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到中国进行巡回演出是德国各大交响乐团的时髦之举。中德学生交响乐团和音乐学院间的互访也如雨后春笋般比比皆是。但德国时代周报本周发表一篇文章，警告德国的交响乐团与中国伙伴的合作要小心谨慎。日前，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交响乐团就把一家中方承办单位告上法庭。这家单位是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 y* u" J# k/ r
' B; |1 n; X7 u% b8 m德国姑娘多罗蒂雅24岁生日最让她高兴的生日礼物是一本中国导游书。这本200页的书里有许多美丽的照片，还有许多具体介绍，比如那个叫“龙虎斗”的汤是怎么回事。这本书来得正好，因为多罗蒂雅在慕尼黑工大交响乐团当小提琴手，正面临一次中国巡回演出。受到邀请的是包括德罗蒂雅在内的慕尼黑工大交响乐团64名团员。& t$ A8 B. K' A. ?" ?% `8 C
8 v" a% r6 A+ X, _2 R他们到中国的演出是被一名中国的音乐会策划者所邀请。这个策划者的英语名称是International Youth Exchange Center of China，即中国共青团和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麾下的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参见下面的注解）。今年3月该团计划到中国的各大城市进行巡回演出。从去年秋天开始，学生们已经对中国行磨拳擦掌，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些。因为这次旅行听上去实在很美：两周巡演，免住宿费，在北京，上海，石家庄，哈尔滨，沈阳的音乐大厅演出。而且对方告诉他们，那里所有演出场地都将爆满。, m( }) v/ Y' |0 F. b
: J5 e* J5 h. e中国方面提出的音乐会要求是：演奏会上要有贝多芬第五交响乐，舒伯特“未完成交响乐”和拉德斯基进行曲。年轻的艺术家们开始为他们的演奏会准备着。每人只须自己承担350欧元，对两周中国行来说，这真的很便宜。他们得到了歌德学院1万6千欧元的资助。 0 E- @" _& Q: |( \6 i5 k3 {# g# M
噩耗传来 " Y+ k" N% I3 Q/ s# I2 m2 E. k4 v1 R% D( Q7 O3 ^
今年3月20日本该是他们出发的日期。但到了那一天，全班人马还是留在了慕尼黑。 3 I9 o& p3 ?4 R& Q' _- o ' e+ O8 V* p3 \' _4 _& X0 r3月5日，该乐团的组织者克尼利亚·格茨女士还在为学生们的签证奔波。她突然接到了一个从德国弗莱堡打来的电话。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的一位郭先生告诉她，3月份是中国音乐会的淡季，他的机构没法让音乐厅满座，所以巡演计划取消了。 : f6 Z3 M, T2 Y% N' O - }0 p! Z: p/ W' D对这样的说法，克尼利亚·格茨一直感到不解。她说：“据这个中国音乐会组织者之前说，演出肯定是场场爆满。”这位中国国际青年交流的郭先生急急放下电话，之后失去了联系。第二天，该乐团收到一份传真，传真号被隐去见不着，上边写着：考虑把巡回演出开始时间推迟到12月20日。 7 R& D# i: S/ Y+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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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这个消息后，乐团的学生们再也没有了高涨的情绪。从去年10月开始，他们每周都要进行一次训练，连续三个周末没有休息。按照中方的要求，他们要练习一年半都没有排练过的曲目。因为学生们想把高标准的音乐会带给中国观众。 3 \6 Y5 y2 Z' G% c0 _$ h3 R0 I; w7 R) v1 H5 I7 p
事后克尼利亚·格茨对中方的组织者感到强烈的不满。她说：“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不是一个无名之辈，它上面是中国世纪演出公司。之前，歌德学院已经通过德国外交部评估了这个公司，德国大使馆说，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是一个完全严肃的机构。出于对该公司的信任，我们已经订了机票。 ” ! e7 e" b/ ^6 N8 f# K ) [+ q! y/ F/ W+ h( F2 g G S3月13日，乐团收到了第二份传真。传真中要求学生乐团给予谅解，并且声明，双方并没有签署任何合同。实际情况是：德方在合同上签了字寄回去后，中文没有签字寄回。克尼利亚·格茨说：“从法律上说，我们手上一无所有。”双方只签署了意向书。意向书虽然包含合同内容，但没有合同效力。她一直催促中方签字后寄回，可是到现在也没有等到。( p" |# [) g6 t$ h3 u+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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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催促过程中，乐团得到的是中方各种各样的敷衍，不是文化部还没有批准，就是领导正在出差。3月6号，对方忽然在一份传真中通知说，文化部批准了，但没有时间为演出作宣传了，希望改期进行。克尼利亚·格茨实在无法忍受了，她给中方发去了一张5万1千欧元的花费清单。然后，中国那边再也没有声音了。 4 h; N# _; X( O2 C/ T. F) b0 n/ ~ 1 r, \- \5 z! x. T; w9 g& m这样的事情并非单一的6 r; U! V9 _; o$ ?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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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歌德学院又来信要求乐团退还资助的1万6千欧元，如有拖延就要加付5%的利息。 ; \( d. M& Z6 Y c8 R+ z
3 }( O( Q- U2 ]7 s: c乐团指挥哈姆特·崔贝理认为这是一个丑闻。他说：“我对德国国家表示怀疑。外交部怎么能证明这个组织是严肃的，现在却又要讨回钱去？如果是他们搞错了，他们就要承担责任。”如果他们的判断是错误的，那德国外交部就应该为此承担责任。他正在咨询法律程序。% o" E/ E% a# y( p3 w; K9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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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慕尼黑工大交响乐团这样的中德交流，以失败告终的例子已经不是偶然了。过去两年，歌德学院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案例。例如，一个汉诺威的少女合唱团没有达成去中国的心愿，尽管他们当时与中国的一家演出公司签订了合同，最后他们也是必须把资助退还，因为法院所在地是北京，打官司根本没戏。还有一次，德国波恩的学生交响乐团在和一家中国演出公司在签署合同前，德国使馆就发出过警告，“中国的这个演出公司不值得信赖。”这个交响乐团于是幸免于难。 9 v6 F7 c, }$ [5 P! C3 i7 _ 8 @" a2 x( a7 H现在慕尼黑工大交响乐团的指挥哈姆特·崔贝理以欺诈罪向检察院检举了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据悉，这个中国机构目前还在和德国的另外三个交响乐团商谈到中国巡演的计划。哈姆特·崔贝理估计，他们的命运可能也会是一样的。 1 E' z1 p. A8 L5 l; N* W8 m+ v9 q; M/ Q* }
乐团的一些学生最后还是没有放弃到中国的念头，不过不是巡演，而是旅行。因为他们自己掏腰包买的机票不能浪费。18名学生照样前往中国，加上一些钱全资买了机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乐器将静静地躺在自己德国的家中。' {" q! \8 R/ s.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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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青团中央和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共同办的“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官用的英文名称是China Youth 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Exchange，与德国媒体报导中的英文名称顺序略有不同。但查中国青联英语网站关于青联一年国际交流活动的英语报导，里面有一段是：“At the invitation of the Kim Il Sung Socialist Youth League, a 14-member Chinese youth delegation headed by Chen Song, director of China International Youth Exchange Center, visited the DPRK October 13 - 19.”再查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网站的自我介绍，中心董事长正是陈松。因此，可以基本确定，这个忽悠了德国青年的组织正是共青团中央和中国青联麾下的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0 j4 g8 q# ^6 B9 J! \+ m3 ?" f6 Y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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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网站的自我介绍 4 b$ A; \* [# ^- [* P$ B4 t' | |; C& s
中国国际青年交流中心是共青团中央、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从事国际青年交流的职能机构，由中日青年交流中心与中国青年国际人才交流中心组成。中日青年交流中心是中日两国政府为推动两国及世界各国青年和人民间友谊，促进世界和平事业共同建设的青年交流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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