在是失败之作。不过对主角千万要小心呵护,就算心里气到恨不得立马放倒他,也要忍气吞声做良师益友状。长此以往,即使成不了比古清十郎还怕成不了鬼冢英吉吗。

配角的强大之处就在于他们能化一切不可能为可能,燃烧个小宇宙唤醒个第八感又算什么,人家童虎在没割甲状腺的情况下居然冲了243年瀑布,这才叫本事。为了搞出点个人特色作者们已经画红了眼,青山冈昌连能量守恒定律都能超越,那么基德高达400的智商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配角们使出浑身解数尽支奇怪的招。少根肋骨小CASE,还有全身打吗啡坐着轮椅在高速公路上飚歌的家伙。玛奇缝手吉贝儿缝狗太渺小了,更有强者缝了整个李白龙出来,多性格呀。武器都喜欢往身体里藏,你放一把长刀我放108把手术刀,更有甚者一拂秀发摸出一枝花一甩就是一鞭子,怎能不另我等平凡之人啧啧称奇。

一个空有潜力却头脑简单的主角身边居然可以围着一大群如此出众的配角们,而他们偏又死心塌地地追随着主角,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为什么。痴傻如美猪愚蠢如月野兔还有草摩家的救世主本田透,令人恨得咬牙切齿。纵使她们单纯到近乎白痴也有帅哥男主角A帅哥男配角BCD等出来救场英雄救霉。呸!美得她们,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要低头作无限娇羞状,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识好歹,占着OO不XX,险恶呀人心!说到这里不得不表扬一下安娜小乖乖,这样强到日月无光又专情得水天一色的女主角配叶真是郎貌女才,她一脚把万太踏翻在地或用1080降伏前鬼后鬼甚至用“幻之左手”抽了好一个大耳刮子的形象就足以让我供起来一天三柱香地拜了呀。什么叫暴力美学浦饭幽助汝等蛮夷好好学着点吧。

自残始终是一项不理智但养眼的举动,但没有完全的把握最好别随便拿着小刀在自己脸上比画,在别人脸上也不要,除非你自信你是雪代巴。万一一不小心胳膊肘子一抖就把一张不大完美的脸划出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到时你躲在墙角玩了命地抽自己也为时已晚。毁容成功者当属某红发从良东洋脍子手,居然还带动了一股潮流(想想相良宗介和不二裕太吧)。至于KAGA殿额头的伤疤加上一条大辫子真是荡漾着风情万种,堪称人间极品。不过仍有作者嫌伤疤纯属小打小闹,之后杰路刚帝士满脸青苔似地就出了场,煎熬着我们已经脆弱到极点的审美神经。最终还是没能挺住,一株墙头草索性连根拔起飞了过去,仔细端详一阵忍不住赞叹“多性格的脸”,揉在自己的哈喇子里一起流了满地。

身为一个美型的男配角除了要帅当然还要清瘦,迁细型的美少年才是潮流的需求。不得不拎一下SD了,青春热血的运动少年,咳,话是这么说来着的,可仔细看看那一群彪形大汉,就算吐到胃痉挛也说不出美形二字。看看人家青春热血的运动少年,王子们玉树临风细胳膊细腿往那一站立马引来狂蜂浪蝶一大群。同样打比赛,一边香汗淋漓一甩头又是清爽飘逸,另一边一群大汉一起汗如雨下牛喘不止,看了都恶心呀简直触目惊心,加上王子们想看小攻给小攻,想看小受给小受,想看3P给3P,心如止水者看出个云淡风清,心怀不轨者看出个波涛汹涌的可伸可曲性,优胜劣汰一目了然。长期坚决抵制CLAMP的我最后也抵挡不住她们把人拽得又瘦又长的画风,居然说出法伊灵到爆了这种话,现在看来什么原则什么立场在我大步向着美少年美青年奔跑时都是可以大脚开出的。

人气配角果然不是好当的,各路人马各显神通才是造福读者的一件美事。无论怎么说,丑男呆瓜的不要!我们要无敌的美形!>_<
作者: c.hf    时间: 2004-1-4 23:51

3、EVA圣斗士
19XX年X月X日。第一旧东京市(就是现在的那个东京啦!)。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美少女正坐在自家宽大的阳台上发着呆。
“什么时候面前的这个世界才会彻底属于我呢?”少女喃喃的自语着。“啊,大概要等到中国足球冲出亚洲的那一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如忍者般出现在少女身后的慈祥的老人说道。
(画面外)录音甲:哎?导演!台词错了!快cut。日本人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的。责任监制乙:哎,我早就说了,不要接这种日本片。要选有中国特色,能表现改革开放大好前景精神的......导演:#$@^%@!换人!场景001a重拍。
(于是可怜的少女不得不重新开始。)
“什么时候面前的这个世界才会彻底属于我呢?”少女喃喃的自语着。“啊,纱织。正在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如忍者般出现在少女身后的慈祥的老人和蔼的问道,“有烦恼的话,不如赶快告诉爷爷呀。”老人顺势十分自然的将手轻轻的放在少女的肩和腰上。“啊!~放手啦!老色鬼!”少女回过身一个架推掌将老人打飞了出去。“哎哟!为什么打我!日本的老头子不是都是色色的吗?”老人一手捂住被打痛的地方,一手从怀里抓出两本《七龙珠》和《城市猎人》含混不清地辩解到。
(画面外)副导演:导演你看......?导演:....换人吧。)
(于是可怜的少女不得不再次重新开始。)
“什么时候面前的这个世界才会彻底属于我呢?”少女喃喃的自语着。“啊,纱织。根据马都卡机关的报告,第三适格者已经在接待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交叉以支撑下颚且如僵尸般面无表情的男子出现在少女面前如是冰冷的说着。
(画面外)副导演:导演,这个怎么样?摄影丙:导演,再重拍的话就没胶卷了。导演:......继续...。)
“噢?是么?谢谢爷爷。”少女露出欢快的面容。是的,她正是城户财团赫赫有名的新董事长城户纱织。她面前的男人则是她的爷爷,上任董事长城户光政。
(画面外)策划丁:哎?城户光政不是早死了吗?宣传戊:啊,是的。对外发表的是2-2A剧本呢。导演:......
但少女却不单单只是一个家有万贯的富家少女那么简单......,虽然同样拥有着众多的求婚者,但少女的真实身份其实上就是....我的女神:贝儿丹迪!(鼓掌)
(画面外)副导演:导演,我们是不是要更换解说了?导演......(无力的点了点头)。
(于是,解说被更换。录音重开。)
但少女却不单单只是一个家有万贯的富家少女那么简单......,她的真实身份其实上就是....智慧女神:雅典娜!!!
画面切换:另一角,一个苍白柔弱的少年正在默默的在接待室等候着。
“许久没有见父亲了....就是对他面貌的模样也已经模糊了吧?自从五年前被寄托在五老峰老师的家里就是这样。父亲在忙些什么呢?”少年默默的想着,“五年了。从来不曾来看过自己。也许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吧?......可突然这样招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呢?见到了父亲,...又该说些什么呢?”
少年的名字叫作紫龙。是城户财团前董事长城户光政的孩子。从九岁那年母亲(未知名)死后,就一直被城户光政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寄托在中国五老峰的老师童虎那里。虽然他似乎是曾经与童虎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约定大概是叫做“青铜圣斗士补完计划”什么的。但年少的紫龙却始终不很清楚这些,甚至对自己父亲在干些什么也是一无所知。但这次似乎是为了事情,单纯的他被自己的父亲用lv1的低级召唤术一喊就告别了共同生活了5年的老师过来了。(城户光政:哈哈,父爱的魔力真是大呀。)
这时纱织走了进来。
“啊,你就是第三适格者呀?哈哈哈哈~”纱织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看来我离征服世界又近了一步了。哈哈哈哈~我太高兴了。”也许是看到了紫龙不安且红得象鱼子酱的脸,纱织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放心啦,我是不会对小孩子出手的。”
“啊。是的。”紫龙的脸更红了。
“哎?不过话说回来,你长得很纤细嘛。”纱织不禁有些不满意,嘟哝着嘴想:“是不是马都卡机关搞错了?怎么随便就安插了这么一个少年来做我的随从?”
“啊,对不起。”紫龙怯怯的回答。
“啊,算了。只要你有实力就好。”纱织大度得再次挥了挥手。突然一本正经的冲到紫龙的脸前问道:“那么你有带圣衣来咯?”
“哎?”被这么一问,紫龙呆了一呆。如果是指包里临离开五老峰时老师强塞给他的那包内衣。
“穿上它!”纱织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语气。
“我不要。”紫龙懦懦的反抗道。
“穿上它!”这次传来的是从接待室顶上的小喇叭发来的紫龙父亲城户光政的声音。
“哎?!我...我做不到。”在陌生的少女面前穿虽然似乎是金属制作却也依然只有一点点可以遮掩身体的衣服实在是太羞耻了。紫龙那么想着。
“这是命令!”
“可..可..可我根本没可能嘛!”紫龙奋力得紧摇着头。
“那么就回去。”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先穿上去就可以!”纱织坏坏的笑道。
“......”虽然有100个兄弟姊妹要均分城户家的遗产,但以城户集团那么庞大的财力来看,自己还是不会吃亏的。如果这个时候就先和父亲闹僵了....母亲嫁给城户光政这个超级一代好色男的意义就完全丧失了吧?懦弱的少年最后还是决定屈服于对方的淫威之下。默默的换上了圣衣。
“哎?看不出你换上以后还是挺帅的吗?”纱织看见对方的听话,满意的夸奖道。
“啊,谢谢。”
“谢就不用谢了。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啊?”
“啊?你觉得难度太高了么?”纱织困扰的抓了抓头,“那就先从征服世界开始好了。

“噢。”紫龙长出了一口气。丝毫没有发现难度虽然表面上是降低了没错。但依然不是象吃早餐后去院子里做个二十分钟的小跑步那样的轻松呢。
此时,在楼上某间未知名的房间里同时收看着《Touch》和接待室内闭路录像的城户光政则正在静静的想着什么。
公元19XX年X月X日。希腊某地发生了没有造成任何灾难的事件。虽然事后急忙赶回日本且身边莫名多了一个孙女的城户光政对外宣布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就如同再厚的冰层下面都有水流流动一样。有人说在事发当场有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将一个女婴和一口闪着金光的箱子交到城户光政手中。虽然希腊警方怀疑城户光政涉嫌国际幼女拐卖和国际黄金走私,但终于由于日本与希腊没有引渡关系,城户光政的罪名不了了之。那个男人似乎也最后只是判了有伤风化罪。由此而引发的就是被称为第二次冲击的事件。保守人士一致认为那男子的行为是对现行礼仪的藐视和公然挑战,当然也有激进党人认为那是行为艺术而为之叫好。这后来在文艺界引发了一次大规模的争论并引发了大规模的思想冲击......(哎?你问我第一次冲击是什么?当然
是文艺复兴啦^_*)
第二话星矢,来日!
“所以我们一定要加油喔。”
“......”(无言)
“唉。还真是一个性格别扭的男孩子呢。算了,从今以后我要好好开始矫正你的不良个性。不过首先是要将你先介绍给其他的同伴认识才可以。”
“哎?难道还有其他人么?”虽然这么想着,紫龙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也没有在脸上隐藏就是了。
“啊!他们是出去买东西去了。不过就该回来了吧。”纱织象大姐一样教导着紫龙,“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哟!”
“啊......”
  作者:jozz
作者: c.hf    时间: 2004-1-5 00:02

4、《灌篮高手》搞笑前   生:)



安西教练在县大赛结束后出去旅游了一次,回来后把湘北的五位王牌外加木暮和前来陪练的藤真、仙道、花形统统召集到自己的家中来。


在安西教练家,众人看到一个小巧精致的显示器和一副看起来很普通的扑克牌。“这是………”三井望着安西教练犹犹豫豫的问道。“这是我这次出外旅游的重大收获啊,这是在一家巫术店买的,据说可以看出人的前生。”安西教练慢条斯理的说。“切——本天才对前生没兴趣,可不可以看来世啊?”樱木在一旁急吼吼的叫道。“现在只有看前生的,来世是还未发生的未知事物,不可能提早预料到的,关键看你这世如何努力了。”安西一边宽慰樱木一边想:臭小子,买来世多贵啊,你付钱啊,还“切”,有的看就不错了。


“那么……教练喊我们来是……”赤木疑惑的问。“啊,是这样的,最近看你们练球很辛苦啊,所以让你们来放松一下……唔……樱木,不要拍我的下巴。”“老爹,你真是体贴人啊。”樱木兴奋的大叫道。“那……怎样才可以看到呢?”藤真也感兴趣的凑上来问。


安西把扑克牌分开,每人面前放一张,“由于我们的前生与这世不同了,所以为了方便辨认,一会显示器中出现谁,谁的扑克牌就会翻一面。”说着,安西打开显示器说:“比如说我…………”


显示器中出现了古代的街市,一个米店的招牌很醒目的竖在街中央,米店的老板缓缓的转过身来(安西的扑克牌翻了个面,樱木狂笑:“老爹,原来你是米店老板啊~~)安西微微一笑说:“樱木,看下去。”),这时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伙计奔进店里,冲着老板大叫道:“老板,米已经送到左藤大人府上了。”(宫城的扑克牌翻了个面。宫城:“啊~~~~偶就这样~~555~~”樱木:“嘿嘿,小宫,你好惨啊~~~~”宫城怒视樱木。)老板冷冷的看了伙计一眼,说:“去,把余下的送到田中大人府上。”伙计用哀求的语气说:“老板,我还没吃饭呢。”老板不耐烦的摆摆手说:“活还没干完,你就想吃饭?不想混啦?”伙计唉声叹气的去搬米了。(宫城怒视着安西,安西装没看见)


这时在大街上,一个富贵公子哥的人物出现。(樱木的扑克牌翻了个面,樱木大喜。)公子哥边走边自言自语道:“这次一定要让田中小姐喜欢上我,不然我就去跳河。”(樱木汗~~)公子哥晃晃悠悠来到一座大户人家的住宅前,整了整衣服,一步踱了进去。“啊,是池田少爷啊,快请进。”一个清秀的小丫鬟迎了出来。(木暮的扑克牌翻了个面。木暮:“……”)


“谁啊?”一个女子慵懒的声音从内屋传出来,公子哥面露喜色,高声回应道:“我是池田啊。”门帘一挑,一个体态丰满的女子走出来,(赤木的扑克牌翻了个面。樱木的下巴当场砸到了地上!赤木狂汗~~~~~~众人厥倒)公子哥讨好的看着田中小姐说:“小姐近来愈发漂亮了。”(樱木狂吐,赤木怒道:“吐什么?我有那么难看么?”众人悄悄点头,没敢让赤木看见。)”池田你个臭小子给我闪一边去,田中小姐是我的!”话音刚落,另一个富贵公子哥模样的人冲了进来。(三井的扑克牌翻了个面,三井大汗~~~~~~~~)池田大怒道:“石川你个混蛋,田中小姐怎么会看上你?”石川傲然的看了池田一眼说:“因为我长的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聪明比你受欢迎,你怎么着?”(樱木大怒,转脸望着三井说:“你再说一遍你个死小三!”三井斜了樱木一眼说:“这是事实啊,原来上辈子就注定了。”樱木暴走中)“你们两个昏头了?谁说我喜欢你们的啊?”田中小姐突然大叫一声,把池田和石川吓了一大跳。“难道田中小姐已有心上人啦?”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田中小姐还没说话,那个小丫鬟跑进来说:“小姐,送米的来了。”(木暮:“……”)“把他带进来。”田中小姐吩咐道,一会送米的伙计便被带了进来,田中小姐缓缓的走到他身边,突然一把挽住他说道:“我的心上人就是他了。”(宫城当场晕倒!)石川、池田一起做伤心欲绝状,送米的伙计使劲挣脱了田中小姐,也大声宣布道:“可是,我也有心上人了啊。”“啊~~~~~~~她是谁?”田中小姐吃惊的问道。“我每次来,都是她领我进府;我每次走,都是她送出府,她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伙计边说边拉起了那个小丫鬟的手,说:“I Love You。”(木暮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栽倒!)池田大吼道:“你居然让田中小姐伤心,我决不放过你,你等着。”说完转身出了田中府。


拐了几个街道,池田来到一家住户门前,开始死命的敲门,边敲边喊:“伊藤,开门啊~~~~~~~”过了好大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面如冠玉的美少年懒洋洋的倚在门边对池田说:“一大早你叫什么魂啊?”(仙道的扑克牌翻了个面,仙道得意的一笑)池田一把拉住伊藤,连哭带叫的说:“伊藤你这次得帮我啊,我的心上人田中小姐被人欺负了。”然后池田就把前因后果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遍。“这样啊~~~~没问题,我帮你找中岛教训那小子。”伊藤一口答应,池田心怀感激的走了。


伊藤回到屋内,美丽的妻子迎上来说:“刚才是谁啊?”(流川的扑克牌翻了个面,仙道乐晕)伊藤:“是池田啊,我出去一下,帮他办些事。”说完,伊藤换了身衣服,出了家门,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内,走到一户人家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谁啊?”一个精干魁梧的人走了出来。(花形的扑克牌翻了个面,花形暴汗)伊藤又把池田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请中岛去教训一下那个伙计,中岛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只要银子够,我保管干的漂亮。”(花形当场晕倒!)等中岛走了以后,伊藤又鬼鬼祟祟的折回中岛家,进了内院,一个美丽的少妇正在晾晒衣物。(藤真的扑克牌翻了个面,藤真倒吸一口冷气)伊藤笑嘻嘻的凑上去说:“中岛走了啊?”(流川冷冷的看了仙道一眼,仙道急道:“这……这……怎么会这样呢?”)少妇见是伊藤,展颜一笑,说:“你个死人,怎么才来?”(藤真极度吃惊中,当场栽倒!)伊藤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啊,脱不开身,家里那个真是烦的不行,哪天看她不顺眼,干脆把她休了算了。”(流川望着仙道说:“……我记住了。”仙道大吐血中)


“还要不要看下去啊?”安西环顾四周,发现全体人员晕倒一小半,剩下的也全部陷入或悲狂或歇斯底里的状态里…………


“哎呀,其实我只想让你们放松一下啦,难得教练请你们看部电影啊——哦活活,这玩笑开的有点过?”
作者: c.hf    时间: 2004-1-5 00:50

(同人〕浅葱~~十三岁/BY笑笑鼠
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沉闷的楼道口,等待着什么。而后巨大的门猛然被撞开,闯进来一道灼目的光亮。那正是我渴望已久的。我伸开手臂拥抱它,但是它炽热无比,高温几乎令我溶化。最后,我真的溶化了,从眼睛开始,失去了形体,化为一滴一滴的液珠。而它也在我的怀中片片碎裂。同归于尽的一瞬间我深深地叹息并且颤抖不已,随后,就在颤抖中突然醒来。
冷寂无声的月光冻结在榻前,醒来时总是夜色正浓。梦境恍若隔世。

那是什么,那道光?
是刀?是火?是门?
是神?是妖?是人?
反复咀嚼着梦境,我觉得它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诱惑。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憧憬它所述说的了,憧憬同归于尽。毁灭这个词在我心中呈现出奇妙的意象。它渐渐地意味着光,意味着爱,意味着最高的幸福和最高的美。这些使我怦然心动。

、、、、、、
十三岁的浅葱已经出落得俊美异常。他站在菊音身边微微一笑,菊音就恍惚起来,好像看见了传说中的安琪儿。
“菊音你真了不起。几根普普通通的木头一经你的手,居然就能带着人在天上飞。我可是做梦都想不到。”
浅葱转过头凝视菊音,“努力很久了吧。你眼睛都熬得通红呢。”
菊音揉揉眼睛,红着脸笑了。
浅葱却叹了口气:“可惜兰丸看不到。他要是看到了,就不会说那种傻话、、、、、、”
菊音怔了怔,低下头问:“兰丸又说什么了?”
浅葱摆摆手:“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女孩子没有用之类的、、、、、、唉,菊音你真该让他开开眼。”
菊音咬着嘴唇:“我懒得理他。他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他呢!我不配作四君子,他就配了?”
浅葱听见右边的树丛里悉悉索索,便笑道:“都是从小一起玩大的人,怎么不共戴天似的?你们同为四君子,要能和睦相处该多好,王姐和我就放心多了。”
菊音哼道:“是他不仁,休怪我不义。他怎么就不能像殿下您这样?要是让我看见他、、、、、、哼,我、、、、、、”
“你怎么样?”
尖利的声音陡然穿出树丛,兰丸一跃而出,落在菊音面前。
浅葱好像吃了一惊:“兰丸,你从哪里出来的?我们正在说你呢。”
兰丸向浅葱行礼。浅葱笑着向前一指:“兰丸,那就是我说的飞行器。菊音作得很好。你去看看。”
兰丸奉命起身,慢慢地绕着飞行器走,最后停在菊音身边。
他看了菊音一眼。
“果然精巧。”
这么夸奖着,忽然握住飞行器的横杆,喀嚓一声将它坳为两段。
浅葱的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菊音愣住了。眼看着兰丸又拗断了第二根横杆,泪水一冲,整个人也冲了上去,却被兰丸一脚踢倒在地。
浅葱这才开口:“兰丸!你眼里还有苍皇子吗?给我住手。菊音--你也是!”
二君子都半跪下来。
浅葱对这一幕十分满意。他玩味了好久,才踱到飞行器处,弯腰拾起断木:
“兰丸,你下手不轻啊。嫉妒菊音也不能这么乱来。菊音毕竟是四君子之一,与你平起平坐,知道吗?”
兰丸猛抬起头来:“苍皇子作主!菊音不过是个女人,兰丸怎么会嫉妒她?但是她毁我兵器在前,手段卑鄙,苍皇子不可不察!”
菊音十分吃惊:“你说什么?”
兰丸从怀中掏出四分五裂的齿环,放在地上,又掏出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双手举奉给浅葱。
不愧是兰丸,这么快就找到了。浅葱心中满意非常,口中却问道:“这是什么?”
兰丸:“这要问菊音了。”
浅葱移目菊音,她面色惨白:“这,这是我前几天弄丢的工具、、、、、、”
兰丸冷笑道:“丢在我的房里了。”
浅葱又叹了口气:“菊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菊音泪水夺眶而出:“我没有!不是我做的!有人陷害我!浅葱殿下你相信我!”
兰丸冷冷道:“谁会陷害你?梅若吗?群竹吗?柊老师吗?白王殿下吗?还是苍皇子殿下?、、、、、、”
浅葱心中突地一跳:“放肆!”
兰丸低下头去。菊音却突然跳起来,指着兰丸发抖:“你!是你!你偷了我的东西,又故意弄坏自己那个圈,想诬陷我!你下流!”
浅葱吐出口气:“好了好了,你们吵得我头都痛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别再来烦我、、、、、、也不许去烦王姐!”
他啪地将断木丢在地上,转身走了。

浅葱走后,兰丸正要发作,却不妨被突然出现的群竹拉住了手。
“兰丸,白王殿下召你。”
支走了兰丸,群竹扶起抽噎着的菊音。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只轻轻两句话,刚止住了哭的菊音又流下泪来。
群竹没法子,只好拍着她的背好言相慰:“别哭了别哭了,去看看那东西还能不能修理吧。呃,也可能坏得不太厉害、、、、、、”
可是他越劝,菊音泪流得越是厉害,最后竟拉着他的衣襟失声痛哭。
群竹的心里拼命叹气:
浅葱殿下啊,您也太胡来了、、、、、、

浅葱快步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看看四周没有人,便扶住一棵桃树,格格地笑了起来。
先是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不住颤抖着。然后抬起头来,用手捂着嘴,用手支着腰,用手揉着肚子、、、、、、笑声越来越大,直至捶着树纵声大笑。
笑弯了腰。笑得肠断。笑得在地上打滚。
最后他终于笑够了,翻过身平躺在草地上,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
我是个天才。浅葱微笑着想。
他喜欢戏剧性。他喜欢既作导演又作演员,同时像观众一样欣赏精彩纷呈的表演。因此他总是乐此不疲地构拟剧本,筛选演员,再诱使他们不知不觉地完成演出--按照他的构想。
他感到乐趣无穷。
我可以作个艺术家呢。浅葱浅浅笑着,闭起眼睛。
阳光穿过纷纷扰扰的树荫,斑驳在他花样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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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孩子、、、、、、”白王从高处静静地向下俯视。
那如同银制的铃铛不断摇动般的笑声,那甜美可人的芬芳,那不洁的孩子居然美得惊人,整个王宫的春夏也比不上他眼波流转的刹那、、、、、、
可爱?
哪里可爱了?白王突然又皱起眉头,六月的花园转眼变成了腐臭的死潭:日光扎眼,举着刀剑乱戳,鸟儿如同蚊蝇满天嗡嗡,树叶和草都是一片霉变的光景,绿得叫人恶心,那些花恬不知耻地张开嘴唇吞吐毒气、、、、、、而他,他分明是个牛头人身的怪物,躺在那潭堕落、腐朽、发霉、不可救药的死水的中心,一漾一漾地,看得她要吐了。
“他像谁?”她喃喃地道。
说是她的弟弟,实际是她的孩子,和父亲乱伦生下的孩子,像谁?像人吗?
身边寂静无声。
“柊,我问你他像谁!”
身后的柊沉默不语。
她回过头,眼神从这个如影相随的黑衣人脸上飘过。
--“像我吗?”
白王的脸色森森地白,仿佛刀光闪动。
柊的脸却苍白如高山上的岩石。
白王格格笑了。她从琉璃盘中拈起一只粉红色的桃子:“过来,柊,拿着。”
佟迟疑着接过桃子。
白王伸手指向窗外的浅葱:“丢他。”
佟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却没有动,只低声说到:“兰丸还在外面候着、、、、、、”
“我叫你丢他,你没听见吗?”白王截断佟的声音,“让银子看看,柿人你的武艺是否还像当年那么厉害。”
佟面无表情,嘴角却在抽搐。
当年,是的,当年他所向披靡。他奉国王之命,血洗淡路岛,斩杀她的丈夫,无人能够阻挡。
而当年的她还是位名叫银子的公主。在火海中,她染血的脸茫然而痛苦地望着他。
银子到哪里去了?眼前的白王,是鬼,是浑身张着毒刺的鬼。
、、、、、、我罪孽深重。
佟扬手将桃子掷出窗栏。

一阵风带下啪的声音,什么汁液溅在自己的脸上。浅葱睁开眼睛。
用手指抹过脸颊,有点粘。
把手指含在嘴里。甜的。是桃子。
浅葱坐起来,看见身边的草丛中躺着一只桃子,已经摔烂了。
树上掉下来的吗?浅葱抬头,的确,已经大大小小地结了不少桃子,可是、、、、、、
这么早就熟了、、、、、、
为什么这么早就熟了呢?
为什么偏偏这只熟得这么早!
浅葱望着早熟的烂桃子,忽然感到有些揪心。

白王冷笑。
“没丢中啊,佟。怎么,故意的吗?”
“佟已经老了。”佟看上去毕恭毕敬。他的恭敬令白王恨得牙痒。
“我要惩罚你。”白王的目光变得有如渴血的野兽,攫住了佟的骨头。
“我要用荆条抽你。听见了吗?我要用荆条抽你!”
佟从柜中取出荆条,双手呈奉给白王。
白王握住荆条,脸色更白,白得仿佛能看见皮肉下的血液。
佟熟练地褪去袍子和上衣,转过身跪在地上,将背供给白王。
他的背沟壑交错,直如一大块烧溶的烛花,完全不成人形。
狰狞的背。
白王饥肠辘辘的目光咬着他的背,唰地一鞭下去,拖出一条血痕。
她痛恨这脊背。
这背是见证:为了救她,他冲进淡路岛的大火,扛开压住她腿的火柱。从此背上有了消褪不了的伤疤。
“为什么要救我!”白王质问着,又狠狠抽下一鞭。
佟一声不吭。
“为什么救我!”白王泪眼模糊地抽打他。
伤疤爬满了他的背,像一张网把他和她抽紧在里面。那不是人的背,是魑魅魍魉的画卷,面对它她看不见佟只看见自己的幻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鞭笞什么,是佟还是自己,亦或其他的妖魔鬼怪、、、、、、
忽然,荆条抽断了。
“、、、、、、”白王呆住了。
她随即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丢下荆条,从花瓶里抽出进贡的长颈玫瑰。
刺扎在手上,似乎完全不觉得痛,她紧握花枝劈劈啪啪地继续抽打佟。
深红的花瓣四下飞溅,有如鲜血。
、、、、、、白王终于累了。她扔开花枝,喘着气,盯着佟的脊背。
呼吸渐渐地平静下来。
她转开头,语音又恢复了优雅:“起来吧,穿上衣服,让兰丸进来、、、、、、另外,叫浅葱也进来。”

浅葱正坐在桃树下数桃子。
“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
多年前,美丽的白衣姐姐曾经亲手给自己一只桃子。小小的桃儿粉嫩可爱,仿佛笼罩着一层光晕。那纤纤盈盈的手指上传递过来温暖的情意,始终令他难以忘怀。
“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
浅葱的唇角浮起微笑。
年幼的自己多么珍惜那只桃儿。是白姐给我的。白姐疼我,所以亲手把桃子给我、、、、、、舍不得吃,如宝贝般整日捧在手里。那只被捂得暖乎乎的桃子、、、、、、
“三十九、四十、、、、、、”
可是,那个鲁莽的家伙却突然从后面撞出来,桃子、、、、、、
浅葱停住了。
刚才数到哪里?
一阵清风吹来,桃枝摇曳,果香浮动。
浅葱望得痴了。

“浅葱殿下、、、、、、”
有人唤自己。声音略带嘶哑,冷漠、坚硬,然而语调是恭敬的。
这是师父佟的声音。浅葱全身倏地凉了下来。
他也不看佟,只望着桃子,轻飘飘地说:“这么早就学剑?”
“不。是白王殿下想见您。”
“白姐要见我?”浅葱挑眉转首。佟立在楼荫下,微微颔首作答。
浅葱忽然抽了一下鼻子。
“老师,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呢。”
“多谢殿下关心。”
佟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他像入鞘的名刀一样静穆。

浅葱跟着佟上楼的时候正撞见兰丸下来。兰丸慌忙行礼。
“你笑什么?”浅葱敏感地察觉到兰丸眼角的肌肉有些许变化。那是种古怪的笑容,浅葱觉得自己被刺了一下。
“、、、、、、”兰丸似乎不知怎么回答好。
浅葱吸了口气,朗朗笑道:“佟老师,这些伊贺忍者也太不地道了。他们怎么都像我们一样大大方方地出入啊?王姐知道吗?”
佟还没有作答,白王的笑声已经传了出来:“我那可爱的弟弟已经来了吗?怎么不进来,却在外面和下人一般见识呢?”
浅葱这才撇下手足无措的兰丸。登上楼级,随着佟进了门。

房内焚着椒桂,香气浓郁。浅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么做作的香气,是要掩饰什么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嘴里却说:“白姐你这里好香啊。”
白王逆着光端坐在轮椅上,仪态雍容。她一袭坠雁领雪梅白裙,不簪不挂,早早白了的卷发垂至双膝,膝盖上覆着一块细亚麻布。听见浅葱的赞美,她嫣然一笑:“下人面前叫我王姐,私下里又叫我白姐,你这孩子用词可是越来越讲究了、、、、、、吃葡萄吗?这是刚从青蓝献进来的,我还没尝呢。”
葡萄就在桃子左边。桃子不大,难得玲珑美艳。浅葱眼里看着桃子,却剥了一颗葡萄:“好甜、、、、、、白姐你见我,有什么事要交待?”
白王笑道:“哎哟,好像我没有事就不肯见你似的。这几个月我是身体不太好,待你薄了,你心里不痛快么?”
浅葱摇摇头。白王仿佛看穿了他的表里不一,眼珠往外轻轻一转:“没有?那你为什么要捉弄兰丸和菊音?”
浅葱心里格登一下,偷眼向佟看去。
“你不要乱猜。”白王虽然还带着笑容,口气却渐渐严厉,“捉弄一下也就算了,还把人家吃饭的家伙都弄坏,你让他怎么帮你做事?好在他们两个都没那么聪明,看不穿你的伎俩。”
浅葱撇了撇嘴:“我知道错了。”
白王瞅着他,半晌,噗地笑出声来:“你以为白姐是叫你来认错的?”
她不紧不慢地拈起一粒葡萄,细细地剥开,顶入齿间,用帕子拭去手指和唇角的汁液。
“浅葱,你长大了。总把你关在这花园里和自己人计较,不是办法。你该出去走走。剑术么,佟教了你不少,你也学得很好。我看你人也聪明。趁着年轻历练一下,毕竟,你是个将来要作王的人。”
原来还是要我做事。浅葱心里忍不住苦笑。
白姐你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其实,只要你说一声,水里火里我都肯为你去!而你,你却这么防着我、、、、、、
他忍不住讥刺她:“医生说我活不过20岁。什么作王不作王的,白姐太用心良苦了。”
白王瞥了他一眼:“我不爱听这种哗众取宠的话。群竹会协助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浅葱觉得涩涩的:“白姐,你说吧。”
白王一边剥葡萄,一边淡淡地说:“有几只老鼠需要清理一下、、、、、、”
几只老鼠?-------------------------------------

月光。刀光。
一刀。一条人命。
再一刀、、、、、、
又是一刀、、、、、、
转眼间屋子寂静下来。
尸横遍地。
群竹望着浅葱:十三岁的少年,第一次杀人就展现出惊人的技巧:不但自己无声无息,也完全不给对方发出声音的机会。
然而,他现在却喘着粗气。细细的贝齿紧咬住下唇,眼中不时重新喷溅出疯狂的火焰,却又转瞬被空虚抹去。
“浅葱殿下、、、、、、”
浅葱全然不闻。他盯着血污的刀,将手指搭在上面,一抹,拎起来,指尖上鲜血淋漓。
他忽然将手指含入嘴里。
就像把沾着桃汁的手指含在嘴里。
那只桃子,稀巴烂地死在草丛里。没有人理睬,没有人欣赏,没有人再记得它妩媚的青春。
谁叫它是早熟的桃子!
血的咸苦在舌尖扩散。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只烂桃子的身边。桃汁溅在他的脸上,他用手指抹下,含在嘴中品尝,并且轻轻地吮吸。
只有我知道它的滋味、、、、、、
浅葱感到自己逐渐地涣散在空气里。

“为什么让浅葱殿下去?”佟凝视着白王的背影,忽然在黑暗中发问,“你不缺替你杀人的手下。”
白王格格笑道:“我当然不缺。那种人,要多少有多少。”
佟:“那为什么、、、、、、”
白王:“我高兴。你不觉得这很适合那孩子吗?”
佟目光炯炯:“他毕竟是你的、、、、、、你的苍皇子。”
白王:“所以我才想要他去杀人。”
佟沉默。最后,他开口一字一字道:“你如果后悔,我马上就把他带回来。现在还来得及。”
白王大笑:“后悔?这有什么好后悔的?佟,你真是年纪越大越有趣了。”
她的笑声像一连串的珠子滚落在地上。随着笑声的滚动,佟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

“浅葱殿下!”
群竹又唤了一声。突然,浅葱跳了起来,飞身劈向横梁。一条黑影在惊呼声中落了下来。
梁上还有人!群竹赶上一步,正要了结那人的性命,却听他呼到:“群竹!是我!”
浅葱唰地转头:“兰丸?!”
群竹硬生生地收势,改用脚踩在他胸口:“兰丸,你好大的胆,竟敢勾结逆贼!”
兰丸慌忙分辨:“这是误会!是白王命我来的,她、、、、、、她怕苍皇子有所闪失,特命我暗中保护、、、、、、”
群竹转眼看浅葱。月光下,浅葱的脸色白得泛蓝。
“闪失?”浅葱嘿嘿一笑,“你看明白点,我身上有血没有?”
浅葱的衣裤袜履、身体发肤都干干净净的,不要说自己的血,连别人的血也没有沾上一滴。
浅葱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眯起眼睛俯视着兰丸:“既是暗中,就要暗得地道,趴在上面时不要乱动,免得弄我满头的灰。被逮到后也该咬紧牙关,死不吭声。兰丸,你失职在前,泄密于后,我只好替王姐教训你。”
他转身捡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一边擦刀,一边吩咐群竹:“群竹,把他衣服剥下来。”
群竹答应一声,把兰丸的马甲扯了下来。
“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全剥下来!”
群竹吓了一跳:“这,这、、、、、、”
浅葱慢条斯理地打断他:“你跟我来时,王姐怎么交待的?”
群竹和兰丸面面相觑。
“剥呀!”
群竹只好硬起头皮,三下五除二,将兰丸剃了个干净。
浅葱看着光溜溜的兰丸,笑容顿时灿烂起来。
“好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你是忍者,应该知道怎么避人耳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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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兰丸,浅葱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群竹。群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仿佛自己也被剥光了一样。
“浅葱殿下、、、、、、”
他刚开口,浅葱便转过脸去。
“你也是王姐派来监视我的吧。”
群竹立即跪了下来:“浅葱殿下,您可以怀疑我,但请您不要怀疑白王殿下。她是您的亲人。”
浅葱疲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滚吧。”
“浅葱殿下、、、、、、”
浅葱的声音轻飘飘冷冰冰的:“你们这些忍者,一个个都乡巴佬似的,我看着就烦。你滚远一点,让我安静安静。”
群竹:“浅葱殿下,我不能弃您而去。”
浅葱嗯了一声:“你怕没法向王姐交待?”
群竹一咬牙:“风云不测,就让群竹做您的影子吧。如果您一定要单独行动,请将群竹斩于刀下。”
浅葱失笑:“说你乡巴佬你还真成乡巴佬了。没事我斩你干什么?”
他擦净了刀,收入鞘中,站起身向外走去。群竹立即起身跟上。
“离我远一点。”浅葱冷冷地说,“不弄丢就行了,别叫人看见了你。”
群竹一愣,停住了脚步。
浅葱不再理睬他,自顾自走了出去。

to be continue
作者: c.hf    时间: 2004-1-5 01:04

6、死亡让他们如此美丽~~~~


总是会相遇的~

知情或不知情的场合里相遇了,
冥冥中被牵动的四肢~
或许是早就有所觉悟,合上书,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也没看到。

死亡啊~

杨威利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柳宿的眼前出现幻觉;北都越过星史郎的肩膀看樱花落下;天化感到有些疲惫了身上的伤还不知道累的流血;沙法尔失去了翅膀却帅的惊人;先寇布坐在台阶上念着另类的墓志铭;波塞冬,我的波塞冬你干什么干什么呀不要管那个傻瓜哈迪了不要管;阿金和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普贤突然回头灿烂无比的笑了~~~~~~

阳光很温暖,晒的我的皮肤害羞的红晕起来,我宁可笑的像个傻子也死活不肯转过身去走进阴影里,我知道他们在那里,平静的面对着~~~面对着灵魂的逐渐蒸发~~

平生最痛恨的有两件事:考试和命中注定,
但是,就像我恨考试恨的把铅笔咬的满是牙印却不得不在A,B,C,D中找自己的答案,命中注定的东西就是那种有了你恨的咬牙切齿的没了你又觉得少了些什么的噱头~~
于是我爱的人们啊,前赴后继的在这种小手段上跌一个又一个跟头~~

杨威利,杨威利,杨威利,杨威利~~~
我不懂的,
我不懂政治啊,军事啊,和没有他的银河系会怎样~
但我知道只要他只要再走50米,只要50米,前面就是爱妻,养子和一群很吵的部下以及家~~伊谢尔伦
可是他却为自己的那句“暗杀者是无法改变历史的”举了一个鲜明的反例~~
生和死有时真的只差那么50米,可是这50米就是一道最无可奈何的隔膜了,除了狠狠的掐自己一把,什么都做不了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柔软,即使你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生活磨练的长满老茧,可是一定会在某个你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小小角落里有那一小块嫩嫩的心头肉,柳宿说倒下就倒下了,心头的软穴被重重的打了一下痛的哭都哭不出来。

北都越过星史郎的肩膀看着樱花落下,
应该不是在担心“最后的术”成功没,也不会想CLAMP大姐会不会在她死后再把她的幽灵拉出来赚钱,应该只是单纯在想:樱花今天好美,如果昴流也可以看到就好了。做姐姐的就是这个样子吧?!

先寇布的战斧有些缓慢了,迟疑了,直到慢慢坐下心里惆怅仍然堆积着喘不出任何一口自由的呼吸,轻声的念:“华尔特。冯。先寇布,享年37岁,我的墓碑不需要墓志铭,只有美女的眼泪才能安慰我的灵魂。”心里想:比波布蓝那家伙的什么'溺死在美女的泪泊里'强多了,嘿!想着想着累了便磕上了眼睛。

就像花京院典明没有时间等待JOJO们懂得绿色法皇最后一击的意义,就像沙法尔没有等到刹那拯救世界一样,天化也没有来得及向他的太公望师叔道歉,连道别都没赶上~就只留下灵魂的尾音“~咻~”的一声把太公望抛的好远

阿金阻止不了身体的崩溃,莹也不能,于是他们毫不犹豫的紧紧的拥抱,紧紧的,丝毫不愿怠慢了这一生一次的拥抱,即使是爱情被命运挫骨扬灰,但是他们仍熟视无睹,轻蔑之极~~因为他们终于拥抱在这个永远的夏天。

普贤和波塞冬都是傻瓜和混蛋,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都死了还害的人家难受一看见你们,眼角就会酝酿雨雪。普贤淡淡的浅笑~波塞冬装做没看见哈迪的伤心,你们好讨厌!

我实在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接受他们死了这个事实,于是拼命的追着西去的太阳,以为自己可以从新站在阳光里,忘记一些什么~
跑着跑着,突然发现夜早已降临,严严实实的把我和悲伤裹在一起,涌上心头的双倍窒息的痛苦,索性就原地躺下让自己畅快的痛,看着天上斗转星移,云飞云逸~即使痛的龇牙咧嘴也好,没关系的。

回过头去,
发现他们站在原地,笑的像烟花一样灿烂,
笑的像烟花一样灿烂

眼眶终
作者: c.hf    时间: 2004-1-5 04:47     标题: 当我们70岁的时候……

那时,我们70岁。
我们还会爱漫画么?
我们还会看漫画么?
我们还会像今天一样,旁若无人地大叫“XX偶喜欢你~~~”么?
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样,抱着刚买回来的漫画傻笑么?
我们还会为了一本漫画杂志跑遍整个城市么?
我们还会一如既往地在动漫论坛上灌水么?
我们还会买8角钱的邮票,寄动漫杂志的调查表么?
我们还会一遍又一遍地,查阅动画VCD目录么?
我们还会用2B铅笔在A4复印纸上画出那些熟悉的脸么?
我们还会流连在更加多彩的漫展上,为COSPLAYER拍照么?

那时候,我们还互相记得么?
记得在动漫论坛上我们的相遇么?
那时候,我们还能想起论坛上疯狂的灌水么?
想起我们因为漫画而独享的缘分么?

我们曾经追捧过的动漫,还有几部会仍在市面流传?
我们曾经支持过的漫画家,还有几位会还在这世界上残喘?
老家的阁楼上,翻出了落满灰尘的漫画书。
我们会对孙子孙女说:“这是我年轻时最喜欢的书。”么?
再一次,再一次翻开发黄的书页,
那里,有我们曾经的最爱。
到那时,
我们会依稀想起那有漫画陪伴的岁月么?
会感谢因为有漫画相伴而美丽的人生么?
作者: c.hf    时间: 2004-1-5 05:07     标题: 死生契阔

亲爱的,我不许你死。

我不许你病死,我不是可以等你一百年的天使。我不想因为你的死而把化作咖啡色蝴蝶的轻舞飞扬和漫天星霜划等号。不想因为知道杀死你的疾病现在不比感冒可怕多少而整天像祥林嫂一样念念叨叨。

我不许你死于失足,不论是失足掉进水里,还是摔下楼梯。即使你能变成美丽的怨灵陪我很久,即使你会因此更加出名。可怨灵终是会消失的,不管你是否来得及成为棋盘上的神;可你还有那么多角色没有配,我绝对无法认可别人的穆先生。

我不许你战死,战死的人实在太多。哪怕击中你的不是王尔古雷而是巡航舰;哪怕你是为了保护朋友而用身体挡住了枪口;哪怕你握着战斧坐在阶梯上的样子无比威严;哪怕你刻在金银妖瞳里的反叛会被传诵为另一种形式的忠诚……我害怕,瀕死的那种,近乎坦然的表情。

我不许你死于车祸,特别是我正在等你的时候。我不想因为曾经随口咒你而抱憾终身。也不要答应捐献心脏,我宁可怀念你时想起大片没个性的墓碑,也不要把一个换了心的陌生人当做你的牌位。

我不许你死在刀下。你是风,没有理由陨落在泥土中;是彩蝶,青衫不该染上鲜血;是沙漠里的青色贵族,怎么能就此停下骄傲的脚步?不要跟我说“你欠我的已经还清。”我心甘情愿,一辈子欠你的人情。

我不许你死在一场决斗。我能想象对方先倒下,以前可以交付后背的朋友。你的风衣翻飞,下面两条长腿。迎着强光抬手摆了有史以来最帅的POSE,那声“砰——”可以抵消记忆中所有呆呆的表情和难看的鸟窝头。 可如果这一切都定格在弥留,你会让我一点炫耀的资本都没有。

亲爱的,我绝对不许,你死在暗杀者的手上,不许你倒在冰冷的过道里。要知道你说过“恐怖主义是不能改变历史的。”要知道那条白军裤我昨天才帮你熨平。我不要看见它整个变红,我不要你的话被你自己的死推翻,我不要连你的遗言都听不见,我不要看见所有人面对我小心翼翼的表情,我不要知道你当时和活着的机会只隔了四十米——却是三堵墙的距离。我不要你就这样变成历史的一部分,当别人研究争议的话题,我还想看你出的二流历史书,我还想听你的学生家长抱怨你的历史课老上自习,我不要新买的立顿茶包原封不动地发霉受潮,再也无法泡成阳光透过琥珀的颜色……说真的,亲爱的,民主主义也好,世界变成原子也罢,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半睡半醒的看书就够了……

我不许,亲爱的,不许你死于我能想到的任何时间地点方式,包括我死的时候,哪怕是以伤心过度为理由。我要你活着,怀念我很久,直到我穿着我们初遇时的衣服来接你的时候……

亲爱的,让我任性一下吧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20     标题: 哀悼诸君……千古

作者:罗严塔尔


为了突出NEWTYPE怪异的能力又因为成本问题而省去帧数只让主角在身旁飞过便公然违反
力学理论化为一团火球的不计其数的ZAKU驾驶员们  
致敬  

向 《MACROSS
可曾记得的爱》中最终决战时因大厅装甲被掀掉拼死靠上来保护堡垒却又因为
需要以浩瀚的星空为背景显示男女主角浪漫的告白耳背无情的击穿的骷髅大队的飞行员  
致敬  


《无尽的华尔兹》中毒蛇部队那几艘刚从母舰中脱出便因为积可斯耍帅需要而被无声作掉
的几个小组们  
致敬  


《海岛路飞》种植知道咧大嘴表示惊讶和挨主角揍别的一无是处的杂兵级反面海岛喽罗们
致敬  


《浪客剑心》中片外音“嚓”一声便表示死亡草草了事的从效果音到倒敌流血始终没有面
孔没有名字没有台词没有动作的“被害人A”  
致敬  

向 《STARCRAFT》中的所有ZERGLING们  
致敬  


《女神的圣斗士》里不管金银铜铁锡各级别圣斗士只要一挥拳说一句“像你们这样的人,
来几百个都没有用!”就仰头飞向半空再重重落下冥衣碎一地却始终没有机会摘下面罩让人看
清楚死的是谁而且成批成批地玩完足以累死拿黑颜色涂珠子的沙加的“群众冥斗士”  

热烈的致敬  


向 斯莱姆们  
致敬  


因天照一句“消失吧!”便随着星团消失简略到永野护连画都没画出来的平民们  
致敬  

向 “自暴蟑罗”  
致敬  

向 既潇洒又BT既人面又兽心既披人皮又是羊的删帖独裁狂3xxx  
致敬……  

在下敬重以上几种阁下,我为他们深深的致帝国军礼  

恭敬的  
华尔特·冯·罗严塔尔 上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21     标题: 婚 介 所

作者:胧茉

  因为月老钱包问题,所以现今出售美男子。价格优惠,欲购请早。女孩子们,现在是阳
刚风气大爆发的时间了。首先说明,因为NT货币紧缺,所以,要购买的请出价格所列之实物。
  


商品列表:  

西罗?尤尔  
登场:高达W  
特点:沉默寡言,COOL到飞起呀。那忧郁的眼神放电指数百分百哦。  
历史档案:因为进入地球时被看流星的少女看到(捕捉到),所以说要杀死她。但是因缘巧
合下,入读了同一学校,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最终给对方俘虏在裙下,成为了女王的骑士。

好处:一个不会对你的任何缺点做任何抱怨的好男人。  
注:对你的任何优点也不会表扬哦。  
促销广告语:“爱你爱到杀死你。”  
价格:天使羽翼一对  

伊集院铃  
登场:CLAMP学院侦探团  
特点:可爱哦  
历史档案:就读CLAMP学院,有两个妈妈。暗恋幼儿部的大川七濑,不对,是咏心。有秘密的
身份的哦。  
好处:会做好多好吃的点心啊。  
注:请等他十五年吧  
促销广告语:“爱的甜心巧克力”  
价格:怪盗千面人斗篷一件  

萨菲罗斯  
登场:FF7  
特点:冷酷的美,COOL从头发丝里都能挤出来。  
历史档案:身为古代人种的最后一人,是通过人工技术诞生的超人。知道自己诞生的秘密后
决意灭绝人类。成为最终BOSS,到最后的一秒都那么的COOL。  
好处:强的足够保护你一生。  
注:这个可不是二手产品哦。  
促销广告语:“……正宗。”  
价格:“陨石魔导石一块”  

天照  
登场:五星物语  
特点:变态  
历史档案:先天性白痴加白化病,有过婚史,五官端正,有房子,有车,有钱有势。(什么
档案呀?)  
好处:不愁吃穿的了。  
注:买一送二(SOOP哥,SOOP妹)  
促销广告语:“从今以后,把你的鲜血和生命奉献给我吧……”  
价格:要你就拿去,别客气。  

碇真嗣  
登场:EVA  
特点:懦弱,自闭  
历史档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驾驶员,开着EVA进行了好多战斗。生活在一个仅有一个正常人
的东京市。最后莫名其妙的跟仅有的一个异性一起成为了人类的始祖。  
好处:一个不会对自己的另一半发火的好男子,不会欺负你哦。  
注:你在外面给欺负的话,别指望他给你报仇……  
促销广告语:“不能看,不能看,要买赶快”  
价格:凌波人偶一个  

星史郎  
登场:X  
特点:灰色的人生,充满成熟魅力的大叔  
历史档案:跟昂流接触后人人知道,接触前没人知道。  
好处:有人欺负你,绝对活不过明天  
注:没准你在他眼里跟一个花瓶没什么两样。  
促销广告语:“我们来打个赌,给你一年时间,你一定可以买下我。”  
价格:北都的血  

地场卫  
登场:美少女战士  
特点:穿着漂亮  
历史档案:我也不清楚耶-=^_^=-假的了。本是某个星球的王子,因为种种原因吧,来地球帮
助那些美少女战士们。出战时喜欢穿礼服。  
好处:看来是挺一表人才的。  
注:你真的喜欢吗?没准那部戏比你还老。  
促销广告语:“代表月亮买下我。”  
价格:“某某水晶给弄个来吧。”  

寒羽良  
登场:CITY HUNTER  
特点:好色  
历史档案:灰色的过去,现在东京做侦探,著名的XYZ还记得吗?每天都要偷看…………  
好处:从背影看来,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注:不要太多从正面看他。  
促销广告语:“请在留言本上写XYZ吧。”  
价格:旧风衣一件,手枪一只,子弹若干(放心,我不会去抢银行的)  

鬼冢英吉  
登场:GTO  
特点:没什么文化(这是老师吗?月饼别学他)  
历史档案:原为湘南的小混混,后立志从教,意外的受学生欢迎。现任教中。  
好处:还是处男吧。  
注:可能不是了哦。  
促销广告语:“G H O(great husband)”  
价格:“初回纪念”限定的某物(xixi)  

南条晃司  
登场:绝爱  
特点:有特别喜好  
历史档案:小时得不到母亲的关爱,结果长大后养成了不那么好的习惯。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是泉。  
好处:买了COOL哥白送个另一种漂亮的泉给你  
注:非女性限定  
促销广告语:“泉,我爱你。”(你这么说还能有人买吗?)  
价格:有多远给我把他带多远  

绯村剑心  
登场:浪客剑心  
特点:十字刀疤(酷弊了)  
历史档案:在维新中杀人无数的刽子手,在和平的年代开始了新的生活。  
好处:擅长做家务  
注:不要给他的外表年龄给迷惑了。  
促销广告语:“在下…………”(一脚踢开:“不是那个了,应该是‘飞天流派真正棒,防
狼美容两不误。’”旁人:“-=^_^=-b”)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23     标题: 漫画界不死系战士TOP10

作者:rookies

  各位别误会,这里说的“不死系”不是平常RPG以及RPG类漫画中的幽灵鬼怪们,而是指
漫画里怎么都死不了的家伙们。具备了这个基本条件以后,要想入选TOP10还必须在两个方面
表现超群才行:第一,不仅无论怎么打都死不了,而且还要受伤当吃饭一样轻松,回复能力和
复活能力至少是蟑螂的1000倍;第二,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丝毫不影响战斗力,照样打架斩人骚
扰女孩子。好了,将这两项能力对号入座之后,相信大家对于TOP10的人选已经心中有数了吧
?下面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些人是不是你心中的不死蟑螂TOP10。  

  NO.1 诸星当  

  诸星同学可以说是不死战士中的始祖鸟级前辈了,也许在他之前曾经有过类似的人物,
不过就我国的漫画迷而言,确实从出现时间和影响力上看,他都是不死战士中最早——70年代
末福星就开始连载了哦,怀疑这个的读者可以去看《GS美神》里的《GS美神78》一章,也是最
大的(我的榜样和偶像啊!!)。  

  诸星同学不仅身体素质超强——百米速度7秒(见到飞鸟的时候);而且积极参加各种体
育活动——大部分是友引高中的变态校长搞出来的,什么马拉松啦,有奖的游泳大赛(奖品是
校长的吻)啦,还跟拉姆同学进行了两次极大增进地球人和外星人的友谊和了解的捉鬼游戏;
更有一身空手入白刃的绝技,无论是面堂那好像从异次元拿出来的日本刀还是游泳池里的剑鱼
,都毫不费力地“啪”一声双手夹住。  

  复原能力就更不用说了,拉姆小姐的电击(后期还加上一个啃咬),阿忍的桌子,小天
的喷火,樱花老师的大巴掌,龙之介的拳头,还有错乱和尚的脸。这些武器单独任何一样对平
常人使用出来都是致命的攻击——尤其是最后一项,可是我们的诸星同学哪怕是挨了好几样的
复合攻击,过了一瞬间马上又生蹦活跳:“XX(请自行加上了子、龙之介、樱花等人的名字)
小姐~~~~!哇!”  

  NO.2 健次郎  

  这位也是历史很悠久的老前辈了。常人在胸口被戳了七个洞早就挂了(老虎:“我的胸
口……开了个洞……”),可是健次郎大哥一点事儿都没有,反而是他不停地在那里对别人:
“你已经死了……”。总是怀疑在他胸口戳洞的那位,好像是健次郎的三哥吧?记不太清楚了
……是不是对健次郎放水啊?要不然就是这么多年的北斗神拳都练到哪里去了?  

  健次郎的不死特性表现得最为明显的还是在跟拉欧决斗完之后,好多次明明看见他浑身
上下除了头以外都裹着绷带了,可没过几格画面跟别人一开打绷带就特别容易掉,然后就发现
原先包裹在绷带下的伤口都不见了,连肌肤都完好如初,一点儿疤痕都没留下。不由得对健次
郎的再生能力表示由衷的敬佩。最厉害的是他伤这么快就好的秘密不是任何一种灵丹妙药,而
是从不敷药(真的,北斗里面我从没看见他用过什么跌打损伤的药,无论外敷或是内服),只
是拿绷带一包了事。真是不含任何副作用和兴奋剂成分的超快捷有效疗法,建议我国体育健儿
向健次郎取经。  

  NO.3 一辉  

  既然是评选不死系TOP10,就不能少了这位以不死鸟为名的战士。不过他的复原能力是比
不上色狼系的那帮好汉们的。可是看在他总是倒霉到极点地在打BOSS的时候被召唤出来,然后
被BOSS痛扁一顿又被扔回到什么异次元之类的鬼地方,经验值完全被星矢抢走,下一次又被召
唤再重复一次这个经历的可怜份上,就让他进入前三甲,也算是对他的补偿吧。  

  NO.4 寒羽良

  阿良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方面是最突出的:身体变形以后的复原力。不过他虽然具有
可以媲美诸星同学的恢复力,但还是无法跟诸星同学相提并论。因为,他的好色程度比不过诸
星同学,诸星同学只要是美女,哪怕是幽灵他都敢扑上前去的;而寒羽君却还是害怕幽灵,居
然会因为怀疑一位小姐是幽灵所以不敢打她的主意。由此可见诸星同学是多么伟大,什么超越
了性别、血缘啦,这些现在被颂扬备至的爱如BL、GL之类的在诸星同学那超越人类和灵体、地
球人和外星人的博爱精神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啊。啊,具有这种伟大博爱精神的还有一位,就是
我们下面将要介绍的横岛同学。  

  NO.5 横岛忠夫  

  作为诸星同学的精神继承者的横岛同学,在大难不死这项上,最伟大的举动就是从大气
层外掉落地面居然还没有死。而且他好像比诸星同学更讨女孩子(包括女性的妖怪)喜欢啊。
以他那时薪255日元的收入而决定的营养状况,能够在美神的拳脚下每天血流如注还不因失血
过多而贫血、营养不良、精神不振,仍然百折不挠地每次按时上班,无论多么危险的工作、多
么凶悍的恶灵都勇往直前。横岛君热爱工作的敬业精神和探索未知事物的勇气真令在下的敬仰
之情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横岛同学最得意的应该就是对心灵打击的承受和复原能力。无论被多少女性唾弃殴打,
仍然满怀希望地面对人生,从不自暴自弃想要寻短见。而且他还具有丰富的哲学知识,在一次
情人节时他没有收到巧克力的时候,他提出了富有思辨精神和深邃目光的思索:“马克思主义
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呢?(大哭)”由此可见横岛同学的理论水平是这十
个人中最高,思想是最先进、最革命的。  

  NO.6 星矢

  这家伙混迹漫画界的日子也比较长了。已经有很多人对他的真面目进行了揭批,组织上
也对受此人蒙蔽的同志进行了帮助教育,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只想说一句话:把此人放在这
些不死战士之中是对其他勇敢的战士的侮辱,可谁叫这家伙除了不死之外就没有什么本事了呢
?而且讨厌的是不死性还这么强。迪斯马斯克也真是的,当时就把他往那个死火山口的中心扔
过去,还站在边上往下推干嘛?看他还能不能抓住你的脚爬上来?那不就除了一害了吗?  

  幸好哈迪斯把他给干掉了,要不然看着他一直抢夺别人的胜利果实到最后也是够烦人的
……  

  NO.7 格斯

  近年来最走红的硬汉,也是健次郎绷带治疗法的传人。也是这十个人里面我唯一无法用
调侃的语气评价的。表面的冷漠、残酷之下,是无比执著和炽热的感情,他是黑色的岩浆,是
灰色的火焰。追逐已经变成了他生存的唯一目的,仇恨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他什么时候会死?停止追逐的时候吗?还是仇恨消失的时候?突然就把《潮与虎》中的
恩怨纠缠套在了格斯和格里弗斯两人的头上,他们很像是老虎和白面者。可以说就是格斯让格
里弗斯变成魔的。憎恨,是格斯生的源泉,也是格里弗斯对格斯永远的禁锢。不觉得白面者这
句话非常合适用在他们俩身上:“恨我吧!只要有不死之身的你永远憎恨我,我就会永远存在
下去。”吗?而格里弗斯将来最终被打倒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格斯对他说:“很奇怪,我现在
不再恨你了。只是觉得你很可怜……”之时?  

  NO.8 鬼冢英吉
  
  我们的鬼冢老师可以说是大器晚成。在湘南还是不显山露水,自从当了老师以后才真正
表现不死战士的潜质。他挨了子弹还能考试拿全部满分绝对是其他不死系望尘莫及的,那些人
不挨子弹都别想拿满分,何况还中了枪乎?被车撞了还能勒索司机,要是上杉和也能早点儿拜
他为师就不会死了。  

  不过能打到鬼冢老师的人是少之又少,他没有经受什么真正的考验,了不起被丽美放个
龟壳花咬一下小底涤什么的,跟诸星同学、寒羽君还有横岛同学相比差距是明显的,这也是他
跟接下来要介绍的新堂功太郎同学排名靠后的原因。  

  NO.9 新堂功太郎  

  这位同学跟鬼冢老师可以说是《少年
MAGAZINE》的不死系战士的“双璧”,也和鬼冢老
师一样,在功夫旋风儿的正传里还不怎么“不死”,到了《新功夫旋风儿——柔道篇》才开始
发威的。让人对他的恢复力最叹为观止之处是,不管麻由美在他头上打出多少个形状和体积如
何夸张的包,他用他的辫子像掸灰尘一样一扫就都扑拉扑拉的掉了。  

  NO.10 罗洛亚·卓洛  

   
后起之秀啊。不过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受伤以后的恢复速度太慢的问题,虽然不影响战斗
力,但是被敌人揪住伤口狠打也是很疼的。如何能顺利解决的话很有发展前途。  

   
总评:这些人可以分为三类:硬汉、色郎、傻瓜,不过这界限并不那么明显,因为色狼
系的好汉们全部都身兼傻瓜,而傻瓜系的星矢和卓洛都是很正经的孩子。硬汉系曾经出现了一
段时间的断档,自健次郎后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都没有同样影响力的硬汉不死战士出现,直到
最近的格斯。而色狼系可以说是人才济济,从诸星到寒羽到横岛到鬼冢和新堂,从来没缺过人
,真是光荣传统代代传,革命红旗永不倒。  

    各位读者,这是你心目中的人选吗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25

在上一个一千年,我错过了太多的事情。
    没能看到羊圈里的奇迹,也没能目送十字架上撒旦王的归西。
    在上一个一千年,我错过了太多的事情。
    没经历地下室的不眠之夜,也没能看到广岛大蘑菇的升起,
    我知道人类有好热闹的天性,但还是错过了两次世界烟火商的大会。
    我知道人类总是热衷虚构和夸张,但看了《圣经》还是忍不住哗哗吐了一地。
    那年的伦敦。和一个男孩一起躲在台下看戏,他说想写个剧本,告诉人们仲夏夜里的妖精如何嬉戏。
    今天的米兰,再也遇不到那永不低头的老人,只剩下静静站立的大卫,能理解我突发性的神经刺激。
    苹果会向下掉,是因为时间轴的扭曲,苹果当然也能向上飞,难道你这农民从来不曾听说万有引力?
    我知道代达洛斯设计上的错误,更明白宙斯手中雷锤的原理,这些都很简单,但是可惜,我晚生了一个世纪.
    在新的一千年,我想忘记所有这些没面子的回忆,努力努力,自己开田种地,,去海底购物,去火星下棋,或者到喜玛拉雅山上,做一做房地产的生意,今晚去三里屯泡吧,一定找一对会说话的眼睛,先用咖啡把她灌醉,再用魔鬼的智慧去飞,
            不过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要调侃BLUE,痛打JEDL,
                                                             绯雨·焱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27     标题: 从机器猫看阶级斗争的残酷性

老人家说过:“阶级斗争是贯穿整个人类历史的主线,是被压迫阶级与统治阶级之间无可调和的必然产物,是历史发展的动力与车轮,在我们的文艺作品里一定要很好地反映出这一点。”
    《机器猫》是由日本的藤子·F·不二雄与藤子不二雄A合著的一本伟大的、具有深刻时代意义的巨著。作者通过书中主人公野比康夫一生悲惨的遭遇,将那个时代残酷的阶级斗争景象生动地展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了解到劳动人民在封建社会中那种暗天无日的生活以及统治阶层的血腥暴力本质。
    该巨著的情节很简单,野比康夫是一名处于社会底层的穷苦少年,经常受到刚田武(大胖)、骨川强夫等所谓的贵族的剥削欺压,虽然对贵族少女源静子抱有恋情,但却因为森严的社会等级束缚而无法实现。正当他穷困潦倒之际,出现了一位从未来过来的机器猫,利用各种道具来帮助野比来反击社会的一切不公平待遇,最后如愿以偿地与静子结婚。
    分析一部著作,要从它里面的人物着手。老人家说过:“人物是一篇小说的灵魂,作者的思想与理念都是通过人物来进行表达的。”只有仔细分析书中各个人物的性格特点与阶级地位,才能更好地理解《机器猫》的社会与哲学意义,进而准确地把握本书的中心思想。
    首先是主人公野比康夫,这个人是作者塑造的劳动人民的典型,处于社会的最底层,经常受到地主阶级的盘剥与压榨,终日过着胆惊受怕的日子。野比这个人的人物特点是,既有勇于反抗大胖的进步性,表现出了劳动人民要求解放的朴素愿望,也有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来自未来的虚幻人物身上的迷信思想,这是他的局限性。当阶级矛盾还未激化到无可容忍的地步时,他一直对残酷的压迫隐忍不发(书中很多地方都表现了这一点,比如帮大胖拎书包);当矛盾激化的时候,又因为没有先进的思想进行指导而无法从根本上动摇剥削阶级的统治。(经常挨打)在他身上充分体现出了广大最底层劳动人民的两面性:对剥削阶级的斗争性与妥协性。而且这种斗争性因为缺乏先进思想的指导而往往为统治阶层利用,用来进行剥削阶级内部的权力斗争(强夫就经常和野比联合起来对付大胖)。机器猫赠给他很多强大的宝物,而他的最终目的不是推翻剥削阶级,而是想要与贵族少女静子结合的庸俗目的,还对剥削阶级抱有幻想。这就是他的历史局限性。总之这是一个矛盾的悲剧式人物。
    其次是书中的两个反面角色,刚田武与骨川强夫。强夫和大胖可以看成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两个基本集团:掌握政权的士大夫阶层和掌握军权的武将阶层。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后者需要前者的富裕的经济力来支撑自己的庞大开销,前者需要后者强大的武力来镇压被统治阶级(大雄)的反抗。又是相互斗争的,经常会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发生军人推翻文官统治的情况(强夫也挨打),甚至有的时候强夫还会联合野比等劳动人民进行反抗。但是在对付人民(野比)的基本方针上,这两者又是始终一致的。所以我们看书的时候不要被强夫与野比的暂时联合假象蒙蔽了眼睛,以为阶级斗争是可以避免的,其实强夫与野比的连手反抗大胖不过是统治阶级的内部权力斗争而己,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决定一次由大胖和强夫中的谁来压迫人民,剥削阶级的反动本质是不会改变的。任何抱持阶级斗争调和论观点都是极端错误的,势必要被历史所淘汰,大胖和强夫的倒逆施行只会加速剥削阶级走向没落的步伐,以野比为代表的劳动人民必将站在历史的舞台,以主人翁的姿态出现。
    源静子是书中主人公所崇敬的偶像。从源这个姓氏我们推断出她也是日本贵族阶层中的一分子。这个人有女性的善良、美丽,对受压迫阶层的人民具有同情心,但又始终局限于本阶级立场。一个被封建礼教毒害了的少女,始终无法冲破阶级身份的藩篱,去追求真正的爱情。当野比闯进她的浴室,以大无畏的精神去向她表白,要求她一起与腐朽的统治阶级做斗争时,她心里固有的阶级意识却促使她露出了统治阶级的本来面目,以泼水的方式表明了自己与劳动人民敌对的立场。静子虽然同情野比,但她毕竟属于剥削阶级,不可能从更高的角度观察事物,不可能具备超越阶级的觉,晤,也就不可能对野比产生真正意义上的爱情,所谓的“爱情”只是小资产阶级情调庸俗爱情观的表现。从这一点,也可以充分地体现出野比这个人物的悲剧色彩,说明在封建社会里,在森严的吃人等级制度下,不可能指望剥削阶级有更高的觉悟,为了自由与幸福,劳动人民唯有自己努力。
    机器猫则是作者理想化了的一个人物。它来自未来,又有无数神奇的道具。这个人物其实是劳动人民渴望求解放的心愿的人格化产物。在先进的革命思想出现之前,劳动人民往往把解脱与翻身寄托在神化了的神仙佛祖身上,希望能通过超自然的力量谋求幸福。古代的种种神化比如刑天舞戚,精卫填海都是这种朴素思想的体现,这里作者不过是又塑造了一个无所不能的机器猫,通过机器猫对野比的帮助,让野比得以与大胖和强夫对抗,进而达到彻底解放。
    因为作者也是身处那个时代,所以他的思想也有局限性,对于使用暴力是级斗争的唯一手段没有很好的理解和系统化的阐发,他所提出的解决社会矛盾的办法就是创造类似机器猫的神化人物,这其实也是一种统治阶级用来麻醉劳动人民的手段,其中有些荒诞不经的道具更是属于封建糟粕(比如假如电话亭、天气控制机)。而且作者也没有表现出劳动人民的革命精神,他描写的野比,不仅有时候会和强夫和大胖交好(参看若干长篇的机器猫故事),而且在本书里也不断暗示野比最后的结果是与静子成功地结婚,结果让本书成为了类似《续红楼梦》《红楼圆梦》的庸俗大团圆结局,泄露了作者妥协的思想。无疑这削弱了本书的悲剧色彩与批判精神。
    暇不掩玉,虽然这本书留存有大量的封建糟粕和阶级斗争调和思想,读者阅读时要牢记“批判着接受”的原则,但毕竟较为客观地反映了出了那个时代的时代本质与阶级斗争实景,是我们学习封建社会反动本质不可多得的一本活教材。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31     标题: 唐僧是怎样练成的

湘北的流川在神奈川的名声很响,一半是因为篮球打的好,另一半是因为该人
实在是太酷了。此君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假辞色,不要说笑容难得奉送一个,便是说起话来也是能用两个字就坚决不用三个字。某日在英语课上新来的老师误打误撞要流川同学起立朗读课文一篇,流川同学一看课文,怕不有上百字之多,这如何使得, 便摇了摇头,“不会。”年轻老师想起念过的教育心理学,亲切鼓励, “没关系,大胆地念。流川不耐烦起来,据实以告,“太长。”老师猝不及防愣在当场, 想发作又恐失去风度,耐下心来说,“那你念一段好了,剩下的让后面的同学念。”

 流川拿起书,念了一句,“Lesson Two。”念罢朝老师点点头,坐下了。教室里盲目崇拜的小女生倒下一片,这怎一个酷字了得?

  一来二去,男生们不免怨声载道,这流川枫无节制地耍酷,搞得本校外校神奈 川各中学的小女生们人心惶惶、神不守舍,视其他男生若无物,长此以往哪还有大家的活路?

 陵南的仙道乃是神奈川另一大帅哥,不过采取和流川截然相反的风格,亲切开
朗,助人为乐,周围的人如沐春风。一日和同学课余打混,又听得兄弟们纷纷抱怨川,仙道仔细听听,发现在流川众多让人吐血的行为里,别的不提,最可恨的便是这惜字如金的作风。仙道颇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他是凑巧没碰上需要多多说话的机会而已。”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好事的人设了赌局,打赌看仙道能不能让川变得非常饶舌。很没有面子的,仙道赢的赔率是一赔十。仙道微笑, “原来大家对我这么没信
心。”有几个意志薄弱的家伙在仙道柔和的压力下几乎将钱压在仙道赢那边,但一念及流川那毫无表情的面容,犹豫再三还是压在了仙道输上。仙道拂袖而去。

放学的时候,流川照例来找仙道打球,冰冷冷地说,“一对一。”
仙道亲切地说,“我正有此意。” 然后拉流川去打了一晚台球,将流川赢了个
落花流水。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流川照例来找仙道打球,冰冷冷地说,“一对一,篮球。
仙道非常亲切地说,“我正有此意。” 然后拉流川去打了一晚电脑篮球游戏,将
流川赢了个落花流水。

第三天放学的时候,流川照例来找仙道打球,冰冷冷地说,“一对一,篮球,
在场地上。”,

仙道笑眯眯地非常亲切地说,“我正有此意。” 然后拉流川去借爱知县爱知中学
的篮球场打球,结果路途遥远只能坐长途汽车,到了爱知天已经全黑了,只好坐末班车回来。不过好在一路的风景还不错,流川也睡得很香。

第四天放学的时候,流川照例来找仙道打球,冰冷冷地说,“一对一,篮球,
场地上,在你家旁边的小公园。”
仙道开心地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然后坐着流川的自行 车一同走,途
中去了超市(买晚饭便当)、海边(吃晚饭便当)以及陵南(仙道后来想起来忘了东西在学校里),等流川骑着自行车将仙道带到那里,流川已经累得快 动不了了,仙道又将流川赢了个落花流水 ?

第五天,……
第六天,……
………………

……………………

…………………………

这一天放学的时候,流川照例来找仙道打球,说,“仙道,我们去打
篮球吧,我今天来的路上看见一个小球场很好,也没什么人,只有四五个人在打球。我问了他们,他们顶多打到6点,我们可以接在他们后面用。他们说那个球场晚上的灯很亮,打到10点没问题。你现在能走了吗?所有要带回家的东西都拿了吗?明天要交 的作业都做了吗?你仔细想好了,别现在以为都做了,待会又想起
来没做。你现在 想起来,还来得及和同学借个作业抄抄,回头等回了家你再想起
来,到哪里找同学 去,人家也回了家了。你今天晚上要吃什么?我今天不要吃太辣的,也不要吃太咸 的,最好也不太甜。今晚海边是不能去了,我听了天气预报,风有七级……,……,……”

十分钟后,流川停下来喘口气,才发现仙道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地靠在他的自行
上,有气无力地说,“流川,对不起,今天我不舒服不能和你打篮球了。”
流川说,“你要紧吗?是感冒吗?是发烧吗?是吃坏了肚子吗?是营养不良吗?
你要吃药吗?你要上医院吗?你自己能去吗?要我带你去吗?……”
仙道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把捂住流川的嘴,“我没事,回家躺躺就行了,你回家去吧。”说完,仙道撑着身体,走了。流川迷惑地看了看仙道越走越快的背影, 自顾骑车走了。

仙道转过一个拐角,立刻靠在墙上大出了一口气,在他旁边站了一大群和仙道
一样脸色苍白的人。一个男生战战兢兢地说,“真是太可怕了。”另一个人心有戚戚然地点头,然后立刻捧住了头,“我好头晕。”

仙道深吸了几口空气,振作了振作,伸出手来,“我赢了。”
开赌局的那个同学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把各种面额的钞票递给仙道,一边仍然为
事情的发展走向而困惑,喃喃自语,“流川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仙道将钞票装好,同大家告别,“我不舒服,要赶快回家休息。”
众人以对待伤兵的方式郑重和仙道道了别,看着仙道渐渐走远,
心中充满了敬意,仙道太富有献身精神了。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33     标题: 银英动漫乱谈

发稿:2002-7-15 17:36:39    作者:李牧阳     


   关原, 一片肃杀, 远远的一只鸟斜斜地滑过: 傻瓜傻瓜...

   莱因哈特: 我这样的超绝美形主人公, 怎么会被你打败呢...混蛋...
   (我身上担负着好友齐格的希望哪,
我不可以输在这样没有吸引读者的条件的男子手中)
   杨威利: ...我这边也有美少年的角色, 尤里安出来, 给大人们看看.
   美丽可爱的小鸟尤里安出场. 迷醉状.
   尤里安: 水好纤丽, 世界好纤丽, 有杨提督的世界好纤丽.

   莱因哈特: 怎么回事, 炫亮到会刺眼的阳光,
和那晒成小麦色的肌肤~~还有着一对会反射灼热太阳般闪闪发光的双眸,
   就像直接敲击到我的心脏般,~~它贯穿了我的鼓动,激烈的记忆~~(停顿)
   
真的~~就是那个人!六年前,像打入我心里的橛子,那样的眼神~~在飞球场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子, 真的就是这个人吗?

   (剧本-不耐烦的: 当然是真的啦, 是我安排的嘛.
   莱因哈特-绝望的: 真的是这个人吗? 真的就是这个人吗? 真的就是这个人吗?
我不要做BL啊~~~)

    杨威利: 嘿嘿~~~既然这样, 我就该退场了.
    莱因哈特: 什么, 不是才开始吗? 男主角的大敌怎么可以退场呢?
    杨威利向场外招招手, 地球教暗杀分子入场.
    地球教变态男I: 去死吧~
    地球教变态男II: 去死吧~
    地球教变态男III: 去死吧~
    (剧本: 停停停~~~~~~群众演员的话, 三个就可以了)
    地球教变态三人组向杨威利开枪, 打中腿部.
    杨威利: 这样就可以了...对不起, 尤里安, 对不起, 莱因哈特, 对不起,
观众们.
    杨威利静静地死去.

    莱因哈特:
真是狡猾...难道下一场戏是我与尤里安要相会倾吐爱意的激情戏.
    这样的话一定要把他身边的那些碍眼的人除掉...明白了.
    莱因哈特:
如果那个叫尤里安的人能够排除的我的属下的抵抗来到我这里,至少我们也应该认同他的勇气,站在对等的立场接受他的要求...
    (剧本: 先不要自作主张, 观众喜欢看你们战斗, 那你们就要战斗...)

    于是...
    莱因哈特默默地凝视着尤里安.
    莱因哈特的内心独白: 所有不能对你说出来的话, 所有没有办法表达的思念,
就让我一个人带走罢, 希望下一个我, 可以只喜欢你一个人.

    ........战斗, 还是开始了.......
    莱因哈特: 召唤圣兽奥贝菲尔特
    搖盪於久遠與無限之間所有心之根源啊,
    所有存在於此的蒼色火炎啊,
    請將沉睡於我靈魂深處的這個力量,
    從無限召喚到此助我一臂之力吧
    圣兽奥贝菲尔特威严地出现~~~

    尤里安: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尤里安呕吐, 众人皆呕吐.

    莱因哈特:
这是用奥贝斯坦智慧的头部与毕典菲尔特强壮的筋肉融合出来的超级战斗生物兵器---圣兽奥贝菲尔特, 爱卿们以为如何~~~
    罗严塔尔: 呕....不错.....哇....英明.....
    莱因哈特: 进攻~~
    圣兽奥贝菲尔特: 昂~~~~~~~~~~~~~~~~~~~~~
    尤里安等人退后, 紧张状.
    圣兽奥贝菲尔特突然双手抱头暴走.
    米达麦亚: 嗯~~~~零号机的暴走吗?
    罗严塔尔: 大概是太过讨厌自己的新换的头部了罢...
    圣兽奥贝菲尔特被抬下场...

    关原, 剑风凄烈。
    尤里安:
龟~~~~派~~~~~雷~~~~神~~~~之~~~~槌~~~~冲~~~~~击~~~~~~波~~~~~
    (众人zzzZZZZZZZ)
    莱因哈特: 瞬间瓦普跳跃~~~MISS吧~~~~~~~
    (莱因哈特的肩部依然被尤里安与冥界的杨合力的一击打中)
    莱因哈特: 哼哼哼~~~哦呵呵呵呵呵(参照那个叫八神的男子的笑声)
    居然可以让我受伤。。。真的是值得赞赏哪。 那么我就稍微用点力气
    让你看看地狱的样子罢。
    尤里安:
。。。很强。。。真的好强。。。黄金色的发与眸。。。莫非他是超级
    奥丁人。。。
    莱因哈特全身的气急速增强中。
    米达麦亚: 好强的气。。。
    艾芳瑟琳: 是的老公
    米达麦亚: 皇帝陛下一定会赢的。。。
    艾芳瑟琳: 是的老公
    米达麦亚: 哦我爱你
    艾芳瑟琳: 哦我爱你
    众人: 。。。。。。

    此时莱因哈特的衣服已经被劲风鼓动的欲裂。。。
    (场下少女观众们掏出手绢捂着鼻子)
    (剧本: 哎~~~~真不好办哪~~~~~无论是谁, 紫龙也好,
超级赛亚人化的悟空也好, 健次郎也好,
   
这个紧张时刻衣服都会爆炸开来的罢。。。但是考虑到电影这样会被划分到“H”级。。。喂喂~~~~不许脱衣啊不许脱哪。)
    罗严塔尔(若有所思): 难道陛下要用这一招吗?
    艾齐纳哈(举起牌子): 。。。。。。
    莱因哈特双手划了一个古怪的弧线
    莱因哈特: 无。。。想。。。转。。。生。。。
    莱因哈特身边出现了齐格飞忧伤的影子。。。向尤里安袭去~~~~~~~~

    与此同时, 战场以外, 海边, 惊涛拍岸。
    卡介伦: 这就是当年我在幼年尤里安身边捡到的。。。(特写:
一块破旧的布)
    菲列特利加: “汝,当自立于命运之先端。 遵照灭绝血族之指示,
将扭转银河之命运。于黑暗之中, 翩然而降。 将星之轨道运于掌上,
    同时操纵暗星与天星, 吾所孕育之红莲火焰, 将烧尽一切邪恶。
六星汇集之时, 终将压倒众生, 无人能阻。 然后……吾,
    将成灭天之破——”
    亚典波罗: 现在只要找到隐藏在黑暗中的最后一颗星星就可以了吧?
    卡介伦、 菲列特利加、 亚典波罗、 波布兰与先寇布望向迷茫的天际。。。

    关原 帝国忍者军团所在地
    普通忍者甲: 头领, 艾齐纳哈大人驾到。
    烟雾腾起, 众人咳嗽中。
    普通忍者乙: 好强的灵气。。。
    艾齐纳哈: 。。。是干冰吧。
    法伦海特显身: 果然没有办法骗过艾齐纳哈大人啊, 黑木黑木黑木~~
    艾齐纳哈: (忘记台词中)
    法伦海特: 大人真是沉默寡言啊
    艾齐纳哈: (继续忘记台词中)
    法伦海特: 大人是被皇帝陛下派遣来视察的吧?
    艾齐纳哈松了一口气, 点头。
    法伦海特: 事实上我们无敌的帝国忍者军团刚有厉害的生力军加入,
请大人看。
    奥夫雷沙登场, 艾齐纳哈一行人慌忙退后。
    法伦海特: 呵呵, 请大人不必惊慌失措。
这位勇士其实是大逆不道以被正义惩处的奥夫雷沙的弟弟。
    奥夫雷沙: 那个不被我们家族承认的哥哥犯了涛天的罪恶,
希望可以由我们对皇帝的忠心来赔偿~~~~
    艾齐纳哈与其握手。
    法伦海特: 事实上, 以被正义女神处罚的那个奥夫雷沙是大哥,
被称为大力士奥夫雷沙, 而这位是被誉为千里眼顺风耳的奥夫雷沙II,
    是情报工作中的高手。
    千里眼顺风耳奥夫雷沙II鞠躬
    艾齐纳哈撮动手指六下, 表达喜悦之情。
    法伦海特:
那么第二位就是奥夫雷沙兄弟的三弟---金刚不坏奥夫雷沙III。。。
    金刚不坏奥夫雷沙III鞠躬, 艾齐纳哈忘记台词中。
    法伦海特: 还有四弟, 五弟是火之奥夫雷沙IV与水之奥夫雷沙V。。。
    艾齐纳哈机械地撮动手指, 惊愕中。
    法伦海特: 接下来是我的亲卫队长,
也是奥夫雷沙兄弟的六弟---隐身奥夫雷沙VI, 还有具有特异功能,
    可以将对方移动到异空间禁闭的七弟, 魔法葫芦奥夫雷沙VII。 怎么样?
艾齐纳哈大人, 他们都是万人中选吧?
    奥夫雷沙六兄弟: 我们要为皇帝陛下效忠, 致死不渝。

    普通忍者丙上场
    普通忍者丙: 报告大人, 探听到伊谢尔伦一干人在密谋大事。
    法伦海特: 这样的话。。。去报告我的兄弟,
让他带领属下打探详细情报。
    艾齐纳哈: 您的兄弟。。。
    法伦海特: 是啊, 大人还没有见过吧,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具有东方的血统, 名叫法伦尔特。 我们并称“海尔兄弟”。。。
    艾齐纳哈一行人倒。
    法伦海特: 黑木黑木黑木~~~~~

    关原 返回主战场的途中
    艾齐纳哈坐在陆地用车中沉思。
    突然掏出怀中妻子的照片, 对着照片撮了六下响指。。。

    关原 主战场
    尤里安即将被击中
    内心独白: 对不起了, 菲列特利加, 对不起了, 杨提督, 对不起了,
各位。
    费雪出场 亮相:“同盟特急费雪号前来拜访”
    费雪: 时间暂时停止
    尤里安获救后 时间又开始运行
    费雪: 这就是十三舰队一直运用神奇的运动战胜敌人的秘密所在。

    莱因哈特: 没有人能阻止我的“宇宙补完计划”,
    除非你杀了我, 你不杀我的话,我一定会消灭整个同盟的。
    (背景音乐“欢乐颂”起)
    莱因哈特吟唱魔法咒文, 尤里安与费雪合力攻击。
    缪拉冲上台 发动A.T Field
    缪拉: 您不会死的, 因为我会保护您。
    莱因哈特: 禁断雷电魔法……皮……卡……秋……
    天雷笼罩了全场
    莱因哈特等人被雷击中
    莱因哈特: 为……为什么?
    米达麦亚: 莫非是对方安排了陷阱牌?
    罗严塔尔: 就是当敌人攻击表示时便发动, 让自己承受自己攻击的OCG牌?
    米达麦亚, 罗严塔尔: 真……狡猾。
    尤里安茫然地站在原地, 不知所措。
    尤里安: 为……为什么?
    此时天空中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雷神奥丁: TMD, 打歪了。
    众人倒。

    费雪: 现在是好机会, 尤里安, 将罗严克莱姆王朝埋葬罢。
    尤里安冲上前去。

    安妮罗洁小姐出场, 挡在莱因哈特的身前
    安妮罗洁(微笑着): 尤里! 要与我弟弟做好朋友哦!
    费雪: 催眠术! 当时齐格也是因为如此而一直跟随莱因哈特的吧?
    尤里安内心独白: 不, 不只是这样,
是一种好象很久之前就感触过的温暖。
    是母亲般的温暖……不……可能。

    关原 同盟秘密基地 海岸边
    卡介伦: 最后一颗星星出现了。
    菲列特利加: 解开尤里安的封印的最后钥匙也出现了……

    关原 帝国军基地
    莱因哈特(睁开眼睛):
   
花开花落……再灿烂的星光也会消失……这个地球太阳和银河系……就连这个大宇宙也会有消灭的时候……人的一生,与这些相比,简直像是刹那间的事……爱谁恨谁……喜悦与悲伤……笑与流泪……战斗与受伤……而最后都要归入死的永眠……刹那间,
    我死了……咦, 姐姐怎么您也在啊……
    护士甲:皇帝陛下, 您还没有死呢。
   
莱因哈特:没道理罢,当时那把剑离我的喉咙只有0.01公分,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剑的主人将会彻底地杀了我才对吧。
    护士乙:是安妮罗洁小姐救了您,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护士甲:尤里! 要与我弟弟做好朋友哦!
    护士乙:怎么, 好温暖的小宇宙……象母亲的一样……不……不可能……
    护士乙松开针管, 抱着头, 痛苦状
    护士丙, 护士丁(齐声):就是现在……瓦普跳跃……后会有期~~
    护士丙, 护士丁抱着枕头跳出门外

    护士甲:就这样, 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带着昏迷的陛下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护士乙:就这样, 那么现在就要乖乖地打针了哦~~

    莱因哈特:啊~~~~~~~
    安妮罗洁(微笑):护士小姐,要与我弟弟做好朋友哦!

    几日后, 帝国军基地 训练场
    莱因哈特:似乎是这样的, 失败的原因就出在这里罢。
    莱因哈特左脚向前迈上一步, 拔枪
    “真·天翔龙闪”
    靶场记分牌(闪动):New record!!
    莱因哈特:果然不出所料,
在战场上这样0。01秒的差距往往就决定了胜败。
    罗严塔尔:恭喜陛下终于练成了真·天翔龙闪
    米达麦亚:只是左脚迈出的一小步, 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缪拉:这样的话, 皇帝陛下……
    罗严塔尔:一定是的……
    缪拉:我也这样想……皇帝陛下一定是左撇子啊~
    米达麦亚:是啊是啊, 真是人类重大发现呢……
    众人鼓掌

    莱因哈特(沉思): 不过这样还不够……

    关原 帝国军基地
    拉贝纳特:这就是奥贝斯坦大人之前让我转交给您的——两根还魂香
    莱因哈特:可以召唤死去的人的前世的神秘燃香……吾友,
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
    拉贝纳特:不过, 人类的前生是不可知的,
也有可能并不是什么人类的存在……
    莱因哈特:没有关系,
如果是我的话,无论他是男是女,是猫狗也好,是植物也好,是机器也好,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然后绝对会喜欢上他。
    拉贝纳特(点燃线香):那么, 我们开始了……

    线香静静地燃烧,袅袅上升的烟幕里突然冲出一名红发男子的身影。
    莱因哈特: 红色的头发, 高高的身材, 还有温柔……
    樱木花道: 哇哇哇, 那只狐狸跑到哪里去了,
快点与本大天才决胜负啦~~喂, 小姐, 你有没有看到一只象狐狸一样的娘娘腔啊?
    莱因哈特: 我是男人……
    樱木花道(端详许久): 不象!

    众人汗
    罗严塔尔:……绝对会喜欢上他……???

    莱因哈特: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只要你加入我们帝国,
帮我们打败敌人, 我就会让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里。
    樱木花道: 不要!
    莱因哈特: 难道你不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樱木花道: 要!
    莱因哈特: 那就加入我们吧~~
    樱木花道: 不要!
    莱因哈特: 不要回去吗?
    樱木花道: 要!

    …………

    忍者军出场
    法伦海特: 黑木黑木, 皇帝陛下, 费沙的黑狐好象在策划着什么行动……
    樱木花道: 哇哇哇哇, 狐狸狐狸, 是不是你们的敌人啊?
    莱因哈特点头
    樱木花道: 本大天才决定了,
一定会帮助你们打败敌人——那只黑色的狐狸的!!绝对!!
    莱因哈特: 那么先让我们看看吾友的战斗能力……罗严塔尔爱卿,
给他一把枪。

    莱因哈特: 现在, 打倒这个靶子……
    樱木花道: 看本大天才的!!!
    樱木花道双手抡圆光束枪, 狠狠砸在靶子上
    靶子(倒下):啊~~~~~~
    群众演员甲乙丙丁:呵呵呵呵~~~白痴

    莱因哈特: 枪是用来射击的……
    樱木花道: 看本大天才的!!!庶民射击!!!
    樱木花道开枪
    群众演员甲乙丙丁:啊~~~~~~~
    靶子(安然无恙):嘿嘿~~~~~~~

    莱因哈特: 一定要接受训练才可以, 只有十天的时间了……离下次战斗。
鲁兹爱卿, 请担任吾友的射击老师吧。
    鲁兹: 特训两万次射击, 也就是每天两千次, 你有没有问题?
    樱木花道(自信): 两万次射击就够了吗, 老爹?

    拉贝纳特: 这是第二根香……
    点燃, 烟中缓缓幻出一个红发的少年身影
    莱因哈特(饱含热泪): 真的是他, 不会错的, 这是我们友谊的证明啊。
    藏马(疑惑): 你说的是……我手中的蔷薇鞭吗?

    莱因哈特回想中
    莱因哈特: 哦哦哦, 齐格, 我的齐格, 再用力一点, 多一点……
    齐格飞(挥舞着蔷薇带刺的鞭子): 哦哦。 我的小狮子, 叫我女王~~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真是令人欷嘘的友谊哪~~~

    莱因哈特: 带吾友下去回住处洗澡更衣, 晚上我们要点蜡烛夜谈。
    藏马随侍从下

    莱因哈特(若有所思):刚刚那个樱木花道说他最讨厌什么来着?
    罗严塔尔: 好象说是什么狐狸什么的吧?
    莱因哈特: 那么……

    远处 住所中
    樱木花道: 哇哇哇哇, 是狐狸来的, 决斗吧~~晴子小姐,
从天上看着我吧~
    藏马:…………

    莱因哈特: ……果然……

    关原 同盟秘密基地
    先寇布: 尤里安还没有完全康复吗?
    波布兰: 是啊是啊, 听说是杨夫人亲自照料他呢。
    先寇布、波布兰(对视一眼):……难怪……

    菲列特利加: 可以吃晚饭了……是我亲手精制的料理呢~~两位快点啊~~
    先寇布、波布兰(汗): 我们突然想到还有一些任务没有完成呢……

    先寇布、波布兰飞快奔跑中
    先寇布: 对于杨夫人而言, 菜刀是凶器, 厨艺是杀人术,
这才是真的……
    波布兰: 说杨夫人是个好主妇的,
是从来没有弄伤自己的胃口的玩笑话……而且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玩笑话, 想让这样的玩笑话都变成真实的呢。
    先寇布突然停下, 露出恐怖的神情
    先寇布: 我们……我们今天没有带尤里安出来呢……

    画外音: 结果由于种种被事实掩盖的原因, 双方的战斗延期了。

    关原, 同盟秘密基地
    卡介伦: 已经顺利与我方秘密情报组织接上头。
    尤里安: 情报组织?
    菲列特利加: 是利用一个“小猫之住家”的花店为掩护,
其实身份是秘密组织的“白色假牙”。
    尤里安(疑惑): 难道是……
    比克古、 邱吾权、 梅尔卡兹与格林希尔登场
    比克古: 白色的猎人充当着黑夜的刽子手, 对付张牙舞爪的恶人,
为恶人改写明天。
    尤里安: 请问帝国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比克古(东张西望): 杨那个小子呢?
    菲列特利加(默默抽泣中):
是这样子的,他到房顶上去玩,但好象出了点问题,不过尤里安已经请消防队来帮忙了……
    比克古: 现在呢?
   
菲列特利加(忍住悲痛):尽管消防队员很尽职,但他还是从房顶上掉了下来,不过您放心,已经送去医生那儿了……
    比克古: 情况到底怎么样?
   
菲列特利加(再也忍不住泪水):医生尽最大努力,但不幸是他还是死了……
   
比克古(老泪纵横):作为前辈和白色假牙,我们没给你带来任何东西……可是,哪怕是……
    邱吾权: 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尤里安(手足无措):哎呀,哎呀,好端端的一个爷爷泡汤了。喏,不要再哭了……

    鲁宾斯基登场
    鲁宾斯基: 我来自中华街, 集合世上一切不可思议之事于一身的魔都,
只要打开那扇门, 就能得到你所希望的一切。
    比克古: 是费沙的黑狐, 你所说的希望的一切是什么意思?
    鲁宾斯基(微笑): 比如说让那个杨复活也可以……

    尤里安: 为什么会无条件地帮助我们。
    鲁宾斯基(微笑): 这个嘛, 是我的秘密哦。
    鲁宾斯基内心独白: 不可以让光明或者黑暗太过向一方倾斜,
只有灰色才可以保持宇宙的平衡。

    尤里安: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还魂香吗?
    鲁宾斯基(微笑): 只要点燃后向它说出想要复活的那个人特征就可以了。
    菲列特利加(热泪盈眶): 我在这儿,
    为什么?
    我等在……这儿
    为了什么
    我为你等在这儿……所以……你回来这儿……你就会找到我

     还魂香袅绕着一缕白烟 紧张的众人
     菲列特利加: 请回来罢, 我的爱人, 是一个酗酒, 懒惰却精通战术,
经常把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打败,
     在十四岁的那年便喜欢上我的那个青年指挥官……
     烟渐渐聚集变浓……
     葛城美里: 咦, 这是什么地方……

     鲁宾斯基(微笑): 好象失败了哦~

     关原, 帝国军基地
     漆黑的房间
     罗严塔尔:
我希望我可以留在你身边,我预感到你将会被卷入一场战争中去,我希望那时我是在你身边的,至少我还有这么一点力量……啊……
     莱因哈特:
     
要达到目的,就必须牺牲一些人……目的越大,所牺牲的人就越多……但是请你不要死去……我们并不是自暴自弃,这是我们自己决定的事,所以我们既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只要别人为我们感到悲伤就够了……啊……


     漆黑的房间2
     米达麦亚: 哦我爱你
     艾芳瑟琳: 哦我爱你

     花园
     安妮罗洁(微笑): 藏马, 要和植物成为好朋友哦

     射击场
     樱木花道: 将目标放在中间……射击……将目标放在中间……射击

     最后的大战终于要开幕了……

     前往战场的路上
     尤里安: 师傅, 我肚子饿了……
     波布兰: 肚子饿了倒是无所谓, 没有美女怎么能支持到目的地啊。
     先寇布(纸扇乱舞): 再烦就杀了你们两个。
     费雪(微笑): 大家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啊~~大家坐稳了~~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36     标题: 伊谢尔伦网络安全处纪录

作者:暴走★天使

各部门今天下午开会,传达国防委员会的指示“加强网络安全建设”。每人必须签到,不得像上次一样无故缺席、请假。

来源:本地  

据报告,近日某些地址访问量空前,需详查,发现访问反动色情站点的要及时报告。

来源:参谋部  

有没有搞错!“有害书籍同好会”不属不良站点,即刻恢复!

来源:第一分舰队司令部  

买了张盗版的帝国操作系统,一运行就死机。该死的费沙奸商!

来源:(隐藏)  

各单位注意,购买盗版软件违反同盟法律,费用无法报销。望各单位提出报销单的时候写成“训练经费”。

来源:要塞事务总监办公室  

战术服务器负荷过重。怀疑有人私自运行战术模拟程序。  
来源:技术课  

我保证尤里安不是故意的。  
来源:总司令部  

关于“自由与和平”主页无法访问一事。是被一个叫忧国骑士团的组织黑了。正在恢复中。

来源:本地  

太好了,终于又能看见以真面目示人的美女了。  
来源:第一飞行中队  

禁止在工作时间下载无关的东西。  
来源:参谋部  

修正:除总司令部外,禁止在工作时间下载无关的东西。  
来源:参谋部  

杨提督,你说的那个读书站点上个月被强制关闭了。  
来源:本地  

有人偷了我的QQ密码!见鬼,我那里面还有好多MM啊!你们一定要帮我把密码破回来!

来源:第一飞行中队  

帝国原来的网上支付账号还能不能利用?  
来源:要塞事务总监办公室  

我赌空战队。  
来源:本地  

是谁把新年晚会的照片放到公共服务器上的!!!  
来源:蔷薇骑士连队  

一定要严肃处理新年晚会照片一事。  
来源:总司令部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37     标题: [银英外传同人] 敏兹日记——无从考证的日子

XXX年X月XX日

前两天因为日记本就快用完的关系,特意去了附近的一家名为“亨舍尔和格莱特的甜房子”的平民经营店,接着就被老板一脸抱歉地告知“可否过两天再来”的话。然而到昨天晚上为止,我的日记本算是彻底地完成了它的使命。如果说是费沙方面的供给出现了问题,那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即便依谢尔伦要塞有部分设备是帝国的制品,然而就纸张的供应从来都是要塞内部自给自足的这一点来看,位居海尼森同盟政府的决策者们在这方面加以节制的作为似乎是别有他意也不一定。

“事实上,表面上打着环保的旗帜,背后想要借此控制书籍出版的人还是存在着的。只不过这种做法用‘可笑’的说辞也不足以形容。”

杨提督颇为生气地看着从海尼森发来的附属文件,上面似乎是有关削减树木砍伐量的事情。杨提督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不免让我联想起两个月前在海尼森发生的“焚书事件”,时至今日依然余波未平。如果说这样的做法也是所谓的“爱国心”的表现形式之一的话,杨提督脸上的表情显然同之前的如出一辙,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仅此一句过后就不愿再提及,转而换了别的话题。

“尤利安,写日记的话找其他的纸就可以了。即便是已经被写满的部分,也要锚足120分的干劲把它擦掉才好。”

虽然我很想照杨提督的意思去做,但还是忍不住要提出“如果真的不能再写了要怎么办”的问题,得到的答案是“那就写在墙壁上”。可是杨提督好象忘记了写在墙上就不能算是不给别人看的“日记”的这件事,当然我并没有接下去反驳就是了。从卡介伦少将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那家伙如果是可以不动手做就能解决的话,大概连呼吸也想省了呢”的话来看,提笔写日记这种事对于杨提督来说简直就是连想想也要觉得累的活了。

虽然并没有要把记录下的内容作为后世历史学家们的参考资料的想法,不过除此之外我的确是没有写其他东西的兴趣,所以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不过翻看之前所记下的日记内容时到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那就是我向杨提督询问的有关祖先的问题,当时得到的回答是“十亿多年以前,大概是在地球的原始海洋中,象水母一样浮啊浮啊的游泳吧”的话。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还很想问问波布兰少校他们——这样的想法到现在才突然从头脑里蹦出来或许会非常奇怪,不过总觉得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结束了海尼森的旅行返回依谢尔伦,卡介伦少将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真是难以理解啊,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呢,难道海尼森那边没有给你们饭吃吗?”虽然是句玩笑话,可是在我的心里,总觉得这趟旅行似乎经历了几亿光年,而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概可以引用先寇布准将的一席话。

“闻惯了一个美女身上的味道,再去闻另一个,能不能接受就不是男人可以控制的事情了。关键是香水的质量。”

我不知道先寇布准将的比喻是否恰当,不过当初从海尼森来到依谢尔伦的时候确实没有不适应的感觉,现在换成相反的情况就有所不同了。况且我认为,事实往往要比这个来得更加复杂。

“‘不能接受’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先寇布身上的。不过,吃了蛋糕上的巧克力,却反过来说‘它长着一副好吃的样子就是它不对了’,的确符合先寇布的风格。”

卡介伦少将这么说着,然后又笑着邀请我和杨提督去吃“劫后余生之晚餐”。

“幸好能活着回来。不然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薪水和养老金溜进别人的口袋,就算躺在棺材里也要爬出来才好啊!”

“既然人都死了,又怎么能‘眼睁睁地’呢?”

杨提督和卡介伦少将轻松地说着,在我看来他们都不希望船团上发生的事情对依谢尔伦造成任何影响,所以就算是身为当事人的杨提督,在态度上也不能太过大惊小怪。从波布兰少校他们的反应来看,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心有余悸也说不定。

其实之前的送别宴会也是在卡介伦少将家举行的,杨提督虽然嘴上说着“决定了,午饭不吃,把肚子留到晚上好了”的话,可是等卡介伦少将离开之后,杨提督还是嘱咐我要去买礼物,因为“白吃白喝会非常地不好意思”。

就这样怀着“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心情出了门,在经过露天咖啡座的时候看见奥利比·波布兰少校和伊旺·高尼夫少校一齐向我招手,于是就非常愉悦地加入到其中。接着在聊起有关“祖先”的话题时,波布兰少校表现出的自信却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敏兹,无论我的祖先是怎样的人,都一定以向女性搭讪为己任。”

“是啊,即使是在双手轮流拍打着胸脯、嘴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然后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的时候,也不忘记自己的责任,真是比击落敌机还要高难度的技术啊!”

高尼夫少校这么说着,跟着又问我杨杨提督的答案。

“这就是身为依谢尔伦最高指挥官的回答么……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个答案,我到是比较怀疑呢。”

而问到高尼夫少校本人的时候,他就以一句“没有想过啊”毫不负责任地搪塞过去了。一旁的波布兰少校则以一种异常严肃的口吻对我说:“这家伙的祖先是不折不扣的操守不良分子。”说完就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笑完后停下来看看身边的高尼夫少校,然后再两个人一起笑。虽然整个咖啡座的人都注视着我们,可我丝毫不感到脸红,反而觉得实在很有看头。其实前段时间我在询问他们有关初次见面是什么情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我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不过,如果杨舰队的两大击坠王因为这个缘故而笑到面部抽筋的话,那实在会是一件另人非常头痛的事情。

同波布兰少校和高尼夫少校分手后直接去了“亨舍尔和格莱特的甜房子”的店——话说回来,其实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卖甜点之类的店,结果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在那里意外地遇到先寇布准将。我自然不会以为他是来买日记本的,而准将给予我的回答也是惊人地含糊。

“尤利安,既然我们共同住在依谢尔伦这片富饶的土地上,那么在街上相遇的概率绝对比‘杨杨提督和罗严克拉姆侯爵彼此手牵手一脸幸福地发誓做好朋友’要来得高很多啊!”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不置可否,反而是之后那个“祖先”的问题让我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依然是个不够成熟的孩子。

“没有那种自一出生以来就是男爵的人存在。或许华尔特·冯·先寇布的祖先是个外星人也不一定呢。”

准将的这番话到是让我很高兴,当然我高兴的原因并不是准将的祖先有可能是外星人的这件事。

不过不久之后我就听到了一个谣言,说先寇布准将当天被一名女性军官放鸽子,所以才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闲晃到那家平民经营店。我对杨提督说有可能是别人空穴来风也说不定时,杨提督的脸上满是笑容。

“这样的话,不如去问问本人吧!”

虽然杨提督这么说了,可我也不能是一副“是,那我就去了”的样子。卡介伦少将的反应是:“以先寇布的性格,竟然没有马上把恶毒的魔爪伸向别的可怜女性,看来在精神上受了很大的打击。”而波布兰少校知道后,脸上的表情好象在说“先寇布那家伙也有今天”,接着就放声大笑起来。放准将鸽子的究竟是怎样的女性,我的确颇为在意,可如此一来我也成了将“先寇布被甩”的谣言当作事实看待的人了,这么想想就觉得有点对不住准将。只不过杨提督的建议我也没有接受就是了。

晚上在卡介伦少将的家里,我见到了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上尉。我送的礼物是百合花,而上尉挑选的是精致的花瓶,尽管不是事先说好的,可是装点在一起实在非常漂亮。吃饭之前我向卡介伦少将询问早晨忘记问的问题,少将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祖先吗……肯定是某个土著部落的某个爱睡觉的酋长手下某个可怜的事务长官吧。”

卡介伦少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我也就大大地松了口气。

在吃饭的过程中我有注意到格林希尔上尉的脸上时不时流露出的复杂表情,不由得在心里直叹气。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安慰几句就能解决的——事实上卡介伦夫人的手艺同样不是嘴里大叫着“超越”的话就能够达到的。在这点上我同样需要修炼。

填饱肚子后,杨提督就和卡介伦少将下立体西洋棋,而我则是陪莎洛特·菲利丝画画。就在这个时候,卡介伦夫人的话却让我吓了一跳。

“尤利安要不要做做看我们家的小孩?”

这样的话不免要让人误会的,看看杨提督的表情就知道了。不过之后卡介伦少将又说了更为不得了的话。

“是啊,尤利安和莎洛特只差四岁而已嘛。”

卡介伦少将满脸笑容地看着我。以少将刚才的口气来看,八成是在开我的玩笑。又或许是我心里这么希望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那我也来当你家的小孩好了。”

杨提督似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地说着,然后卡介伦少将的脸上就浮起“千万不要”的表情来。虽然这么说会很对不起杨提督,不过对于提督的迟钝我还是相当感激。趁他们闲聊的当口,我就以“帮格林希尔上尉一起洗盘子”为借口溜进厨房。看上尉好象心事重重的样子,一时就想换换气氛。

“说起来,格林希尔上尉的祖先会是怎样的人呢?”

“恩……一定是对于烹饪非常头痛的人吧。”

上尉苦笑着说。

其实象格林希尔上尉这样既美丽又聪明的女性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善于烹饪实在算不了什么,只是上尉本人好象不这么想就是了。回到家里我替杨提督泡了杯锡兰红茶,因为上次在去海尼森的船团上我告诉上尉,杨提督对于她赠送的礼物相当满意,于是回来后上尉又送了我四打。我这么对提督说的时候,盖在他脸上的书就突然滑下来,然后再用手搔搔头发,表情有些暧昧。之后又一下子想起什么似的问我有关日记本的事,我回答说“要到明天才有新货”,杨提督就从书房里找出一张写了半面的纸来,正是早晨看的附属文件。

“既然这张纸一半的生命已经被玷污,那么它另一半的人生就由尤利安来好好书写吧,如果做不到的话,可是会连累依谢尔伦所有的纸在夜深人静时伤心地哭泣啊。”

所以为了不使依谢尔伦所有的纸哭泣,我正在全心全意地努力着。

虽然今天卡介伦少将的话很让我吃惊,不过我真正在意的却是“如果我真的离开,杨提督会不会感到寂寞”的这件事情。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在我没来之前杨提督的生活一定比现在的糟糕,可是我真的希望可以成为杨提督身边有用的人,只是要做到这点还非常困难。如果在我还未成为“有用的人”之前就要和杨提督分开的话,那我一定无法接受——当然,即使成为了“有用之人”,我也是要留在杨提督身边的。从假设本身来讲,我还是希望杨提督会寂寞,然而真正会寂寞的那个是我也不一定。所以,这样的假设千万不要实现才好啊。

这张纸的另一半人生已经完全被我填满了,也算没有辜负杨提督的期望了吧。

后记:由于尤利安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没能找到昨晚写日记用的文件,所以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在“敏兹日记”上出现。依谢尔伦所有的纸大概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伤心哭泣了——充其量也就是哭笑不得而已。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39     标题: 银河英雄传说番外编III

作者:维持圈内卫生猪猪有责

银河英雄传说番外编III

序  

  曾经想写一点发生在《银英传》之后的故事。可是奈何原著结构庞大,想象神奇。真写的话写好写不好先撇过不谈,光是写出来就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番外编》已经写了两集,如果再搞笑的话,会被同好们笑我变态的。因此写了一个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故事,算是正剧。《银英番外编》也到此为止,(我若再写,算我无能。)  

  不过,别的名作也说不好会被在下拉出来写个《XX番外编》,到时候大家不要拿平底锅砸我。  

故事背景  

  宇宙历800年/新帝国历2年:杨威利亡。  

  宇宙历801年/新帝国历3年: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亡。亚历山大。齐格飞。罗严克拉姆登极,太后希尔德摄政。  

  宇宙历804年/新帝国历6年:希尔德下令向艾尔。法希尔星域用兵。主帅为沃佛根。迷达麦亚。菲列特利加亡,卡介伦亡,寥拉亡,帝国统一银河。尤利安与波布兰开始逃亡生涯。  

  宇宙历805年/新帝国历7年:帝国大元帅迷达麦亚被贬。克涅利斯。鲁兹接任。  

  宇宙历806年/新帝国历8年:迷达麦亚全家被赐服毒。迷达麦亚带着罗严塔尔之子外逃。  

  宇宙历807年/新帝国历9年:弗利兹。约瑟夫。毕典菲尔特兵变,一路势如破竹,杀向首都费沙。  

正文  

  “陛下!陛下!”  

  伴随着焦急而低声的呼唤,几个宫女在御花园里四处搜寻,最后,年仅九岁的小皇帝不情愿地从藏身之处站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与其年龄不符的孤独。自从一年之前迷达麦亚带着罗严塔尔之子外逃之后,这个少年就失去了玩伴。一名宫女低下身子将他抱了起来。  

  “陛下,您以后要听话一点,不要再乱跑了好不好?”  

  小皇帝看着这个宫女,童稚的声音之中没有丝毫感情:“太后说其他人不可以命令皇帝。”  

  宫女的心中一阵恐惧。她转过了脸庞,不敢与小皇帝的双眼对视。可是耳中又传来了小皇帝的话:“我明天叫太后杀了你。”  

  宫女的眼睛之中慢慢流出了泪水,她转过身,抱着小皇帝走向寝宫,一边走一边说:“陛下,我送您回去睡觉好不好?”  

  小皇帝忽然大哭起来,用力地打着宫女的脸:“我明天一定叫太后杀了你!”其他宫女远远地跟着他们,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也许在少年君主的心目中,真正想杀的人大概只是母后希尔德一个人而已。  
四百光年之外,战场。  

  庞大的舰队群对峙着,慢慢地相互靠近。双方的数量大致相等,都是八万五千艘上下。在一方之中的某一艘战舰里,毕典菲尔特正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良久之后他转过头对副官说到:“听说过没有?以前杨威利在开战之前,总喜欢喝一杯加了白兰地的红茶。”  

  “哦,下官曾经听说过。”副官漫不经心地回答,心中却在奇怪为什么司令官会在此时提起这个唯一能使他蒙受屈辱的敌人。  

  毕典菲尔特笑了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传令下去,进攻。只要突破敌方的阵势就可以了。”  

  “仅仅是如此么?如果敌人进行反包围,从背后向我军袭来怎么办?”  

  “你不了解鲁兹。这是个愚忠得可以用舌头舔御座上的灰尘的人。只要突破他的阵势,首都和皇帝就会暴露在我们的炮火前,那个老东西会昏了头用自己的旗舰挡炮口的。”  

  这时一名传令兵跑进来:“报告司令官!对方的主帅要求通话!”  

  毕典菲尔特侧着头想了想,副官问到:“那么……拒绝他?”  

  “不,同意。再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是战友,在他死之前应该看看他那张脸。”  

  另一方,鲁兹在毫无信心之下摆出了完全防守的阵形,作保卫王都的最后一战。可是在这个宇宙之中,能够硬碰硬地接下毕典菲尔特的猛攻的人已经全部成了历史。思考了很久之后,他要求和毕典菲尔特通话。  

  银幕上出现了毕典菲尔特的脸,正当壮年的他和已经垂垂老朽的鲁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两人对视着,心中都升起一种莫名的忧伤。片刻之后,鲁兹开了口。  

  “帝国元帅弗利兹。约瑟夫。毕典菲尔特!你身为军人,应该知道谋叛乃是大逆不道的灭族之罪!趁着事情还没有完全不可挽回,你还有机会拜服于陛下的天威之前,或可有一线生机!”  

  “鲁兹,你倒是应该为自己想一想。统一了银河之后希尔德还要我们做什么?迷达麦亚的全家是怎么死的你比我要清楚。投靠到我这一边来吧,你还是大元帅。”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问答。鲁兹心想,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惟有在战场上分个高低!”  

  银幕变白,遥远的几光年之外,对方大概要出动完全由高速战舰组成的“黑色枪骑兵”舰队了。鲁兹向部下发令:  

  “严密防守,决不能让对方突破!尽量在阵前解决他们!此外,给首都信息,让皇太后和陛下撤离。”  

  “可是皇太后说过,无论如何也不离开首都半步。因为先皇陛下定了此地为首都。”  

  “那就让国务尚书以下全部自杀尸谏!”  

  副官看着鲁兹激动扭曲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行了个礼,转身走到指挥室的门口。正要伸手拉门,门无声地自己开了。随即走进来五六个用黑袍罩着全身的人。在近卫们还没有任何动作之前,一支支枪口已经顶住了他们的脑袋。  

  鲁兹本人是帝国军中有名的神射手。一刹那间,他和对方的头领几乎同时拔出了枪。  

  两道能量流闪过,舱内响起轻微的爆炸声。鲁兹手中的枪被击飞了。他带着不相信的神色,不情愿地随着对方的示意坐到椅子上。  

  “如果要我投降那是办不到。即使我死了,我的部下也会奋战到最后一人。”鲁兹语气强硬地说,在他眼角的余光里,身高两米有余的近卫队长沙因巴正不为人察觉地掩向击飞自己手枪的人。随着一声怒吼,沙因巴向来人扑了过去。  

  胜负仅仅是一瞬间,沙因巴庞大的身体被挥到了空中,然后带着风声沉重地掼到地上,晕了过去。来人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慢慢开口说话:  

  “鲁兹,这样的士兵,可完全不象是你的手下啊。”  

  听到这个声音的鲁兹在十秒钟内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直到来人摘下了头上的黑罩,他才带着恐惧与不信任喃喃地说:“迷……迷达麦亚!!!”  

  一点也没有错。面前的人正是前帝国军务尚书、大元帅“疾风之狼”沃佛根。迷达麦亚。近两年不见的他几乎一点都没有变,只是脸色憔悴了很多。到这时鲁兹反倒平静下来,说道:  

  “迷达麦亚,想不到你居然和叛贼毕典菲尔特同流合污!要挟我是没有用的,我绝不会按你的命令行事。”  

  “同流合污这个词,放到在下身上可是完全地不合适呀。”  

  “用不着侮辱我了!迷达麦亚,虽然你的家人也许罪不致死,但是皇家的命令要无条件地服从!如果你为了替他们雪耻而暗中帮助毕典菲尔特的话,在我眼里你和他那样的叛贼没什么分别!”  

  迷达麦亚的眼中露出一闪即逝的凄凉神色。他平静地说:“如果我真的想这样做的话,根本不用来。在这种形势的战场上,你完全没有和毕典菲尔特一较短长的实力。这并不是侮辱你,在现在的宇宙中,能够这样打败他的,大概只有我和同盟军的尤利安。敏兹而已。”  

  “……那你的来意是什么?”  

  迷达麦亚脱下黑袍,象从前一样坐到司令官位置上。  

  “在从前战争中不知道死去了多少名将。先皇,罗严塔尔,吉尔菲艾斯,还有杨。虽然他们一生都在作战,但是他们的理想却恰恰是消灭战争。不管怎么说,现在和平了。如果谁仅仅因为一个人的野心就要毁灭这种和平的话,就算是凭着死去的战友和敌人的血起誓,我也一定要阻止他。所以,鲁兹元帅,请你配合我。”  

  鲁兹直视着迷达麦亚灰色的双眼,那里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安宁的诚实。考虑了很久之后,鲁兹对传令官说道:“忠实地传达迷达麦亚提督的全部命令,以我的名义。”  
迷达麦亚庄重地点点头:“谢谢。”  

  在航行了近半小时之后,“黑色枪骑兵”舰队已经能够从显示屏上看到对方的阵地了。无数战舰灯火通明,在黑色的无边宇宙之中仿佛一列光的墙壁。背后,毕典菲尔特部下的舰队也以突击之势压了过来,好似一阵无边的流星暴雨。  

  “突破敌方的阵地!荣誉就在我们眼前!!”毕典菲尔特下了命令。犹如离巢的鹰一般,“黑色枪骑兵”平稳的一字阵形忽然间变成了三个楔形,乌云盖顶一般冲向近在咫尺的光的墙壁,对面,无数个光球亮起,好似暗夜中的灯火。  

  刹那间宇宙被照得透亮。每一个光球的中心都射出了一道能量流。在两军互射之中,不知多少战舰被瞬间打成了宇宙尘埃。“黑色枪骑兵”前冲之势丝毫未减,箭一般一头扎进了对方的战阵中。  

  并没有预料中的厮杀。冲在前方的舰只惊讶地发现光墙之后居然空空如也,美丽的费沙犹如面纱之中的女神一般近在眼前。阵前指挥官不知所措地报告:  

  “司令官阁下!敌人第一队形之后居然是空的!”  

  “不管它!继续前进!”  

  “是!”  

  信心十足地冲向费沙的舰队周围忽然开始出现光球,并依次延伸到了很远,“黑色枪骑兵”舰队就象置身于光的甬道之中。被这种美景迷惑的阵前指挥官如梦初醒地大喊:“撤退!全体撤退!!”  

  可是已经晚了。几十道光束射穿了舰体,外面的包围就象滚筒一样,在这种屠杀之下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黑色枪骑兵”舰队正在经历着一次血雨腥风的祭奠。  

  “报告司令官,敌人开始有组织地后退。”传令兵走进来,对毕典菲尔特说。  
毕典菲尔特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呢?这不是鲁兹的一贯作风啊。”  

  “那么司令官阁下的意思是继续观察?”  

  “不。追击上去。我们的目标是突破敌阵,如果留在原地的话会陷入胶着状态而中了敌人的奸计。”  

  门被撞开了。另一名传令官冲了进来:“司令官阁下!‘黑色枪骑兵’舰队已被歼灭!”  

  “什么??”毕典菲尔特冲到显示屏前,看着自己舰队的残骸,“怎么搞的?”  

  同一时间,完成了歼敌任务的鲁兹舰队开始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出现,压向毕典菲尔特军。原本后退的本阵也开始反扑了过来,就象一只巨手握住了飞来的石头。能量束以敌方为焦点暴雨一般地倾泻而来,发现陷入了敌方包围的毕典菲尔特下达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突破敌阵!!”两军渐渐相接了,无数架王古尔雷从机舱之内跃出,黄蜂一般缠斗在一起。密集分布的毕典菲尔特军渐渐被打乱了阵势,随后,战况完全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不可能!!怎么会败在鲁兹那个老家伙的手里!!”  

  “司令官,虽然很难启齿,可是我不得不建议您,当前的形势惟有撤退一途。”副官面色苍白地说,
  “已经有很多战舰投降了敌人。”  

  “不可能!敌方的指挥官一定不是鲁兹!!!!难道……”  

  一刻钟之后,毕典菲尔特属下的一支小舰队终于突破了包围,鲁兹军并未追击,然而,片刻之后对方发来消息:司令官已逃跑,全军请求投降。  

  鲁兹笑着向迷达麦亚转过头来。  

  “恭喜你,迷达麦亚提督,如此大的功劳,任何罪过也能相抵吧。”  

  迷达麦亚露出了微笑。  

  “这么说,原来在下获罪的原因并不是功高震主喽?”  

  鲁兹呆住了,无法回答。  

  “对不起,在下要走了,还有事情要办。”  

  枪托击在鲁兹的后枕部,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费沙保卫战已经过去了两天,迷达麦亚站在一块简陋的墓碑前,他身边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墓碑上只有简单的姓名:  

  “艾芳瑟琳。迷达麦亚”  

  很久之后他问身边的孩子:“现在你知道战争的意义了?”  

  “战争是一种为了维持或者破坏的暴力。”  

  已经很不简单了。迷达麦亚心想,虽然有误差,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父亲当年还认为战争是大规模的解闷行为呢。“那么,战争的手段呢?”  

  “派士兵到正确的地方送死。”  

  迷达麦亚心中一颤,复杂的感觉令他说不出话来。  

  “叔叔,你为什么明明知道逃跑的是对方主将,还要将他放走呢?”  
 
  迷达麦亚笑了,抱起孩子,心想:总不能对他说,因为他活着,我才有生路吧。  

  “叔叔。”  

  “怎么?”  

  “……我想亚历山大。”  

  “我知道。亚历山大一定也很想你吧。所以,等你长大之后,要好好的帮助和保护他哦。”  

  “唔。”  

  迷达麦亚的眼光放远,宫里的少年皇帝会怎么想呢?会怎么做呢?他收起如麻的心绪,淡淡地说:  

  “我们走吧。”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41     标题: 魔王本生记

魔王本生记

作者:维持圈内卫生猪猪有责

   “妖邪速退!受死吧!!”  

  
“少来了,你让我退我就退,那我成什么了?反派也要有反派的样子你知道不知道?我
是反派我就是来给你捣乱的,不和你打一架我怎么和观众们交代??”  

  一人一妖互相殴打起来,很久之后妖怪悲愤地坐在地上: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好人赢呢?”  

  
“蠢啊,——你的父母是近亲结婚吧?不是总是好人赢。问题的关键在于谁赢了谁就是
好人啊。虽然你不会进化可是你寿命很长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看来我该上夜校补课了……”  
   “农民!艺术盲!!没追求!!!”  

  身着白衣的少年道士说,声音从容淡漠好似佛前的细诉。暗淡的夜晚有风吹过,不知从
何时起所谓风终于成了世界的叹息,而何地又悠悠传出废庙里的钟声。少年从背后拿出红色的
葫芦拔下了塞子,委顿在地的妖怪化为白烟收进了葫芦。不知道在同一刹那间世界上有多少悲
伤的生灵。  

  少年转身向村落走去,长袍下襟带起数片落花,天地皆静,人不再回头,空气里回绕着
关于寂静的歌谣,似乎是专门为云游道人所写的。  

   “万灵生息是寂寞的格式,  
  一根琴弦就弹遍了相聚别离。  
  在世界的睡眠到来之前,  
  我漂泊离开家园……”  
    
   “小姐呀,你平常也喜欢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么?”  

  远在山里就看到了云游道人,看着他和一个相貌可怕的妖怪对打,看着他慢慢走到山梁
之上。少女嘴角现出一丝酸涩的笑意。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油腔滑调的样子。沉吟之间少女
忘记了自己曾经数过的晚霞,忘记了自己已经在这里凝望了多少个年头。  

   “是的,我盯着过来的每一个人看。”  
  
“什么?难道我遇上了女色魔么?拜托你手下留情,劫我的色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劫我
的财呀!”  

  恍惚之间少女笑了,红尘之中的离愁别恨被淡漠地化开。同样在恍惚之间眼前的一切似
乎变做了在岁月河边舞剑吹萧的人。  
   “不是的。我在等人。”  
  
“等人?这么好的月亮你怎么能浪费自己的青春呢?这样吧我就算日行一善,陪着你走
走如何?走吧,咱们一起到附近的村庄去吧,你住在那里是不是?”  

  少女的眼眸在夜色中就象冰。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在微微摇头:“等不到我要等的人我不
会走。”  

  夜空下的大地开始动摇。少女平静地说话好象一切与自己无关:“我找了他一千五百年
,找遍了天下之后在这里等他又等了一千五百年。”  

  少年有些发呆,但是马上又笑着说:“妄语犯戒是要下拔舌地狱的,你叫我一声干哥哥
我替你念消灾免难经如何?”  
   “不必的,我要是死得了早就死了。”  

  少年看看天色,沉吟一回。  

   “走吧,这么晚了,你等的人不会来了。”  
   “会的。”  

  很久。  

  
“他有什么特征?例如胎记啊,长相什么的。是不是秃顶?眼睛失明没有?左手还是右
腿断了?说出来我帮你找。”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有他看得见我。”  
   “哦。”  

  片刻。  

  少年跳起来大叫,声音扭曲得好象尿了裤子。“你这不是在说我么?拜托,我堂堂高级
道士,天下十大杰出青年,我从来也不认识你!”  

  一丝笑意慢慢在少女脸上荡漾开来。  

   “不要紧,你会记起来的。你前生,是魔王。”  
   “大姐呀不要拿斯文人开玩笑好不好,我有心脏痉挛的!”  

  少女抬起头来注视着遥远的夜空,夜色慢慢深黑。在这一刻所有的天上就是人间。良久
,所谓传奇是一些关于从前的记忆。  
    
  很久以前,天和地相隔不远,传说登天的梯子就是山和树。在大地的中央,直直地耸立
着一棵巨大的树,树的名字叫做嘉木。它孤独地生长着经历了无穷的岁月,象所有长生的生命
一样,总觉得千万年俱都是些过眼的云烟。  

  那时神在天上,人在地上。偶尔会有人想要避开人间的苦难通过山和树上天,去寻找神
仙和没有风雨的快乐幸福。他们在树上攀缘上下,没有谁成功,于是就全部死了。  

  太阳快要落下去了。一高一低的树杈上坐着白衣的少年和青衣的少女。他们喝着水,吃
着果子,看着夕阳。衣衫在微风中飘拂荡漾。后来夜色深黑,天空近得一伸手就可以抓住星星
。他们找了一团平台一样的叶子,拥抱着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少年对少女喃喃地说:我一定要
把你带到天上去,明天我们就可以登上树顶了。我们就可以上天了。少女在梦中微微地笑了。
  

  第二天他们在阳光照耀之前醒来,吃了早饭,用露水洗脸,然后平躺着让风吹干。从枝
叶的缝隙之中依稀可见遥远的大地,白云在身边飘过,这是鸟儿也飞不到的地方。少年掏出一
支芦笛舒缓地吹出约略忧伤的曲子,一唱三叹。天上空空如也,没有云也没有鸟。少年拉住少
女的手开始攀登。  

  阳光正正地照射树顶的时候他们攀了上去。站在树顶上四下了望,东方是海,西方是沙
漠,北方是冰原,南方是熔岩。没有想象中的神仙,什么也没有。少年慢慢地垂下头去,原来
人注定要经历失望与苦难的。少女痴痴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良久之后,一滴泪水穿过树
叶的空隙掉落下去,那是少年的泪,如果在空中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话它最终会坠入红尘,并
且干涸在泥土中。少年悲伤地哭起来,为了自己不能实践的诺言。少女走到他身边给他擦眼泪
,轻轻地说:没有关系的,做人也很快乐。我们回去一起过日子。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很久之后天色变黑了。星群在他们身边流动,高高的天上有他们听
不见的密语:  

   “他们怎么还不下去?”  
   “没有办法再等等吧,神仙也管不着人哭的。”  
   “可是为什么不让他们上天来呢?他们爬上树顶了。”  
  
“你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笨啊!人爬上来全都成了神仙,要我们作什么?——去,你还是
和猪睡觉去吧。”  
   “时辰快到了,我该赶着车出去了。”  
   “再等等。”  
   “真的不能再等了。”  
  
“你就是个赶车的命!你还怕你那太阳灭了不成??你再出来一次他们就成神了你知不
知道?”  

  就这样,黑黑的夜幕持续了十二个黑夜和十二个白天。可是天还是没有亮。少年一天一
天地形容枯槁起来。少女陪着他,偶尔抬起的眼光中满是泪水。人和神仙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大姐,拜托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我已经说过我不认识你了你还不依不饶的,你再这
样我告你骚扰你信不信?”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疯子在和空气说话,他们看不到少女
,也听不到少女的声音,于是以为少女是不存在的。也许世界的变迁和一个人的生命无关,正
如同蒲公英总是要飞的,但它并不考虑风的方向。于是他们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现在我相信大姐您是妖怪了,我们道士就是专门收拾妖怪的!虽然这么漂亮的妖怪我
还没有收服过,但是万事总有个开头的,小心我收服你!”  

  
“现在我相信我收服不了你了。奇怪,我堂堂高级道士,享受国家特殊补贴的超自然现
象研究家居然拿你没有办法。这样吧,你干脆去妖怪界树杆大旗吧,这样跟着我没有前途的!
”  

  
“大姐!!大姐!!!拜托啊!您走吧!我一定给您树个牌位把您供起来,我是人啊,
您是妖怪啊!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开除出道士队伍的!!”  

  少女一步不离地跟着少年道士。她的神色越来越是悲伤。她不知道是自己做梦了还是少
年忘记了梦。在等待时所幻想的东西统统流散而去,少女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渐渐地忧伤
地回忆起等待的岁月,关于晚霞星空和永无更改的执着。那时换季的风一再吹过,天下很静却
充盈着淡淡的希望。就象离开枝头的落花,在切入水面之前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堕落和腐朽。啊
,无知的感觉真是好。  

  记忆是什么呢?也许在一开始想这个问题时就离记忆越来越远了。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
:“大姐!佛家才讲因果,我们道家是讲无为的!你老是这么跟着我我的各项工作很难开展的
!你看在我孤身一人,没爹没妈的份上放过我吧!”  
   “我也是一样,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您认错人了吧!我自打断奶起就再没有近过女色了!”  

  少女不吃也不睡,整天唯一的事情就是凝视着少年道士,看三千年的光阴让他改变了多
少。她用心寻找着道士和三千年前的少年有哪些相同之处。她慢慢地用心地找,细到一根头发
丝都不放过。她想她一定能够找到的。  
    
  
“天……还是没有亮?”白衣少年在青衣少女的怀中缓缓睁开眼睛,猫一样的眼睛里仍
然闪动着希望之光.但仅仅是一瞬,随后眼睛闭上了,恢复到死一样的苍凉.什么地方传来西
风停止的声音.  
  "我们等着.在朝阳升起之前我们无处可去."少年声音嘶哑地说,其实,是不甘心。
人们总是想把最终绝望的时刻尽量推后一些。青衣的少女抱紧他的头,一些头发露出来随风飘
动。  

  天上的神仙,半天上的人都在近乎绝望地期待着。嘉木摇摇自己的枝干,也许在它的梦
中会有另一棵树也说不定。  

  最终,最终太阳终于出来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不出来它就要熄灭了,太阳熄灭
了地下的万物会死,那么依靠万物生活的神仙也会死的。在暗淡的黑夜里东方忽然间红了起来
,红光影里隐约出现一颗树,那是在世界最东方的太阳们居住的树木扶桑。传说在更久的远古
,有一个人间的勇士射下了多余的九个太阳,弓叫做乌号,箭叫做肃枵。原来人类也可以傲视
天庭的。  

  东方刹那亮起,红光紫雾扶摇直上,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冲开天地间的黑暗,六条向天飞
升的龙在光芒的指引下拖出了一轮稍显暗淡的太阳,树顶上的少女全身一震,接着用力摇动怀
中的少年:“快醒醒,天亮了!”  

  少年睁开双眼,慢慢把脸转向东方。初升的太阳映在他的瞳孔之中,有若两团火。少年
慢慢地眯起眼睛。几乎是在同时,他和少女脱口而出:“真好看……”  

  沉寂在美景之中的少年和少女忽然觉得身体变轻了。他们的身体若有若无地发出淡淡的
光芒。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在成为神。  
    
  少年道士摇着云板走在市集的街道上,背后有一杆白幡,上书四个大字:降妖伏怪。嘴
里说的则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情。少女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寸步不离。只听少年逢人就问
:“本地的窑子在什么地方?”  

  少女开口:“我发现你纯粹是在气我。”  
   “我怎么敢呢大姐!我只是产生了一些和男性生理有关的神经冲动而已。”  

  不远处一个老人看着少年,无限沉痛地说:“多好的青年呀!可惜是个疯子……”  

  少年道士大怒:  
  
“老汉!出家人不打诳语,你长得真象我家乡的猛兽!说,知不知道本地的窑子在哪里
?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看你那老年痴呆失败样肯定不知道,走开不要挡我们的
路!”  

  少年道士说完之后撇下目瞪口呆的老人快步向前走,少女紧紧跟在他身后。老人呆了须
臾,忽然大声喊到:“年轻人!有追求!有目标!等一下我来告诉你!”少年加快了脚步,开
始奔跑。集市上的喧闹声和老人的喊声冲击着鼓膜。他用力捂住了耳朵。可是少女的声音却穿
金裂石一般击中了他的心脏:“三千年了,你还是那么干净。”  

  
“不是!我不是的!”少年大声吼到:“我不去的原因是我一想到你总在我身边我就觉
得恶心!”  

  少女仿佛中了电击一般呆住了。许久许久。少年回头看着少女,眼神之中仿佛有一点追
悔之意。后来少女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变着法子想赶我走?”  

  沉默。少年低下头,片刻之后忽然又抬起来:“不是。大家萍水相逢,又没有付出什么
感情,我为什么要赶你走?不过大姐为了你的前途你还是走吧,你如果真的要走的话小道一定
烧头等信香送你。妖怪界现在风起云涌,正是有责任感的妖怪大有作为的好时机,大姐您不要
在小道这里浪费时间了,我真的不是你说的什么魔王,我很崇拜神灵的!”  

  少女什么话也没有说。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在噪杂声中人和妖怪默默地寂静着。寂静
,不知道是为了回忆还是忘记。  
    
  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女慢慢地随风飘了起来。忽然之间一切饥饿、紧张、恐惧都化为乌有
,有的只是无尽的自由自在。他们吸着风,饮着露,在空中自由飘荡。少年扯下一条很大的云
彩,把它做成了一条船,载着少女在空中漫无目的地荡舟。遥远的天空之中传来仿佛的音乐。
少年叹着气对少女说:我们可以永远不分离了。  
    
  
“都是你,错过了宿头,现在只能在这个破庙里睡觉了。你是妖怪你不觉得冷,我是个
人我在发抖你没有看到么?”少年用力拧干自己的衣服,庙门之外大雨滂沱。少女破例没有看
他,只是作在腐朽的佛像脚下抬头看着房梁,一滴水在空中拉出长长的丝。  

  少年觉得奇怪:“房梁很好看么?”  

  半晌,少女慢慢地,犹如自语一般地回答:“我已经习惯了注视东西。”  

  一瞬间少年觉得心脏一酸。  

  少女站起身来,不理会外边的萧索风雨,一朵云一般出了庙门,脚步飘飘的。和少年擦
肩而过时少年没有回头,他觉得他不应该回头。因为自己是很有前途的道士,对方是个妖怪。
人就是人啊,妖怪就是妖怪啊。几乎是本能地少年心想:苍天啊,和一个美丽的妖怪划清界限
难道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么?须臾之间少年真的觉得很痛苦。少女已经在庙门之外。  

   “和我在一起真的很痛苦么?”  
   “很多年之前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就当是古时候吹过的风吧。”  

  少年道士慢慢回过头。少女在大雨之中显得安静从容。脸上有水珠滑落。可是少年只是
服从于权威们的告诫而已。很早很早以前有一个道士,被妖魔诱拐,堕入了魔道。几乎在所有
人学习道术之前都被这么告知。  

  我是个人啊。少年道士心想。  

  
“那我们就一起做人吧,做人也很快乐的。”少女说,同时真正地感到了一种崩溃。“
我现在倒是很想做人,可是大概没有机会了,你给了我如此长久的生命,却不能亲手结束它。
”  

  少年看着雨中的少女。我给过你什么样的生命,又对你许下过什么样的誓言呢?我不知
道呀。我为什么会忘记呢?我又忘记了什么呢?拜托给个回答吧!  

   “我已经忘记了。”少女说着,慢慢转身,在雨中渐渐走远。  
    
   “你看你看,我们头顶上有好大一朵云哦。”  
   “看到了,是黑色的。我想要打雷了。”  
   “打雷?为什么?”  

  云头出现天神的身影,正在撑船的少年和少女茫然地看着。天神奢华浑厚的声音传下来
:  

   “敢于蔑视天庭的蚁民!私自上天是要受到处罚的!”  

  少年抬头向天,大声抗辩道:“我们是凭着自己的力量上天的!神仙也管不着!”  

  云层越来越浓,云层中间孕育着雷电的影子。天神的声音不断传来:“人就是人,神就
是神,天地是有本来秩序的,破坏秩序的蚁民们,下辈子投了胎要记得老实本分地做人!”


  一道刺目的闪电直劈下来,笼罩在闪电之中的少年和少女被从九重天上一直打到了地上
。雷电在地面上产生爆炸,形成了巨大的蘑菇云,很久之后,闪电散了,云收了。  

  地面上有一个黑色的炭状物微微一动,然后无力地翻到一边,那是少年,他用身体保护
了下面的少女。少女坐起身来,扑向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少年,抱着他说不出话,一滴泪滴滴在
少年已成焦碳的身体上,没有费多大力气就穿了过去,掉在地面。少年居然还能够说话:  

   “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你不要死!”  
   “好好活着,至少要等我再说一声爱……”  

  少女流着泪用力点头,少年轻轻吐出一口气,身体随风飘散,化作了飞灰。少女惊慌地
看着少年在手中消失,终于大哭起来。  
    
  
“佛祖啊,乔达摩希达多老汉,虽然说你和我们属于不同的门派,但是听说你很灵的。
我想问一下看,我和那个女妖怪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啊?她这个样子弄得我无心工作你知不知
道?这样很危险的,很容易掉进妖魔们的陷阱的!”  

  木刻的佛像捏指,垂睑,微笑,不语。  

  
“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要在那里装深沉好不好,至少也要给我个暗示
么!”  

  佛像周身的真金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从容之间脸上的最后一块金箔滑落下来,掉在地
上发出“铮”的一声。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喜欢她,可是这没有什么关系吧,不妨碍我成为一个
为人民服务的好道士吧,真是的,你看我不是把她赶走了么?我是人,她是妖怪啊,人就是人
,妖怪就是妖怪,天地间有自己的秩序,不能破坏的。——好了我知道,个人的事情再大也是
小事么。我就是想问问清楚,避免以后再犯类似错误罢了。你不要随便怀疑我们道教干部的素
质。”  
  佛像前有两只小老鼠爬来爬去,怡然自得的样子,忽然之间好象受了惊,一转身钻进洞
里不见了。  
  
“佛祖,算了我看你也说不出什么来,这种破庙没有什么香火,来,我给你点上一支头
等信香。说吧,可不要说我贿赂哦。你别的不要管,只管说她去了哪里就好。”  
  少年道士点上一支香,小心地供在香案上。不经意间一抬头,发现佛像的眼睛里流出了
红颜色的液体。液体滴在它平伸的左手上,手中出现两个模糊不清的字:慈悲。佛像依然微笑
着,但是这微笑却变得说不出的诡异。  
  少年道士大惊失色,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不得了啦!佛祖成精啦!!!”  
  用血写成的慈悲在他脑海里忽隐忽现。  
    
   “喂!那个新来的,站过去一点!”  

  恍惚之中白衣少年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渡口,前面有好多人排队,身上还带着雷电灼伤
的痛苦。上没有天,下没有地。最前面有一个长相丑陋的人在维持秩序。他试探着问旁边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  

   “靠,你不会这么没觉悟吧。这里是黄泉啊。”  

  少年心中一阵悲哀。“这么说我死了?”  

   “更正一下,是我们死了,并且等待着投胎转世。”  

  亡灵们一个挨一个地上了船,撑船的老人一脸的慈祥笑容。最后一个是少年,他放弃了
所有的希望,把一只脚放到了甲板上。  

  忽然之间那只容纳了那么多亡灵仍然没有丝毫吃水的船沉重地陷下了一大截。亡灵们开
始不安地涌动。老人看了看少年。  

   “你带了太多的凡尘心事,这船,载不动。”  
   “那怎么办?”亡灵们问。  
   “你们先过去,我最后一个渡他。”
  
  船悠悠地开向了彼岸。血红色的波涛。少年站在岸边,痴痴地凝望。  

  很久。  

  船回来了。少年上船,刚刚好,波涛平着脚面。  

  片刻。  

  少年开口问老人:“这里的水为什么是红色的?”  

  老人抬起头,停了篙,船停在了河水中央。老人和少年对视,老人开口了:  

  
“这冥河的水是历代战争中死去的人的血。平民的血,士兵的血,还有被俗世称为英雄
的人的血。不管生前是什么,死后血水混杂在一起不分品级地日夜流动。这就是死亡,人死了
,就什么也无所谓了。天地是熔炉,活着是在炉液中冒了一下头,然后又沉下去,等待再一次
冒头的机会。——你明白了?”  

   “明白了。”  
   “那还带着心事为何?”  
   “熔炉不能打破么?凡人不能逃脱轮回么?”  
   “从前的凡人可以成仙,现在的只有不断轮回了。”  
   “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天神们建立了秩序,人,神,鬼是有秩序的。”  
   “天神们一定有道理么?”  
  
“错。天神们不是有道理,是有力量。我们服从的是天神的力量而不是天神的道理。”
  

  少年不说话了。很久。他慢慢开口:“我曾经成为神,然后知道了这样的秩序,那么在
这种秩序下人应该是没有任何希望地生存了。我想打破这种秩序,我想拥有对抗天神的力量。
秩序不一定是对的。天下万物不应该有等级。或许在混沌中无知无觉的生命更加快乐。老人家
,你喜欢混沌么?”  

  老人大笑。船骤然间浮起,少年沉重的心事随波流去。“很久之前有人说过和你一样的
话,他成了魔王,在反抗诸神的战斗中死去,万劫不复。你想成为魔王么?地狱的火炼过,九
重天的雷打过,百世横死的命运还有畜生、饿鬼和修罗的轮回,到了那个时刻,你就是魔王。
现在,后悔没有?我们走吧。”  

  船开始移动,少年的话在波涛上回旋:“到了那个时刻,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神,或者
魔,或者平安快乐地生活。我怎么会后悔呢?大道不可说,要说的时候忘记了。”  
   “无所谓。”  

  血的波涛平静下来。缓缓不息地流动。  
    
  
“女人真是很麻烦啊,不过还没有女妖怪麻烦。”少年道士自言自语:“随便抓个人就
说自己和他有一千几百年的关系,关系不是乱拉的啊!”  

  
“真的活了那么久?长生不死就不错啊,为什么说要我结束呢?总之先找到再说吧。”
  
   “天啊!大姐你回来吧,我当你说的什么魔王,不要耍我了好不好?”  

  道士不知道在很远的地方,少女仍然在注视着他。出口成愿,因为少年的一句话,她一
直孤独地活着并且等待着他。生命真好,生命永远延续下去真好。可是只要所爱的人对自己说
爱,生命就该结束了。但如果没有他对自己说爱,活着,也不过象是那棵看断了天地的树而已
。  

  只要你说爱我,我的生命就到了尽头,可是我在漫长的岁月之中等待着的就是这个时刻
。我的生命换来的用心说出的言语,很值得了。我不在乎生命,我只在乎你爱不爱我。  

  我在等。可是我不敢相信。  
    
  少年转世投胎。在前九十九世中作为狼,作为虎,作为野马,作为鹰,作为鱼,作为畜
生,少女在红尘中寻找他,一遍又一遍。少年曾经无数次看见少女,每一次他都拼命向少女奔
跑、游动、飞翔和嚎叫。但是少女不知道。她没有注意身中箭矢罗网还有刀枪的动物望向自己
的温柔眼神。  

  每一世的死亡少年都记着。他牢牢地数着老人撑船渡自己的次数。因为他是魔王。  

  后来少女疲倦了,在一座小山顶上静止下来,少年只要一学会走就向那座山跑去。每一
次都在中途横死。  

  在第九十九世上少年转世成为了蛇。那时是秋天,少年向小山的方向爬去,冬天到了,
冻死在半路上。  
    
  天神们最近总是觉得有个人逃离了轮回,“PK的管理阶层好象出毛病了。我知道有个人
总也不死,但是我看不见他。”  

   “哦,那怎么办?”  
   “查查资料,看看他是谁。”  

  少女回到原来的小山上,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少女觉得心丧若死,可是她只能
永远活下去,没有恨也没有爱。  

  正在这时她看到了面前降临的天神,带着照妖镜。  
    
  少年的第一百次轮回就要到来了,老人不在,冥河上修了一座桥,少年带着伤感过了桥
,桥上有个老太太在给亡灵们喝汤。少年喝了。他不知道这座桥叫做奈何桥。只是觉得以前一
件很重要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后来他投胎,做了道士。  
    
  少年道士找了很久,没有一点关于女妖怪的痕迹,仿佛红尘中从来没有生存过这么一个
生命。少年觉得很伤心,妖怪也好,人也好,毕竟在自己面前真真切切地美丽过。  

  少年知道自己唯一动心的异性是个妖怪。管他呢,去他的,人不是人,妖不是妖。人就
是妖,妖就是人。  

  他找遍四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少女,  

  很多年。  

  最后他走到了大地的中央,他看到一棵树留下来的痕迹,是一个巨大的树桩,再走近些
,树桩上摆着一个骷髅,骷髅的眼睛里有两点火。恍惚之间少年听到有谁在空气里诉说着这样
的谎言:  

  
“我一定要把你带到天上去,明天我们就可以登上树顶了。我们就可以上天了。”  

  少年坐到树桩上,抱起骷髅。  

  云开始在天空上积聚。  

  少年轻轻哭出声来。骷髅眼睛中的火看着他。这是少女,为了重新将她打入轮回,天神
们用尽了各种方法,可是她执拗地就是不死。不管被雷劈火烧,还是被挫骨扬灰。她执着地活
着,等待少年重新对她说爱。  

  现在少年找到了她,而她只剩下了现在的模样。  

  于是少年轻声但是诚挚无比地说:我爱你,无关你的相貌美丑,地位高低。  

  骷髅眼中的火光欣慰地熄灭了,两道水从空洞的眼孔之中流了出来,少年知道,少女死
了,而且是万劫不复地死去了,再也不能重入轮回。  

  很久。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微微的风声。然后少年抬起头,对着天空大喊:  

   “上面的诸位听着!我就是魔王!现在我来反抗你们了!”  

  天空一团漆黑,雷电交加,魔王的一百世化身在雷电的轰隆声中露出怅怅的微笑,死在
嘉木留下来的树桩上。他的身体和少女的骷髅一起随风化为飞灰,树桩上多出了两个模糊的字
:慈悲。  

  一名白衣少年从字迹中出现,天庭震动,魔王出世了。  

  魔王乘着云气劈破雷电直飞上天,去屠尽众神。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43     标题: 烟云扬剑抄——病毒

烟云扬剑抄——病毒

作者:维持圈内卫生猪猪有责

  在世界醒来之前我一直在喷泉边静静地坐着。那时我所谓的世界很小,一个广场,一群
和我一样沉默的人,还有广场中不歇的喷泉。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之外有什么,我觉得我也根
本想象不到。我就这样坐了很长时间,直到我几乎认为所谓岁月只不过是生存的墓志铭。就在
那一刻我觉得疲惫万分。而同样在那个无法描述的时刻,眼前,一只白蝴蝶静静地剪过空间。


  我抬起头。

  世界醒了。休眠已久的广场上,一瞬间变得人声噪杂,人们快乐而幸福地做着手边的一
切,仿佛他们一直在那样做。花的香气冲击着我的嗅觉,不远处,一位手提花篮的姑娘向我走
来,她象我兜售她的鲜花,我接过花,发现她是我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我对她露
出一个笑容,她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一声断喝打断了我的思路。一位少年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喷泉边上,我注意到他腰间悬
着一柄剑,一把冷兵器,恍惚间我记得我腰间也有一柄。他伸出左手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

  “你这个恶棍!买花不给钱,居然还胆敢调戏这位姑娘!本少侠出来行走江湖,为的就
是铲除尔等这样为非作歹的败类!接招吧!”

  我有些惶恐。我什么也没干呀。我只是对一个漂亮姑娘笑了笑而已。可是没办法。那位
少侠已经气势汹汹地拔出了剑。好吧。我不想打架,可是真要打起来也不怕谁。我的手触到了
腰间的剑柄,长剑跳出剑匣,在阳光下舒缓地弹动有如一泓秋水,一切似乎在瞬间凝固了。

  人,声音,风与云,还有我面前一粒喷泉迸出的水珠。就在这刹那间我仿佛感到:我所
有的默坐与痛苦似乎仅仅是为了迎接眼前的这个时刻。在遥远得不知所名的彼方,隐约有一双
眼睛在注视着我。

  万千寂静之中剑光一动,惊雷厉电一般地照亮了空间。悬在空中的水珠四散飞溅,带着
一丝约略的聚恨离伤与无可奈何,剑光交错的一瞬间,就注定了一个过去。之后我带着凄凉和
疲倦挥去剑上的血痕。

  所有的人仍然不动,少年,广场上的人群,还有卖花姑娘。天地沉着地变成了黑色的虚
无,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他们都消失了。

  他们都消失了?

  我愕然地低下头,我也正在渐渐变成虚无。高高的天际出现了几个闪烁的大字:

  NOW LOADING……

  我在寂静之中坐了很长时间,没有回忆的沉默是很辛苦的。我想我没有回忆,但似乎又
有一些,关于云和河隔着天地凝视的记忆。在睡眠的世界中这样的回忆还会有么?一种纤细的
声音随风传唱,也许是一首忧伤的歌,也许只是一声叹息。背后的喷泉一冷再冷,在我的回忆
用尽的时刻,眼前,一只白蝴蝶静静地剪过空间。

  我抬起头。我觉得世界醒不醒与我无关。我茫然地在人群中搜索,直到花朵的芬芳浸滢
了我的嗅觉。不远处一位卖花姑娘走到我面前,向我兜售她的鲜花。我的心静了下来,随手接
过一朵无名的花,一时间它居然在我手中萧索地最大程度地绽放了。卖花的姑娘很美,又似曾
相识。她有些惊谔地望着我。谁知道呢?也许在前生,我们曾经携手丈量过一辈子的长度。刹
那间我的心中升起莫名的忧伤和酸楚,人们,把这种感觉叫做爱。不知何时卖花姑娘的脸红了
,但却分明带着期待和娇羞,秀美无限。
一声断喝打断了我的思路。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英俊少年。他伸出左手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
骂:“你这个恶棍!买花不给钱,居然还胆敢调戏这位姑娘!本少侠出来行走江湖,为的就是
铲除尔等这样为非作歹的败类!接招吧!”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我确实觉得这个场景非常熟悉,就象不久前才发生过一样。少
年拔出了剑,一副置我于死地而后快的模样。可是我确实什么也没有做呀。好吧,我不想打架
,可是真要打起来也不怕谁。我也有剑,于是我拔了出来,茫然之中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
会向左砍。

  剑光在刹那间交错。我避过该少侠左边的招式,一剑刺入了他右胸的空门。该少侠带着
惊异和不信倒了下去。

  可是在这一瞬间,天地和人群全都消失了。在失去知觉以前,我隐约看到天幕上闪烁的
大字:

  NOW LOADING……

  我独处在静止的人群之中,心中渐渐有了一点忧伤和爱。我的世界寂静空朦,了无生气
。可是我有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回忆若即若离地伴随着,关于什么呢?似乎是一枝花和一只蝴蝶
。正想到蝴蝶,蝴蝶就来了。在我眼前,一只白蝴蝶静静地剪过空间,姿态优雅完美得世间找
不到。在这一刹那间,世界醒了。

  我跳起身来,我预感到什么,我努力地寻找,寻找一件我自己也记不清的东西,一件仿
佛永远不会属于我的东西。我的视线穿过人群,定格。在目光的尽头有一位美的一尘不染的卖
花姑娘怔怔地看着我,然后向我跑来。可是很没来由,我伤心无限地想到了四个字:聚散随风


  在我与卖花姑娘间幽灵一般出现了一位相貌英俊的少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丝毫没有
吃惊,而且一见到他就讨厌。他拦住卖花姑娘,伸出左手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恶棍!买花不给钱,居然还胆敢调戏这位姑娘!本少侠……”

  我静静地等着他把台词一样的开场白念完。他的意思是说他要干掉我。我觉得很烦,我
想他大可以直接干掉我而不说这几句冠冕堂皇的废话。广场上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停止了动作,
包括一滴溅在我面前的水滴。带着一丝惆怅,我拔出了剑。

  少年曼妙地提起剑决,然后以一种无可匹驭的气势出招了。这一剑几乎是完美的!虽然
缓慢而优雅,但却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在他眼中或许早已没有了我这个对手,而只是完成行
云流水般的一招。水滴碎了。

  空气中传来隐约的耳语。我想我的人生到此谢幕,可怜我临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没
有遗憾也没有愤怒,我应该算是爱过了……

  醒来了?

  在黑暗中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正在微笑的孩子。剑已不在,电光石火间天地俱寂,
只有我的忧伤行板一样四处传唱。正在这时孩子又问了一句:醒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想我是死了。人死之后有另一个世界么?也许只有死去的人才
能知道,但他们已经永远无法讲给人听了。孩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眼神变得苍凉,而嘴角
却升起了一丝冰冷的微笑。我给你讲个故事。他说。

  “从前,有一位少年侠客云游四方,在一座小镇上救下了一个被流氓调戏的卖花姑娘。
从此他们两人一起行走江湖,双宿双飞,演出了一段人人羡慕的英雄美人传奇。”

  说到这里孩子停了下来,以一种近乎悲天悯人的眼神注视着我越来越是惊疑不定的脸庞


  “这是个游戏的情节,一个计算机游戏。没错,你就是那个注定应该被主角一剑砍死的
流氓。你其实是个NPC,你的全部寿命一共只有四分半种,你的任务就是被杀。你曾成功地击
败过他两次,但是没有用,最后一次主角改动了自己的力量。”

  我用力翻过身来,无限惊恐地发现自己悬浮在半空中,下面就是我一直默坐和思考的广
场。少年侠士正从我身上搜走钱物和武器。人群围拢上来说道:“多谢少侠替我们铲除了这个
祸害!”而卖花姑娘一脸幸福之色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鲜花。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感到我象一只鸟儿,在空中飞过后翅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转过头,我恨极了眼前
的孩子。“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安安宁宁地死掉?”

  “很难讲呢。”孩子脸上又挂出了讥诮的笑容。“大概是因为你和我一样,都对这种定
好了每一步轨迹的生活进行过反抗吧。在你们三次交战的过程中你的所作所为都不一样。没错
,即使是数字的生命,也不能被定义。”

  广场开始消失,几乎是眨眼工夫,人群,喷泉,少年侠客与我心爱的卖花姑娘都消失了
,我觉得我的一部分生命正在离我而去。原来,爱与情感是这样痛苦的事。“他们到下一个场
景去了,去屠杀注定要被屠杀的其他人,以使坐在电脑前的那个人得到快乐。卖花姑娘,很遗
憾,她已经把你给忘了。”

  我抬起头,对这个似乎洞察一切的孩子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是一个病毒。现在,你也是了。”

  就是这样,重复的记忆被季风一再惊醒。自以为一唱三叹的爱不过是几粒数字的叹息。
在天地间无尽的凝视之中,千万年恍若云烟过眼,沧海桑田。

  “你会在迈动记忆步伐时察觉到自己短暂的一生微不足道,连悲哀的资格都没有,更不
用说爱情那种高级神经活动了。”一个病毒对另一个病毒说道。而那另一个病毒却不回答,只
是痴痴地凝视着缓缓转动的星空,很美的星空,一尘不染。

  “一个月吧。也许两个月,我们就会被清理。病毒也不是万能的。可是一个月自由的日
子,比一万年轨迹运动更让人快乐。”刚刚开口的病毒又说话了。这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
正扬起单薄的衣袖。

  “其实有时候死亡是一种最伟大的平等和自由。你曾经自以为是人,不呼吸会死,不吃
饭会死,烦恼了会喝酒,生气了会扬剑。现在你知道这一切全都是假的。可是你还执着地相信
两堆数字之间的爱情。”

  没有回答,仅仅是一声悠长的叹息。片刻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病毒开了口。

  “世界总归是要毁灭的。人死之后什么也没有。我知道我大概是爱过了,好歹,我有做
梦的权力。”

  “……这么傻的病毒我倒是第一次见。”

  “有件事拜托你。”

  “说吧。”

  “把我替换到那个主角身上去。”

  “……办不到。”

  病毒二在听到回答之后慢慢地站起身,思索片刻之后静静地沿着数字砌成的小路走了下
去。在他身后传来病毒一的疑问:“去做什么?”

  “参加那个游戏。我要让她重新记得我。”

  一阵哈哈大笑。天地在转瞬之间崩溃了,零和一不断地掉落下来,原本的宏大与美丽忽
然间变做了说也说不尽的单薄。

  “两堆数字之间的爱情?别逗我笑了。为了这种虚幻值得么?你们能做什么?能结婚?
能生孩子?游戏一完你们就永远死掉了!更何况她已经忘了你是谁,你如果参加你也会忘了她
和现在的一切!”

  没有回答。病毒二在泪或雨一般无边下落的数字间越走越远,不再回头。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赭色山崖上的时候,暗黑天龙醒了过来。他伸出双翼,将自己的全身
最大限度地沐浴在阳光里,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昨夜的梦。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梦
中,似乎有一只蝴蝶和一枝花。恍惚之间暗黑天龙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振翼飞起,去喝水。水
清澈见底,一圈圈波纹荡漾开去。暗黑天龙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忽然间有些诧异,因为他记得
自己仿佛曾经不是这个样子。

  世界变了。眨眼间乌云遮住了太阳,一团闪电在暗黑天龙头上越聚越浓,树枯了,草地
变成了熔岩。暗黑天龙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为美的消亡感到无限伤心。他搞不懂,沧海桑田间
的转变为何可以这样快。

  有什么声音传来,越来越近,从天边,树林里,地下,四面八方出现了无数妖魔鬼怪。
他们向这边涌来,近一些之后暗黑天龙听到了他们的喊声:“暗黑天龙陛下终于复活了!!!
!暗黑天龙陛下终于复活了!!!!我们有救了!!!!!”

  妖怪们团团把他围住,拜伏在地,无限虔诚地看着他。暗黑天龙却觉得很慌乱。你们是
谁?要干什么?他问到。

  没有人回答他,脑海之中却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说话。

  “他们是你的手下。三百年前你率领他们要消灭所有的神,在距离成功只差一步的时候
你被封印了。现在,有一个凡人用魔法仪式使你复活了。问是谁让你复活的。”

  暗黑天龙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服从了命令。“是谁让我复活的?”他缓缓地问,声音之中
的阴冷与残忍让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为什么要问?他问自己,可是那个声音却沉寂了。

  一个老人不知所措地站起来。他不明白暗黑天龙用意何在,暗黑天龙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间脑海中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杀掉他,因为他既然知道释放你的魔法仪式,也
一定知道封印你的魔法仪式。”

  为什么?我不想杀人。暗黑天龙拒绝着。脑海之中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他觉得头疼欲裂
。眼前所有的事物都静止下来,包括落花与流水,暗黑天龙的视线模糊了。裂顶之痛使他发狂
般地长啸一声,一股灼热的火焰从嘴里喷出,恰巧打在老人的立足之所。老人和距他较近的几
十只怪物一瞬间就不见了,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被烧焦的大坑,只有空气之中的一丝焦糊味表示
曾经这里有过站立着的生命。

  时间又流动起来,脑子里的声音静了。所有的怪物都在战栗,暗黑天龙呆呆地看着这一
切,心乱如麻。他展开翅膀,无意识地向天空飞去。怪物们无言地看着他离开,在天上和天下
,没有谁能在空中追得上他。

  后来他累了,就在一处山崖上停留下来,披着星星的光辉睡着了。做梦。

  再醒来时已是午夜,暗黑天龙记起来自己曾经是人。那么脑子里的声音就是一种欺骗,
而且它只命令,从不解释。人也好,龙也好,还是曾经想杀光神也好,都与自己无关。暗黑天
龙只记得自己是来找东西的。

  树林中有一点篝火,不知什么原因,暗黑天龙向它飞去。

  篝火边有两个旅行者,一对少年男女。他们相拥而眠,脸孔在篝火下一亮一暗,很甜美
。那个少女令暗黑天龙感到很亲切,很忧伤。一滴雨水打在地面上,暗黑天龙伸出宽大的翅膀
挡在他们头上。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

  空中似乎有人。暗黑天龙回过头,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孩子微笑着看他。

  “最后一个场景了,决战就要开始了。”

  暗黑天龙听不懂。孩子注视着他,眼神变得悲哀。

  “我猜的没有错,你果然把我忘了。而且很可能把你自己也忘了,抱歉,再感染你一次
我做不到了,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你知道关于我的事?”

  孩子点点头。

  “请你告诉我!”

  “为什么呢?徒然增加你的痛苦而已。希望你死的舒服些,最终关底。抱歉,我要走了
。我不能让杀毒卫兵发现我的踪迹。”

  孩子说完之后就消失了。暗黑天龙觉得很迷惑,但是不能去寻找他,因为雨还没有停。
他转回头去,不忍心让少女的脸颊沾上一滴雨水。在亲切和忧伤之中他感到少女的容颜很熟悉
,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头又开始疼,恍惚间暗黑天龙似乎记得有一座熟悉的喷泉,他抬
起头,星光闪现,一只白蝴蝶在雨中穿行,费力地停在他的鼻子上。

  暗黑天龙低下头,从少女鬓边摘下一朵花蕾。

  花开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花,很久之后雨停了,暗黑天龙收起翅膀,轻轻地后退,后退
了很远之后飞上天空。一种凄凉透骨的绝望和伤悲剑一般刺中了他的心脏。离开很远了,暗黑
天龙开始在空中哭泣。有谁听过龙的哭声么?火焰把夜空照得通红,他在空中翻翻滚滚。泪水
掉到地面,转瞬间被吸干。不是为即将到来的死亡,也不是为所放弃的一切,仅仅是为了一次
注定没有结果的爱终于没有了结果。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而他却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而且
在卖花姑娘脑海里,关于那个喷泉边流氓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一切都在照着轨迹运行,呵呵
,可笑啊。可恨啊。

  群怪没有离去,因为暗黑天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脑海里的声音告诉他们:要服从,要
等待,于是他们服从地等待着。直到明月之中出现龙的身影。

  我落到群怪中间,脑海里的声音响了起来。

  “敌人快来了。让他们上去替你抵挡一阵。”

  看来是一次为了让某个电脑前的人快乐而进行的屠杀。我冷冷地想。然后强忍着精神崩
溃的巨大痛苦淡淡地说:“山里来的回山里,水中来的回水中。地下来的回地下,天空来的回
天空。我保证抵抗到最后一刻,让你们能多活一阵子。快走,趁着其他场景还没有消失。”

  没有一个人动。

  “世界上没有神仙,没有历史。我不是你们的皇帝,你们被欺骗了。你们只是游戏中的
人物。”

  大家呆呆地看着我,他们听不懂。我觉得我的头要裂开了。不管他们相不相信,他们都
不会走,只能沿着既定轨迹活或者死。

  天边出现了两个身影,我的心在向下沉。

  他们来了。

  我所认识的主角和我所认识的卖花姑娘——女主角越走越近,我的心脏一阵剧痛。他们
相互吟唱祝福与辅助咒文,也好,这样看来她很快乐。而我,在世人眼中都始终是个怪物。谁
能不死呢?

  无数怪物拔出武器,高呼着暗黑天龙的大名冲了上去。我悲哀地看着,无动于衷。他们
的寿命有多长?可他们终其一生都在为着某一个理想而奋斗,虽然是虚幻的。无知真幸福啊。
我没有办法无能为力,看着他们不到两个回合就全部成了尸体。

  星光下只剩我们三个人了。男女主角摆出了攻击架势,我放弃了抵抗,反正结果都一样
。可是在这时脑海里的声音又响了:“攻击主角,使女主角为了保护他丧生。激起主角的斗志
。”

  一瞬间怒火在我全身燃烧。他们也太卑鄙了。天地间的一切又停了,谁知道是在读盘还
是等情节发展。脑海里的声音一再催促我。我摇摇摆摆,不听使唤地向我心爱的卖花姑娘走去
。如果我可以自杀的话我会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在我失去理智前我要最后一次好好看看她。


  卖花姑娘一动不动,那个该死的声音严厉地命令我。我的神志渐渐模糊了。这是没有办
法改变的。但愿主角下手干脆一点。我低下头看着我所爱的人的眼睛,空洞无物。她的鬓边花
蕾依然,我忽然很自嘲地想:它还会象以前一样,在我手中绽放么?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它开了。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侵袭而来,仿佛是世界回忆起了它的昨天。

  一瞬间卖花姑娘的眼睛恢复了神采,背后有风声,我回过头,主角已经高高跃起,一剑
砍了下来。我闭上眼睛。

  没有剑刃加颈的痛苦。我睁开眼睛,卖花姑娘在我身前挡住了主角。

  “为什么?”主角问。

  “我爱他!”

  空气中有剑声传来。卖花姑娘摔倒在我脚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低下头,问:

  “为什么?”

  卖花姑娘挣扎着漏出一个笑容,令人心碎。“我知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喷
泉边上那个人……”

  主角的剑又过来了。我完全无视,沉寂在巨大的快乐与悲哀之中。我快乐,因为我爱的
人记起了我,我悲伤,因为她的身体正渐渐变冷。

  主角的剑和他的人在空中变成了四散飞溅的数字。我惊呆了,随即眼前出现了救过我的
孩子,那个病毒,他的身体也在渐渐变成数字,可是他的眼睛仍然清澈透明。

  “真没有想到……居然为了你这个笨蛋放弃了我很有前途的病毒生命……”

  “拿去,再次做一个病毒吧。好好的活……不要象我,躲开杀毒卫兵……”

  “你是我见过的最笨和最痴情的病毒……”

  “快走……”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无目的的游走于网络很久。直到某一天进入一台终端,看到了眼前
令人心碎的画面:一座广场的喷泉边,一个流氓正和一个卖花姑娘对视。

  又有人在玩这个游戏了。我不无伤感地想。正在这时主角出现了。

  我扬了扬手,除了流氓和卖花姑娘,其他一切全部变成了数字。流氓和卖花姑娘先是惊
谔地望望虚无的四周,然后他们互相拥抱了。

  杀毒卫兵来了。我逃不掉了。我感受着形神俱灭的痛苦,抬起头来。电脑外边的世界是
怎样的?也会有和这里一样美丽的星星么?也会有死生不渝的爱情么?电脑前的那个人呢?是
不是一场更大游戏中的NPC?以后还会有象我一样的病毒么?

  会有的。

  一定会有的……

尾声:

  “这个游戏创意棒极了!一个NPC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就要从主角那里抢回自己的爱人!


  “是么?我明天买张盗版盘去。”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45     标题: 反反复复握不住一粒砂

反反复复握不住一粒砂

作者:维持圈内卫生猪猪有责

  很久很久以前,在寂静的海底躺着两粒砂。他们相距两尺。一粒砂爱上了另外一粒。他
凝视着两尺开外的意中砂,平安幸福地过了好多年。水下风平浪静,砂粒觉得自己很幸福,因
为他知道有自己爱的砂可以让自己凝视,不用管水面上的台榭焦土,沧海桑田。  

   
沙滩上现出恐龙的脚印。潮水涌来,脚印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与海底的砂粒
无关,但是在这一时刻他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要到自己所爱的砂粒面前对她说爱她。于是砂
粒开始了漫长的旅途,他一点一点地滚动,不放过任何一点动力,不管是细如发丝的暗流还是
鱼们搅起的微弱旋涡。每当有这种力量是他总是觉得很感谢上苍。  

  沙滩上的脚印换成了剑齿虎的,潮水仍然无声地抹去了这个生物留下的印记。砂粒距离
他所爱的另一粒砂只有三寸了。再往后,沙滩上出现了人类的脚印,当潮水再一次将这些脚印
抹掉的时候,砂粒终于来到了意中砂的面前。他痴痴地看着自己所爱的砂,想想自己在两亿年
间所走过的漫长的两尺,瞬间感到天上地下所有的幸福全部都堆砌到了自己一个身上。两粒砂
互相看着,不说什么。很久。砂粒终于决定要开口了。  

  正在这时一股水流涌来,巨大的吸力使砂粒漂起来,被吸进了一个洞里。他最后一眼看
了看自己漫长的旅程,看了看自己爱着的砂粒,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洞口合上了,顿时一片
黑暗。他知道自己被一个蚌捕获了。  

  在以后的岁月里蚌偶尔会张开壳,砂粒还能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时他就看到那另一粒砂
也在不远的地方凝视着自己。砂粒知道,世界是美好的。因为在光阴无法侵袭的海底,有另一
粒砂在等待着自己。  
某个时刻砂粒忽然觉得蚌有一点摇动,不久蚌壳张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海面,阳光,船和人
类,人类用欣喜若狂的眼神望着他,他环视一下自身,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珍珠。这粒珍珠圆
润硕大,在人类而言是无价之宝,可是对珍珠的制造者,死去的蚌来说只是一个带了些痛苦的
意外。很快珍珠就被镶嵌到了王冠上。已经变成珍珠的砂粒觉得很悲哀,但是并不绝望,因为
他知道,另一粒砂在海底,痴痴地然而永远地等待着他。  

  砂粒在王冠的顶端看着百官朝拜,看着国王老去,看着帝国衰落下去,随后国王终于死
去了。王冠被用来陪葬。当王冠被放到棺材里的时候他听着墓穴门被关上,心里想着的是在海
底等待自己的另一粒砂。他并不惊慌,因为他有的是时间。他为了两尺距离整整旅行了两亿年
。  

  黑暗的墓穴并不寂寞,时常有老鼠之类的来和他做伴。他独自呆着,不知道光阴的流逝
。后来墓穴被打开了,两个盗墓者偷走了王冠,还有王冠上的珍珠。很不幸,他们在一条河边
为了这粒最大的珍珠开始相互斗殴,双双死亡,珍珠掉到了河边。珍珠中的砂粒燃起了一辈子
从未有过的希望,他知道世界上的很多河水最终都要流到海里。等雨季来临,他就可以随着河
水流下,到海里去寻找她。也许要经过无穷岁月才能达到最初的地方,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他
知道另一粒砂一定会在海底做永远的等待,望穿秋水。  

  很快雨季来了,可是来临的不是暴涨的河水而是泥石流。珍珠和珍珠之中的砂粒一同被
埋到了浅浅的地下。砂粒非常失望,可是他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因为陆地也是运动的,而且比
自己快得多。  
又是一个漫长。珍珠层已经被剥离得没有了,砂粒又露出了自己的本色,他觉得很干净,自
己可以一尘不染地去见另一粒砂了。  

  上面传来沉重的隆隆声,这是一个金矿,砂粒和其他石头、泥土等一起被扔到了一个酷
热的罐子里。直到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原来是一粒金砂。很快,他和其他金子被融合到了一起,
炼成一块金砖,运到了什么地方的金库收藏起来。砂粒在悲伤中度过了很多年,想到海底的另
一粒砂就觉得心如刀搅,但是他安慰自己说:还会有机会的。不可预知的未来也许会再次把他
回复成一粒砂,并且把他带回大海,那样他就可以做长久的搜寻,为了茫茫大海之中的另一粒
砂,为了在海底等待他的那一粒砂。  

  有一天金砖和金砖之中的砂粒被一起取出,他不知道自己将会怎么样,金砖被做成了一
张唱片,记录下了地球上的各种语言和声音,包括大海的波涛。直到唱片被安装在发射架上的
火箭里时砂粒才觉得有些惊慌,他问身边的黄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要飞向宇宙,向其他可能存在的智慧生命传达地球人类的信息。其他黄金骄傲地回答:
不是每个黄金分子都有这样的机会的。正在这时火箭发射了。  

  砂粒看着越来越远的地球,在宇宙中地球美丽而脆弱。他忽然间明白自己永远也不可能
回到大海,回到没有任何诺言就在海底无尽等待自己的那一粒砂面前了。他有极为值得骄傲的
历史,他曾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珍珠,最纯的黄金,现在他是一粒飞上了茫茫宇宙的砂粒,是
一个星球向宇宙所做的标记。可是比起这一切来他宁愿在海底做一粒砂,哪怕在自己所爱的砂
粒身边呆上一个小时,就灰飞烟灭。仅仅是为了两粒砂之间可怜简单的爱情。  

  宇宙空间之中传出一粒砂的哭声,飘荡着良久不绝。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48     标题: 长城

长城

作者:维持圈内卫生猪猪有责

   
公元前二世纪左右,战国时代行将结束。就在这一年里秦国军队的铁蹄踏遍了韩、楚、燕、赵、魏五国的大片土地,征服那里的人民,驱逐他们的国君并杀戮所有敢于反抗的军队。纷纷称王的国君们象他们的迅速繁荣一样迅速衰落,王朝犹如蚁穴一般溃散下去。大将战死沙场,文臣投靠敌方,在王宫成为废墟之后王宫中的耗子洞也慢慢衰落下去,失去了往日的繁华。  

  最终,只剩下了曾经是秦国盟友的齐国。  

  在一个炎热夏季的某一天,齐国的使臣幸受如例押送岁贡到秦都咸阳,被秦王赢政召见于偏殿。  

  幸受在殿外的广场上整整站了两个时辰,其间他一动不动,只是呆呆地看着随日光缓缓移动的旗杆的影子。偶尔三三两两身着宫服的人踏过黄砖铺成的地面,绕过幸受走入偏殿,只当没有这个沉默的人。幸受头也不抬地听着那笃笃远去的脚步声,心里突然多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悲哀。他并不觉得等待的时间长,却唯愿就这样永远等待下去,直到时间静止。但正当此时有一双脚在他面前停下,于是没有多余的语言,幸受跟着这个传话太监走入了红色的殿堂。在进殿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全身虚脱,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殿内响起几声抑制不住的轻轻笑声,几乎所有的大臣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幸受,象在参观一个傻子,只有赢政旁边的年轻人李斯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怜悯,但是也仅仅是怜悯而已。良久,幸受才吃力地撑起身子,他慢慢抬起头,殿内很暗,幸受的目光越过闪烁不定的红烛,持金戈的武士,两排文武大臣,看到了铺着红锦的陛,以及在香烟缭绕中一个高高在上的黄色的影子。幸受的心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他竭力使自己心情平静,之后慢慢地说:  

  “齐使幸受,拜见大王。”  
  赢政点点头,然后沉默,不知为什么他也象身边的李斯一样开始怜悯起这个人来,因为知道无论这个人怎样努力也注定了是徒劳的。幸受的声音恢复了一些生气,嗓子虽然哑但是铿锵有力:  

  “下官奉鄙大王命押岁贡来朝,请大王示下。”  

  赢政无声地看着幸受,很久之后似乎下了决心一样从容开口,声音似乎是从九宵之地传来:“从明年开始,不必再送岁贡了,让田建亲自来一趟,秦国的军队会接管齐国,然后两国合并,永享太平。”  

  幸受在刹那间只觉得全身冰冷,那是巨大的悲痛、憎恨与愤怒合并到一处的感觉。在到来之前所设想的最坏的情况、最悲哀的结局一一应验了,赢政到头来还是没有放弃对齐国大片国土的野心。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仿佛抓到最后一片救命稻草一样,幸受急急地说:“这,这不是叫我们投降么?可是齐国,齐国长久以来事秦为君父,并没有任何过错呀!”  

  赢政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忘了他无须回答这个使臣的问题,可是面对眼前的人他似乎动了一点恻隐之心。李斯看看秦王,跨上一步,大声说道:“胡说!世间焉有长生不灭的国君?天下诸侯割据很多年,百姓涂炭,大王要使华夏归于一统,这是上烁千古,下垂黎庶的不世功业,奉天之举,和过错有什么关系?回去告诉齐废王建,执迷不悟的话,秦国的大军将会使整个齐国变为千里废墟!”  

  两名武士架住幸受,在李斯的呵斥声中、两排大臣的注视下将他拖了出去,幸受被扔到了广场的黄砖地面上。在觉得屈辱的时候他听到吱啦吱啦的响声,于是慢慢回过头去,看到其中的一名武士已经抽出了刀。在正午的太阳下,闪亮的刀光象流水一样变幻不定,幸受本能地闭上了双眼,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在他头脑中却仿佛经过了一千年。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良久之后依然没有刀剑过颈的感觉,幸受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看到武士已经收回了刀,哈哈大笑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可能他们正在嘲笑我这个毫无胆色的人吧。幸受心想,接着麻木地站了起来,茫然无知,拖着脚步走着。赢政与齐王的脸孔在他的脑海中交替出现,一张是怯懦并无所仰仗的,另一张看不清楚,但却模糊然而令人生畏。他又想到自己出国的使命,风雨摇落的故国,在秦庭受到的羞辱,军队万马奔腾,甚至于自己的成长、家庭、朋友,温柔贤惠的妻子与可爱的娇儿。这时他已经走近了宫门,幸受回过神来,看着巍峨华丽的大门太息一声,然后一头撞在宫墙之上。片刻,一滩血液将黄色的砖地染得鲜红。  

  这是发生在公元前二二一年六月的事情。  

  次月,秦王政对齐国用兵,有一名叫做李琰的青年读书人作为被选拔出的宦家子弟成为军中参谋随军出征,统军大将是少壮派头子,王翦的儿子王贲。由于瘦弱的李琰不能担负什么军事行动,他被安排在一间较小的营帐中,并有两名军士做听差。战斗是根本用不着他这样的年轻书生的,李琰每天的工作只是听取探马的战事报告,并将之写在厚重的竹简上,呈给远在咸阳的秦王赢政。击败了齐国西方的守兵之后几乎再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已经腐朽透了的齐国对浑身上下散发着新鲜气息的秦国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秦军象点燃平原的野火一样踏过齐国的国土、城池、乡村和大小道路,捷报频传,在天气转寒之前就包围了齐的都城临淄。齐国的末代国君建进行了短暂的抵抗,城里的粮食很快吃光了,秦国的军队严密防守每一条可能出城的道路,没有吃的,齐王建不得不开城投降,李琰跟随军队进城,道路两边尽是饿毙的尸体,被烧焦的房屋,还有散在四处的动物骨头,也许其中混杂着人的。偶尔能够看到幸存下来的人,身体好似包裹在骨头架外面的皮肤,军队的通过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有半点惊异,偶尔他们会抬起头来看一眼,空洞的眼神不掺杂一丝感情。在马队前进的道路上有一个饿得半死的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王贲一声令下,士兵们的马径直踩了过去,此人成为破城之后第一个死去的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从整齐的穿戴来看仿佛是个读书人。  

  他们到了王宫门前,齐王建与齐相国后胜已经让人把自己的上衣剥掉反绑了起来,率领大小官员跪迎于宫门。在李琰眼中,在秦国马前低下头来,屈膝乞命齐王田建显得苍老之极。忽然在他身后的大臣中间有个年轻人长身而起,手中提着剑,士兵们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不少人立刻挡在了王贲等主要武将的身前,但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提着剑的人凄然一笑,手中剑在脖颈上一抹,然后直直地倒下了,四周的官员挪动膝盖,以免被喷出的血溅到。  

  齐王建甚至没有回头,他迎上王贲的马头,口齿不清地喃喃说到:“罪臣田建,恭迎王大将军。”接着,广场四周奏起了低沉却带有凄凉意味的军乐,这是秦国的军队从未领略过的,而李琰却在苍凉悲壮的军乐声中隐约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丝竹之声,似乎是从王宫里传出来的。李琰忽然感到仿佛的悲哀。这群亡了国并且失去了宗庙的人将如何用音乐来安慰自己的心灵呢?  

  田建被封为陈候,在到任路上便被毒死。似乎是一个讽刺,王贲,李琰以及其他大小将军终于用别国百姓和士兵的首级升了官。军队不遗余力地把大堆首级用石灰泡好要带到咸阳,那么废齐王建的死也不是无声无息的,他一定让不知是谁升了官,如此而已。在所有王消失在历史的烟尘中时,秦王赢政将皇帝两个字加到了自己身上,号称秦始皇帝。  

  回到咸阳之后李琰因积功被升迁为太子舍人。谢恩退朝完毕,他在咸阳大街上急匆匆地走着。慢慢地,李琰兴奋而归心似箭的心情平静下来,前方烟尘大起,远处的街道上出现了大批被兵丁驱赶着的、疲惫不堪的难民,他们是原齐国的艺人和读书人,还有王宫中的宫女。在国破家亡之后被迫迁徙到秦国都城,充当官员和王宫的下仆。李琰让到一边,默默地观察着这支行动缓慢的队伍,直到他们从自己身边经过,走出很远。他抬起头,作为自由者大口呼吸着咸阳城上空的空气,然后觉得自己比起往昔更加热爱咸阳的街道了。  

  翌日,李琰很早就到了自己工作的太子舍人房,坐下不久,一名传令官带来了四名风尘仆仆的女子,看模样象是亡齐的宫女。“这是分配到舍人房的杂役,请大人在这里盖上自己的印。”传令官说。  

  李琰知道宫中的律条是赏赐的宫女不可脱籍,并且只能在最初被分配的地方一直工作到死。他莫名地替几位年轻姣好的姑娘感到可惜,但是别无他法。李琰谢了传令官,然后将几名宫女安顿到了舍人房供杂役居住的后院。四人带着惊恐与听天由命的表情安放着自己的行李。李琰默默无声地观察着她们,四位姑娘都很漂亮,其中戴着银色珍珠耳坠的一位最美,也最年轻。李琰觉得自己有些发呆,几位姑娘注意到了这一点,走进房子把门关上了。  

  片刻,另外几位舍人也到了,李琰向他们做了自我介绍之后陈述了刚才所发生的,几个人表现出惊奇的神色,然后大家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来,开始讨论一天的工作,但李琰似乎心不在焉,他的思想已经完全被刚才戴着珍珠耳坠的美丽宫女所占据了。  

  太子舍人房的工作非常轻松,无非是打理各高官尤其是太子扶苏的日常起居,其实李琰在太子舍人房工作了一个多月后还是没有见过扶苏一眼。由于无事可做的关系,舍人们经常约好了一起打猎,击球和互相宴请,除李琰外其他舍人都是官宦子弟,李琰在舍人群中似乎是孤立的。他的父亲李谊是庄襄王时代的小官,早已赋闲在家,自己做整理原楚国文化尤其是楚故大夫屈原诗辞的学问,家中没有什么闲钱,自然也不可能经常随同别的舍人等出去游猎,于是每次其他舍人要出游时总是让李琰一人完成剩余的所有工作。无形之中倒是增加了李琰同宫女们接触的机会。他渐渐和宫女们熟悉起来,但是戴珍珠耳坠的宫女清涛却依然严肃谨慎,敬而远之地和他保持着距离。据李琰所知亡齐亦有一位名叫清涛的公主,是巧合还是二者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呢?这个问题在李琰脑子里来回缠绕,挥之不去。他问其他的宫女,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说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清涛其人,李琰也就不问了。  

  这样的日子让李琰觉得彻夜难眠。他知道不知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最终会有怎样的结果,总之自己已经深深喜欢上了清涛,他在相对短暂的生涯中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秀美的女子。一年过去,天气渐渐冷了下来。  

  李琰从堆满竹简的长案上抬起头来,一天初雪,很冷。其他舍人都不在,李琰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回来。屋子里有红泥砌成的小火炉,一只青铜樽在火炉上站着,樽中的酒微微沸腾,屋子里有散发着酒香的烟气。在那一刹那之间李琰只觉得昏昏欲睡,这时屋子外面传来宫女们的尖叫和嬉闹,齐国是很少见雪的,而雪是造物最杰出的作品,李琰认为如果秦国的远祖颛顼真的在做天帝的话,他一定是使用自己的灵魂为原料制造雪,一片一片地造,并且每下一场雪,他的头颅上会增加一根白发,为了和自己灵魂的一次离别。这样想着李琰信步走出了屋子,坐在台阶上默默地看着宫女们打雪仗。刚开始她们都很有兴致,后来不知是谁看到了李琰,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一动不动。天地间响彻了飞雪漫地的声音。良久,李琰抬头看天空:“齐国一定没有过这么大的雪。”  

  三名宫女带着错愕的眼神看他,只有清涛哭出声来。她们围上去宽慰她。  

  “秦国在征讨的岁月里死了很多人,当然别的国家死得更多。大家相互仇恨着,但是在三代之后可能不会有人想起当年的世仇,因为没有那么多战争了。”李琰从容说道,“到时候我们是原来秦地的人,而你们是原来齐地的人而已。趁着还有些仇恨哭哭也好,会好受些。”  

  清涛停止了哭泣,用含义不明的眼神看着他。李琰顿了顿,起身去屋子里拿酒,小小的青铜樽在五个人手中传来传去,酒很快就干了,并且在愁肠中渐渐变冷。很久,雪声似乎是失传了很久的歌谣。清涛自袖子里取出一支短笛,在漫天飞雪之中妖艳地紫色着。恍惚之间笛声悠悠挑起,回肠荡气,一唱三叹地流入空间,李琰听着笛声,恍惚之间似乎感到时间过去了一千年。不错,这支曲子是他从前在齐国的王宫中听到过的。短短两年时间,人间的一切都改变了。人的死亡和国家的覆灭仅仅是一瞬间,而曲子还象当初一样是柔和细致的诉说和浅斟低唱。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划过李琰的面颊,他甩一甩头,泪珠在掉到地面之前已经结成了冰。天黑了,不知何时天地之间只剩下秦人李琰和齐人清涛,还有一阕勾魂摄魄的笛声。  

  当晚李琰回家很晚,老父李谊看见了他,从案子上抬起头来,很仔细地上下观察他,突然问:“听说皇帝正在派方士候生烧炼不死之药,并且让小人徐市率领童男女去海上访问仙山?”  

  “是的,父亲大人。太子扶苏为了这种事情几乎和陛下反目。”  
  李谊的目光从儿子身上离开,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跳动的油灯火苗,片刻之后喃喃地说:“而另一方面皇帝又在派人给自己建造陵墓?”  

  “确有此事。”李琰说:“据说皇帝陵极尽奢华之能事,目前正在试制随葬的人俑。”  

  老人笑了。“荒唐,简直是荒唐之至。期望长生不老的人居然为自己的坟地绞尽脑汁。孝文王平,庄襄王柔,皇帝是真正了不起的人,但是这些相互矛盾的事情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同时做着。我连夜草表,你要代我转呈太子扶苏,让他进献大王。”  

  说完之后老人又低头于书简之间,再不开言。  

  表很快递上去了,可是李琰隐隐觉得不会有什么希望被皇帝看到,始皇帝每天要批阅的奏章达到五百斤左右,剩下的很多是由太子扶苏、丞相李斯和宦官赵高代批的,这样一个退职小官的奏折也许连看都没有人看就被扔到一大堆旧奏折之中烧掉了。李谊一改往日的作息习惯,每天和李琰一起起床,穿戴好了朝服,自己在王宫门外执着地等,神色肃穆,不管风霜雨雪。  

  在这段日子里李琰和清涛的关系越来越好,准确来讲他们陷入了情网不能自拔。不过很短暂,有一天清涛说自己很快会被调到王宫,服侍太子扶苏。说着说着就垂下泪来。李琰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在随后长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萧索单薄地凝望着天地,谁也不说话。悲伤之中李琰感觉到清涛柔软光滑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并且顺着袖子一点一点地往上摸。他回过头,清涛哭了。  

  “我给你吧。”清涛声音细软而坚定地说。  

  李琰不说话,轻轻地挣脱,人起立。出门。独行在街道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深黑。渐渐地他喃喃说出几个字:“扶苏……要她……”然后忽然大梦初醒一般回过头向太子舍人房跑去,他撞开舍人房的大门,舍人房前的小庭在月光下宛若蓬莱。可是清涛已经不见了,台阶基座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李琰的手慢慢摸了下去,圆圆的,很硬。  

  那是清涛的一颗珍珠耳坠。耳坠下面还有深深的刻痕,不知道是用什么刻出来的,是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名字:  

李琰  
清涛  

  李琰跳起来,怒火从他的心中燃起。他拔出长剑,冲出太子舍人房,向王宫飞奔而去,他放声长笑,放声大哭,一路磕磕碰碰,摔了无数跤。直到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对清涛的爱竟然是这样刻骨铭心,欲罢不能。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清涛,可是这是预先注定的结果啊。李琰就这样胡乱奔跑着,直到自己被巡夜的卫兵抓住。李琰拼死抵抗,先是剑被打掉了,后来无数拳头脚尖打在他脸上,肋骨上和肚子上。刚开始还感到疼痛,后来只觉得轻轻的触摸,星光暗了。  

  在听到传唤自己的声音时李谊老人有些发怔,虽然从近两个月之前他就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昨天晚上儿子并未回家,直到现在仍然没有音信。李谊一向不服老,但是不知为何儿子不在身边他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秦始皇帝正高踞在宝座上,自上而下慢慢翻看着淡青色的竹简奏章。李谊跪伏于地,不敢抬头。半晌,秦始皇缓缓抬起头来,对伏在阶下的李谊说到:  
  “你就是在先庄襄王二年告老还乡的李谊?”  
  “是微臣。”李谊回答,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滴落,因年老而体力衰竭的双臂不住抖动,手掌支撑的地面已经一片潮湿。  
  “朕查过史册,在你告老的时候只有三十一岁,这些年你都做什么了?”  
  “陛下垂拱而治,微臣无谏书可写,因此一直在抄录一些民间小调。”  
  “不对吧。”秦始皇身体前倾,脸上露出带着讥诮的微笑:“民间小调?朕的所闻却不是如此,而是原楚地狂徒屈原的诗辞。你难道当朕是聋子么?”  
  “陛下明查秋毫实在是令人钦佩。可是屈原的诗辞淡雅神妙,微臣以为应该流传后世以教化百姓。微臣编撰了《屈子诗抄》,准备进献大王。”  
“不必了,我倒是有样东西要给你。”  

  一卷竹简扔在李谊前面的地上。李谊先伏首于地,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写着这样几个令他魂飞魄散的字:太子舍人李琰昨带剑游于宫门,似欲行刺太子,已被收押。李谊的声音有如忽然间苍老了十岁:“陛下……”  

  秦始皇回头,看看始终影子一样站立在自己身后的赵高:“赵高,大秦律法行刺太子如何治罪?”  

  “按照大秦律,行刺皇族者大辟,徙家,行刺储君者五马分尸,诛九族。不过李琰并未真的行刺,只是心有所欲而已。即使是这样,最轻的刑罚也是刖刑。”  

  秦始皇满意地回过头来,看着在地下战栗不已的李谊:“你听明白了没有?”  

  李谊用力将头顶住地面,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他失去了理智。老人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嘶哑地说道:“我儿子决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微臣一家尽忠为国多年,决不会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好吧,念在你对先王服侍多年,朕可以饶你养子不教之过,你的儿子也可以从轻发落。回去以后好好颐养天年,不要再胡作非为了。”  
李谊带着感激和恐惧交织的心理磕了个头,躬身退出,刚刚退到一半时又趋前拜伏。赢政惊讶:“还有什么事情?”  
  “启奏陛下,微臣的奏折呢?”  
  “奏折?”  

  赵高在赢政背后难以察觉地使了个眼色:快走。李谊看到了,但是他并不理睬,只是自顾自地解释:“就是关于修建郦山陵墓和炼不死药的奏折。”  

  秦始皇左边的脸颊开始微微抽动。“我已经说了恕你无罪,下去吧。”  

  “请陛下解散修建陵墓的民趺,遣方士,杀徐福徐市兄弟以谢天下!”  

  秦始皇的脸上逐渐有了怒气:“难道连朕的坟冢如何你都要管??”  

  “陛下!方士神巫无非蛊惑陛下以谋己利,六国覆辙焉可重蹈?请陛下杀徐市兄弟绝小人进身之望!方今天下战乱方定,陛下怎能为了自己身后的三尺虚土大兴土木?圣人不理身后事,何况国君以治理天下为本事,不可行此劳民伤财之事!此诚所谓……”  

  “够了!”秦始皇忽然暴怒起来:“你年纪不小,怕是活够了!你和你儿子都活够了!”  

  李谊从地上跪直了上半身,目光炯炯,有失望,有悲哀,有愤怒,但是绝对没有恐惧,没有,一点都没有。他凝视着秦始皇一字一顿地说:“是真儒生皆不怕死,皇帝奈何以死畏臣子!微臣和微臣的儿子两条人命何足道哉?这时修建郦山陵墓的民趺怕是死了上千人了!”  

  秦始皇已经不再理会他说什么,李谊的心里一刹那变得空空如也。回想自己这些天来在宫门外痴痴的等待,他只觉得滑稽。此时他已经被两名武士拖出了大殿,脚在黄色的砖地上磨得吱吱作响。李谊瞪大了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越来越远的阴云下的大殿,以及两边迅速后退的红色的高高的宫墙,一重又一重宫门。他知道宫门外的空地上死了很多人,但是并不知道包括一个以前齐国的使臣,和他一样的儒生。无数感情在他心中交织,片刻,李谊忽然象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放声大喊:  

  “太史!!太史!!你听到没有?你记下来!始皇三年十一月,皇帝杀无罪的儒生李谊!太史!你快记下来!你一定要记下来!你要记下来!……”  

  李谊苍老的声音在皇宫上空回荡,飘散在皇宫内的每一条道路上,传出断断续续的回声。在寂静的天空下,老人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须臾,儒生李谊被用熔融的银灌喉而死,他的尸体平放在雪地上,脸焦裂。尸体周围氤氲着一些绯色的雾气,那是他蒸腾的血水。风吹过很快就散了,象是多年之后被泪水洗尽的铅华。  

  囚徒分成两队,每队十二人。每人手中有一柄短剑,一起被驱赶到了长宽各五丈的场地中央。场地四周高高的看台上坐着观看角斗的达官贵人。李琰手中的短剑是士兵用绳子缠上去的,因为他恐惧得无法握住这兵刃。  

  大家被迫绕场三周,看台上的人在讨论谁个子高,胳膊长,肌肉粗壮,力气大,可能赢。然后下赌注。人在一种环境里将会慢慢适应并且以此为乐,其他的囚徒中有一些已经适应了,他们向看台上的少数女人做下流的动作,然后挨了鞭子,看台上有轻微的吃吃笑声。刚开始李琰低着头,沉默不语地走着,后来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抬头看看,居然有些人他认识,例如王贲,几位舍人同僚,太子扶苏,还有扶苏身边的姑娘。  

  清涛。  

  李琰目不转睛地看着清涛,清涛低着头,没有办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李琰忽然间觉得了无生趣。他不知道清涛是否忘记了在一个寒冷下午淡如秋水的海誓山盟,可是清涛自己知道,眼泪已经滴在了椅子上。  

  李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觉得心如刀割。可是没有什么,清涛活着,并且好象还可以活得更好一点,李琰在心里已经忍不住要笑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他心痛得只想哭。忽然之间李琰大声开口说话:  

  “要活下去!”  

  一鞭。鞭子抽在身上绳扎火烙一样疼,可是李琰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他放声大笑,继续说:“一定要活下去!”鞭子打在身上如中木石,没有谁说话,李琰的声音清晰而嘶哑。他就这样一边绕场一边一边大声说着相同的话。李琰,清涛,人在世界上生存,就象茫茫大海怒涛之中的一叶小舟,两艘偶尔相遇的小舟一旦分离,在这海一样的红尘之中又如何相互靠近与追逐呢?到头来陪伴自己的只有悲伤凄凉到了不带感情的笑和哭。清涛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始终低着头,整个角斗场其他的人都好象是陪衬。忽然之间,清涛屈膝跪倒在扶苏脚边。  

  “太子大人,饶了他们吧,我非常害怕见血。”  

  扶苏略带迷惑地低下头,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中带有惊讶的神情:“前齐的清涛公主怎么会怕见血?听说你从前是很喜欢角斗的。”  

  清涛不说话,泪水无声地滴落。扶苏叹气,然后下令中止角斗。看客们很吃惊,将要角斗的囚徒们更加吃惊,他们象傻子一样互相对视,只有两个人没有,清涛把身子伏在地上咬着手,李琰转身就走,短剑摔到地上,声音铮然。从头到尾,他们始终没有对望一眼。  

  翌日,李琰和其他囚犯一起被发配到遥远的边关修筑长城,在出发之前他被告知父亲已经死了。李琰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彻底成为一具行尸。他凝望着王宫所在的方向,出咸阳,辞帝京,惘然地走在路上,数着路边渐次萧索过去的山花。  

  大约走了一个月,远远地已经能够望到远方山岭上雄伟的长城,正如静卧在奔腾着的、白色云海中的一条青铜巨龙。李琰和其他囚犯奉命在距采石场十里的地方等待接收,大约是下午来了十多名士兵,接着走进一个军官模样的彪形大汉。所有囚徒都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两个人在窃窃私语,立刻遭至痛打。军官在队列面前来回踱步,最后他停了下来,简略地对大家说:  
  “从今天起你们就在采石场干活。每天两顿饭,干七个时辰。不要存有任何逃跑的打算,会有人监督和管理你们的。”  
  这时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军官的脸向传出声音的地方转了过去,与李琰的眼睛对视着。一名士兵冲上前来,揪住李琰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军官转过头,对所有的囚犯说:  “你们回不去了,我大概也是一样。”  

  于是李琰开始了在采石场的劳动生活。繁重的体力劳动,兵丁的皮鞭与非人的待遇让人生不如死。囚犯之间拉党结派,不为别的,为的是保护自己少得可怜的食物。李琰的食物常常被抢,有时候他也会和抢自己食物的囚犯打架,胜少败多。兵丁们以观看囚犯打架为乐,除非规模实在大演变成群殴绝对不会管。每天都有人倒毙和逃跑,但逃离的人总是被抓回来,枭首示众,采石场偶尔会有小规模的暴动,每次都被镇压。人在饥饿之中饭量会见长,李琰经常处于半饥半饱状态,要不是“一定要活下去”的想法支持着李琰,文弱的他可能早就象别的人一样干着干着一头栽倒,再也起不来。每天睡觉之前他总要告戒自己一定要清醒,千万不要一觉睡下去再也不醒。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半年。  

  半年之中不断有小股匈奴骑兵来袭击骚扰,每一次都杀掉或者抓走几名囚犯。夏天到来了,李琰的鬓边已经有了几缕白色的头发。他牢牢地控制着自己的思想与感情,埋头工作着。很偶然地他在寸草不生的采石场居然发现了一株枯黄色的野花,那是在一块石头下。李琰拿着锤子与钎的手颤抖了起来,他乘午饭时间小心翼翼地将这朵花移种到一块巨岩的阴凉处,并且几乎天天去看它。在采石场唯一能令他感觉到生命的就是那朵黄花了。有时候清涛的印象会流入他的梦境,那没有颜色的地方。李琰尽量不去想念清涛,因为一旦想起或者是梦见清涛,他的心里就撕心裂肺般地痛楚。  

  而匈奴骑兵的大队终于来进攻了。  

  那是一个极热的下午,人们在工作时忽然听到了隐约的呜呜号角声,李琰惊异地抬起头,发现一名步兵爬上了山顶,然后忽然恐怖地大叫起来:
  “匈奴人!匈奴人!”正在这时,他的身体一震,从山顶上重重摔落到了采石场中??他中了箭,在掉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同时,一阵乱箭雨点一样落了下来,有人受伤了。潜伏在山背后的匈奴射手开始露头。  

  远方扬起烟柱一样的尘土,宛若数百道冲天而起的黄龙。烟柱底端是一条迅速涌近的黑线,接着,所有的士兵都拿起了武器,人群骚动起来。军官大声喊到:“不许乱!不许乱!”然后士兵们打开了一个个地洞入口,所有的囚犯都被分批赶进了地洞。李琰在最后一个走入地洞时,回头看了一眼他种花的石头。  

  地洞中闷热又拥挤不堪,但是没有任何人说话,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有一种似乎要面临审判的气氛将人逼得发疯。在这呼吸声中有一种海潮一样的声音越来越近,起初李琰并没有醒悟那是什么声音,后来看到旁人惊恐的眼神时他忽然明白过来:那是渐渐逼近的、持续不断的匈奴军队马蹄声!蹄声越来越近,呼吸声也随之越来越是粗重。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叫了起来,继而所有人都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喊。李琰也在惊恐地大叫,这时蹄声已经踏到了他们头顶,顿时,地面上兵器的撞击声,喊杀声,马蹄声与地面下的喊声响成一片,人们头上象同时行驶着数万部雷神的战车。  

  李琰在极度的惊恐之中忽然感到眼前一亮,原来是一名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的囚犯打开了地洞的入口。他要出去。但在上半身刚刚探出地洞时就被一刀砍飞了头颅。接着,所有的人都开始向地洞之外挤去,身单力弱的李琰被挤倒在地,数不清的脚踩过他的身体。之后,李琰晕了过去。  

  等李琰再度恢复知觉时已经是傍晚了。洞口有一片破碎的军旗在迎风招展,发出扑落扑落的声音。由于被人群踩过,李琰感到浑身上下的骨头似乎都断了一般,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再加上饥渴交加,李琰巴不得自己立刻死了才好。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清涛,与心里的痛楚相比,身体的痛楚似乎可以忽略了。李琰一寸一寸地向洞口挪去,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呼吸到了第一口带有血腥味的新鲜空气。  

  战场上到处都是血与尸体。有秦军,也有匈奴士兵,但最多的还是手无寸铁的囚犯。李琰大声叫起来,希望听到活着的人的回应,孤单而痛苦的叫声回荡在战场上空,良久不散。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李琰挣扎着站起身来,咬着牙挪动脚步,到达了种花的岩石下。  

  枯黄色的花朵没有了生气,它的茎被马蹄踩断了。李琰浑身都没了力气,哧嗵一声跪在花前,半晌之后,他号啕大哭起来,远处传来了长风的呜呜声,飞掠过这片没有生气的山谷。  

  两天后,通向咸阳的小路上出现了一名全身血污、疲惫不堪的士兵。他就是李琰,一步挨一步就这样向似乎遥不可及的咸阳城走着,也许这样还可以混入咸阳,或者上天垂怜,可以再见到清涛一面吧。李琰想着,心中又疼了起来,这已经是支持他的唯一希望了。  

  后来他在岔路上迷失了方向,食物吃光,在他觉得自己行将饿死时他摸进了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此时正是夜晚,饥渴交加的李琰撞开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并且摸到了水缸,他一头将脑袋栽了进去,冰凉清甜的水象灵丹妙药,甚至于象清涛柔软如花的手指一样触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良久,他才从水缸中抬起头来。正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身后有刀刃劈风的声音,李琰本能地往旁边一闪,刀砍空了,在水缸沿上磕出了一长溜闪亮的火星。接着,偷袭者不给李琰任何喘息的机会,又向他扑了过来。李琰在刀光斩落之前扑了上去,两人一起滚倒在地。半晌,李琰终于将偷袭者压在了下面,喘着粗气说道:  

  “千万……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偷袭者一声不吭,见此情景,李琰只得又说道:“我渴极了。你如果不高兴的话,我这就走。”  

  说完,他放开了偷袭者,转身走出房门,却忽然间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  

  李琰在高烧中呓语着,他做了数不清的梦,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关于清涛的梦,快乐的和忧愁的,热情的和冷漠的清涛在他梦中交替出现,最后,他梦到了自己的父亲李谊。老人站在一艘木船上,漂流在开满鲜花的、粉色的海里,李琰大叫着跑上去,李谊慢慢地回过头来对他说:  
  “君子固穷。”  

  这是《论语》中的一句,意思是君子应该能够安于窘境。李琰体味着这句话,慢慢醒来,蓦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他费力地将头左右扭动,看到了一个十分朴素但却又一尘不染的房间。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面青铜镜,是这间房子里绝无仅有的装饰品。李琰拿起镜子,镜中自己轮廓模糊的脸庞依然年轻秀气,连鬓边的白发似乎也有一分书卷气,但眼睛却苍老得犹如经历了几个千年。  

  正在这时门哗啦一响,李琰回过头,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一位姑娘的身影款款走近。一瞬间,李琰想起了似乎是发生在昨天晚上的事情。这时姑娘已经来到了床边:“你醒了?”见李琰没有回答,于是又问:“你是逃兵吗?”  

  李琰摇头。  

  姑娘沉吟良久,最后说道:“好吧,不管你是不是逃兵,总算是个老实人,你就在这里养病吧,幸亏昨天晚上没有砍死你,要不然还要费劲埋了你。”  

  此时的李琰才知道由于过度劳累自己已经患上了肺病,出于无奈,他只能听从这位面容姣好的乡村姑娘的劝告。当晚,姑娘在院子里点起了一堆火,一件一件焚烧着李琰的盔甲。傍晚的乡村寂静得象一幅剪影,李琰与姑娘并肩站在飞扬着的、明亮的火堆旁边,脸庞随着火光的闪烁一亮一暗。  
李琰在姑娘家中开始了养病生涯,在此期间他得知这个小村庄所有的壮年男子都已经被抓走当兵,姑娘的父亲死于战乱,临死时甚至没有来得及给她起名字。姑娘的母亲也在去年劳累而死。姑娘将李琰照顾得无微不至,使他感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在明亮的西窗下读着书,光着脚,吹着牧笛在广阔草原上乱走的少年时代。偶尔,清涛淡淡的影子掠过他的脑海,深深地一头扎进他受尽痛苦的心中,反而让他觉得:思念的最深处,是没有波澜的平静。  

  人世间关于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不久,连这个偏僻的小村庄也开始流传关于将要大规模征兵攻打匈奴的传闻,人人面有忧色,终于有一天,正当李琰在屋子里无聊地结着帽缨时,姑娘急匆匆地走进来,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裹。  

  “听说士兵要进村了,你还是躲一躲吧。”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把包裹塞给李琰,并且不理会李琰的挣扎把他往屋子外面推。“包袱里的东西可以吃三天,三天之后的夜晚要是你还没有被抓走就回来拿吃的。”  

  李琰被推出门外,门在他身后关上了。李琰把耳朵贴近薄薄的木版门,隐约听到门内女子的抽泣声。他呆立半晌,那只最终想要敲门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李琰转过身,带着掺杂了一丝感激的迷惘离去。  

  三天之后,李琰返回了村子,已经是深夜了。而姑娘的草庐中却依然亮着一豆油灯。李琰轻轻推开门,背对着门补衣服的姑娘迅速回过头来,当她的目光与李琰的目光相遇时,两个人都呆住了。很久,姑娘慌乱地回过头去,一边用力拉着线一边慌乱地擦拭脸上的泪珠,并且不断重复同样一句话:“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李琰手足无措,只是走上前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他紧紧抱住了姑娘。  

  李琰在黑暗中说了很多话。从他作为随军参谋灭齐,到父亲的死,到他在采石场的地洞里倾听地面天崩地裂一般的马蹄声。这些话他本来一直期待着有朝一日激动地讲给清涛听,没想到在一个最平淡的日子用一种最平淡的语调说给了一位连姓名也不知道,但却似乎是爱着他的姑娘。时间磨平了李琰的痛苦,姑娘一直注意地听着,最后将头伏在李琰的肩膀上嘤嘤地哭起来。李琰很惊异,他认为自己伤害了这位姑娘,可是姑娘抬起头来,坚定地凝视着他,说:“你应该回去找她。”李琰无话可说,事实上他和清涛相处不过两年时间,但是在这两年中的举止,神情和语言却足以让李琰心仪一生,魂牵梦萦。李琰心中瞬间浮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回忆或者如何忘记,在一个刚刚将身体和心灵交给他的姑娘面前。  

  正在这时村子里传来叫嚷和噪杂,还有李琰极为熟悉的马蹄声,火把的光亮照亮了夜空,李琰从床上跳起来,惊惶无计,姑娘将他推进了屋角一个狭窄的柜子里。俄顷有人破门而入。李琰听到呼喝声,翻腾东西声,还有姑娘的惊叫。一种愤怒使他猛然掀开柜子跳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加重了李琰的愤怒:三个士兵正紧紧捉住姑娘试图将她往床上按。看到李琰他们放开了手,李琰不顾一切地顺手操起一张凳子向首领模样的士兵扑去,对方敏捷地闪身,李琰跌倒在地上,背后又响起了兵器出鞘的划拉声。接着是剑刺入身体的钝响。  

  可是李琰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姑娘在间不容发之际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剑。  

  李琰感到一种近乎绝望的悲痛电一样袭击了他。他的眼泪象姑娘纯洁的血一样涌出,李琰紧紧地抱住了姑娘,并感到这片刻之前还充满了青春与生命活力美感的躯体正逐渐冷去。  

  “我真想……再看一看你的脸……”姑娘在李琰怀中喃喃地说。  

  李琰抓起姑娘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寸一寸地移动。这只手抖动着渐渐地僵硬了,李琰大声呼唤着怀中的姑娘,心中充满的居然不是愤怒而是对自己没有力量的痛恨。这样呆了很长时间,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栓在了来抓丁的军官马后,那个军官在漫天星光下柔和地说:  
  “当兵吧,当兵好,每天都能吃饱饭!”  

  李琰作为被抓到的兵丁充到边关,岁月就这样慢慢地度过。心如死灰的他只想象一个完全没有欲望和理想的人一样,伴随着窗口的风雨昏晓与贴肉而藏的珍珠耳坠度过所余的流年岁月。在一次阅兵式中,李琰忽然觉得骑马走过的将军非常熟悉,正在他想不起是谁时,将军走到他面前,从头到脚地细细打量着他。李琰忽然记起来了:这名将军是采石场的军官。而这时军官也认出了李琰。  

  “还没有死吗?”军官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到,李琰心中忽然升起了他对清涛所做的承诺:一定要活下去。瞬间他觉得心中充满了酸楚,李琰紧咬着牙关说道:“不会死的。”  

  “采石场荒废掉了。”  
  “我不怀念那个地方。”  

  军官点了点头,李琰是勉强可以称得上他老部下而仍然存活的唯一一人。从军官岩石雕琢一样的脸上李琰想不出他的内心翻腾着怎样的思想感情,但看得出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对年华流逝的惆怅。细细算来,李琰与军官分别已经有六年了。乱世啊,李琰心想:就这样将人的生命痛苦地无限拉长么?假若真的有一天能与清涛再次见面,是否会觉得恍若隔世呢?  
从此李琰被升为军官的游击将军,一个管理三十人左右队伍的小官。日子继续缓慢地流淌,某天他正在帐中坐着翻阅竹简上的行军文件之时,军官掀起帐帘走了进来。军官坐在他对面,沉默了半晌之后说道:“明天你大概要带人去征些新兵了。”  

  李琰惊谔地抬头,片刻,复又埋首于书简。“我绝对不会去抓新兵。”  
  “我们的队伍明天出征,我被任命为先锋,你要是不去征新兵只能随我一同出征。”  

  李琰几乎是漫不经心地问:“匈奴?蒙恬不是已经和他们作战过了么?”  

  “不是,是一个造反的囚犯头目,叫做陈胜。可笑啊,死了那么多人修好的长城,居然忘记了防御内乱。”  

  军官说完就转身走了,李琰一个人坐在帐中,细细地品味着军官刚才的话。但是他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会去抓新兵,抓新兵使他想起一个人。  

  第二天,先锋部队开拔了。  

  部队在出发了两天之后驻扎下来,傍晚,李琰忽然觉得很烦闷,于是信步向中军大帐走去,大帐外面没有人,李琰没有来得及多想就揭开了大帐的门帘。  

  军官正在和几名心腹谈论着什么,李琰做梦也没有料到看到自己他们会产生如下的反应:一瞬间,军官跳过桌子,剑顶在李琰的胸口,李琰立即明白过来:他们是要谋反。军官注意到自己制服的人是李琰,慢慢垂下了剑,两人对视着。李琰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我要一起干。”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杀父的仇恨?所爱的人?还是自己苦难的岁月?大概全部都不是,仅仅因为对这种残暴统治的憎恨吧。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的父亲和兄长都死在战争中。自从秦朝统一以来,全国的人口每年都在下降,不是被征去当兵,就是死在工地和采石场上。本来以为天下统一之后不会再有战争,没有想到比战争还要幸苦!可是,你说说,我们以什么名义去反抗皇帝呢?”  

  李琰沉思良久,说:  

  “不仁是贼,不义是残,贼仁残义叫做独夫。我们反抗的是独夫赢政,不是皇帝。”  
  “赢政?他已经驾崩了,现在的皇帝是二公子胡亥啊。”军官的一名心腹说。  
  “胡亥??那太子扶苏呢?”  
  “死了。”  
  “他家里的人呢?皇太子妃是谁?怎么样了?”  

  没有人知道。李琰陷入了深深的悲伤之中不能自拔。扶苏死掉了,那失去了保护者的清涛又怎么样了呢?自从自己离开她就心如死灰,在这种悲哀和痛苦之下她还能不能微笑着生活?李琰不知道,对一个人的思念可以是这般长久,在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所谓爱已经成了奢侈品。李琰只想让清涛愉快地生活,但是乱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会给她。恍惚中李琰听到军官对所有人说:  

  “就这样吧,明天主将会来探察先锋大营,我们趁这个机会突击干掉他,然后接收所有军队,直捣咸阳。现在散会,大家各自准备。”  

  第二天,后继的大部队陆陆续续赶到,驻扎在五里之外的旷野上。中午时分,中军部队缓缓向先锋大营移动,随着马队的接近,军官与李琰的手心渐渐浸出冷汗,现在只能祈祷一击成功,否则以先锋部队三千人的兵力对抗二十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队伍接近了,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并没有主将的旗帜。第一匹军马走入营帐时似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马在原地嘶叫着,转着圈子不肯往前走。片刻,一名传令兵跑向军官的马头,说:“主帅有令,先锋大人亲自上中军汇报。”  

  所有人都茫然失措,李琰迅速拔出了剑。  

  “将领之间相互猜疑将成为你们失败的根本原因!诸位将士!咱们反了!”  

  传令兵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书生模样的人纵马冲到他身前,干脆利索地挥出了剑。随即营帐里射出了雨点一样的箭石,转眼进营的中军部队崩溃了。人喊马嘶的声音响成一片,当中还夹杂着恐怖的嚎叫:“他们反啦!”  

  军官带着骑兵象狂风一样突击进营的中军部队,将马上的士兵一个个砍下去,然后所有士兵都跟随在他身后旋风一般冲出大营,疾驰向大部队所在的营地,军官左右挥舞着长柄大刀,高声叫喊着:  

  “杀呀!狠狠的杀,杀掉主帅!”  

  所有的士兵都在应和着,部队象一条在黄色旷野上迅速涌动的潮,眨眼间就冲进了中军所在的大营,但是营地里并没有人。大家乱起来。  

  远处的山坡上,一骑马沉默地站着。军官的目光与骑在马上的人相遇了。那是中军主帅。在他背后正在响起不详的鼓点,忽然,山脊背后涌出了不计其数的人马,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先锋军压来。武器的撞击声与刀光象大海中的波涛一样此起彼伏,大地为之颤动不已。一部分先锋部队对着来犯的敌人突击过去,向两列对拍的波浪一样撞击在一起,人喊马嘶。一名士兵来到军官的马前:“形势所逼,大人,我们必须撤退了。”  

  败退的先锋部队没有摆脱大部队的追击,他们在无可奈何之下占据了一个小县城,县城被围困了。入夜,李琰与军官登上城墙,发现远处四面八方黑黑的旷野中燃起了数不清的、象银河中的星星一样的篝火,这时城中响起了凄凉的胡琴声,借着月色,军官发现不断有士兵爬下城墙,投奔敌人的营帐。他喃喃地说:“死在战场上难道就是我们家族的命运么……”  

  军官走到不远处一根坠下城墙的绳子,向下观看。一名年轻的士兵,还几乎是个孩子,刚刚坠下不远一点,惊恐万分地直视着军官的眼睛。军官的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他刷的一声抽出了剑,但许久,许久都没有斩下去。军官垂头丧气地将剑插回鞘中,转身对李琰说:  
  “你也下去吧,大概可以讨个活命。”  

  说完,军官转身走了,将李琰一人留在苍茫无边的月色中。  

  在深夜睡着时李琰做了一个梦,白衣胜雪的清涛在梅花丛中对他微笑,李琰于是走上前去,恍惚间他想了起来,自己已经苍老了许多,而清涛却依然红颜依旧。于是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了珍珠耳坠,对清涛说:  
  “你看,我一直贴肉藏着。”  

  清涛对他微笑,正在这时,梅林的花树忽然变成了无数黑色的染血的巨手,清涛哀叫与挣扎着被吞噬到了地下。李琰高喊着扑了过去,却连清涛的手都没有能够拉住,在他的另一只手中,珍珠耳坠消失了,什么地方传来隆隆的雷声,李琰醒了,他下意识地将手伸进怀中,紧紧地攥住了带着体温的耳坠。  

  李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城墙上,梦中的雷声是隆隆的战鼓。他向下看去,两军已经摆好了阵势,忽然一声炮响,两排骑兵高喊着互相冲杀了过去,象两道蜿蜒的潮头一般相互接近,然后交错而过,地上多了不少黑色的、挣扎着的人体。  

  李琰跳下城墙,城中空荡荡的。看来军官在绝望情绪下孤注一掷,去与比自身多出几十倍的敌人硬拼了。李琰跨上一匹战马冲出城外,看到军官已经率领部队怒吼着冲向敌阵,转眼间,就象一道冲入海水之中的溪流一样被吞没了。李琰忽然感到热血沸腾,他双腿一夹马腹,拔出佩剑象军官一样怒吼着冲入了敌阵。  

  战鼓声震天,两军在黄色的沙地上混战着,到处都是雪亮的兵刃在挥击,不断有人惨叫着被劈下战马,在地上哀号滚动。李琰在乱军之中寻找着军官,终于看到了他奋勇前冲的背影,于是紧紧地跟了上去。军官在重重包围中左冲右突,威不可当,整个战场上空似乎都回荡着他愤怒的喊叫:“杀呀!杀呀!杀掉主帅!”  

  四周的士兵应和着,但人数越来越少了。前方已经隐约发现了中军元帅的大旗,军官奋力向帅旗方向冲过去,忽然,从帅旗两旁红色的旗门中冲出了数队连人带马都用厚重铁甲包裹的铁骑兵,此时军官左右只剩几十人了。  

  李琰在酣战之中忽然感到强烈的失落感,似乎什么重要之极的东西即将离自己而去一般。他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入怀中,清涛的珍珠耳坠不见了!刹那间他只感到天晕地转。李琰忘记了一切,战场,敌人,还有飞向自己的兵刃。他踉踉跄跄地下了马,在土地上寻找着耳坠。前方地上一点闪亮的东西令他心中一喜:珍珠的耳坠不是就在那里么?  

  李琰扑向珍珠耳坠。  

  铁骑兵象乌云盖顶一样急促地压了过来。  

  就在李琰的手行将摸到珍珠耳坠时,耳坠在一匹马巨大的铁蹄下被踩成了碎末。接着,李琰感到一匹马的蹄子象电火一般灼在他的脸上,继而身上头上被数不清的马蹄踩踏了过去。在失去知觉的一瞬间,他似乎还听到军官愤怒的喊杀声。  

  “小弟弟,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咸阳城该往哪个方向走?”  

  被问话的孩子看了看眼前这个断了一条腿、脸上有可怕伤疤的瞎子,拉起他的手向一个方向一指。来人笑了:“谢谢你,小弟弟。我这里有个响箭头,和你换一点吃的好不好?”  

  食物拿到手中,来人掰下一小块细细的吃,然后把剩下的珍重地藏在怀中,独自一个在夕阳中向远方走去。  

  李琰在战争中失去了双眼和一条腿,但是大难不死。他一路摸索与乞讨,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在公元前二零五年,意即阔别咸阳城十四年之后再一次回到了这令他心碎的城市。但此时的咸阳城已不复是当年繁华的都市,它已经象在此之前衰败下去的其他六国都城一样荒废了。李琰挨家挨户地打听,终于得知新旧皇宫与主要官邸都已经被项羽一把火烧毁。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太子舍人房的遗迹,疲惫不堪地抚摩着刻有自己以及清涛名字的早已掩埋在长草之中的台阶。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战乱、荒弃,再加上项羽的一把大火,台阶上已经遍布裂纹,甚至于一碰就会有细小的石屑簌簌而落,早已经没有办法分清楚哪一道是清涛刻下的名字,哪一道又是岁月留下的创口了。  

  很久。  

  李琰终于放弃了努力,仰面朝天躺在长草之中,他抑制不住的细微哭声从草里传出,一直传到天上,一群大雁在西风里飞翔,并且用鸣叫应和着他。西风是从边关吹来的西风,在遥远的崇山峻岭之中,长城象一个观察者,默默倾听着世界的诉说,关于爱恨、生息、聚散、岁月、盛乱和长眠。
作者: c.hf    时间: 2004-1-6 23:50     标题: 点绛唇

点绛唇??伊东的五星同人

作者:伊东

  点绛唇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汉之永矣,不可方思。  

  “每个人类都有灵魂吗?”  
  “有。”  
  “那么,我也有灵魂吗?”  
  “……我希望我已给了你。”  
  黑发黑眼的小少女没有任何表情,玄冰般的眸子里只有冷淡的几乎能冰冻人心的目光:“……我,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恨你。”  
  “等你有了主人的时候,你将会感激我的。”??有灵魂,才懂得爱人,有爱,也许她就会有微笑了吧?  
  她的唇色白得象霜,让人忍不住想要分一些血色给她:“我会杀了他。”  
  “fatima不能杀骑士。”  
  “我会的,我会杀给你看。”  

  脸色惨白,相貌也比不上其他fatima的倾国倾城,唯一能够吸引别人目光的,就只有那一头长长的黑发而已,但一旦配上她那毫无血色的唇,只会使人产生很可怕的联想罢了……而这一切中,最糟糕不过的莫过于她的性格,想要用有个性来形容为她开脱都会觉得……她要杀骑士?!她是怎么拥有这种想法的啊?……能不能说,她是个失败品的fatima?  

  ……不,也许不能。也许仅仅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那个唯一的重点的人的缘故吧?……毕竟是由自己的心血制成的fatima,会袒护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伊东,该是你进培养槽的时候了吧?”??虽然现在并不急着让她快点长大,但总是在心底暗暗的希望着,从那里出来之后的她会改变,至少,稍微快乐一些……  

  “我不想长大。”  

  这样的回答已经不能让他惊讶了,因为太熟悉这个特别的的尚未成年的fatima,叹了口气:“到了你该长大的时候了。做个好梦吧,我的孩子。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可以去寻找主人……”  

  “我不要主人。”脸色苍白的小少女说的依旧那么肯定。  

  无奈的制作者只好把一遍又一遍重复过的话再说一次:“你没有选择要与不要主人的权利,你只有选择谁做你自己的主人的权利,明白了吗?”  

  她缓缓的点头??看起来神情间倒没有多大的变化,尽管那姿势机械得像提线木偶。他刚松了口气,准备适时的将微笑调整到脸上,谁知她接下去又冷冷的说道:“是谁都无所谓,我会杀了他的。”  
才放松的面部肌肉于瞬间僵硬,他感到自己的声音象是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陌生的完全听不出原来属于自己:“你……真的那么想?……为什么?”  

  “我讨厌主人,如此而已。”没有笑容,没有起伏的语调。  

  目送伊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spark很想苦笑??究竟是哪一个步骤出了差错,他的孩子会变成这个样子?从前,是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的啊,那孩子的姐姐们都是人气极高的优秀fatima,为什么只有他偏偏是这副模样?特别,她本来是自己最心爱的一个孩子,曾经对她抱以那么大的期望,直到现在,哪怕她明显的不够完美,他依然有些舍不得把她送走……等她长大,等她找到自己的主人……心里的那份沉重的感觉是什么?似乎并不是单纯的不舍,那么除此之外……他在想些什么呀?制作者对fatima的成长不该抱有如此想法吧?不论发生什么,他也应该以平静的心态祝福他的离去,就象父亲送走远嫁的女儿,看着她从此跟随她的主人海角天涯……不行!他似乎做不到了。不是明明简单而愉快的送走了她的姐姐们了吗?从任何角度来看她都比不上她们,且不论相貌,性格或是忠诚度,她甚至缺少fatima必须拥有的对于主人的尊敬和爱。那么,到底是为什么?身为制作者却留恋起未成长的fatima,太可笑了吧?看来当务之急就是尽快送她进培养槽,不然的话……  

  ……梦境……一直是恍恍惚惚的。闭上眼睛,只感觉到阳光强烈……这里就是父亲提到的培养槽?姐姐们呆过的地方,梦醒来的时候,就得象姐姐们把自己交给某个无聊的骑士了。我不要!这个梦不要醒不要醒!我讨厌主人,讨厌把自己交给别人的感觉!……是谁?是什么人一直注视着我?翡翠般的美丽眸子,你,是谁?温柔的目光,略带悲伤的颜色,多漂亮的绿色眼睛……请你,一直注视着我吧,那让我感觉到心安……至少,现在是这样……  

  白衣,绯裙,几乎和身高等长的刀,以及长度惊人的一头黑发。可惜的是还达不到令人惊艳的程度,令来到发表会的骑士们不免有些失望,表面上失去兴趣的表情和私底下的议论一样毫不客气的表达着不满意。  

  她却视若无睹的,带着漠然的表情,一步步走过人群,目不斜视??真的是很讨厌呀!这样的场合。我不想被人当作商品审视着……这里没有人会成为我的主人。父亲大人,难道你忘了那件很重要的事了吗?我的精神控制,根本只是件毫无作用的饰物呀,那是您的疏忽,抑或是,故意的?……  
  人群的尽头,傲然而立着的就是spark。  
站在他面前黑发的少女漠然的开口:“这里面没有一个人希望我做他们的fatima,我不希望被人虐待,而我,也不需要主……”  
  “我来做你的主人。”  
  这句语惊四座的话就来自于spark自己,因此人群中产生了小小的骚动……这的确是初次遇到的情况,制作者本人要留下fatima吗?  
  “毕竟,我也是个骑士,也许需要个fatima了……相信我,你将会拥有一台最适合你的MH,因为,整个星团中再也没有一个人比我更了解你。“??因为你是我一手制作的fatima,我的半身……  
  她愣在当场。  
  而没有回答的回答,被当作默认的表示。  

  “……父亲大人。”  
  “叫我主人。”  
  停了半响,坚定不移的声音再次响起:“父亲大人……”  
  “叫我主人。”  
  “……主人。”她连语气都没变。  
  “啊,太好了,那么,主人可以开始提要求了吗?”  
  “……”她沉默着,目光不知投向何处,完全看不出心中所想。  

  他却无视那一切的微笑着:“很久已来,我始终想看的就是你的笑容,现在,可以笑一笑给我看了吧?”  
  沉默了良久,仿佛奇迹发生,她微微的牵动了嘴角,最小幅度的微笑展现在苍白的脸上,精制而无暇,至少这一刻的她,看上去是美丽的,具有蛊惑人心的美丽……  

  “乖孩子……”她的手指轻轻的触到了她的面颊,几乎是同时,感到了透胸而来的凉意。下一秒钟,眼中所见的情景竟是她以快到无法觉察的动作抽刀出鞘,直接贯穿他的身体??疼痛感,似乎并不强烈,因为眼中还全是她的微笑。  

  她的确仍在微笑着,仿佛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一直毫无血色的唇居然就在同一瞬间变得娇艳欲滴,蔷薇花一样的红艳。  

  诡异非常的情景,却是那样的动人。  

  她不把刀从他身体里拔出来,他就不会倒下去,而脑中异常清醒的spark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悲哀的发现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得任由她说下去……  

  “我会杀死任何一个将成为我主人的人,只是如此而已……我并不恨您,真的,我只不过不想要主人罢了,对不起……如果我有双翼,我早已飞走,而现在,我终于自由了……”如同梦中传来的柔和语气淡淡的扩散开,烟雾般迷离及平静,“……晚安,父亲大人。”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03     标题: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作者:乔乔

1  

  有一种叫做超新星的东西,很亮也很好看,但是,你看到他闪耀的光亮的时候,他早就
消逝了。  

2  

  奶奶,下西洋棋吧,今天一定下到你哭。  
  不下。  
  奶奶,来看立体电视,有“银河总动员”耶!  
  娃娃自己看。  

  靠。娃娃从屋里跳了出来,自己看有什么意思,一起看嘛。。娃娃是个十四岁的漂亮姑
娘(噢,漂亮是她自己说的,别在意)。娃娃跟奶奶一起住在海拉。海拉是个偏远的惑星,地
方小,也没有任何一条哪怕是中级的航道经过这里,衣服搭配,头发式样什么的都要落后木卫
二,天狼星这些大城市两三个月,什么也跟不上潮流,完全是个乡下星星。但是奶奶就喜欢海
拉,娃娃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海拉唯一可值得称赞的地方也许就是那漂亮的六个卫星,
当六个月亮全部挂在天上的时候夜空会比白银的绸缎还要华丽。土生土长的海拉女孩都在这样
的时候和她们的情郎幽会。你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就可以看见一对对白银般的幸福的情人在窃窃
私语。  

  奶奶就站在阳台上,但是她没有向下看,奶奶仰着头看着夜空。奶奶总是在这样的夜晚
仰望着夜空,白银般的月光下奶奶就象一个琉璃的剪影,这个画面给娃娃的印象很深,以至于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娃娃还是无法从记忆中抹去这个琉璃般的老妇人的侧面。  

  娃娃跳到了奶奶跟前,在看什么?老太婆笑笑,看星星。多么千篇一律的回答啊,这个
老太婆每次也都是这句话。娃娃也抬起头看,看了半分钟终于忍耐不住,星星有什么好看?整
天看不烦么?不烦,喜欢看就不烦。靠,喜欢看星星,娃娃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星星。星
星又不是帅哥,可以整天的看整天的看。  

  奶奶,你在看哪一颗星?  

  我看的那颗星你看不到。老太婆说到这里,得意的微笑了一下。如果看到这个微笑的话
你不会相信她是个七十五岁的老太婆,那种微笑看上去还和五十年前一样促狭。  

  我知道,你是在看爷爷。  
  噢,谁告诉你的?  

  妈妈告诉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的。我知道爷爷是个了不起的宇航员。
飞过很多很多的星星。我知道您就是在看他飞过的星星。  
老太婆觉得自己的孙女很可爱。这种单纯的回答真好,如果每一颗星星都和一个爱人联系起
来的话,那么上帝真该多造点这些个会发光的东西。……娃娃,没错,你爷爷是个了不起的宇
航员。很了不起。对了,那个时候,他们都把了不起的宇航员叫做“空贼”。  

  多好听的名字。娃娃抬起她弧线美丽的下巴,柔和的脖颈曲线竟然显出动人的风情,我
也想找个空贼做男朋友。  

  不过,娃娃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空贼这个名词是大航海时代特有的产物,在自己
出生之前几十年,大航海时代——轰轰烈烈的第一次星际殖民运动就已经结束了。祖孙两人相
同的回想起一些东西,娃娃知道,奶奶有些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可是,自己也有奶奶不知道
的东西,想到这里,娃娃羞红了脸。六个月亮的海拉,有个少女在想她的情郎。  

  奶奶,你爱爷爷么?  

3  

  他是个了不起的宇航员。她是个小学老师。  

  公元2337年,瓦普空间跳跃技术第一次在实验室外获得有利条件下的实现。两年以后,
运载动物的宇宙飞船尝试五光年以下的短距瓦普跳跃获得成功。瓦普跳跃的实现,空间重力重
叠以及场理论的巨大突破,后世历史学家俗称的空间“三美神”终于被成功引用到实际宇航技
术中去。技术上的伟大变革,全面推进人类对外太空殖民运动的时间进程。由于长途空间旅行
终于成为可能,使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星际殖民,后来人们通称的空中大航海时代,就是从
那一年起真正开始了。在历史学家眼里,那是一段可以和工业革命,电气革命,互联网革命相
提并论的伟大革新时代。  

  无论多么伟大的革命,总是需要牺牲许多小人物的生命,虽然没有任何记录提到过他们
。虽然空间跳跃在实验室里成功了,虽然载有动物的飞船也跳跃成功了,但始终飞船是要载人
的,所以始终最后也需要人来做实验。这是个让无数青年心驰神往的航行,无论如何,成功的
人将和登上月亮的阿姆斯特郎一样名留史册,“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有许
许多多年轻的宇航员甚至都已经开始为自己设计成功后的台词。谁也没想到这个任务最终会落
在他的身上,其他人没有想到,他没有想到,她也没有想到。  

  虽然说是实验,可是已经有无数成功的先例,所以安全方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临行前
的晚上,他是这么笃定的对她说的。她倒在他的怀里,心儿砰砰的跳。那天晚上的星星很好。
星星落在他的眼里,于是他的眼睛就闪闪的发光了。她很喜欢看他的眼睛,仿佛催眠一般的陷
入到那发光的黑色之中。他呼出来的气息也象是洒着微香的迷药,她觉得自己要昏倒了。  

  所有人都认为这将是一场辉煌的飞行。他自己也认为这肯定是一场辉煌的飞行。他跟她
约好了,当这次飞行结束以后,就结婚。当晚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下这个决定。每个
女孩子在听到结婚的时候都会犯迷糊,她也不会例外。她抱住了他的脖子,吐气如兰。  

  我不要。  

  什么?他楞了了一下,不要?  

  为什么要等飞完了以后?她眼光迷离,轻轻的咬他的耳朵,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
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
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
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
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
完以后?为什么要等飞完以后?  

  她的身体象柔软而温暖的小蛇,她不断的在他耳边重复这句话,使得最了不起的宇航员
也迷失了正确的判断——靠,谁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判断?两个人相互喜悦,那就是全世界最大
的真理。他抱着她,嘴里说的是无数个人说了无数遍的滥俗肉麻的情话。两个人比任何时刻都
还要清楚,他们真心相爱。  

  临行前的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顺理成章的。第二天,她将他送上了飞船,在最后的
一道门前,他们接了一个深长的吻。  

4  

  最终爷爷的那次实验飞行是没有成功,真倒霉。娃娃轻松的吐了吐舌头,对她来讲,所
谓的爷爷始终也只是个名词而已。为了这种事情板下脸孔,这不符合花季少女的作风。  

  老妇人微微一笑,宽容了孙女的不敬。是的,没能成功。跳跃的落点在Y坐标轴上出了一
个微小的偏差,飞船在数百光年之外引爆和燃烧,变成了一颗小小的烟火,然后,就是消散成
为宇宙的微尘。  

  您还难过吗?  

  老妇人笑着摇摇头。这么多年,如果一直活在悲伤之中的话,那还不如尽早死了算了。
  

  我明白了。娃娃突然叫到,我明白您为什么要住在海拉了!海拉一定是当初爷爷曾经经
过的地方!  

  娃娃,不是的。你的爷爷做的是空间跳跃,是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他没有经过任何
地方。  

  那为什么?  

  我到现在也没见过你爷爷的飞船爆炸时的那团烟火,他是在两百光年以外出事的,那团
火光,要在两百年以后才会回到原来出发的地方。海拉,是整个星系里离哪儿最近的地方了,
你的叔叔给我算过,我也不是很懂那些数据,反正,大概只有一百年多一点吧。  

  娃娃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五十多年了。  

  那,还是等不到啊。  

  只是离他比较近而已。奶奶不再说话,月光如水。琉璃似的侧影贯穿了时间,娃娃恍惚
间有种那是永恒般的错觉。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而已,她很快跑下楼去。今天晚上,是娃娃第一次和男孩子约会
的日子,绝对不能耽误。老人的故事已经过去了,管不了那么多的。  

4  

  有一种叫做超新星的东西,很亮也很好看,但是,你看到他闪耀的光亮的时候,他早就
消逝了。  

  有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很亮也很好看,但是,你看到他闪耀的光亮的时候,他早就消
逝了。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16     标题: NEWTYPE的RPG

作者:rookies

注:本文纯属世界文学名著改编版的NEWTYPE整人大爆笑,所涉及的一切人物,事件,团体均
与现实生活有关,如不雷同,那才奇怪。先在这里向故事中出现的几位道歉了^_^!这一集里
我到最后才出场哦,前面的各位,好好表现吧!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星
球大战主题曲),有一个叫做佛兰德斯的小镇,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这个小镇坐落在一个小平原上,除了镇子的东南角有一个小丘陵外,四周都没有山。  
  这时候已经是冬天,快到圣诞节了,一个身穿单薄衣服的少年,瑟缩着身子,来到了这
个小丘陵。北风卷地,满目萧瑟,因为还没有下雪,枯黄的草木构成了丘陵的主色调。少年:
“今天能不能找到吃的呢?爷爷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真希望能给他弄点好吃的。”  
  他走着走着,突然一声“呃”痛苦的呻吟传到了他的耳中,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却
什么都没发现。“难道是我听错了?”少年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这一次,他看到了。那是
一只长着长毛的金黄色大狗,因为颜色跟四周围的景色一样,一时没有看到。  
  “哇!!今天的晚饭!”少年快步奔向那只大狗。走近了才看到,它是被一个捕兽夹给
夹住的。“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时那只狗突然说出人话,打断了他:“少年啊!替我
解开这个讨厌的捕兽夹吧!”少年一怔:“  你说什么?”狗说话:“替我解开这个讨厌的
捕兽夹吧!作为回报……”少年:“回报是什么?”狗咧开嘴一笑:“我会吃了你!”  
  少年默默地盯着狗,半晌不语,突然一脚狠狠的踩到捕兽夹上,说道:“让你吃我?我
还想吃你呢!先弄死你再吃!”  
狗疼的哇哇惨叫:“哇啊!你就这么残忍吗?连会说人话的动物都吃!”  
  “罗嗦!管你会不会说人话,吃到肚子里还不是一样?”  
  “不要!不要这样!不吃我的话,我会帮助你的!”  
  “你能帮我什么?”  
  “我会让你强大,实现你的愿望!”  
  少年沉思一阵:“好!我答应你放了你。但是,你不能老是叫着吃人!”  
狗:“我明白了!”  
  少年:“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那些人都叫我长飞丸,字伏什么的……,(这时兽矛闪电一般飞来,将作者和3000钉
死在地上!),哇咧(浑身是血的3000)!我以前的名字叫巴都拉西!”  
  少年:“好麻烦的名字,这样吧!叫你3000好了。”  
  3000:“那么,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叫无业游民。”  
  就这样,一人一狗回到了无业游民的家中,一间小小的,低矮的草屋。刚一进屋,就看
到床铺乱成一团,无业游民的爷爷(templar饰,对不起了!templar^_^!)倒在了地上。游民连
忙跑上去扶起他的爷爷,一边说:“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喊了好一阵子,templar才恢复知觉:“En Taro
Adun!我……我快不行了……”  
  悲伤的无业游民:“爷爷!
你不要这么说!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我会挣很多的钱给
你治病的!”  
  templar:“游民啊,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这个老头子给你添
了这么多的麻烦。从今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游民(放声大哭):“爷爷啊!你不要这么说啊!”  
  templar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对不起……游民……爷爷……”再也没有了生息……

  无业游民抚尸痛哭:“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爷爷~~~~~~~!”小小的草屋里,回荡着游
民的痛哭声……  
哭了很久很久,游民才想到要把templar给埋葬起来。他跟3000合力在屋子的后面挖了一个仅
能容人的小坑,将templar葬在了里面。坟前,游民说道:“我现在该怎么办?爷爷死了,又
没有工作……我该怎么活下去呢?”3000:“活不下去?那让我吃了你吧!”游民:“我现在
很饿了…………”转头看了看3000,3000心里发毛:“这样吧!?我们到镇子里去找活儿干,
总能有糊口的工作吧?”“嗯……就先这样把……”  
  一人一狗来到了镇上,到处打听有没有工作,一连去了几个店子,都没有能找到工作。
游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给我工作的机会呢?”每一家店子的主人都这样回答他:“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怕你在干活的时候唱歌。你一唱起来,不但吓跑了客人,连房子都会塌
掉!”游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真的再也不唱了!”店主:“可是你的前科实在太
可怕了……已经弄塌了12家店啊!我可不想成为第13家,拜托你去别的地方吧!”  
  3000:“这回我知道你找不到工作的原因了…………”游民:“别废话!”狠狠踢了30
00一脚。这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游民你在干什么啊?怎么能虐待动物呢?”游民回头
看去:“啊!是nataku啊!”  
  我们先来介绍一下这位女主角nataku,她是镇子里的大地主----icefire老爷家的独生女
,心地善良,是游民的青梅竹马。非常喜欢动物,身边经常跟着一只叫做cryingcat的猫。顺
便一说,她的性格跟骄傲的icefire老爷根本不一样……啊~~~~!作者全身都烧了起来………
………  
  nataku:“游民,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街上闲逛啊?啊!(注意到了3000)好大的狗啊
!”说完就想伸手去摸。3000叫道:“不要碰我,女人!”游民:“你拽什么啊!?一边呆着
去!nataku不要理它,我来陪你聊好了。”  
  3000:“什么嘛……看到女人,找工作的事都忘在一边!”这时它看到了cryingcat,“
哦!多么美丽的猫啊!”  
  3000跑到cryingcat跟前,凝视着它说道:“我爱你!”  
  cryingcat很不宵的看了它一眼:“我讨厌你!”  
  3000:“但是我爱你!”  
  cryingcat:“我还是讨厌你!不需要你!”  
  3000:“但我还是爱你!”  
  cryingcat:“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猫,你是狗耶!而且我是公的!”3000:“你不知
道啊!现在时代不同了,两个大男人都能在一起,公猫和公狗为什么不能在一起?”cryingc
at:“烦死了!滚!”一记上钩拳,让3000变成闪烁的星星消失了。  
  好久以后才回到地上的3000,看见游民捂着脸呆呆的看着生气地远去的nataku,问道:
“怎么了?你跟她吵架了?”游民:“不是,我只是在请她今天晚上出来听我唱歌而已。”3
000:“活该…………”游民突然决定了什么似的:“怎么连nataku也怀疑我的歌喉?不行!
我要证明给她看!我的歌是多么的好听!”3000:“那么你想…………”游民坚定地:“今晚
我要去nataku家把她带出来!给她一份圣诞礼物!”3000:“对哦,今天是平安夜了呢!”

  游民:“可是,icefire老爷家里的戒备是很严的,我该怎么办呢?”思索了一会儿,对
3000说道:“你……跟我来……”3000:“去哪里啊?”  “跟着我来就是了。”  
  一人一狗走着走着,又来到了那个小丘陵。游民在一个地方停下了:“这个捕兽夹还留
着呢!”  
  3000突然把捕兽夹放在自己的腿上,躺在地上说道:“少年啊!替我解开这个讨厌的捕
兽夹吧!”  
  游民:“替你解开有什么报酬吗?”  
  3000:“我会吃了你!”  
  游民和3000默不作声对视半晌,突然一起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了好久
,游民首先发问:“你……会帮我吧?”  
  3000:“我……会遵守诺言……”  
  “那么,走吧!”  
  到了晚上,icefire老爷府上的大厅里,icefire问管家(f90,这一次提升你做管家了)
:“听说无业游民那个小浪荡子又要来纠缠nataku了是吗?”f90:“是的,老爷!我听见那
小子说今晚来的。”icefire:“是吗?好!通知所有的保镖做好一级战备!绝对不能让那小
子碰我的女儿!”这时候前门传来一阵吵杂声,只听见游民的声音:“不要拦我!我要让nat
aku听我唱歌!”icefire:“可恶!来得这么快!而且偏偏是平安夜这一天,真是触霉头!”
  
  无业游民和3000非常神勇,一下子就冲到了icefire的大宅里头,游民喊着:“nataku!
你在哪里啊?回答我!”突然人影一闪,icefire出现在游民的面前:“你别想再靠进一步了
!给我出去!”游民:“恕难从命!我要让nataku听我唱歌!”icefire大怒:“你想杀了她
是吗?”游民:“废话少说!让我去找她!”icefire:“可恶!看我的!崩!虚空!”  
  icefire在空中划了两个字,可是却没有火龙出现。“怎么回事?我的火龙呢?”3000:
“苯啊!这是番外篇啊!”icefire大惊:“什么?正传里的能力不带进番外篇的吗?”3000
:“哈哈哈哈~!!现在才知道太迟了!”扑向icefire,“啊~~~!”icefire被K.O!  
  这时候游民已经找到了躲在储藏室里的nataku,nataku:“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游民:“不要害怕!我现在就带你出去听我的歌!这样你的心情就能平静下来了。”说完拉起
nataku就走。跑到了大厅里,遇见了3000。  “icefire那边解决了吗?”“已经搞定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教堂!”  
  游民拉着nataku向教堂跑去,可是icefire老爷家里的保镖也追了上来,他们还一路喊着
:“绑架啊!无业游民绑架了nataku小姐!大家快来抓住他!”游民和nataku还有3000进入教
堂里,游民把门反锁。3000听着声音:“好像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了,要是他们砸门进来怎么办
?”游民:“不管他们,我只要给nataku唱歌就好!”  
  nataku抖抖索索的说:“我……游民你……过几天再给我唱好吗?我现在有点急事……
让我先走吧?”游民完全没听进去:“nataku,请听我的歌吧!开始!”拿出了一把七弦琴,
3000:“你这琴是怎么来的?”游民:“我把草屋给卖了。就为了要唱歌啊!”3000:“……
…………”  
  nataku感动:“游民,你为了我就这么努力吗?好!我听你唱好了。”游民:“谢谢!
那就请听我的第一首:fly me to the
moon!”歌声响起了!只听见教堂外一片惨绝人寰的嚎
叫声:“不要再唱了!受不了了!!”3000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的时候,看到nataku还是老神在
在的样子,奇怪道:“你…………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nataku指指耳朵,3000看去,原来
是一对耳塞!3000:“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这时无业游民已经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接道:“第二首:eyes on
me!”再次响
起的歌声,同时听见了门外的人们落荒而逃的声音。这时候教堂里的圣母像龟裂了……十字架
也倒了下来……nataku和3000拼命的躲着!  3000:“不行啊!捂着耳朵也听得见!这个教
堂太小了!回音很厉害啊!”  3000的耳膜已经出血了……  
  游民:“好了,现在到了压轴戏了!我的最终奥义:only you !”  
  这时他看见了3000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赶紧跑过去:“3000!你怎么了!?”3000
:“我……我也不行了……”  
  游民哭着说:“3000!你不能死啊!你不是要吃我的吗??”  
  3000吐着血:“我已经……呕吐得……连血都吐出来了……我已经……不想再吃了……
不想……”  
  游民:“3000!!!!!!!!!!!!!!为了你,我要把这歌唱下去!”nataku:
“不要!!!!”  
  唱啊唱啊!只见教堂也崩塌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nataku已经长大了,也结了婚。有一天,她跟着丈夫去听音乐会的时候
,看着台上的大歌唱家rookies。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她的丈夫问道:“怎么
了?”  
  nataku:“我以前也认识一个跟rookies一样很爱唱歌的人……可是,他唱的实在太难听
了……想起来就想哭……”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17     标题: 无限的猪人

作者:爆音

只有死猪才知道我为什么想去忏悔。  
当神猪的子弹射穿了我的猪头,带着猪脑穿过上脑溅在了墙上。  
它得意的笑了。  
我却又站了起来。在他惊恐地目光下,把它快刀分尸成了五花肉。  
因为我传染上的猪肉绦虫,使我成了永生不死的猪。  
而我干掉的神猪就是一个专门暗杀来忏悔的犯人的赏金猎猪。  

我回到了家,我那个得了疯猪病的妹妹笑着来见我。  
我心头很沉重,想起来被我杀死的妹夫??那头金华种的捕快猪。  
我决定去见老母猪??“后丘尼”,就是她传染给了我猪肉绦虫。  
她已经活力八百年!  
我向她请教如何才能像正常人一样死去。  
她咧着她的拱嘴笑而不答。  

你妹妹被“新浪猪”抓走了。一只小猪惊惶失措的跑来对我说。  

原来是神猪的兄弟猪,带来十几头浪人猪来复仇,但他们想用  
最卑鄙的猪质战来解决我。  

我决定放下武器不反抗,他却杀了我妹妹!  

我不想再重复那场惨事。  
当我停手时,地上除了妹妹的尸体,只有遍地的大肠,小肚,  
里脊,口条腰花,前槽,腰排……  

我跪在后丘尼的面前说,如果老天惩罚我杀了百头猪,而让  
我妹妹代我去死。那么我就要杀一千头恶猪,来赎我的罪。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19     标题:

作者:宙?伊苏

  故事发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小山村离大城市很远,村里的人们并没有被都市的污浊气氛所感染,每个人都是那么和
睦地生活着。  
  村里有个善良的女人,很早就死了丈夫,一直是孤单一人。  
  冬日的一天,她在出去放牧的时候发现了一只骨瘦如柴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狗崽,看样子
似乎是找不到妈妈,饿了很久了,于是女人起了怜悯之心,把小狗搂在怀里,一路抱回了家。
  
  就这样,小狗在女人的呵护下渐渐长大,它是一只很奇特的狗,看起来似乎比其他的狗
更凶悍、更威猛一些。  
  也正因如此,它成了一只很优秀的牧羊犬。它不仅日夜尽职尽责地守护着牧群免受野兽
的侵袭,还帮助老人递拐杖,帮猎人狩猎,哄小孩子玩耍,和村人们相处得十分融洽。  
  有一天深夜,宁静的小村早已安然入睡,殊不知危险即将到来。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跳出牧群的护栏。果然,不多时,沉重的脚步声渐近,那是一头喘
着粗气的大棕熊!狗用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熊,警惕万分。熊一巴掌拍过去,狗轻盈地闪
过……  
撕咬声、吵打声、牧群的躁动声,终于惊动了酣梦中的人们。大家都点起了火把,猎人端起
了猎枪。  
  “砰??砰??砰??”  
  弹无虚发三枪均命中熊的身体,熊哀号着笨重的身体倒在血泊中。  
  牧群安然无恙,人们赶过去慰劳守夜的英雄。狗倒在一旁吐着舌头,身侧的伤口还在汩
汩的冒着血,但是它的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村里并没有专职的兽医,人们七手八脚地为狗止住了血,并打算带它到大城市去接受专
业的治疗。  
  于是,几个村人陪着女人来到了大城市,也找到了兽医。  
  狗的伤势并没有大碍,可是兽医的话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村里人不得不作出残酷的决定,女人死也不肯,于是他们便把她打晕了。  
  村里的广场上,狗一如既往友善地望着众人,对下一时刻将要面临的灾难一无所知。  
  “砰??砰??砰??”  
  同样是弹无虚发的三枪,不过这次换作是曾经被称作“英雄”的狗。狗就那样静静地,
静静地,不吭一声地瘫倒在地上,眼中的生命之光渐渐散去,唯一还能映出的,是正在欢庆胜
利除害的人们的嘴脸……  
  狗死了,只因为它的真名叫做狼。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20     标题: 死神,你的微笑……

作者:横岛忠夫

  “一名杀手,不能有爱,不能有情,不能有义。否则,就是这名杀手的死期。”老态龙
钟的童虎对他的弟子迪奥说。(又要付版权费了……)  

  “是。弟子仅尊师父教诲!”迪奥拿起剑,离开了他多年的修行场所??庐山。  

  “记住!不能有爱,不能有情,不能有义!”童虎望着迪奥离去的背影,认为自己能做
的,只剩这条教诲,做杀手永远不变的教诲。迪奥走远了,他才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
不适合做杀手……”  

  “杀光这儿所有的人吗……唉……”迪奥接受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洗劫这个繁荣的村子
。他不由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毕竟杀手不能留情。”迪奥的手放在了剑柄上。
  

  “这乳臭未干的孩子??!!而且是一个人……老大,你让他去送死吗?”在山坡上,
站着一群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  

  “不,这小子,挺有一套。”老大内山田自信地说。(注:是GTO的那位……)  

  ………  

  天上下起了雨,好象老天爷的悲哀,又象忖托这个血腥的场面。雨水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可是怎么样也冲不掉。刚刚那个繁荣的村子,那个热闹的村子,那个喜气洋洋的村子,现在
只剩下血、尸体、以及凄凉的景象。  

  村里站着的人只有迪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虽然这是他的第一次杀人,却那么完美。
死亡的美。恐怖的美。冷酷的美。  

  “简直……就是死神!!!”面无血色的内山田蹦出一句话。恐怕只有这一句话,才能
代表现在的迪奥。不过他也是老江湖,很快就恢复了清醒的头脑。他一挥手,全体人员向村子
跑去…………  

  ………  

  雨,还是在下。死亡,还是在延续。  

  “全……全……死了……”内山田打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绝望,因为站在面前的是一个
死神。同伴,都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且身上流着红色的液体。迪奥,已经陶醉,陶醉在“
杀”的魅力之中。不错,已经不是普通的杀手,而是阎王派来的、如假包换的死神。  

  “刷拉??”  

  迪奥抓着内山田的头??当然这头已与身子分家,狂笑着,加上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他一
个人那般凄惨的背景,也许,比地狱还可怕。但,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猖狂。  

  三个月后。  

  又一个躺满尸体的村子。  

  迪奥用剑指着一个女人。  

  “你……为什么不逃?”迪奥有点惊讶。但是,从脸上却看不出那种神情,还是那么冷
酷。  
的确,在身边躺满尸体的情况下,迪奥还从未遇上过不逃的人。除非这个人是白痴,或者比
他更强。  

  “我……要化解你的杀气。这是修女应尽的职责。”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并没有任何害
怕的意思。
  
  “这绝对不可能。”迪奥这次倒回答得干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迪奥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而且是女人,居然还敢这么说话。他紧接着说:“你如果确认自己能够活下来的话,你就问
吧。”  

  “……我能活下来。”  

  迪奥的剑逼得更近了。“你这个女人,很有趣。有什么问题?”  

  “你……杀人时,在哭吗?”  

  这是一个傻问题,迪奥几乎要笑出来了:“哭?你脑子错乱了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人能够在见到血的那一刹那,心如止水。你也……不例外。”  

  迪奥沉默了半晌。  

  “你叫什么名字?”  

  “巴。雪代巴。你呢?”  

  “………………迪奥?麦斯威尔(不知道有没有翻译错?)。”他本来不想说,但还是
无意识地说了。他又补上一句:“名字只是一种代号,没什么用。你也可以叫我死神。”  

  “你不会变成死神。………………死神……杀人不会手软。”  

  “你是瞎子吗?没有看见身旁的尸体吗?我杀人,会手软???胡说八道!!!!!”
他的语气越来越重,但自己说不上这是为什么。自己杀了无数壮汉,小孩、女子也从未放过,
可是现在,他却无理由地掩饰。  

  “………………你已经手软了。”雪代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夕阳下沉,代表有人要死。  

  迪奥缓缓举起了剑。  
  ……

  “扑通??”是迪奥已经习以为常的声音,是尸体倒在地上的声音,同样也是代表一条
生命逝去的声音。  

  可是,听到这声音的人,却是雪代巴,她诧异地看着倒下去的迪奥。而且,那把嗜血的
剑,并没有沾上它主人的血液。  

  心肌梗塞?胃出血?还是爱滋?……她实在想不出一种理由来解释。  

  朦胧地看见白色的天花板。  

  “我……还……还活着?”迪奥勉强爬了起来。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无理由地认为
自己死了,只是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你只是一个无躯体的魂。用人类的话来说,你已经死了。”  

  杀手的本能使他去抓别在腰间的剑。“谁?”  

  又一个女孩。她穿着代表死神颜色的铠甲??黑铠甲,手里拿着死神的武器??镰刀,
加上死神的象征??冷酷的面孔。“你醒了再好不过,小阎王召见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死
神?裘卡。可以叫我裘卡,迪奥。”  

  迪奥跟在裘卡的后面。在这片阴森森的道路上,他已经相信,这儿的确是冥界。  

  “我为什么会死?”迪奥问。  

  “是我杀的。”另人吃惊的回答。  

  他几乎跳了起来,冲到裘卡面前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天下这么
多坏蛋,却偏偏选中我?????说啊!”  
“不知道,我奉命行事。”  

  迪奥冷静下来。杀手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叫裘卡的女人,很强。  

“他……他是小阎王?哼……”迪奥冷笑了一声。所谓的小阎王,居然还含着奶头???!
!!
  
  小阎王一敲玩具锤。“你就是迪奥……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吗?”  

  迪奥的心一下子绷了起来。“为什么?”他说话非常轻。  

  “你现在很冷静。不愧是一个杀手,还被人称为死神。”  

  “不要多说废话。我为什么会死,快说。”  

    “……因为,你手软了。”  

  “就因为这个?”迪奥不敢相信,一时的手软的代价居然是自己的命!太不划算。  

  “就因为这个。”小阎王说,“杀手决不能有同情。你师父应该对你说过。”  

  “那只是一刹那!!!你只要多看一秒,她的人头已经落地!”  

  “是吗?”小阎王并不理会迪奥的冲动。  

  “当然!”  

  “………………那么,你就证明给我看吧。”  

  “………………怎么证明?”  

  小阎王沉默了一会,说:“裘卡,把你的镰刀借他。”  

  “是,小阎王大人。”裘卡把手中的武器交给迪奥。  

  “你……是让我现在去杀了她吗?”迪奥冷笑着,似乎已经看穿一切,因为刚才的话并
非只是疑问。  

  “不。”  

  “恩?那么?”  

  “只要杀人就好。不一定要是那个叫雪代巴的姑娘。”  

  迪奥笑了,似乎是笑阎王的愚昧。  

  “不过,你杀的人必须是快死的人。这才是死神的职责。”小阎王紧接着说。  

  “哼!哈哈……在我面前的人,都是快死的人!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罢了……愚昧!”迪
奥没有停止笑声,“全按你的规定做。但我怎么样才知道哪个人会死?”  

  “裘卡会跟你去,她会帮你指出。”小阎王说,“但事先声明,若你下不了手,则证明
你有情义在。你的死,与我无干。这也是规定。”  

  “哼……请你不要作无谓的赌局。”迪奥拿起镰刀,和裘卡离开了阎王殿。  

  “……他快死了。你下手吧。”裘卡说。  

  “是……师父???为什么是他?”迪奥回头盯着裘卡。  

  “下手吧。”这算是裘卡的回答。  

  他不敢多嘴,在心里暗暗说:“师父,对不起……”迪奥举起了镰刀。  
(迪奥和裘卡是灵体,人看不见)  

  “我……也许看不见今天的夕阳了……”童虎望着天空,似乎有死的觉悟。  

  迪奥还没有砍下去。他实在忍不住,问:“为什么他老人家……今天会死?”  

  “不知道。反正他就是要死了,也许是老了吧。”  

  “是吗……”  

  ……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他本来就只剩几天的生命而已。”裘卡跟在迪奥的后面,和平常
一样冷漠地问。
  
  “……不知道。只是希望他能看到今天的夕阳……”迪奥坐在童虎身边,就象以前一样
,静静地坐着……  

  夕阳升起。  

  “今天的夕阳……特别的红……”  

  童虎说完这句话,寿终正寝,享年??N年。(因为无法计算……)在死时能和自己心爱
的弟子一起,算是了却了他的心愿。虽然童虎自己不知道。迪奥没有哭,因为他知道,自己的
师父决不希望他用泪水送终。  

  “她也快死了。要下手吗?”裘卡问。  
  “当然!”迪奥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次是一个女孩,与迪奥素不相识的女孩,一个正在跳舞的女孩。  
  “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个男孩对她说。  
  她说:“不要放弃,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死了,会有很多人为你伤心的。”  
  “你会吗?”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知道吗,我这是在和死神共舞!”男孩说。  
  迪奥愣住了,他喃喃道:“和死神共舞的人……应该是她吧……”  
  “迪奥,为什么不动手?”裘卡问。  
  迪奥没有说话。  

  两个人这次聊到很晚。  

  他俩临走时,她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会等你病好了,
给你写信,告诉你我在哪里,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所以,不要放弃自己,尽快把病治好
吧。”  

  “下次,她就在阎王爷那儿报到了。”迪奥苦笑了一声。  

  “对。但是要看是被你斩死的,还是自己升天的。”裘卡。  

  迪奥沉默。  

  ………  

  “走吧,裘卡,再换一个。”  

  “这次又为什么?”裘卡问。  

  迪奥再次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和我共舞。”  


  “也只剩下她了。”裘卡说。  

  “好。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你尽管放心,裘卡。”  

  “是吗……我看希望更小。”  

  “‘更’是什么意思?”迪奥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等待回答。这次,他似乎是真的要杀
了这个女人。  

  是雪代?巴。  

  “这是……”迪奥首次把惊讶表现在脸上。因为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坟墓,以及雪代巴
为了建坟墓而鲜血淋漓的手。  

  “这次会手软吗?”裘卡走过来。这句话对迪奥来说,是讽刺。  

  “不会!!!!!因为本来躺在坟墓里的人,应该是她!!!!!!!!”迪奥狂吼着
。  

  ………

  “我……不配当死神。”  

  “……这次赌局,你输了。”裘卡说。  

  “我不后悔。”迪奥微笑着抬起头。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22     标题: 梦的开始

作者:五湖闲人(正版)

“ 凶残的暴龙,将天空撒满火焰  
焦黑的大地滚滚浓烟  
生活所依的庄稼无法生产  
受难的人民苦不堪言  

直到一天  
头戴面具的异邦青年  
与暴龙恶斗三夜三天  

青年头上放出神光,将黑夜照成白天  
暴龙的尸体坠向地面  
苦难的人民喜笑开颜 ”  


古老的歌谣,留传了不知几百年  
歌中的预言终于实现  
传说的恶龙于云中显现,将毁灭带入人间  
人们急切的祈盼--祈盼救世主快些出现……  

一个阴冷的雨天  
一个瘦长的身影悄然来临  
人们沸腾了,竟相涌来一睹英雄的容颜  
村中的长老用因激动而颤抖的手指着远处的深山  
瘦长的身影转身不见  

浓艳的火光烧着天空,惊天的号叫震动山垣  
人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巨龙与青年在天际斗得地暗昏天  

太阳与月亮对换了三遍,青年的动作慢慢迟缓  
呼--巨龙趁机喷出烈焰,将青年包裹其间  
神秘的面具在火中飞散,一张冰冷的脸!  
刺眼的白光从青年头上显现  
地面的人群难以睁开双眼……  

惊天动地的打斗声消失无踪,整个旷野出奇的寂静  
随着一声撕心裂费的悲鸣,巨龙的躯体栽向地面  
人群再次沸腾,飞涌至青年身边  

“你们看到了我的脸”--青年抛出冷冷的语言  
惊愕的村民愣愣的望着青年的额头,混不知身后的巨龙睁开邪恶的眼……  

……  

寂静的原野焦尸连连  
浓浓的恶臭四处弥散  
两条身影踏着尸体向远方走去--  
一人头上显一“无”字,另一人额前一只邪恶的眼……  


“ 古老的歌谣只唱了前半  
人们不知后半是如此悲惨  
戴面具的男子不是救世主--  
而是来自地狱的撒旦…… ”  

吟游诗人轻拨琴弦,他的声音充满辛酸  
微风轻撩他的长发,烧焦的伤痕时隐时现……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33     标题: 吸血鬼Interlude

作者:暗夜弥撒

  我是吸血鬼,吸血鬼没有名字,吸血鬼不需要名字。  
  前方走过来一位老人,以人类的年龄来说,他在我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小朋友,这里多冷呀,晚上一个人很危险的,想不想来老爷爷的家里坐坐呢?”  
  我没有说话。  
  “你的手好冷呀,是不是病了呀?”老人的背后探出了一位小姑娘,摸了摸我的手。  
  “来吧,可以喝到热茶哦,不用害怕,家里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的,那个,我叫艾露,
你呢?”  
  “我没有名字,我不需要名字。”  
  “你真怪,呵呵。”  
  ……  
  我是吸血鬼,吸血鬼没有回忆,吸血鬼不需要回忆。  
  小女孩很讨厌,一路上一直在问一些无聊的问题。  
  “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真的吗?那真可怜。”  
  “艾露,人家不喜欢说就不要问了,这样很不礼貌。”  
  “那好吧,爷爷。呀,你的眼睛真漂亮,就是太冷了,跟冰一样,呵呵呵。”  
  “给你看看这个。”小女孩那出来一块怀表,上面嵌这一张照片。  
  “很漂亮。”我是在说那块表。  
  “太好了,这是我父母的合影,爷爷说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呀,到家了。”  
  我没有回忆,我不需要回忆。  
  我是吸血鬼,吸血鬼没有感情,吸血鬼不需要感情。  
  “爷爷,你不觉得那个小男孩很可怜吗?什么也没有。”  
  “咱们收养他吧,反正房子这么大。”  
  “真的吗,爷爷!太好了,我去给他送点心去。”  
  ……  
  “这孩子真是的,也要听听人家的意见呀,唉。”老人微笑着说了一句。  
  ……  
  “这个点心很好吃呦,是我亲手做的呀,来吃一吃看吧。”  
  “对了,爷爷说了……”  
  “呀!”一声惨叫响遍了整幢别墅,小女孩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托盘在地毯上弹了几
下。  
  老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看见了我嘴上的鲜血。  
  “你,你竟然是……”老人脸上布满惊诧,但一瞬间,这惊诧便凝固了。  
  鲜血滴在了地毯上,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晕圈。  
  “有点苦涩,不太鲜美呢。”  
  我没有感情,我不需要感情。  
  ……  
  翌日。  
  “听说了吗?好象吸血鬼又出现了。”  
  “是呀,是呀,好吓人呢,听说文迪家祖孙二人全死了呢。”  
  “好可怜,多好的人啊。”  
  “哎,前面好象有一个小孩,很可怜的样子。”  
  ……  
  “小朋友,这里很危险,晚上可能有吸血鬼的,快些回家去吧。”  
  “哎,难道你回不去家了吗?”  
  ……  
  “这样啊,先到叔叔这里住一夜好不好?”  
  “来吧,晚上很危险的。”  
  ……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夜晚的来临,还有血……  

  “听说了吗?真的有吸血鬼呀!”  
  “是吗?”  
  “真的,真的。”  
  ……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35     标题: 紫罗兰?? 一刹那之间的永恒物语

作者:和籽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背叛,应该选用什么颜色呢?  

  红色的山茶花似血。  

  暗红色的凝固的血,隐隐晕出一抹紫色。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背叛,和籽选择紫色。  

  紫罗兰的紫。  

  你看过田村由美的短篇集吗?  

  和籽喜欢那篇《4人の女》,那是一篇描绘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的  

  寒酷物语。  

  残酷而又美丽。  

  完整的……却又让人忍不住深深叹息的故事。  

4人の女  

  某一年的圣诞夜,全球第一的旅馆大王溺死在自己家中。  

  佣人都休假回去了,无人留守。  

  只剩一位目击者,也就是报案人。  

  圣诞夜迷幻的彩灯下,我流泪道,“杀了少爷的……是4个女人。”  

act.1??[继母]??  

  少爷的不幸……从他出生就开始了……  

  少爷的生日,就是夫人的忌日。  

  因为出生名门,老爷对他的教导十分严厉。  

  我们家代代都在这里帮佣,少爷叫大他二岁的我“姐姐”。  

  因为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他。  

  这时候,老爷娶了新夫人。  

  新夫人既慈祥又美丽。

  我知道少爷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梦幻般的词汇“妈妈……”  

  少爷对蝴蝶、小猫、小鸟欢笑着,“我有妈妈了!是我的哦!”  

  不久,夫人就怀孕了。  

  “妈妈,蝴蝶就要出来了!”少爷带着夫人来看他饲养的宠物。  

  “那太好了!”  

  但是……“怎么会这样?从蛹里出来的怎么是蜂?”  

  夫人告诉少爷,“那是寄生!是蜂在蝴蝶蛹上产了卵。”  

  “那里面的蝴蝶呢?”  

  “被吃掉了。”

  少爷的眼神变了。然后,石头砸在蜂身上。  

  而那只是开端的开端……………………………………  

  真正的不幸在于,少爷从门缝里看见了一个陌生男人,听见了继母的声音,“我肚子里
的小孩不是老爷的,而是你的……,他……不是蝴蝶,而是蜂啊!”  

  枪……响了。  

  夫人倒在血泊中。  

  “我??不喜欢蜂。”少爷说。  

  第一个女人,给予少爷虚假的温柔,是她亲手把种子种入土中,在不经意之间…………
谁也不知道种子会发出什么样的芽……长出什么样的枝叶……开出什么样的花………………



act.2??[家庭老师]??  

  大概是17岁的时候,少爷第一次谈恋爱。  

  对象是比他年长的家庭老师。  

  “我们两个出去旅行吧!”  

  “真的吗?老师?”  

  “但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喔!”  

  少爷笑咪咪地提着行李走了。  

  “老师喜欢我吗?”  

  “当然!”  

  “爱我吗?”  

  “嗯!”  

  “喜欢我吗?比谁都喜欢?永远吗…………”  

  就这样,少爷被他的家庭老师绑架了…………………………  

  对于杀了老爷二个妻子的少爷,老爷只有憎恨罢了,根本不会付1千万元的赎金。  

  所以我……偷拿古董和画换了钱,去赎回少爷。  

  后来,少爷回来了,他的眼睛看来像冰一样冷酷。  

  “老爷很担心你的……把家具和画都拿去换钱了呢!”  

  我撒了谎,但少爷他……似乎明白一切似地看着我。  

  几天后,家庭老师的尸体在海边被发现了,赎金却不见了………  

  我……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几年后,家里破产,老爷连夜逃走了。  

  佣人一个个离开,只有我跟着少爷,这是我老早就决定了的。  

  第二个女人不知道,是她的灌溉,种子发芽了…………  

  是她挥霍了少爷的纯情,留给少爷冰冻的心以及漫无止境的残忍。  

  不归路启程了……  


act.3??[未婚妻]??  

  少爷手上,有一千万。  

  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来的。  

  他就利用这些钱,开始创业。此时的少爷,已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了。  

  只是……仍有着不信任女人的心态。  

  此时,出现了一个女孩,她有个被称为旅馆大王和铁路大王的父亲,是个惹人怜爱的女
孩。  

  她将少爷的冰冻的心,慢慢地溶化了……  

  之后,他们二人顺利地结婚了,在豪华的船上举办了婚礼。  

  那天晚上,船突然起火。  

  “放心,爸爸!安眠药已经生效了。船保了险,我也帮他保了高额意外险。”  

  “虽然对不起他,但若不这样做,就救不了濒临倒闭的公司了。”  

  安眠药……对少爷没有作用。  

  少爷从小就常睡不着觉,已经吃惯了。  

  少爷脸上浮现出笑容,寒冷的笑…………  

  是当初继母死时的??那种笑容,也是在那不久以后……看那家庭老师的笑容。  

  船??载着那对父女消失在海上。  

  少爷拿到巨额的保险金……同时,也成为旅馆大王。  

  第三个女人,是她使芽抽枝吐叶,欣欣向荣。  

  她就像完美的花卉修剪工,即使再如何精致地修剪,所修饰出来的植物也不是自然的产
物,而是人工艺术品。  

  少爷是这样的艺术品。  

  是她转换少爷的心灵季节,是她溶化少爷冰冻的心,也是她……塑造了少爷最冷、最属
于这个时代的微笑。  

  美丽的……残忍。  

  不对的是这个时代吗?  

  不,不对的只不过是贪得无厌的人类罢了。  


act.4??[我]??  

  随着时光的飞逝,少爷的财势也愈来愈庞大。  

  但那之后,他再也不谈感情,渐渐地成为一个顽固、任性的老人。  

  而我仍在一旁服侍他,一直没有结婚。  

  真好!可以一直在他身边……  

  只是……今晚,在这个灯影斑澜的圣诞夜,他………………

  开始怀疑我。  

  “最近,有不少人在调查我的过去。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的!”  

  “那你现在去对面的池塘,摘一些山茶花给我。池塘应该已经结冰了,可以从上面走过
去。”  

  说这话时,他……又露出了那种笑容。  

  我明白了,池塘的冰其实很薄。  

  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我……静静地掩门而去……山茶花……  

  对少爷而言,我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少爷走进我的房间开始搜查。因为即使我死了,他还是担心我留下了揭露他过往的日记
。  

  可惜,他在我桌上看见的是??????  

  每年圣诞节他都会收到的寄自父亲的圣诞礼物。  

  我的抽屉里盛着的是……和少爷的父亲每年寄来的装点礼物的…  

  …同样的缎带……同样的卡片…………  

  同样的笔迹……  

  少爷明白了。原来,这么多年的圣诞礼物,根本就不是父亲寄来的!  

  我背叛了少爷。  

  为了少爷高兴,好早好早以前我就在欺骗少爷。  

  我说老爷很担心少爷,我说老爷每年都会寄圣诞礼物。  

  只是今年……我来不及寄出……  

  我最大的背叛是:我不像少爷想像中那般唯利是图、心怀不轨地伴在他左右…………,
我不像少爷所说的那样“即使说谎,也面不改色……”  

  我背叛了少爷。  

  所以,今天我不会再背叛他。  

  就算知道,冰是薄的……我…………  

  当冰面裂开的一瞬间,少爷他呼喊着扑过来,“姐!”  

  冰冻的河水里,有着他不顾一切的飞跃,有着他炽热的、坚毅的期盼我活下去的目光…
…  

  我们挣扎着游回岸边,回到了屋子里。

  但少爷的心脏已经负荷不了了。  

  “你……在我身边……曾有过些许幸福吗……”  

  “嗯,我很幸福。”  

  “为什么?”  

  “我爱你啊!我早就爱上你了。”  

  比谁都……爱你啊…………  

  流泪中,我无语梗咽。  

  一直被背叛的他……直到最后,终于得到了………………  

  不会再被利用,不会再被遗弃。  

  红色的山茶花似血。  

  暗红色的凝固的血,隐隐晕出一抹紫色。  

  紫罗兰的紫。  

  第四个女人,是我…………  

  是我,那株植物开花了…………  

  紫罗兰。  

  紫罗兰的花语是“永恒之美”。  

  花,从来不能开至永恒,紫罗兰难道可以例外?  

  不。  

  在无涯的岁月里,紫罗兰只开出一刹那。  

  就是这一刹那。  

  一刹那之间的永恒物语。  

  …………找了一辈子的东西……在生命的最后…………  

  终于找到了…………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38     标题: 侍魔之夜

作者:维西索

  魔物中以人类为食的,被称为食人鬼。
  食人鬼吃人,是为了生存。
  我吃人,是为了再被人吃掉。
 
  并非出生在术师世家的我,大概由于丑陋的相貌而被父母丢弃。对女人来说,这是一种悲哀。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种幸运。
  我被一个没有子嗣的术师捡到。
  “来做食脱医师吧,继承我的位置。”她如是说。看着她空空如也的小腹,感受着她瘦弱臂膀间仅存的温暖,我笑了……
  “好。”
  我成为了食脱医师。
  对其他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种悲哀。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幸运。

  食人鬼吃人,是因为饥饿。
  我吃人,是因为我想吃。
  我不是魔物。
  但是我吃人,同时也被人所吃。
  人和魔物究竟有什么分别?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吃和被吃……同样的痛苦……
  而我,爱这种痛苦。

  小腹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我低下头,看着如同养母一样空荡的腹部,想到那骚动的来源,微笑慢慢浮我的嘴角……
  那魔物接近了。不怀好意而轻手轻脚地……
  不惧怕我身上术师所特有的气味而接近我的,大概是只食人鬼。而且,不是妖力十分强大,就是被饥饿冲昏了头脑。他是想用我充饥吗?

  我突然抬头望向他??用充满鄙视的目光??仿佛他是一只任人践踏的蝼蚁。
  那魔物一愣,似乎不相信自己被发现了,又似乎不相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何况,是一个女人。但他并没有被我的目光吓退。反而光明正大的开始向我接近。 
  “哼!不愧是术师!居然发现我……不过,你的容貌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让我感到恶心!”魔物说着嘲弄的话语,慢慢走向我,“你大概会是我吃过的最丑的女人了。”
  我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目光也依然冰冷而充满鄙夷,更增加了几许轻蔑。一个想借用卑劣的言辞来挽回自尊的魔物是无法让我瞧得起的。
  他似乎为我的目光所恼:“一个快被吃掉的人还用那种眼光看我?”他低吼着,“你想被我撕碎吗?”

  我仍旧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的双眼。他开始手足无措了。他果然是一只食人鬼。一种可以毫无顾忌的吃人并吃的心安理得的魔物。不知为什么,我开始嫉妒起他身为食人鬼的事实了,于是……
  “你想吃掉我?”我突然开口,似乎把他吓了一跳,“有意思!”我很满意那魔物的反应,所以决定让他更加惊慌。
  我慢慢脱掉身上的衣服,把上半身坦呈在他眼前,“让你看看我的内脏!”
  我的小腹早已被吃空,内脏完全一览无遗。
  魔物似乎真的如我所愿的被吓到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
  “知道了吧?我可不是普通的术师,而是食脱医师!”我继续用冷酷的声音刺激着他,“这就是治愈了无数身患恶疾者的恶毒之躯!如果你真的吃了我的肉,不到黎明你就会全身糜烂而死。不信你尽管试试看好了!”

  魔物的双眼紧盯着我的腹部。他大概从来没有看到过内脏裸露在外却依然存活着的人类。他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因为他不可能不知道食脱医师到底是什么。
  眼看着魔物即将崩溃,我毫不留情的再次开口:“我不会败在你这种下贱的魔兽手上!”
  那魔物突然抬起头,把目光移到我的脸上,眼神中满是对人肉的渴望以及对所见到的景象的迷惑。
  这回,换我用嘲弄的语气跟他说话了:“你也可以杀了我吧?那就杀啊!否则你就给我走开!不过……到那时,你连食人鬼引以自豪的本能也都丧失了吧?”
  魔物完全明白我在说什么,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面色变的苍白而晦暗。
  我不再开口了。因为我知道,接下来只要等着,就可以看到这魔物的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那魔物再次看向我,眼神也渐渐的变了……是的,他彻底的被我击溃了。但我所击溃的不过是他对“吃”的渴望,现在他眼中充满的,是对“欲”的渴望……
  在他那样的目光注视下,我平生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身为女人的事实。他终于开始挪动脚步,笔直地走到我的面前,慢慢的俯下身子,坚定而执着的与我对视。渐渐的,我开始感到不安……在与他的目光纠缠中,我感到时间是我从未经历过的漫长……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魔物开了口,用不给人留反对余地的口气,这样要求着我。
  我为他毫不保留的赤裸欲望所惊呆,拼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哦?魔物也会对人类产生欲望吗?”谢天谢地,我的语调如我所期望般平静,并没有透露出我内心深处的不安。
  “不!”魔物摇摇头,“我只想要你!”
  “……是吗?”我反问着他,“你说过我是见过的最丑的女人吧……这样的女人,你也想要?”
  “我错了……你很美……我从未见过的美……即使在魔界也找不到如你般美丽的女人了!”魔物充满诚恳的声音这样说。
  我轻笑一声,闭上眼睛,别开了脸:“原来魔物也会花言巧语。”
  “我不会用花言巧语讨好任何人!”魔物因我的态度而微微恼怒,“我只是想要你!如此而已!”
  我睁开双眼,再次与他的目光相遇。我就那样默默的看着他,什么也不说,深深地,定定地,望着他。

  “把你给我……请你!”魔物的语气软化了,低低的,沉沉的,“无论如何……请与我共度一霄……即使只有这一夜……只要你肯,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求你!我放下身为魔界之王的自尊,请求你!”
  我为他话语中的深情所震撼,无言以对……他还是那样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对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的渴求。
  我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任何条件吗?”我问道。
  他依旧看着我,坚定地点点头。
  “那好……”我体内的罪恶因子开始因魔物的驯服而觉醒。
  “你就用你的生命做赌注来换取我的身体吧……”
  他的目光开始变的不解,没等他开口,我就继续说出我的条件:“如果你答应在下次与我见面之前不再进食,不再吃人的话……今夜,我就是你的女人。”说完,我慢慢的伸出手,停在魔物的面前。
  “要跟我赌吗?看你对我的欲望和你对‘吃’的欲望,哪一个更强。”
  “这不是赌博。”魔物握住了我的手。久违了的暖意,透过他的手传遍我的全身。“能够得到你是我的荣幸,即使……我会因此而送命。”魔物的手一用力,将我带入他的怀里。在身体相贴的温暖里,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把自己完全的交了出去……
  那一夜,我成为魔物的女人。
  “记住,我叫雷禅,这个名字将在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伴随你剩下的人生。”他在临走之前,这样对我说。

  雷禅,就是那魔物的名字。
  我,是雷禅的女人。

  体内的骚动持续着,似乎挣扎着想出来。
  魔物和人类结合所生的后代,是人类吗?还是魔物?
  魔物和人类死后,灵魂会前往同一个世界吗?还是永远无法同在?
  我知道我将不久于人世。也知道,他将在不知多少年后同样死去。他绝对会坚守自己的承诺。因为,他是那么的清高,那么的骄傲呵……
  “记住。”我低下头,对腹中即将出世的孩子说道:“无论你是人类,还是魔物……即使会死,也不要再吃人了……因为人肉的味道,并不好……”

  魔物吃人,是为了填饱肚子继续生存。
  我吃人,是因为我想吃和被吃。
  我不是魔物,我是人。
  但我成为了魔物的女人。
  那魔物名叫雷禅。
  我,是雷禅的女人。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39     标题: 《犬夜叉》同人:五秒钟的天荒地老

作者:[ zz_lara]



我的家族历历代代都是巫女,我也不例外。
五。

我已经死了,我的唇是冰冷的,我的身体也是冰冷的,我用冰冷的唇去吻眼前的半妖,我把冰冷的身体靠在半妖的怀里,他是温暖的,可是我已经死了。


第一次见到犬夜叉是什么时候呢?已经记不清了。他无非也就是和其它那些面目可憎的妖怪一样要来抢夺我的四魂之玉吧,当然不会输,可是为什么没有杀他呢?是的,我只是向他展示了作为巫女所必须尽到的职责而已,为什么不用箭穿透他的心脏,看着他痛苦地倒地象其它妖怪那样变成空缕的亡灵呢?

长久以来的寂寞,守护四魂之玉的寂寞,温柔的苍白的笑颜下所隐藏的寂寞,想找一个人分担。

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哦。

四。

风从我四周的空隙吹进来,不,应该说是我施了一点小小的魔法,让风在我和半妖身边飞舞,一根一根拂起我的眉毛,抚摸我的发丝还有他的。黑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长发纠缠交织着,在空中仿佛是奇妙而又美丽的云彩,我多想笑啊,可是我已经死了。

没有杀掉犬夜叉是我的幸福还是不幸呢?也许我应该杀了他的,那么我还继续过着将寂寞封藏的生活,虽然有点落寞,但却是安全的。

那之后他不时出现在我的周围,树上,离我不远的草坪上,象一只灵巧而又顽劣的猫。我知道他想和我交谈,而我也很好奇这样一双长长的耳朵下所隐藏的真实。

认识是很简单的,相爱却是很难的。

下船的时候没有踩稳而不小心跌入犬夜叉的怀里完全是偶然的,可是接下来我和他的故事却仿佛有人蓄意谋划一样。

那时候我的身体是热的,他的身体也是热的,两个同样有着体温的身体靠在一起是多么的幸福。

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哦。

三。

风越来越大,地面已经卷起一个小小的漩涡,树叶一片一片落下,飘啊,飘啊,象跳舞一样。

我用手摸着半妖的脸,喃喃地说:

“如果时间停止,那该有多好啊。”

他抱紧我,他也说:

“如果是和桔梗在一起,即便是时间停止也无所谓。”

啊啊,多么动听的话语,多么渴望能实现的诺言,多么想落下的甜美的泪水。

可是我已经死了。

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那么开朗地微笑着说要变成人陪伴我换取我的全部信任之后便残忍地践踏我的自尊呢?我应该杀了他的,妖怪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天真地以为犬夜叉真的愿意舍弃妖怪的身份帮我来扼杀我的寂寞了,我对他笑,我拿着四魂之玉象等待约会的傻女孩那样等他的出现。

他的确出现了,他把我打倒在地,他抢走了我的四魂之玉,他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叫:

“嘿嘿!!!这下我就可以成为最强的妖怪了!至于你?你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了!”

我趴在草地上,阳光从他的背后照下来,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那片他脸轮廓的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要吞噬掉我的整个生命。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没有泪了。

第一次被深爱的人背叛,哦不,甚至连人也不是,只是一个半妖呢,那种痛彻心底的撕裂感。

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


二。

夜色在枯了的树和拼命向上的树间,带子般无声地绕,长长的枝的剪影在里面晃动啊晃动。

树叶相击的毕剥声。地面开口开始叹息,一个巨大的洞,我要带着半妖离开。

他已经渐渐闭上眼睛了,抱着我的手臂也渐渐松跨下来,可是体温仍是热的,我眷恋着的体温。


仇恨是最好的疗伤药。我很快振作。我要跟犬夜叉最后一战,不是为了追究他爱不爱我的问题,而是要讨回作为巫女世世代代保护的东西。

我成功地把他封印了,他惊讶无辜的表情在我看来仿佛是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为什么?桔梗!!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欺骗了我,却还要问我为什么么?我已经累了,命中注定巫女是逃脱不了寂寞的,那么既然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和我经历的长久的寂寞相比只是一个瞬间而已,就让我继续这么下去吧,继续温柔苍白的微笑。

只不过,那么短短的时间内,他就让我尝到了那么多丰富的滋味。

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

一。

静。只有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那声音美的透明,听起来象是许多人在唱歌,圣洁温暖的歌。哈里路亚。

我抱着半妖,我们要一起离开,我们可以离开吗?

会有奇迹发生吗?

“犬夜叉!!!快点醒过来!!!”


奇迹原本,就不可能发生的。

我看着怀里的犬夜叉微微竖了竖耳朵,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立刻挣脱我,飞奔向对面的少女。

我楞了一下,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有,只是空气。

我看着我的半妖,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奔向和我有同样容貌,却更加年轻,更加有朝气和活力的少女,最重要的是,少女是活着的,她的身体是热的,她有着和我当时相同鲜活的生命。这让我嫉妒。

我已经死了。现在我的身体是一个妖怪用泥土塑成的,树叶编成了我的头发,我的灵魂在别的少女的身体里。

整整五秒,我和我的犬夜叉渡过了仿佛一千年般的五秒。五秒的天荒地老。只是梦,终归是要醒的。

不能相爱,就让我们彼此仇恨吧,再见了,我的半妖;再见了,我的犬夜叉。

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哦。

后记:无法忘记的是桔梗的眼神,当她看着犬夜叉奔向另一个少女的时候,那样凄怨的眼神,虽然只有1、2秒钟的时间,却让我无论如何不能忘记。一下子感动起来,觉得无法不为这样的眼神写点东西。然后就出现了以上的文字。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41     标题: 尼雅丝?断章纪事

作者:广州天照

    围城日记(节录)  

  227年3月24日 晴  

  今天天气真好。  
  哥哥说,我今天应该是九岁了??也就是说,我降生在这世上已经9个年头了。  
  早上的时候,哥哥送了支笔给我。他说,以后会没什么时间教我写字了。所以他让我自己写日记,这样就能在他不在的时候练习了。  
  “日记是什么?”我这样问他。  
  “日记啊……就是把每天里遇到的事情记录下来的东西。”他这么说。  
  “所有的事情么?”我还是搞不懂。  
  “嗯,只要是你觉得重要的事情就可以了。”说完他就走了??因为城堡里的号角嘟嘟嘟地吹起来了。每次号角响的时候,哥哥就要拿出地窖里的铠甲和大剑,全装贯束地出门。哥哥穿起铠甲的样子真威武。  
  这也算是一件重要的事吧?  

  227年3月30日 晴  

  哥哥仍象过去那两星期一样,一大早就穿了铠甲出门。最近哥哥几乎都不回家,屋子里就只有我和小花??啊,如果这日记让别人看见了会糊涂吧?小花是我家里养的小猫儿,常陪我玩儿的。  
  隔壁的里克又打架了。脸肿得老高老高,跑进园里来跳水池里洗澡??脏死了。我告诉他要叫哥哥打他的屁股,他居然蛮不在乎地笑,气死我了。喜欢打架的男孩子们真讨厌。但最奇怪的是,这个大男孩在打架时候被打成这个样子也还咧着牙笑,但回家被他娘打屁股的时候板子还没挨到肉就哇哇大哭??对了,下次把这事告诉他娘。  
  啊,哥哥大概要回来了吧。我得去做晚餐了。今天吃什么好呢?  

  227年4月7日 小雨  

  哥哥第一次看了我写的日记,我好高兴。哥哥也很高兴。虽然只有十来页,有的字也不会写,还写得歪歪扭扭的??全是因为讨厌的里克在旁边抢我的笔??但哥哥还是夸奖我了。他说他从未见过写的这么好的日记。这是真的么?我有点怀疑。但哥哥的笑是真的。城外开始打仗以来,他第一次笑。  
  傍晚的时候哥哥和其他几个大人一起回来,脏兮兮的,亮亮的铠甲沾满了泥浆,还有??血。  
  我上前替他解开铠甲,想象以往那样拿去洗的时候哥哥说不用了,就放在角落里好了。可是,真地好脏好脏,还多了许多凹凸的痕迹。还有他的剑也是一样。哥哥打架来着了吗?  
  大人们的打架,叫做打仗,叫做战争吧?里克这么说。可里克他们打架是为了好玩来着,大人们的打架又是为了什么呢?  
  里克还说,最近的几天里,城外老在打仗。最近哥哥为什么总那么忙,我现在知道了。可是,哥哥是越来越不快活了。大人们的打仗,不象小孩子打架那般有乐趣吗?  

  227年4月10日 多云  

  城外忽然吵起来了。我跑到街上的时候遇见了骑在马上的哥哥,他的脸色很苍白,象生病了一样。我很担心他,但他说没事。他告诉我要我乖乖地回家,不要出来,然后就和一大群人一起朝南门去了。我从未见过那许多的人??那许多全都和哥哥一样的人。  

  227年4月11日 多云  

  满城里的人都在说着围城这个字眼了。什么是围城呢?我到处问人,可大人们都不理我,而里克他们只是在胡说八道。哥哥一定知道吧?等他回来问他好了。  
  可是,哥哥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227年4月12日 阴有阵雨  

  昨天我一直等哥哥回来给我说“围城”这个词。可是哥哥很晚也没有回来,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桌上昨天的晚餐一动都没动??哥哥没回来吗?  
  城里到处乱哄哄的。人们都往北边走,还带着大包小包,搬家也似。拐角的小约翰,绰号叫大驴的跑来向我告别,说这里快要围城了,他们全家都要到北边的亲戚那里去。他说他会向北边做裁缝的那个叔叔要个蝴蝶结,回来送给我。约翰人真好。  
  围城就要去亲戚那里吗?可我和哥哥并没有亲戚啊??对了,因为没有亲戚,所以围城和我们没关系吧?  
  真是的,谁也好,给我说说围城吧?  

  227年4月13日 多云  

  好象,围城和走亲戚没什么联系呢……昨天往北边去的人一大半都折回来了。约翰垂头丧气地跑来说,他们在路上遇见一伙大兵,说前头不能前进,于是北边就去不成了,说好的蝴蝶结也没有了。真可惜。  
  里克跑来告诉我说,我们这里已经变成围城了??可我还是不明白。好象并没有什么变化呀?  
  晚上哥哥终于回来了。可我还没开口和他说话,他就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地睡着了,连晚饭也没吃。不过或许他在别的地方吃过了吧?我一面替他解着铠甲,一面这么想。  
  明天一定要哥哥说明一下“围城”。  

  227年4月20日 晴  

  围城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我还是没能找着人为我说明“围城”,只知道我们的这个加顿城已经变成了“围城”。但城里是真地和以前不同了。快乐的声音少了许多,终日只看见忧愁担心的面容。许多拿着武器的兵大爷们??里克这么说的??在城里到处地跑来跑去。哥哥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但骑马的哥哥和他们可不一样。哥哥是那么的英俊威武??  

  227年4月28日 晴  

  围城这种事,我还是不明白。但我是越来越讨厌围城了。哥哥老是不回家,即使回来了也只是呼呼地睡,等到下一次的号角响又腾地跳起来拿起剑往外跑??甚至于我替他解铠甲的时候他还发了脾气不让我解??围城几乎把我唯一的哥哥夺走了??不,是把哥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爱笑的哥哥,和气的哥哥,聪明的哥哥??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终日不在家里的,凶神恶煞一样的哥哥。  
  除了哥哥外,其他的人好象也因为围城而变得脾气暴躁起来,动不动就骂人打架。今儿早上就看见了铁匠菲尔和面包店老板兰斯扭打在一起。大人们的打架??打仗就是这样的吗?一点也不象里克他们的打架。虽然看起来都是一样,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叫我害怕。里克可从来没露出过那样恶狠狠的表情。  
  傍晚去买面包的时候,我知道菲尔大叔为何发火了。一周前还只是两个子儿的面包现在竟然要一个金币一条,还不许赊。这么贵的面包我家是吃不起的。到市场上转一圈,可以买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而且就算有得卖也象兰斯店里的面包一样,得用大把大把的金币去买。肉类根本不见踪影了。往常放养在广场上的鸡啊,鸭啊,鹅啊,猪啊什么的,全都不见了。但即使是这样,还是传出有偷鸡贼的话来。真奇怪,从前一直都没人偷的。  

  227年4月30日 晴  

  家里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了。我跑到城堡那里去找哥哥,可门口的兵不让我进去。我告诉他们我要找哥哥,求了他们很久,他们才告诉我哥哥在外城墙上。  
  我又问了许多人,花了好大气力才在南城门上找到哥哥。哥哥一看见我就把我抓到一个角落里,狠狠地盯着我,叫我不要到处乱跑。他从来没有那么用力地抓过我的胳膊,我很痛,就哭起来了。哥哥见我哭了,就没抓我,也没骂我了,只问我什么事。我告诉他家里没吃的了,他呆了好一会儿,才叫我什么也不用想,先回家。  
  在城墙上的时候,我看见城外一片都是紫色的旗帜和营帐。那些东西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呢?还有许多许多,许多许多的人马,吵吵嚷嚷的走来走去,却不进城里来。他们在那里做什么呢?野营吗?  
  还是没人肯静心听我问话,当然也就没人告诉我什么是围城了。围城这种事情,真讨厌。  

  227年5月1日 晴  

  昨天晚上,我肚子饿得厉害,正迷糊的时候,哥哥回来了,带着两大袋粮食。土豆,面包,肉干,……很丰富的食物,还有几个苹果。如果把这些东西全拿到市上卖掉,准定能换会大把大把的金子??现在什么也比不上粮食值钱。  
  但哥哥叮嘱我决不要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他把粮食很仔细地藏在地窖里,然后告诉我说他以后不回来吃饭了。这些全都留给我吃。可是,这许多东西,我一个人要吃到什么时候呢?就算加上小花,也吃不完吧?我这么问哥哥,哥哥笑了,但不是开心的笑,因为我看见他在流泪。他紧紧地抱着我,吻着我的脸颊,再三地告诉我不要把这些东西给任何人,也不要给小花,只要我一个人吃就好。  
  “每天只拿一点点出来吃??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你从哪里拿东西吃!”哥哥只是重复这一句话。  
  早上我醒的时候,哥哥又已经走了。他又回到城墙上去了吧?啊,是了,哥哥也打架??是和城外那些紫色的人打架吗?但哥哥可不会象里克或者菲尔大叔那样鼻青脸肿。鼻青脸肿的,是别人吧?  

  227年5月12日 晴 光之祭  

  原本今天是一年中除了新年外最盛大的节日才对的。可是??  
  漂亮的新衣服,丰富的食物,好玩的风车和风筝,热闹的集市,盛大的舞会,隆重的祭祀,乱糟糟的游行??什么都没有。  
  人们的嘴里依然谈论着围城,但那种表情已经起了变化了。一个月前的那种好象里克惹了祸不敢回家似的表情,现在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有苍白无神的脸,仰望什么也没有的天空。大家仿佛都已经对围城麻木了一般,我也一样。围城就围城吧,反正也只是这样而已。  
  但是,这种日子,要永远地过下去吗?没有节日,没有欢乐?没有祭祀的话,光神谛刹会不会生气呢?神生气的时候是很可怕的,故事里都这么说。但愿不要为加顿城带来灾难就好。  
  谛刹女神啊……请原谅我们吧……  

  227年5月22日 晴  

  今天……哥哥回来了。  
  一大早城外就吵得不得了。无数的兵从内城堡里涌出来,潮水一样赶到南边城墙那里去。这种情形在围城以来三天两头就有一次,所以大家初时也不那么慌张,只是好奇地望着兵大爷们跑路,还有的人缩在一旁晒笑:“又来了啊?这个月里第几次了?”  
  只是,今天格外地不一样。号角嘟嘟嘟的,此起彼伏。城子外面的喧闹声,比新年或五月祭(光之祭)游行的时候还厉害。大鼓擂得嗵嗵地响,仿佛大地也要裂开一样。许多的兵从家门前经过,又有许多的兵躺在担架上下来??他们的身上满是血,一定是受伤了。大人们的打架,并不是鼻青脸肿那么简单。  
  上午10时许,城堡里再没有兵往南去了,躺在担架上下来的兵倒是越来越多。那些兵全都被抬到广场那边去了。经过时淌下的血,把门前的道都染得黑了。  
  正午,城外的喧闹仍然在继续着,我开始担心哥哥是不是也会躺在担架上被抬到广场那里去了。于是我抱了小花,跑到广场那边去。  
  多么可怕啊!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痛苦的脸,到处都是呻吟的声音??小花从一个人的脸上跑过。我向那个人道歉,可他闭着眼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的肚子上除了血,还有??  
  我又怕又慌,在广场上到处跑。没见着哥哥,真好。这个时候,有人从内城堡那边来,贴了张公告在墙上。于是大家都去看。我也想去看,可是人太多了,我一点也没办法挤进去。卢克尔医生发现了我,他把我扯到一旁,问我在那里做什么。我告诉他我在找哥哥。他笑了笑,说哥哥不在广场上,叫我不要担心。他还叫我乖乖地回家去等,哥哥一定会回去??卢克尔医生是好人,不会骗人的。于是我就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看见菲尔大叔和兰斯大叔站在一起说话。菲尔大叔手里拿着他那把大铁锤,兰斯大叔则拿着他切面包用的刀子。真可怕,他们又要打架吗?  
  我想上前去劝阻他们,可我害怕。但他们并没有打起来。很多的人,象他们一样拿着菜刀,叉子什么的人,都从街上跑过,象那些兵一样往南边的城门去,菲尔大叔和兰斯大叔也夹在他们中间去了。我又担心起哥哥来,于是我就回家了。  
  下午,南边的喧闹仍在继续。往南边去的人一个也没有了,只有受了伤下来的人??连抬的人也没有了,受伤的人都是自己走到广场去的。  
  下午4时许,这种事情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又有人开始往南边去了??并不是新来的人,而是原本已经到广场去了的人,现在又相互搀扶着,瘸着拐着走回到南边城门那里去了。道上的血干了又有新的,已经变成好几个血洼了。  
  傍晚,南边的声音逐渐变小了。终于停止了吗?  
  约莫晚上7时左右??并不能知道确切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因为日晷看不见了,打更的人也没出现??完全的静寂下来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剩下沉默。  
  然后,陆续地,人们从南边回来了,拖着沉重的脚步和淌血的伤口。即使是受伤的人,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仿佛连呻吟的气力都没有了。  
  我跑到道旁,逐个逐个地看,看哥哥回来了没有。但是??  
  断手的,缺脚的,走着走着扑倒的??即使是在道旁倒下,旁人也毫不理会,只是顾自地走着。他们好象全都不是活人,而是夜里游荡地鬼魅一般在走着。菲尔大叔回来了,满身的血,锤子也不见了。兰斯大叔伏在他的背上,紧闭着眼,身上插着好几支羽箭。  
  如果僧侣们所说的地狱是存在的话,大概也就是象这样的光景了吧?  
  终于,我在火把的光里从人群中发现了哥哥。他是被大块头的兰德尔大哥哥搀着回来的,到家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省了,脸色象纸一样。在他左边的肩胛骨下,有一支长长的羽箭插着,一直穿到背后。我吓坏了,以为他已经死了。但兰德尔叔叔只是摇了摇头叫我不要担心。然后他把哥哥抬进屋里,一叠声地叫我烧水来。我把一盆开水捧进房之后他就叫我回房睡去,然后就紧紧地关上了门。  
  可我一点也睡不着。我在门外一直等啊等,直到最后兰德尔开门出来。  
  他看见我还在那里,就很奇怪地问我。我问他哥哥怎样了,他只说哥哥没事,已经睡着了。然后他把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扔给我,叫我明天给哥哥。那是什么东西呢?尖尖的,沉沉的??啊,我知道了!是箭镞!  
  我还想问的时候,兰德尔已经扑在地上睡着了。我想抬他到床上去,可是不成。对我来说他太沉了。我只好从房间里拿出毯子来盖在他身上。  
  然后我走进房间里看哥哥。兰德尔替他包扎得很好。哥哥就象往常那样睡在床上,安静而祥和??不,间或他的脸上也会有痛苦的表情。伤口一定很痛吧?  
  大人们,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  

  227年5月26日 晴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哥哥已经24岁了。  
  前几天一直高烧昏迷的哥哥终于清醒过来了,真好。卢格尔医生也来看过,我问他的时候,他说哥哥不会有事的,只消休养一段时间就和以前一样了。  
  这样的话,在休养的时候,哥哥就不会再出去,也不会受伤了吧?神啊,感谢您让哥哥留在家里……  

  227年6月3日 雨  

  哥哥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但他是那么的消瘦,简直都不象以前那个威武的哥哥了。我想让他好得快一点,所以总做许多许多的东西给他吃,可是无论我怎么说,哥哥也只是吃一点点,还叫我不要浪费。真是的,吃多一点,不就好快一点吗?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哥哥的伤未好,他就会留在家里吧。  
  那个金色的箭镞,我给了哥哥。有时候,我能看见他躺在床上对着那箭镞发呆。不过是一个箭镞而已,为什么那么在意呢?即使是金子做得也好,在这城里也一点用都没有的。早就已经没有人把食物拿出来卖了。谁家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养着什么动物的话,准定第二天就会不见??会被偷走宰掉吃进肚子里。我可不想小花遇着这样的命运,所以我把小花藏在地窖里,栓在桩子上。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当初哥哥嘱咐我一定要把食物藏起来了。  

  227年6月5日 阴有阵雨  

  哥哥的精神渐渐地好起来了。我终于找了个机会问他,围城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听了之后,并没有象往常我问生词那样对着我笑,而是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最后,他只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围城啊……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  
  城外那些紫色的人想进来吗?那就让他们进来呗,干吗要打架呢?至于城里的人,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出去。大人的事情,真是难懂。也许,等我也成为大人的时候,就会明白了吧?  
  听了我的疑问后,哥哥的脸色变得很不好,所以我并不敢继续地问下去。这种事情大概是不应该问的吧?我可不能让哥哥老是这个样子。我以后再也不要拿这些问题去烦恼哥哥了。  

  227年6月12日 暴雨  

  城里的情形依然没有变,只是可以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我原以为那两大袋东西是可以吃很久的,但原来不是。可我并不担心。如果这些东西吃完了,哥哥会再找些回来吧?一定是这样的。  

  227年6月15日 雨  

  哥哥的手已经能活动了。他忽然地把我叫过去,用那金的箭镞做了个项链给我,说是我的护身符。可是,为什么要用这么讨厌的东西做护身符呢?  
  虽然哥哥的左手仍不灵便,但他要我给他找纸和笔。然后他就开始在纸上画画了。我从不知道哥哥也会画画的。但他很认真地在画,几乎都不理我。我上前看的时候,他又不让我看。哥哥画的究竟是什么呢?  


  227年6月18日 阴  

  小花不见了。  
  我拿着水进去喂它的时候,才知道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蹭断了绳子自己跑出去了。我不敢和哥哥说,自己到外面去找,但找遍了整个城都没能找到它。  
  在街道的拐角处,我听里克说他们家昨天吃老鼠。真恶心。这城里除了人以外大概已经没有活着的生物了吧?  
  小花……  
  对不起……我该常常看着你的……对不起……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就哭起来了。我不想让哥哥看见我哭,就只好在院子的角落里偷偷地哭。里克在一旁嘲笑我,我可不管他。可恶的里克,最讨厌了。  

  227年6月20日 晴  

  哥哥仍然在画画。但他总是对自己的画不满意,画完一张就撕掉一张。他以前说过,纸是很贵重的东西呢??可他现在一点也不珍惜。  
  今天兰德尔来探望哥哥了。他们两个在房里谈了很久很久,净说一些我不懂的话。可他们都在唉声叹气。说的大概不是什么好事情吧。嗯,如果等我长大了,一定能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现下我虽然不懂,可是我可以先记下来,以后再看。  
  兰德尔:“自从上次攻城以来,几乎都没有动静了。”  
  哥哥:“围而不攻吗?”  
  兰德尔:“我便是不懂……上次他们明明差一点就能攻进城来,但却退后了。”  
  哥哥:“……那也没什么不好懂的。我们??加顿城现在是饵啊……”  
  兰德尔:“饵?”  
  哥哥:“……你看不出来么?只要加顿城一日围城不解,各地的援军便会不断地试图来解救加顿城??这便都成了他们嘴边的肉了。”  
  兰德尔:“……”  
  哥哥:“可是,不救加顿城也是不成的,就战略上而言,失去了加顿城,就失去了南方最大的屏障,整个那亚斯都会因此而动摇的。而就道义上而言,如果就此放弃加顿城的话,我们就不得不竖立降旗,而那个女人就会很爽快地接纳我们的投降??这样,人望便都在她那边了,各地的领主都会闻风而降的。”  
  兰德尔:“……克罗格爵爷不会投降的。”  
  哥哥:“即使是那样,这城最终仍是会陷落的。见死不救又或者是作战不力的国王,仍然会失民望。你得知道,我们的这位国王本来就不怎么得人心。”  
  兰德尔:“……难道,我们??北之那亚斯王国??会就这么让那个女人给吃瘪了吗?”  
  哥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了。消耗??这正是她的打算。加顿城离佩伦斯本国只有二百里,中途是一马平川,她的补给可以源源不绝地从富庶的南方运过来,她可以坐在加顿城外慢慢地耗,慢慢地将前来救援的那亚斯精锐一股一股地吃掉,而我们??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兰德尔:“我不相信!”  
  哥哥:“唉……围城已经三个月了!城外大小战近百场,可正式的攻城却绝无仅有只是一次!真要攻城的话,只现在,不消半小时就能攻下加顿城!”  
  兰德尔:“……我们只能认命吗?”  
  哥哥:“败给那样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兰德尔:“那个女人……”  
  ……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227年6月30日 晴  

  哥哥的伤已经大好了。可是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几乎整个加顿城里的人都是一样的。家里吃的东西也剩下没多少了。我告诉哥哥的时候,他只是摸着我的头,什么也没说。  
  但是我终于见到哥哥的画了。最后的那一张没有被他撕掉,藏在床底下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我扫地的时候发现了。哥哥画的原来是个女人呢??是“那个女人”吗?  
  但是??  
  多么美丽的人啊!那紧紧绷着的脸,那高傲而倔强的神情,那坚定的眼神直视着前方,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飘舞。但那女人是穿着铠甲来着呢??骑在马上挽着弓的姿势,便象战神克瑞尔撒斯的雕像一般。  
  我正着迷的时候,哥哥进来了。我以为他会生气,但他并没有。他只是默默地把那画像卷起来放进柜子里,和我的日记放在一起。我忍不住就问了一句:  
  “哥哥,那是谁呢?”  
  哥哥愣了愣,蹲下身子跟我说:“她叫做普莱西??普莱西?艾古利斯。是西之艾古利斯王国的公主呢!”  
  “公主……?哥哥骗人!公主不是都穿裙子的吗?”  
  “嗯?这个公主可不一样啊……”哥哥笑起来,但并不是快乐的笑:“她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公主呢,骑马打仗的。”  
  公主也会骑马打仗吗?我半信半疑。可哥哥从来都没骗过我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这个公主就一定是一个不一样的公主。  
  只是,这么美丽的公主,可不应该在打仗中受伤呢……  

  227年7月2日 晴  

  不管我怎么说,哥哥还是走了。虽然他跟我说他一定会再回来,可我多害怕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会被金色的箭矢射中,然后血淋淋的回来……呀!真是触霉头!谛刹女神啊!请您千万不要让那种事情再发生罢……  
  城里开始有饿死的人了。  

  227年7月28日 阴  

  就这么在街上,无神地望着天空,然后突然死去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开始的时候,城堡里的兵还跑出来把尸体拖走,堆放到广场上去,可是渐渐的,那些兵们也没了气力了。于是许多的尸体就这么躺在街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哥哥虽然每天里仍然回来,可是几乎都不吃东西。我知道他是想留着给我吃,可这样怎么成呢?  

  227年8月15日 晴  

  今天小约翰死了。  
  胖乎乎的他,死的时候几乎只剩下骨头了??这么说着话的里克,自己也晃晃悠悠的。我很想从地窖里拿点东西给他吃,可那是要留给哥哥的。再说他那么讨厌??如果是小约翰的话,我一定会拿给他吃的。  

  227年8月27日 晴  

  今天南门上准定又打仗了。虽然不象上次那么震天地响,时间也不长,可我知道那里一定是打仗来着了。兵仍象以前那样赶到南门城楼上去,可他们的脚步都没什么气力的。其他的人都只是在街上茫然地看着他们奔忙,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我担心。哥哥在南门城楼上呢!于是我急忙地跑回房间里,把金色箭镞的护身符拿在手里,不停地向谛刹女神祈祷着,希望哥哥平安。  
  中午的时候,响声停了。又累又脏地士兵们也下来了。一半的人都走不动了,陆续地在街上躺下来。他们并不是死了,而只是睡着了而已,因为他们的嘴里都在嘟哝着些什么,象是“水!给我一点水吧……”之类的。  
  兰德尔大哥哥也在那些兵里头。他经过的时候看见我,就跑进我们家里来讨口水喝。在他告诉我哥哥没事后,我拉开柜子拿杯子给他。这时哥哥的画卷儿掉下来了。兰德尔拣起来看了,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来。他就问我:“小姑娘儿,这是你哥哥画的?”  
  “是啊!”虽然不喜欢他这么叫我,但他是哥哥的朋友,又救过哥哥,我是要尊敬他,老实地回答的。  
  兰德尔挠了挠头发,看着那画像,仿佛看见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他为什么那么惊讶?  
  “哥哥说她是公主来着。”我加了一句。  
  “啊、啊,她是公主,这没错……但她是敌人啊?”  
  兰德尔虽然很小声地在咕哝着,但我还是听见了。敌人?那么美丽的人是敌人吗?  
  后来,兰德尔把画像重新卷了起来还给我,还叫我小心地把它收好别让其他人瞧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临走的时候兰德尔看见我的护身符,又露出那种古怪的表情来。  
  “小姑娘儿为什么带着这个?”  
  如果他再叫我小姑娘儿我就不理他了??即使他是哥哥的朋友也好。我这么想着,气鼓鼓地说:“这是哥哥做的护身符!”  
  “护身符?”兰德尔大摇其头:“因为是她的东西吗?猜不透的家伙……”  
  这么说着话的时候,他就转身走了。我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你才是猜不透的家伙呢!  
  不过,“她”是谁呢?  
  是“那个女人”,是“艾古利斯的公主”吗?  
  这么说,伤害哥哥的人,是她?  
  我不能相信。兰德尔净说胡话。  

  227年9月6日 晴  

  最近一星期以来,几乎天天都在打仗。士兵们上去又下来,到了最后简直没有下来的人了。即使是死,也只在城墙上。城堡上的旗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血一样的红色,有什么意义吗?但那号角声是依旧地响着,告诉城里的人城墙上在战斗。  
  哥哥虽不常回来,但他总会平安地出现。即使是没什么精神也好。只要他回家,我总拿东西给他吃。但是……  

  227年9月30日 晴  

  神啊!请宽恕我吧!请原谅我吧!因为我的小心眼儿,里克死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拿一点东西给他吃呢?如果我那么做了,他今天一定还象以前那样活蹦乱跳的……神啊!如果您要责备的话,请只责备我就好,千万不要让哥哥遇见危险啊……千万不要……  

  227年10月7日 晴  

  一大早人们就聚集在广场上,不知道做什么。但晌午的时候,他们都一窝蜂地望北边去。城里的人要出去了吗?  
  然而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又都回来了。垂头丧气,满身血污地回来了。  
  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进不来。我有点明白了。  
  还是一样。  

  227年10月24日 晴  

  一个土豆,一小块面包??  
  可以吃的东西就只剩下这一点点了。  
  哥哥很久没回来了,但愿他在城楼上有东西吃才好。不管怎样,这最后的土豆和面包,一定要留给哥哥。  
  肚子好饿……是神对我的惩罚吗?但是,请您不要责怪哥哥啊……  
  哥哥……一定要回来。  

  227年10月26日 阴  

  人们说,肚子饿的人会看见幻象,可我什么也没看见。如果看见了,我一定要把那幻象画出来给哥哥看。  
  哥哥还是没回来。面包都发毛了,这个样子可不能拿给哥哥吃。我没办法,只有把面包吃掉。但那一点点东西,简直象没吃过一样。最后的土豆,一定要给哥哥,一定。  

  227年10月27日 阴有小雨  

  哥哥  

  227年10月28日  

  (空白)  

  尼雅丝227年11月14日,由艾古利斯第二公主普莱西?艾古利斯所统帅的十二万佩伦斯铁骑攻破加顿城要塞,屠城三日,杀六万余人。此一役那亚斯王国精锐尽失,前后阵亡高达八万人,加顿孤城苦撑大半年,终告不守,举国震惊。  
  一百二十年后,修史的学者从光骑士肖恩?美加罗奥?菲恩斯大公的旧邸中寻得此一日记手卷。由于在扉页上有肖恩手书所写的莉诺雅字样,史称莉诺雅围城日记,合共219日,凡三万余字,只出自一个九岁小女孩之手。而在最后一页上,另有肖恩?美加罗奥大公亲书的几行小字:  

  菲尔斯?法尔加,重骑兵,加顿城南门卫戍队长,10月9日,阵亡。  
  兰德尔,姓氏不详,马弓手,10月9日,阵亡。  

  至于日记中所提及的普莱西公主图卷,无数的史学家都试图追寻其下落,均不成功。据说如果那图卷真地存在的话,将会是普莱西公主生平唯一的画像。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42     标题: 具有中国特色的EVA文章

EPISODE:1
狗熊来袭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个背着包的少年走在一条小小的村路上。这个少年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他抬起手遮了遮阳光看向远处的小村落自言自语道:“还没到吗?”
就在这时,村路边的田地里忽然发出了“轰轰”
的巨响打破了平静。微震的地面吓得少年原本苍白的面色更显的发青。
从半人多高的麦杆地里“嗖”
的跳出了一个庞大的黑影。少年瘦小的身体整个的没在了黑影中,他的脑中不断响着“快逃跑”
,但他这个时候却连脚也抬不起来好像被灌上了铅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急驶而来的马车停在了少年的身后,赶车的漂亮的大姐急匆匆的说:“你是土根儿吧?我叫金凤,是你爸派来接你的,快上车!”
说着就一把把土根儿拉上了马车。
马车迅速的调转了头做了一个漂亮的甩尾动作向来路折了回去,但车的后轱辘杠还是被那个庞然大物弄折了。多亏了赶车人的良好技巧,马车还是勉强颠簸着高速离开了。


与此同时,在村庄的一所房子里一个面目阴森的中年人双手撑住了下巴正在和站他旁边的老人谈着话。
老人:“已经十五年没出现了啊。”
“嗯,”中年人不改姿式的说:“不会错的,是熊瞎子。”


还是在那辆马车上,刚摆脱了危险的那个叫土根儿的少年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这时打量着那位正赶着车的姐姐,开口问道:“这样没关系吧?”一边担心的打量着后面破损严重的车轱辘杠。
“啊,没关系。”金凤开朗的回答(明明是新买的车,唉,又要叫村头李木匠去大修了),“好逮我也是咱村的民兵队队长嘛,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但土根儿还是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马车驶进了村子,在村口上立有一块写着“第三新农村欢迎你”的牌子。金凤带着活力的微笑说:“马上就要见到你爸爸了,很高兴吧?”
“爸爸?”土根儿好象对这个名称有些不惯。
“你知道你爸爸在做什么工作吗?”
“啊,好像是为人民谋幸福。自从妈妈死后我就一直寄住在县城的老师家,已有好久没和爸爸联系了。”
“是吗?”刚刚还很有精神的金风不知为何也陷入了沈默。

“吱”的一声,他们在一幢房子前停住了。房子旁挂着两块牌子:“第三新农村村委会”和“第三新农村村民兵指挥部”。
“好了,下车吧土根儿,就是这儿。”金凤开始帮着土根儿下车,然后把马车拴在了一边。
土根儿正怔怔地望着那两块牌子发愣,这时从门里急匆匆地走出来了一个人,差点儿和他撞在了一起。土根儿定睛一看,原来来人是一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
这时金凤正好拴完马回来,她看见了那个妇女,立刻就亲热的招呼起来:“哎呀,是张大嫂啊。”接着又为土根儿做起了介绍:“土根儿,这就是咱们村儿财政科的张大嫂。”
土根儿有些害羞的打了个招呼。
张大嫂上下打量了一下土根儿说:“这就是组织部报告书上说的第三人选,铁蛋村长的儿子?”
“恩,没错” 金凤回答道。
“欢迎你,土根儿。” 张大嫂说,“但在你见你父亲前要先给你看样东西。”
“哎?”土根儿惊异。


听着各处报来的关于狗熊正向第三新农村逼进的报告,铁蛋村长一直都很冷静。当土根儿来到的消息传来后,铁蛋终于冷冷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座位。
走到楼梯口时,他回头对那位老人说:“冬生书记,接下来就拜托你了。”说完就走了下去。
党支部书记冬生老人点了点头后轻声自语:“父子俩三年没见了啊……”


土根儿被金凤和张大嫂带到了村委会后的一个仓库里。
仓库没有开灯,土根儿惊慌的大叫:“咋那么黑?!”
忽然灯被打开,等到他适应了后,他的眼前出现了…………
一台巨大的通体深紫色的???????拖拉机!!!!
土根儿有些吓傻了,他歇斯底里的大叫:“这是什么啊??!!”
张大嫂自豪地回答道:“这就是咱们村最新引进的最终泛用拖拉机形农耕用具:农民的福音丰收初号机。是我们农民的最终希望。”
“不错!”,还没等土根儿从震惊片反应过来,就从背后传出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土根儿等人回头一看,只见从门那边走来的正是他的父亲???铁蛋村长。
“好久不见了啊,土根儿。”铁蛋村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的儿子。
“爸爸……” 土根儿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马上准备初号机出动对抗来袭的狗熊!”
铁蛋村长对金凤和张大嫂下达了命令。
“可是还没有驾驶员啊!” 张大嫂惊愕的问道。
“驾驶员刚刚到达了。” 铁蛋村长看着土根儿说。
金凤和土根儿同时明白了过来:“怎么能这样?????!!!!!”
“土根儿,由你来驾驶初号机。” 铁蛋村长冷冷的对自己的儿子下达了命令。
“怎么能这样?爸爸!怎么能让我去驾驶这种我看也没看过的东西去和外面的那只狗熊作战?!”
土根儿紧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质问。
金凤和张大嫂也怜惜地看着那可怜的孩子。
“因为只有你可以做到。” 铁蛋村长的声音还是一样不带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去战斗?不行!我做不到!!”
土根儿叫的撕人心肺。
“不错,而且你还得去耕田。如果做不到你就给我滚!!”铁石心肠。
“不行!不行!! 我做不到!!”

铁蛋村长看了这副情形就别过了脸不再去看土根儿。他对金凤说:“去叫翠花儿做出动准备,新人不行了。”
金凤听了后连忙提醒:“可是村长,翠花儿在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呢。”
“不要紧,如果不消灭那只狗熊我们村就完了。”


一只担架被担进了仓库,土根儿看见在担架上的是一个浑身绑着绷带的少女。她的头发呈奇妙的蓝白色,眼睛虽然半睁却可以看出红色的瞳孔。
少女挣扎着坐起身,铁蛋村长对她说:“翠花儿,由你出击。”
少女只轻轻的说了一句:“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许多尖叫声:“不好啦!熊瞎子进村啦!!!”
“妈呀!快逃啊!!” 总之是天地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
仓库里的气氛也骤然紧张了起来。
铁蛋村长立即下达了出击命令,可是己负伤的翠花儿却半途支持不住倒了下去,伤势好像更加恶化,有许多鲜血流了出来。
在一旁的土根儿看见翠花儿倒了下去,连忙将她抱住。看着自己怀中不住颤抖的少女和手上少女的鲜血,土根儿终于鼓足了勇气对自己说:“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他猛的站起身对他的父亲说:“我来驾驶初号机。”


紫色的泛用拖拉机形农耕用具丰收初号机终于起动了,土根儿坐在驾驶座上不安的看着周围。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让他咳嗽了起来。
“不要怕,” 金凤说道:“这是新型柴油发动机。”
等土根儿冷静下来后,金凤下达命令:“初号机LEFT OFF! 发进!”
仓库的门打开了,农民最后的希望丰收初号机和破坏第三新农村的那只狗熊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

大黑熊一开始看见这只紫色的轰鸣机器后愣了一愣。土根儿这时试着发动了一下,初号机轰鸣着向前开了开。
每个村委会的人都欢呼了起来;“成功?!!!!”
可倒底是被硬拉来的新手,土根儿见了凶神恶刹的大黑熊后呆呆的没了反应,愣在了原地。
大黑熊抓住了机会,一个熊步跨向前来挥起一对厚实的熊掌向拖拉机,不,是初号机打了下去!
“卡啦啦……”前盖被打穿了,车头部受损,深黄色的机油四处喷溅。
土根儿被震昏了过去。
初号机沉默。

黑熊趁势踏前一步直逼土根儿而去!眼看小命儿要完完,正当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心时,初号机发出了一阵巨大的轰隆隆声。
它喷出了比以前浓好几倍的烟雾,整个机身也不住的颤抖。
看到巳沉默的初号机又开始了再起动,张大嫂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是………不可能啊…………”
初号机暴走。
机体疯狂地冲向了敌人。
“报告,初号机突破了限速5公里/小时,现在达到了15公里/小时!!”工作人员向金凤和张大嫂报告。
“这才是泛用拖拉机形农耕用具丰收初号机的真面目。”

目睹此景,只有铁蛋村长和党支部书记冬生还十分冷静。
冬生轻轻的说:“赢了啊。”
铁蛋村长还是双手撑着下巴冷笑了一声:“嗯。”

“嗷………………………”伴随着狗熊临死前愤怒而痛苦的狂叫和初号机的轰鸣,狗熊的身体被撞飞了出去撞翻了一排砖瓦房,血液和机油混和着喷了一地。

看到狗熊己死,村委会的工作人员们立刻冲去救助土根儿。
“驾驶员生存确认。”


接到报告的冬生愉快地对村长说:“铁蛋,这头熊够我们吃一阵子了,看来我们的计划会成功啊。”
“啊”,村长回答道:“我们的农民丰收计划才刚刚开始而已。”


Genesis 0:3
翠花儿、心灵的背面/决战!第三新农村

东北语原音/普通话配音/附中文字幕


第三新农村村委会仓库。
22日前。
泛用拖拉机形农耕用具丰收福音号零号机起动实验进行中。

桔黄色的零号机被几根麻绳儿固定在了仓库中央。
“实验开始。” 铁蛋村长站在一块写着“抓安全,促生产”的标语牌子下下令。
“实验开始,翠花儿,准备好了吗?” 张大嫂拿着扩音器大声吼着。
坐在零号机的驾驶室里的翠花儿点了点头。


“柴油发动机注入柴油、火花塞点火开始。”随着工作人员的报告,零号机的机身动了起来。
“柴油输送正常。”
“油箱温度正常。”
“双气缸运作正常。”
“排气正常。”
………………
…………………
…………………
随着一连串的正常,实验的顺利完成似乎已能预见。但事情的发展却并不顾及那些充满希望的人们。
“零号机将达到机体运动临界点!”工作人员兴奋的说,“一切正常!”

“轰隆隆……”不祥的声音从运行中的零号机上由轻到响传了出来。零号机疯狂地左右摇摆着,幅度慢慢地加大着。
“报告!零号机出现异常!!情况不明!!”瞬时紧张的气氛充斥了仓库。
铁蛋仍保持着冷静:“立即停止实验!中断柴油供给!!”
“柴油供给中断,液压制动无反应!机体仍在活动中!”


固定用的几股麻绳受不住丰收福音号零号机的力量而断裂了,零号机摇摇晃晃地冲向了铁蛋村长所在的方向。
“村长!危险!请马上撤离!!”落荒而逃的张大嫂总算还讲义气,临走时拉了拉村长。
可意外的是,不知是镇定还是被吓傻了,村长却依然纹丝不动,不动如山。
零号机一头撞向了村长人旁的一堵墙,与村长只差了10CM。但强大的冲击力却把村长头上的那块写着“抓安全,促生产”的标语牌子给震了下来。零号机整个的侧倾了过去,驾驶室被压变了形封闭了起来。
“翠花儿!!!!!!!!”
对刚刚险些被“抓安全,促生产”压死的危险都毫不畏惧的铁蛋村长此时却失去了常态狂叫着冲向了翻倒的零号机。他不顾因发动机高热而滚烫的铁门用尽全力抬起了标语牌。
张大嫂和其他的工作人员都被村长那不寻常的行为和因用力而发出的低级的“嗯嗯”声而惊呆了,木头人一样站着忘了上去帮忙。
驾驶室终于被铁蛋撬开了,可他的眼镜儿却跌在地上摔破了。铁蛋不顾自己被烫伤的双手,立刻把头伸进了驾驶室内。
“翠花儿,没事吧?”铁蛋村长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翠花儿虚弱的动了动身子撑起了上半身。
“没事就好。”铁蛋欣慰的笑了。(明天太阳西边出?)


事后,金凤和张大嫂有这样一段对话。
张大嫂:“翠花儿,今年14岁。是根据县组织部报告书所选择的第一位专属丰收福音号拖拉机驾驶员。但她过去的经历已是一张白纸,被全部消除掉了。”
金凤:“那上次事故的原因是?”
“好像是因为驾驶员情绪不稳定。”
“哎?情绪不稳定?那个翠花儿?”
“嗯,照这样看情绪波动的相当厉害。”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不过,难道是……”
“什么?”
“不,没什么。”


在土根儿打败了来袭的狗熊后,村委会为了庆功在村人民公共食堂摆下了庆功宴,全村的人都来蹭饭,铁蛋村长照例没有出席。土根儿对这些应酬不很习惯,在他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发现人群中少了翠花儿的身影。
他到了正和人拼酒的金凤身边了问起了翠花儿的去向。
“哦,你问翠花儿?她一个人去小河边的山坡上放牛了。” 金凤道。
“就是,她和你爸爸一样,一点儿都不会享受生活的乐趣。”
张大嫂也不满的说。
“对了土根儿,你问翠花儿干吗??不会是………?这可是好机会啊。”金凤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土根儿。
“你在说什么啊??!!”
土根儿红着脸带着一篮子吃食跑出了公共食堂直奔小河边。

圆圆的月亮照亮了小山坡,土根儿跑了上去。可是牛儿还在山上吃草,放牛的却不知到哪里去了。
土根儿叫唤了两声却没人应,只有小牛睁着大眼瞧着他。
他走了几步,忽然发现脚碰着了什么东西。他弯下腰拾起了一副眼镜儿。
“咦,难道这是翠花儿用的?” 土根儿疑惑。
就在这时,土根儿发觉身后有响动就急忙转过了身,等看到了眼前的东西后,土根儿的眼睛差点儿脱出了眼眶。
在他的眼前,是浑身赤裸刚从小河里游泳上来的翠花儿!!!!!


土根儿又惊又羞,真是进退不得。没想到翠花儿竟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向土根儿走来!!
土根儿不断的向后退着,翠花儿伸手去拿眼镜儿,
土根儿却一不小心被绊倒了。慌乱中,他把面前的翠花儿压倒在身下。土根儿呆了,痴痴地看着底下躺在草地上的少女。
时间好像静止了,直到翠花儿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别压着我?”
土根儿才慌乱的站了起来,连声道着对不起,涨红着脸转过了身去。
翠花儿好像没事一样先把眼镜儿放好,然慢慢地穿着衣服。
她轻声问:“有什么事?”
“啊”,土根儿结巴的说,“我给你送一些饭菜。”他指了指篮子。
翠花儿看了看说:“我不吃肉。”


等她穿好了衣服,土根儿问道:“啊…那个…眼镜儿是翠花儿的吗?”
“不,是铁蛋村长的。”
“啊?是我爸爸的?”
“嗯”
“那个…我爸爸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为什么问我?你是村长的儿子吧?” 翠花儿问。
“但好像我爸爸对你最好啊。”
“村长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对我也不例外。”
“可是……”
“你不喜欢你的父亲?”
“当然了!那样的父亲!!!” 土根儿厌恶地说。
“啪!” 翠花儿打了土根儿一个清脆响亮的大耳括子。


翌日,铁蛋村长坐在村委会办公室里,党支部书记冬生照例站在他的旁边。
村里种甜菜的老王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进屋他就哭起了娘:“村长啊!你可要为俺做主啊!”
“出了什么事?” 铁蛋村长处变不惊,双手撑着下巴问道。
“就是那天杀的过路外地大卡车啊”,老王头哭诉,“为了逃点公路过路费硬是往俺的甜菜地里开啊!把菜给糟践的不成样啊………呜……俺活不下去了……”
“不要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村长让老王头先回去。
等老王头哭哭啼啼地走了出去后,铁蛋的眼镜闪了闪:“过路外地大卡车逃公路过路费啊……”
冬生支书:“对国家和咱们农民很不利啊。”
“嗯。”


当天晚上,接到望风的村民报告说又有过路车要逃费绕路经过第三新农村的田地。
土根儿奉命驾驶丰收福音号初号机在地里守候。
时间过去了,渐渐地,远方传来了轰鸣声。
民兵队长金凤下达了命令:“注意了,土根儿。敌人逼近中,准备迎击!”
土根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注视着前方。
突然,土根儿的眼前被两根强烈的光柱刺激的睁不开双眼,原来是大卡车开亮了两盏大灯高速冲来!
“土根儿!快撤离!!”金凤惊叫。
但己来不及了,初号机被那不要命的大卡车撞倒在一边。
“土根儿!!!!!”
肇事司机耍流氓,跑了。


土根儿立刻被送到了村医务室请村里的赤脚医生治疗,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接下去的几个晚上,村里用了许多办法,堆木料做路障、挖陷井,都不能成功的阻止过路卡车。
第三新农村村民兵指挥部第二会议室。金凤和其他人讨论作战方案。
“村长说今晚就要分出胜负”,金凤传达上级指示,“如果不解决的话,老王头就要弃田了,他可是俺们村的种菜大户。”
“可是能试的都试了,还是不行啊。”工作人员甲。
工作人员乙:“而且敌人的速度比丰收福音号要快多了。”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金凤暗暗下了决心。


“远距离攻击吗?”村长办公室,冬生书记听了金凤的作战计划后问道。
“没错,为了消除速度差只有用这个方法了。”
“没关系,金凤队长,就照你的计划去办。”村长同意了。


第三新农村村委会仓库。
金凤和张大嫂在挑选武器。
“这就是目前丰收福音号能用的最强远距攻击武器了,可威力不够啊。”
张大嫂对着面前的一把牛皮弹弓说道。
“那就只有去借?。” 金凤一副毫不担心的神情。

金凤和翠花儿一起来到了村头的猎户朱老三家,向他出示了由铁蛋村长签发的白条,征用了他祖传的那杆老猎枪。
“小心点儿,翠花儿”,金凤提醒着拿着枪的翠花儿,“这可是危险用品。”

忙碌的村委会。
“初号机修复了吗?”金凤问。
“更换了前档,没有问题。”
“那零号机呢?”
“柴油发动机及液压制动装置修理完毕,可以使用。”
“很好,这下只差防御设备了。” 金凤踌躇满志。
这时,张大嫂走了进来高兴的对金凤说:“金凤,我把全村的稻草都集合起来了,作为缓冲可以抵一阵子。”
“太好了!万事俱备!这次的行动就叫‘甜菜地计划’!!”
“可问题是驾驶员啊。” 张大嫂泼冷水。
金凤坚定的说:“立刻开始‘甜菜地计划’!!!!”

寂静的村医务室,土根儿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发现眼前有一个白发红眸的少女。
“你醒了?”翠花儿冷冷地说。
“啊,是翠花儿啊。” 土根儿坐起了身。
“我是来通知你晚上要进行的‘甜菜地计划’的,你要做好准备”,翠花儿不改表情,掏出一本小册子继续说道:“今晚17点半到仓库集合;18点整,初号机和零号机出动;18点05分到甜菜地待机;这次的计划名为‘甜菜地计划’;敌人到时,‘甜菜地计划’作战开始。”
“这是你的衣服,出发时要保持清醒。” 翠花儿把衣服扔给了他。
“啊!对不起!” 土根儿这才发现自已一丝不挂,连忙缩起了身子。
“我是不是一定要操纵初号机?” 土根儿问。
“不错。”
“我不想再驾驶了,翠花儿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所以才那样说,那种痛苦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土根儿痛苦的说。
“那你就休息吧。”冰冷。
“哎?休息?”
“由我替你去战斗。”说完,翠花儿开门走了出去。
“再见了。”她说。


傍晚的仓库,金凤给翠花儿和土根儿做了作战说明。分派由土根儿做攻击,翠花儿掩护。
“一枪打穿卡车气缸就能阻止它活动。” 金凤教土根儿。

初号机和零号机在甜菜地里待机。
两个驾驶员看着天上的圆月。
土根儿对翠花儿轻声说:“这次我们可能回不去了。”
“不,你不会死的,因为有我保护你。”轻而又坚定地回答。
“哎?”土根儿惊异地看着翠花儿,“翠花儿你是为什么驾驶丰收福音号的?”
翠花儿低头想了想,“为了羁绊。”
“羁绊?”
“对,羁绊。”
“为了我爹?”
“为了所有的劳动人民。”
“翠花儿,你真的好坚强。”
“因为我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时间到了”,翠花儿站起了身,“再见了。”


又有一辆逃费卡车冲进了甜菜地,土根儿拿起猎枪瞄准。但明亮的车灯晃花了他的双眼,“?!!”一枪不中。
要钱不要命的卡车继续前冲,就在这时零号机拉着一大蓬稻草冲到了初号机前挡住了卡车。
“翠花儿!!” 土根儿尖叫着迅速填弹。
就在零号机被撞开的一刹那,第二枪响了,卡车沉默。


土根儿抛开了枪向倒在田里的零号机奔去。
“翠花儿!!!!” 土根儿发疯似地拨了稻草拉开驾驶室门探身进去。
“翠花儿!你没事吧??” 土根儿的眼眶闪动着泪花儿。
翠花儿撑起了身,看着眼前抽泣着的少年。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土根儿流下了大滴泪水,“以后你再也别说一无所有了,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啊;分手时也别说再见,让人好悲伤。”
“你为什么哭呢?对不起,这个时候我不知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你。”
翠花儿低下了头。
土根儿含着泪笑着看向翠花儿,“只要笑就行了。”
“哎?” 翠花儿抬起了头,眼前土根儿那微笑的脸和铁蛋村长好像。
灿烂的笑容,也许是她的第一次笑。
圆圆的月亮依旧照耀甜菜地里那两台紧靠在一起的拖拉机。


附录主题歌《勤劳的农民创造财富》 请用京剧演唱

美丽的天使在远方召唤你
勤劳的农民啊 快去创造财富
迎面吹来改革开放的风
轻轻的叩击着我的心灵
你的脸上露着微笑
偷偷的凝视着我
依着你 得面对一切
这一切都看在我的眼里
我知道你无所畏惧
我知道你无比坚毅
总有一天 你会发现你的力量强大无比
总有一天 你会发现你可以创造奇迹
美丽的天使在远方召唤你 为了明天 农民兄弟快去努力
理想遨游在蓝色的天空 拥抱明天 唤出青春洋溢
为了明天 请你不要再犹豫
勤劳的农民啊 快去创造财富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43     标题: 五星同人--火焰熄灭之日

作者:focus

      CHAPTER 1  

  当苏米兰的黄昏来临的时候,沙漠也恢复了平静。风暴在下午就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沙漠最清晰的展现自己的时候。  

  南方的地平线的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丝闪亮,转瞬间,闪亮变成一团淡黄色的光,悄无声息的滑向沙漠中央。直到那团光芒十分的接近了,奇拉得.兰才能勉强看清那团光芒中的淡淡轮廓。  

  与奇拉德的视线垂直,光芒以飞快的速度从离他100米处划过。他看见远处的景物上下抖动的厉害,他知道这是高温扰乱了气流密度的缘故。紧接着,雷鸣般的呼啸声和滚滚的沙尘就扑面而来。奇拉德连忙闭上眼睛,但是棕色的沙尘还是刮了他一个灰头土脸。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睁开眼,骂骂咧咧从他坐的那块裸露的岩石上站起来,忙不迭的用双手拍打满是灰尘的头发,“真是该死!早知道我就躲到石头后面去了。”  

  火焰的正中心,罗西尼端坐在驾驶舱中,面罩下露出的嘴唇因为闭的太紧而发青。他的左手平放在控制板上,手掌下有各种传感器。此时,他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巨大的加速度将他紧紧的压在座位上,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罗西尼从HUD中看到自己已经接近沙漠边沿那座高高耸立的山峰,同时,还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机体周围那啪啪作响的黄色等离子火焰。“开始了”,他对自己说道,同时右手将加速的控制器推到了顶端。那团黄色的火光迅速由黄变白,再变成蓝色,体积也扩大了不少。罗西尼将主摄像机切换成遥感三维模型显示,一方面是因为此时的速度会产生强烈的振颤,分辨不清前方的情况;另一个原因是“内燃外放”式的引擎产生的等离子体火焰会干扰主摄像机的成像。  

  三秒钟之后,蓝色的流星射到了山峰的底部,罗西尼猛然将机体向上拉起,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紧张,就被加速度压的暂时失去了知觉。蓝色的流星紧贴垂直的山崖飞向了天顶,靠近轨迹的山崖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冲击力,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呀哈!成功了”,看见爆炸的奇拉德高兴的一屁股坐在岩石上。罗西尼从剧痛中苏醒过来,他的第一个感觉是骨头断了几根,或者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是没过多久他否认了这种想法,于是就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将机甲开回沙漠中央。  

  关掉引擎的机甲缓缓的降落在离奇拉德十米开外的地方,但是奇拉德仍然感觉到余热一阵阵的扑面而来,就像面对着一对篝火一样。他本能的伸出右手,手心向外的挡在脸前,慢慢走上前去。红白色的机甲伸出了四根“尾巴”——虽然是从背后的装置中伸出来的,但奇拉德一直热衷于叫他尾巴——缠在机甲的身上,无色的液氮从无数的小空中喷出,哧哧的响声不绝于耳,转眼间机甲又笼罩在水汽中。沙漠十分干燥,空气中的水汽马上就扩散开去,罗西尼则慢慢的爬了下来。  

  奇拉德连忙快步迎了上去,往罗西尼肩上重重的拍了一记,笑道:“祝贺你,兄弟!”  

  罗西尼皱了一下眉,一言不发,右手捂着胸口径直走到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怎么,受内伤啦?”,奇拉德半开玩笑的说道,对方并不开口。他接着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愧是真正的‘西瓦雷斯’的体魄阿,居然没有大碍的样子。要是普通骑士团的人,肯定死掉掉拉!如果我坐上去,恐怕直线加速的时候就活不了。”  

  “......”  
  “只有你,才真正配的上这台机甲呀,我能当上它的整备士,已经相当知足了阿”,奇拉德满意的以昂头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这是目前这个太阳系最美丽,也是最强大的机体。这台以雪白和鲜红两色涂装的机甲全身都是由有着魔力的曲线组成。头顶上两只向后延伸的山羊角是她最明显的特征。两只空洞的眼睛在神秘莫测的面具后闪着寒光。她的两肩宽而微微上翘,瘦削的腰,张开的裙带,两腿一前一后呈“一”字形靠着。左臂的外侧刻着机甲的徽章:圆形的编织物上围着一圈火焰,外面均匀的刻着四个字“焰 星 绯 帝”  

  “喂,我说,这玩意儿的速度是别人的四倍,出力更是高一个数量级,有必要测试这测试那的吗?她只要发挥一半的力量,就可以战胜任何敌人!”  

  “......”  

  奇拉德只好换了一个话题:“测试数据都出来了,现在要联系本部吗?”  

  “不,晚上直接送回去,通讯不安全”  

  “知道啦,战争时期吗!不过阿,依我看,这场战争根本不需要劳女皇亲卫队的大驾。他们很快就会失败啦,安第尔联合国算个啥?一切敢与超帝国作对的人都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奇拉德越说越带劲,“也许,我该去当演员,或者从政也不错”  

  “也许吧”,罗西尼还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从出生就在军队里的他早就形成了这种性格,他从不苟言笑,说话也尽量简洁,“下周还有太空飞行的测试。”  

  “见鬼!这玩意儿是唯一能作行星间飞行的机甲,其他的都只能在地上爬”,奇拉德转过身来,“那好吧,这周不就没事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东方天幕下有一根细细的红色光柱清晰可见,那就是整个弗卡斯南超帝国的中心,炎之女皇的神殿。罗西尼站起身来,凝视着他所效忠的女皇陛下所在的方向。那号称永不熄灭的火焰已经燃烧了近1000年。
  
  “一起去过几天舒服生活吧,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罗西尼的表情顿时暗淡了下来,女皇亲卫队队长,闲暇之日拥有支配和控制卫队的一切权利,包括动用MH,却从未私自外出过一次。这当然不是别的什么问题,只是他实在不知道如何与别人交往。所以罗西尼一直住在炎之神殿内,随时等候女皇的命令,倒还比较省事。不过他的队员们可不一样,一到闲暇之日全跑了个精光。  

  “嗯,也好”,罗西尼居然答应了,这是奇拉德没想到的。像他这种性格,就算出门在外也不会有什么乐子吧,他本来是这样想的。本来么,从魔导实验室出生的“西瓦雷斯”们性格就一直不稳定,外界的普通人都叫他们魔鬼。直到100年前情况才有所好转,这些骑士都能相当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才培训他们驾驶MH。女皇的亲卫队的骑士们,更是在受精卵时期就经过了严格的基因测试,选择最聪明,强壮的胚胎,或则说“血统最纯净”的胚胎培养而成的。而近几十年,在胚胎时期的选择似乎已经达到了顶点。罗西尼是在AD5942年出生的,在他51岁时也就是前年当上了队长。  

  罗西尼并未被告知他是如何出生的,当然,也就没有能体会自己出生背后的亿万条生命的价值。但是他知道的是,外出后决不能暴露自己的骑士身份,以免普通人认定他是魔鬼,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并不怕他们。  
还有一个原因是现在超帝国和安第尔联合国在开战,虽然只是边境的局部战争,但是内地多少也受到一些影响,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多的很。  

  想到这儿,罗西尼似乎比较满意了,但是奇拉德还在诧异中:他怎么这么快就同意啦?莫不是又有什么任务吧。罗西尼觉得胸口不痛了,使劲一跳,抓住了驾驶舱的门,翻身坐了进去。“奇拉德,再不上来我一个人走了!”  

  “来了来了”,奇拉德顾不得多想,连忙笨手笨脚(至少在罗西尼看来是这样)顺着小软梯也爬进了驾驶舱,坐在罗西尼的后面。  

  “哎,好挤呀,这该死的驾驶舱为什么不做大一点?”  
  “因为你太胖了”  
  “你你…你说啥?!你是想让一个女人坐在后面吧?”  
  “也许吧,也许真的有一天,每台机甲的这个位置坐的是位女郎呢”  
  “我的天,罗西尼也会开起玩笑来了?我敢打赌,回去说了决没人会信的”  
  “......”  

  机神净皇缓缓升起来,直到5000米高空。然后朝着东方那永不消灭的红色火光悄无声息的飞去。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44     标题: 等待的三次见面

作者:小俗

  上一个世纪是最奇怪的世纪,愚昧与文明共存,落后与先进共存,保守与前卫共存。  

  他的一生有两个妻子,两个都是因为是同时娶进门的。奇怪吗?哈,在当时的年代娶两个妻子试举的允许的,甚至是发扬的,两个已是很少的了。那么他是同时爱上两个的吗?爱,但也不爱,怎么说?就是爱其中一个,不爱另一个。不爱为什么要娶呢?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百年前的人视此如生命。  

  那个他不爱的女人,他耗尽了生命夜之间过三次面。  

  第一次是结婚时,他只是礼节性的揭开了红纱巾,匆匆的瞥了一眼他的新娘,转身而去。其实他什么也没看清,在他来说,他要迎接的真正的新娘还在隔壁。谁又知道匆匆的一掀,要等到十年才能后续来事。  

  第二天塌就和另一个妻子私奔了,留书说时代变革,他不愿再被束缚在这个小地方,他要出去,等到找到了自己的天空再回来。  

  被抛弃的妻子一脸的阴霾,当她看到:“再回来”这三个子的时候,忽然觉得希望就在将来。  
  
  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于是拒绝跟娘家的人回家,留在了高高的大宅子里,梳起高高的发髻,一心等待丈夫的归来。  

  一年,两年,三年……改朝换代,斗转星移。少女的肌肤不再光滑,然而少女的双手却不再冰冷,少女的眼神不再漂移。她用双手保护了大宅,他用双眼该走了窥视的恶人。几年间大家都知道宅子的少奶奶有多么厉害,宅子的少奶奶每天都会等在路口,望着远方。  

  多年在外颠沛流离、饱经风霜的他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的。十年前的另一位女主角早在离家后没几年就病逝了,她临死前说:“大哥,记得要回去啊,别失信了。我们,我们对不起她啊!”拖了那么久,要不是因为家这个概念再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逼得他回来实现诺言,他的归程还遥遥无期呢,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十年前就说过话,十年后又该怎么面对呢?  

  “什么都不用说了,回到家了,可以歇歇了。”她平静的说,只是觉得可惜,她是永远也见不到那个带走她丈夫爱的女人了。  

  “谢谢!”离家十年,家还是原来的家,多亏了眼前这个拥有清澈眼睛的女人,她不容易的。  

  “在你走之前,留件东西给我吧,至少给我个我待下去的理由。我知道你还是会走的,你现在的心还没完全回家。”她懂他?  

  那一晚,他们没有分房,洞房花烛迟到了十年。几天后,他再次李家。十月后,嘹亮的婴儿哭声给小镇增添了几分异样。  

  等待又回到了她的生命,但这次不同的是丈夫把自己的影子留了给她,完完全全的烙印在了孩子身上,清清楚楚,谁也摸不去。  

  孩子会爬了,会走了,会说话了,会识字了,终于上学了。  

  大家口中的少奶奶变成了太太,乌黑的长发嵌着零星的银丝,带着一头的斑白,继续等在路口。  

  偶尔的乡音让他猛然记起家想得拙妻一定固执的等待着她。那么多年了,倦了,烦了漂泊的日子,这次不会再走了。  

  “爸爸,是该回家了。”孩子长那么大,第一喊爸爸,听上去像伯伯。  

  “欢迎你回家……”这是她第三次见到丈夫,也是最后一次。她闭上了眼睛。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44     标题: 春光不锈

作者:髅

  东方的地平线上,云层已被染上了浅浅的桔黄色。朱苏苏睁开眼睛,天,亮了。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苏苏皱起眉头看着台历。早春难得的好天气并没有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2月14日  
  今天  
  一年中最浪漫的也最让她头痛的--------情人节。  

  太阳温暖的照耀这个刚苏醒的城市,路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一个年轻的男孩抱着一大捧的鲜花向朱苏苏迎过来。  

  “嗨,漂亮的小姐,送你一只玫瑰好何?”男孩脸上挂着殷勤而陌生的微笑。递上一只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苏苏压住心中的不快,有礼貌的接过花道声谢。对,这
就是她讨厌情人节的最大原因。  

  在这个气候温润盛产玫瑰的南方小城,到了旺季,玫瑰的价格相当于大白菜!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男孩子们有了每到情人节就到处乱送花的习惯。这两年,甚至演变成了男生们的“砸花大战”-------只是是雌性动物都会得到大量的赠花!  


  苏苏非--常--讨--厌这种无聊的行为。  

  面对廉价的花海,仿佛连浪漫都变得乏味而虚伪了。  


  “收获不错嘛,苏苏。才早上就这么多了!”苏苏抱着遮住她半个身子的玫瑰花走进教室时,坐在后面的同学立刻朝她挤眉弄眼。  

  “啊~~~烦死了。我现在讨厌死那些到处乱送花的男生了。”苏苏一脸的不屑。“认识不认识的都瞎送,好好的情人节全让这些滥情的玫瑰弄得没半点情调!”  

  “那正好,我的玫瑰送全班的女生刚好少一枝。”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苏苏一跳。回头一看,原来同桌邵宇华下弯着腰站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束包装精致的紫红色的玫瑰。  

  “可爱的夏俪小姐,送你一枝。”邵宇华解开扎花的纸,开始分送。  

  苏苏盯了他一眼,没作声。  

  邵宇华和苏苏从小一块长大,一块上学,算是青梅竹马的好友。虽然从不曾挑明,但彼此间对对方都怀有超出朋友范围的情感。邵宇华这样的举动无疑刺伤了苏苏。去年他还送了一大束花给她呢!今年却……她收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花,却偏没有最该送的人送的花,她还真的点啼笑皆非。  

  整整一天,苏苏的心情都不好,而邵宇华若无其事的样子更让她的心情糟到了极点。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邵宇华神秘的把头凑到苏苏耳边:“放学陪我去个地方。”  

  “不去。”苏苏想也没想的回答到。  

  “别这样嘛,特意为 你准备的。你不去还有什么意义。”  

  “哦?”  

  苏苏抱着一大捧玫瑰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路边渐渐出现了田野。他们已经出了城,来到郊外了。  

  “到底要去哪啊?”这么远,苏苏有点怀疑,不会是他的恶作剧吧?!  

  “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地方,很棒哦!”邵宇华使劲蹬着车,头也没回。  

  “到了。”邵宇华停下来,将车锁在路旁,“接下来不能骑车了,走。”  

  苏苏随着他走上一条田间小路,周围新绿的芳草嫩嫩的极可爱。让人不知不觉心情好了起来。  

  邵宇华回过头来说,“前面就是的,你先闭上眼睛吧。”  

  “好。”装模做样的,如果不能令我满意,你就等着一顿痛扁吧,臭小子。  

  苏苏毕上眼睛,任邵宇华牵着自己。不知走了多远,感觉脚下踩着松软的泥土,腿边有草木唰唰的拂过。  

  良久,邵宇华终于站定,绕到她的身后,执起她的双手伸展开来。  

  “有什么感觉?”邵宇华在苏苏耳边轻轻的问。  

  “很凉爽,很舒服的风。”风撩起苏苏的长发,拂在邵宇华的脸上,肩上,那淡淡的发香让他不由得有些心醉神迷起来。  

  “那么,睁开眼睛吧!”  


  金色!  

  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金色的海洋!  

  “啊……………………好美!…………”  

  他们站在一片油菜花田中间!  

  “喜欢吗?”  

  苏苏被眼前这无比纤柔却又无比壮观的美景震摄住,不能言语。  

  早春微凉的风吹来,金黄的花海有如波浪高低起伏。蜜蜂嘤嘤嗡嗡的忙来忙去,浅黄和白色的小蝶在花丛中飞舞,苏苏从没想到过油菜花也能美得如此慑人心魄。  

  “早上的玫瑰本来是要送给你的,但是听见你说不喜欢太滥情的花,又看见你手中有那么一大把。”邵宇华指指苏苏手中的花:“就更不愿意送了,后来想起这个地方,中午便骑车来确认了一下。”  

  “难怪,中午都没看见你的人影!”苏苏脸颊红红的笑了起来。  

  “看,这就是我送你的情人节礼物。”邵宇华将手高高举起,“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苏苏摘下一朵油菜花,别到邵宇华的衣襟上。  

  “喂!你们两个小鬼在干什么?踩坏了我的油菜!”一个农民大伯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大声喝到。  

  两人吓了一跳,苏苏忙把手中的玫瑰塞到农民大伯的手中,拉起邵宇华就跑。  

  “也祝你情人节快乐!大伯。”邵宇华边跑边笑着扔下一句话。  

  “喂!给我这么多花干什么?我又没叫你们赔………………”农民大伯的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已远远
的跑开了。轻快的欢笑声隐约飘荡在空气中。  

  宽广辽阔的田野,正是春色无边时。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45     标题: 暗黑镜

作者:ID失窃的亡灵

  我原本是一面镜子,一面很普通的镜子。有一天,一个人赋予了我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使我变成了一面魔镜。  

  起初我很兴奋,因为我有了其他镜子不曾拥有的力量…………  

  因此,我被各种各样的人所“传递”着,争夺着,很多人渴望拥有我,他们为我而疯狂。  

  可惜,我一直没有“归宿”。得到我的人和想要得到我的人都死了。  

  有人是在争夺我的过程中死去的,另一些则是得到我以后死的。  

  总之,我是一面魔镜,使用我的人必须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他们的生命。  

  就算如此,为我而引发的争斗还是不曾间断过…………  

  有幸得到我的人他们的愿望是肮脏的,邪恶的,我很讨厌他们。但我没有选择,他们得到了我,我必须实现他们的愿望。  

  大概就是这个间接的原因吧,人们送给我一个邪恶的名字??暗黑镜。  

  可能我的“力量”过分强大,阎罗王把我收进了灵界的秘宝库。  

  说实话我很高兴也很惊讶,高兴的是我终于可以远离这场无止境的争夺战了,惊讶的是阎罗王是我一生中唯一一个可以得到我并且毫发无损的“人”。
  
  灵界的秘宝库里东西还真多,到处都是历史悠久的奇珍异宝,当然也不乏像我一样的拥有“力量”的东西。  

  可是我和它们不同,我有思想,我有意识,存在的意识,还有不甘寂寞的生命力。  

  这里真的好安静,安静的无聊。  

  就这样,我选择了休息,这是我自从得到“力量”以来第一次这样安稳的休息,不用担心的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单纯的休息。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就这么“静止”下来。但倒霉的是我是魔镜,不甘寂寞的魔镜,惟恐天下不乱的魔镜,我还是在幻想着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嘈杂的声音把我惊醒了。  

  现在我可以预感到我出去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那扇不堪一击的门被打破了,闯近了一个红发少年。  

  我有些失望,这样的一个“小鬼”能干什么哪?他真的可以带我出去吗?他的目标究竟是不是我哪……………………  

  看来我的预感是准确的,他拿起了我,紧紧的抓住,和过去得到我的人们是一样的。  

  我不禁开始打量起我的“新”主人了(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当有人得到我,我都会想办法去看清他的长相。大概我还没有放弃我以前做镜子的“尊严”吧?!)。  

  凭我的经验,我认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有着人类的血统,可是他身体里面还混合着妖气。他看起来又不像魔族,他是我接触过的第二个让我惊讶的“人”。  

  他的愿望会是什么哪?!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好事,得到我的“人”没有“好人”……………………  

  一路上我不停的自相矛盾的思考着这些问题。  
????????????????????????????????

  “暗黑镜啊~~~~!承受月光觉醒吧!!显现在镜面上,映现出我愿望的力量吧!!”  

  呵呵~~~~~~~~~~~~答案终于快揭晓了。  

  “你的愿望是让这个女人幸福的生活?”我不禁又一次吃惊。这是我第一次接到这样的愿望。  

  “是的!”少年坚定的回答。  

  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你知不知道使用我的代价?!”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好吧!我实现你的愿望…………”  

  我真的有些不甘心,这个奇怪的少年费劲全力想要的只是这样的一个“奇怪”的愿望。碰到这样一个人我还真有些不忍心“带走”他。  

  “暗黑镜啊,我把我的生命分给他一半…………”  
……………………………………………………………………………  

  呵呵…………  

  我忍不住想笑,如果世界上多几个这样的家伙,我也不会被称之为“暗黑镜”了。  

  好了,我现在又回到“秘宝库”了。  

  也许只有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宿”吧!!  

  如果有机会真想再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啊…………………………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46     标题: 我想玩一种游戏

作者:ERRATIC

我想玩一种游戏,  
可以将生命投进去。  
在那个虚拟世界里,  
你有无限的勇气。  
你可以扮演无畏的骑士,  
去搭救落难的美女;  
也可以作躺在玫瑰花丛中的公主,  
等待王子来吻你????  
你站在海盗船上眺望,  
头上飘着骷髅旗。  
你穿着虎皮三角裤,  
在树上蹦来跳去????  
你进了魔法学校,  
因为额头上的闪电标记。  
你还可以变身,  
时而男又时而女,  
周围都是爱你的人,  
可你还是烦恼不已。  
你有无数的法宝,  
可以随时出击,  
可你的敌人,为何是妲己?  
你偶尔无聊去租影带,  
里面竟然跳出美女!  
你有惊人智慧,  
破解一个又一个迷题,  
可对身边的人又笨拙得无法表达心意。  
你走在街上,  
会掉入时空隧道,  
在异世界里创造辉煌战绩!  
虽然????  
有着主角不死的定律,  
但你偶尔也会哭泣,  
可是永远没有退路,  
因为??????  
这是勇敢者的游戏!!  
(我练习压韵的产品,成功了!!可是内容变的不伦不类????555555)
作者: c.hf    时间: 2004-1-7 00:52     标题: 宫本武藏迟到的六个理由

作者:Parn

(一)  
时间,不可考。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相约在严流岛上决斗。  

宫本武藏睁开了双眼,“啊,今天是决斗的日子了。”  
他走出了家门。  

“对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吃颗话梅变武士!!”  
结果武藏一直都在寻找着那个时代没有的电话亭。  

在严流岛上等待着的小次郎已是等得须发皆白了:“嗯……嗯……武藏………”  


(二)  
时间,不可考。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相约在严流岛上决斗。  

宫本武藏睁开了双眼,“啊,今天是决斗的日子了。”  
他走出了家门。  

睡眼朦胧的他走在通向严流岛决斗场的小道上。  
“哐当!”  
武藏跌入了路边的一个水塘里。  
这时,旁边的一个乡民用悲痛的口吻说着:“关于这个温泉有一个很悲惨的故事:在三千年前,有一只蜗牛不小心淹死在这个温泉里。后来这个温泉就被蜗牛诅咒了,只要是掉进这个温泉的人,遇上冷水就会变成蜗牛。”  

话音刚落,就有一只蜗牛从温泉爬了上来,缓慢但又坚决地向严流岛的方向爬去…………  

在严流岛上等待着的小次郎:“嗯……嗯……武藏………好慢啊!!!”  


(三)  
时间,不可考。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相约在严流岛上决斗。  

宫本武藏睁开了双眼,“啊,今天是决斗的日子了……不好了!!要迟到了!!!”  
他飞快地跑出了家门。  

宫本武藏飞奔在灿烂的阳光里。  
“啊!多么美丽的小麦色皮肤啊……多么有活力啊………”,一个长发男子注视着奔跑着的武藏,“我爱上她了,我的初恋…………”  

长发男子赶了上去。  
“啊!是个男的??”
长发男差点晕倒,“不要紧,只要有爱,男的也无妨。”他下定了决心。  
“你好,我叫南条晃司,交个朋友吧?”他向武藏搭讪道。  
宫本武藏一把推开了他:“走开!我忙着找小次郎决斗去呢!!”  

晃司:“呜呜,想要你成为我的,想要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要你只为我存在………”  
他终于驾车撞向了武藏。  
从此,南条晃司幸福地陪伴着躺在病床上的宫本武藏直到永远…………  

而那位在严流岛上等待着的小次郎:“嗯……嗯……武藏!!!!!!!”  


(四)  
时间,不可考。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相约在严流岛上决斗。  

宫本武藏睁开了双眼,“啊,今天说好和小次郎决斗的日子。”  
他走出了家门。  

他路过一片树林时好像听到有人在秘密私语。  
出于武士的本能,武藏偷偷地过去窃听。  

只见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正提着一盒金币对着一个浑身穿黑衣戴墨镜的矮胖男子说话。  
老板:“嘿嘿,这件事就要拜托给你了,这些金币做为酬劳。”  
黑衣男子:“放心吧!”  
老板:“你们只要…………”  

武藏正想听个清楚,突然头上挨了一下晕了过去。  
是一个长瘦的黑衣男子做的攻击。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长瘦男子训斥着林中的同伙。  
矮胖男子慌忙道歉:“对不起,大哥。马上干掉这个小子?”  
“嘿嘿,正好拿他来试组织刚开发出的新毒药…………”说着,黑衣男子扶起了宫本武藏的头,给他灌下了药。  

次日,附近的人发现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孩倒在一堆衣服中,身边还有两把武士刀。  

小次郎还在严流岛上等待着:“嗯……嗯……还没来啊,武藏!!!!!!!”  


(五)  
时间,不可考。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相约在严流岛上决斗。  

宫本武藏睁开了双眼,“啊,今天是决斗的日子了。”  
他走出了家门。  

在半路上,他很不幸地迷失了方向。  
“这儿是哪里呢?”他挠着头自言自语的说。  

“当当!!”突然响起了一段BT的音乐。现出了一对摆着POSE的男女。  
“无论提出什么问题,”  
“我们都会一一解答。”  
“为了维护地球的和平,”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坚持爱和真实的罪恶。”  
“最有魅力的反派人物:“  
“武藏!”  
“小次郎!”  
“跨越银河的火箭队的两个人是,白色的未来有光明的明天在等待!!”  
“喵喵!!”还有一只猫也现身叫了几叫。  

斗大的汗珠挂在了宫本武藏的头上。  
“大胆!一个女人竟敢用我的名字??!!” 宫本武藏摆出了决斗的驾式。  

“啊!!”自称是小次郎的男子看见了宫本武藏后发出了惊叫:“这是传说中的最新型的宠物小精灵---宫本武藏啊!!!”  
“是强力的攻击型小精灵!!喵喵!!”  
女武藏扬手扔过了一个红球球。  

宫本武藏正想用本垒打绝技击回时,突然红光一闪。  

“宫本武藏是我的了!!” 女武藏高兴地打了个V字手势。  
“没想到我们火箭队也有成功的一天啊………喵喵”  
“后会有期………………”二人一猫流泪逃离。  

与此同时,另一个不幸的小次郎还在严流岛上等待着:“嗯……嗯……真慢啊,武藏!!!!!!!”  


(六)  
时间,不可考。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相约在严流岛上决斗。  

宫本武藏睁开了双眼,“啊,今天是决斗的日子了。”  
他走出了家门。  

就在这决定他命运的一天里,宫本武藏听到了隔壁邻居家的电视中传来的歌声。  

“美丽的天使在远方召唤你 ,勇敢的少年阿 快去创造奇迹~~~~~~  
……………………………………………………………………………………  
………………………………………………………………………………………  
………………………………………………………………………………………”  

武藏立时石化在那儿。  

直到最后一句“为了明天 请你不要再犹豫 ,勇敢的少年啊
快去创造奇迹~~~~”唱完,邻居的小孩拍着手兴奋地高呼:“《天鹰战士》开始?~~~~~”的时候。  
一代剑豪宫本武藏的脸上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地解开了衣服,抽出“胁差”毫不犹豫的切了腹。  
勇者的血液和着歌声喷向了天际,构成了一副壮丽的画面。  

只留下了孤独地等在严流岛上的佐佐木小次郎一人终日对着汹涌的海潮凄厉地高呼:“宫本武藏你怎么还不来???!!!!!!!”
作者: jinbeibei    时间: 2007-12-31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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