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 f& f- ~. L- w3 l6 a 时代之变,主义之争 " d- b9 A* H; N" S5 Y7 a & F1 k' Q7 p6 l" @9 q1 o' @ 从1979年创刊起,《读书》历时近三十年。作为一本“以书为中心的思想评论杂志”,对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影响不可小觑。在近三十年来,从来没有哪一本刊物,像《读书》那样,能让知识分子对它保持长期的关注,也没有哪一本刊物能在大批知识分子心中形成“情结”。 k8 |5 h8 M* @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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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在80年代流传的口号可以证明当年《读书》在知识界的地位: “可以不读书,但是不能不读《读书》。” + p2 f q% x, Q- l( W$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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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近十年,关于《读书》的争议日渐激烈。其大背景则是进入上世纪90年代之后学界有关“新左派”与“自由主义”的论争。当“新左派”代表人物汪晖、黄平入主《读书》后,《读书》也不可避免地卷入了这场“主义之争”。 0 v0 I1 b/ x. u% ?" R) E " G1 ~7 o) w0 D: N 在《读书》十五周年,即1994年时,学者刘小枫曾说:“从《读书》月刊十五年的历程中,可以辨识出诸多中国当代知识界的状况,当然,主要是知识界中思想文化者群体的状况。”这话显然在今天也依然适用。% F+ ]$ \. R+ T% _5 J' {3 ?
4 z+ n8 s O9 k H2 a. \& P8 e 由《读书》换帅风波所引发的社会关注和激烈争论,即可见《读书》的分量,也可见《读书》所存在的争议之大。“ 在这十年间,中国知识界处于一个分化组合的过程之中,观点纷纭、立场各异、各种争论纷至沓来,像80年代那样的、一种以改革开放为基本尺度的‘共识时代’已经消失。”汪晖和黄平在《〈读书〉精选1996-2005》的序言中这样写道。 , f: Z7 k7 c0 B5 J! `' ^
, Y' W+ W% z) C, M3 x 即将30岁的《读书》将走向何方?老作者陈四益说:“《读书》不可能回到过去,只能向前看。” ! X0 e$ _" u e5 O* c ' P5 @- x0 w+ p$ d 《读书》诞生记. X# w' F( w; z
; @2 ]9 E6 ?$ [ 1979年4月创刊的《读书》在大时代背景下,立即引起知识界的关注,成为80年代的思想旗帜 % M! f9 s' t \+ z) i& [) z/ D2 `- I' C8 r% P
“文革”期间,原三联书店总经理范用和原国家出版局局长陈翰伯、原商务印书馆社长陈原被送往干校劳动,他们被称为“陈范集团”。在干校里,“陈范集团”开始酝酿一本读书刊物。 7 F s% i7 v' A! o* t 7 C7 [7 J' `+ h+ W) S% r “大概在1970年前后,我跟陈翰伯在湖北咸宁干校谈起办刊物的事情,我们商定一旦有条件了,还是要办读书刊物,当时陈翰伯提议,杂志的名字就叫《读书》,简洁明快。”已83岁高龄的范用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当时,几乎无书可读,除了毛主席著作,其他的书都被扣上‘封资修’的帽子。”这可把搞了半辈子出版工作、嗜书如命的三人难受坏了。 6 m/ j) c0 d- ^6 b8 w) b ; R% ?/ d+ Y1 T( v, L, ^ 1978年12月,“文革”刚刚结束不久,十一届三中全会才刚刚开过,陈原、陈翰伯、范用等人就开始实践湖北干校时期的设想,策划出版《读书》——一本以书为中心的思想评论杂志。% Q6 [0 N7 t9 j5 `. l
( _6 O/ G( s* o' g/ P+ M 1979年4月,《读书》创刊,创刊号就惹了麻烦。李洪林的一篇《读书无禁区》引起了震动。文章标题原本是《打破读书禁区》,但在发稿时范用把它改成了《读书无禁区》。“杂志出来后,主管出版的机关找我谈话,批评《读书无禁区》不妥。有人说我们这不是在提倡看不好的书吗。我这人有一个癖好,好书、坏书都看,听说有什么不好的书,我就要找来看看。我相信,人们有自己的辨别能力。”范用回忆说。( B) e8 U1 a+ i' M4 n
/ l( h9 V5 r6 T7 [$ z/ L 创刊号的《读书》在《编者的话》中这样写道:“我们主张改进文风,反对穿靴戴帽,反对空话套话,反对八股腔调,提倡实事求是,言之有物。”范用找出一本厚厚的《读书》合订本,指出这些字句。“《读书》的宗旨、定位、风格都在这里面了。”这也成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读书》的编辑原则。6 D+ i Q/ B. C$ t8 g, ~
& m9 ]5 ?, M! N- _+ B" N “每个月,我们和编辑一起开一次讨论会,研究下期杂志的内容。我所负的最重要的责任是,阅读每期杂志的清样,然后签字,才能付印。这样的情况一直到我退休。”1986年,范用和陈原离开《读书》,范用的老部下沈昌文接任了《读书》主编和三联书店总经理的职位。 & L2 I- O! } p3 ~6 u1 X0 l( P ( ]4 _8 a. b6 p2 R N* Q( ^2 t 如今,陈翰伯和陈原已相继去世。83岁高龄的范用依然精神矍铄,范用家中的每间屋子都放满了书,其中有他编辑的《傅雷家书》、巴金《随想录》等,当然也少不了《读书》杂志,一套套《读书》合订本被高高摆放在书架上。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但范用依然在关注着《读书》。; Z; s! S/ E0 R0 E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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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文时期的《读书》和之前的《读书》没有什么改变,基本上是延续。而汪晖时期的《读书》,我读起来,感觉不对头,文章越来越深,越来越长。不少文章我看不懂。有一次,我去南京开座谈会,很多人跟我提看不懂《读书》了。这个时期的《读书》拔高了,学术化了。” , t* J+ m8 ]/ \7 C2 ?0 E+ f4 A2 V0 u) _* r: n, p9 ]/ Q5 V
新上任的《读书》杂志执行主编吴彬是吴祖光的侄女,曾在范用手下工作多年。范用对她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和信心。 “吴彬从第一期开始,就已经在编《读书》了,一直工作到现在,非常有经验,完全可以胜任,我相信她能把《读书》办好。《读书》不是学术刊物,希望能回到以前的办刊思路,不要拔高了,要办给像我这样的普通人看,给喜欢读书的人看。” 1 y0 R$ f5 W# ]/ F+ i) S; D# i- K9 g
争议十一年$ n0 T; j$ X+ [' R# o4 r6 M
. g9 z" S5 W& t3 y 汪晖入主《读书》之后,它不可避免地被牵扯进那场旷日持久的学界之争 0 Q- o$ S4 }* u, }$ _! Z" _: { b 6 q( Z2 H/ ~! u0 f9 v+ C “重构我们的世界图景”是汪晖和黄平为今年5月出版的《〈读书〉精选1996-2005》撰写的序言标题。而所谓“重构”,恰好是这十年引发《读书》争议的缘起。. L1 M' p! f) [; B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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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5月之前,《读书》一直是出版家办刊。之后,三联书店请来学者汪晖和黄平来主编《读书》,《读书》开始了学者办刊的时代。此后,《读书》已经坚持了十七年的“非学术性”和“可读性”传统风格,发生了改变。5 H" P, Y; w$ m1 r
+ u, ]' [- @0 p6 K7 [ 有关汪晖、黄平主持《读书》十一年间的争论集中在两方面:《读书》是否已成为“新左派”的阵地;《读书》是否沦为学术刊物,文章是否学术化、晦涩难懂。5 i& B8 J1 S. A X5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