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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其他] 狗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打印本页]

作者: 新年大家一起疯    时间: 2006-8-10 00:49     标题: 狗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那只无主母狗是我们早已熟视无睹的了,谁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在此生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它见到谁都很热情很客气。饿了,去学生食堂附近找剩饭、锅 巴;困了,随便找个角落一躺。偶尔它也会拜访我们的家,但人们对它既不欢迎也不讨厌,一切都很平常,是很自然很随和的。它与我们大家一样:活着。   春天,我和小伙伴们发现母狗在墙洞里生了一窝小狗。我们很快活,因为小狗是很可爱的,而那个贫穷的年代,儿童们没有什么玩具,小狗是最好的替代 品。我们常常蹲在洞边听那“吱吱呀呀”的狗婴叫唤,心中充满期望。终于有一天,小狗蹒跚至洞口,伸出黑油油的小鼻子,用亮晶晶而柔软的眼睛打量我们,被我 们一把捉住,拉出来玩耍、评论一番,然后将它送回洞中。那只母狗对我们很信任,从不阻止我们玩它儿女,只在一旁看着,摇着尾巴上前舔小狗,还舔我们的手或 脸,眼光是幸福的、温和的。其情也融融,其乐也陶陶。我们常从零食中节省一块饼干或一块水果糖送给小狗作礼物。
  初夏,小狗们满地跑,胖乎乎,毛绒绒。我们四个小伙伴私下将四只小狗瓜分,又分别命名:张小狗、查小狗、王小狗、李小狗。母狗已管不住这些孩 子,常常为照顾它们而精疲力竭,最后趴在地上伸着舌头喘粗气,看小狗们四处乱钻。夜里,我们爱将各自的小狗带回家,那母狗便急了,走东家,串西家,虽然进 不了门,也要在门边听一听小狗的叫声。一个夏天中午,母狗躺在我家山墙阴影里休息,我看见它瘦得厉害,很苍老的样子,但眼神还是那么温和且有生机。我拿起 它的一只脚爪玩,它也不介意。我还发现它的两排乳头已干枯了。
  秋天,小狗们已能自己寻食了,每到学生开饭,它们便与母亲一起去食堂那儿。一天中午,某小狗被学生们逗急了,咬了人一口,那人大怒,抓起它狠狠 摔在地上,小狗口鼻流血,奄奄一息。母狗哀号着奔过来,叼起小狗匆匆跑了。第二天,我们看见那只小狗被我家隔壁的体育老师带到水沟边清洗,变成他家的菜 肴。不久,另三只小狗一起失踪,据说被校园外的村民抓去了。那一段时间,母狗天天在学校里急急忙忙地东寻西瞅,嗓子中发出呜呜小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看见我们都不认识了。
  那个寒冷的冬天,母狗仿佛预感到生存的危机,惶惶不安。有一天夜里莫名其妙地钻进我家床肚,怎么也不出去。后来,我们是睡觉前用棍子才赶走了它。第二天,隔壁某人约几个朋友打狗吃。在一阵紧张的角逐中,他们没有追上母狗。
  其实母狗完全可以永别校园,远走他乡;但它仿佛对这儿还很眷恋,又回来了。结果便在极度饥饿时吃了那些人设下的毒饵那是个阳光和煦的冬日下午, 我看见母狗躺在操场上做生命最后的挣扎。那些人手拿木棍在一边笑眯眯地等它死,讨论今晚的狗肉吃法。那时我很惊奇地爬到篮球架上看:一帮人和一只濒死的 狗。那时天上还乱糟糟地飞过一群麻雀,很渺小地消失在没有生机的田野里……
作者: 新年大家一起疯    时间: 2006-8-10 00:49

...............
作者: Lohengrin    时间: 2006-8-10 01:05

卡列宁的微笑……
作者: active    时间: 2006-8-10 09:39

现在国内到处在杀狗狗生在中国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悲哀:(
作者: 黑社会老大    时间: 2006-8-10 09:59

那只无主母猪是我们早已熟视无睹的了,谁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在此生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它见到谁都很热情很客气。饿了,去学生食堂附近找剩饭、锅巴;困了,随便找个角落一躺。偶尔它也会拜访我们的家,但人们对它既不欢迎也不讨厌,一切都很平常,是很自然很随和的。它与我们大家一样:活着。  春天,我和小伙伴们发现母猪在墙洞里生了一窝小猪。我们很快活,因为小猪是很可爱的,而那个贫穷的年代,儿童们没有什么玩具,小猪是最好的替代品。我们常常蹲在洞边听那“吱吱呀呀”的猪婴叫唤,心中充满期望。终于有一天,小猪蹒跚至洞口,伸出黑油油的小鼻子,用亮晶晶而柔软的眼睛打量我们,被我们一把捉住,拉出来玩耍、评论一番,然后将它送回洞中。那只母猪对我们很信任,从不阻止我们玩它儿女,只在一旁看着,摇着尾巴上前舔小猪,还舔我们的手或脸,眼光是幸福的、温和的。其情也融融,其乐也陶陶。我们常从零食中节省一块饼干或一块水果糖送给小猪作礼物。
  初夏,小猪们满地跑,胖乎乎,毛绒绒。我们四个小伙伴私下将四只小猪瓜分,又分别命名:张小猪、查小猪、王小猪、李小猪。母猪已管不住这些孩子,常常为照顾它们而精疲力竭,最后趴在地上伸着舌头喘粗气,看小猪们四处乱钻。夜里,我们爱将各自的小猪带回家,那母猪便急了,走东家,串西家,虽然进不了门,也要在门边听一听小猪的叫声。一个夏天中午,母猪躺在我家山墙阴影里休息,我看见它瘦得厉害,很苍老的样子,但眼神还是那么温和且有生机。我拿起它的一只脚爪玩,它也不介意。我还发现它的两排乳头已干枯了。
  秋天,小猪们已能自己寻食了,每到学生开饭,它们便与母亲一起去食堂那儿。一天中午,某小猪被学生们逗急了,咬了人一口,那人大怒,抓起它狠狠摔在地上,小猪口鼻流血,奄奄一息。母猪哀号着奔过来,叼起小猪匆匆跑了。第二天,我们看见那只小猪被我家隔壁的体育老师带到水沟边清洗,变成他家的菜肴。不久,另三只小猪一起失踪,据说被校园外的村民抓去了。那一段时间,母猪天天在学校里急急忙忙地东寻西瞅,嗓子中发出呜呜小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见我们都不认识了。
  那个寒冷的冬天,母猪仿佛预感到生存的危机,惶惶不安。有一天夜里莫名其妙地钻进我家床肚,怎么也不出去。后来,我们是睡觉前用棍子才赶走了它。第二天,隔壁某人约几个朋友打猪吃。在一阵紧张的角逐中,他们没有追上母猪。
  其实母猪完全可以永别校园,远走他乡;但它仿佛对这儿还很眷恋,又回来了。结果便在极度饥饿时吃了那些人设下的毒饵那是个阳光和煦的冬日下午,我看见母猪躺在操场上做生命最后的挣扎。那些人手拿木棍在一边笑眯眯地等它死,讨论今晚的猪肉吃法。那时我很惊奇地爬到篮球架上看:一帮人和一只濒死的猪。那时天上还乱糟糟地飞过一群麻雀,很渺小地消失在没有生机的田野里……
作者: 新年大家一起疯    时间: 2006-8-10 11:32

原帖由 黑社会老大 于 2006-8-10 10:59 发表
那只无主母猪是我们早已熟视无睹的了,谁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在此生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它见到谁都很热情很客气。饿了,去学生食堂附近找剩饭、锅巴;困了,随便找个角落一躺。偶尔它也会拜访我们的家,但人们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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