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柠在接受采访时称顾彬为“文学旅游者”,其实这场所谓的“汉学大会”也不过是一次被放大了的“汉学旅行团”。无论是参会专家,还是讨论专题,都显得阐释有余,考据不足。 - m' ~' w& k/ b! q" v# }1 r n, _
9 G( F3 a) L* m( N
汉学大会已散,不过托顾彬的福,由汉学大会引起的话头却余音袅袅,主办方想必对这样的宣传效果颇为满意。 7 h, W* T; }5 |% Q
/ j: E& y5 i4 Z" y7 p' d
顾彬之所以引人关注,原因在于他的“外语论”。将“不会外语”视为中国当代文学的病灶之一,这显然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也显示出顾彬在文学研究中的独到之处。 , A1 F( @- R: x5 ~ m+ A4 L5 k% @
, e& c! J: k) S. z! s0 _
比如他举的那个例子:汉学家需要借助古汉语的工具来了解孔子。这个话当然说得没错。因为孔子是部分汉学家的研究对象,为了接近这个对象,研究者需要一定的语言工具。这本就是汉学家的份内工作。不过话锋一转,顾彬(中国当代文学的研究者)又对中国作家(研究对象)的语言提出要求。这就好比一个修理工责怪螺丝的形状不符合自己带来的扳手。大概顾彬的古代汉语不是很好,不知道有“君子不器”一说。何况,细论起来,孔子也并没有使用过“古代汉语”这样一个东西,他有的只是伦理与文化的自觉。中国当代文学,大抵也是如此。 " D# _8 U* g1 h ~' g
/ a3 M3 C& w9 I4 f# a2 F- u
说到这里,不免要追问一句“文学的功用”之类的沉重话题。说来说去,文学都是一个关乎“自身”的活动———对作者来说,关注的是作者自己,对读者来说,关注的是读者自己。 2 i2 p: u/ o3 Y. v" P
" i; `! i; K2 |* p& y; D& U
不过,有一种人却常常站在作者与读者之外,建立了关于文学的第三种身份———文学研究者。这个物种的出现让局面显得有些混乱。当文学研究者将自己的研究工作视为文学活动的中心,并要求作者以此为创作的基本规则时,问题愈加明显。古代汉语管这个叫“越俎代庖”。 3 b0 P2 H" [: c3 V ' T! P# y/ K" e: e! L- m7 Z 随后,面对陈平原的反驳,肖鹰先生再次站出来为顾彬“两肋插刀”(见《新京报》4月3日C02版)。他并没有直接评价顾彬及其“外语论”,而是远兜远转,祭出一个“大国小民心态”。肖先生说这种心态的原因之一,是“中国学者普遍没有真正的母族文化认同感”。 : ]4 T7 b' @+ y2 F0 ?# v; P9 _" ^4 [4 B) u' X( [
不过,“外语论”一个振振有辞的理由是,中国的作家理应通过外语的研习,反过来观察母语,并进而提高母语水平。这种说法并不希奇,古代汉语管这个叫“假道伐虢”。 ) ~' m: o& s( N
9 g( |$ ^: z0 O, \
先不管这种怪异的母语修炼方法是否有效,看看它的内在逻辑:仅仅凭借自身的环境,无法达到汉语文学的最高境界,只有借助甚至进入“世界”(亦即西方的,或者现代性的)的“文化视野”,最高境界才可能被达到。 " f o. R" y; X4 V' V0 p& [5 }, N1 c0 i- r
肖先生撇下问题不谈,转而讨论态度,所以无从查考对这种逻辑的看法,不过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它与肖先生所谓“极力寻求西方学者的认同与首肯”极为相似。 % K& H: R. X/ S5 V" C3 ?' ^4 `4 e# x. s- m$ A
无论是最初的“外语论”,还是稍后关于“大国小民”问题,都是一语就能道破的伪问题。可为什么在这样的会议上,一场如此浅显的闹剧被反复提起,甚至引起部分与会专家的不满?这或许需要从本次“汉学大会”的皮相上找原因。传统意义上的汉学是以比较语言学为基础,重新梳理中国传统文献或者材料的文史研究。它在身份上更接近考据实学,伯希和、高本汉以及京都学派是它的旗帜。而1940年以来,随着政治、经济需求的增加,汉学被赋予了“中国研究”的新概念,内容上逐渐虚化。反观此次大会,与实学相关的与会者并不多见,三个主要议题中,也仅“景教”一项,与汉学略有关系。 / E- k/ F9 O( B( u* q2 m9 w, z; @4 {9 \4 S. ~4 m8 o0 \
张柠在接受采访时称顾彬为“文学旅游者”,其实这场所谓的“汉学大会”也不过是一次被放大了的“汉学旅行团”。无论是参会专家,还是讨论专题,都显得阐释有余,考据不足。在这个旅行团里讨论中国文学怎么办的问题,古代汉语管这个叫“问道于盲”。作者: 日月光 时间: 2007-4-5 10:27 标题: 顾彬,请你想好再说话
我不认为顾彬先生看到的“中国文学”,就能代表中国作家诗人的水平,凭什么说:“中国文学热已经过去了”? 3 Y& y7 g: `# ~! s7 R1 ]0 {+ ?! |& m# [
看了贵报记者及实习生对德国汉学家顾彬的访谈,我有一些想法不吐不快。 6 y/ y' k4 K+ H. A6 h* | 0 t; [& D" U) b5 ]! N" O 作为首届鲁迅文学奖的得主,我遇到、认识与深交的对中国乃至世界产生了一定影响的作家、诗人,肯定比王家新多得多。但我没有听到一位中国作家诗人说自己可以得诺贝尔文学奖。包括莫言、闫连科等大作家,他们也是极为谦虚而文明的。我相信王家新不敢、也不会那么讲———说“中国作家盲目自信”!当然他若这样讲,谄媚于德国学者、作家,那我也没办法,但他只代表他个人。 ^) W4 s; G# d5 y' a / k4 m0 G$ t) _+ v1 [0 F 中国作家可能不懂外语的多,但不等于不懂外语就不懂审美。我相信歌德在写《浮士德》的时候肯定不懂汉语,也肯定没有读过《离骚》,但决不影响他写出伟大的作品。 - N p, D# r! m2 M) F3 G
1 I5 r- Q2 O. }- r: u5 @$ S6 o
尤其是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人种,不同的人种又有不同的历史经历、审美习惯与经验。 * e8 P* v( A$ i7 {- f6 L( z
" d5 y9 X3 u% C, _5 k
这是常识,顾彬先生却明显一知半解。 6 R: P+ ]; w; \6 u, l, P
. c4 \$ ?. F7 L+ i 顾彬究竟看了中国文学的多少古代与当代的文学作品?他说:“在我没遇到李白翻译成英文的一首诗之前,基本上对我来说,中国是不存在的。就像现在印度对我来说是不存在的”。众所周知,中国、印度和希腊是世界最古老的文明古国,他竟敢说在他没看、没好好学习之前,人家就“不存在”,中国有哪一位作家敢这样无视它国的存在呢?顾彬如此讲话有失学者的斯文。 / m. b9 _7 M/ {# b2 j: J
1 @2 w7 s7 z9 m5 n0 {
于丹、易中天等学者为普及中国古代经典,做出了出色的成绩。中国13亿人口不可能人人坐下来逐字逐句地品读古典名著,而通过这些学者与强势媒体的合作,向更广大的文化薄弱群体解读经典,从而摆脱文化虚无,这又有什么好指责的呢?你研究过,你可以不用研究,别人也许需要。 , ]3 b d" y9 O5 D& y
( d: R4 a0 m' h- G Y 事实上于丹、易中天的书被抢购,就证明了中国文化的魅力,也证明了他们解读的成功。或许他们的解读,还有不完全准确的地方,但毕竟提供了一条理解古典名著的道路。 9 P% R6 h8 g8 Q: {/ ^! n' [0 N: ?2 Y, K' {- f1 V N: G0 H" \' ~
是有路好?还是没路好?这又是一个常识,无须多言。 0 q5 c% G7 ?% O' u4 k) u$ L+ J# J& X" S A7 w* E
世界对中国的了解太肤浅了,对中国作家的认识更是少得可怜。我不认为顾彬先生看到的“中国文学”,就能代表中国作家诗人的水平,凭什么说:“中国文学热已经过去了”?在我看来,尽管中国文学没有在世界走红。但我相信,走红的不一定是经典,而经典或许还要经过漫长的时间的检验。谁敢或谁能这么武断地说话呢?我看除了顾彬的“一孔之见”外,我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创作是持乐观态度的。 # N9 ~4 L s6 p8 y: H5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