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电影审查委员会《鬼子来了》立场不当被禁 法制晚报2007年02月21日$ E* Z% J3 b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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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审查一直在总体上把握着中国电影的航向，让中国电影得到蓬勃发展，受到全世界的关注。近年来，中国的电影审查制度逐渐放宽，比如2007年，在国家广电总局立项的有关南京大屠杀的影片达到12部；而在以前，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题材。$ b( @! M8 r* i+ k
) D; T7 k! H- o) E 在为中国电影“守卫”和“护航”的同时，一部分不符合现行《电影管理条例》的影片没有能正大光明地进入大众视野。2 B5 S8 I3 W: t. d- |8 u1 x
4 K4 e Y8 C/ ?. a! x 中国的电影审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在中国电影的发展中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本报记者通过大量采访电影界人士、专家、学者及国家广电总局相关负责人，了解到中国电影审查的具体操作流程，以及这个流程背后的一系列有趣故事。) B1 ?6 w* M- X4 p! b9 g
' s7 N# y/ F! W) Z4 R 审查揭秘& E' t* F, H8 H
/ k* R# ]2 f: S0 s0 x; V 关键词：审查人员! ?. x% y: {% [. d, M! _" D.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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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负责人向记者透露，中国现在的电影审查委员会由36人组成。 + H" z" V. E/ u0 r / N5 w* a1 w, \( a( v 这36个人并非都是国家广电总局的官员，而是来自各行各业。如郑洞天是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教授，于洋是老牌电影导演，朱小征是全国妇联宣传部文化处处长，尹鸿是清华大学教授，肖虹是国家宗教事务局办公厅综合信息处处长等。 8 \! i' |& M3 x9 t+ e3 W& n% e . h+ r& W" N( S1 o- v) c2 v) J 每一部电影拍完后，最终能否进入大众视野，就看这36个人的决定。而每审查一部电影的时候，并非每个委员都要到场，只要大部分到了就行。 . M+ C0 C+ v# e; `& \7 D2 c8 z 2 G G/ v! g+ B! y: f% f: D7 a 关键词：审查步骤7 ?" Z( t8 H% {% W! F; {1 D
# p0 i' d+ h* t 据悉，一般情况下，对每部电影的审查主要分成以下几个步骤。 " b5 E; F" b5 G( [2 R6 {5 L2 s. p; C 8 C$ Y4 G/ V" w! ? 首先，制片单位自己得审一遍，确保影片在思想内容和技术质量上没有问题；然后，由制片单位向电影局递交一份审查申请书；接着就是审查委员会举行看片，正式进入审查流程。 . V& A) v0 v C' y7 B- a " W& B1 O) t$ s( W 而看完片后，并不是由委员们直接表决某部影片能不能通过审查，而是由大家提意见。意见越多，就说明影片的问题越大；意见越少越好，如果少到没有，那就是直接通过审查。 1 s4 C( l% O# o& ?( n9 f6 k' ~7 S) x
委员们提完意见后，电影局会向制片单位回复一个“修改意见”——这个修改意见，电影局须在收到制片单位申请后30日之内作出回复。& Y- m; _9 r; L) v: V
+ y$ P) Y) N- x; T+ s( F 制片单位须按照这个“修改意见”对影片进行修改，然后将影片递交审查委员会进行复审。如果没有问题，即可得到电影局颁发的“电影公映许可证”。如果还有问题，就继续修改，直到能通过审查。 ; Q. ?7 `' `- L, _" ~) Z0 o7 j" F4 d( E! R& A7 N2 a- H% U! t+ c
大凡送往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审查的影片，在作出修改后一般都能通过审查。以2004年为例，据电影局局长童刚透露，2004年一共有213部影片送往电影局审查，最后有212部拿到了“电影放映许可证”。 + m) ^2 z% Y. U" f1 d0 C5 x4 L. [+ j
关键词：审查标准- H/ P- o) X2 ?0 t3 h$ n# a# o7 q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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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的一位负责人向记者透露，目前电影的审查标准主要是依据国务院2001年12月25日颁发的《电影管理条例》，一共有11条。( @+ M( T. F8 S6 W; H
% G, @. j7 \+ E: z" Y$ ] 记者从这11条标准中发现，只有一条是针对影片的技术和质量问题的，如颜色的深浅、声音的录制等。其他10条全部是针对影片的思想和内容的，如不能泄露国家秘密、危害国家安全或者损害国家荣誉和利益，不能煽动民族仇恨，破坏民族团结，不能宣扬淫秽、赌博、暴力或者教唆犯罪，不能宣扬迷信和邪教等，不一而足。. Y$ p2 r7 W1 m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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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案例9 p" `! ?7 ^' Y/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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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不能通过审查的影片，主要是因为其在内容上涉及色情、迷信、暴力、黑社会话题等，既不适合普通大众，更不适合未成年观众。大致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 t9 [( U3 e! Q6 b( i9 a4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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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社会描写太边缘) k" L* _& f$ B'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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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樟柯的《站台》、《小武》、《任逍遥》等，都未能通过国家广电总局审查。总结起来，这与其作品对社会角落的片面描述有一定关系。$ i2 ?" q5 |3 S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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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小武》，讲述的是一个真实的小偷，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边缘人士。他为社会所不容，朋友的背叛、爱情的欺骗、家庭的唾弃，甚至连同行也在电视上对他嗤之以鼻。似乎曾经管教过他的教官对他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可到头来还是将他铐在路边，让他遭尽路人的白眼。有影评人说，尽管影片比较真实，但相对小众，比较片面，没有温情。) b5 S5 k% Q8 E, l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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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贾樟柯一样，王小帅的《十七岁的单车》、李阳的《盲井》情况都大致相同。 g9 H/ `: `7 a4 Q2 m; u; D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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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饰》“成人”味道过浓 8 j. z" _, F$ k/ I- @ : ~& a; |! i. c7 n$ C6 D; Q7 h 2005年3月，黄建新执导的《银饰》本来已经通过电影局审查，连影片的上映日期都曾确定下来。结果上映前几天，该片在北京星美国际影城举行首映式时，制片公司拿错了版本：把原来未删节的拷贝拿出来放了，出现在银幕上的露点镜头颇多，全场观众一片哗然。! q* [% U! u*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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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广电总局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二天就把这部影片招了回去，要重新审查，并要求制片公司重新对其进行修改。后来，制片方曾多次对外宣称影片将全国上映，但却始终未能与观众见面。 # s: p u# G9 O' C$ I" e " T: J7 t8 w8 ~! K4 {( \7 U ? 《鬼子来了》历史立场不正$ N/ t5 m, |7 z7 F- @
" F; G/ Y" @5 N9 O 姜文的《鬼子来了》没能通过国家广电总局审查，曾引起众多电影界业内人士的关注。究其原因，是因为它涉及了抗日这个历史话题，且“立场有问题”。- o/ q6 w9 b0 [# d, L(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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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记者从知情者处获悉，当年电影局对这部影片的部分回复内容如下：影片一方面不仅没有表现出在抗日战争大背景下，中国百姓对侵略者的仇恨和反抗，反而突出展示和集中夸大了其愚昧、麻木、奴性的一面。 6 t. V* ^& z; [2 O, c' o3 Z8 A: o3 a' a( y. h- B6 d
沉船出路/ N$ v. W& n% f* c: _! M8 e. C
Z l! M" D0 v9 a: V2 V% d 尽管通过的比例很大，但终究还是有不能通过的，比如《鬼子来了》、《十七岁的单车》、《站台》、《小武》、《颐和园》等。这部分影片去向如何？记者通过大量采访得知，它们主要有三个流向。 2 ~3 n3 |, s6 W/ ]" [1 i8 q2 i- T9 k( r
内地发行音像 + `4 b- u# z b8 Q- w9 |- e " s/ t2 ~7 c4 X 一些影片通过影碟的方式与内地观众见面。如《黑社会2》，虽然没能在内地影院上映，却在内地发行了正版DVD。李连杰的《狼犬丹尼》虽然没能在内地上映，但也发行了DVD。4 I: f& N+ P( ]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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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通过国家广电总局审查，为何还能在内地发行音像制品？据知情人士透露，音像制品的发行审查工作由国家文化部或者各地方文化局负责，而银幕上映则由电影局的审查委员会负责。虽然大原则相同，但是具体到一部影片，审查结果还是会各有不同。 y& n8 }4 S4 N3 `% n; ]1 @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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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售出版权 7 `9 X- u3 A5 V% H' T( r I f2 {% I6 y& s2 H5 }
在国内收不回成本，就拿到海外市场。贾樟柯的《站台》、《小武》、《任逍遥》等影片在欧洲市场上都很受欢迎。随后，它又以海外影碟的方式流进了内地市场，只不过是盗版。姜文的《鬼子来了》也曾在日本发行过DVD。1 Q3 E* i0 W4 O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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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向国家仓库 / u& `/ e4 F ^. L9 L9 D2 }- g8 N3 }4 s* {9 j2 {
还有一部分影片被当做史料保存起来，如《十七岁的单车》、《鬼子来了》、《活着》、《蓝风筝》、《爸爸》、《盲井》等。绝大部分没有通过审查的影片都走上了这条道路。当然，通过审查的影片国家也会有所保存，只不过对这些影片来说，保存和上映并不矛盾。 本版撰文/记者喻德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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